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
万一顾沉这辈子都不跟他好,这辈子都非要说自己是直男。
那他怎么办,他这辈子要守活寡吗?
“来吃蛋糕。”顾沉端着一盘捣碎的蛋糕递在他眼前。
陆景渊看着他,真的很想把他撵出去,想睡想睡想睡,到底怎么才能睡得到。
“我不想吃。”他直接拒绝。
顾沉愣了愣,“为什么?你不是也喜欢吃凤梨吗?”
“我想喝酒,只有啤酒和蛋糕才相配。”他决定把自己灌醉。
或者把顾沉灌醉,他醉了他就能酒壮怂人胆,顾沉要醉了他就能趁机占便宜。
反正顾沉喝完酒一个小时以后准睡,而且会睡的很死。
就是不知道睡熟了会不会硬。
“喝酒?”
“嗯,没有啤酒不吃。”
“行吧,我下楼拿。”
顾沉放下蛋糕起身出去,陆景渊见门关上,才用手在蛋糕上面戳了一下,含在嘴里尝了尝味道。
“真好吃。”
顾沉搬了一箱啤酒上来。
当他把啤酒放在地上的时候,看到小沙堆一样的蛋糕,被挖了很大的一个洞。
陆景渊嘴角还挂着一点奶油,眼睛紧闭着,睫毛微微颤抖。
“景渊?”顾沉轻声喊他。
沙发上的人没动静,顾沉又轻轻喊了一声,“阿渊?”
“小渊?”
陆景渊腹部起伏,像一只懒洋洋的猫,灯光是冷色调的,照的他皮肤更加白皙,像一个瓷娃娃。
顾沉看的有点出神,陆景渊忽然睁开眼,把上方的人吓了一小跳,喉结滚动了一下。
“你在干嘛?”陆景渊微微张开唇,嘴角的奶油随着他的动作跳动。
顾沉视线颤抖了一下,凑近他唇边,陆景渊屏住呼吸,脑子嗖一下转了一圈。
他这是要干嘛,不会是要来吻我吧?
是要开窍了还是,他不会真的是要吻我吧。
下一秒证明他想多了,嘴角传来微微刺痛,顾沉的大拇指按在他唇角,随后用力一抹。
“嘴角有奶油。”
“顾沉你是有大病。”陆景渊被他按的嘴角发疼,“这是奶油不是油漆,你故意的吧?”
夜晚的猫儿看着特别懒,就像现在的陆景渊,即使在发脾气看起来也毫无震慑力。
反倒让顾沉有点想笑,有点想再逗逗他的想法,“你不是啤酒和蛋糕最配吗?怎么偷吃那么多?”
顾沉眼神扫了一眼蛋糕上被挖出来的小山洞,陆景渊睨了一眼,“不是我吃的。”
“是它自己跑进我嘴里的。”陆景渊睁眼说瞎话。
顾沉蹲在地上准备开啤酒,陆景渊的脚刚好搭在外面,脚尖时不时会蹭到男人的腰侧。
男人瞥他一眼下意识躲了躲。
陆景渊笑道,“躲什么呢?以前都睡一个床,我人都趴在你身上睡觉。”
顾沉没说话,把啤酒拿出来放在茶几上,用起子开了几瓶。
陆景渊又说,“顾沉,你是不是因为我是gay,所以才天天跟我说你是直男,就是怕我打你主意?”
“没有。”顾沉直接否认。
“嗯,那就好。”陆景渊说,“其实那天那杯酒不是给你喝的,是给那天那个卷卷毛小可爱的,误打误撞让你喝了。”
地上蹲着的人闻声顿了顿,心口像是被什么噎住。
捏着一瓶啤酒直愣愣看着他。
沙发上的人表情惬意,用最平淡最无所谓的语气对他解释,顾沉本来应该高兴的,那杯酒不是下给他的,可他却一点高兴不起来。
“知道了。”顾沉把开好的酒递给他,陆景渊接过来仰着下巴灌了大半瓶。
喉结一下一下滚动,因为喝的太急,酒渍从嘴角流出来,顾沉抽了一张餐巾纸凑过去给他擦了擦。
陆景渊两手握着酒瓶,看着眼前的男人,心想,什么直男什么直男了会这样。
什么直男会对自己的好兄弟做出这样的举动。
以前他怎么会相信顾沉这句鬼话,自欺欺人就算了,还想让他也一起自欺欺人。
明明就是他总这样,才让自己无可救药的喜欢他,明明就是他的原因。
以前的陆景渊本来只是觉得顾沉长的好看,所以喜欢跟顾沉一起玩。
其实小时候的顾沉性格很无趣,是跟他在一起玩以后才慢慢活泼起来,话才慢慢多起来。
顾沉那时候上大一,他是那时候喜欢顾沉的。
他渐渐喜欢上了顾沉,因为顾沉对他很好,跟以前那种好不一样。
说不上来是哪里变了,但是就是让陆景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或许是对他的肢体动作多了很多,或许是看他的眼神复杂了很多。
去外面顾沉一双眼睛总是看着他,去网吧打游戏也是,只要陆景渊回头,永远能对上顾沉的眼睛。
陆景渊比较活泼,喜欢乱跑,顾沉总是抓着他怕他摔倒。
有一次摔倒,摔破了膝盖,顾沉背着他去诊所,上药的时候,顾沉的表情看起来比他还疼。
陆景渊看到顾沉心会咚咚跳,顾沉离他近了,他也会激动的心咚咚跳。
那时候的陆景渊还没意识到自己喜欢顾沉,是他青春期第一次……才知道的。
陆景渊突然有点想笑。
还说顾沉自欺欺人,陆景渊你这么多年,不也在自欺欺人。
他说直男你真的信么,问问自己你真的信么,你只是胆子小而已,你只是不想逼他太紧而已。
那如今为什么忍不住了呢。
是因为你知道,你们即将面临什么,确切来说是顾沉即将面临什么。
一个直男二十几岁面临什么,面临着他要恋爱结婚生孩子。
陈思淼下药那天,你真的拦不住么,陆景渊你知道你拦得住的,只要你一句话,那杯酒就不会被顾沉喝掉。
“你陪我喝啊,让我一个人喝?”陆景渊抱怨道。
顾沉眉头一皱,拉了一条凳子过来,坐在沙发边上陪陆景渊一起喝,一个躺着一个坐着,画面看起来特别滑稽。
躺着的人两手抱着酒瓶,一瓶接一瓶往肚子里灌,灌完瓶口朝下,眼神示意对方喝。
像是在跟对方拼酒一样,顾沉也不拒绝,陆景渊喝一瓶他就喝一瓶。
手上还攥着一张捏皱的纸团,时不时给陆景渊擦嘴擦脸,脸上都是担心的情绪。
两人不说话只用眼神交流,不知不觉五六瓶酒下了肚。
“yueyue...”陆景渊喝的有点急,止不住干呕,顾沉给他抚摸着胸口顺气。
沙发上的人两眼迷离地看着他,嘴里散着很重的酒气,对坐着的人说,“顾沉,我打算好好找个男朋友了。”
顾沉看起来也有点喝多了,眼睛里都是氤氲,眼神呆呆地,好像没听清楚他说什么,人靠过来。
“你说什么?”热气洒在陆景渊的脸上,近在咫尺的嘴唇陆景渊忍住想吻他的冲动别开头。
看着几米处的橙色长颈鹿爬爬凳重复一遍,“我说我要认真找个男朋友了。”
“认真,是什么意思?”顾沉声音很轻。
轻的陆景渊差点以为自己听到是幻觉。
他猛地回头,嘴唇却跟顾沉的唇相撞触碰了一下,顾沉下意识离远了一些,眼睛依旧望着他,似乎在等他回答。
陆景渊咬了咬唇笑着说,“就是我觉得感觉挺好的,想找一个,嗯!你懂的。”
他故意言语刺激顾沉。
顾沉死人脸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他仰头摸了摸自己纤细的脖颈,细长的指节顺着锁骨停在心脏处。
看向顾沉说,“我要找个正经对象,好好过一辈子。”
说完看着顾沉,观察他的反应,顾沉鼻子缩了下,眉间微微皱在一起,握着纸团的手捏的很用力。
指关节都开始泛白,两腮明显鼓起来,陆景渊在心里笑了一声。
他果然有反应,以前不肯把顾沉这些细小的反应放在眼里。
就是害怕自己不甘心,因为那时候的他不够勇敢,不敢踏出第一步。
怕自己一旦过度关注这些,就会陷入嫉妒的内耗中,陆景渊不想自己每天活在内耗里。
所以他这些年不也在变相的自欺欺人,顾沉说他是直男,好,他就相信顾沉是直男。
直男两个字好像就是他的危险警告,只要搬出这两个字,他就可以顺其自然的懦弱。
就可以不嘲笑自己胆小,暗恋这么多年不敢表白。
不是胆小懦弱是什么。
“景渊,现在很多男人,男女通吃,还有很多双性恋,很危险的。”
顾沉眼中的急切像泡了水的海绵,已经快满到溢出来。
“呵呵...”
陆景渊摇摇头,“没关系,你可以帮我参考,我相信你的眼光。”
说完陆景渊猛地站起来往卫生间跑,喝的太急,他的肠胃有点不舒服。
扶着洗手池翻开马桶盖就是一阵狂吐。
酒味连带着胃酸吐的他一阵恶心,心里泛起心酸,眼睛酸涩像有泪水要出来。
不知道是吐导致的生理泪水,还是心里委屈流出来的眼泪。
或许都有,心也闷的要命。
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这么难,他也找过别人的,为什么就是没办法喜欢上,为什么一定要吊在这一棵铁脖子树上面。
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他的背,一下一下轻拍他的背,身后传来男人同样带有醉意的声音。
“还好吗?”
“嗯,没事。”陆景渊按下按钮冲水,随后走到洗手池旁边刷牙。
顾沉在身后扶着他,那只手自始至终都没从他身上放下去,陆景渊心里又气又难过。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却否认喜欢他。
承认他喜欢有那么难,承认喜欢他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还是说顾沉在心里歧视同性恋。
所以即使喜欢他,也不承认自己是同性恋。
刷完牙陆景渊推开他往沙发那边走去,顾沉跟在身后看他走的摇摇晃晃,立马抓着他的手腕。
“景...”
渊字还没说出口,男人就醉醺醺跌进了他的怀里,而后紧紧抱着他的腰。
顾沉知道他这是醉了,每次都喜欢猛喝,喝完就要吐,一边吐一边哭,哭完就会开始借酒发疯。
倒也不是发疯,就是自己发发脾气或者含糊不清骂骂人。
听不清在骂什么,但是骂的很凶,还一边骂一边哭,还会抱着枕头狂甩,跟白天开朗的人判若两人。
“带我出去找男人..”陆景渊把脸埋在他怀里还算清楚的说了一句。
顾沉抱着他往沙发那边走去,陆景渊一点力气都不使,顾沉只能把人抱起来。
陆景渊像树袋熊一样紧紧搂着他,顾沉的肩膀上传来一股湿热。
那是陆景渊的眼泪,顾沉心猛揪着,他矮下身想把人放在沙发上。
怀里的人用力拽着他,他没站稳直接压在了陆景渊的身上,陆景渊半睁着眼睛,手还勾在他脖子上。
“我要找个男朋友...”
“找个比你帅的。”
“找个比你还厉害的,不会把我弄坏的,不让我去看医生的。”
顾沉咬着牙齿一双眼睛盯着他,像是要把他胡言乱语的话盯回去,放在他后腰的手不自觉收紧。
“呃,嗯~”陆景渊被他抓的疼,闷哼了两声,脚动来动把自己的袜子都蹬掉了,脚有意无意在他身上游走。
“我不行了...”陆景渊大口呼吸嘟囔着,双脸泛红像睫毛一颤一颤的,耳朵都快红透了,连脖子都是红的。
一喝酒就是这样。
陆景渊皮肤薄,而且对酒精敏感,每次喝酒血肉就像是要穿破皮肤透出来一样,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味道。
一种很舒服的味道,顾沉觉得像太阳晒过新洗的被套那种味道,闻起来特别安心舒服。
只有在喝醉了以后,陆景渊的身上才会散发出这种味道。
“好热...”陆景渊的嗓音掐着水,像是在抱怨也像是在撒娇,双手还搂着顾沉。
顾沉掰开他的手起身把门反锁,这里随时随地有人进来。
陆景渊现在情况不稳定,万一等下闹脾气脱衣服什么的,被别人撞见,他以后在酒吧都不用见人了。
关个门的时间,陆景渊已经脱掉了自己的上衣,纤细的腰肢特别抢眼,宽肩窄腰两点红,还有明显的腰窝。
明显凸起的腹肌都泛着红,看起来扣扣弹弹。
扑通一声——
陆景渊掉在了地上,顾沉收回眼神跑过去把人从地上抱起来放在沙发上。
衣服脱掉后那股味道愈发明显,顾沉没忍住低头嗅了嗅,像一个趁人之危的变态。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行为有多么越界多么暧昧。
陆景渊挺着上半身,像把自己送给他一样,顾沉就像吸猫上瘾的猫奴,一下一下嗅着陆景渊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这是独属于陆景渊身上的味道,让他这十年都安心的味道。
“我要找个男人来...”
陆景渊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堵住了唇,他半睁着眼睛愣了两秒。
男人开始吻咬他,男人的唇很热,放在他后颈的手又大又热,陆景渊突然又想起来那晚的画面。
这双手抓着他的腿抓着他的腰抓着他的#¥%……&*
吻带着暴力带着惩罚,陆景渊张开唇回应他,眼角有湿热,顺着太阳穴划过。
他知道他的目的达成了。
他的手段在顾沉身上受用,他的欲擒故纵也好,他的装柔弱也好,只要不强硬逼迫他,随便使一个手段顾沉都能上钩。
所以说到底他还是受不了自己难受,也受不了自己在他面前提别的男人。
“找男人来...”陆景渊故意刺激他。
顾沉地吼一声,咬着他的唇道,“找男人来干什么?”
手很用力抓着他的皮肤,声音也很凶,眼神好像更凶,黑色眸子怼在他面前,透着冷气像是要把他说出来的话挤回去。
“难受。”陆景渊将抓在沙发上的手伸进顾沉衣服里。
男人腹肌一紧整个人僵住,随后他听见顾沉粗重的隐忍的呼吸声,脚无意擦过某处。
陆景渊轻笑一声,“做吗,小哥哥,石头哥哥。”
按照以前的喝法他肯定醉了,但是今天他没有醉。
最近酒吧上的这款啤酒,不容易醉,酒精浓度低,只是啤酒味道重而已。
所以他可以借酒装傻,反正顾沉也不会知道他是在装醉,这些年真醉假醉他醉了无数次。
只是以前醉了只会自己生闷气,现在他胆子大了,敢主动出击了。
“做什么?”顾沉大掌紧紧握着他的后颈,两根手指卷着他略长的发梢。
陆景渊哼笑一声,“做让我们两个人开心的事情。”
说着手指灵活的拽住两根绳子,布料摩擦声被‘soul乐队’的声音盖住,陆景渊抓着顾沉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随后按着他的手腕下滑,“不要磨磨蹭蹭,你不敢的话就换个人来。”
这句话说出来顾沉的脸都沉了,在他腹部捏了一把,陆景渊心里暗骂一句,闷哼一声,“下手好重啊,石头哥哥。”
顾沉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有点想醉但是又没完全醉的感觉。
意识有些飘散,但是精神却很好,道德的理智在摇摇欲坠,已经快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
他垂下脑袋抓着男人的细腰翻了个身。
“嘶...”
随着陆景渊一声唏嘘,顾沉低下头咬住了他的后颈。
像一只平日里温柔,遇见发情的母猫就控制不住的公猫一样,浑身都是占有欲,欲望打破理智。
外面的音乐喷泉还在唱歌,喷泉随着音乐,时而升起时而降下。
屋内两人呼吸交错,紧紧抱在一起。
一人呼吸沉闷压抑着想要发出的声音,一人像小猫一样发出阵阵呢喃。
陆景渊压抑着喘息声,紧紧咬着嘴唇,在心里吐槽顾沉。
怎么没吃药都像吃了药一样生猛,他已经有点吃不消,对方却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怎么办,要不要再把他敲晕一次?
咚咚咚——
“哥,你在里面吗?”陆景深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陆景渊瞪着眼匆忙看过去,看到门反锁才松了口气。
上方的突然发出“嗯嗯哼”的声音,陆景渊赶忙捂住他的嘴巴。
“别叫别叫……”
被陆景深知道,陆景深一定会把顾沉揍的三观破碎五官扭曲。
上当的人似乎嫌他吵,紧紧捏着他的腰。
陆景渊觉得自己就是那蒜碗里的蒜,已经快被他捣成浆糊了。
“哥,你睡着了吗?起来回家了。”
再不回应陆景深该以为他睡死过去了,等下直接踹门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那个哥控弟,他自己都惹不起。
“噢!睡着了,我睡麻了,你等等啊。”陆景渊扯着半哑的嗓子喊道。
“好,我等你。”
陆景渊曲着腿用力一蹬,把顾沉一脚蹬到地上,地上的人脑袋磕在地上闷哼一声。
随后晕过去了。
“你怎么了哥?”陆景深又问。
我的天奶祖宗小霸王,你能不能别再问了。
“啊,没事,有点麻摔地上了,你别急再等我几分钟,哎哎哎,好麻。”
陆景渊赶紧起来把地上的纸团捡起来丢进垃圾桶。
抽了几张纸巾给自己擦了擦,又给地上的人擦了擦,嘴里还“麻了麻了”配着音。
收拾好卫生开始“哎哟哎呀”穿衣服,等给两人穿好衣服,他已经出了一身汗。
身上传来不适感,陆景渊觉得自己又去了半条命。
觉是他要睡的。
罪也是他遭的。
真是太造孽了。
现在怎么办,该把人藏哪里?
这间屋子一览无余,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是?
对对对沙发下面,顾沉彻底晕了过去,陆景渊费劲力气把他塞到沙发底下。
抓着旁边的毛毯罩住沙发,站起来各个角度瞅了半天,确定看不见人才放心。
而后假模假样一瘸一拐去开门。
吱呀一声,门打开。
门外的陆景深一脸阴沉,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他几眼,“怎么睡这么沉?”
“昨晚做梦没睡好。”陆景渊心虚的很,脸上热热的,潮红还未褪去,眼睛里雾蒙蒙的。
陆景深侧身进去,鼻子动了动,在房间里看了一圈,把目光落在沙发上。
“哥刚刚就躺在那睡觉?”
“呃?”陆景渊指了指旁边的小沙发,“不是,在这睡的,睡那我就不麻了。”
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里,顾沉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
“走吧,回家吧。”陆景渊扯了扯陆景深的衣服,陆景深看向他眯了眯眼睛。
随后点点头,“嗯,走吧。”
关上门陆景渊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等顾沉醒来自己会回去的。
等下到家给顾沉发个信息就好了。
酒吧客人少了很多,陆景渊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凌晨十二点半,顾沉明天回去又要挨训了。
陆景渊跟前台说了一声,便跟着陆景深离开了酒吧。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宋昭言。
“宋昭言?怎么还不回家?”陆景渊问。
宋昭言回过头看兄弟二人一眼,笑笑说,“我等我弟。”
“噢,你弟……”
“哥!”
陆景渊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一声雀跃的少年音。
一个穿卫衣的俊秀男生小跑过来,头发被风吹散开在两边,停在宋昭言面前。
“等久了吧哥?”
宋昭言看了双胞胎兄弟一眼,“我走了啊,陆老板。”
说完跟着男生往前面走去,过斑马线的时候,男生牵住了宋昭言的手。
“这……怎么还牵手呢?”陆景渊感慨了一声。
陆景深弯了弯嘴角,牵住陆景渊,“走吧,哥,我也牵着你。”
他们兄弟俩小时候都是手牵手上学的,幼儿园学前班,小学都是这样。
衣服一模一样书包一模一样,就连耳朵上的痣都长的一模一样。
跟连体婴儿一样。
除了性格不一样,长相身高基本分不出来。
两人睡着以后根本分不出谁是谁。
以前在网上做过一个双胞胎相似度测试,他俩是长的最像的双胞胎。
回到家,陆景渊一进房间就去了浴室。
陆景深把吹风机拿出来放在床头柜,坐在床沿等陆景渊。
陆景渊进去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红着眼眶,床上坐着的人愣了下。
“哥?你怎么了?”
陆景渊坐下来摇了摇头,“没事,不小心撞了下脑袋。”
其实是他太难受了,洗澡时候处理了一下,疼的他脑神经都疼。
今天这件事一点准备也没有,东西也没有,找了瓶过期护手霜用了下。
不知道是不是过期护手霜的原因,陆景渊现在感觉火辣辣的难受。
“哥,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陆景深很无奈,揉了揉他湿哒哒的头发。
插上电吹风站起来给他吹头发,陆景渊被弟弟伺候习惯了,只要他弟在家。
他能不沾手的就绝对不沾手。
陆景深低着脑袋揉着他绒毛一样的黑发,余光一瞥看见他后颈处的咬痕。
拿吹风机的手抖了一下,他伸手在陆景渊后颈处轻轻抚摸。
坐着的人“嘶”一声,“你干嘛呢?”
陆景渊眼神责怪,仰起头看他,陆景深跟他对视询问道,“你后颈处的伤哪里来的?”
他差点把这茬忘了,顾沉晚上咬着他的脖子不放,跟个畜生一样咬着他的肉做,他发脾气了才松了口。
“哦,那个啊?”陆景渊脸不红,心不跳撒谎,“陈思淼咬的。”
“陈思淼为什么咬你?”陆景深继续吹头发。
陆景渊说,“我们打游戏的赌注,我也咬他了。”
遇到没法解释的,就让陈思淼背锅,这是这么多年来陆景渊糊弄陆景深最好的办法。
“那你们赌注还挺特别的。下次是不是要赌接吻什么的了?”
陆景渊嘁一声不屑道,“臭直男,谁跟他赌接吻啊!”
“嗯。”
吹头发的人不咸不淡蹦出一个字,吹完头发拿着吹风机进了浴室。
等陆景深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钻进了被子里,陆景深坐在床沿看着他。
把他的被子折起来翻下一个边,随后掀开他前额的发在他额头上用唇印了下。
“哥,晚安。”
陆景渊也掀开他的头发捧着他脑袋印了下,“晚安,弟弟。”
这是他们兄弟俩从小养成的习惯。
他妈教的,说两兄弟要相亲相爱,爱对方要像爱自己一样。
所以这个晚安额头吻从五岁一直延续到二十五岁。
除了不在一起上学那几年被迫停下。
其他时间,只要两人都在家,晚上肯定会有这个形式。
他爸几年前说过以一次,说他们长大了,不能再这么腻歪。
说被人知道要被笑话的。
当时陆景深还生气了。
那一次,陆景深整天都没跟他爸说话,一直到第二天被他爸追问原因才开口。
从那以后,他爸再没有提过这件事。
顾沉不记得那晚的事情。
陆景渊跟顾沉说他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以后就没看到人了,所以自己先回了家。
顾沉没说什么,只说他以后不要在外面喝那么多酒。
那晚,顾沉是半夜走的,陆景渊抽屉里有酒吧的备用钥匙。
还是之前他提醒陆景渊配的,没想到自己能派上用场。
在那天后顾沉好几天都没来酒吧。
第一是因为工作忙,第二是他妈跟他吵了一架,说他夜不归宿,要在他手机上装定位。
与其说是吵架不如说是单方面被骂,他妈骂他拒绝而已。
吵完架的第二天,陆景渊点了他喜欢喝的咖啡,又点了一个凤梨蛋糕。
也没有问他为什么没去酒吧。
其实陆景渊没让他来酒吧,是因为陆景渊又发了烧。
在家里休息了两天,那天晚上烧起来的,半夜去敲陆景深的门。
陆景深直接带他去了医院。
在医院输了液,后半夜才回到家,回家后陆景深就不让他去酒吧了。
说病好再去,还说他就算去了,也会把他抓回来。
陆景渊不想多此一举,就在家休息了两天。
反正酒吧有孙然在。
孙然是酒吧的经理,酒吧开业那会招的,以前是服务生。
陆景渊看他工作能力强,为人处世也圆滑,三个月后就给他升了职。
孙然不负众望,把酒吧管理的很好,员工也很喜欢他,客人也很喜欢他。
当然,陆景渊也喜欢,有他在,陆景渊只需要做个收钱花钱的甩手掌柜就行。
第三天陆景渊的烧退了,他躺在床上自我怀疑。
为什么每次跟顾沉做完都会发烧。
是因为没好好准备,还是因为他俩身体互相排斥。
不是应该不是互相排斥,肯定是没有好好准备。
顾沉喝醉酒又比较野蛮才发烧的。
再加上可能开了窗,吹了点风着凉了。
也有可能是他最近体质本来就不好,所以才发烧的。
“哥,醒了吗?”陆景深在外面敲门,陆景渊回过神,“醒了。”
他起床去开门,刚打开门陆景深的手就摸上了他的额头。
“不烧了。”
“嗯,我才25,又不是52。”
陆景渊转身去洗漱,陆景深进屋给他把床铺好,等陆景渊洗漱完才一起下了楼。
陆绍华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两人走过去坐下。
“听说你又病了?”陆绍华看着右边的陆景渊问。
陆景渊端起牛奶抿了一口,“嗯,感冒了。”
“生下来时候比你弟弟重三两,体质这么差,就是懒的。”
“一天天跟条蛇一样,能躺着不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