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和亲后,他摆烂了by妙水小生
妙水小生  发于:2024年11月14日

关灯
护眼

“回答我,是头疼吗?”
就算拓跋苍木眼神明显不满,沈玉竹也依旧将椅子又往后挪了些。
“……嗯。”
沈玉竹听见拓跋苍木低低地应了一声,他愁得用手揉捏眉心,“我带你去医馆好不好?”
拓跋苍木朝他伸手,明明这人身上的气息现在是很可怖的,但沈玉竹诡异的从中感觉到了几分委屈。
像是在问,为什么这次不让他碰了?
沈玉竹手指微动,最后硬下心肠,没有牵住他伸来的手。
拓跋苍木表情阴郁下来,慢慢地收回手,他垂眼看着自己的手,沈玉竹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不去。”拓跋苍木低沉的声音响起,透着明显的烦躁意味。
沈玉竹见他不配合,蹙眉站起身,向门的方向走去。
“那你就一个人呆在这里,我去隔壁。”
“别走。”
拓跋苍木像一头蓄势待发地野狼,见猎物要逃走,再也不伪装成无害的模样。
他有力的手猛地按住沈玉竹想要打开房门的手指,炽热地身|躯将对方挤在门前。
身形紧贴,沈玉竹动不了分毫。
拓跋苍木一只手搂在他的腰间,以一种强势又蛮横的姿态将他困在怀中。
沈玉竹没想到拓跋苍木的感应会这么大,但他现在转身都难,也无法观察这人现在的状态。
难道是他太心急了吗?也许循序渐进的让拓跋苍木接受诊治更好。
但很快,沈玉竹的思绪就断开了,他感觉到裸|露在外的脖颈正被人嗅闻轻|蹭。
当然这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沈玉竹能明显感觉到,被身后人反复嗅闻过的地方传来的湿润凉意。
拓跋苍木的体温很高,透过沈玉竹单薄的衣衫,他能明显感觉到那腾烧的热意。
“拓跋苍木……”
尖锐的疼痛感伴随着痒意传来。
沈玉竹骤然失声,这人正在,叼住他的后颈轻咬。
恍惚间,沈玉竹觉得自己就是拓跋苍木嘴里的一块肉,而对方在思考该从哪里下口。
强烈的不适感让他忍不住挣扎,可他越是表现出想要逃离,腰间的手就越紧。
僵持之间,沈玉竹抬手覆上拓跋苍木的手背,是那只刚才被他拒绝了触碰的手。
沈玉竹能感觉到,拓跋苍木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
“我不走,你先松开我。”
拓跋苍木不信,手臂丝毫未松。
沈玉竹脖颈湿漉漉的,还伴着几个不深的牙印。
沈玉竹脸颊通红,被气的。
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又气又急,这人是狗吗?还咬人。
沈玉竹扬起语调,声音很重,“拓跋苍木!我让你松开我!”
终于,身后人不再是无动于衷,犹豫着放松了手臂,沈玉竹趁机拉开房门。
今日不管说什么他也要将这人带到医馆去,这病显然越发严重了。
陈泽与玄弈来到客栈走廊找沈玉竹他们。
刚到走廊拐角就听见熟悉的呵斥声,陈泽与玄弈对视一眼,疑心是出了事,连忙快步上前。
正好看见眼前的房门被拉开。
拓跋苍木正将沈玉竹抱在怀中,双眼赤红,而沈玉竹脸颊绯红,露出的脖颈上遍布痕迹。
!!!???
双方都吃了一惊。
沈玉竹能感觉到见到来人后拓跋苍木情绪更加不稳定起来,他顾不上尴尬连忙唤道,“你们赶紧将他打晕!”
但已经晚了。
拓跋苍木已经盯上了陈泽他们二人,极强的危险气息从他的身上传出,玄弈直接拔剑。
沈玉竹心急的不行,连忙转身拦住,抱住他的胳膊。
拓跋苍木潜意识里知道不能甩开他,不能让他受伤,于是只能皱眉警告,“放手。”
沈玉竹自然知道不能放,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识到拓跋苍木发疯嗜血的样子。
玄弈见势不妙想先带着陈泽离开,陈泽又担心拓跋苍木会伤害到沈玉竹。
正僵持时。
拓跋苍木弯腰去拿放在桌上的长刀,沈玉竹探身按住他拿刀的手指。
推搡之间,沈玉竹的鼻尖撞在了拓跋苍木的侧脸上,唇擦过了他泛着青渣的下巴。
就像一个轻柔的吻。
拓跋苍木猝然僵硬在原地,眼神茫然,周身的攻击性全无。
玄弈看准时机,闪身在拓跋苍木身后,一个手刃就将人劈晕了过去。
“他这种症状有多久了?”
一个年迈的老医者坐在一旁,他的面前是正睡着的拓跋苍木。
沈玉竹看着榻上哪怕已经被敲晕却仍旧皱着眉头的拓跋苍木,“应当有些年岁了。”
这番不确定的话引得老医者看了他一眼,“你是他何人?”
“……”沈玉竹沉默片刻,“朋友。”
坐在桌边的陈泽闻言露出奇怪的表情,原来殿下从没有将自己当成过拓跋苍木的妻子吗?
突然有点同情拓跋苍木是怎么回事?
饶是老医者见多识广,面对拓跋苍木的病也只是摇头,“他这看起来并不像是寻常的病。”
沈玉竹焦急追问,“那这病是无法医治了吗?”
老医者摸着他花白的胡须,沉吟片刻,“你方才说他发病的时候会双眼赤红,暴躁易怒,有时还会伤害自己,想要见血是吗?”
“是,但他这么多年总是隐忍着。”沈玉竹垂眼,如若他没有发现此事,依照拓跋苍木的性子,大概是会瞒一辈子的。
“还有其他的症状吗?比如失去理智,无法沟通。”
老医者明显是想到了什么,见沈玉竹点头,他便差不多确定了,“这不像是病,更像是中了蛊。”
“中蛊?”沈玉竹第一次听说这个词,疑惑询问。
“南蛮善蛊,我曾听说,被种下蛊的人会逐渐失去神智,逐渐变成一个失去人性的怪物,在十年前,我也遇到过和他病症相似的人。”老医者解释道。
沈玉竹听见有人也曾与拓跋苍木相似,连忙追问,“那人后来如何?”
“死了,”老医者叹了口气,“后来他自己无法忍受那种失去神志的痛楚在家中自尽。”
“只有南蛮才有人懂解蛊之术,你这位朋友,我只能给他开些安神的药物稳定心神。”
老医者开完药方后被玄弈送出,陈泽看向沈玉竹,“殿下,你打算如何?”
“既然只有南蛮才懂这解蛊之术,那便去南蛮吧。”
沈玉竹语气坚定,“总得去试试。”
“可现在时局动荡,殿下也知道,我们都正被人盯着,甚至对方极有可能就是南蛮,更何况拓跋苍木这蛊中得蹊跷。”
陈泽神情忧虑,“若是拓跋苍木离开北狄,对北狄的影响不小,恐怕就连北狄人也不会同意。”
陈泽说的这些沈玉竹都知道,但他直觉拓跋苍木的情况不能再拖下去,今天对方的状态比以往看上去尤为严重,从更加放肆的举动间也能看出。
两人说话时,拓跋苍木睁开眼,他的眼睛已恢复清明,他看着坐在榻边的沈玉竹,“殿下……”
陈泽见拓跋苍木似乎有话要对沈玉竹说,会意地站起身走出,替他们将门带上。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拓跋苍木靠在床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伸手将沈玉竹衣领拉开。
看着上面的痕迹,拓跋苍木指腹滑过,眼神晦暗,“疼吗?”
沈玉竹用手遮掩,耳尖有点红,“不疼。”
拓跋苍木神情紧绷,看向沈玉竹的手腕上的指痕,这也是他干的。
“殿下,我从前就说过,在我犯病的时候要离我越远越好。”
拓跋苍木收回视线,低垂着头,脑后的发辫也没精打采地垂下。
明明以往都能控制的,现在却还是伤害到殿下了,殿下这次见到他发狂的模样就会害怕他了吧,下次也就能远离他了。
拓跋苍木垂在肩侧的发辫被细白的手指捏住晃了晃,沈玉竹朝他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在你昏睡时,有位医者前来为你诊治,他说你这不是病,而是一种会侵蚀神智的蛊,不过这种蛊只有去南蛮才能找人解。”
见拓跋苍木抬头,沈玉竹就知道这人是听进去了,“这蛊你知道是何人给你种上的吗?”
拓跋苍木思索后摇头,“不知。”
看来有人早就盯上了拓跋苍木,沈玉竹拽着他的发辫,“你愿意去南蛮解蛊吗?”
“自然是愿意。”
先前拓跋苍木从不觉得他情绪失控有什么不妥,甚至头疼他也能忍过去,但现在……
他看向眼前人,沈玉竹温柔的眼睛正看着他,隐隐可见几分疲惫,视线向下,是遍布着咬痕的脖颈。
那时候残留的兴奋情绪现在都在影响着拓跋苍木。
他清楚地知道他当时的念头,想要将眼前人吞食,宛如失智的野兽。
若是这样放任下去,拓跋苍木知道,总有一天他真的会伤害到沈玉竹。
如果某一天他恢复清醒后,看到的是倒在血泊中的人……
拓跋苍木的手指不自觉颤抖起来,沈玉竹用力握住,“怎么了?是又有哪里不舒服吗?”
“殿下,”拓跋苍木沙哑的声音响起,“此次离开东夷后,你就走吧。”
离开他的身边。

沈玉竹茫然地看着拓跋苍木回避的眼神,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
“你是想让我走去哪?”
拓跋苍木不答,只将眼垂下。
意识到他是何意后,沈玉竹眉眼间浮现出郁气,“我明白了,你是嫌我碍事,想让我离开北狄?”
听到这样冷淡的言语,拓跋苍木心脏传来隐痛,“殿下,你也看到了,如若再呆在我的身边,我可能会......伤害到你。”
沈玉竹手里攥着他还在发颤的手指,拓跋苍木发病咬人的时候他还没有生气,但这会儿是真的有点动怒。
“你为何会这么想?我问你,你失控多年,从前可有伤害过一个族人?”
沈玉竹见这人依旧不看他,又将话放重了些。
“何况这不是你的问题,你只是被有心之人种下了蛊。”
沈玉竹握紧他的手,“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我们一起去南蛮找能为你医治的人。”
沈玉竹越是宽容,拓跋苍木就越是痛苦和内疚,“可是这次我伤害了你,殿下真的就对我没有丝毫害怕吗?”
害怕吗?可能最初的时候,看到双眼赤红的拓跋苍木,沈玉竹有一些陌生的畏惧。
但后来他们经历了那么多事,沈玉竹又怎么可能还用之前的态度看待他。
而且他本就是为了拓跋苍木才重生,是因为对方,他才有了重来一世的机会,甚至有了前世想都不敢想的经历。
沈玉竹扪心自问,对这一世的他而言,还会有比拓跋苍木更重要的人和事吗?
不会有了。
这几息时间的沉默已经足够拓跋苍木看出许多。
拓跋苍木自嘲一笑,是了,谁会愿意陪在一个随时可能会伤害旁人性命的疯子身边。
他知道殿下很好,但他怎么能卑劣的利用对方的好,他不能这样。
“......殿下离开北狄后,我会安排好一切,你......”
拓跋苍木话还没说完,发辫就传来一股很大的拉力感,比以往每一次都重,有点疼。
他不解地抬头,看着正死死拽着他头发的沈玉竹。
对方正用一种强势又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他感觉到沈玉竹似乎在生气。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沈玉竹怒气冲冲地揪着他的发辫,决心要让他疼,他真是受够了诸如“我是为了你好所以才要把你推开”的这类话。
拓跋苍木怎么不问问他的想法?就这么自顾自地为他做了安排。
“我什么时候答应要离开北狄了?如果我不愿意,你是不是要将我打晕带离?你就这么想赶我走?”
三句话,沈玉竹就让拓跋苍木原本想要保护他的意思变成了“赶他离开北狄”。
若是黄行远在此,一定会大呼鬼才,可惜拓跋苍木在沈玉竹面前,只会嘴笨地解释。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沈玉竹快速打断,咄咄逼人,“我问你,你从前想过让赛罕和哈日朗他们离开北狄吗?”
“......”拓跋苍木哑然,这倒是真没有。
沈玉竹冷笑一声,“那你现在唯独让我离开,不是赶我走是什么意思?”
拓跋苍木的发辫被扯得生疼,但他动也不敢动,只能先让眼前人消气。
“你和他们不同。”
“是啊,我与他们不同,因为我不是北狄人,所以你要赶我走。”
沈玉竹认同了他的话,却让拓跋苍木更有口难言了。
完了,殿下这次好像真的很生气。
原本拓跋苍木隐痛的思绪被沈玉竹这么一打岔,搅和成一团乱麻。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是不会离开他吗?
“回答不上来了吗?说不出我与他们哪里不同,那你为何只想让我离开?”
沈玉竹一口气问完,看着拓跋苍木为难的神色,他郁气全消,畅快地放过了手里可怜的发辫。
拓跋苍木无奈地看了眼乱糟糟的发辫,幽蓝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
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宛如晴空下的草原湖泊,澄澈得令人着迷。
沈玉竹心尖莫名发热,他直觉拓跋苍木好像是要对他说些什么。
但最终,对方也只是妥协般叹息,“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在我这里,你的确与他们不同。”
两人对视间,奇怪的气氛蔓延。
沈玉竹眼神游移,坐立不安,“那既然如此,你不会再有赶我离开北狄的念头了吧?”
拓跋苍木哭笑不得,“都说了不是赶你走。”
沈玉竹才不管这人的解释,他说是就是。
“不过殿下,如果下次我还会做出伤害你的举动,你可以试着打我,如果只是口头喝斥,对失控的我没用。”并且只会让他更加兴奋。
拓跋苍木又看向他的脖颈,原本莹润如玉的肌肤上全是狎昵不堪的舔|咬痕迹。
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拓跋苍木粘腻的眼神围绕在沈玉竹的颈间。
担心太过明显让对方察觉,拓跋苍木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
“殿下那里,需要上药吗?”
沈玉竹看不到自己的脖颈,自然不知这是怎样一副骇人的模样,当时除了被这人虎牙咬得有点疼外,其他的倒也没什么。
不过拓跋苍木怎么老看他的脖子,难道是在自责内疚吗?
自觉发现了真相的沈玉竹大度地摆手,“不用,遮一下等几天大约就消了。”
拓跋苍木抬手给他整理好衣领,遮住痕迹。
这么一看,沈玉竹的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应该是之前被他按住挣扎时碰乱的。
看到沈玉竹就坐在他面前一动不动让他整理的样子,拓跋苍木没忍住笑了笑,安静的殿下好乖。
拓跋苍木倾身为他整理发冠时,沈玉竹突然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道。
沈玉竹脸色一变,单膝跪在榻上,将拓跋苍木的衣襟扒开。
“你是不是受伤了?”
“也不知道拓跋苍木现在醒过来没有?”
陈泽与玄弈走在街上,“不过我们发现了拓跋苍木的秘密,会不会被他灭口啊?”
玄弈手里提着药包,沉默片刻,好像很有可能。
就在陈泽与玄弈重新回到客栈房间,陈泽刚一只脚跨进门框的时候,眼睛突然就被身后的玄弈单手捂住。
“你做什么?”陈泽刚拿下他的手,就看见殿下正将拓跋苍木按在榻上扒开了他的衣服。
额,他是不是现在该转身离开然后再将门带上啊?
就在陈泽犹豫着放下药包离开时,他听见拓跋的声音响起。
“大约是衣服上留下的血腥气息,我没有受伤。”
沈玉竹检查完后才表情和缓,他抬头看着站在门口姿势奇怪又僵硬的陈泽与玄弈两人,“你们站在哪里做什么?”
陈泽看出来是误会,笑着上前,“我们是来送药的。”
他悄悄瞅了眼拓跋苍木,对方正用一种诡谲难辨的眼神看着他。
陈泽心里一跳,“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等等,”拓跋苍木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们,“你知道了我中蛊一事,应当明白该如何做吧。”
平静的口吻里是明晃晃的威胁,陈泽欲哭无泪,“当然,我明白,不会有别人知道。”
“如果我听到了什么风声,就拿东夷是问。”拓跋苍木阴恻恻道。
陈泽继续点头,心惊胆颤,“你放心,我保证不会有什么风声。”
沈玉竹瞪了拓跋苍木一眼,你吓唬人做什么?
拓跋苍木不情不愿地闭嘴,殿下怎么又帮陈泽,好碍眼。
陈泽正式继任东夷首领之位后,干劲十足的他顾不上休息,又将沈玉竹和拓跋苍木邀请到家中商量关于日后东夷的发展事宜。
“我知你们就要走了,但关于如何做好东夷的首领,我却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要向你们取经。”
陈泽为人谦逊,善于低头请教。
沈玉竹目光坦率地看着他,“我从前也只是个纸上谈兵的皇子,许多事都是出宫后亲眼见到才有所感悟,取经不敢当,不过我也有一事正为难。”
他看着铺在桌面上的地图,手指在北狄的位置一点。
“北狄兵力强盛却缺少钱财,我之前的打算是将北狄多余的马匹卖出,但这马匹终究有限,养马也需要时间,所以还得另想一条赚钱的法子。”
沈玉竹手指一抬,又落在了东夷的位置上。
“东夷人不多,各方面都有所短缺,但靠南处有大片密林,靠北处有无尽汪洋,顺着汪洋湖泊,可以经过北狄、中原、南蛮甚至西戎。”
“一方面,东夷可以通过水路发展通商,另一方面,你也知道北狄骑兵强横,但骑兵毕竟只能在地面战斗,我希望你可以考虑让东夷弥补北狄的短处,发展水军。”
这些事沈玉竹此前从未对拓跋苍木说过,他这才知道原来对方一直在为北狄考虑。
陈泽愁得头发都掉了几根,“殿下说得有理,可这东夷又能卖些什么呢?森林茂盛,如果是将木材贩出,也需要不少人力砍伐。”
重建东夷需要钱,生钱又需要大量的人,东夷人大多都是外境逃难而来,壮丁甚少,这不是进了个死胡同了么?
拓跋苍木嗤笑一声,“北狄不缺人,可以借给东夷用用。”
有了拓跋苍木这话,陈泽就索性放开了思绪。
“既然如此,我们不止可以伐木,也可以捕鱼,顺着水路运出去,若是距离远的,也可晒成鱼干。”
至于水军,陈泽与拓跋苍木商量后决定先派一部分北狄军来和东夷人一起演练。
这也算是分出一部分人保护东夷,而东夷日后赚取的钱财与北狄六四分成。
当然,这都是私下里两方的合作与交易,其余部落与中原皆不得而知。
商议完日后的合作,陈泽还有另一事与他们二人说。
“那次偷袭之人,玄弈将其中一个人的嘴撬开了,那人是......”
陈泽闭眼,声音沉重,“世家培养出来的死士,他被人派来刺杀,对于雇主一无所知,你们此后行事千万当心。”
世家,牵连着京城势力,陈泽不知道其中有没有陈家的参与。
沈玉竹脸上并无意外之色,他冷静点头,“好,我知道了。”
与陈泽告别之后,拓跋苍木和沈玉竹准备骑马回到北狄。
出发前沈玉竹问过黄行远是否愿意留在东夷,黄行远摆摆手。
“殿下不是让我在北狄教他们读书写字么,我还是跟着你们回北狄,之后说不定我也会回来。”
他虽之前住在东夷,可毕竟东夷也不是他的家,对黄行远来说,能有个用的到他的地方就成。
沈玉竹原本是想将黄行远留给陈泽考验,陈泽身边缺少心腹,不过此事也确实不急,之后东夷和北狄还会有不少接触。
“驾!”
拓跋苍木扬起马鞭,沈玉竹靠坐在他的怀中,该回北狄了。
“乌日娜,这个字你写错了。”
柳青站在乌日娜身旁,看着她写下的字,提醒她道,表情很是无奈,“这个字你已经写错了两次。”
乌日娜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挠了挠脸颊,很快,她麦色的脸颊就出现了几道墨痕。
柳青看着她噗嗤笑出声,“你呀,还是去洗把脸吧。”
乌日娜看着粘上墨汁的手指,明白过来,转身时突然瞧见正站在门外看着她们笑的沈玉竹。
“殿下!你与首领从东夷回来了吗?”
柳青闻言连忙看过去,“殿下,你可算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吧?”
沈玉竹走到帐篷内,任由柳青上下打量,“有拓跋苍木在,我能有什么事。”
“那就好。”柳青瞧着他精神不错,放下心来。
沈玉竹看了眼帐篷里的陈设,放了好几张桌子,“你们这是?”
“最近我在教他们讲话写字,”柳青瞥了眼在帐篷外面擦脸的乌日娜,“乌日娜太笨,就被我留堂了。”
柳青发觉沈玉竹似是有什么心事,止住了倒豆子似的话语。
“殿下,你是有什么事与我说吗?”
沈玉竹刚回到北狄就来找柳青,除了让她放心之外,还为了不久后他会和拓跋苍木去南蛮的事。
“过几日我会和拓跋苍木离开北狄,你别担心,我们很快就回来。”
柳青眉头紧蹙,“殿下怎么刚回来就又要走?”
“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柳青你安心呆在北狄,他们会保护好你。”
沈玉竹想到拓跋苍木体内越发严重的蛊,忧心忡忡地想,他们必须尽快走了。
柳青看到沈玉竹严肃的脸色,知道他是有正事要做,“好,殿下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在北狄等殿下回来。”
拓跋苍木中蛊一事没有告知北狄的任何人,只说有要事要去往南蛮。
这几日他在族中做好了安排,在他离开之后,族内事宜由赛罕暂代。
傍晚,赛罕来到主帐,沈玉竹正靠在床头翻阅着手中的书本,乌发披肩、侧颜恬静。
拓跋苍木坐在一旁,赤着膀子擦拭刀刃,这一幕收入赛罕眼中,这两人看起来倒是异样和谐。
“首领、殿下,要进入南蛮需要穿过一片丛林,听说里面毒虫无数,这里是陈章为你们调配出的驱虫药膏。”
拓跋苍木站起身从赛罕手中接过,“陈章有心了。”
“首领这次去往南蛮,可需要随身的护卫?”
赛罕知道拓跋苍木的武力无需忧心,但对方第一次出远门,他还是忍不住担忧。
拓跋苍木摇头,“这次我与殿下是秘密前往,动静越小越好。”
“好吧,你们此行定要注意安危,”赛罕拍拍拓跋苍木结实的臂膀,“早点回来。”
赛罕走后,沈玉竹看着桌上那一包袱的瓶瓶罐罐,笑叹道,“看来有不少人都在为我们担心。”
话音刚落,一团白色的影子从门帘外挤进,朔风嘴里叼着什么,它兴奋地摇着尾巴将东西放在拓跋苍木的面前。
沈玉竹定睛一看,是一只还活着的灰毛的野兔,腿受了伤,被朔风放到地面后就开始拖着腿蹦跳。
“这么晚你从哪捡了只兔子回来。”
拓跋苍木看着朔风脏兮兮的身子和爪子,顿时有些头疼。
沈玉竹披着外衣从榻上起身,看着地上因受伤蹦哒不起来的野兔,想到从前宫里陪伴他的兔子,一时间心生怜爱。
“好可怜,抱到陈章那里给它包扎一下吧。”
正在考虑是烤了吃还是煮了吃的拓跋苍木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没有说出口。
他附和道,“是挺可怜,我这就将它拿给陈章。”
朔风趴在地上奇怪地看着主人,奇怪,主人怎么还不吃这兔子,它还等着分肉呢。
陪朔风玩了一会儿后,沈玉竹翻看着手里的书页。
他身旁突然出现一道身影,手中的书被一只手抽走,拓跋苍木低头看着他,“该睡觉了。”
沈玉竹这段日子被拓跋苍木管束着早睡早起,但是这话本子他才刚看到精彩的部分,舍不得放下,抬手要去拿。
“再等等,我想多看一会儿。”
这话本子是黄行远偷偷给他的,据说是他费了好大劲才买到,沈玉竹从前在宫里接触到的书册都是经过严密盘查才会被递到他面前。
是以沈玉竹总以为话本子便只有杂记一类。
这次一看,沈玉竹惊为天人,他从前到底是错过了多少乐趣!
缠绵悱恻的爱情果然好看,难怪唱戏的戏曲中也有不少。
听到沈玉竹的话语,拓跋苍木一副面对北狄士兵时严肃板正的模样,很有原则地将手抬高,不让沈玉竹够到。
“殿下,我们之前做了约定,到点了就该休息。”
因为沈玉竹身体不好的缘故,拓跋苍木决定不再放任这人胡乱的作息,他得好好养着才行。
可是那故事真的很好看嘛!
沈玉竹抿唇,表情肉眼可见的低落,黑眸可怜巴巴地望着拓跋苍木,眼里只印着他的身影。
“再给我半个时辰就好。”
他抬眸时肩上的发丝滑落,亵衣松散,露出一点白皙圆润的肩头。
拓跋苍木喉结滚动,不敢再看。
可对方清润的声音还在继续哀求,丝丝缕缕地钻入他的耳中,“可以吗?”
拓跋苍木秉持着他的原则沉默片刻,将话本子递给他。
“......殿下说到做到,只能再多看半个时辰。”
而后拓跋苍木就见沈玉竹眉眼弯弯,拿过话本子急切地翻到刚才看过的地方接着看起来,眼里再没有他的半分影子。
拓跋苍木站在榻边,阴沉着脸,明日就去敲打一下黄行远,读书人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多话本子。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