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修仙游戏后与男主相追相杀by云叹生
云叹生  发于:2025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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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负心汉没想要回来,他回来只是因被同门唾弃,不得不回。”
这一说,四下都是吸冷气的声音。
“当初情到深处时,有弟子作了诗,赞颂两人之间的情谊。”
“如今诗在,情谊却不再复,不再复啊不再复。”说书人摇了摇头。
这结局一出,有听客擦泪有听客气得破口大骂负心汉。
听到说书人夹着嗓子唱出那首双鱼戏水诗时,叶行舟口中的茶水瞬间喷出。
他的震惊落并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这诗露骨,初听确实惊诧容易有这反应。
有带娃的听客都提前给了小孩铜板打发出去。
孟枳却在看见叶行舟一脸吃屎的表情时,眯了眯眼。
“叶行舟,你有事瞒我。”
叶行舟咳嗽几声,三连否决。“没有,绝对没有,小师弟你别瞎说。”
这种黑历史,哪有开口说的道理。
双鱼戏水诗,唯美爱情,谁瞎传的!
他逮根痦子毛何时变头发了?他吸引左护法出来的手段怎么变成苦等负心汉?
乱套了,全乱套了!
这明明是正义修士为道牺牲节操智勇双全抓魔修的桥本才对!
他怎么不知道他这么痴情?!
“叶行舟。”孟枳直直盯着叶行舟,“你别告诉我这故事与你有关系。”
“……没有,小师弟你可别瞎说。”
叶行舟死不承认,孟枳绷紧脸,没再继续深挖。
这态度摆明了有关系。
此时,说书人的声音再度响起,他唱完双鱼戏水,又唱了月下啄荷。
新奇又露骨的诗让刚从上段爱恨情仇中抽离出来的听客一个两个止不住的好奇。
说书人嘿一笑,只抛出来个引子。
“各位听客,下个水曜日,咱来茶馆讲衍天宗一人把二男的故事。”
这引子一抛,看客沸腾了勾得心直痒。
不得不说,说书人这搜集风花雪月的本事是真高。
茶水氤氲,说书人收起桌上的铜板,哼着小曲就要离开。
脚迈出茶馆时,一锭银子丢入他怀中。

说书人张口咬一下银子,咯到了牙,他却满脸堆笑,眼角褶子堆起。
扇子一收,换成朴素纯良老实人。
“客官问我可就问对人了,石像那事,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定把知道的全奉上。”
“少说废话。”孟枳又扔一荷包银子置放桌上。
说书人都要嘴都乐得合不拢了,说话的声是压制不住的笑。
“客官,这石像出现快半年不对,快要一年了。”
“石像名送子像,乃城主为西城百姓求子嗣祈福,建望月塔时,石像自行从地下冒出的。”
“您二位有所不知,西城家家户户子嗣单薄,一家有两个孩子就算积德了。”
说书人忽然压低声音,眼珠子四处转着观察,“梅城主膝下只有一痴傻儿,绝后了。”
“但自从送子像出现后,想要子嗣的,就上一次望月塔,再到送子像前拜拜,孩子就成了。”
“上月旬,梅城主膝下刚添一子一女,还有三房妾室也揣着肚子,看样子开春就要生了。”
说书人脸上浮现信仰之色,“送子像定是晓得西城盼子嗣才出现的,其他国来的人拜都不起用,就西城子民管用。”
叶行舟问,“那些婴孩可健康?”
说书人:“当然,各个身健体康。”
叶行舟:“去送子像的路怎么走?”
说书人往外一指,“顺着这条路,到没有梅花树的河岸,走过一座石桥就是了。”
叶行舟点头,“行,多谢了。”
说书人收起一荷包银两,笑得咧开了嘴,“客官若是想问什么尽管来西巷第三家找我。”
说书人说着,目光一个不经意落到叶行舟脸上,拿荷包的手忽然一抖,看直了眼,在叶行舟看过来时又及时收起那抹情绪。
叶行舟自是没错过那抹惊诧,“你认识我?”
“不,不认识,客官你莫说笑。”说书人讪讪起身就要走。
孟枳掏剑拦路,“说。”
“客官,刀剑无眼,您别吓我。”
说书人看到剑一哆嗦,叶行舟此时却站起来,绕着说书人走两圈,目光定格在那张脸上。
国字脸,三角眼,眼角有皱纹,看起来中年模样,笑的时候嘴有些歪斜。
这长相,这气质,说话的口吻,莫名有点像赵封,不过是中年版的赵封。
想到说书人的一手消息,和八卦胡咧咧的性子,叶行舟开口问。
叶行舟:“你是不是有个儿子叫赵封?”
说书人:“……”眼神劲这么好作甚。
说书人挠挠脑袋,眼神四处飘,“那什么,赵封是我隔壁老王家儿子。”
真不怕一语成谶。
叶行舟死鱼眼看着他,“宗门八卦消息都是赵封传给你的?”
说书人:“我不认识什么赵封。”
说书人妄图蒙混过关,叶行舟直接抛出重磅炸弹。
“既然这样,那我就出钱找个说书人,把赵封撒野尿被罚去灵兽圈铲粪的事宣扬一下。”
标题都想好了,野尿人关爱灵猪,日日为爱发电铲粪。
说书人老实了,邻里都认识,实在丢不起这脸,“别,我说还不成吗,赵封是我儿。”
叶行舟贴了张真话符在说书人脑门上,说书人继续道,“这些消息都是他传信给我的,但宗门机密啥的我是真不知道,就传了些风流韵事。”
叶行舟挑眉,“你刚才看我的时候,明显认识我。”
“赵封传过你的画像本子给我。”
说书人瞬间举起双手,“我虽是说书人,但我没有把本子外传,我让赵封莫做这些侮人名声的事,又本子全都烧了,平日讲些韵事也掺了很多假并没提人名,讲这些只是为了糊口。”
“你不信的话,可以去我家瞧瞧,里头真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书。”
说书人缩着脑袋,“你要打就打我儿子,我年纪大了不抗揍,他修仙身体好,可以扛双份揍。”
又精明又蠢的。
叶行舟反手抢过那荷包银子和半吊铜板塞入自己囊中。
“用了名头赚钱,我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说书人看着到手的银子飞走,连带刚才打赏的铜板也被拿走了半吊,含泪点头。
“不过分不过分,您若不舒服,尽管揍赵封就好。”
老话不是说父债子还么,赵封替老父亲挨点打怎么了。
“修士大人,您这剑能收吗?我有点害怕。”
何止有点,说书人腿都吓得打抖了。
见叶行舟点头,孟枳才收起剑。
说书人连滚带爬跑了,边跑还边来一个蛇形走位、死亡翻滚,就生怕孟枳一个反悔剑插他脑袋上。
跟脑子有病似的。
孟枳手腕一转,诛灭剑消失,他的手背出现一簇火焰标记。
叶行舟把荷包还给孟枳,孟枳眼都没眨一下就拍开。
“给我作甚。”
叶行舟眨眨眼,“荷包是你的啊小师弟。”
孟枳:“你要回来的时候就归你了。”
叶行舟收起荷包傻乐,“小师弟,那我先帮你保管,以后你用钱的话又给你。”
孟枳掏出两荷包扔叶行舟手里。
额滴额滴,都是额滴!
叶行舟欢快收钱。
孟枳轻啧一声,“收起你这这副不值钱样。”
叶行舟:“小师弟,情难自禁,理解理解。”
“再墨迹我就走了。”
孟枳扔下这句,走出了茶馆,叶行舟把荷包装入储物袋,忙跟上。
路过糕点铺子,叶行舟又买了两袋梅花糕带走。
“小师弟,吃点填填肚子。”
“走哪都是吃,叶行舟你真是灵猪成精。”孟枳依旧毒舌。
叶行舟弯唇,“你自个不也吃着。”
孟枳吃得比他还香呢。
孟枳瞪了一眼叶行舟,抢过叶行舟手里的糕点,“少管。”
空中伴雪飘散的梅花越来越少,这条路的尽头出现一座堆雪的拱桥。
桥下河水清澈,结着层冰,一木舟冻在岸边。
空气之中,萦绕着一股血腥味。
叶行舟皱鼻,仔细嗅了一下,确实有一股血腥味,气味是从石桥对面飘来的。
“小师弟,你闻到了吗?”
叶行舟声刚落,孟枳猛地停住脚,伸手拦住叶行舟,正色道。
“别上石桥。”

第197章 我在等一位姓梅的姑娘
血腥味之外,还有一股腐烂的腥臭,像尸体腐败的气味,又像臭水淤泥,气味难闻至极。
孟枳便嗅到这股腥臭气味的瞬间,提起了十万分警觉。
东吟国封印的邪物妖兽也是这股气味,妖兽皮肤外寄生的黑色黏虫会吞噬灵力。
是不灭的气息。
气味的来源伴着阵诡异波动,那波动将灵力源源不绝吸走。
依着灵力吸走的方向,西城封印的邪物,很大可能藏在送子像中。
“二位让让,别站在桥头挡道,我还等着拜送子像呢。”身后大婶出声催促。
“快些的让开,我儿媳妇还等着我送福回去。”
一个挽着发髻的中年妇女出现,她手腕提着一菜篮,篮口遮的布角掀起,叶行舟隐约看见里头是上供用的翘头鸡。
“不让。”
孟枳环手站定,没有让的动作,“那么宽的桥,东不走西不走,你非得往我这来。”
“诶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的,我走中间图吉利不行吗。”
婶子语气刚拔高,气都还没来得及撒,就被叶行舟一声称呼说消气了。
“姐姐,你刚才说要给谁送福?”
婶子一噎,生气的话卡喉咙,注意力立马转移了,“你管我叫什么?”
“姐姐啊。”叶行舟眨眨眼,“这称呼有什么不对吗?”
孟枳堵住耳朵,听不了一点。
活半辈子没听过这么甜的一句姐姐,婶子立马乐了,“叫什么姐,我儿都和你们一般大了,叫婶子。”
这一乐,不就是现成打探消息的人脉吗。
叶行舟仔细看着婶子,满眼欣赏,“我还是管你叫姐,太年轻了,婶子叫不出口。”
婶子又是掩嘴直乐半天,双颊笑红了,冬日的寒意散了大半。
“这孩嘴怪甜。”婶子笑够了才回答叶行舟刚才的问题,“我家儿媳上月怀了身孕,这些时日吐得厉害,啥都吃不下。”
“李家媳妇说去拜送子像就不会这样了,我寻思着来拜拜。”
谈到儿媳妇,婶子面上浮现担忧,她伸手摸了一下篮里的翘头鸡。
“这鸡做给儿媳补身体多好,用来上供又吃不着,可惜了。”
“本来我不信这些,儿媳也是没拜送子像就怀了身孕,但这些日子儿媳难受,药也喝不下,我这心揪疼,寻思着就来拜拜看。”
婶子脚步踌躇,看向桥的另一头,触及高高矗立的石像明显欲言又止。
叶行舟眼珠子转了一圈,“婶子,你可见过拜送子像生下的孩子。”
“见过,李家媳妇就是,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小子,但是。”
话未尽,婶子握紧提篮,忽然面露纠结。
她抬眸扫了眼送子像,手背又起一层鸡皮疙瘩,她招呼着叶行舟走到背着石像的巷口。
“今儿你们拦在这,我就不去拜了。”到巷口第一句话,婶子便说不去拜了。
叶行舟有几分惊讶,是什么改变了想法,婶子继续说的话解答了他的疑惑。
“昨儿办百日宴,那孩子我一瞅就感觉瘆得慌,眼珠子黑漆漆的,看不见一点眼白,盯人的时候莫名让人发慌。”
婶子小声嘀咕一句,“就是感觉没点活人气。”
说完,她又劝道,“孩我看你是外地来的,你也别去瞅,我一看那石像就直发怵。”
“谢了姐。”叶行舟点头。
“谢啥谢。”婶子摆摆手,声音和善,“我就看你这孩嘴甜愿意和你搭点话,要换别人,我还不乐意浪费口水呢。”
说完,她瞥了一眼板着脸的孟枳,只差点名说他了。
孟枳无语。
婶子瞧了眼天色,立刻提篮往回走。
“这一聊就说晚了,我得回去给儿媳炖点鸡汤喝喝,可惜了这只鸡,人吃不成只得喂大黄,对了,还有几只鸡来着。”
婶子挠挠头,有些发福的身体挪动,利索走在雪中,粗布棉袄一角还有补丁,她的嘀咕声伴着风飘远。
叶行舟:“小师弟,天要黑了,先找个客栈住一晚吧。”
“嗯。”
孟枳环着手,与叶行舟并排走,雪地留下两串长长的脚印,不一会又被雪覆盖。
客栈离送子像的位置不远,位置在二楼,窗一推开就能看见对岸的送子像和望月塔。
送子像矗立在河岸边,让人意外的是,石像并不是想象中的妖兽形状,反而是人像。
是闭着眼睛,双手怀胸,男女莫辩,神态慈而悲的神像。
石像左侧,是一座七层盘旋的塔楼,便是望月塔。
石头冷硬的质地掺着风雪,只匆匆扫一眼就只觉冷得发颤。
叶行舟移开目光,冲孟枳道,“小师弟,别看石像眼睛。”
“知道了。”
孟枳将暖热的手炉塞叶行舟怀里,叶行舟歪了歪头。
“小师弟,你不问我原因吗?”
孟枳:“你又不是不会说。”
“好吧。”叶行舟关上窗户回到火盆旁坐下。
“我二师兄看到了睁眼的石像,生了杀戮欲望才去鬼市寻办法。”
叶行舟将暮流水告诉他的一切转述,“石像就是因为建望月塔松动,从阵眼位置冒出来的。”
孟枳:“哦,所以这次就是处理石像的事?”
孟枳拿起火钳扒开烧灭的木柴,往柴火星子里扔进两个土豆烤。
别说,用锅做的菜孟枳不会,用柴火烤倒是跟叶行舟学得十成十的。
叶行舟撑着下巴,眼睛看着孟枳被火光映得泛红的脸。
“也不算,我在等一个姓梅的姑娘。”
孟枳翻烤的动作停住,他瞬间抬起眼皮盯着叶行舟,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叶行舟,你又招惹了谁?”
那首双鱼戏水诗的事叶行舟不愿说他已经容忍了,这会又来一人,净惹麻烦。
“小师弟,我可没惹什么情债,你先听我说完。”叶行舟瞬间举起双手,“去朝夕山时,我是受一位前辈临终所托,他的红缨枪会认梅姑娘为主,前辈让我将梅姑娘带回宗。”
孟枳这才收回刀人目光。
叶行舟摸了摸下巴,“解决石像一事,可能是梅姑娘出手。”
他在朝夕山时见过红缨枪枪灵出手,岳千磐的红缨枪也如苍青剑和诛灭剑一样,能克制不灭。
岳千磐又是衍算师,让他来西城等人,定是算好了寻红缨枪的人,是为解决石像之事。
等到梅姑娘的话,自是一同解决。

孟枳将烤好的土豆拿出来,直接塞进叶行舟手里。
叶行舟烫得直吹,忙掏出之前用来隔热的羊皮卷包上。
“小师弟,你也来个。”
“不要。”
“那好吧,我一人吃俩。”叶行舟边吹边吃起来。
孟枳又开始了打坐。
屋里一时只有很轻的咀嚼声,叶行舟侧眸,孟枳正认真修炼。
要是他丹田没什么天渊禁地诅咒,他也能这般运气打坐修炼。
不过,修为虽受限卡在炼气后期,但他能卡bug锤炼神识无限画符箓啊。
叶行舟掐了个净尘诀清理干净手,收起羊皮卷。
有左春回给的玉骨扇,叶行舟时不时拿出来扇扇,画符箓时神识的损伤修复了大半。
等神识足够强悍,他一定画张天阶符箓炸了黑袍人。
屋里有些热,叶行舟放下暖手炉,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了小半。
浅浅梅香一逝而过。
这里靠近石像,街边并无梅花树,哪来的梅香。
叶行舟探头伸出窗外,往左右看看。
风卷浮残梅。
几片梅花残瓣顺风落在叶行舟的发间。
风是朝梅花小道那个方向袭来的,梅香也是从风卷来。
此时,泛着盈光的雪面有一团白花花的东西嗖一下闪过。
叶行舟揉揉眼睛再次看去,好在是雪地,易留印。
雪层上那有很浅爬行痕迹,看不出是什么生物。
“小师弟,快来,有东西爬过去了。”
孟枳瞬间睁眼,提起叶行舟从窗户外一跃,稳稳落地。
此时万籁寂静,正是夜深时,家家户户都在被窝里熟睡。
雪层上有很浅的爬行印,叶行舟蹲下细细一看,忽然惊呼一声。
“这有个小手掌印。”
刚才爬过去的,白花花一团的东西,该不会是光溜溜的婴孩吧。
送子像送的婴孩这么逆天吗?
“快追。”
叶行舟话刚落,孟枳梅开二度再次提着叶行舟,脚步凌空而起,顺着爬行印迹追去。
爬行痕迹在一个巷口忽然凌乱起来。
风声呼啸。
又一个白花花的物体一闪而过。
叶行舟眼尖,“西南方,追。”
孟枳手腕一转,诛灭剑现身,驱散寒夜温度。
剑脱手而飞,精准插在那物体上。
那物体挣扎几下,冒出黑烟没了动静,叶行舟将肉球翻面。
待看清是这团白花花的东西时,叶行舟才觉得方才不知道一爬去哪里的逆天婴儿算发育完全了。
那婴孩至少手脚齐全。
这团白花花的肉球,长着三只眼睛!
肉团的气息腐朽腥臭,与不灭一模一样。
叶行舟止不住心惊。
竟然比先前在妖兽肚子里见到的不灭形态还高级!
叶行舟依着见过的形态重新整理了一下不灭的演化。
不灭的原始形态是无限繁殖的黑色黏虫。
一级形态是长眼睛的尖齿。
二级形态是能吞噬一级形态,扩大体型的多眼睛移动尖齿。
从尖齿变成长眼睛的肉球,是三级形态。
在他整理思绪的时间,孟枳已经杀到送子像下提着一串冒黑烟的肉球回来了。
“婴孩跑得太快,只抓到这几只发育不全的。”
“这些肉球在吸石像的灵气。”
叶行舟看着地上躺着形状不一的肉球。
两只眼睛的一只眼睛的三只眼睛的都有,还有一个肉球已经长出了手脚。
石像吞噬灵气,肉球又在吸石像的灵气,更像另类哺育。
叶行舟双耳轰鸣。
肉球本就是送子像送给百姓的,就是胚胎啊!
这些怪物寄生在人肚子里,又在夜里从肚子里爬出来,爬到石像下吸灵气。
暮流水当初理解错了。
这些肉球婴孩不是在拜月,而是在吸石像灵气发育成长。
从胚胎到婴孩,不敢想再往下以人类形态伪装分布,会有何场面。
届时,吃空灵气恐怕只是最简单的一步。
叶行舟越想越发麻。
跟伪人入侵似的。
被诛灭剑捅穿的肉球阵阵散黑烟,开始飞速干瘪成壳,又消失,仿若从未出现过一样。
连滴血都没有。
屋檐传来细响。
孟枳挥剑,一道凌厉剑气斩去,一只已成婴孩形态的不灭滚落。
手脚齐全,看起来和人类形态无异,这道剑气劈下,婴孩形态的不灭挣扎几下,没了动静。
那黑黝黝的瞳仁没有一点眼白,叶行舟伸手戳了一下,不灭的皮肤与人无异。
孟枳眼尖发现剑气旁还有一道细伤口。
伤口形状似梅花,不属于他的剑气。
孟枳扭头搜寻。
几朵残梅飘落。
雪地之中,除了他与叶行舟,无第三人身影。
不过三息,婴孩形态的不灭也消失了。
杀了这些不灭,寄生的主体会如何?
叶行舟站起身,声音少见的沉肃。
“小师弟,回客栈,明日打探消息看看有没有人家失子。”
“嗯。”
孟枳收起诛灭剑,提起叶行舟翻窗回客栈内。
今夜这一遭下来,叶行舟完全没了睡意。
不灭能长成婴孩这一事,属实颠覆他的认知。
他罕见的出现了焦虑。
阵法有四处,只有东吟国解决了,而今才到第二处阵法,西城的不灭就已经能长成婴儿。
越往后,越难应付。
身边危机四伏,往外又有威胁修仙界的不灭,叶行舟一个头两个大。
火盆驱散了身上的寒意,叶行舟挪动椅子挨近孟枳。
“小师弟,陪我说会话。”
孟枳放下手里擦拭剑刃的方帕,掐了个净尘诀清理干净手。
“闭眼睛。”他道。
叶行舟整好奇了,“闭眼睛,小师弟,你要挠我胳肢窝吗?”
“……拔你腋毛。”
孟枳掏出发带,三下蒙住叶行舟的眼。
他抬起食指,轻轻戳了一下叶行舟的脸颊。
以往他生气时,叶行舟都会用这个法子与他和好。
肌肤的软感温热顺着指尖传来,孟枳牙齿又开始隐隐发痒。
他压下痒意,扯回发带。
叶行舟惊讶张嘴,“小师弟,你刚才戳了我脸。”
“你别自恋,木棍戳的。”孟枳别开头。
叶行舟弯唇,眼底浮现笑意。
小师弟就是嘴硬心软,他又不是分不清触感。
不灭的带来的烦躁消散,叶行舟心底由衷升起老父亲的自豪感。
小师弟会用他教的方法哄人了。
这不妥妥长大了!

叶行舟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小师弟,走吧。”
两人从二楼下去,一楼堂间火盆燃得正旺,炉上炖着稀粥,咕噜咕噜冒热气。
门外堆了层厚雪,小二正扬着铲子哼哧铲雪。
见两人这么早就下来,他有些惊讶,“天寒地冻的,二位客官怎不多睡会。”
叶行舟看了眼锅里的稀粥,临时改了主意,“肚子饿了睡不着,小二哥来两碗清粥。”
“得嘞,客官随意坐,粥马上就好。”小二擦干净手,麻利地现盛两碗清粥出来,又端来碟榨菜。
清粥刚出锅,热气腾腾。
孟枳看着粥碗,有些无言。
“叶行舟,你肚子是无底洞么。”
叶行舟用勺舀起一口,吹吹塞入嘴里,“喝粥是次要,打探消息才是主要的。”
天寒地冻地,盲目去找情报员可不好找。
喝点粥先暖胃,再花点钱打探消息直接去目的地多方便。
叶行舟抬手召来小二,“小二哥,你可知道西城哪些地方有乞丐窝。”
小二点头,“好找,冬天都聚在城北破庙,日日等着城主夫人布施。”
“客官你顺着这条街往前走,第三个胡同巷转个弯就能到了。”
小二也不墨迹,直接指好了路,像这种打探消息的主莫废话就对了,运气好的话还能得点赏钱
“多谢。”叶行舟站起身,拿出两块碎银塞小二手里,“多余的小二哥自己留着就好。”
“二位客官慢走!”
小二揣起碎银,笑着送叶行舟两人出了门。
这会周边商铺都在铲雪,路上的雪影响不到赶路进程,走起来也算方便。
乞丐四处有还到处转悠,给点钱就能办事,可谓是打探消息的一把好手。
比起叶行舟与孟枳一家一家打听有无婴孩消失可方便多了。
冬日天冷,城主夫人又布施,基本全西城的乞丐都会聚在城北破庙了。
到小二口中的城北破庙时,叶行舟有些不可思议。
庙宇恢宏,除落灰外,无一点破败之象,占地面积甚至比两个宅邸还大。
“这怎么就成破庙了?”
叶行舟仰头看了眼牌匾,匾上刻有‘梅花庙’三个行云流水字。
“进去看看。”孟枳出声道。
“好。”
庙门半敞,刚好能容纳一人进出,叶行舟从那缝隙里挤进去,一股汗臭夹杂脚臭味扑面袭来。
若是夏天,不敢想味得有多冲。
叶行舟屏住气息,扭头冲孟枳道,“小师弟,你在外头等我。”
这气味,属实冲鼻。
孟枳此刻无异议。
地上草堆上歪七倒八躺着各种睡姿的人,呼噜声震天响。
叶行舟环顾一圈,视线落在殿堂莲花坐供的神像上。
神像慈悲善目,手握一株梅花,仿悲悯天下。
身子倒在一旁,灰蒙蒙的,外层镀的层金漆早被刮得乱七八糟,落了不少灰。
空着的莲花座上,正躺着两乞丐熟睡。
供桌上的香炉被随意扔到了犄角旮旯,贡品早不见了影。
无人供奉,所以才成了破庙?
冷风吹进来,睡得离门近的乞丐打了一激灵,骂骂咧咧爬起来去关门。
“该死的李三,出去撒尿又不关门,天天冷醒老子。”
乞丐揉着被眼屎敷住的眼睛,这才注意到门边站着个格格不入的人。
“干什么?”乞丐语气不耐,说话间一股口臭扑面。
在叶行舟掏出一钱袋后,态度猛然转变,“帮我打探点消息。”
乞丐:“说,公子你尽管说,我这乞丐窝就没有不知道的事。”
乞丐贪婪伸手要去接钱,叶行舟灵活躲开,先掏出一串铜板给他。
“剩下这钱袋,等办完事后我会给你。”
乞丐虽遗憾,但有胜过无。
叶行舟往他身后看了眼,“你号召力怎么样?”
叶行舟刚问完,乞丐扭头冲身后吼一声,其他熟睡的人嘟嘟囔囔爬起来。
乞丐搓搓手,视线离不开钱袋子,“都是我小弟,公子放心吧,要打探什么消息尽管问。”
叶行舟点头,“帮我探两件事,第一件,看看西城有几户人家拜过送子像,第二件,今日去听听,西城哪些拜过送子像的人家丢了孩子。”
“包在我身上,公子你酉时三刻来这等着就行。”
乞丐十拿九稳。
比这更难的打探消息他都接过,区区查孩子一事,更简单了。
西城子嗣本就单薄,哪家生了孩子都大办特办,很好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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