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法老身边做权臣by几树
几树  发于:2024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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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特面对着他,扶肩行礼,笑道:“我需要国师帮一个小忙。”
克里琴斯心下警惕,他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物,岂能任由一个小小随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不过区区贱奴,可知你这般行为是在挑衅我米莱,”克里琴斯冷笑,“我米莱虽是弹丸小国,但也不会就此忍让如此奇耻大辱。”
阿曼特一笑,站在他身边的人“刷”地抽出腰间佩刀,锐利的刀锋贴着克里琴斯的脖颈。
冷汗从克里琴斯的额角滴落,他抬眼四顾,不大的院落里被三四十个佩戴腰刀的侍卫包围,寒芒吞吐,毫不掩饰杀意。
很显然,这是一群常年在刀尖舔血的悍勇之士。
“勇士有话好好说!”他缓缓举起手,吞咽了下唾液,做出无害好商量的姿势,“不知道阿曼特大人是需要我做些什么?”
阿曼特微微一笑。
随着走动,米莱国师进入太阳神殿,在一众埃及朝臣的注视下,走到大殿正中。
克里琴斯暗暗呼出一口气,以埃及的礼仪,扶肩行礼道:“见过埃及最尊贵的法老,愿法老永恒。”
拉赫里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视线轻慢地略过站在他身边的人,薄唇轻扯:“米莱国师倒是诡谲,在我埃及如入无人之境。”
之前克里琴斯还会觉得这位君王尚且年轻,如今却是气势强横尖锐,只不过是此刻的瞬间交锋,就压得他后背发寒,不敢与之对视。
“此行确实突然。”克里琴斯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神不知鬼不觉就进来了,他也没法解释,作为一国国师,又岂能堕了气势。
深吸一口气,他挺直腰板,试图让自己显得强势一些:“比起我等前来,我倒是想要问尊贵的法老陛下,为何要强掳我米莱大王子?”
“米莱大王子?”拉赫里斯微微眯眼,似笑非笑地重复了一句。
克里琴斯咬紧牙关,再提一口气,厉声道:“是,伯伊乃是我米莱微服出行的大王子,在途径亚历山大时被陛下强行带走,敢问陛下是何居心!”
”埃及如此行事,可是大国风范?“
米莱国师一句接一句的质问,掷地有声,如同尖锐的利箭扎入这埃及的权力核心。
整个太阳神殿顿生哗然,朝臣震惊地看向他们的法老,这个埃及最为尊贵的男人。
伯伊,那不正是刚刚他们还在讨论的未来王后吗?
拉赫里斯面色微冷,侧眸看向克里琴斯身边的随从,此时那随从也已经抬起了头,熟悉的面孔再次引起朝会上小小的议论声。
“这不是阿伊大人身边的亲随吗?”
巴拉蒙震惊出声:“阿曼特大人?”
自从阿伊大人出事后,阿曼特便自请离宫,远走边境,两年时间和他们完全断了联系,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见到这人。
阿曼特看向巴拉蒙,谦逊地一笑:“各位大人许久不见。”
说罢,他抬眼,视线从内殿垂帘上一掠而过,随即与王座上的拉赫里斯对视,不无恭敬地扶肩行礼:“奴,阿曼特来迟,见过法老,愿法老永恒。”

第98章 谨遵阿伊大人吩咐(含营养液6k加更)
“我倒是不知道闻名亚历山大的船长竟然是米莱的大王子,”拉赫里斯轻笑,语气中含着薄薄的轻蔑,“米莱大王子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乔伊斯吧。”
克里琴斯暗暗捏了下手心,拱手回道:“王后在我米莱建立政权之初遭奸人所害,王后膝下有一幼子,被迫逃离米莱,于前些年才寻回,但一直不曾公开。”
顶着巨大的压力,他抬起头,“伯伊船长确实是我米莱大王子,一国血脉岂会儿戏,恳请法老陛下送回我大王子。”
拉赫里斯唇角微扯,散漫地看向一旁的阿曼特:“我倒是小瞧了你。”
在他返回底比斯时,便收到消息说行至半途的阿曼特突然脱离了游商的队伍,暗卫一时不察让他给跑了。
他跟在伯伊身边时间最长,又有些手段,暗卫不敢怠慢,地毯式搜查了半个月都没找到人。
这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没留下半点痕迹。
拉赫里斯听闻后没太在意,左右阿伊已经找到,其他人也就无关紧要了。
只是没想到这人竟然又掉头去了米莱。
阿曼特不卑不亢地一笑:“阿曼特迟钝,担不起陛下的称赞。”
在前往亚历山大的路上,他一直在与亚历山大的游商保持联系,一开始他是不确定那个伯伊船长身份的,只是心怀侥幸。
但是听闻法老拉赫里斯前往亚历山大度过闻风节,而伯伊船长却突然改变原计划,决定提前离开亚历山大,他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消息传到了他这里时伯伊船长已经启程了,同时还有一则消息是法老拉赫里斯没有参加亚历山大贵族们为他举办的宴席,神色匆忙地离开,紧接着就是法老率众返回底比斯。
阿曼特当下便知不好。
他深知陛下也不相信阿伊大人身陨,明晃晃地寻找了阿伊大人许多年,也知道自己身边一直跟着拉赫里斯的眼线。
伯伊船长的船离港,如果是阿伊大人,拉赫里斯必定会追上去,如果不是阿伊大人,那陛下完全不会这么让当地贵族丢脸,宴席都不参加就走。
只有一个可能——伯伊船长确实就是阿伊大人,而且已经被拉赫里斯抓住了。
“阿曼特你怎么穿成这样?”巴拉蒙打量着阿曼特的穿着,略显迟疑。
阿曼特身上的衣服是米莱的衣服,虽然埃及和米莱互相接壤,气候和习惯差不多,同样喜欢白色服装,但埃及喜欢黄金,而米莱喜欢玉石,很明显的风格差距。
如今阿曼特又跟在米莱国师身边,难不成阿曼特如今在为米莱效力?
阿曼特瞥了眼王座上面色阴沉的男人,压住唇角的笑意说:“是的,我如今是米莱大王子身边的亲随。”
此话一出,有引起一阵哗然。
朝臣你看我,我看你,毫不掩饰内心的震惊。
在这朝会上,谁不知道阿曼特是阿伊大祭司的得力助手,打理着阿伊大人名下的财产和暗卫营,虽然名为亲随,但其实地位已经是在场许多人不能及的了。
这样的人竟然加入了米莱,米莱可真是闭着眼就白捡黄金啊。
“阿曼特大人,我埃及地大物博,何必屈居在这弹丸小国?”尼克拉什完全无法理解阿曼特的选择。
作为智囊团中的一人,他和阿曼特的接触极多,明白这人是聪明的,也难怪阿伊大人愿意栽培他,但他竟然选择为一个地图上占地还没有指甲盖大小的国家效力?
阿曼特微笑:“大王子不凡,能为大王子效力是我阿曼特的幸运。”
因为临时掉头去米莱,信息的传递有时差,亚历山大的信岗来回奔波,终于是在阿曼特即将离开埃及,抵达米莱时将伯伊船长的画像送到了阿曼特手上。
跟在阿曼特身边的亲卫发现,阿曼特大人眼眶红了,拿着画像的手颤抖,难掩激动。
看着画像中男人熟悉的眉眼,阿曼特鼻头发酸,两年,终于让他找到阿伊大人了。
等到阿曼特情绪稳定下来,亲卫才问出心底的疑虑:“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阿伊大人被带回王宫,陛下必定布下重重封锁,他们是不可能进去抢人的。
“去米莱,”阿曼特心下愈发坚定,“我有办法。”
阿伊大人说过,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就把事情闹大,闹得人尽皆知,自然会有解决事情的人出现。
想到即将见到久别的阿伊大人,阿曼特心下就激动得难以自已。
“恳请陛下归还我家伯伊大王子。”阿曼特扶肩,毫不畏惧地对上拉赫里斯的眼。
拉赫里斯冷冷地看着他,半晌,唇角轻扯:“我不认识什么大王子,这里叫伯伊的只有我埃及的王后。”
阿曼特面皮抖动了下,差点气笑了。
在返回底比斯途中,他便接到了王宫送出来的信,巴特巴尔称陛下有立后之意,但他们多方打探,都不曾知晓王后长什么样。
阿曼特暗暗攥着袖中的纸条,手背因为愤怒而鼓起青筋。
收到阿伊大人传出来的消息,确认阿伊大人安好,他是狂喜的,但看到阿伊大人被困王宫,他的理智几乎要被怒火焚烧殆尽。
那可是阿伊大人,如同神明一般的阿伊大人,法老,拉赫里斯他怎么敢?
“陛下,”阿曼特紧咬牙关,维持着面上的冷静,“无论您承不承认,伯伊王子的身份放在那里,您这般作为,囚禁我米莱王子,就是在破坏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也不怕惹得其他国家笑话。”
朝会上众人神色略显难看。
阿曼特这话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威胁,简直是又好笑又好气。
米莱确实只是一个小国,却关系着埃及的黄金进口,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这特殊的夹缝位置。
他们固然可以派兵把米莱给打了,但米莱的背后是如今与埃及实力相当,且近年愈发强势的赫梯帝国。
赫梯又怎么会放任埃及平白拿下这块富饶的沃土,更何况赫梯在政权争夺中的获胜者,下一代储君已经确定下来,正是凶猛好战的二王子。
攻打米莱的同时,就要做好与赫梯开战的准备。
但妲伊战役距今不过二三十年,那巨大的疮疤尚未治愈。当年那些战士的孩子才将将长大,他们真的要把这些人再次送上战场吗?
“陛下……”尼克拉什转头,作为智囊团中一人,他肩负着为陛下分忧和关键时刻警醒的责任,然而他的话才刚刚出口,就被拉赫里斯可怖的神色掐断。
拉赫里斯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情绪,嘴角压成一条直线,暗金色的眼眸如尖厉的刀一寸寸在阿曼特身上剜过,他看向米莱国师,冷笑出声:“国师便任由他这般挑拨两国的友谊?”
克里斯琴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他偷觑了眼身边的阿曼特,区区小奴尚且不显惧怕,自己堂堂国师怎能丢了一国威仪。
他挺直了腰,不叫自己露出半分怯懦:“伯伊确实是我米莱王子,陛下囚禁我大王子也是事实,不止挑拨二字从何而来?”
稍顿,他看向拉赫里斯,暗暗吸了口气:“不若陛下让伯伊王子出来,咱们当堂对质。”
拉赫里斯轻慢地扫过殿下二人,不说阿曼特,就克里琴斯都是面色坚定,似乎对自己的说法十分笃定。
他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这便是阿伊当时去调查米莱王室的原因?
两年前,他寻着阿伊留下的线索也调查过这件事,加上阿曼特一直在米莱逗留,但事实证明,这两年间阿伊从不曾去过米莱。
哪怕是知道伯伊船长这个身份去调查他过去的轨迹,也是在红海,地中海范围内的几个国家游走,没有返回米莱的痕迹。
“伯伊不是米莱的大王子,”拉赫里斯拂袖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两人,“若是再纠缠我的王后,埃及雄狮铁骑从不胆怯畏战。”
男人身上带着大国君王的威压,多年习武,身躯高大,肌肉分明,不乏悍勇之气,此时话语间的轻蔑和不屑一顾,如同一记耳光,响亮地打在二人脸上。
克里斯琴面色微白,紧紧咬着牙关,阿曼特早就预料到这种结果,并不感到意外。
要是一次就把阿伊大人救出来,他反倒会觉得有诈。
“既然国师前来寻主,犹不死心,”拉赫里斯慢条斯理地挑起唇角,视线落在阿曼特身上,一笑,“一月后我与王后大婚,举国欢庆,各国能人异士齐聚底比斯,也许能找到你们那位大王子。”
要不是各国使臣赶到底比斯需要时间,他不愿在这等重要的事情上委屈了阿伊,何须这么漫长的等待。
“来人,护送米莱国师,和……”拉赫里斯顿了下,说:“和他的仆从出宫。”
克里斯琴还有些不甘心,都已经进宫了,说到这个份上了,却是连阿伊本人都没能见到,这实在是叫人气愤。
阿曼特却抬手示意:“那国师我们便先行回去吧。”
克里斯琴看他一眼,憋着一口气,跟着王宫侍卫退出太阳神殿。
等彻底出了王宫,克里斯琴才不忿开口:“这个法老,竟然人都不肯让我们见一见。”
他看向阿曼特,“你不是说,阿伊大人是在太阳神殿的内殿吗?他怎么不出来?”
只要人一出来,事情不就明朗起来了吗?在底比斯谁会不认识阿伊大人。
内殿和大殿就隔着一道帘子,出个声儿,所有人都会知道人在里面。
阿曼特笑了笑说:“出来了然后呢?”
“阿伊大人手中掌握着埃及半壁财富,追随者人才无数,”他的面色微沉,“若是让朝臣知道阿伊大人是米莱大王子,你猜朝臣会帮谁说话?”
他这些年游走在埃及和米莱两国,受到的监视可不仅仅只是法老拉赫里斯,甚至还有其他国家的势力。
克里斯琴也不是笨的,立刻就明悟了,长叹一口气:“那我们怎么办?”
“等,”阿曼特说:“等一个时机,等阿伊大人下一个指令。”
今日前往王宫,除了要挑动朝臣和法老之间的关系,让这潭水更显浑浊,最重要的还是告知阿伊大人,他人已经抵达底比斯,随时可以冲锋陷阵。
克里斯琴注视着他,还有候在王宫门口,一众面色坚毅的亲卫,心下微动。
阿伊到底是有什么样的魔力,能让这群人这样毫不动摇的追随,坚定地相信他指明的方向,并且奋不顾身。
伯伊姿态闲适地翻过一页书,唇角隐隐带笑,显然心情不错。
“我倒是不知道阿伊还有这样的身份。”拉赫里斯坐在他面前,神情已然没了大殿中的强势和笃定,面色发沉,情绪暗潮汹涌,牢牢锁在伯伊身上。
伯伊撩起眼皮,莞尔一笑:“我也觉得挺意外的。”
视线在他的面容上逡巡,阿伊总是这样,拉赫里斯想,比沙漠里的流沙暗河还要难以捕捉,只要想走,总会有千千万万的方法,没有什么能留住他。
尼罗河的水,身为法老的他,无论是谁,都不会让这个人产生一丝一毫的留恋与不舍。
想到这个可能,暗金色眼底难以克制地溢出阴鸷与暴戾。
拉赫里斯冷冷地挑唇:“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
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伯伊的脚踝,灼热的掌心带着不容抗拒的桎梏,伯伊抬眼,拉赫里斯单膝跪在他面前,低头在他的脚背上落下一吻。
黄金链条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拉赫里斯眼睫低垂,掩住眼底绝望而疯狂的情绪,他低低笑了声,喃喃低语:“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的。”
无论什么身份,阿伊就只会是他的阿伊。
候在门口的瓦斯无声轻叹,转过头,只当什么都没有看到。
尊贵如法老,也会有求而不得的人,但没办法,谁让这个人是阿伊大人呢。
半晌,他又回头看了眼,眉头一皱,问身边的亲随:“森穆特呢?”
刚刚他便叫人把森穆特安排过来伺候,怎么不见人影?
亲随一愣:“他去厕房了。”
“去多久了?”瓦斯问。
亲随回忆了下,不确实地说:“两炷香?”
瓦斯心头一跳,旁边的侍卫见状不对,凑过来低声询问:“瓦斯大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你们这些不长脑子的家伙,”瓦斯攥紧了手,“把那小子给我抓回来。”
“那小子怕是钻空子了。”作为阿伊身边的人,他怎么可能一点不调查就安心把人放在内殿里伺候,别说是过往,生活作息他保不准比本人还要清楚。
森穆特习惯晚上拉大,两炷香,上小的话,都够从这里到厕房跑三个回转了。
侍卫惊得后背生凉,若是陛下知道他们出了岔子,那可真是万万死不能辞。
不消片刻,森穆特就被侍卫从厕房拎了出来,送到瓦斯跟前的时候,裤腰带都没顾得上拴紧,只能用手抓着摇摇欲坠的裤头。
“瓦斯,大大人,这是怎么了?”小孩儿被吓得脸色发白,说话都哆哆嗦嗦的,小孩儿眼睛本来就大,现在更是瞪得溜圆。
瓦斯的视线扫视过他,偏头问:“什么情况?”
侍卫低低咳了两声,鼻间隐隐还有那股熏人的恶臭:“他确实是在使用厕房,还有些嗯……蹿稀。”
他把人抓出来的时候,污沙盆甚至都不够装,漏了好些在外面,多看一眼都嫌脏秽。
森穆特抓着裤头,不无尴尬地看着瓦斯,磕磕巴巴说:“大,大人,我还没擦屁股。”
瓦斯:“………”
他闭了闭眼,挥挥手:“你盯着让他先处理好。”
侍卫低声说是,森穆特的脚总算是落了地,忙不迭地抓着裤子去了旁侧随从的屋子。
目送人离开,瓦斯的眉心缓缓皱起。
难不成真是他太过多疑?算了……毕竟是跟在阿伊大人身边的人,总是要仔细着些。
森穆特刚进屋子,立刻又捂着肚子,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旁边的侍卫:“我好像还没拉完。”
侍卫又闻到了那股熏人的味道,他差点呕出来,连忙又把人送回了厕房。
森穆特是真的蹿稀,他知道有人在监视他,为了不叫对方察觉到异常,他昨晚混着泥巴,生灌了两碗水下去,今天一大清早,肚子果然咕噜噜地叫个不停。
想着,肚子又是一声响亮的“咕噜”,他瞬间面目狰狞。
蹲下去的时候,他偏头看了眼,厕房已经被打扫干净,全然没了刚刚的脏乱。
另一边。
一个侍从埋着头,敲响了瓦吉特的大门,巴尔打开门,探出头看到是他,把门拉开,让人进来。
这侍从平日是负责王宫内厕房清洁工作的。
侍从从腰袋中摸出一团已经风干了的泥团,泥团被人手捏成了不规则的形状。
“这是阿伊大人身边那小孩藏在厕房的。”混在厕房角落的沙子里,乍看是不起眼的,要不是他负责监视这片区域,发现是那小孩儿,便多留意了两分。
从收到阿曼特的消息起,巴特巴尔便开始密切地关注着太阳神殿,这王宫中隶属于阿伊大祭司的势力,在蛰伏了两年后,再次苏醒。
如同一架强大的仪器,在注入了专属于他们的魔力后,重新焕发生机,展现出强大的战斗能力。
巴尔捏开泥团,里面果然藏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团,巴尔展开纸团,映入眼中的便是无比熟悉的字体。
他眼眶一红,匆忙低下头揉了揉眼睛,不叫属下看到自己的失态。
侍从别开眼,只当没有看见,因为他的眼眶也热得厉害,心底翻涌着难以自抑的激动。
纸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
“许久未见,君可安好?请将以下消息传递出去给阿曼特……”
“极好,阿伊大人没事就好。”巴尔又揉了揉眼睛,喉间酸涩得像是堵了一块柠檬皮,和不死心往返在米莱的阿曼特一样,他们何尝不是在这日益冷清的宫殿煎熬枯等,守着渺茫的希望。
终于……终于等到了他们的阿伊大人。
阴沉了许久的天空,阳光破开厚重的云层,照亮了这片一度被黑暗笼罩的区域。
“阿伊大人有命,”他清清嗓子,将信递给旁边的侍卫,手背鼓起一根青筋,眼睛亮晶晶地说:“立刻派人把这消息送出去,不得耽误。”
两年,八百多天,他们再一次听到了这句话。
侍卫刷地站得笔直,扶肩行礼,克制着激昂的兴奋,语气铿锵有力:“是,谨遵阿伊大人吩咐。”

第99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诸神殿内安静无声,气氛凝重,所有人都低垂着头,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自从那位被安排住在太阳神殿,诸神殿反而成了法老的办公场所。
一随侍快步走到门口,在瓦斯身前停下,低声说了什么。
瓦斯皱了皱眉,挥挥手:“知道了,你下去吧,我去与陛下汇报。”
说罢,他暗暗叹了口气,放轻动作走到大殿:“陛下,巴拉蒙大人和亚胡迪亚大人请求觐见。”
王座上的男人笔尖一顿:“不见。”
瓦斯低声说是,他虽然来汇报,但其实已经料想到结果了。
因为在朝会后,已经接连三天,朝臣轮番面见陛下请愿,只希望陛下在王后的事情上再做考虑。
本来他们对陛下选的王后就抱有意见,男性,无法生育王储,外邦之子,虽然说是什么传奇船长,但本质上来说还是一个没有贵族血统的贫贱平民。
结果米莱又突然跳出来,说什么王后是他们的大王子,陛下竟然是强行把人抢回来的。
这简直就是在一种朝臣的雷区反复践踏。
三天下来,这诸神殿就没有清净过,瓦斯已经习惯了,或者说已经麻木了。
头两天来的还都只是各个势力的先锋,小鱼小虾,今天来的无一不是在朝堂上举足轻重,轻易不敢沾染上的人物。
瓦斯怕下面的人不会说话,把两位大人得罪了,只好亲自出去回复。
巴拉蒙性格冲动,听闻陛下回绝,情绪立刻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陛下,他……”
话刚出口,就被旁边的亚胡迪亚拦住,亚胡迪亚在监察使这个得罪人的位置上已经稳坐三年,性子沉稳许多。
他瞥了眼大殿的方向,压低声音问:“瓦斯大人,我等此行并不是为了劝诫陛下,只是陛下突然说要立后,作为陛下的近臣,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稍顿,“瓦斯大人可否告诉我们那位王后是怎样的人?”
瓦斯面色微苦,亚胡迪亚笑道:“大人跟在陛下身边应该知道,如今朝会上无人支持陛下,我们这些近臣就算是想要支持陛下,却也无处下手啊。”
智囊团是法老掌权以前,由阿伊建立,一手扶持法老重执权柄,在阿伊出事后,彻底归属法老麾下,成为了法老身边的近臣,风头无两,在朝会上掌握着极大的话语权。
瓦斯看着他脸上毫不虚伪的真诚,心想,我倒是想说,但我就怕我说了王后的身份,你们就反水了。
不是反对立后,而是变成了反对法老。
这群人无一不是身在微末时,被阿伊大人赏识,委以重任,他们对阿伊大人的感情与忠诚度都远远高于陛下。
“奴不敢妄议,”瓦斯斟酌着说到:“只能告诉二位大人,王后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人,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亚胡迪亚和巴拉蒙对视一眼,瓦斯跟在陛下身边,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这个王后竟然能得到他这样的评价。
巴拉蒙心直口快,直接问道:“比阿伊大人还厉害?”
阿伊大人的离开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无比沉重的打击,也是极大的遗憾,见过月辉,自此再优秀的人都只是米粒珠华。
瓦斯一梗。
阿伊大人与阿伊大人谁更厉害?
“阿伊大人如皎皎明月,自是无人能敌,”瓦斯乐呵呵道:“更多的,奴也不敢再说,二位大人若是好奇,不如去亲自调查。”
巴拉蒙因为那句最厉害的人心下还有些不忿,但听到瓦斯说阿伊大人无人可比,一身炸起的毛又立刻理顺了,脸上露出些笑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方夸的是他本人呢。
亚胡迪亚笑了笑说好,带着巴拉蒙便先行告退了。
等到离开王宫,巴拉蒙冷哼一声:“瓦斯这人是狐狸变的吧,狡猾得很。”
掰扯半天,约等于什么都没说,让他们自己去查,这不是废话吗?从陛下公布王后身份开始,所有人都在调查这个伯伊船长的身份,他们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亚历山大路途遥远,建立时间太短,许多人的势力都没有铺过去,短时间内只能查到一些非常表面的消息。
“陛下身边的人,头脑简单怎能长久。”亚胡迪亚无奈,此行无功而返。
“那人也配和阿伊大人相提并论。”巴拉蒙撇撇嘴,“不过瓦斯给这人这么高的评价,也难怪陛下会喜欢。”
顿了下,他灵光一闪,拍手惊道:“陛下喜欢男人,那怎么不喜欢我们阿伊大人!”
见过这么优秀的阿伊大人,竟然还会对其他男人动心,这不是瞎了眼么。
亚胡迪亚无语:“喜欢哪是能用优秀与否决定的,芙尼亚貌比哈托尔,礼仪极佳,会多种乐器和舞蹈,你喜欢吗?”
“尼贝拉,年纪轻轻便成为监狱长,能力出众,还有娜依,十七岁随兄长上战场,朝会上最年轻的女将军,这些人你喜欢吗?”
巴拉蒙轻哼:“那不一样,我要是取向是男人,我就要爱阿伊大人。”
亚胡迪亚:“………”
“难得你不是?”
亚胡迪亚想了想:“你这个假设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我喜欢的是女性。”
虽然贵族圈子里不乏喜欢同性的,还有去找男倌的,但男性从来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巴拉蒙不死心:“如果是男人呢?”
亚胡迪亚:“……我们要尊重阿伊大人,不可妄议。”
两人一边说一边朝着集市的方向走。
从陛下没有告知他们这些近臣,而是选择直接公布王后人选就能看出,这个王后的身份必然是有问题,或者说有争议的。
“我感觉应该不是只有米莱大王子这个身份的问题,”亚胡迪亚思忖着说到:“以陛下的身份,米莱大王子而已,说抢也就抢了,没必要瞒着我们。”
但陛下这般藏着捏着,把人护得密不透风……
“也许……我们应该考虑从阿曼特那里下手去查,他肯定知道点什么。”
穿过集市时,一群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什么,气氛热烈,巴拉蒙好奇地凑过去,结果才听了一句,就有人注意到他,连忙闭紧了嘴。
自伯伊后,巴拉蒙接下了麦德查人指挥官一职,也许路人不知道亚胡迪亚的身份,但巴拉蒙是时常带人巡逻的,所以底比斯的子民对他都很是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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