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修仙游戏后与男主相追相杀by云叹生
云叹生  发于:2025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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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修远:“你心情不好,我不想这时候还来打扰你。”
叶行舟:“所以你就跟在我身后。”
向修远:“嗯。”
叶行舟抬手摸了一下脸。
倒是忘了向修远对情绪敏感,即便现在是笑,他还是很容易就感知到真实情绪。
“向师兄,别担心,我没事的。”
叶行舟伸手习惯性去勾肩,手抬到一半就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向修远的拳头可不比顾青山的轻。
挨一拳头痛半天。
他可不想再像上次那样,再挨向师兄一拳了。
向修远见叶行舟抬手时,不着痕迹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
手还没落在肩膀上,半道又收回去,自然伸了个懒腰。
向修远顿时有几分错误理解的羞耻。
他还以为,叶师弟是想搭肩。
好在夜色朦胧,叶行舟一心看路,并没瞧见向修远羞耻咬唇。
“向师兄,小师弟他们回来了吗?”叶行舟问。
“没有。”向修远轻咳一声,“我问了汤白,他说上符箓课时,任师弟不小心把天雷符扔到了齐长老背上,齐长老罚他去扫灵兽圈。”
不小心扔到背上。
这不就是手痒故意贴的。
“那孟枳呢?”叶行舟又问。
向修远声气弱了下来,“也,也不小心把天雷符扔到了齐长老背上?”
说到最后,向修远都不确定问自己了。
叶行舟仅三秒就懂了,“一听就知道,这两人定是比赛贴符箓,看谁不被齐长老发现。”
化神期修士怎会感知不到这小动作,两人第一时间就被罚去扫灵兽圈和赵封作伴了。
向修远默认了叶行舟的说法。
叶行舟轻啧一声。
两个幼稚鬼凑一堆,纯粹找罚。
“师兄,他们不在的话,今晚上咱俩独吃荷叶鸡。”
“好。”

正打着这算盘呢,半道在房舍外遇到了同样扑克脸的三人。
“都怪你,孟枳你非要玩什么游戏,害我被罚扫灵兽圈。”
任妄烛小声蛐蛐抱怨,挨了孟枳一拳头。
孟枳:“你除了和灵猪打架,有扫一下灵兽圈吗?”
任妄烛:“我不把猪赶走的话,你们怎么能安心扫地?”
孟枳:“你那叫赶猪吗?分明就是骑猪捣乱。”
赵封板着张死人脸,“你们俩好意思吵吗?粪是我清理的,地也是我扫的,你们俩一来就骑猪斗架净添乱。”
孟枳与任妄烛齐齐出声,“闭嘴。”
孟枳环着手,“收了我上品灵石,你扫的时候不也挺勤快?”
赵封:“……”
为灵石折腰,有什么好羞耻的。
反正他也被罚扫一年灵兽圈,赚赚灵石怎么了?
三人各自别开头,各回各处,谁也不搭理谁。
三百零三条宗规立下后,赵封撒野尿的爱好硬生生改了。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只爱八卦的他了。
他热衷于与玄灵宗写双鱼戏水诗的人线上斗法。
用灵讯斗个你来我往,不犯宗规也不用挨罚,还能打发时间。
但对方一首双鱼戏水诗名声都快盖过赵封写的风流韵事了。
赵封绝不允许,有人在这方面超越他。
所以,他在灵猪身上博灵感,但除了内容猎奇,效果掀不起丁点波澜。
那边一写双鱼戏水诗就完胜。
赵封急得嘴都起泡了。
正走回房舍呢,余光瞥见叶行舟与向修远正走一块,赵封立即躲在墙后,偷摸查看。
他可还记得上回他们在院里吃烤玉米,叶行舟与孟枳回来的样子。
当时孟枳衣衫不整,下唇还有牙印。
人在吃瓜的时候,会拥有千里眼和顺风耳,别问怎么来的,吃瓜精神就是了。
赵封下意识观察向修远有无牙印,这一看还真发现向修远下唇有个很淡的牙印。
嘶!什么都逃不过他法眼!
合欢宗宗主位该让给叶行舟才对!
赵封搓手,飞快回屋里,提笔狂写。
双鱼戏水是吧,他直接来首旷世神作:月下啄荷。
〈清塘立一荷,其色颜粉,娇艳非常。
夜分悬望舒,映塘清影,双鱼绕荷。
碧水游红蓝,红跃溅珠,蓝栖玉水。
荷垂触游鱼,红啄一口,蓝啄一口。
焉知,湿水荷啄鱼来,浮跃鱼啄荷?〉
月下啄荷诗一发,当晚玉简就爆了,赵封甚至还连夜编曲调一同发。
天刚蒙蒙亮,赵封就兴奋扛着铲子跑灵兽圈开工。
谁也别想压过他风头!
他倒要看看,他来一首月下啄荷谁还能接招!
他赵封,才是淫诗第一人!
今儿叶行舟真是走哪都能听到这首月下啄荷诗。
送任妄烛去补考后,叶行舟翻开玉简看起来。
发布月下啄荷的笔名是封走乂,叶行舟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这两首诗主角,应该不会专逮着他一人嚯嚯吧。
叶行舟仔细咀嚼,要说这红蓝双鱼就很有深意了。
余光中,向修远蓝色衣角入眸,往上看,他正在揉糯米面做酒酿汤圆。
再说这红鱼,外门宗服不就是红的么。
但这鱼啄荷荷啄鱼是什么鬼?
他怎不知他和谁亲嘴了?还是两个,玩得真花。
肯定不是他。
叶行舟放下心来,“小师弟,你可瞧见这诗没,赵封又逮谁嚯嚯呢?”
感慨之余,叶行舟还啧啧两声。
“铲粪的幻想。”孟枳淡定回。
连猪都配对写诗的人,脑子能有多正常。
“我也觉得。”叶行舟赞同点头。
说话间,砰的一声。
几人注意力被声源吸引。
叶行舟抬眸便瞧见向修远按塌了桌子。
白面团滚地上,向修远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我……没控制好力道。”他小声解释。
叶行舟:“向师兄,不关力道的事,分明是桌子太旧散架了。”
向修远看着沾灰的面团,擦了擦手心,“我重新揉。”
“不用,这还能吃。”
叶行舟站起身来,捡起面团,抠掉外层沾灰的地方,将其装入盆里。
“给,干净了。”
向修远眨眨眼,接过面团。
叶行舟扭头冲坐在秋千上的人道,“小师弟,来和向师兄一起揉汤圆。”
“你呢?”
“我劈柴。”
叶行舟把裂开的木桌拖到空地,拿起斧头将木桌砍成块,现用来烧火。
事实证明,孟枳的短处全在做饭上。
一颗汤圆就占满一碗,叶行舟端着碗后悔了。
这颗汤圆吃完不得腻死。
“小师弟,我分你一半如何?”
孟枳不说话,就看着叶行舟。
叶行舟老老实实咬下一口,汤圆太大,里层的面还是生的。
叶行舟默默将汤圆放回锅里煮,同时决定以后绝不抱侥幸心理让孟枳进厨房。
谁也不吃孟枳做的,叶行舟独自一人承受属实不易。
叶行舟撑着脸,侧眸看着身边细嚼慢咽的孟枳。
他的嘴唇很干,有条唇纹都裂了,要笑一下准流血,脸上的皮肤也是肉眼可见的干燥。
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啊。
叶行舟揉揉头。
“头上有虱子就去洗洗。”孟枳出声道。
“小师弟,我长虱子的话第一个传染你。”叶行舟乐呵呵的。
倒是向修远不小心又把手里的勺打碎了。
叶行舟歪头。
今儿向师兄好像一直在走神啊。
眼看着向修远要去捡瓷片,叶行舟忙出声拦住。
“师兄,别用手捡,我扫了就行。”
向修远抿了抿唇,飞快看一眼叶行舟又避开目光。
叶行舟清理完瓷片,就往向修远身边一坐。
“向师兄,你不对劲啊。”叶行舟眯起眼睛,仔细打量。
向修远轻咳几声,身形微微后仰。
“没,没有。”
见向修远不愿意说,叶行舟哦了一声,坐直身体。
向修远眼睫轻颤了下。
他总觉得,那首诗意有所指。
一想就臊得慌。
频频分神,频频出差错。
叶行舟抬眸看着湛蓝的天空,心底默默算起日子。
小师弟变成鱼尾要三个月,岳千磐让他半个月后去西城找姓梅的姑娘。
小师弟的事先放一下吧。
去西城不过三日,他还是先把梅姑娘带回宗来。
“我要出门一趟。”

孟枳顿时放下了碗筷,“我和你一起。”
孟枳没问去哪,去作甚,无论叶行舟做什么他都会支持。
但支持的前提是,他在身边,若是叶行舟有危险也能护着。
叶行舟点头同意了,“好,小师弟你同我去。”
这或许是个带小师弟去水惑城的契机。
不管如何,他还是决定试试,他不可能看着孟枳真渴死在陆地上。
叶行舟侧眸,“向师兄,任师弟这段时间劳烦你照看。”
此行如何,暂时未知,若多几日未回来,任妄烛会担心的。
向修远想说什么,但看着叶行舟神色认真,他终是点头答应。
每一次离开,都是数着日子等人平安归来。
临行千言万语,终是汇成一句话。
向修远:“我会在衍天宗等你们回来。”
寻常的清早,路边草还沾着露水,晶莹剔透。
叶行舟挥挥手,同向修远告别。
“向师兄,等我回来给你带点西城特产。”
“好。”
朝阳映路,身影渐远,青石砖路上,仿若无人走过那般干干净净没有脚印。
米酒清甜,汤圆软糯,仅一人还是食之乏味。
向修远收起碗中没吃完的汤圆,之后又将任妄烛那份单独装好。
热闹过后突然的冷清总是让人一时无法接受。
即便雀儿立于墙头叽喳,即便院外时有三两弟子说话路过,但落差感席卷而来那一时刻,向修远只觉周遭静得可怕。
矮凳尚余温,院里处处都是生活痕迹。
风扬,玉兰树下的秋千轻轻晃动。
向修远坐在秋千上,望着青石小道失神。
有上次去朝夕山的经验,这次叶行舟轻车熟路坐上飞舟。
西城一日半就能到。
叶行舟看着云雾缭绕的天空,掏出油纸包裹的大汤圆,就着景色吃起来。
小师弟做的,可不能浪费。
难吃点也行,就当做改善口味了。
“叶行舟,难吃就别吃了。”孟枳别扭出声。
“好吃,小师弟你也来一口。”
叶行舟牙黏得紧,说话都含糊不清的。
他伸手从没咬过的地方拽下一半,就着油纸塞进孟枳手里。
叶行舟又叮嘱道,“一人一半,别浪费啊。”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孟枳也该感受一下成年汤圆的咬合力。
叶行舟噎得直伸脖子,总算把半个汤圆吃完了。
这辈子他都不想再碰一口了。
叶行舟腻得发慌,喝了两口清茶才压下。
孟枳看着叶行舟,双眸情绪复杂。
“叶行舟,你想说什么便说。”
以往他做的不好吃,叶行舟都会选择放储物袋,偶尔吃一两口解乏。
今日偌大个汤圆硬生生吃完了。
反常,无非就是有事要说。
又难启齿,只能用其它来分散注意。
叶行舟这副犹豫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让孟枳情绪一时翻涌。
叶行舟想说的,定与水玉君沾边,所以才这般犹豫措辞。
叶行舟在担心触及他逆鳞,又像上回那般闹僵。
他不喜欢叶行舟与他交谈如此谨慎小心。
但偏生造成叶行舟这样慎言的,是他。
孟枳动了动唇,“我不会生气,但如果你再如这般谨言我就真生气了。”
“别。”叶行舟忙出声,“小师弟,我这就说。”
“嗯。”
孟枳从船舱里搬出两张木椅,设了结界。
“坐下说。”
叶行舟此行之所以同意与孟枳一起,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隔耳目。
现在就他与孟枳两人,不用担心右护法假扮的人混进来,这样孟枳水惑族的身份也减少了暴露风险。
叶行舟问,“小师弟,你这段时间可觉口干舌燥时常想喝水?”
“嗯。”孟枳一顿,“这与水惑族身份有关?”
叶行舟点头,“有关,那晚水玉君给我托了梦。”
“他说,水惑一族满十八成年后,会逐渐长出鱼尾,如果没有水惑城灵脉滋养,你会……渴死在陆地上。”
说到后一句,叶行舟声音夹杂叹息。
孟枳指腹薄茧擦过手背,留下一条印,皮肤缺水发干就会这般。
他亲眼看见父母死在水玉君剑下,怎会相信水玉君会这般好心。
即便他说的是真的,但若无所图,水玉君为何又要帮他。
“水玉君还说了什么?”孟枳喉咙发堵。
叶行舟沉默半晌,“小师弟,我要说的,你可能会难以接受。”
孟枳沉声,“说,我听着。”
“你的记忆,被篡改过。”
叶行舟抛出这句话,犹如深水炸弹,剩下的信息一一在孟枳耳中炸开,孟枳听完只觉阵阵耳鸣。
“小师弟,当年杀你双亲的是孟谦寒,为的是掌管孟家。”
“他与魔修有染,阴邪法子多,待你好,是因为想夺舍。”
“水玉君说这些的时候,身上贴了真话符。”
虽残酷扎心,但叶行舟还是一口气说完了。
比起真相,被真正的杀人凶手蒙蔽双眼,或许更让人难受。
叶行舟一开始本来打算跟孟枳回孟家,找机会揭穿孟谦寒真面目,再交待这一切的。
但,孟谦寒这些年本就装得良善,若是孟谦寒先倒打一耙,叶行舟还真搞不定。
所以,与其想方设法去让孟谦寒暴露本性,不如叶行舟先抛个引子,让孟枳亲自去寻真相。
真相或许不是那么容易接受,但这是目前来说,叶行舟能想到最稳妥的办法了。
记忆被篡改这事,以孟枳来说,他接受不了。
更接受不了恨错人,而把杀亲仇人当亲近人。
孟枳瞬间站起。
“你是说我的记忆在骗我?!”
荒谬,荒谬极了!
记忆说改就改,水玉君这意思倒是他错怪了。
二叔待他好给他资源培养是想夺舍他。
记忆里杀亲的水玉君,反而是真心实意想帮他。
倒反天罡。
孟枳眼前发黑,几欲站不稳。
“小师弟,你还好吗?”
叶行舟站起去扶他,孟枳胸口起伏剧烈,他用尽全力去压制汹涌的情绪,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叶行舟,让我单独待会。”
这时候,一个人静一静会好点。
叶行舟将人扶进船舱中,只见孟枳站在原地,垂落身侧的手逐渐握紧成拳,浮现青筋。
叶行舟轻轻合上房门。
“小师弟,我在外面等你。”

比起长久蒙蔽和阴谋诡计,他更想让孟枳知晓真相。
他就自作主张,扮演一次坏人角色,将一切告知。
从告知那一刻起,他也做好了同孟枳一起去面对的准备。
一方是舅舅,一方是二叔,双方都是亲人。
无论是谁,亲人扎刀的滋味都不好受。
水玉君也好,孟谦寒也罢,他会和孟枳一起回孟家,一起去查明当年的真相。
他也有把握,现在的小师弟能想明白。
叶行舟坐在外头,从朝阳到暮色,他一直安静等待。
隔着一扇门,又是一番景象。
门刚合上那会,孟枳大脑如宕机那般,愣站在原地。
听到叶行舟说二叔对他好是因为想夺舍时,他是愤怒的。
他想愤怒反驳,想让叶行舟闭嘴。
愤怒即将冲破理智的那一刻,孟枳看见了叶行舟眼中装满了对他的心疼。
师兄,不会害他的。
情绪是会伤人的,怒火的发泄对象不该是身边亲近的人。
孟枳不想再次如那般失言伤害叶行舟。
所以,他控制住即将冲出笼的情绪,选择独自一人静静。
站到双脚发麻时,孟枳无力垂肩,倚靠着房门坐在地上。
怎么会信呢。
一向和蔼的二叔怎么会是杀亲仇人,还是算计着夺舍他的人。
孟枳抬手,手掌在眼前晃了一下。
双眼看得清明。
眼睛不会欺骗他,记忆又怎么能篡改呢?
什么才是真的。
孟枳环住双膝,开始重新审视一切。
他其实一直不知有水惑族血脉的事,娘活着的时候没同他说过。
直到五年前,记忆中杀亲仇人水玉君现身,他才知身份。
水玉君说人不是他杀的。
但那时孟枳恨极了,听不进任何话语,只想报仇,见一次,便与水玉君斗一次。
后来水玉君不再出现在他面前。
越回想那段记忆,大脑就越胀疼。
头脑胀得发酸,孟枳揉了一下眉心。
他又想到了一事。
最开始,他见叶行舟画符方法不同寻常,曾下山回过一次孟家。
祖父说,孟家日后有一场灾,让他带叶行舟回孟家。
这一切,诡异对上了。
不管如何。
叶行舟选择告诉他,都给了他警醒。
如果真相真是那般,他也不会留情。
孟枳缓过来,大脑的胀痛逐渐消失。
屋内夜明珠散着柔光,照亮四周,窗外漆黑一片。
孟枳才惊觉天已经黑了。
叶行舟该不会一直在外头等着吧。
他站起身,伸手去开门。
门嘎吱一声打开,木椅上空空荡荡。
甲板上摆着颗夜明珠,照亮躺着的身影。
“叶行舟?”孟枳走过去。
叶行舟手枕着脑袋,躺姿放松,“小师弟,可还需要师兄帮你疏导一下情绪?”
孟枳拒绝,“不要,我又不是理不清。”
叶行舟观察了一下,见孟枳不像上次那般失控,面色恢复如常,欣慰点头。
“小师弟长大了。”
孟枳捶了叶行舟一拳,“别动不动就说这句话,一股老人味。”
“好,听你的。”
叶行舟笑了一下,伸手摸索着将身下的毯子摊开。
叶行舟:“小师弟,躺下来。”
孟枳:“叶行舟,你真是随地大小躺。”
叶行舟挑眉,“这不瞧夜色正好,错过了可惜。”
孟枳:“有什么好看的。”
孟枳口头嫌弃,人还是诚实躺下了。
叶行舟收起夜明珠,外物光亮消失,漫天星辰洒落。
叶行舟:“小师弟,如此夜色,即兴作首诗如何?”
孟枳:“作诗不会,揍你倒是可以。”
叶行舟轻笑一声,声音飘在空中,落入孟枳耳尖。
“小师弟,等解决完西城的事,我们回一趟孟家吧。”
孟枳侧眸,“去什么去,你想被算计?”
“不。”
叶行舟翻了个身,侧身面对着孟枳,声音就在耳畔。
“小师弟,师兄我怎么可能把你放进狼窝,当然是和你一起去查真相。”
“小师弟?”
孟枳没说话,叶行舟又唤了一声。
“说话别靠我这么近。”孟枳忽然偏过头。
“哦。”
叶行舟身一滚,贴到飞舟边沿一侧,中间与孟枳隔着三个人距离。
叶行舟邀功似的开口,“小师弟,这距离够了吧。”
孟枳牙根一阵发痒,“过来。”
“离近也不行,滚远也不行,小师弟,你自己靠过来。”
叶行舟身一瘫,不再有动作。
见状孟枳只得爬起来,几步往前拉近距离,距离三拳时他重新躺了下来。
孟枳侧着眸盯叶行舟的脸半晌,鼻梁落下一片阴影,月色很浅,他的侧脸有几分朦胧。
叶行舟的眼里,倒映着星辰。
孟枳只觉牙根痒得更厉害了。
“叶行舟,我牙痒。”
叶行舟偏过脑袋,“诶,不是长鱼尾吗,牙怎么会痒?”
孟枳眼底露出少见茫然,“不知道,就是牙痒。”
“张嘴我瞧瞧。”
叶行舟撑地坐起,一手掰着孟枳下巴,一手掏出夜明珠照亮。
那光贴着眼睛一出,孟枳就像刚睡醒的人一样,双眼瞬间被刺得眯起来,人都成熟了。
叶行舟偏着脑袋里外看了个遍,牙齿整齐还白花花的,连个虫洞都没有,健康得很。
更别说什么异变了。
叶行舟也想不通,挠挠头又问,“哪种痒法?”
“想咬东西。”
“我知道了。”叶行舟一拍脑袋,从储物袋里翻出根花椒棒塞进孟枳嘴里。
“小师弟你肯定是小时候口欲期没得到满足,就总想咬东西。”
猝不及防被塞了根花椒棒的孟枳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叶行舟说的神叨叨整无语了。
叶行舟还真是什么都装储物袋里。
孟枳将花椒棒扔一边,拽住叶行舟的手就咬一口。
咬得不轻不重,孟枳控制着力道咬的。
“看到你就想咬。”
他是什么很欠咬的人吗?
叶行舟将手背上的口水顺手擦到孟枳衣服上,“小师弟,你算走运了。”
换左护法咬他,可得挨顿狠揍。
叶行舟没在意孟枳最后说的实话,只当孟枳故意咬他的借口。
“小师弟,话说你鱼尾长出来是啥样的?”
“我怎么知道。”孟枳舔了舔齿间,缓解痒意,“我又没见过。”
叶行舟低头扫过孟枳的腿,“小师弟,长鱼尾的话给我瞅瞅啥样。”
他还没见过鲛人呢。
“话说长鱼尾了,该怎么穿裤子?”
回应叶行舟的,是一记拳头。

叶行舟双手弯曲枕于脑后,就着身下的毯子,闭眼入睡。
齿间发痒的感觉逐渐减少,孟枳余光瞥见睡着的人,轻声爬起,挪到一旁开始打坐。
既决心要护住叶行舟,修炼就不能再像之前懒散随心。
实力傍身,胜过任何法器。
天昼明时,飞舟停在了关口。
孟枳收敛气息,睁开了眼。
城墙堆雪,梅花树遍地。
一点红梅点缀皑皑白雪,行人厚袄,雪地映印。
叶行舟揉了揉发麻的胳膊肘。
这一觉睡得真难受,没垫枕头,用手枕着睡几个时辰,胳膊直发麻。
瞧见孟枳站在木栏边缘,叶行舟走过去一看。
已经到西城关口了。
叶行舟:“小师弟,这到多久了,你怎么不叫我?”
孟枳:“刚到。”
“哦,那下去吧。”叶行舟利落翻下飞舟。
细雪伴残梅,寒风袭枯叶。
西城最属梅盛,而今冬已末,梅花始凋零。
到关口的这几步路,叶行舟肩头已经落了几瓣残花。
风寒,梅香。
在入关口登记完信息,两人正式进入西城领地。
叶行舟刚拍落肩头的梅花,没走多远,又沾了花瓣。
街道两侧皆是红梅,不单是他,行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着花瓣行路。
叶行舟提议道,“小师弟,要不找个茶馆坐坐。”
“嗯。”
天冷路上人少,大部分都在茶馆烤火饮茶驱寒。
人多打探消息也方便。
一碗茶两枚铜板。
叶行舟找了家茶馆,还没走进去,就听见里头一声高一声的呼声。
人多,还有说书人,就这家了。
叶行舟站在檐下,抖落身上的雪,朝煮茶的小二怀里塞了四枚铜板。
“小二,来两碗茶,口味随意,你看着上就好。”
“得嘞客官,您二位先坐。”
叶行舟环顾一圈。
茶馆中桌坐有说书人,四下几桌都是听客,只剩边沿几桌空着。
“小师弟,坐这吧。”叶行舟随手指了指靠窗位置。
“二十五回完,各位若想往下听便赏碗茶水钱。”
此时说书人刚说完,听客兴奋地直往主桌放铜板。
“快继续,正起劲呢。”
“是啊是啊,我给你四文,天寒地冻的,出一趟不容易,就为了听你这口,先生你可莫要卖关子。”
桌上铜板没一会就堆成小山。
叶行舟捧着茶水,竖起耳朵,等着说书人继续。
这是听到啥了这么兴奋,给他都整好奇了。
说书人喝下三口茶水,扇子一合拍桌上。
“闲言少叙,各位听客既如此捧场,那赵某自是捧心交付。”
“书接二十五回,今儿继续讲,话说那日荷塘一别后,衍天宗郎儿那是想啊,念啊,这玄灵宗负心汉怎就抛下他?”
“欢愉时海誓山盟,抛弃后销声匿迹。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有郎儿思念成疾。”
“郎儿日日来当初定情的荷花塘等人,一日又一日,从莲开到枯荷,连水里的游鱼都成双嬉戏,偏生那负心汉不现人影。”
“日思夜寐,唯有一根头发寄思寄念。”
说书人声昂扬起伏,说到深处,仿若身临其境,就连脸上的情绪也跟着波动。
到这听客之中已经有人眼眶湿润了。
“这负心汉去了哪?”
“郎儿痴情就被辜负,这负心汉该遭报应!”
“依着我瞧,那负心汉定是有苦衷才不现身。”
听客你一言我一句,讨论得有来有往。
叶行舟表情逐渐奇怪起来。
这故事桥本怎么越听越耳熟?
说书人捞起茶碗又喝了三口茶,直到讨论声渐小,他酝酿好情绪,又继续道。
“日夜等,日夜待,诶你说怎么着?”
有听客激动问,“是等到人了吗?”
说书人:“玄灵宗弟子善心,四处帮忙寻人,还真找到了!”
听客顿时激动惊呼。
“虐,一定要狠狠虐这负心汉,绝不要轻易原谅!”
“别了吧,郎儿好不容易等了这么久,快让他们在一起。”
说书人扇子一拍,四下顿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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