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直男吗我找别人你发什么疯?by酒酿核桃
酒酿核桃  发于:2025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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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渊耸耸肩,撇撇嘴没接话。
不想提顾沉。
拿起桌上的手机划开屏幕,开始刷朋友圈。
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侧脸,心猛地跳动几秒。

第26章 是不关我事,我总不能看你死在路边吧?
陆景渊放大照片,看到照片里顾沉苍白的侧脸时,指尖微微一顿。
这个刘婷婷为什么发顾沉的照片?
他们是什么关系?
之前刘婷婷加他微信,说是看他长得帅,要给妹妹介绍对象,非要缠着加,不加就去烦顾沉。
他当时没办法才加的刘婷婷微信。
此刻看着这张照片,还有‘刘婷婷’三个字,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顾沉为什么在医院,为什么输液,为什么生病了?
陆景渊在心里N连问,脸上的烦躁一眼明了。
黄熠川看他心情不是很好,也没再询问。
岔开话题,两人聊了几句工作,便起身离开咖啡厅。
路过医院急诊楼时。
陆景渊下意识地抬眼看过去,却看到让他呼吸一滞的画面。
他没想到顾沉会这么巧,刚好在这个医院。
这个医院离他酒吧近,咖啡厅又比较安静,所以他才提议来这里的。
刘婷婷正搀扶着顾沉从医院大门出来。
顾沉的脚步看起来有些虚浮,一只手扶着额头轻轻揉捏。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心头。
陆景渊本想装作没看见,直接走掉的。
可目光却无法从顾沉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移开。
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
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出地古怪跟酸涩。
“哟,顾大医生这是怎么了?昨晚这是干嘛去了,怎么还发烧了?”
觉得不过瘾又揶揄道,“又捣蒜去了?”
顾沉闻声抬头看对方。
陆景渊一张似笑非笑的脸,眼底蕴藏着一丝复杂地情绪。
还没等他开口,刘婷婷便抢先解释道,“陆景渊啊,原来是你呀,顾沉他发烧了,我带他来输点液,现在准备回医院呢。”
刘婷婷敏锐地察觉到这两人氛围不对。
有点像反目成仇的架势,刚好顾沉又用力挣开她扶着的手。
“发烧?”陆景渊歪嘴笑着,挑了挑眉。
目光死死落在顾沉身上,“那可真是巧了,我前阵子刚被畜生咬了发过烧。”
陆景渊看向刘婷婷又道,“刘医生,麻烦你帮他跟医院请个假。”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地强势。
不等刘婷婷回答,便径直走到顾沉面前,“能走吗?不能走我抱你?”
黄熠川看了看刘婷婷,刘婷婷也看他,好似他们是尴尬二人组。
眼神还带着点同病相怜地同情。
顾沉咬了咬下唇,低声道,“不用。”
他试图推开陆景渊的手,却被对方牢牢抓住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黄熠川拿着手机冲陆景渊晃了晃,“老板,我有事先走了啊。”
刘婷婷也识趣的招呼一声‘顾医生,你好好养病。’随后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陆景渊抓着顾沉往前面走去。
“陆景渊,你放开我。”顾沉被塞进副驾驶时,终于忍不住低吼。
他心里莫名有些委屈,不知道为什么委屈。
就是忍不住要委屈,或许是因为生病,或许是早上被父母逼迫。
又或许是被陆景渊刚刚的言语刺伤。
或许都有。
陆景渊指了指他没搭理,用力甩上车门。
打开驾驶室门坐下,发动车子的同时,语气冰冷道,“顾沉,你就这么喜欢麻烦别人?刘医生跟你很熟吗?需要她又是照顾又是拍照的?”
“关你什么事...”顾沉偏过头看向窗外,声音却虚浮的没有一点气势。
刺眼的阳光晒在他脸上身上,可顾沉却觉得好冷。
“是不关我的事。”陆景渊点点头冷笑一声,顶了顶腮,“但谁让我们是‘好兄弟’呢?我总不能看着你病死在路边吧?”
车子停在酒吧门口。
陆景渊将顾沉从车里拽出来,顾沉倔牛一样挣扎不肯进去。
被陆景渊抱着腰冲进去,半拖半抱把人带上二楼。
他把人扔在沙发上,骂骂咧咧地去抽屉里找温水和退烧药。
前段时间他买了一盒放在抽屉里,没想到能给‘臭直男’用上。
“你说你是不是活该?让你好好照顾自己,非不听,现在好了,发烧了才知道难受?”
“你他妈的是不是又吃安眠药睡觉了?”陆景渊一边倒水一边质问。
“每次吃安眠药睡觉就发烧,还他妈敢吃,怎么不吃死你...”
顾沉蜷缩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听着他絮絮叨叨地抱怨。
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地暖意。
只是这份暖意很快就被陆景渊接下来的话浇灭了。
“你可别误会,我照顾你纯粹是因为我们是兄弟。”
陆景渊掰开他的嘴把药塞进去,顾沉配合地咽下去。
“我晚上还有约会,等你退烧了自己打车回家。”陆景渊给他灌了几口水,水喂的太急,顺着嘴角掉落几滴。
他顺手给顾沉擦了擦嘴角。
“约会?”顾沉抬头,半睁着眼睛看着陆景渊。
“对啊。”陆景渊拿出手机,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男人的照片。
“看见了吗?这是我新男朋友,怎么样?我眼光是不是很不错?”
他故意把手机凑到顾沉面前,语气带着刻意地炫耀。
炫耀的同时自己的心脏也在跟着疼。
其实他知道顾沉昨天肯定不好受,可是他没反应,连个信息都没给自己发。
本来他以为顾沉会来找他,可是却连个信息都没发。
晚上忍不住才又发了一条微博气他。
顾沉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就像被烧红的烧火钳重重夹住用力拧,疼的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别开脸,声音艰涩微抖,“知道了,你去吧。”
其实顾沉输了液不需要吃药的,可是那药是陆景渊喂给他的。
他不想拒绝,如果拒绝了,下次或许就没有了。
陆景渊走后,房间里只剩下顾沉一人。
冷风顺着窗户缝钻进来,裹挟着即将入冬的寒意。
顾沉却觉得浑身发烫。
不知道过了多久,额头上的滚烫退去了一些。
他撑着双臂起身,打开房间门,脚步虚浮走出去,双手握住身前的护栏。
却看到了门口吧台那里,让他血液凝固地一幕。
陆景渊正坐在吧台旁,身边紧挨着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
顾沉看出来了,是照片上那个人,长相比照片上还要优越。
两人凑的很近,看起来聊的很开心。
男人的手还亲密地搭在陆景渊的肩膀上。
这一刻,顾沉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这些年,所有的自欺欺人和隐忍都显得那么可笑。
他默默地转过身,一步步走下楼梯,离开时,经过吧台,可陆景渊没有看到他。
甚至没有往这边看一眼。
冰冷的夜风如锋利的匕首,吹在脸上。
吹的他脸有些疼,更疼的是那一颗跳动缓慢的心脏。
它,死了一般,跳的很慢很慢很慢。
回到空无一人的家,看着鬼屋一样昏暗的别墅。
顾沉把自己扔进浴缸,任由冷水淹没身体。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陆景渊和那个男人相谈甚欢地画面。
眼前浮现父母冷漠地质问,手术台上的高度紧张。
以及刘婷婷离开时看他那种古怪的表情,他像是被人当众剥掉衣服一般。
将他扔在阳光下处刑。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头痛欲裂,他缓缓闭上眼睛不愿意再想。
这边的陆景渊,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看着身边喋喋不休的男人,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他端起桌上的啤酒一饮而尽,心里的烦躁和恐慌却怎么也压不住。
闻勋走进来的时候,正看到他又往杯子里倒酒。
“景渊,你少喝点!”陈思淼连忙去抢他的酒杯,“大白天的,你要醉生梦死啊?”
闻勋对陈思淼摆摆手,“让他喝吧,他反正不容易醉。”
陈思淼欲哭无泪,他是不容易醉,可他清醒着折腾人啊。
等下别又一通哭一通骂,哄都哄不过来,给他出的主意都白出了,一觉回到解放前。
陆景渊已经把闻勋的同学身份告诉了陈思淼。
陈思淼都无语了,好不容易给他精准定位个精英目标,还是熟人。
“别管我!”陆景渊低吼道,甩开他的手。
眼神里带着一丝疯狂和神经质,“让本少爷喝!”
他看着吧台上闻勋刚才坐过的位置。
脑海里全是顾沉离开时那落寞的背影。
心口像是被挖空了一块,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空洞和疼痛。
其实顾沉从楼上出来的那一刻他就看见了,他永远为顾沉留有一道余光。
只要顾沉跟他出现在同一个空间里。
不管他在哪,即使他的目光不刻意去寻找,他也知道顾沉在哪里。
陆景渊仰头看向窗外。
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淅淅沥沥敲打着玻璃窗。
也敲打着两个彼此牵挂却又互相伤害的人的心。
这场由一场高烧引发的闹剧。
似乎才刚刚开始。

窗外的雨还在一直下,下的陆景渊心里乱七八糟。
端着酒杯的手微微发颤,一直心神不宁,怎么都静不下来。
闻勋公司有事先离开了,酒吧里只剩下他和陈思淼。
陈思淼坐在旁边玩游戏,时不时余光看他一眼,
“不行,我得去看看顾沉。”陆景渊猛地站起身。
陈思淼玩游戏的手顿住,问道,“你说什么玩意?看顾沉干嘛?”
他甚至来不及解释,拽着身边的陈思淼冲出了酒吧。
车停在路边,冲过去的时候,雨水浇透了他的衬衫,贴在皮肤上带来刺骨地寒意。
陆景渊浑然不觉,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顾沉出事了。
“开车!去顾沉家!”陆景渊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地颤抖。
“去顾沉家?”陈思淼拉下手刹,启动车子一脚油门把车开出去。
“你聋了?”陆景渊没有好脾气,语气很差也很着急。
他坐在副驾驶,手指紧紧抓着车门把手,以此来缓解自己心里地紧张。
陈思淼从未见过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
也不敢多问,给自己的嘴巴拉上拉链,陆景渊眉头紧锁,死死盯着前面的路。
雨水打在前挡风玻璃,雨刮器刮出呲呲呲地声响。
一声声烦躁地钻进陆景渊心里。
“快点!”陆景渊压着声音催促。
陈思淼一边踩着油门,一边用余光瞥着身边情绪激动的陆景渊。
“知道知道,宝宝欸,我最快了,下雨危险。”
他能感觉到陆景渊身上散发出的焦虑和恐慌。
那吓人地氛围简直拉满了,笼罩住整个车厢。
“少爷,你别太担心,说不定顾沉就是在家休息呢。”陈思淼看他不说话,又试图安慰他。
但微弱地声音在呼啸的雨声中显得有些轻飘飘。
安慰了跟没安慰一样,副驾驶的人表情看起来更加凝重。
陆景渊死死地盯着前方模糊的路况。
都想长翅膀飞出去,他真的担心顾沉出事。
顾沉那个人自闭,心里不知道压了多少东西。
要不是因为了解他的性格,陆景渊早就不管不顾对上演竹马强制爱的戏码了。
车子一路狂奔,好几次险些压线,陆景渊一直催促。
陈思淼也顾不上那么多,扣分就扣分,兄弟未来老公的命最重要。
他知道此刻陆景渊的心里只有顾沉。
终车终于开到顾沉家别墅门口。
陆景渊不等车子停稳,就推开车门冲了出去。
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和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混在一起。
他和陈思淼对视一眼,陈思淼拍了拍他湿透的肩膀,“别怕,敲门吧。”
陈思淼看出了陆景渊的紧张和不安。
铁栅栏门虚掩着,这在平时是绝不可能的,顾沉有锁门的习惯。
陆景渊的心沉到了谷底。
陆景渊推开黑色大铁门冲进屋子,正好碰到从厨房出来的保姆,语速很快问道,“阿姨,顾沉在不在家?”
保姆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一脸错愕摇摇头,“我不知道啊,我刚才在厨房忙活,没看见少爷上楼。”
来不及多问。
陆景渊和陈思淼直接冲上楼。
顾沉房间门没有关,半敞开,里面静得可怕。
陆景渊深吸一口气,迈开腿进去。
陈思淼跟在他身后,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发出声音,探着脑袋往里面看。
陆景渊快步走向浴室,推开门的那一刻,眼前的画面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顾沉裸着上半身泡在浴缸里。
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泛白毫无血色。
整个人歪头躺着,像失去了生气的娃娃。
陆景渊大脑一片空白,瞳孔瞪到最大,心脏骤停了几秒,冲过去抓着他的肩膀。
“顾沉!你他妈干什么呢!”
声音因为恐惧变得有些颤抖。
他伸手探了探顾沉的鼻息,还有气还有气。
陈思淼傻愣愣站在身后,一脸懵逼跟见鬼了似的。
“陈思淼,快来帮忙!”陆景渊冲身后的陈思淼大声喊。
“噢噢噢。”陈思淼被吓傻了,小鸡啄米回过神忙答应。
两人试图把顾沉从浴缸里抱出来。
顾沉的身体很沉,而且被泡的浑身湿滑。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到浴缸边,让他靠在浴缸边沿。
陆景渊拍了拍顾沉的脸,皱着眉喊道,“顾沉!”
顾沉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死了一样。
陈思淼赶紧把花洒拿下来,打开热水往他身上浇,希望能让顾沉暖和一点。
看着顾沉要死不活地样子,陆景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想起以前学过的急救知识,顾不上那么多,把人平放在地上,按压他的胸腔,捏着他的鼻子给他做人工呼吸。
其实顾沉没有溺水,只是泡在浴缸里而已。
但是着了急的陆景渊根本顾不上那么多,只知道他在水里,在水里就要做人工呼吸。
顾沉胸腔开始起伏,咳嗽几声,睁开了眼睛。
“靠,你醒了?你他妈吓死我了!”陆景渊又气又急。
抓着顾沉的肩膀狠狠骂道,“你要寻死能不能死远一点?从酒吧回来就寻死,你是想让我去坐牢吗?”
顾沉任由他抓着,身上被热水浇的难以呼吸,身体不停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没有要寻死,他只是想泡个冷水澡冷静一下。
因为他觉得自己要被心里那股烦闷的火气憋死了,再不冷静下来。
才真的会死。
顾不上发烧,就一头栽进了浴缸。
“不行,得送医院。”陆景渊说着就要去抱顾沉,现在也不骂人了,眼里都是心疼。
顾沉却虚弱地摇了摇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不去...”
“你都这样了还不去?”陆景渊急了瞪着他,“别废话,赶紧去医院!”
顾沉拼命摇头拒绝,说什么也不肯去。
去了要输液去了要打针,他不喜欢打针也不喜欢输液。
看着顾沉固执地样子,陆景渊叹了口气,肩膀也跟着卸了力。
陈思淼像个工具人一样举着花洒,眼睛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这到底是什么苦情剧戏码?
陆景渊知道顾沉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也就不劝了。
人醒了,他心里焦躁的情绪也放了下来,起码死不了。
病慢慢治就行了。
“行,不去就不去,我带你回我家。”陆景渊皱着脸。
一脸铁青给顾沉洗了个热水澡,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给他穿上。
顾沉浑身无力,只能任由陆景渊摆布,眼睛半睁着看他。
陆景渊背着顾沉下楼,陈思淼在后面扶着,“慢点,不行我来背吧?”
“谁要你背。”陆景渊厉声拒绝。
下楼看到保姆阿姨,正抬眼看过来,嘴巴半张着。
顾沉趴在陆景渊的背上,掀了掀眼皮。
有气无力地对保姆说,“阿姨,别告诉我爸妈,也别让他们知道陆景渊来过家里,就说我去出差了,需要出去两三天。”
保姆吓得连连点头,“哦,好好好!”
她从来没见过自家少爷如此脆弱地样子。

这次是他自己开车,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雨夜里。
车厢里一片寂静,陈思淼坐在副驾驶,扶着额一脸惆怅。
苦大仇深的脸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一个旁观者看起来比亲历者还难受。
陆景渊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上要死不活躺着的男人。
心里烦躁又窝火又心疼。
难道是自己刺激到他了?
他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想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哪有这么大魅力。
肯定跟他没有关系,估计是相亲对象吹了,人家不理他了,又被他爸妈训了所以才寻思。
肯定是这样的。
陆景渊叹了口气。
好吧,不是这样的。
他知道肯定是因为他,被他刺激了。
到地方,车子停在陆景渊家老宅门口。
“淼,你开我车回去,我今天不去酒吧了。”陆景渊吩咐完打开车门下车。
打开后排车门,把人拽起来,背着人往院子里走去。
直接把人背上了自己的房间。
上楼前吩咐家里的阿姨熬了姜汤。
他浑身湿着,却顾不上自己。
找出温度计,坐在床边,给顾沉量了体温,果然还在发烧。
一身衣服硬生生晾到自然干。
陆景渊守在床边,一会儿给他掖掖被子,一会儿用湿毛巾给他擦擦脸。
看着顾沉脸上表情变化无数次,有痛苦的有压抑的有难受的,还有一丝纠结。
阿姨煮好姜汤端上来,陆景渊抱着人,一勺一勺喂进去。
喂完顾沉才安稳睡下,陆景渊才站起身找了套睡衣去洗澡。
晚上,陆景深下班回来,看到哥哥房间里的顾沉,吓了一跳。
“他怎么在咱家?”陆景深站在床边问。
陆景渊捏了捏太阳穴有气无力道,“发烧了,家里没人。”
“嗯。”陆景深顿了顿,对陆景渊说:“今晚你到我房间睡,我让家庭医生过来看着顾沉。”
陆景渊眼睛一瞪,立马拒绝,“不行,我得亲自看着他。”
“哥,你不能跟他睡一起。”
陆景深耐心劝解,“你是个gay,跟一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不合适。”
陆景渊嗤笑一声,却不以为然道,“我们是好兄弟,以前经常一起睡的,有什么不合适的啊?”
他觉得他弟有时候真的很烦,好的时候又很好,烦的时候烦的他想让对方闭嘴。
一天天不谈恋爱,天天跟爹一样管着他。
怎么自己是他的城,他城管啊——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陆景深眸子一沉,提高了音量,“我这是为你好,哥。”
陆景深走近一步,声音软了些,“哥,他是直男。”
一句他是直男,直接把陆景渊点爆了,“怎么,他是直男,我会强睡他吗?”
话刚脱口,心里一阵虚。
你不会吗?你会的,你半个月前才睡完。
“反正你不能跟他睡一张床上。”陆景深也不让步,甚至准备抓着他的手腕离开。
“我不去,陆景深你什么毛病?这么爱管人去当老师啊,当什么总经理?”
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
陆景渊单方面发脾气,陆景深单方面讲道理。
谁也给谁灌输不进去,把鸡同鸭讲表现的淋漓尽致。
陆景渊最后被他叨叨烦了。
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把陆景深撵了出去。
还直接把房门反锁了,外面的陆景深还在外面说,声音闷闷地从门外传来。
陆景渊没理他,转身离开,掀开被子上床守着顾沉。
这一晚,顾沉反反复复地发烧。
陆景渊几乎一夜没合眼。
他不停地给顾沉换毛巾,给他物理降温,喂他喝水给他擦汗。
顾沉热了要踢被子,陆景渊就抱着被子不允许他动。
随时关注着他的体温变化。
看着顾沉在睡梦中痛苦地皱着眉头,陆景渊的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顾沉从小的生活环境他是知道的,可他为什么还是要逼顾沉。
他跟顾沉不一样,他爸开明,也看得开,无所谓他是不是同性恋。
反正家里还有他弟。
但是顾沉不一样,顾沉是家里的独生子,顾沉的父母又很强势,不是一般的强势。
他小时候就知道的,否则顾沉也不会放弃自己的音乐梦想。
一气之下去学医。
以他的天赋和学习能力,就算学音乐也会是一位全能型歌手。
自己写词自己编曲自己唱,他那么热爱音乐,却被逼着硬生生放弃。
那时候顾沉的妈拿着一把刀抵在自己颈动脉上,说如果顾沉学音乐,她就死给顾沉看。
顾沉最后只能选择放弃。
他对父母的感情很复杂,爱不起来恨不下去。
对那个家也是,逃离不了又融入不进去,顾沉很可怜他是知道的。
为什么一定要逼他呢,陆景渊。
陆景渊靠在墙上胡思乱想,想着想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陆景渊是被他爸的敲门声叫醒的。
他挂着一双黑眼圈去开门。
陆绍华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顾沉,又看了看儿子憔悴的样子。
叹了口气询问道,“顾沉怎么样了?”
早上他听小儿子说了,陆景渊把生病的朋友带来了家里,就想着上来问问。
想着大儿子肯定一夜没睡。
陆景渊简单地跟他爸说了一下情况。
他爸一脸沉重听完。
还顺便批评了他昨天不该跟弟弟吵架,“你弟弟是为你好,你昨天晚上真不该跟他吵架。”
陆绍华鼓着腮看着很生气,眼神里却没多少责怪。
“你怎么不说他多烦人。”陆景渊语气古怪,不满得踢了踢床头柜。
陆绍华看了床上的顾沉一眼。
把陆景渊拉到一边,犹豫了一下,一脸严肃问,“儿子,你跟爸说实话,你是不是对顾沉有意思?”
陆景渊没想到他爸会这么问,他愣了一下,没有隐瞒,点了点头,“嗯,不过他是直男。”
他爸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那不是最关键的,直男变弯的多的是。”
陆景渊佩服地看着他爸,脸上满是震惊。
他爸现在这么前卫吗?
还知道直掰弯。
陆绍华顿了顿,又语重心长道,“儿子啊,我知道你们从小到大关系好,但是顾沉家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慈祥的老爸一脸严肃,眼神里都是担忧,“哎,儿子,你们不合适,跟顾沉在一起,你会很累的,他家里的情况太复杂了。”
顾家什么情况,A市但凡大点的企业,都知道。
商圈就这么大,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何况儿子从小跟顾沉走的近,他就找人打探了一下顾沉家里的情况。
陆景渊撇了撇嘴,像是在撒娇也像是在表达委屈,更像是在无力做解释。
“爸,我们只是好兄弟,他掰不弯的。”
他爸看着他,知道他是死鸭子嘴硬,“是,掰不弯你熬着黑眼圈伺候什么?扔医院不就行了?”
“爸!”陆景渊被戳穿心思气急败坏喊。
陆绍华宠溺安抚他,也没有再追问。
浑浊冷厉的一双眼睛看着他,溢出爸爸对儿子的关心,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我知道了,你开心就行,行了,你好好照顾顾沉吧,有什么事给爸爸打电话。”
陆绍华转身离开,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爸爸是你的参天大树,儿子,有什么委屈别憋着。”
陆景渊想哭的要命。
这么好的爸爸他是怎么投胎投来的,真的不能给顾沉一个吗?
“知道了,爸爸。”陆景渊抹抹眼泪挥手撵人,怕他爸看见他流眼泪。
陆绍华指了指他,低笑一声迈腿离开。
陆景渊收回眼神吸了吸鼻子。
臭老头大早上玩什么煽情。
以后他发来的艾病科普视频,决定给他个面子,好好看看,礼貌回复‘收到’,不会再晾着这么好的爸了。
陆景渊回到床边,看着顾沉惨白的脸,心里止不住地疼。
他不知道两人未来会怎样。
但他知道,现在他只想好好照顾顾沉,让他尽快好起来。
关心顾沉的人太少了。
或许,或许只有他一个人关心顾沉。
而他现在却还在逼他,陆景渊决定不逼他了。
万一真的把顾沉逼死怎么办,男人有千千万,他可以换。
但是顾沉只有一个,失去了就真的找不到第二个了。
顾沉对他很好,超越友情的好,为他做过很多事情。
只是缺少一个名分给他而已。
只是不承认喜欢他而已,只是一直说自己是直男而已。
其他方面,跟恋人并无差别。
只是没有亲密接触而已,只是不能去靠近他触碰他,拥有他而已。
精神柏拉图也可以啊。
谁说两个人相爱一定要上床的,那是动物需要的东西。
有人心里放着一个人还能过一辈子。
没有关系的,陆景渊,柏拉图也挺好的。
陆景渊一句接一句安慰自己,一句一句劝自己。
最后都把自己劝哭了。
不能亲近怎么行啊——
“呜...”
雨下了一整夜,早上才停。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清新的泥土味顺着窗户缝钻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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