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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辞酒  发于:2025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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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躺了好一阵,确保浑身的冷意已经被捂没了后,季砚沉才靠近熟睡的颜桑,小心翼翼的把人揽进自己怀里。
被抱住的颜桑大概是觉得不舒服,闭着眼睛在他怀里拱了,毛茸茸的脑袋在季砚沉的锁骨的位置蹭了几下,找到人自己舒服的姿势后就不动了。
乖得让人心软。
季砚沉下巴轻轻搁在颜桑的脑袋上,缓缓抱紧了怀里睡得毫无知觉的人。
云市……
云市离宁城并不远,甚至没有宁城到京市远。
可八年来,他一次都没有去过。
也不是没去,他有几次出差,飞机飞过云市的空域。
但他从来没为云市停留。
所以也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在云市,而且过得并不好。
季砚沉脸上没什么表情,抵在颜桑后心的左手沿着他突出的蝴蝶骨一寸寸向下摩挲。
颜桑真的很瘦了很多。
没跳舞的这几年,比他要严格控制体重的少年时期还要瘦。
“唔……”
季砚沉抱得太近,怀里的颜桑感到不适,动了一下,很轻地哼唧了一声。
季砚沉被这细微的哼声唤回了神,如梦初醒般松了力道。
不再感受到禁锢的颜桑满意了。
他的脑袋动了动,头发在男人下巴扫了扫,腿主动的搭上了男人的腿,胳膊也放在男人腰间。
把季砚沉当抱枕抱着的颜桑舒服了,乖乖窝在他身边不动了。
垂眸看着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着自己的颜桑,季砚沉吐出胸中那口浊气。
敛去眼底所有情绪,季砚沉低头在在颜桑干燥的嘴唇落了一个吻。
“晚安。”

感觉身上的被子有些沉,浑身燥热的颜桑想把手脚伸出被窝透气,但没成功。
他的四肢被人禁锢住了。
感受到身边传来的体温, 本来还有些迷糊的颜桑瞬间惊醒, 下意识伸手摸去。
是个人!
一个抱着正抱着他的人。
颜桑:“!”
颜桑没有断片, 昨晚记忆回笼, 他惊了一瞬,意识到床上的另一个人是谁后, 乱跳的一颗心缓缓归位。
挺大的一张床,两个成年男人躺在上面绰绰有余, 然而颜桑昨晚体贴地睡在床边,季砚沉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他,两人贴着只占了小半边床。
比起他们这边的“拥挤”,床的另一边空荡荡。
甚至还能再躺两个成年人。
哪怕是冬天, 颜桑睡觉也不会穿太厚,轻薄舒适的棉质长袖是他首选。
一个人时怎么穿都行, 但两个人躺一起时,早上醒来就有些尴尬了。
作为成年且身体健康的成年男性,二十几岁的年龄, 别说身边躺着的是喜欢的人, 就算身边空无一人,早上也是有些反应的。
晨起的身体正常生反应不受颜桑主观意志控制。
自然也不受季砚沉控制。
在庄园睡的第一晚上,第二天醒来其实也出现过同样的情况,只是那时候颜桑竭力让自己忽略了。
而且醒来时他和季砚沉也没像现在这样——
他们此时的动作危险又微妙。
颜桑缓了两秒,小幅度动了动,想从紧密相贴的怀抱中抽身,然而腿刚一动, 大|腿就碰到了对方不该碰的部位。
颜桑:“……!”
颜桑飞快回到原位,同时小心翼翼抬头看男人有没有被自己弄醒。
男人呼吸平缓,睡得很熟。
颜桑庆幸地松了一口气,随后盯着睡着的季砚沉看。
季砚沉看着冷肃,不怒自威,总给人不好接近的感觉,事实上也不是错觉。
不过男人睡着后平时散发的冷意都没了。
睫毛还很长。
颜桑望着季砚沉这张挑不出缺点的脸,有些手痒想碰碰他的睫毛,但放弃了。
他手被抱着抽不出来,也怕把季砚沉碰醒了。
颜桑更改策略,决定先把季砚沉放在他身上的胳膊挪开。
颜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从两人身体之间把自己的右手抽出来,再小心翼翼地摸上季砚沉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抬起。
就当他小心翼翼地挪时,一直闭着眼睛侧睡的男人半边身体突然压了下来。
两人之间本就没有多少缝隙,季砚沉身体这么压下来,剩余的最后一点空间都挤压没了。
猝不及防的颜桑:“!”
真正的紧密相贴。
两具身体的状态反应感受清晰。
之前“小心翼翼”的努力全部报废,颜桑感受到抵在自己身上的坚硬灼热,耳尖“唰”地一下红了。
“季、季砚沉。”颜桑推了推压住自己半边肩膀的人,小声叫他的名字。
男人没动。
颜桑挣扎了一下,又叫了几声,还是没反应。
难道没醒?
只是熟睡中翻了个身?
季砚沉压得颜桑全身上下只有一条腿能自由活动,他推不动季砚沉,不得不使用那条自由的腿,挣扎着想往旁边挪。
他不知道季砚沉怎么睡得这么沉,但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现在这个场景有点尴尬,季砚沉睡着能省很多事。
就在颜桑努力挪动的时候,压在他身上一动不动的男人突然出声:
“别蹭了。”
颜桑:“……”
男人嗓音太过喑哑,带着成年人都知道的克制,本以为他睡沉了的颜桑当场石化。
颜桑停下了挪动的身体,半天才从嗓子里扯出一句:“你什么时候醒的?”
季砚沉胸腔震动了一下,脸在他脖颈蹭了蹭,抱着他没说话。
颜桑被季砚沉这早晨吸猫一样的亲密举动弄呆了。
“你先起来。”颜桑回过神来,忽略脖颈处的痒意,手上用了力。
大清早,再压下去就要出事了。
卧室窗帘遮光力强,昏暗的房间影影绰绰,唯一能清楚感受到只有另一人的体温。
颜桑以为季砚沉清醒后,察觉到两人现在的尴尬状态就会起身,但事实上男人不但没立刻离开,反而一口咬上了他脖子。
刺痛传来,颜桑陡然瞪大了眼。
没等他做出反应,啃咬变成湿漉漉的舔吻。
颜桑:“!!!”
像是有一股细小电流,从肩膀一路火花带闪电的窜到四肢百骸,把颜桑大半边身体都电麻了。
但小腹下方没麻。
晨起本就有反应的位置这下更是精神。
季砚沉的鼻尖从颜桑肩窝向上流连,湿漉漉的吻和沉闷的呼吸唤醒了彼此的身体机能,让颜桑浑身战栗。
“季砚沉——”
在两人鼻尖相碰时,季砚沉终于稍微撑起了身体,而颜桑从缝隙中抓住他的头发。
四目相对,颜桑脸上有惊慌,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挣扎。
颜桑抓头发的手劲有些大,季砚沉却像是失去痛觉一般,俯身吻上了他的唇,同时手从他本就睡得凌乱的睡衣下摆里探进去。
男人的手掌碰到自己的腰腹时,颜桑腰腹上的肌肉猛地抽动了一下。
他头皮发麻,觉得被人拽住头发的不是季砚沉,
而是自己。
像是被人扼住咽喉,颜桑手上脱了力。
季砚沉舌尖舔开了颜桑唇缝,手上安抚性的给他揉了揉。
颜桑觉得自己脑浆都要被季砚沉这轻捻慢挑的动作给揉散了。
在颜桑快要缺氧之前季砚沉松开了他的唇,轻轻含|住了他通红发烫的耳尖。
“颜桑……”
男人的声音低哑得不像话,其中沾惹着浓烈情|欲。
有情意,也有欲|望。
呼吸急促的颜桑闭了闭眼。
颜桑想季砚沉上辈子一定是对他做了很过分的事,所以老天让他这辈子他遇到自己,让被自己报复回来。
自己会只因为季砚沉叫了一声名字就丢盔弃甲,应该是老天觉得前八年的时间,季砚沉还债还完了。
在季砚沉再次吻上来时,颜桑松开了男人的头发,转而搭上了对方肩。
意乱情迷。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阳历新年的第一天,颜桑只能想到这四个字。
乱得他完全顾不上的身上的酸疼不适,满脑子都是他和季砚沉睡了。
真正意义上的睡了。
在他神志完全清醒的状态下。
季砚沉换了干净的床上用品,此时正在一墙之隔的浴室洗澡,颜桑能听见哗啦啦的流水声。
颜桑觉得自己的脑子也和洗澡水一起冲进下水道了,他把头埋在枕头里,恨不得把自己马上昏过去。
不愿面对现实。
颜桑很想在床上当一辈子的鸵鸟,然而现实不允许——
他肚子已经抗议好几声了。
已经快十一点了,从早上折腾到现在,中途他就吃了一点季砚沉端来的雪梨汤。
一个炖得软甜的雪梨刚下肚,颜桑还没来得及感慨一声“活过来了”,季砚沉又不讲道地压下来了。
颜桑第一次知道常年练舞的自己的身体柔韧性原来还可以用在这档子事上。
也才知道总是高强度练舞的自己,体力竟然比不上常年坐在办公桌前的季砚沉。
就算肚子不饿,颜桑短时间内也没发在这张床上待了。
之前不好言说的画面感太强。
还总是在他眼前闪回。
颜桑四肢发软找出自己的衣服床上,有些别扭的往厨房走,想找些东西垫肚子。
季砚沉也没吃早饭,应该也饿了。
腰疼,屁|股也疼。
季砚沉的运动量应该比自己还大。
他们竟然就这么做了。
算了,自己管他饿不饿做什么。
男人床上|床下怎么都两幅面孔?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颜桑打开冰箱拿了瓶苏打水,正考虑吃点什么,季砚沉收拾好出来了。
“饿了?”
颜桑现在一听季砚沉的声音就腿软,拿着苏打水的手腕微不可察一颤,随后故作镇定的朝男人看去,“嗯”了一声。
和颜桑不同,季砚沉穿戴整齐,又恢复了平日冷肃禁欲的模样。
完全看不出来这个男人不久之前,还拉着自己在床上厮混。
颜桑:……
真是收放自如
季砚沉穿的不是昨天的那身衣服,也不是他的衣服,也知道是从哪里变出来一套干净的衣服。
昨天他明明看季砚沉是空手来的。
难道覃卓送来的?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覃卓已经来过了?
那季砚沉昨晚在这里留宿的事……
没关系的颜桑,大家都还是成年人了。
睡一觉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颜桑一边给自己做心建设,一边佯装随意问:“你还没饿?”
季砚沉看了眼时间:“定了餐,大概还有五分钟送到。”
颜桑捏了捏苏打水瓶身,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干巴巴的出声:“哦……”
季砚沉看了明显不自在的颜桑一眼,顿了顿,朝他走过来:“你——”
“你想做什么?”
经过早上的事,颜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季砚沉脚步一步,见颜桑一副“我不太舒服你别过来”的表情,没忍住笑了一声。
“我是想问。”季砚沉望进颜桑那双心有余悸的桃花眼中: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做完之后,季砚沉给颜桑上了药,但毕竟是第一次,上完药后也不能放心。
颜桑:“……?”
我们一定要站在这里讨论这么尴尬的事情吗?
颜桑心情复杂,而季砚沉看上去一点都不觉得两人在这里讨论事后清有什么不妥,继续道:
“要是不舒服我给你按按。”
颜桑闻言表情空白了一瞬,嘴比脑子快:“按哪儿?”
那个地方是可以按的吗?
听了颜桑的话,季砚沉罕见的默了两秒,不答反问:
“你想让我给你按哪儿?”
颜桑:“……”
哪儿都不想!

第43章 腕表 他有我好看吗?有我腿直吗?跳舞……
四目相对, 颜桑立马反应过来是自己误会了。
季砚沉也证实,他本意说的是帮颜桑揉揉腰和大|腿。
颜桑:“……”
“不用了。”
他明确知道自己一脚踏进了深渊,但做都做了, 他心里并没有多少后悔。
“男人总是用下半身思考”这句话, 颜桑以前不信。
现在觉得大家说得一点没错。
毕竟他早上甚至没来得及思考, 就被欲望支配。
定的餐送到, 就两人吃还摆了满满一大桌,就是一眼望去都清淡, 辣椒含量极低。
想也知道这一桌清淡饮食是为了照顾谁。
颜桑抿着唇不说话,在季砚沉面前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坐下, 刚一落座,身体又是一僵。
颜桑暗自吸了一口凉气——
装没事人装过头了。
颜桑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季砚沉看出来了,从沙发拿了一个软抱枕:“先起来。”
颜桑抬眼看他, 四目相对,沉默两秒颜桑缓缓起身。
自己的屁股, 没有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有抱枕垫着确实好受不少,颜桑闷不做声吃自己的。
菜色虽然清淡,但味道很好, 一看就是出自大厨之手, 颜桑是真的饿了,这一顿吃得比平时还多。
季砚沉都停筷子了,他还盛了半碗粥。
颜桑胃口太好,季砚沉不免朝他肚子看去:
“怎么光吃不长?”
注意到男人的视线,颜桑实在没忍住:“……你看哪儿呢?”
季砚沉很轻的挑了一下眉:“昨晚又不是没有看过。”
不但看了,还摸了亲了。
颜桑大为震惊,手里的筷子都差点吓掉, 瞪大眼睛看白日耍流|氓的季砚沉,眼里那意思——
你说什么?
季砚沉面不改色:“你现在才害羞是不是有点晚?”
颜桑:“……”
“我不是害羞。”解释的话顿了顿,颜桑一眼难尽的看他:“但你说这话……”
他从来没想过季砚沉这种人竟然会讲这种话。
这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季砚沉很淡定,看着他问:“需要我向你证明我也是个正常男人吗?”
颜桑:“???”
颜桑忙不迭摇头,说话的都差点结巴:“不用了。”
你昨晚已经证明过了!!!
感受着身后传来的隐隐不适,颜桑想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季砚沉到底正不正常。
和脸皮薄的颜桑不一样,季砚沉没有半点不自然,吃完饭后又确认了一遍需不需要按摩放松。
得到否定答案后,季砚沉也不勉强。
元旦大部分员工们放假,但季总下午还有一点事需要去公司处,男人收拾了餐桌,跟颜桑说大概三点回来。
本来因为他要走而松了口气的颜桑,一听这话,下意识问:“你还要回来?”
季砚沉闻言衣服的动作一顿,镜片后的双眼微微一眯,转头看他。
颜桑被季砚沉这一眼扫得脖子一缩。
瞪我做什么?
季砚沉缓步走来,居高临下地看颜桑,在他快要缩成鹌鹑之前,终于开口:“睡完就丢?”
颜桑:“?”
什么玩意儿?
就昨晚那个场面,到底是谁睡谁?虽然他也爽到了……但完事后屁|股痛的可是他啊!
颜桑心里反驳的弹幕一条接一条,但嘴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本能告诉他,这个话题很危险。
颜桑怂了,季砚沉也没放过他,把他脸一顿揉。
等“教训”完了,颜桑以为事情就完了,结果季砚沉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腕表递给他。
颜桑认识这个品牌,最便宜的基础款都要七位数。
颜桑愣了一下,没接:“我不要。”
什么意思?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还是……他们早上睡了,现在拿块腕表给他当礼物?
这是有钱人对小情人惯用的套路,虽然颜桑心里知道季砚沉不是这样的人,但他仍然觉得难堪。
颜桑脸色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僵硬难看。
“谁说是给你的?”看着颜桑陡然冷下来的脸,季砚沉睨了他一眼:“我是让你给我戴上。”
颜桑眼神有一瞬间迷茫:“啊?”
你自己不能戴吗?
你之前不是从来不戴腕表吗?
疑问卡在嗓子里,颜桑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老老实实帮男人把腕表扣上。
“咔哒”一声轻响,腕表扣好的声音,瞬间把颜桑的记忆拉回八年前的那个夏天。
那个盛夏的每一天都被颜桑这八年反复拎出来回味,但记忆仍然背离主人的意愿逐渐褪色淡化。
颜桑只记得那是一个雨天。
那天颜桑和季砚沉在手机上约好时间,定在学校的人工湖见面,颜桑提前到了,等季砚沉从实验室出来赴约。
然而到了约定的时间,颜桑把湖里的鱼都喂胖了几条,等来了一场暴雨,也没等来季砚沉。
颜桑给季砚沉发短信询问他是不是有事耽搁了,但一直也没收到回复。
季砚沉向来准时,颜桑担心他出事不放心,冒雨往实验楼跑。
宁城夏季多暴雨,天气变化无常,连天气预报都无法准确预测,颜桑自然也没提前准备雨伞。
迅疾雨滴打在身上有点疼,颜桑浑身湿透,眼睛都睁不开地闭眼往前冲。
暴雨砸在地面和绿植上,噼里啪啦一顿响,耳边都是雨声,颜桑听不见声音,等撞到一个人被拉进伞下后,他才知道男朋友来找他了,还喊了他好几声。
“没有伞你怎么乱跑!”
伞面隔出的一小方天地下,颜桑第一次看见季砚沉着急生气的模样。
但雨滴砸在伞面的声音太响,头发上的雨水流下模糊了视线,颜桑听不清季砚沉在说什么,只能一边被他揽着肩膀往宿舍走,一边盯着他看。
颜桑试图听清楚季砚沉在说什么,但周围实在太吵了。
盯着季砚沉看了半天,颜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他男朋友生气的时候都这么好看。
那个时候两人确定关系还没多久,颜桑第一次谈恋爱,正是上头疯狂长恋爱脑的时候。
连季砚沉生气都能品出一丝不同寻常的甜。
我淋雨了,他生气。
他关心我。
他好爱我!
就怀着这话甜滋滋的想法回到季砚沉宿舍,冲完澡换上季砚沉的衣服时从浴室出来时,颜桑都是笑着的。
笑眯眯的颜桑一出来,就对上季砚沉的冷脸。
颜桑嘴里哼的歌一停,恍然有种回到了人没谈之前。
刚开始的时候,季砚沉对他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态度冷冷淡淡的。
“怎么了?”颜桑不明所以在男朋友身边坐下,伸出手指去戳他抿得平直的嘴角:
“为什么对你一天没见的男朋友这个表情!”
颜桑佯装不高兴的拧眉,但季砚沉是真的不高兴:“不是让你在凉亭等我?”
“外面这么大的雨,你连伞都没有都敢直接冲,淋雨生病怎么办?”
一听季砚沉这话,颜桑“哼”了一声:“你还说我,我等你这么久,你一直不来我才去找你的。”
戳嘴角的手指换了方向该戳胸膛,颜桑一字一句道:
“我还没有说你呢,说,这么久你干嘛去了?是不是外面有其他男人了?”
季砚沉:“……”
颜桑咄咄逼人:“他有我好看吗?有我腿直吗?跳舞有我好看吗?有我喜欢你吗?最重要的是,我他屁|股有我翘吗!”
“胡说什么。”季砚沉把他戳个不停的手指拢在手心:“不要打岔。”
“就知道外面的野男人屁|股没我翘嘿嘿。”颜桑的严肃只装了不到半分钟,随后像没骨头的猫似的懒懒往季砚沉身上一挂:
“别生气,我是看你一直不来,担心你。”
季砚沉不是故意不迟到,他们那个实验室不允许带手机进去,看时间全靠里面的挂钟。
而今天恰巧实验室的时钟坏了,季砚沉忙着干活没注意,一来二去就错过时间了。
要不是记挂着还在等他的颜桑,后面看时间的次数频繁了些,可能他和师兄现在还在实验室埋头苦干呢。
“好吧。”颜桑很大方的说:“原谅你这次的不准时了。”
在季砚沉开口之前,颜桑准确的捂住他的嘴:“我原谅你了,你也不准再说我了。”
被迫闭嘴的季砚沉:“……”
颜桑倒在男朋友身上,摸到男朋友光秃秃的手腕,笑眯眯道:
“等以后我们挣钱了,就买一块好一点的手表,我亲自给你戴上,这样就不怕错过时间了。”
面对颜桑的画饼行为,季砚沉“嗯”了一声,吃下了。
两人恋爱以来的第一个小矛盾就这样过去了。
“我说了,你不适合做阅读解,会得零分。”
季砚沉偏冷感的声音把颜桑从回忆中拉回来。
颜桑回过神来,看着男人手上的腕表,心里有点说不上的空。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画的饼以这样的方式实现。
收拾了一下心情,颜桑问:“什么阅读解?”
季砚沉问:“手表,你刚才在想什么?”
颜桑不认账:“什么都没想。”
他哪里知道季砚沉不走寻常路,事后拿出一块价值不菲的表结果是让自己给他戴。
季砚沉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没戳破他,道:“我出门了,你好好休息,晚餐想吃什么跟我说。”
颜桑不想去想季砚沉行为的含义是什么,胡乱的点点头。
反正他拒绝也没用,不如双方省点事。
覃卓和司机已经到了楼下,季砚沉没再耽搁,只是临出门前又说了一句茶几上有给他的东西。
等听到关门声,颜桑才“嘶”了一声,揉着腰姿势有些别扭的往客厅走。
茶几上方放着一个方形小盒子,在打开之前颜桑对里面的东西就有预测,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躺着一块腕表。
除了表盘颜色之外,和他刚才给男人戴的那块一模一样。
情侣腕表。
颜桑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这四个字。

第44章 无心 八年前,我爸妈找过你是吗?……
颜桑没戴季砚沉送的那块比他如今全部身家还贵的情侣表, 把它好好收起来了。
颜桑知道有些事一旦迈出去,就再难回头,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元旦之后, 季砚沉来揽悦府的频率更高了。
主卧衣帽间不属于他的衣物逐渐增加, 总是空荡荡的配饰柜也逐渐被填满。
挺括昂贵的正装就挂在他色彩丰富的休闲服旁。
颜桑半是焦虑半是沉|沦的看着事态不可控的发展。
他和季砚沉同居就差一句口头说明了。
除夕越来越近, 颜桑越是不安。
过年意味着团圆, 和孑然一身的他不同,季砚沉有父母, 还有一个妹妹。
季砚沉他们一家过年总是要团聚的。
到时候不管季砚沉回家还是他的家里人来宁城,颜桑最担心的就是季砚沉父母知道他的存在。
也怕撕开两位长辈的陈年伤疤。
毕竟他和季砚沉纠纠缠缠, 斩不断还乱。
如果自己不这么优柔寡断……
或许应该早做决定离开宁城。
颜桑心里揣着事,工作都有些心不在焉。
曝光量跟上去后,他粉丝量每天都在增长,如今后台每天都有合作私信找上门, 希望他能接自家的广告。
可他独立运营账号,每天又要花大量的时间练舞, 精力有限。
所以尽管他很缺钱,还是不得不推掉绝大部分合作。
只偶尔接一个能在直播间里推荐的东西。
粉丝量上来后,也有不少网红机构想要和他签约, 见过苗峥后, 颜桑对自己的未来发展定位挺清晰的,他没想往自媒体这条路发展,所以全都拒绝了。
颜桑把自己以前练舞的存货视频发到账号上,随后翻看后台收到的评论。
他每天收到的评论数变多,他不再每条评论都看,而是隔几天看一眼。
这个时间点,学生党和大部分工作党都在休息, 网站流量肉眼可见变好,颜桑的评论区也比之前热闹。
小部分人还在讨论他和林莱的那场PK,更多是一些虎狼之词。
只有极少几条评论在讨论他的舞蹈功底和技巧。
颜桑随手往下翻,都是很正常普遍的发言,评论区也很平和,直到他看见一条评论:
—就……博主有些画面真的好像那位白月光啊……
这条评论还配了一张他的投稿截图。
本来和谐的评论区因为这条评论掀起了水花,有不少人跟层:
—圈外人路过,白月光是谁?
—抱走我家颜颜不约,博主是不错,但和白月光比……不要登月碰瓷哈。
—我早就想说了,博主名字叫“Y”,姓对上了!
—笑死一张截图就能说像白月光?众所周知,白月光虽然退圈了,但他粉丝还没死。
—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有人不放过我家颜颜?
—都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个碰瓷的了。
—大胆预测一下,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说这两人其实就是一个人了?
—就仗着白月光退圈早,正主不会来打假是吧?
—众所周知,这年头长得帅的帅哥,只要是想吃互联网这碗饭的,都想方设法露脸,博主一直带着口罩,什么成分不用说了吧?而能被圈内称为白月光的那位的颜值,更不用说了吧?
颜桑目光在这条评论上停留了很久。
那条说他像颜桑的评论,随着他的发言人出来解释没有要碰瓷白月光的意思,她也是白月光的粉丝,只是单纯觉得两人某些角度有点神似后消停了。
没人再不依不饶,逐渐被淹没在众多评论中。
他当时会选择当一名蒙面博主,最大的原因是不想让季砚沉和老师苗峥发现,而现在……好像也没这个必要了。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现在都知道了。
颜桑没什么心里负担,也不怕被人知道以前的颜桑现在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但是事已至此,这个马甲能捂着就捂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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