我夫郎是个作精by端瑜
端瑜  发于:2025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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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兄,你是来参加会试的么?”
冯信鸥坦然一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宋长叙:“冯兄也没想瞒住我,冯兄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来寻我,我跟科举之事没有交集。”他没有参与这次科举,所以不必避嫌。
冯信鸥笑道:“宋兄寄给我的书籍帮上我大忙了,我还在看书。”
宋长叙知道这次会试主考官是礼部尚书马大人,他沉吟说道:“马大人任职尚书,好词藻华美的语句,对礼仪,史书比较偏爱,我只知道这些,看看对你有没有帮助。”
冯信鸥心中欢喜,拱手道:“怎会没有帮助,多谢宋兄告知。”
到了京城会试只录三百名,所有举人绞尽脑汁都在琢磨如何在会试中脱颖而出。
陛下不准送礼,马大人也是跟其他的官员保持距离,避嫌,但有的人还是有门道知道马大人喜欢什么样的,他们得到消息后就不会告诉其他的人,把其他人都当做对手。
冯信鸥只是心中有些苦闷,又想着到了京城不去跟宋长叙说一声不好,没想到还有另一层收获。
“马大人为人重礼节,循规蹈矩,冯兄只要不跳出循规蹈矩的圈子,一板一眼的就好,守旧意味着安稳和不变化,以及稳定性。”
这是宋长叙跟马尚书接触后自己推测的脾性,选择马尚书做主考官,明显跟陛下想要的人才有偏向,陛下现在是想要守规矩能干实事,一板一眼的臣子。
宋长叙看不透平景帝的心思。
晚上,宋业跟梁素是知道冯信鸥,待他很热情,冯信鸥在这里吃饭也吃的很好。
临走前,宋长叙拿了一个汤婆子还有一个手笼,以及煤炭递给他。
“冯兄在备考的时候别受寒了,这些是好的煤炭,烧起来没有烟,你拿着。”
冯信鸥:“我来你们家吃饭已经够了,哪能连吃带拿。”
宋长叙塞给他:“那又怎么了,我们多年的情谊,你不拿就是不把我当朋友,拿着吧。”
宋长叙让自家的马车送冯信鸥去客栈。冯信鸥拗不过宋长叙还是拿着上了马车。
“冯公子,您住在哪家客栈?”马夫问道。
冯信鸥报了一个客栈名字,等到了客栈冯信鸥拿着东西下来,马夫就驾车走了。
在客栈住的人同样有跟冯信鸥一样是举人,冯信鸥没有住上房,他住的中房,比较小,经常不见人影,一直在屋子里看书。
冯信鸥拿着东西回去。
有人瞥了一眼,等冯信鸥走后低声说道,“都是好东西。”
冯信鸥拿着东西回到屋子,他让伙计把煤炭点燃,伙计看见煤炭发出疑惑的声音。
“客官都用这样的好炭了,怎么没去住上房?”
冯信鸥笑了笑,“这是好友怕我受寒送我的。”
伙计了然的应一声。
冯信鸥把灌满热水的汤婆子放在被褥里,煤炭摆在一旁,他今晚看完书睡了一个好觉。
以前他醒来后都有几分冷意,汤婆子里面的水还有点余温,若是他自己的汤婆子,在半夜就冷了,他还要忍着冷意把汤婆子放在桌上再睡觉,被褥里的暖气就跑走了一半。
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冯信鸥又添了一件衣服去外边买早食。
过年的时候,许知昼先跟梁素一块出门买年货,然后他又去谢府看了一圈,许知辞跟曹琴今早也去买了年货,堆了一地还在收拾。
许知昼看了一眼,“买这么多。”
曹琴:“多做一些香肠和熏肉,腊肉留着以后吃,对了,我做了几坛酸菜,你自己去搬两坛回去,酸菜用来配着面条吃最香了”
看着曹琴满面春风的样子,许知昼问道:大哥开的面馆,他是不是用了娘你做的酸菜?”
曹琴笑道:“用上酸汤了,做点酸菜面,来吃的人也多,还有好几个回头客。”
许知昼:“那酸菜我可要好好的保存,以后每天早上吃面条就当是在面馆吃了。”
许知辞留他下来吃饭,许知昼没应,“我还要回去看他们办了什么菜,我回去吃,等过年晌午我们全家来你们府上吃饭,明年你们再上我们这里来吃。”
许知辞应了一声,“好,你记得把陶陶抱过来,让小月亮看看自己的表弟。”
许知昼回到家里,饭菜还在做,他进去厨房帮忙包饺子。
宋明言在钵钵鸡忙,在他隔壁还有一家卤肉铺子,他看着人卤肉有几分意动,自己照着菜谱学了几手,过年的时候正好卤上了。卤肉,鸡爪,藕片,猪蹄……在宋长叙的强烈建议下,他还卤了猪脚。
他们家买了半头猪,够一家老小吃了。
香肠跟熏肉,腊肉每年都要做,还要炸酥肉。许知昼最喜欢刚炸出来的酥肉又脆又香。
他看见宋明言在炸酥肉,他立马偷吃了两三个,然后手里拿着三四个酥肉跑到正堂,宋长叙在逗弄孩子,许知昼把酥肉递到宋长叙嘴边,“快吃,热气腾腾的。”
宋长叙吃了几口,“真好吃,要是在洒点辣椒粉就更好了。”
许知昼:“我还特意从厨房拿过来的,等晌午你就能吃上了,娘会的东西好多呀,大哥也会做很多美食,想来我是没有做饭的天赋,只能留着肚子装了。”
宋长叙笑道:“会点简单的家常菜就已经很好了。”
许知昼心中泛软,“相公,你对我的要求真的不高嘛。”
宋长叙把布老虎塞给陶陶,让他自己一个人玩。
“我只知道你陪我走了很久的路,我们经历过很多事,这些事比起标准而言太肤浅了。你是嫁给我了,不是卖给我了,来做仆从,什么都要做。”
宋长叙漆黑的眼眸泛着暖意,“你在我身边幸福就是对我最好的鼓励。”
许知昼:“难怪陛下点你做状元,你太会说话了,没准陛下就被你蛊惑了。那你看着孩子,我去厨房了。”
宋长叙应了一声,看着许知昼红着耳朵和脸颊离开。
陶陶已经不爱啃布老虎了,他拿着布老虎摇晃,抱着宋长叙的手臂想啃。
"还想啃,牙都没长齐,以后带你啃猪蹄,现在不能啃我的手臂。"
陶陶被挡了回来,他委屈的瘪嘴,正打算嚎啕大哭来吓唬宋长叙。
宋长叙伸出手把陶陶的嘴巴捂住。
陶陶眨了眨眼,他哭不出来了。
他用小牙齿磨了磨宋长叙的掌心,咬了咬。
宋长叙只觉得掌心有些痒,现在小孩子长出来的牙齿咬人不疼,它是软的。
晌午饭做好了,宋长叙看了满满的一桌子菜,他的眼中一亮,比起去酒楼吃饭,他就喜欢在家吃点家常菜。
“先等等,我忘记梅花酒,我先把酒挖出来。”
宋长叙把梅花酒挖出来,给众人都倒了一杯,除了徐澄。
一家人喝了一杯酒就开始吃饭,宋业脸上有了笑容,看见一旁的陶陶坐在他的专属位置上开始吃辅食,三代同堂,他现在是享受到福气了。
梁素也高兴,比起去年过年冷冷清清的,现在两个孩子都在,两个孙子也在,热热闹闹的。
宋长叙和宋业喝酒,许知昼喝了这酒觉得不醉人,他就多喝了几杯,吃着酥肉还有蹄花。
什么菜都要尝一尝。
宋长叙先吃肉随后才会吃素。
吃完后,由着人把饭桌撤下去,今天还留了人,到了过年的时候,许知昼就要发他们回去过年,一家人一块团聚。
过年的事宜就交给他们自己打理。
所以说到了宋府做侍从是天大的福分,主人家宽厚,不是乱发脾气的人,自有规章,犯错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会被撵出去。
他们不想被撵出去,上哪找这样的好主家。
他们今天在自己家过,翌日就去谢府。梁素抱着陶陶去看他的表哥。
小月亮拿着木马在玩,梁素见小月亮的屋子也是铺了地毯,她把陶陶放下。
陶陶非常灵活的落下来就在地毯上爬,小月亮比陶陶大两个月,他呼哧呼哧爬起来站了一秒然后又趴下。
小月亮:“啊!”
作者有话说:
小月亮:“啊。”
陶陶:啃你脑袋。
小宋:养孩子跟养个猴一样[哈哈大笑]
小许:厨房偷吃[闭嘴]

第109章 善心
两个孩子是表兄弟,长的有些像。小月亮抱着自己的人偶,他的玩具在屋子里堆了一地,大多以小人偶和木雕为主,还有能发出声音的拨浪鼓和风铃。
陶陶屋子里也有一串风铃挂在屋子上面,每天响动听着,他是头一次摸到风铃,拿着风铃就疯狂摇晃,听见声音露出欢乐的笑声。
小月亮爬过来盯着陶陶看,“啊!”
陶陶去拽小月亮的口水兜,小月亮推了他一把,两个人你推一把,我推一把还玩起劲了。
有奶娘在一旁看着,大人们也放心。
这回两家人都聚在一起,吴义无家无子,现在撞上这么热闹的一大家子,他心里也高兴。
徐澄给师父拜完年就过来了,他欢呼一声就在谢家的院子拉着宋长叙一块堆雪人。
吴义看见这么大的孩子,看的挺乐呵的。许多人对孩子是有包容心的,等这个孩子长大后成为大人后,对他就没有那么多的包容心。
徐澄拿着树杈给他做了两个手,吴义主动搭话说道:“宋大人,这是哪家的孩子?”
宋长叙摸了摸徐澄的脑袋,“这是我外甥,在跟着回春堂的季大夫学医术。”
徐澄礼貌的向吴义问好。
“孩子真有礼貌。”
宋长叙拍了拍徐澄的肩膀,“澄哥儿你去看看你阿爹跟舅娘在做甚。”
徐澄应一声。
吴义不得不感叹宋长叙的敏感,他搭话自然是想说点什么,孩子在不方便。
“宋大人现在是翰林学士了,前途远大,想想之前还是从六品修撰,这么年轻走这么高,宋大人要万事谨慎才好。”
宋长叙虚心的接受吴义的建议,“在官场上沉浮,是要谨慎。我现在是翰林学士,主管一个院的事,说实话担责就大了,我以前是吏部员外郎,出了事有上官担着,现在下面的人出了事,我也难辞其咎。”
宋长叙拍了拍手上的雪渣,“就说陛下说的精简吏治的事,我把翰林院三分之一的翰林都清出去,还有三分之二的翰林,我还不知道有没有问题。我要管自己有没有出问题,也要管底下的人。对我来说,管我自己很容易,我这个人欲望不大,底下的人就不知道怎么想了。”
宋长叙说到这里笑了笑,“但既然坐到了这个位置上,要做什么事我还是知道,我的属下只要没有出问题,他们有什么事我都能扛。若是自己有问题,我也能大义灭亲。”
“要做什么样的官,我心里有数。我读书吧,心里藏着骄傲,我想要做到最好,为此付出时间和其他,我都能承受。任何事情想要做好,或者想要得到什么,总要付出点代价,只是要看这代价是不是我们能承担的起的。”
吴义杵着拐杖,轻咳一声,“难得宋大人看的这么通透,看来我不该多言了。”
宋长叙正色,“吴先生严重了。我坐到管理一院之后,很少有人再这么推心置腹的跟我说话,顾及着面子,怕得罪我。能听到真话难得,听见长辈的劝诫和有经验的事,让醍醐灌顶。吴先生,我该谢谢你。”
吴义心中一暖,宋长叙上前扶着他进去,吴义没有拒绝。
“宋大人是个做文官的样子,你比淮川更灵活,淮川认死理,但他也不是一个坏人。在官场上你不做一个坏人就很好了。”
宋长叙说道:“若是以后,我还想听吴先生跟我说说官场上的事。”
到了正堂,一股热气吹过来,吴义伸出手拍了拍宋长叙的手背,“以后有时间一定,你跟淮川是连襟,我待你总没有坏心。”
坐了一桌子的菜,谢淮川搬来一个大圆桌把整个正堂都塞满了。
谢淮川:“知辞说一家人一块吃饭不好分成两桌,特意让我去买了大圆桌,能把我们一家老小都坐下。”
许知辞笑道:“你还说这些,快去把家里的酒拿过来,就拿女儿红,另外拿两坛梅花酒。”
梅花酒是宋长叙送过来的,许知辞喝了就喜欢上了,他去宋家摘了花瓣,自己做了一些埋在地里,等明年再开封。
一桌子的家常菜还有好几个硬菜。鸡鸭,羊肉,猪蹄,肉类不少,素菜也做的有声有色,最要说的是年糕,糯叽叽的。
炒冬笋,青菜豆腐,银耳雪梨,松子百合……还有两碟糕点,白莲蓉酥,红枣桂圆糕。
宋长叙是吃的满足。
一大家子的人吃东西还是快,宋长叙他们吃完后,家眷们一块去绣荷包说话,宋长叙跟谢淮川下棋,冬日煮茶,倒也别有一番意趣。
晚上又要吃饭时,宋长叙先去谢家厨房走了一趟,有人认出宋长叙,忙不迭道:“宋大人是有什么事么,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
“你们做晚食时,做个食盒,然后递给我家马夫,让他送给冯兄,他就知道怎么做了。”宋长叙过年想到冯信鸥一个人在京城,好歹吃口好饭好菜。
厨娘立马应道:“宋大人您放心。”
宋长叙放下一桩心事就离开。厨子把菜做好,先给食盒装好。宋长叙吩咐的事,他们不敢怠慢,足足装了两个食盒,满满当当的。
“小五,你把东西拿去给宋家的马夫。”
侍从应了一声,他提着两个食盒,把宋长叙的话对马夫说了一遍,马夫懂了。
他搓了搓手,把食盒送到聚福客栈。过年本该是家人团聚的日子,他们这些书生都是在客栈里叫厨房炒几个菜合在一起就吃了。
冯信鸥在客栈认识几个人,他到了金河县是跟人拼车到的京城。
书生们三三五五的聚在一起,客栈的桌子坐的基本上满了。
冯信鸥的一桌子,拢共坐了四个人,曾嘉叹息道:“这个年只能在异乡过了,愿我们都能如愿高中。”
孟方:“大家都吃啊,别想太多,等考完就好了。”
宋家的马夫走进来,他拎着两个大食盒一进来就很显眼。马夫本想找掌柜问问冯信鸥的位置,结果他们坐的位置显眼,马夫一眼就看见冯信鸥,他面色缓和,朝着他们走过去。
孟方还在吃饭,一个人影就落在他们面前,马夫客气的说,“冯公子好,这是我家大人说要送给您的食盒。”
冯信鸥手足无措,“替我谢谢宋兄。”
马夫点头就离开了,他也忙着回去到谢府吃饭。马夫来的时候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过年还有谁来客栈,基本上只有他们这些备考的书生。
我家大人?这又是哪个官。
孟方的目光闪烁,他正是因为当时冯信鸥到京城提了好东西才渐渐跟他接触的,不然一个乡下的土鳖子,还不配跟他做朋友。
曾嘉惊讶,语气半是开玩笑半是试探:“冯兄,你跟朝中哪位大人认识,我怎么不知道,过年都还惦记你。”
冯信鸥含糊道:“就是以前的一位好友。”
虽然宋长叙跟这次科考没有关系,但他是上一次的状元,冯信鸥怕麻烦宋长叙,在朝为官还是要谨慎一些。他自己都没想到,他过年还惦记给他送食盒。
孟方听见他的话,心中的探究更深,众人神色不一。
“这么多吃食,我也吃不完,我们一块吃罢。”冯信鸥说着去打开盖子。刚打开盖子一股香气扑鼻,一看就是好料子,比客栈的饭食不知好多少倍。
鱼汤熬成了奶白色,羊肉,鸡鸭都俱全,素菜也是花了心思。
合并了两张桌子把食盒的东西摆好了。
冯信鸥看见食盒就感动了,一看这么多菜,心中更是震动。
“冯兄瞒的真好,我都不知道你有个做官的好友。”
冯信鸥笑而不语。
他们到了京城才知道什么叫花钱如流水,能在京城安身立命都是有家底的。
樱桃肉,五生盘,卷肘花,羊肉片,红烧狮子头……味道一绝。
吃了这顿饭,他们待冯信鸥都客气了一些。
冯信鸥觉察到他们细微的变化,他心中记下没有说什么。吃饱后他回到屋子,听见有烟花,鞭炮的声音,他支起窗户听了半晌,等风吹的身体冷了,他关上窗户,盥洗后坐在床上看书。
他是第二次科考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多看一点心里更踏实,虽然现在看了感觉跟没看一样。到了会试考的更灵活了,不会局限于书本。
冯信鸥想到这里对宋长叙升起敬佩之情,宋兄能考中状元太了不起。
他这会子看完书就睡下,聚福客栈的其他书生还念着冯信鸥跟谁有关系,他们这群人中真有京城的亲戚,或是做官的早就不待在这里了,全到亲戚家里住着,总比在客栈好。
孟方用手肘撞了撞曾嘉,“你跟冯兄一道从金河县上来的,你知道他有什么好友么?”
曾嘉:“我只跟冯兄坐了同一辆马车,我怎么可能去问这些,看今天冯兄的态度,他自己也不想说,你就别管了,反正跟我们没关系,我困了,我先去睡了。”
孟方看见曾嘉回到屋子,他自己回到屋子还有些不屑,曾兄还是没见识,跟旁人交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子,以后出了什么事也能帮忙。
接下来的日子,冯信鸥就在客栈读书,孟方待他热情,两个人的关系渐渐亲密。
宋长叙他们过了年回到家里休息,一年内发生太多事,他休息还是更喜欢睡觉。
睡一天吃饭后继续睡,把身体补回来。剩下的日子去给别人拜年,然后就跟知昼窝在家里逗孩子玩。
陶陶现在会翻身了,他在地毯上又有一个新的玩法,喜欢在地毯上从这一头滚到那一头。
许知昼拍了拍的肚子,“小肚皮。”
陶陶捂着自己的肚子,学着许知昼的模样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许知昼伸出一只手,陶陶学着他伸出一只手。
“阿爹的好孩子,快快长大,长大后就会说话了。”
宋长叙笑道:“孩子不是生来就会说话的,还要多教教他。”
陶陶:“啊。”
宋长叙抱着儿子,亲了他的脸颊,“怎么,你也同意我的话。”
玩了一会儿孩子,把他交给奶娘带,许知昼去旁边吃糕点看账本,宋长叙看书,两个人都很投入。
过年的最后一个晚上,被褥翻腾,宋长叙撑着手肘,“你还记得你怀孕时答应我的事么?”
许知昼被宋长叙这么一说就想起来了,他羞红了脸,“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一直念到现在。行吧,只有这一次。”
宋长叙点点头。
许知昼钻进被褥,后面又漱口。
过了年假,宋长叙又要回去上值,现在对翰林院熟悉了,他回去批折子是熟练工。
上半年最重要的还是科举的事。会试在二月进行,会试前七日,平景帝把试卷取出来递给马尚书还有副考官户部王侍郎。
平景帝:“朕把考题交给你们,你们务必保存好,不要泄露。”
马尚书和王侍郎忙道:“陛下放心,臣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
平景帝点头让他们退下。
先帝在位时就发生了科举舞弊,他不想这样的丑事发生在他在位时。
马尚书和王侍郎还是他比较信任的人,平景帝继续批折子。
马尚书拿着考题回去后就没有跟其他人接触,他要避嫌。回到家里,他先把考题藏好,心里松口气。
当主考官是有政绩,但也是一件掉脑袋的事,他是一个谨慎,爱惜羽翼的人,不想自己的履历上出现任何污点。
马尚书把东西藏好后去屋子里吃饭,马夫郎问道,“马上就要会试了,陛下对你信重,你要好好干。”
马尚书吃饭,“我知道,科举的事是头等大事,在这种事情上我怎么会马虎。你没事别去我书房。”
马夫郎泼辣,放下筷子说道:“我怎么你了,我去书房不就是给你送点吃食,不识好人心。”
马尚书:“反正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进去。”
“我还不稀罕呢。”马夫郎不服气的说。
等马尚书去上值了,马夫郎约了礼部郎中的李夫人一块去上香,许知昼正好陪着梁素一块上香,求一年的福气。
马夫郎约着李夫人抱怨几句,等许知昼跟梁素进来的时候,他们就不说了。
许知昼买了李夫人的庄子后,李夫人看见许知昼亲切的喊了他一句。
许知昼上前同他们说几句。
“这是马大人的夫郎,出身世家,是一位极为爽快的夫郎。”
马夫郎挑剔的看了一眼许知昼,他矜持的说:“我知道你是宋大人的夫郎,容貌确实很好,但想要抓住男人不只要容貌好看,不然像是南风馆那些小浪.蹄子不就能登堂入室了。”
许知昼罕见的有点不高兴,“马夫郎说笑了,不是长的好看就跟南风馆的人一样,我还要陪我娘上香,我就先走一步了。”
他还是克制着怒气,知道对方是从二品尚书夫郎,他跟这些官眷接触已经学会打官腔了。
许知昼心想,他又不是银子,不会让所有人都喜欢他。
想到这里他陪着梁素上香后就去厢房歇息。
马夫郎看见他离开,不屑的仰着头,“说几句就走了,以前相公还未当礼部尚书的时候,我陪着当时的礼部尚书夫人,在她面前鞍前马后,这才有了老马的尚书之位。”
李夫人现在就是哄着马夫郎,她的相公是礼部郎中,而且她还有事求马夫郎。
她听见这话有些无言,宋长叙是正五品翰林学士,但管了一个院,还是天子近臣,以前在吏部做事跟礼部又没什么交集,许知昼说话也没怎么不尊重。
李夫人还是说道:“夫郎别跟他计较。”
他们到了厢房,李夫人喊人做了斋饭,亲自服侍马夫郎用饭食。
一个礼部郎中夫人坐到她这个份上也是有些奇怪,李夫人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从怀里拿出银票,“夫郎,你答应我的事,你办了么?”
马夫郎拿着帕子擦了擦嘴,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我去老马的书房找了,没有太敢看,只看了七八道题,你先将就着用吧。”
李夫人喜不自胜的从马夫郎手里把考题接过来。
“看完就把字条烧了,上面有我的字迹,你记得要小心。要不是为了帮你,我才不会去做这样的事。”
李夫人心想不就是为了钱,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表面上她还是捧着马夫郎说话。
马夫郎得意。
他这段日子被人捧的舒服,除了李夫人暗示他要帮忙外,忠义侯也想他帮忙,他想这不是小事,提前知道几道题的题目也没什么。
他们的孩子在学习上弱一些,多做几道题,名次高一些,家里心里有面子。
不管科举不科举,他们反正会把自家儿子塞到朝廷。
马尚书跟王侍郎都在朝廷避嫌,宋长叙去膳堂跟裴升荣,沈良一块吃饭。
“马大人最近少举办宴会了。”沈良说。
“听沈兄的意思,马大人以前经常宴会?”宋长叙问道。
“对了,他跟程兄一样喜欢举办文会,人缘挺好的。现在陛下委派他做会试主考官就要跟其他官员保持距离。”
裴升荣:“哪怕马大人真想跟其他大人接触,他们也不敢跟马大人接触。”
“跟我们没多大关系。”沈良淡淡道。
宋长叙点头继续吃饭。他下值回到家里,等到晚上许知昼就说了自己去上香的事。
他戳了戳宋长叙的肩膀,“你说他什么意思,听起来话里有话,我又没有招惹他。不过我生了一会儿气就放下了,反正没有交集,我以后不跟他打交道。”
宋长叙:“可能是因为马大人比较心善,他总是喜欢救一些有困难的哥儿,像是卖身葬父的哥儿,或者被恶霸欺负的哥儿都带回家了做了妾室。”
这事还是沈良无意间说的,他的消息一向灵通。
许知昼大为震惊,“这也叫善心,可以把人带到府邸做个侍从,给他钱让他把父亲葬好,把恶霸欺负的哥儿送到衙门,跟衙门的衙役打一声招呼,而不是把人带到府邸做一个妾室。”
宋长叙赞同许知昼的话,“你说的对。”
当初他也提出对于善心的质疑,但在官员中他们都是这么认为的,认为把哥儿纳为妾室是给他一个依靠,是帮了他,是一个大好人。
许知昼扯着宋长叙:“马大人多少岁了?”
宋长叙:“花甲之年。”
能坐上六部尚书的人,大多在四五十岁,甚至更大。
许知昼:“真不要脸。”
宋长叙也不理解,许知昼还有些害怕,他钻进宋长叙的怀里。
“以前有人从齐山村路过,有富商就看中了我,问我嫁没嫁人,幸好我娘聪明,她立马说我已经嫁人了,还有孩子了,才躲过去。镇上有富家公子对我表示过好感,但我不是很看的上,毕竟长的不好看。”
许知昼突然想到,“卖身葬父的哥儿是为了报恩跟马大人在一起,我不相信一个年轻哥儿会愿意跟一个那么大的人在一起。我从小都是憧憬爱情的,我会花半天的时候想自己的郎君是什么样的,幻想跟他以后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相公这样的就很好了。”许知昼依恋的说。
“这样的人竟然能成为尚书?”许知昼愤愤不平。
“他能力还是有的,只要家事没有影响到国事,陛下日理万机根本没空理会这些。”宋长叙说。
许知昼突然有点难过,“要是没有恶霸,能给哥儿和女子找份事做就好了,这样他们自己能挣钱,就不必去求人。”
两个人说一阵话要睡了,许知昼下了决定,铺子以后要是缺人,他要多招女子跟哥儿。
他是改变不了太多人的处境,但他可以做自己认为值得的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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