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直男吗我找别人你发什么疯?by酒酿核桃
酒酿核桃  发于:2025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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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陆景渊父亲和弟弟对陆景渊疼爱的样子。
也会让他想起自己的父母,他现在不想再去想那些。
想先将心里的那些烦心事不想面对的事情先藏起来。
或许以后还是要回家面对,但现在他不愿想。
“又发呆呢?”陆景渊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两杯咖啡。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黑色休闲裤,头发还有些湿,大清早像是刚洗完澡。
顾沉转身看向他,陆景渊站立在他面前将咖啡递给他。
伸手接过咖啡,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陆景渊的手背。
那触感让他下意识缩了缩手指,“谢谢。”
陆景渊嗤笑一声,抓了抓耳侧,“你这么客气干嘛,搞得我们俩别别扭扭。”
这段时间顾沉跟他客气的很,客气的陆景渊有点束手束脚。
生怕哪个动作让顾沉不开心,倒也不是怕他不开心。
主要是怕他难过。
天大地大,他的心情最大。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陆景渊靠在窗边,阳光照在他俊朗的侧脸上,看起来熠熠生辉。
顾沉点点头,“嗯,挺好的。”他抿了一口咖啡,甜中带苦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自从那天离开家,就一直住在陆景渊家里,总不能一直住在他家。
这里再好也不是他可以栖身一辈子的地方。
总要一个人去面对的。
陆景渊看着他略微复杂地表情,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刚开口被顾沉打断。
“我打算搬出去住。”顾沉突然说。
陆景渊的咖啡杯停在半空,“怎么了?住得不舒服?”
“不是。”顾沉摇头望着他语气柔了些,“只是不习惯。”
他没法解释那种每天晚上躺在陆景渊床上。
听着隔壁陆景渊和他弟弟低声交谈的感觉。
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躺在偌大的床上,却觉得夜更漫长。
晚上会醒来好几次,醒来后就会越来越难以入睡。
陆景渊沉默了一会儿,“你有地方去吗?”顿了顿又道,“确切来说,你想去哪?”
“我打算去租房子。”顾沉说。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积蓄有多少,但大学时写的那些歌词版权费应该还有不少。
毕竟那时候就给了几十万,给一位一线歌手写的歌,再加上他的工资,应该有不少。
顾沉平时开销不是很大,早饭晚饭家里吃。
偶尔才出去跟陆景渊吃一顿,有时候在医院食堂吃。
平时也不会乱买东西,穿的衣服都是他妈给准备好的。
清一色的西装,都是按照公司继承人的标准买的衣服。
他平时也不出门,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家里。
要么就是跟陆景渊在一起。

第38章 我们是正大光明的好兄弟。
陆景渊突然笑了,“顾沉,要不,你去我酒吧住吧?二楼那间‘乌托邦’让给你住。”
“虽然那是我的心灵放空地,但是我可以把它让给你。”
“但是你得允许我随时进去放空,不能对我反锁门不让我进!”
顾沉愣住了,呆愣愣眨了眨眼,“这,不合适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眼底明显裹上一丝喜色,他是想去的,陆景渊当然也看得出来。
“别矫情了,那里有浴室,还有厨房,虽然地方不大,但是五脏俱全。”
陆景渊继续道,“最关键空气好,开窗就能呼吸到最新鲜的空气,安静,适合你创作。”
这段时间陆景渊一直鼓励他重新捡起自己的梦想。
顾沉听着他每天在耳边念叨,虽然没有应声。
但心里早就蠢蠢欲动,对于他而言。
音乐是他一直以来最想做的事情。
只要有有关于音乐,作词也好作曲也罢,包括唱歌,沾一样他都会很高兴。
而陆景渊的酒吧,让他这几样每一样都沾的到。
‘沉渊酒吧。’是陆景渊给他自由发挥的场地,在那里他可以暂时放下一切。
只专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顾沉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没有回答陆景渊。
但陆景渊已经从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当天下午,陆景渊就带着几个酒吧服务生去打扫房间了。
陆景渊‘拯救’的外卖小男生也来上班了。
小男生叫季圆圆,今年刚满十八周岁,已经出来工作三年了。
为人处世方面已经很老练,但脸上依旧挂着校园里少年男生该有的天真。
季圆圆一听说他要把这间房腾出来给顾沉住。
兴奋的不得了,拉着陆景渊去了一趟市场。
买了很多小玩意,说要给顾沉装饰下房间,陆景渊说顾沉不喜欢太花哨的。
季圆圆拍拍胸脯保证,说自己收拾的顾沉肯定喜欢。
于是陆景渊带着人打扫完,把该扔的东西扔出去。
就把地方留给了季圆圆,说他收拾的顾沉满意,给他发红包。
小财迷季圆圆别提多带劲了。
熬了一个通宵给顾沉装捯饬出来,就他一个人弄的,最后还给陆景渊拍了一张照片。
陆景渊早上看到照片时候都愣住了。
小孩很有品味,不仅装饰的很温馨,还充满一股艺术家的气息。
床上挂着几幅油画,还挂上了小灯泡,闪着暖黄色的光。
铁架床放在正中间,浅灰色的四件套看起来都温暖了很多。
房间被他这么一弄,冷色调的家都变的暖呼呼。
还有一面照片墙,陆景渊点开放大看了几眼。
季圆圆居然把他和顾沉的照片全部用小夹子夹起来,挂在了墙上。
那些照片他都放在茶几下面的盒子里。
想顾沉的时候,陆景渊就会打开盒子躺在沙发上看两人的照片。
有几张照片都被他摸起了毛边。
没想到被季圆圆给拿出来挂上墙,季圆圆还说羡慕他们的友情。
说顾沉一定会喜欢的,陆景渊担心顾沉介意。
准备到时候把那些照片摘掉,怕顾沉看到这些照片影响心情。
毕竟,顾沉现在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思。
也压抑着他对自己的心意,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因为感情这件事影响顾沉目前还算稳定的状态。
当顾沉第一次踏入房间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
墙面被粉刷成了灰蓝色。
一张两米宽的铁架床靠墙摆放,床上是浅灰色的床品。
看起来柔软舒适,空气中散发着‘蓝色海洋。’香水尾调的雪松木质香调。
窗前放着一张实木办公桌,还有一把舒服柔软的座椅。
旁边放着一台价值不菲的留声机,是他以前上初中喜欢的那个牌子。
对于那时候的顾沉,这台留声机显的昂贵又遥不可及。
没想到在他有能力却很少想起的年纪,还能收到陆景渊送他的,曾经喜欢的要死的昂贵礼物。
“喜欢吗?”陆景渊站在他身边,看了一眼墙上的照片,准备走过去摘掉。
却被顾沉看见,正当他要拆掉的时候,顾沉制止了他,“你干什么?”
“呃,拿掉吧!我怕...”陆景渊一句话说一半,没再说下去。
顾沉走过去,抓着他的手腕放下来,“我很喜欢,为什么要摘掉?”
陆景渊是他唯一看到会心情好的人,刚进来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两人的照片。
没想到陆景渊却想要把他摘掉。
“季圆圆挂的,我本来放在盒子里的,他。”陆景渊看着他,扯了扯嘴角。
“我们的照片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顾沉很认真问。
陆景渊摇摇头,咬住嘴唇,否认,“当然没有,我们正大光明的‘好兄弟’”
不知道怎么,顾沉被好兄弟三个字刺痛一瞬。
“嗯,所以别摘了。”难受却还是语气淡淡说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
顾沉扬了扬下巴,眼神看着不远处的留声机,“让你破费了。”
“这算什么破费,你多写点歌,多上去唱唱,我酒吧客人一多。”
“那简直是财源滚滚来啊。”陆景渊脑海里幻想了下那个画面。
觉得很滑稽,又笑道,“我有预感,你以后肯定会成为我酒吧的招财猫,摇钱树!”
顾沉嘴巴抿着不说话,只认真看着他的侧脸。
陆景渊看着他咂了咂舌,“再说!能激发你灵感的东西,都不算贵,嗷~”
顾沉浅浅点头,“嗯,谢谢你。”
陆景渊走过去拉开窗帘,“看,窗外绿树环阴,虽然现在冬天,都快秃了,春天来了就好了,晚上还能看到广场的喷泉。”
顾沉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
思绪逐渐飘远,似乎真的看到了陆景渊说的绿树环阴和音乐喷泉。
那晚,在沙发上他抓着陆景渊的腰,听着酒吧的音乐,看着外面高高冲起的喷泉。
不可知否,那天他很痛快也很享受。
看着陆景渊泛红的双颊,只觉得越来越沉醉。
甚至想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醉死在陆景渊身上也没有关系。
这样他就不用再被世俗捆绑,不用再被强势的父母压制到连基本的自由都做不到。
这是他第一次脱离父母的掌控。
虽然他不知道他这只笼中鸟能在自由的天空里飞多久。
但是他想珍惜,也想试一试,想要去抗争,想要为自己的以后做一次努力。
以死相逼,最起码可以让他安生几个月。

那时候顾沉看出来了,他爸妈害怕了。
害怕就好,顾沉以为他们什么都不怕,以为他们没有任何软肋。
原来他们怕自己死,怕自己辛辛苦苦寄予厚望的儿子,彻底脱离掌控。
“渊哥,这个放哪?”一个清脆地声音从门口传来。
顾沉转头,看到一个穿着酒吧制服的年轻人抱着一个大纸箱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是那一个送外卖的小男孩。
他真的来陆景渊酒吧上班了,之前来还没看到。
以为不会来了,也就没有问陆景渊,没想到再次见面,男孩的状态已经大不相同。
“放书桌上吧,圆圆。”陆景渊撞了撞顾沉,“记得这是谁不?顾大傻子。”
“当然记得,你拯救的人。”顾沉稳重回答。
季圆圆把东西放在桌上,走到两人身边,对顾沉笑笑,“沉哥,好久不见!”
两位恩人,他们化成灰季圆圆都记得。
啊呸呸!怎么能诅咒恩人变成灰,季圆圆在心里骂自己。
“嗯,好久不见,工作还顺利吗?”顾沉问。
季圆圆捶捶胸口,“棒棒哒!”随后笑了下指了指门口,“我上班去啦!”
顾沉望着消失在门口的人,在心里感慨。
可真开朗。
浑身上下散发着年轻人该有的活力。
顾沉突然有些惭愧,被生活折磨的人都那么开朗活泼。
看来他真的要为自己做出一点努力了。
身边有陆景渊这样的人陪着,像一轮永远悬挂在空中,散发着炙热温度的太阳。
无时无刻照在他身上,他有什么资格冷下去。
为了不辜负陆景渊的努力,和对自己多年的喜欢,也要好好生活。
当晚,顾沉就住进了陆景渊为他准备的房间。
酒吧的喧嚣几乎被厚厚的墙壁隔绝。
房间里安静的能听见被风吹飘起来叶子的沙沙声。
顾沉坐在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的脸上。
半个月来第一次,他感到指尖有些发痒,那是他心底梦想欲望苏醒的信号。
他深呼吸三口气,肩膀跟着呼吸一起下沉。
敲下几个字,又删掉,再敲,再删。
窗外广场的喷泉缓缓升起,他望向窗外,升起落下升起又落下,像某种节奏。
顾沉闭上眼睛,手指回想着那晚的画面,轻轻敲打桌面。
越想心越热,顾沉觉得自己魔障了。
“咚咚。”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顾沉转身看向门口,“哪位?”
不是陆景渊,陆景渊不会敲门的,会直接推门进来。
顾沉起身去开门。
看到陆景渊和一个男人站在门口,酒吧的DJ。
陆景渊抿着嘴挑眉看他,身边站着黄熠川,黄熠川笑笑打招呼,“顾沉,欢迎你成为我们沉渊酒吧一员。”
“不让我们进去?”陆景渊问。
顾沉眨眨眼侧身让路,两人迈腿进去,黄熠川抬眼看了一圈,感慨,“真不错,我都喜欢,季圆圆还挺会收拾的。”
“让他去给你收拾收拾?”陆景渊笑道。
黄熠川挤挤眼,“算了,别折腾小孩了。”
“今晚反正有乐队表演,你们可以聊聊音乐的事情”陆景渊看着两人道。
“这么迫切么?不给我点时间适应适应?”顾沉问。
陆景渊勾住黄熠川的脖子道,“这不是先随便聊聊,又没逼着你们今天把歌写出来。”
黄熠川抓住陆景渊的手,“老板,听说你会弹琴,到时候加入我们?”
顾沉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心里有些难受,尤其是看着两人抓在一起的手。
跟小刀划心脏一样,微疼。
陆景渊察觉到顾沉的目光有异样,把手放下来,双手插在兜里,“你俩聊着,我先下楼了。”
“我今天一定得好好听听‘soul乐队’唱歌。”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黄熠川和顾沉两个人。
顾沉略微尴尬摸了摸鼻子。
黄熠川指了指书桌那边,“我刚好手里有个demo,缺好词,你听听看,有没有灵感。”
后半夜凌晨。
二楼房间窗帘紧闭,窗户只留下一个缝隙透着光。
顾沉扯了扯领口,指尖在键盘上停顿许久。
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旁边摊开的笔记本上,写满了他熬夜写出来的歌词。
写下划掉,划掉又写,反反复复好几页。
写了十几次才写出了一段较为满意的歌词。
烟灰缸里歪七扭八的烟头堆成小山。
垃圾桶里的纸团滚到脚边,每一团都裹着被顾沉否决揉碎的灵感。
就像他此刻卡在喉咙里的情绪。
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四点钟。
他猛地灌下一口冷掉的咖啡,咖啡因刺激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大脑里困意来袭,顾沉打算先停下来,先睡一觉,醒来再继续写。
昨天晚上,黄熠川跟他在房间里聊到凌晨两点钟。
他听了黄熠川做的demo,旋律他很喜欢,所以他想为黄熠川那首demo填词。
四分半时长的demo,欢快的旋律中带着一丝忧伤。
顾沉觉得很适合他对陆景渊复杂地心情,所以他想写一首这样的歌。
既能表达出他对陆景渊复杂地感情,也能表达出他内心的纠结。
无法开口说的话,他想希望通过自己的歌词来表达。
表达陆景渊对他的珍贵和重要。
陆景渊推开房门进去,抬眼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睡觉的顾沉。
本来以为顾沉已经起床了。
平时顾沉都醒的很早,他的工作迫使他每天六点半就要起床。
今天都已经九点半,却还在睡觉,余光往书桌那边看去。
书桌上杂乱摆放着笔记本,笔记本屏幕还亮着,地上还掉着几个纸团。
床上传来顾沉翻身摩擦出来地窸窣声。
顾沉本来对着他的背影换成了皱眉的侧脸。
陆景渊轻手轻脚走进去,站在床边静静看着他,顾沉的睫毛又长又直。
这样看起来比较乖巧。
平时看着很冷漠,眼神锐利看着人的时候让人有点发怵。
这种样子的时候倒是很少。
两人以前虽然经常在一起睡,但是顾沉永远比他醒得早。
他很少看见顾沉熟睡的样子,原来顾沉睡着是这样,但是他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有些惆怅。
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摩挲床单,像弹琴一样。
陆景渊拨了拨他皱在一起的眉毛,顾沉嘴唇不明显抿了抿。
他站直身体走到书桌旁。
桌上的笔记本翻开在新的一页,上面都是顾沉写的词,只不过都划掉了。
看来这家伙昨天晚上熬夜写歌词了,这么迫不及待么?
问他的时候还那么淡定,一副不在乎模样,结果刚住进来就忍不住了。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陆景渊轻手轻脚地合上电脑,指尖触到机身的温热时,心里微微一疼。

第40章 你要把我脑袋一起炖了吗?
陆景渊捡起地上的纸团展开抹平,看见那些被划烂的句子里,藏着顾沉没说出口的挣扎。
那些句子那些字眼,看起来沉默又沉重,像往日压抑着自己的顾沉。
连歌词都带着压抑,还有言不出口的痛苦和纠结。
他更加确定了一件事,顾沉喜欢他,喜欢他喜欢的很痛苦。
比他要痛苦,他虽然暗恋顾沉十年,但是大部分时候内心是欢喜的。
是向往憧憬未来的。
不像顾沉,心里认定他们不可能,却经常控制不住内心慌乱地想法。
这样应该会更痛苦吧?
陆景渊将纸团捡起来丢进垃圾桶,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他准备去超市买点菜,做点顾沉爱吃的菜,顾沉爱吃糖醋排骨,还喜欢吃糖醋丸子,喜欢吃所有酸溜溜的食物。
陆景渊一开始不喜欢吃,经常陪他吃,吃着吃着也开始觉得,味道确实还不错。
买完菜回来时,顾沉还在熟睡,太阳已经晒进来,微凉的风吹进来。
陆景渊把窗户缝关上,怕把顾沉吹感冒。
厨房有玻璃隔着,隔音也比较好,做菜应该不会吵着顾沉。
他开始手忙脚乱做菜,锅里的油刚热,陆景渊手忙脚乱地倒入冰糖。
火苗‘嗖一下’从锅里窜起,吓得他往后一躲。
身上还系着加菲猫围裙。
这一躲围裙绳子都散开了。
陆景渊龇牙咧嘴拿锅铲去炒糖,还一只手捂着耳朵。
冰糖融化发出‘滋滋滋’地冒泡声。
卧室里传来床单摩擦地声音,陆景渊探着脑袋往外看了一眼。
顾沉顶着乱发坐起来,眼睛眯着朝他看过来。
眼神还带着刚睡醒地迷茫。
当他看清厨房里那个系着加菲猫围裙,手忙脚乱蹦来蹦去躲油烟的背影时,愣了几秒。
陆景渊竟然在厨房里做饭。
是在给他做饭吗?顾沉心里想。
他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掀开被子下床,香味顺着厨房玻璃门缝钻出来。
飘进顾沉鼻子里,他鼻腔一热,心里也热热的。
这是糖醋排骨的味道。
嘴角下压一秒,瞬间向上弯起,陆景渊在给他做,做他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随之而来心里也开始纠结,他收回思绪不愿再想。
走到厨房门口准备拉开玻璃门,被陆景渊拦住,“油烟大,你别进来!”
陆景渊喊的很大声,还把唯一的缝给关上。
顾沉不喜欢油烟,有时候闻到还会吐,吃排骨吃肉,却不吃猪油。
“哦。”顾沉见他不让进,只能先去洗漱。
刚进浴室就看见了陆景渊给他准备好的洗漱用品,是他喜欢的天蓝色。
杯子是一个蓝色的陶瓷马克杯,上面还有一个圆圆的黄色脑袋,眼睛冒红色爱心的笑脸。
正对着他色眯眯笑。
这不是微信里面那个‘色色’的表情么。
顾沉没忍住嗤笑一声,随后简单洗漱,刮了胡子才出去。
厨房里油烟被油烟机吸走。
陆景渊已经打开了半扇门,回头时,刚好对上洗漱完出来的顾沉。
“怎么不多睡会?”
“嗯,被你的菜香味叫醒了。”顾沉笑笑,难得笑的如沐春风。
陆景渊看的犯了花痴,手上的锅铲都捏紧了,不自觉咽了咽喉咙。
‘陆景渊!你给我稳住!好兄弟不能总想着睡!’
‘睡一次屁股痛一次还不长记性!柏拉图柏拉图!’
在心里警告自己一番,挥了挥手示意顾沉过来,“来闻闻香不香。”
顾沉听话走过去站立在他身边,陆景渊打开盖子按着他脑袋凑过去,“是不是很香?”
“嗯,香死了。”热气蒸在脸上,浓郁的酸味呛的顾沉有点想打喷嚏。
陆景渊还死死按着他的脖子。
他问,“你要把我脑袋一起炖了吗?”
按着脖子的人闻声顿住,立马收回手傻笑,“忘了,光顾着让你闻了。”
而后马上凑过去,手上还拿着锅铲,捧住顾沉的脸仔细查看,“没事吧?没烫着你吧?”
顾沉笑笑‘嗯’一声,任由他捧着脸,陆景渊没忍住凑在顾沉脸跟前闻了一下。
“我给你买的这个洗面奶香不香?”
“嗯,很香,很好闻。”
“那是当然哒!我可是做过攻略的,最适合你这种禁欲死装男。”
陆景渊松开手去翻锅里的排骨,顾沉打趣问道,“不会糊吧?”
糊掉二十斤排骨的事情,顾沉还记在心里。
虽然是听陆景渊说的,但是顾沉每次看到排骨都能想起来这件事。
“快了快了,这次保证不糊。”陆景渊一边应一边翻排骨,顿了顿又回头瞪着他,“给你做饭还质疑我!”
“——滚出去呐!”
顾沉被无情撵出来,只能坐在书桌面前等吃饭。
时不时看看厨房人的背影。
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为他下厨做饭。
顾沉那种酸酸甜甜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陆景渊很久没做饭,这顿饭整整做了一个半小时。
连蹦带跳,连叫带喊的,做完了三菜一汤。
吃饭的时候已经一点钟,感觉顾沉饿的脸色都变了。
他端着菜出来的时候顾沉正捂着肚子写歌词,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写字。
一副不要命地认真架势。
可是把他上进过头了。
其实他不知道,顾沉现在看着他灵感好,看着他写歌词顺利很多。
毕竟他想写一首跟自己情绪有关的歌词。
而他的情绪跟陆景渊有关,从十五岁开始,他的情绪就一直被陆景渊带着走。
确切来说应该是认识陆景渊时候,就是这样了。
遇到任何事情,第一反应都是问陆景渊,看到好吃的,也在想陆景渊喜不喜欢吃。
那时候他才九岁。
用自己每天的零花钱,给陆景渊买他最爱吃的‘亲亲虾条’。
那么多好吃的零食不爱吃,只喜欢吃‘亲亲虾条’,他说是小时候他妈妈随手买来哄他的。
吃了一次就喜欢上了,就再也戒不掉了。
在陆景渊家里住的那半个月,还在客厅的储物柜里看到了那个牌子的虾条。
很抢眼的摆在柜子里,最便宜的零食摆在十几万块的置物柜里。
不过陆景深不让他多吃,每天最多让他吃两包。
一般早饭后会赏给他一包,心情好的话一次性给他两包。
那个柜子平时都上锁,陆景深说上火,所以不让他多吃。
因为陆景渊有一次吃了十包,直接吃吐了,大半夜起来吐,第二天早上直接发了烧。
家庭医生说上火过头,询问陆景渊吃了什么食物。
问了才知道,一次性吃了十几包虾条。
“吃饭!”陆景渊大喊一声。
顾沉飞走的思绪被强行拉回来,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走到餐桌前。
卖相依旧很不好,但是顾沉肯定地认为肯定很好吃,因为中用不中看是陆景渊对自己做的菜最中肯的评价。
也是经过顾沉点头同意的。
所以,陆景渊给自己颁了一个‘中用不中看大厨’奖。
之前好像还在网上做了个假证,让顾沉很郑重地颁发给他。

顾沉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瞬间换上一脸震惊。
怔愣看着他,指了指自己面前那个碗压的很敦实的饭问道,“这是给我吃的?”
陆景渊撇撇嘴给他盛了黄瓜皮蛋汤放在旁边,很轻飘飘‘嗯’了一声。
而后翻了个白眼,“不然我给鬼吃的?屋里就咱俩人。”
顾沉想说你应该知道我的饭量,却被眼前的人截胡打断。
“吃不完放着我吃,你以前天天吃我剩饭,能吃多少吃多少。”
“你昨晚上跟早上都没吃吧,多吃点。”
陆景渊喝着一碗汤语气很淡,眼睛亮亮的,眼神扫着桌上的三菜一汤,等着顾沉夸奖。
顾沉先是一愣,而后立马反应过来。
以前陆景渊每次做完菜,都要让他鼓掌夸一句很炸裂很夸张的赞赏。
他清了清嗓子——
咳咳咳——
“我来了哦?”顾沉坐的端正,跟准备听训似的。
陆景渊嘴巴都没张‘嗯嗯’两声,抱臂端坐在那里等着迎接他专属的赞赏。
“tiebao~感谢我渊做的美味佳肴——”
说完这句话顾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哈哈哈.....”
“哈哈哈哈....呼...哈哈哈。”
“顾沉,以前听你说这句话怎么没这么搞笑?现在听怎么...”
“我,我都替你好尴尬的呢——”
呢字加重。
顾沉脸唰一下红了,他尴尬咽了一下喉咙解释道,“那时候我们才十几岁!”
“你最后一次做菜是19岁!那时候我才18岁!”
十八岁的顾沉说这句话,跟24岁的顾沉说这句话,当然会不一样。
更何况顾沉因为上班成熟了很多,都是做医生的人了。
自然染上了职业性的成熟和一本正经地强调。
用现在这张脸再说那句话,顾沉觉得自己尴尬到脚指头抠地板。
“好了好了,哈哈哈...”
“不逗你了,以后别说了,我突然觉得很尴尬。”
“吃饭吃饭。”
陆景渊捉弄完人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对面坐着的男人脸黑了红红了黑。
一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地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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