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面前宛如把酒店早餐自助搬过来的早餐品类,颜桑:“这些就够了……”
早起的颜桑没什么胃口,喝完了豆浆吃了两张烙得薄薄的饼后,起身准备出门。
他要去昨天的山道找戒指,他没有驾照也没车,准备沿路找过去。
忙碌的管家见颜桑要出门,立马跟过来:“颜先生,你去哪儿?”
颜桑说自己出去转转。
管家说外面太冷了,要不要他找个人陪着一起。
颜桑拒绝:“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管家闻言却面露难色,说颜桑一个人出门不方便:“颜先生你想去哪儿,要不我陪你一起?”
颜桑有些意外。
毕竟这是管家第一次问他的去向,还坚持陪着。
管家年纪不小了,颜桑哪里好意思让一个长辈大早上的离开暖气房和自己去挨冻,摆手拒绝。
见颜桑这样,管家叹气,直说:“季总出门之前有交代我们,不让颜先生你一个人出门。”
听管家提到季砚沉,颜桑先是一愣,然后抓住重点:
“季砚沉出门了?他去哪儿了?”
什么时候?难道自己昨晚态度太恶劣,男人生气先回去了?
管家笑了笑:“季总出门做什么,哪里会告诉我们这些下人。”
他们也不敢问。
季总只是让管家看着点颜桑,不要让他一个人乱跑。
颜桑:“……”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有季砚沉的话在前,不管颜桑怎么说,管家都不同意他一个人离开别墅,正当两人拉扯时,大门处有了响动。
颜桑扭头看去。
不让他出门的季砚沉裹着一身风雪回来了。
“季砚沉。”
颜桑快步走过去,质问的话在看见男人湿漉漉的发梢时顿住,变成了关心:“你去哪儿了?”
季砚沉瞥他:“想出门?”
颜桑不太能解季砚沉这个问句,他难道没有出门自由吗?
管家见季砚沉回来了,暗自松了口气,悄悄离开。
季砚沉也不知道外面待了多久,身上的湿润潮气扑面而来,颜桑压下心里的吐槽,皱着眉关严他身后的门:
“是我先问你的。”
所以你得先回答我。
男人没回答他的问题,开口道:“伸手。”
颜桑:“?”
“干嘛?”颜桑一边问,一边谨慎地伸右手。
难道就因为他想出门,季砚沉就要打他?
季砚沉:“左手。”
颜桑不明所以的伸出左手,掌心向上。
“翻过来。”
季砚沉的眼皮很薄,双眼皮不深,掀起眼皮看人时总自带疏离感,被他冷冷淡淡地扫一眼,颜桑老实照做。
是要打手背?
颜桑心里正嘀咕,季砚沉抬手牵住他的手掌,男人的手掌冰凉,冻得颜桑手指一屈,还没等他问季砚沉手怎么这么凉,指间忽然一凉。
季砚沉轻轻地把戒指戴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正是他丢的戒指!
望着指间的银光,颜桑倏然瞪大了眼:“你找到了?!”
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让人兴奋,颜桑摸上手上的戒指,喜不自禁的跟在季砚沉身后,像个小尾巴絮絮念:
“你在哪里找到的?”
“你出门就是去给我找戒指吗?”
“你什么时候起床的?”
“你不让我去,怎么自己偷偷去——唔。”
颜桑闭了嘴。
不是他不想再问,而是男人转身,准确无误的捏住了他的嘴唇。
“颜桑。”季砚沉眉宇间透着一丝疲惫,嗓音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戒指已经找到了,你安静点,等我收拾好我们就下山。”
被捏住的嘴的颜桑:“呜、呜——呜!”
季砚沉面无表情:“听不懂。”
颜桑:“……?”
你讲不讲道?
离得近了,季砚沉身上的潮气更为明显,颜桑从找到戒指的喜悦中抽离,眉头又拧起:
“呜呜、呜…呜呜?”
这人怎么从头发丝到手指,都是凉的?
为了找这枚戒指,你到底在外面待了多久?
见颜桑皱眉来摸自己的手,季砚沉以为自己手太凉让他不舒服,于是松了手。
季砚沉回房间换衣服,颜桑亦步亦趋跟进去:“季砚沉。”
季砚沉拿着衣服在浴室门口,挑眉看他:“还要跟?”
颜桑现在怀疑季砚沉为了找戒指,昨晚根本没睡,他堵着门不让关:
“你先回答我。”
面对颜桑不讲的行为,季砚沉也不生气,而是点点头:“那一起。”
下一秒,桃花眼瞪得溜圆的颜桑就被他一把拉进了浴室。
“咔哒”一声响。
季砚沉反手锁上了门。
颜桑:“???”
季砚沉把颜桑抵在门上,缓缓开口:“我帮你找到了戒指,收你点辛苦费是应该的吧?”
在颜桑张嘴想说话的一瞬间,季砚沉欺身吻了上去。
男人的双唇也是凉的。
注意到这一点的,本来想挣扎的颜桑不动了。
颜桑的顺从让季砚沉神色一晦,垫在他后脑的手缓缓下滑,抵住了他的后腰。
季砚沉不知道那枚戒指的来历,但只要长了眼睛,就能看出颜桑的重视。
如果不能把戒指找回来,不知道颜桑会为此难受多久。
说不定昨晚就躲在房间里一个人偷偷掉眼泪。
季砚沉了解颜桑,也不愿意颜桑因为一枚戒指不开心。
他昨晚一整晚几乎没睡,终于在一片车辙泥中找到了戒指——
那地方其实之前也找过,只是当时没发现。
寻找过程的艰辛困难不提,让季砚沉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他看清了戒指的全貌。
也看见了戒指内侧刻的小字。
是一个日期。
这个日期特殊,季砚沉记忆力很好,看到后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
是颜桑和苗峥去明大义演的日期。
也是颜桑和颜桑的第一次见面。
直到这时,季砚沉终于确认——
不止自己被困在那个充满薄荷味的夏天。
颜桑不知道季砚沉就一个日期发散了些什么,他只觉得这次的吻和前两次不同,少了循循渐进的温存试探,满是热烈的占有欲。
强势又霸道。
颜桑舌根发麻,氧气供应不足导致他有些头脑发涨。
他呼吸不过来。
他怀疑季砚沉是要在这里把自己生吞了。
颜桑以前在季砚沉身上锻炼出来的吻技,因为缺少实践,八年间过去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站不稳。
最后要不是季砚沉捞着他,他整个人能顺着墙直接淌地上去。
季砚沉的手指在他唇|瓣擦过,嗓音染着哑的笑他:
“就这点本领,还敢堵我的门。”
颜桑眼尾都激出来的红,一边大口呼吸,一边抖着声说:
“你……你以前不这样的。”
以前他也故意在季砚沉洗澡换衣服的时候使坏,但那时候的季砚沉是很正经的,连回应撩拨都不会。
更别提主动反锁门。
季砚沉手掌按住颜桑起伏剧烈的胸膛,手指在某处轻轻一勾——
随着季砚沉的动作,颜桑身形猛然颤了一下。
颜桑:“——!”
在颜桑惊愕又羞恼的注视下,耍流|氓的人毫无羞耻之心地说:“以前你才十七岁,现在……”
季砚沉覆在颜桑耳边,轻声补全了后半句。
颜桑震在原地。
颜桑落荒而逃!
颜桑面红耳赤推开季砚沉,跟身后有鬼追似的逃回自己的房间,什么戒指都被他抛在脑后。
过于剧烈的心跳提示刚才一切不是他的臆想,颜桑心情久久没法平静——
不可置信!!
他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虽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但是……
那句荤话真的是季砚沉能说出来的吗?
季砚沉从哪里学的??
被季砚沉一句话引得全身上下红成虾的颜桑倒到床上,用枕头捂住自己:
他聋了!
第35章 参观 跟着我。
洁身自好过了这么多年, 颜桑连自己解决都很少,在云市的时候,他也没心思想这档子事。
之前没有欲|望, 现在面对季砚沉, 颇有点触底反弹的意思。
因此成年的颜桑, 比未成年时还禁不住撩拨。
开车下山时, 陆洺明显感觉到颜桑和季砚沉之间流动的氛围不对——
颜桑主动说坐副驾驶就算了,季砚沉竟然没有阻拦。
看了独占后排的男人, 陆洺以为两人还在为昨晚找戒指的事闹矛盾,为兄弟感情生活操碎心的陆洺认命开启话题。
陆洺:“这戒指, 我都以为找不回来呢。”
对颜桑说完,陆洺又对季砚沉说:“嘴上说着不重要,结果你比颜桑这个丢了戒指的人还着急。”
陆洺故意当着的颜桑的面夸大其词:
“我听谭年家的管家说,你为了帮颜桑找戒指, 可是一晚上没睡。”
一心看着窗外风景的颜桑没转头,但耳朵动了动。
季砚沉撩起眼皮看陆洺:“你现在造谣都都不需要背着人了?”
季砚沉从来不是做好事不留名、默默付出的那一类人, 他是眼光毒辣的商人,追名逐利,计较得失。
但这一点在颜桑身上并不适用。
在颜桑面前, 他可以适当示弱博取注意力, 但并不代表他要抓着那点微不足道的付出不放。
况且他已经从颜桑那儿收过报酬了。
这件事在他这儿就翻篇了。
陆洺不赞同:“什么叫造谣,这可是管家的原话。”
颜桑忍住想回头搭话的冲动,心里却在想:
一晚没睡?
上车前他听见季砚沉接电话,是覃卓打来的,说了今天的季砚沉的行程安排。
男人确实很忙,待会儿就直接回公司了,去公司又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 肯定没时间补觉……
他好像又没跟男人道谢。
颜桑抿紧了唇,一路默不作声。
悍马进入市区,不是早高峰但道上仍然有些堵车,等红灯的间隙陆洺问季砚沉:
“我先送颜颜回揽悦府还是先送你去公司。”
陆洺这个甩手掌柜当得心安得,完全没有自己回公司帮季砚沉分担公务的自觉。
不等季砚沉开口,颜桑抢先答道:
“陆哥你把我放在最近的地铁口吧,我坐地铁回去就好。”
要不是他粗心大意,季砚沉和陆洺昨天就该回来的。
他已经耽搁两人很长时间了。
“不急这一会儿。”季砚沉淡淡开口:“先去揽悦府。”
陆洺冲颜桑一耸肩,那意思——季总发话了,我也没办法。
颜桑却难得坚持,说公事重要:“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不着急。”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陆洺眼珠一转,有了新想法:
“既然颜颜你有空,不如去公司参观一下?”
颜桑:“……啊?”
季砚沉也看过来,陆洺越想越觉得可行:“现在这个点,参观完刚好一起吃个午饭,然后我送你回去。”
总公司独占一整座大厦,要挨个参观时间肯定不够,但跳几个部门大概转转还是可以的。
陆洺:“颜颜你还没去公司参观过吧?我跟你说,季砚沉的办公室视野超好,我带你去逛逛。”
颜桑“啊”了一声,还没等答应,性能优越的悍马的轮胎已经朝公司的方向拐了。
陆洺想一出是一出,事情走向有点不对,颜桑不得不看向后座的男人。
颜桑委婉拒绝:“我去你的办公室……不太好吧?”
季总的办公室那是谁都能进的吗?
别说季总办公室,就是公司大楼,也不是随便谁都能进,没有工牌都得预约。
到时候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能给外人看的机密文件……
说不好奇男人的工作环境是假的,但颜桑顾虑更多。
不过车上三个人,显然只有颜桑在真情实感的担心这个问题,其余两个人压根不在意。
颜桑:“……”
车还是停在了公司车库,覃卓早早等着。
覃卓显然早就收到了消息,看见多出来的颜桑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一行人从总裁转专属电梯上了楼。
季砚沉公务繁忙,颜桑本来以为是陆洺带着自己参观,结果他被径直带到季砚沉的办公室。
季砚沉的办公区域真的很大,装修也极具季总风格,走的简约冷色调风格,没什么累赘装饰。
秘书团的办公区就在季砚沉的办公室外,见季砚沉和陆洺过来,纷纷起身打招呼,同时暗自打量颜桑这个生面孔。
秘书部的老大Lillian经过覃卓的提醒,知道季总身边出现了一个特殊的人,但没见过真人,脑回路也还没对上这条线,还在暗自揣测颜桑是不是哪家合作商的少爷。
跟着季砚沉一路走来,颜桑接收到了不少人的好奇打量。
他有些无所适从。
季砚沉没有要跟其他人介绍颜桑的意思,对他道:
“我有一个会要开,大概二十五分钟。”
颜桑不明白季砚沉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得吶吶点头。
见颜桑略带局促的模样,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季砚沉顿住,转而看向陆洺:“你带他四处看看。”
季砚沉话音一落,整个秘书团都惊了——
什么身份啊,要陆总亲自带着参观。
“……”
注意到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又变了,颜桑胡乱地点点头:“好,我都行。”
“哎哟——”
颜桑刚朝陆洺走了一步,原本好好站着的陆洺突然一捂肚子,一脸痛苦:
“我胃有点疼,好像胃病犯了,可能没法和小颜一起了。”
颜桑:“……?”
所有人都看向突然犯胃病的陆洺,季砚沉太阳穴一跳。
Lillian赶紧拉过椅子,让陆洺神色痛苦的坐着休息。
一瞬间宛如病入膏肓的陆洺,一脸抱歉的看向颜桑:“不好意思啊颜颜,我这——”
陆洺叹气:“你知道的,我们这些总裁,身体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毛病。”
对于他们这些总是全国各地飞、饮食不规律的的霸总来说,有胃病是很正常吧?
陆洺这样,颜桑也担心了一瞬,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然后:
“……”
颜桑幽幽开口:“陆哥,你捂的地方不是胃。”
坐在椅子上,仿佛下一秒就需要喊救护车的陆洺顿了顿,随后试探着把捂肚子的手往上挪了挪。
胃在哪里来着?
颜桑眼神也变幽怨了:“胃也不在那儿。”
陆洺:“……”
陆总缓缓、缓缓地把手往左边挪了挪,随后望向Lillian,做口型:是这里吗?
Lillian:……
Lillian小小声回:“陆总,因为不是这是肺。”
还有,陆总您演得有些浮夸了。
颜桑:……
冷眼旁观陆洺的演戏的季砚沉:……
季总时常怀疑自己是否选错了合伙人。
最后陆洺还是抛弃了颜桑,不是用一戳就破的“胃病”谎言,而是被陆父一通电话叫走的,说陆母搬书把腰闪了。
看着跑得飞快的陆洺,颜桑甚至阴谋论的怀疑陆父这通电话也是事先串通好的。
但颜桑见过陆洺的父亲也就是季砚沉的大学导师,知道陆老师不是那样的人。
只能说这一切太巧了。
被陆洺无情丢下的颜桑看向季砚沉,眼里那意思:
我怎么办?
就当颜桑想要不自己打车回去时,男人沉默半晌,最后让覃卓在会议室加一张椅子。
听了季砚沉的话,覃卓只愣了一瞬,随后立马点头:“好的季总。”
季砚沉垂眼对颜桑道:“跟着我。”
陌生的环境,依附季砚沉成了一件很容易的事,对于他说的话,颜桑本能点头:
“哦……好。”
几分钟后,颜桑一个外人,就这样出现在了高层才能出席的会议室里。
第36章 日期 自己到了什么有进无处的贼窝。……
会议室中, 就算有面容冷肃的季总在,今天来开会的人,还是忍不住分神, 眼睛总往季总身边的新面孔扫。
尤其是这位新面孔, 一来就坐在季总身边——覃卓这个特助都只能靠后。
别看只是一场普通的日常会议, 但每个人的座次安排是有门路的, 职位越大,座次离季总越近。
就算部门经来了这间会议室, 也得老老实实坐在后门角落去。
能坐在头部位置的,哪一个不是从角落慢慢挪上去的?
大家都很好奇颜桑的身份, 但见季总没有要开口介绍的意思,谁也没敢主动开口问,一群老狐狸你来我往的交流,全靠眼技。
颜桑也是坐下后, 才反应过来自己完全可以在休息区等季砚沉的。
他为什么就这么自然的跟着来会议室了!
但他反应慢了,来开会的大家都到了。
高管们各个正襟危坐, 严肃紧绷的气氛也影响到了颜桑,他不由得跟着一起挺直脊背坐得板正,就差把双手放大|腿上了。
—别看我, 别看我……
努力想融入大众的颜桑在心里默默祈祷,
可惜神没听到颜桑的祈祷,季砚沉也没有,季砚沉看颜桑有些拘谨,开口道:“你一个先玩会儿手机,等我一下。”
季砚沉若无旁人的话音一落,颜桑感觉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在看他,连忙摆手说不用。
大家都在认真工作, 他一个人在这里玩手机也太另类了吧!
季砚沉错误的解的颜桑的意思,以为他是不想玩手机,顺手把平板递给他:“这里面有游戏。”
颜桑:“……”
我也不想玩游戏!!
颜桑都不敢看其他人的眼神,用手挡着脸,疯狂对季砚沉使眼色,示意他不要管自己,赶紧做正事。
就让他当一颗毫无存在感的蘑菇吧QAQ。
而且办公平板,是他能随便玩的吗?
季砚沉自己并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看脸皮薄的颜桑恨不得钻桌子底下藏起来的模样,唇角往上提了提,眼中笑意明显。
脸皮越来越薄了不说,胆子也越来越小了。
“没事。”
季砚沉把平板给严肃正经脸的颜桑,同时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好奇心爆棚的众人。
高管们:“!”
后背一凉,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少了明里暗里的打量,颜桑强撑的脊背微松,看季砚沉的眼神幽怨,那意思:
我能出去等吗?
或者他一个人随便逛逛也行。
颜桑觉得很行。
季总认为不行。
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他才放心。
主持会议的人上台,紧张地清清喉咙才开始:
“季总,“未蒙”项目预计在年后正式在南枫市落地,场地上还是……”
二十几分钟的会议时间并不长,但对颜桑来说分秒难熬,见没人注意自己,他最后还是打开了平板。
工作平板颜桑没乱翻,但季砚沉说的游戏就在主页面,是一款在一堆部首偏旁中拼成汉字,然后组成一句话或者一篇文的文字小游戏。
颜桑:“……”
有些无聊幼稚的小游戏。
偏偏是他以前常玩的。
以前他陪季砚沉去图书馆,季砚沉在很认真的学习,颜桑就在他身边,表情比他还认真地拼字。
也认真不了多久,等容易的字拼完了,颜桑就坐不住了,后面就是戳戳碰碰,影响男朋友学习的常见戏码。
“……”
这样一想,他以前真闹腾啊。
颜桑这一关要拼出《赤壁赋》中的一段,高难度关卡。
台上讲PPT的人又换了一个,颜桑游戏关卡进度也推到了38%。
季砚沉骨节分明的手上虚虚拿着一支黑色钢笔,没什么表情地听着员工汇报工作。
台上演讲的人不知道男人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战战兢兢。
除了演讲人声和纸张翻动的声音之外,没有人发出多余声音。
离季砚沉最近的颜桑,反而半点没有受男人周身的气场影响,自顾自的冥思苦想。
他卡住了,半天也找不出一个字。
现在没有男朋友可以骚扰,只能一顿乱戳碰运气,试图歪打正着凑出一个字。
“咔哒。”
季砚沉的钢笔轻轻放在桌上,发出细微声响。
他一动,讲话的人立马停住,忐忑看他。
其余人也都屏住了呼吸。
季砚沉身体向后靠在椅背,是一个十分放松的姿态,他掀起眼皮冷冷淡淡地扫了一眼员工:
“继续。”
说话的同时,男人右手朝旁边伸。
聚精会神的颜桑眼前突然出现一只修长的手,手背上青筋随着主人的点屏幕的动作微突。
男人手指微动,把颜桑的游戏进度向前推进了1%。
看着季砚沉找出来的几个字,颜桑一边懊恼自己怎么没发现一边瞄过去。
更大的打击是,季砚沉都没怎么看平板。
颜桑:……自闭。
等他艰难把游戏推到39.6%,季砚沉揉了下他发顶:“好了。”
“嗯?”颜桑抬头。
才发现会已经开完了。
只是季总没动,就算散会也没人敢先走。
颜桑:“……”
把平板交给覃卓,颜桑闷头往会议室外走。
不但走在季总前面,走得还比季总还快。
会议室的高层:……好大的胆子!
到底是何方神圣!
闷头走的颜桑被拉进了男人的办公室,整面弧形落地窗旁,有Lillian事先备好的热饮和零食甜点。
颜桑可以一边欣赏景色,一边快乐吃喝。
Lillian微微弯腰:“有需要颜先生您可以随时叫我们。”
看着秘书都快干成餐厅服务员的Lillian,颜桑:……打工人好难。
办公桌上放着一沓需要看的文件,季砚沉扫了眼墙上挂的时钟,问颜桑:“想从哪里看起?”
颜桑:“什么?”
季砚沉:“不是要参观公司?”
“……”覃卓看了眼快堆起来的办公桌,欲言又止。
颜桑:“你带我去?”
季砚沉略微一扬眉:“不然你想让谁带你去?”
知道季砚沉时间宝贵,颜桑只是来玩,不能耽搁正事,他看向覃卓。
对上颜桑的视线,覃特助精神一振,在他开口之前,立马道:“季总,我先下去忙了。”
覃卓把“忙”字咬得很重,生怕被颜桑抓了壮丁。
笑死,他可不敢抢季总的活。
很有眼力的覃特助,在上司眼风扫过来之前,麻溜先溜了。
颜桑别无选择。
和季砚沉一起,比起参观公司更像是视察工作,走到哪里颜桑都能收获一堆目光。
而季总带了一个长得很帅的男人来公司,还亲自陪对方参观公司的事,也迅速在公司各大员工群传开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季总对来人的重视。
关于颜桑的身份,又多了许多五花八门的猜测。
覃卓抽空瞄了一眼匿名员工群,这么多猜测,连远房表弟都有人说,愣是没一个人猜出正确答案。
揣着好大一个真相的覃卓默默叹气。
也难怪,毕竟季总清心寡欲不近美色的形象实在太过深入人心。
导致现在恋情瓜都怼脸上了,其他人也不敢下嘴啃。
更何况未来总裁夫人性别还和季总一样。
颜桑之前确实对季砚沉的工作环境有过好奇,不过现在他根本没心思参观,逛了两层楼后,就拉着季砚沉回办公室了。
现在陆洺不在,看也看过了,颜桑就想回家。
季砚沉乌黑的眸子瞥了他一眼,没说让不让,而是问:
“中午想吃什么?”
颜桑眨巴着眼看他:“……想回家吃。”
季总冷酷无情:“没有这个选项,你陪我一起。”
颜桑:……
知道的是男人办公室,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到了什么有进无处的贼窝。
男人蛮不讲,颜桑替自己争取无果,最后摆烂:“都行,我不挑食。”
“你不挑食?”季砚沉看了他一眼。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眼,颜桑觉得自己被嘲笑了:
“我现在已经不挑食了!”
季砚沉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季氏的总部的公司食堂菜色丰富味道也不错,一直很受员工们青睐,偶尔季砚沉也会吃公司食堂。
但季砚沉没打算让颜桑吃员工食堂,颜桑也不想再被人当猴子看,外面又太冷……
最后覃卓定给两人定了餐。
覃卓出去后,季砚沉抬手拢住颜桑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低眼看他:
“为什么刻那个日期。”
话题转得太快,颜桑脑子没能立马反应过来,顺口接:“什么日期?”
还有,这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毛病是跟谁学的?
颜桑想把自己手抽回来,没抽动。
季砚沉手心刚好抵在戒指上,冰凉的戒指如今带着颜桑的体温。
男人望进颜桑的眼底,平静开口:“戒指上的日期。”
颜桑猛然一顿,随即佯装镇定:“这个日期怎么了?”
这话颜桑自己问得都心虚。
眼睛不受控制往手上瞟。
找回来的戒指被季砚沉亲手戴回了他的无名指。
想到季砚沉当时神色专注给他戴戒指的模样,这一上午颜桑几次都想把戒指取了,但每次摸上戒身都舍不得。
就算知道这是不对的,他还是舍不得。
他心底一直自欺欺人把这枚戒指当成是季砚沉送给他的。
现在,季砚沉亲手给他戴上了。
还是戴在意义特殊的无名指。
他没什么出息,情感再次打败了智。
找回戒指后季砚沉一直没提过戒指内侧的刻字,颜桑以为他没有发现,心里庆幸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失落。
颜桑也讨厌心绪摇摆不定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