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回来的漂亮老婆是个小哑巴by北山荒
北山荒  发于:2025年09月17日

关灯
护眼

终于,在小识拍得小手红通通,谢莫趿拉着拖鞋打开了门。
一股淡淡的小豆蔻香气从卧室里漫出来,清清爽爽的。
意味着谢莫的发/情期快到了。
小识虽不懂那代表什么,只知道每次谢莫房间信息素浓烈时。
谢莫总会难受很多天。
小omega的心疼的表达很直接,拉着谢莫的手让他俯下身,再在谢莫脸颊上亲了亲,
“爸爸不疼,我陪着爸爸。”
谢莫浑身有些发虚,提不起力气。
他撩开眼皮摸了摸小识的头,才发现四岁的小omega已经长高不少。
头顶都快到他腰部以上了。
不远处,从书房出来的唐英叡也闻到了那股异样的信息素味。
快步走过来,将小识从地上捞起来抱在怀里。
目光落在谢莫脸上,多了几分留意:“你要不回房间再歇会儿?”
谢莫脑袋摇了摇,“不用,刚打过抑制剂了。”
没了alpha的信息素安抚,他的发情期又开始不太规律。
距离上次提前了近一周。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随唐英叡他们下了楼。
深夜那通电话他能确认那不是做梦,聂溪说会想办法让其他人帮忙。
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电话里季邯越的声音,是真的。那带着火气的、熟悉的语调,骗不了人。
季邯越还活着,听声音状态该是恢复得不错,只是……忘了他。
谢莫很早前就偷偷设想过这种可能,却没料到真会应验。
说不上的失落蔓延在心间,谢莫垂头丧气,坐在餐椅上吃饭。
这天中午很难得的,吃完饭唐英叡给了寇邢与一个眼神,寇邢与立马就明白了,
“我今天没工作,带几个小孩儿出去玩玩,整天待在家里也很闷。”
说完,他掀开眼看向谢莫,
“要一起吗?”
谢莫已经快一个月没出过远门,上一次也只是在别墅周边稍稍走动。
他知道唐英叡和寇邢与或许算不上处处细致,但总归在能力范围内给了他安全保障。
他没理由再索求更多。
唐英叡看着谢莫那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心里清楚他是为了谁。
没点破,只是叹息,
“多久了,怎么也该忘了。待会儿我们一块儿出去,不会有危险的。”
他们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谢莫也不好再拒绝,点了点头:“好。”
————
这次出门主要是陪孩子们玩,寇邢与早就暗地里安排了不少保镖。
都远远守在暗处,确保一行人安全。
毕竟寇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没几个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跟寇邢与的人作对。
谢莫坐在游乐园的长椅上,看着不远处旋转木马上的小识和南游。
拿手机给他们拍了张照。
小识兴奋地挥着小手朝他喊“爸爸”。
南游虽然没说话,但也注意到了镜头,望向这边。
游乐园里人多嘈杂,谢莫记着唐英叡的叮嘱,一直乖乖坐在原地没乱走。
唐英叡几分钟前还在旁边陪着,后来想去上厕所,就临时离开了。
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
有卖冰淇淋的推车路过时,谢莫还免费获得了两个冰淇淋。
谢莫蔫了吧唧,对冰淇淋提不起兴趣,便打算等小识他们玩完了,给他们吃。
几分钟后,小识兴高采烈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两手接过谢莫的冰淇淋。
旁边的南游面无波澜,见小识不舍又犹豫的样子,道,
“你吃吧,我不吃。”
“好耶,”小识得到回答,舔舔嘴唇就想一下子吃两个,但被谢莫拒绝了。
小omega连续吃两个冰淇淋容易拉肚子,必须得克制。
小识只好委屈巴巴放下一个,另一个被谢莫递到了南游手里。
————
坐飞机的速度到底是赶不上提前出发的私人飞机。
聂溪坐了一天一夜,头晕眼花下了机,没有缓冲的时间,就给任闻拨去了电话。
“季邯越在你那儿?”聂溪揣着一肚子气,语气也不大好。
“嗯。”
“我跟你说,他脑子不太好,你别乱来啊。”
聂溪是真心怕任闻报复,当年那件事他没过多了解。
但通过季邯越的话,也大致明白了这俩人闹得有多难堪。
听说寇邢与还牵扯了进去。
“……我觉得,他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任闻瞥了一眼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的季邯越。
任闻早前心灰意冷,离开了A城,听从父母的安排,去C国读博士生学金融管理。
他永远记得方祺然说的那句话:等我出来后,你重回了正轨,那时我送你一个礼物。
他也按方祺然所说,重回了正轨。
他等着方祺然的那个礼物。
或许是聂溪的嗓门太大,尽管没开免提,也把季邯越吵醒了。
他半眯着眼,声音低哑,“你给谁打电话?”
任闻没多隐瞒,“聂溪。”
季邯越嗤了一声,冷淡道,
“挂了吧。我看着他就烦,在医院里聒噪了半个多月,还他妈管我出行。”

“他们说我忘记了很多人和事,还说我有个omega。”
任闻出声打断,“那些都不重要,你现在就很好,不是吗?”
幽深的双眸静静凝视了任闻几秒,转而看向车窗外,点上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才吐出两个字:“也对。”
如果是重要的人,被忘记了这么久,对方若真心在意,总会想办法找来的。
但他在奥德赛治疗了六个多月,除了自己那群兄弟,几乎没见过脸生的omega面孔。
想来也不是特别重要。
他吸了口烟,将车窗降下一条缝,风灌进来吹散烟雾,也吹散了那说不清的怅然。
车子行至十字路口,任闻打了转向灯,打算往自己在A城的住所方向开。
季邯越手机响了。
是季承鸿打来的。
他之前那部手机,上次勉强开机后就报废了,连带着手机卡都扭曲变形,再也用不了。
从病床上清醒后,手下便赶紧给他买了部崭新的手机,重新办了卡。
“听说你回国了?”
季邯越摇下车窗半扇,吐出一口过肺后变得淡薄的烟雾,语气随意,
“啊对,有什么事儿?”
“医生说你还需要静养,这么快回国是……”
季承鸿在听见季邯越回来的第一时间,便是以为他记起了什么,打电话探探底。
“痊愈了还待在那儿干嘛?”
季邯越快烦死了,他外语稀烂,早就受够了那群外国佬叽叽歪歪的腔调。
能耐着性子再待两个月,已是极限。
季承鸿像是在忙着处理什么事,随口又叮嘱了几句注意身体的话,就挂了电话。
车子刚好路过他以前住过的那栋公寓楼,季邯越没打算去任闻那儿,便出声让他停车。
任闻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不动声色地问,“不去我那儿坐坐?”
季邯越已经推开了车门,长腿一迈踩在路边,头也没回,
“不了,有机会再说。我回去睡一觉,困得很。”
任闻意味不明的抬眸望了他一眼,没多挽留,从他身边疾驰而过。
心底那股跳动的火热因子像撒了把火种,蔓延到四肢百骸,烧得他心烦意乱。
他估摸着是易感期要来了,便转身拐进街角的药店,买了几支抑制剂。
付钱时拿出身份证,目光顿了顿,恍惚了一下。
这几年的记忆像被用橡皮擦轻易抹过,只剩下一片模糊的空白。
周围的建筑虽然熟悉,但也有细微的变化。
对面那家店,他记得以前是家奶茶店,现在重新装修成了亮闪闪的玩偶店。
旁边那一排商铺倒是没换主人,可门头的匾额和装潢紧跟时代步伐,都换了新的。
被喊了一声,季邯越才恍惚回神,就在诊所打了针抑制剂,压住心里那股火,才走出去。
聂溪的电话一通一通打来,无一例外都被季邯越拒接了。
聂溪在那头气得想摔手机,偏又无可奈何。
中学时的季邯越就是这副倨傲德性,好赖话全凭自己心情听,成年后才算收敛了些。
合着一场意外,直接把人打回了叛逆期?这年龄段的alpha,真是揍一顿才老实。
他咬着牙又给季邯越发了几条消息:
“你现在搁哪儿呢,我也到A城了,你别告诉我你还和任闻待在一块儿。”
“季邯越,我甭管你记不记得那omega,反正你俩得见一面,说不定就一见钟情了呢。”
聂溪一边走一边发消息,季邯越是他不可多得的好兄弟,打心底他不想让季邯越留遗憾。
更别说两人之间还有个小识,若是季邯越不管不顾,那不成了抛妻弃子的负心汉吗?
许是低头打字太专心,他没留意前方,肩膀猛地撞上一个身穿白大褂的alpha。
聂溪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他赶紧抬头道歉,
“抱歉抱歉,没看路。”
正要弯腰去捡,对方已经先一步俯身拾起了手机。
那人递还给他时,目光不经意扫过亮着的屏幕。
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说了句“没关系”。
那alpha语调清冽,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朝相错的方向继续行走。
聂溪瞧着那人远去的方向,咕哝了一声,低头发现那条消息没发出去。
按下发送键后,就给谢莫打了个电话。
毕竟之前承诺过要让谢莫见到季邯越,这话可不能食言。
三个小时足够放纵小孩子的天性,小识玩累了,两条小腿悬空晃来晃去。
转头就拉着唐英叡的胳膊撒娇想吃章鱼小丸子。
谢莫宠溺他,却也懂得分寸,这种油炸小吃不会让他多吃。
可唐英叡对小识几乎是有求必应,甚至总会在他想要的基础上给得更多。
小识很聪明,拉着唐英叡的手摇了摇,嘟着嘴软乎乎地说:
“叔叔给我买一份,再给爸爸和南游哥哥也买一份好不好嘛?”
虽然馋,但还是记着身边的人。
唐英叡嘴角压不住笑意,将小omega一把抱起来,捏了捏他的脸应下了。
垂眸时却瞥见谢莫正低头接电话。
游乐园里人多嘈杂,谢莫接电话时声音很低。
唐英叡站在旁边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约莫一两分钟后,谢莫挂了电话,抬起脸时,嘴唇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唐英叡沉下了心,认真问道,
“谁打来的?”
谢莫水润的嘴唇微微翕动,有点难为情,
“季、季邯越,他回来了。”

唐英叡是真没想到这人命那么大,他早前听说那场车祸里伤了好几个alpha。
方柏誉至今还在A城最好的医院里昏迷不醒。
季邯越却能恢复得这么快,还精神十足地回了国。
他心里其实想阻止,对季邯越那alpha仍是没什么好感。
可转头瞧见谢莫眼里那点藏不住的、眼巴巴的期待。
终是说不出什么狠话。
“你要去见他,怎么见。”
唐英叡语气有些生硬,刚说完就远远听见一个高昂的声音,
“什么怎么见,我陪他呗。”
聂溪离这游乐园本就不远,谢莫他们也没往深处去。
算算路程,几分钟就能碰面。
唐英叡一时没想起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倒是小识眼睛一亮,很快认了出来。
雀跃得双眼发亮:“是这个叔叔!之前带我去吃过肯德基!”
聂溪大步走过来跟几人打了个招呼,叫了几声寇邢与,却发现他眉头紧锁,看着手机。
被聂溪的声音拉回神,寇邢与抬眼看向他,对他回国的事似乎并不意外。
只是抿了抿唇,语气凝重地问:“你知道方家最近风头正盛的那个泠赞吗?”
聂溪略有耳闻。
在方祺然进监狱前,他从未听过这号人物,也是最近才听人提起。
方家掌权人出席宴会活动时,都对外宣称泠赞是特意培养的养子,待遇和亲儿子没两样。
“怎么了?”聂溪见寇邢与脸色不对,追问起来。
“……方宜山,就是方家那个掌权人,又说解除和泠赞的收养关系了。”
聂溪第一反应是泠赞犯了错被方家抛弃,寇邢与却把手机屏幕怼到他眼前,
“你自己看这条新闻。”
那是一则娱乐新闻,发布还不到二十分钟。
一看就知道是被人买了水军,热度炒得飞快。
新闻内容说得简单——方家有喜事,掌权人的小儿子即将成亲。
婚期定在下个月二十号,据说是特意算过的良辰吉日。
可聂溪定睛一看,新闻里配的“方家小儿子”的照片,赫然是谢莫!
而另一个人,正是那个叫泠赞的alpha。
难怪要解除收养关系。
原来是为了这茬。
聂溪眼皮跳了跳,骂出声,“我靠,方家这他妈要干嘛!!!”
稍微深想一层,就能明白其中的猫腻。
季邯越从昏迷到清醒,这期间一直有方家人在暗中盯着。
这次他回国更是光明正大,没有遮掩。
方家要是这时候再不行动,等谢莫真回了季家,和方家那点血缘关系可就名存实亡了。
以季邯越的性子,谢莫一旦回到他身边,必定会彻底斩断谢莫与方家的牵扯。
现在趁着谢莫还没回去,还有利用价值,方家自然要抓紧时间动手。
方宜山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谢莫继承方家——
方家掌权人,只能是alpha。
有了谢莫这层关系,只要成了婚,泠赞就能顺理成章借着谢莫的名义继位。
也可以名正言顺打理方家。
不给方家那些旁系虎视眈眈的机会。
方宜山现在很急切,说不定马上就会找机会让人把谢莫弄回去。
是两人的对话,唐英叡和谢莫都没听大清,刚想问聂溪就转过了身。
谢莫也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了,聂溪头大得很,只能将希望放在谢莫身上。
语重心长地说,
“我之前跟你提过,季邯越记性不太好……你们要是见了面,你就……就那个什么……”
聂溪也没谈过啥正经的恋爱,在英国的时候倒是跟那人闹过几次别扭。
通常上个床就解决了。
所以聂溪觉得,没什么事是上个床腻歪腻歪解决不了的。
床上解决不了就去浴室书房,总有办法的。
理解他的意思后,谢莫脸烧得慌,结结巴巴道,“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
唐英叡拧着眉,到底没说什么,寇邢与摸了摸小识的头顶,
“你爸爸有点事,很快就回来,我们先去买章鱼小丸子。”
小识也是个听话的,本来还想追过去,转眼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好!要加好多好多木鱼花!”
————
季邯越还没回消息,聂溪也懒得管。
费劲巴拉回忆起季邯越中学时期爱住的地方,干脆直接把谢莫往那边送。
按季邯越现在这状况,十有八九就在那儿。
坐在车上,谢莫有点紧张,聂溪则是觉得自己这波操作堪称神来之笔。
琢磨着等季邯越恢复记忆,指不定得哭着喊着来谢他。
心情一好,还点开车载音乐跟着哼了起来。
目的地离得不远,就在A城市中心附近,那栋公寓楼紧挨着他们当年的高中。
聂溪在这栋公寓里本就有套房,熟门熟路地领着谢莫进了单元楼,刷了人脸。
谢莫全程跟在他身后,脑子里乱糟糟的。
全是待会儿见到季邯越该说什么、做什么。
他已经六个多月没见过季邯越了。
好想好想他。
可季邯越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会不会将自己赶出来。
心头那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喜悦,被这层层叠叠的担忧冲淡了大半。
谢莫耷拉着肩膀,脚步都有些沉。
不知不觉跟着聂溪出了电梯,又往前走了几步,前方的聂溪忽然停下脚步。
侧头对他说:“到了。”
谢莫差点撞到聂溪的后背,慌忙抬头,有些茫然地看着旁边那扇门。
聂溪其实也没十足把握,让谢莫先往旁边站了站,自己试探性地按了按门铃。
而后将耳朵贴在门框上,听里头的动静,不多时,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传来。
聂溪眼睛一亮,立刻用口型对谢莫无声说,
“季邯越就在里头,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人就跟脚底抹了油似的,溜得没了影。
剩下谢莫愣愣站在原地,旋即,“吱呀”一声,那扇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熟悉的脸庞印在清澈纯粹的瞳孔里,那些缠绵悱恻的画面走马灯似的回放。
alpha曾在耳边低语的情话,温暖又有力的怀抱,和无数次挡在身前时的安全感……
让omega几乎是本能地想要扑进眼前人的怀里。
把这六个多月的思念和委屈全都倾泻出来。
可在抬头看见季邯越眼底冷漠和疏离的神情时,脚下的地板仿佛钻出无数虬结的树根,死死拖住了他的双腿。
谢莫双腿迈不动了,只紧攥着衣角,无比紧张看着季邯越。
季邯越居高临下注视着他,薄唇微启,“你就是谢莫?”
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谢莫用力点了点头,又吞了吞津液,“我、我好久没见你了,我想你……”
这种话从谢莫嘴里说出来用了极大的勇气,到后头的时候,分贝已经微不可闻了。
话落,又等待了几秒,才听见头顶上的一声听不出情绪的嗤笑,
“进来吧。”

几乎没有多余的摆设,看样子是很久没人住过了。
谢莫跟着季邯越往里走,看着他迈着长腿拐进一旁的卧室,心里更慌了。
他在客厅里左右看了看,目光又落回那扇没关的卧室门上。
忽地想起聂溪之前塞给他的“主意”。
这种事他鲜少主动,一想到要实践,脸皮害臊,又烫又红,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卧室门就那样大剌剌地敞开着,谢莫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一个懒散的音调从里头响起,
“不进来?”
谢莫实在太想他了,想念他的一切,此刻对他说不出任何拒绝的字眼。
便也踱步走了进去。
天气很热,季邯越穿了件黑色无袖,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臂,就那样坐在床边,两手撑在身侧的床沿,微微偏着头看他。
那双眼深邃黝黑,仿佛要透过谢莫的皮囊,洞悉他内心所有的情绪。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或许是季邯越在等他先开口,又或许只是单纯的沉默。
谢莫觉得眼前的alpha熟悉又陌生。
不动声色的样子让谢莫有点束手无策,不知该怎么打破僵局。
咬了咬唇瓣,打破寂静,“季、季邯越。”
像是给自己打气似的深吸一口气,谢莫走到他面前,低着头,嗫嚅道,
“我知道,你可能……可能已经忘记我了,但我希望,你后面能…”
话被季邯越随意打断,“好了。”
他换了个姿势,身体微微前倾,好奇般牵过谢莫垂在身侧的手。
捏着他的手指来回摆弄,闷闷笑了,“我们来做点正经事,怎么样?”
这omega找上门来,目的多半就是这个。
他能清晰察觉到谢莫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属于omega发情期的气息。
也能感觉到自己对眼前人有着强烈的渴望。
这种熟悉感骗不了人,他们绝对有过肌肤之亲。
至于失忆前两人是什么关系,季邯越暂时懒得深究。
眼下先解决身体里那股蠢蠢欲动的燥热才是要紧事。
谢莫唇瓣紧紧咬着,长睫剧烈颤动,一时没能理解季邯越话里的意思。
做正经事?什么正经事。
手指还被alpha漫不经心把玩着,跟从前一样,喜爱手的爱好原来是刻进了基因里。
下一秒,虚虚拢着的五指被季邯越摊开,谢莫还陷在茫然里。
手腕突然被带着往下按去。
alpha很刻意的发出一声闷哼,饱含欲望的长眸不加掩饰的注视着谢莫,戏谑道,
“感受到我的热情了吗?”
omega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眼圈跟兔子似的红红的,从鼻腔里溢出一声“嗯”。
他能感觉到谢莫有多紧张,脸颊涨得像熟透的水蜜桃,也没有撤开手。
而是乖顺的,任由他带着动作。
突然,谢莫手臂忽地被不轻不重扯了一下,扑进了带着崖柏木气息的怀抱里。
还没来得及温存,两人便转了个姿势。
谢莫被压在柔软的大床上,睁着水润的双眸,一瞬不瞬望着身上的alpha。
“你很喜欢我?”季邯越突然开口问,声音低沉,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
谢莫一改往常的羞涩,重重点了点头,
“嗯。”
他这毫不犹豫的模样,反倒让季邯越想起了那条新闻——
距离那所谓的婚期不到一个月,而新闻里的omega,主动上了自己的门。
若是没有那条新闻。
季邯越大概还能沉下心,慢慢琢磨自己跟这omega过去到底是什么关系。
可现在,一切似乎都相当明了了。
季邯越顶了顶上颚,没由来的烦躁。
他将这种情绪转换成实质,并住谢莫的双腕压在头顶,俯身就咬住了他的唇瓣,轻轻吮吸着。
过电似的快感直冲大脑皮层,驱使着他加深这个吻。
舌尖撬开齿关,侵略性十足的进行更深入的探索。
身下的omega始终没有反抗,反而微微仰起脖颈,温顺地迎合着他的动作。
窗帘大敞着,正值阳光明媚的午后,金色的光线透过落地窗争先恐后涌进来。
让谢莫产生一股白日宣淫的错觉,虽然事实就是如此。
他轻轻动了动,偏头躲开季邯越逐渐沉迷的吻,小口喘着,声音细弱:
“把、把窗帘拉上吧……”
热吻被打断,季邯越很不爽,箍住omega的双颊迫使他撅起粉润的唇瓣,他说,
“不是想让我记起你吗?把窗帘拉上,我都看不清你了,还怎么记?”
谢莫大脑混沌,鼻腔充斥着易感期alpha浓郁馥郁的信息素,剥夺了思考的能力。
晕乎乎听着,竟觉得季邯越说的有道理,没在纠结了。
起初的吻还是温柔绵长的,带试探和久违的亲昵。
可当真正毫无隔阂相贴时,季邯越像压抑着一股即将爆发的火气。
一下一下汹涌的发泄在omega唇瓣上。
这感觉比上次在Z城的深林里,被季邯越找到的时候还要更急更重。
谢莫眼泪立马被激了出来,连哭泣都不成调,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声。
语无伦次地求饶,声音软得像一摊水。
可这求饶换来的,是季邯越更猛烈的攻势。
alpha恶劣地捂住他的嘴,不让那些细碎的声响漏出去。
另一只手按着他的后颈,咬着他泛红的耳尖,温热的吐息喷在敏感的耳廓上,
“哭什么?不是很想我吗?”
谢莫像条即将被拖上岸的鱼,在极致的浪潮里翻腾又坠落,在痛苦和愉悦中共生。
可即便如此,季邯越也没听到他说过一句“不要”,或是抗拒的反应。
这场放纵从白日持续到黑夜,窗外的天渐渐暗了下来。
远处大楼的灯光次第亮起,像散落的星星。
谢莫侧躺着望着窗外,声音嘶哑,湿漉漉的双眸失了神,连焦点都聚不起来。
终于,季邯越像是餍足了,舔了舔嘴唇,松开了圈着他的手臂。
翻身躺在旁边,结实的胸膛均匀起伏着。
季邯越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时用毛巾擦着湿发。
抬眼就看见谢莫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下床。
手臂软绵绵的,试了几次都没能撑起来,身子晃了晃,差点又跌回床上。
两人视线在空气中撞上,奇怪的是,omega眼里虽有悲伤。
更多的却快溢出来的依赖与眷恋,像只受了委屈却仍想往主人身边凑的小动物。
季邯越怔了怔,突然暗骂一声,走过去将omega捞进怀里,把人带进浴室清理。

等出浴室时,谢莫已经在他怀里累得就要昏睡过去。
季邯越将他放在床上,想出去抽根烟,衣摆却被一根手指勾住。
“别走……”
谢莫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半睡半醒间察觉到alpha的气息要离开,吸了吸鼻子又想哭。
季邯越承认一开始就是抱着不道德的想法,既然人主动上门,哪有拒绝的道理。
可真到了此刻,看着怀里omega这副全然依赖的模样。
哪怕被折腾得没了力气,也只牢牢抓着他不肯放。
心里那点随意的念头忽然淡了下去。
omega比他想象中的更加依赖,甚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离开却不行。
脚步在地面上顿了顿,刚点的烟被熄灭丢进垃圾桶。
季邯越掀开被子上了床。
刚洗过热水澡的身体就是天然的热源。
谢莫像是有感应似的,无意识地朝那热源蹭了过去。
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安稳的睡了。
没什么心理负担地将人圈在怀里,季邯越一手搂着谢莫,另一只手划开了手机锁屏。
在谢莫上门前,季邯越收到一条好友申请。
那人简明扼要,一开口便是,“我是你失忆前的好友,下个月我结婚,希望你能来。”
附带一张电子结婚请柬。
季邯越虽然出了车祸,大脑却很清明。
他换了新手机,但所有社交平台用的还是以前的账号。
按理说不会平白无故漏掉旧友的联系方式,更不存在主动删除的情况。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