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洮骑完了,轮到我了。”
有个男生摩拳擦掌的要骑到严祎珄的身上。
“不行,”这是虞洮第一次护着严祎珄,纵使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有困惑,有怀疑的,但他还是红着脸霸道的说了,“严祎珄就只有我能够骑,你们都……不能碰他。”
要是人人都骑严祎珄,严祎珄一定会累死的。
严祎珄敛着眼眸,眸光阴寒,嘴里有着淡淡的血腥味,没有人注意到他神情的变化。
在严祎珄看来,虞洮的同情是多么的可笑,虞洮害怕与他站在一起而被其他人嘲讽,却又想对他伸以援手。
不是太过虚伪了吗?
那个男生有些不满,但是被最强壮的男生推了一把,差点跌倒在地上,脸色十分的难看。
强壮男生:“虞洮说了不给你骑,就是不给骑,要是不听虞洮的话,就先和我打一架。”
孩子们畏惧说话的男生,这件事情就这么的过去了。
但是虞洮没有预料过,严祎珄从最开始的由他一个人骑,渐渐变成了只有他一个人欺负。
严祎珄的薄唇若有若无的碰触在虞洮浅粉半透明的耳朵上,压低声音,“为什么不抬头?被身为私生子的我抱着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第46章 世界二
严祎珄当然知道虞洮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将脸埋在他脖颈里的, 否则当初虞洮就不会选择和他结婚了,而且在家人百般阻挠下,虞洮依旧没有选择与他分手。
不过, 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虞洮的家人说错过, 他就是一个混蛋, 他可以为了得到虞洮, 骗了他整整二十几年。
严祎珄把虞洮抱到了休息室内, 虞洮眼睛微微肿着, 也不再和他说任何的话, 像是一只生了气还无处发泄的小兔子。
虞洮见到严祎珄将他放到了沙发上,立马就想要起身, 可是严祎珄却单膝跪在了他的腿前,指节分明的手抓住他纤细的脚踝抬了起来。
虞洮身子不稳,不得不伸手撑着两侧的沙发, “你做什么?”
眼前的人明明与他生活了这么久,但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认识过严祎珄,那张五官俊美的脸是他所喜欢并且深爱过的,成熟让他气质更加出众。
严祎珄看出了虞洮的挣扎之意,他低下头,削薄的唇落在了虞洮红肿的脚踝上,如同亲吻妖冶的玫瑰花,虞洮的身子发颤,他本能的想要往后退缩。
“严祎珄!”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凭什么让他签下离婚协议书后, 又对着他做这种事情?
严祎珄纤长的睫羽颤了颤, 声音低沉又温柔, 仿佛方才欺负虞洮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怕你疼, 先给你上药。”
严祎珄就像是提前知道虞洮会做什么一样,而且向来都能够切中虞洮的要害,“不抹药,我们就去医院。”
虞洮很讨厌去医院,那里人很多,而且他感觉很不舒服,去到那里的人都是病痛缠身。
虞洮被严祎珄拿捏的死死的,他除了能够瞪着泛红的眼睛看着严祎珄,做不了其他的事情。
他害怕盛夏等急了,摸出手机给盛夏发了微信,让他先回家。
严祎珄用手掌心在虞洮娇嫩的肌肤上揉开药膏,看到虞洮的小动作,压下眼尾,手中的力道下意识的重了些,而后他也很快得到了虞洮的反应——虞洮一脚踹上了严祎珄的胸口。
严祎珄看到了也没有躲,任由虞洮踢他。
他抬起头,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踢了我这一脚,虞少开心了?”
不得不承认严祎珄也是生的好看的,随他母亲,虽然很多人唾弃他的母亲,但是他的母亲能够当小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有了一张漂亮的脸蛋。
曾经的严祎珄跟在虞洮的身后,那张脸也就没有那么出众了,但是上高中那会儿,他和虞洮一样被选上了校草。
严祎珄很擅长利用虞洮对他的愧疚心,他知道虞洮一直觉得只能够私下里和他玩很对不起他,所以想着法子的逗他开心。
虞洮还带着他偷偷的从后院的窗户翻到自己的床上。
“我们在这里睡一会儿,吹着空调,刘阿姨是发现不了的。”
虞洮扯过他的小熊被子盖在严祎珄的身上,拉过严祎珄的手,小心翼翼的摸着严祎珄的结痂的伤口,替严祎珄感到委屈,“他们怎么能够这么对你,我明天和谭哥哥说一声,让他不要欺负你了。”
严祎珄侧躺着,鼻尖都是虞洮身上清甜的香味,这样柔软的床与温暖的房间,是他以前从来都不敢妄想的。
“还是不要说了,我没有事的,我不想你为了我和朋友们吵架。”
虞洮听不得这样的话,他嘴一撅,轻哼了两声,“他们才算不上是我的朋友……”
他眼珠子转了转,看着严祎珄,将粉雕玉琢的脸凑了过去,此时严祎珄冷峻的五官线条已经渐渐显现,“……你才是。”
“他们都不好,很坏,但是你不一样,你不会让我做我讨厌的事情。”
虞洮盖着被子与严祎珄说了很多悄悄话,严祎珄眸光微微闪烁,像是一颗石子惊动了平静的湖面,涟漪一圈接着一圈当了起来。
可能就连虞洮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与严祎珄会越走越近,曾经的那个瘦弱的少年,在进入高中后已经长的十分高挑,鸦黑的眼眸总是卷着阴翳,唯有对上他的时候,才愿意笑一笑。
虞洮自己长得漂亮,常常被人偷偷打量,还有人给他的储物柜里塞零食和情书,他对这些事情习以为常了,直到有一天,他走进教室最后的储物间内,看到严祎珄从他的储物柜里拿出来粉色的便利签和一瓶可乐。
虞洮才意识到,受欢迎的不只是他,还有严祎珄这个不仅学习好,就连体育也优秀的要命的人。
严祎珄每次考试都能够考级部第一的好成绩,因为长得高挑,又被选进了篮球队,这让成绩只有中下游,每回体侧一千都能要了老命的虞洮很是嫉妒。
心中不免升起了落差,以前有人打趣道严祎珄就是他虞洮的一条狗,天天跟在他身后摇尾巴。
虞洮让那人不要再说相同的话,可是他觉得那人说的也没有错,严祎珄就是他一个人。
可是现在情况完全变了,严祎珄越来越受欢迎,围在他身边的人就越多,虞洮突然有了一种被抢走玩具的不爽,他故意冷落了严祎珄好多看。
即便是严祎珄站在教学楼下等干值日的他,他还是选择视而不见,径直的从严祎珄的身前走过。
严祎珄没有做错什么,虞洮亦是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身为朋友,严祎珄在学校里得到同学们的认可,他应该为他高兴。
可是虞洮习惯了其他人对他的宠爱,凡是落到他手里的东西,除非是他自己不想要了,还没有人能够抢走。
严祎珄的反应更加让他气愤,但凡有人被他这么对待了要么会追过来问个原因,要么就是加倍的哄他,可是严祎珄一句话都不说的,可怜兮兮的跟在他的身后。
严祎珄见走廊上的成绩栏上看了虞洮各科成绩,虞洮很聪明,对数字敏感,所以他的理科成绩都不错,但就是语文和英语做的一摊糊涂,语文作文就像是生搬硬凑上去的。
“我帮你补习一下英语吧,英语并不难,就算是哑巴英语,我也能够帮你考到105分以上。”
虞洮停下身子,回头怒目瞪了严祎珄一眼,“谁要你帮忙,我就愿意考那点分数。”
他赌气的踢开脚边的石子,其实他把话说出口的时候就已经很后悔了,可是不知道该怎样和严祎珄道歉。
这件事情就这么一直堵在两人的中间。
课间的时候,虞洮趴在桌子上困得要命,嘈杂的声音还一个劲的往他的耳朵里钻,听着女生们讨论昨天运动会上那个那个男生帅爆了。
虞洮不屑的撇了撇唇角,握着笔的手却无意识的在本子上写下了他和严祎珄的名字,还像小学生一样,在他们名字之间点了一个红心。
在被上课铃狠狠的敲打过心灵之后,他猛地从桌子上直起身子,做贼心虚的盖上了本子,耳根发烫,目光总是控制不住的向严祎珄的座位上飘。
老师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一下课,他就跑了出去。
严祎珄上课的时候就悄无声息的回眸看了虞洮两眼,本想要拉住虞洮问问他有什么事,结果一下课人就不见了。
他走到虞洮的课桌前,看到了虞洮的本子,修长的手指挑起页脚。
在看到自己的名字时,他轻挑了一下眉尾,若有似无的扬了扬唇角,在课代表过来收作业的时候,把本子递了过去。
第47章
虞洮在作业本上写的内容很快就被班主任发现了, 原本这就是一件小事,偏偏他们班级前段时间刚刚发现一对小情侣,最近学校对早恋的事情管的很严, 他们的班主任又过分的敏感, 害怕班上的学生违反校规, 害她不能够评优。
当班主任在教室内问虞洮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 虞洮心中也是慌张,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本子怎么就上交了。
还未等他想出借口的时候, 清瘦高挑的严祎珄站了起来, 他眉宇间都是疏离的,“老师, 是我写的。”
班上安静了几秒后突然炸开了锅。
班主任维持完纪律,脸色很是难看,“你说这是你写的?你是不是觉得老师好糊弄?这明明是虞洮的字体。”
虞洮诧异的抬眸看向严祎珄, 起先他羞愧的根本不敢去看严祎珄的眼睛,害怕自己的小心思被严祎珄看出来。
“我可以模仿虞洮的字体。”严祎珄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下了虞洮的名字,还真就和虞洮潇洒的字体一模一样。
班主任狐疑的盯着严祎珄,可是清冷的少年的面容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将所有的事情都拦在了自己的身上。
“因为喜欢虞洮,我想向他表白,所以在他的本子上写下了我们的名字。”
班主任相信了,因为平日里严祎珄与虞洮走的最近,但是她觉得严祎珄是上进的好学生, 不应该做出这件事情来, 叫严祎珄跟着她去了办公室。
虞洮一直低着头, 直到严祎珄走出教室前,他都没有抬起头。
他知道严祎珄一直在看他, 但是他心脏跳得太快了,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严祎珄会被班主任骂吗?还是会写检查?不会还要告知家长吧?
虞洮忧心忡忡的,在当天下午没有等到严祎珄和他一起放学,严祎珄发消息告诉他让他先走,虞洮本来是想要等严祎珄的,可是他家司机来接他了。
他当时还奇怪着,平日里都是他自己上下学,怎么今天司机就来接他了呢?
回到家后他是知道了缘由,班主任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父亲,因为父亲平日里就不让他和严祎珄走的太近,觉得严祎珄直勾勾的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那个目光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会拥有的。
父亲害怕虞洮会被严祎珄骗,可是虞洮觉得严祎珄就是与众不同,比起那些故意阿谀奉承又在背后说他坏话的人要好多了。
虞洮上了高中之后,五官就更加精致了,如雕如琢,有人说他比女孩子长的还要漂亮,有的时候还娇滴滴的,不会是女娃娃转世吧!
虞洮的确是被保护的太好了,而且他这个人一遇到什么事情就会想着逃避,长大后也没有改掉这个毛病。
但是这次,他听着父亲说的那些话,有诋毁严祎珄的,有让他生厌的,可能是逆骨作祟吧,虞洮红着一张脸,声音大的近乎是将他想要说的话给吼了出来。
“字是我写的,和严祎珄没有任何关系,你光说他不好,可是严祎珄他……帮我背了锅……”
因为被一家人捧在手掌心,虞洮也是经常和他父亲顶嘴,他又打心底里对父亲犯怵。
“你……”父亲瞪着眼睛,好似要将虞洮吃了一样,“虞洮我说的话你从来都不听是吧?”
“我不让你和他走的太近,你倒好,直接和他早恋上了,我是你爸爸,我能害你吗?”
“……”
虞洮知道父亲说的话没有错,可是他就是听不进去,因为他觉得自己也没有错。
他就是想要一个严祎珄这样的朋友,他哪里做错了?
严祎珄在看到虞洮给他发的微信后,就知道虞洮一定出事了,他打车在虞家庄园的山脚下下车,徒步沿着公路爬了上去,来到他们经常见面的东楼的杂物间。
他从窗户翻进去,果然看到虞洮坐在床垫上玩着手机,似乎还偷偷摸摸的用袖口擦了一下眼泪。
虞洮爱干净,但是他伤心的时候就顾不上那么多了,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还有些自暴自弃。
虞洮听到声响,回头见看到严祎珄站在月光中,少年冷逸的面容浸泡在阴影中,目光冷冽的像是鹰。
“严祎珄?你怎么来了?”
虞洮急忙吸了一下鼻子,又移开目光,害怕严祎珄看出来他哭了,毕竟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感觉你出事了,就来看看你。”严祎珄走过去,坐到了虞洮的脚边,习惯性的从书包里掏出了虞洮喜欢吃的油炸薯片。
虽然现在非油炸类的零食更受欢迎,但是虞洮根本不吃那一套,他都吃垃圾食品了,还会在意自己吃的健康一点的垃圾食品还是不健康一点的垃圾食品吗?
虞洮没有什么胃口,就没有吃,他原本不想和严祎珄说这件事情的,奈何他扛不住严祎珄一个劲的问他。
“今天的事情……对不起,我和爸爸说清楚了,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是我手贱写的,你就忘记这件事情吧,明天我找班主任说一说。”
曾经的虞洮见到有人给他背锅,他都是很乐意的,事后在给那人一点补偿好了,反正他们都争着抢着巴结他,可是严祎珄不一样。
虞洮放在膝盖上的手被严祎珄抓住,他对上严祎珄幽暗寂静的眼眸,仿佛看到了一匹孤狼,背脊有些发寒,但是这种想法立马被他赶出了脑子。
严祎珄眸光变了变,“没事,你不用想我道歉,也不用和班主任说,我只是写个检查,你要是去说了,才会让班主任误会我们有什么。”
明明严祎珄语调平平,与平时没有两样,但是虞洮听到了就是脖颈泛红,下意识的想要将手收回去。
“虞洮。”
“啊……怎么了……”虞洮的声音有点慌张,希望在黑暗的环境里,严祎珄不要看到他脸上的神情才好。
“你不喜欢我和其他人走的太近,对吗?”
“没事,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不用否认,因为我只想要你开心,其他人怎么和我没有关系。”
观察到这点对于严祎珄来说很容易,因为虞洮将心里所想的都放到了脸上,虞洮的占有欲并未让他觉得讨厌,反而让他心头痒痒的,就像是雨后的春笋争先恐后的从泥泞的地里探出了头。
严祎珄字字恳切,这让虞洮更加的愧疚与无地自容了。
“对不起,你有更多的朋友,我应该为你高兴才对……”
可是虞洮在对待友情上也是一个有着极其重的“洁癖”的人,他只能够接受两个人的友情。
严祎珄托起虞洮的脸,少年微微褪去了稚嫩,下颚线的轮廓也渐渐清晰,一双澄澈的眼眸泛着淡淡的水雾。
严祎珄对着虞洮的眼睛,“你不用说对不起,因为如果非要道歉的话,那个人得先是我。”
虞洮被严祎珄一句话给弄迷糊了,他推了推严祎珄的肩头,鼻尖是严祎珄身上好闻的洗衣液的清爽的香味,手掌心下是他身上炙热的温度,“你……什么意思?是指那件事情?”
他心跳莫名的快了起来,铿锵有力,仿佛要震出他的胸膛。
严祎珄是指的在交朋友这件事情上,还是……本子的那件事情……
“可能,都有吧。”
“高考完的那一天,应该就算不上是早恋了吧。”
…………
虞洮坐在沙发上,听着洗手间传来的水声,愈发的让他烦闷,心口就像是罩了一层乌云。
过去到现在,他虽然在这段婚姻中决定过很多事情,但是他们恋爱的开始是严祎珄说的,结束也是严祎珄提出的。
仿佛严祎珄可以随意摆弄他的人生,就如同今天,严祎珄明明知道他的抗拒,但还是将他抱到了自己的休息室来。
虞洮讨厌和严祎珄有关的一切,他起身走向门口,脚腕刺骨的疼,但他还是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体面一点。
他想要趁着严祎珄去洗澡的功夫离开这里,只要离开了这里,他就不会这么闷了。
可是他没能够转动门把手。
“那门需要指纹解锁。”
虞洮下意识的回头,严祎珄只穿了短裤,宽肩窄腰的好身材展露在白炽灯的光线下,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他的人鱼线没入裤腰中。
严祎珄的身材很好,仿佛从他切切实实感受过的那一天就没有变过。
严祎珄虽然是从洗手间出来了,但是水声没有停止,虞洮也意识到了,严祎珄还在骗他。
狼狈不堪的他有些难以忍受,恼羞成怒,声音冰冷:“严祎珄,你又骗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严祎珄手里拿着浸湿的白毛巾,“你衣服湿了,受着伤不好洗澡,你过来,我帮你擦擦。”
饶是这么多年都没有频繁骂过人的虞洮也忍不住了,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眼泪又在往外掉,“严祎珄,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严祎珄眸色黑沉的就就是一口枯井,站在井口往下望,什么都看不见。
严祎珄走到虞洮的面前,他冷戾的气质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浅色的唇微启,“你不是不喜欢脸上黏糊糊的吗?”
虞洮咬着唇撇了头,严祎珄知道他所有的小习惯与爱好,这样的人为什么说和他离婚就离婚了。
“严祎珄,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他不相信有人为了将他抢过去当做战利品,就骗了他整整十几年,也搭上了自己的十几年。
他虞洮还能有几个十四年,他最好的时光选择了和严祎珄在一起。
严祎珄手中的毛巾缓缓向下低着水,细碎的发丝落在他的额前,让他看上去年轻了一些,他抬起眼眸,用平缓的语调说出了让虞洮崩溃的话。
“为什么要喜欢你?”
“艹, 严祎珄你还是不是人?”
虞洮一拳打在了严祎珄的脸上,他身体没有站稳,压在严祎珄的身上, 两人一起向后了过去。
严祎珄微微侧着脸, 唇角青了了一块, 他用舌尖挺了挺伤口, 差点忘记虞洮长得是好看, 但是学生时期打架也是厉害的。
虞洮又给了严祎珄几拳, 直到严祎珄抓住了他的手腕, 利用巧劲反倒是将他压在了身下,对上了虞洮红的厉害的眼睛。
“放开我!”
虞洮胸口起伏的厉害, 就连脖颈也晕上了一抹妖冶的红,他如此气急败坏,可是严祎珄只是皱了皱眉, 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比起脸上的伤,严祎珄心中更加膈应的难受,他低下头咬住了虞洮的唇。
他能够感受到虞洮在挣扎,可是他就是不愿意松开,带着强烈的攻击性让虞洮溃不成军,一直掉嘴里满是血腥味。
他松开虞洮,用指腹擦去了唇瓣上的血。
“严祎珄……”虞洮声音沙哑,“你从我的身上滚下去,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
严祎珄的助理将虞洮送回了公寓, 对着虞洮微微颔首, “虞先生。”
虞洮眼眸中没有了光, 粘了酒水的衣服早就干透了,他看了助理一眼, “叫严祎珄滚远点。”
“如果严董不会因此辞退我的话,我很乐意为您转达。”
助理笑容标准,笑意不达眼底。
虞洮算是看出来了,严祎珄的助理和他本人是一路货色。
第49章
系统终于有了意识清醒过来后, 他发现自己联系不上虞洮了,而且他身处在一片漫无边际的灰色世界里,任由他喊破喉咙, 都没有人回应他一声。
【完蛋嘞, 完蛋嘞, 不会玩脱了吧。】
他又急忙安慰自己, 【不可能之前那么多次都成功了, 绝对不会出现纰漏……】
【不会是那个树妖做的吧……还是那位神……】
【救命啊, 又没人来救救我。】
————
虞洮先前就给盛夏发过消息了, 他还以为盛夏会回家,没有想到青年就坐在他家的门口, 撑着脸望着他走出来的电梯。
“哥,”盛夏看到虞洮笨拙的走路姿势,急忙上前扶住了虞洮的肩头, 以一种很亲密的姿势将他拦在了怀中。
虞洮有些不适,但是看到盛夏眼中的关切,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你怎么在这里?”
“哥,你突然给我发消息,我害怕你会出事,想确认你安全了再回家。”盛夏拿过虞洮手中的钥匙打开了门,手中的冰袋里的冰块早就融化没了,只剩下一袋子的水。
他比虞洮高了半头,从他的视角看过去, 刚好能够看到虞洮红的过于艳丽的唇瓣, 微微肿了起来。
他眼中的关切有一瞬好似凝结上了冰霜, 冻在瞳孔里。
“哥,”盛夏温柔的声音和他眼中的寒霜形成了强烈的割裂感, “我给做点饭吧。”
虞洮摇摇头,“算了,我没有胃口,你早点回家,不是还要去看阿姨吗?”
盛夏没有继续勉强虞洮,他将虞洮扶到卧室,在离开公寓前,他翻看了虞洮手机的通讯记录。
在记下一个手机号后,他将手机放到了原处,根本看不出来手机被人动过。
————
虞洮见到严祎珄的钱就觉得恶心,在曾经的朋友那里找了一份工作,工资虽然不是太高,但是足够养活他自己的了。
今天是中秋节,自从他家里的产业出来问题,家里人都搬到了国外去,只有他选择留了下来。
以往每逢过节,都有严祎珄陪着他,但是今天他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说不出的孤寂。
虞洮买了钱都贵在包装上的月饼礼盒,还有一些水果,去见了现在还住在医院里的汪阿姨。
汪阿姨是他母亲的大学同学,也是他母亲最好的朋友,一生都没有结婚,过的逍遥自在,就是老了之后,会觉得有些孤独,什么事情都得独自来做。
汪阿姨见到虞洮来看她也是很高兴,“听说你前段时间到其他城市玩去了,还是祎珄一直来看我,送了很多我喜欢吃的甜食。”
虞洮削苹果的手一顿,“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大概就是他磕到了头住院的那段时间,汪阿姨心脏不好,还是严祎珄替她找的国内最好的医生,虞洮没敢告诉汪阿姨他与严祎珄最近发生的事情。
汪阿姨见虞洮闷闷的,还以为她与虞洮之间的代沟太大了,就尽量挑着虞洮感兴趣的话题来聊。
“对了,你还记得小的时候跟在你身后的那个曲家的哥哥吗?曲颍淮,他最近要回国了。”
曲颍淮?
虞洮呆呆的抬起眼眸,他已经很就都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但是他还记得小的时候,曲颍淮与严祎珄就不太对付,曲颍淮明里暗里的给严祎珄使了不少绊子,也是他在学校里传播严祎珄是私生子,害的严祎珄有段时间没有去学校。
第50章
后来, 曲颍淮就去了国外,虞洮也没有和曲颍淮联系过,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后, 他会从汪阿姨的嘴里再次听到曲颍淮的事情。
汪阿姨还觉得有些可惜, “你们当时玩的多好呀, 他从小就照顾你, 你长的好看, 有小孩想要欺负你, 还都是他帮你欺负了回来。”
虞洮听汪阿姨这么一说, 他也记起来了,曲颍淮小的时候就比同龄人长得高大, 而他小的时候长得娇滴滴的,都说小孩很幼稚,越喜欢你, 就越喜欢做恶作剧,曲颍淮没少帮他教训那些孩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是小的时候的事情了,感情早就淡了。”虞洮看了一眼手中被他削的坑坑洼洼的苹果,实在是不好意思将苹果递给汪阿姨。
倒不是因为他喜欢吃带皮的苹果,削皮的技术才这么差的,而是因为严祎珄会……
“祎珄!”
虞洮听到汪阿姨喜悦的声音,下意识的看向病房门口,西装革履的严祎珄提着几个礼盒, 突兀的走了进来, 病房内的一切都与他格格不入。
严祎珄肌肤冷白, 没有什么血色,前段时间虞洮在他脸上留下的青紫虽是消退了大半, 但依稀还能够看出来印记。
虞洮蹙着眉,周围的空气骤然压抑了起来,他感觉头晕目眩,迫切的想要逃离这里。
严祎珄凭什么还能够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严祎珄待人淡漠,眉宇间的稳重严谨也难以遮掩他的薄情,他将礼盒放到了虞洮拿来的东西的一旁,淡淡道:“汪阿姨。”
汪阿姨喜上眉梢,她天天住在病房里,实在是太无聊了,今天有人来看她,她自然是高兴,“小洮还和我说你工作忙来不了了。”
严祎珄看向坐在床边,拿着一个快要氧化变色的苹果,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的虞洮,微不可查的扬起唇角,“洮洮和我说了要来看您,我帮完手头上的事情就过来了。”
虞洮脸色更难看了些,尤其是见到严祎珄做了下来,和他较劲般的拿起苹果来削皮,削的不知道比他好了多少倍。
汪阿姨接过严祎珄削的苹果,笑得更是合不拢嘴,“能让严董给我削苹果,我的面子真大。”
“恐怕除了小洮,就只有我有这个待遇了。”
虞洮心中有气,可是又发泄不出来,嗓子里委屈的难受,想着那日要是能够多打严祎珄几拳就好了。
他低着头将自己的削的苹果给吃了,闷着头啃苹果,将腮挤得像是小仓鼠一样,没有注意到严祎珄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