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法老身边做权臣by几树
几树  发于:2024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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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看到埃及法老竟然这般高大俊美,不少公主都动了心思,放肆的眼毫不顾忌地落在拉赫里斯身上。
拉赫里斯看他一眼,抿紧了唇:“没有。”
伯伊本就是一句戏言,所以也没多在意他的回答,如果决定要联姻,那也不是看的顺眼这么简单的事情,对对方国家的国力也是需要一些更具体的了解。
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并不影响使臣们献上贺礼。轮到米莱时,其他国家都已经送过了,显然他们是为了压台,彰显自己贺礼的贵重。
乔伊斯走到大殿中央,骄傲地挺起胸膛:“米莱将为埃及法老献上我们国家最为骄傲的神兽。”
这话一出来,大多数人都好奇地坐直了身体,要知道千里迢迢携带兽类是一件费时费劲的事情,所以到现在礼物中都大多是死物,也就一只体型不大的隐鹮。
乔伊斯偏头示意,侍卫走到门口对着外面的人招了招手。
不大一会儿,四个人抬着一个金属质地的笼子走进内殿,笼子用布盖着,不算大,但看得出来很沉,四个侍卫看似游刃有余,实则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这架势让本就好奇的人更心痒了,到底是什么奇珍异兽竟然这般慎重。
“大人你觉得会是什么?”阿曼特压低声音小声地问,眼睛还看着大殿中央的笼子。
侍卫将笼子放下,即便动作十分小心,在笼子落地的时候还是惊到了里面的东西,金属笼子被撞得“哐当”一声巨响。
这声音来得突然,一群人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伯伊笑道:“猎豹吧。”
他在一本杂谈游记上看到过,米莱人的祖先偶遇狮子,村落里只有几户人家,根本不是狮子的对手,满心绝望时两只猎豹窜出救下了他们。
从此米莱人便把猎豹视为部落的守护者,后来建立了国家政权,便定义为神兽,守护着米莱的每一寸国土。
同样,米莱人也很是爱护猎豹,甚至有传言,前几年正值饥荒灾年,有人为了喂饱神兽,以身饲豹。
米莱是一个建国时间不长的国家,以东是埃及,以西是赫梯,作为两国之间的缓冲地带,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过因着国土内有黄金矿脉,倒也富足。
阿曼特了然地点点头,对伯伊的话深信不疑。
全场的瞩目极大程度地满足了乔伊斯的虚荣心,他把下巴抬得更高了些,侍卫得到授意,伸手揭开了笼子上的黑布。
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笼子,笼子里,一只身材纤细的黑豹趴伏着,拉长的身体展现出流畅的线条,失去黑布遮掩的瞬间,它金色的眼睛骤缩成一条线,危险地眯起。
大殿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也不乏赞叹与溢美之词。
“好漂亮的豹子!”阿曼特忍不住惊叹。
黑豹并不常见,更别说这只豹子并不是纯黑色,而是黑色豹纹,更显出一种神秘的优雅。
看得出来,黑豹的年纪不大,但却丝毫不影响它身上展露出属于顶级猎食者的气势,每一个被它注视的人都感觉到后背生起一股凉意,不敢再与之对视。
伯伊微微挑眉,这种品相的确实少见。
对比各国赠送的礼物,米莱作为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国,这份礼物已经算得上十分夯实了。
眼角余光中的人影动了下,伯伊偏头看过去,坐在首座的拉赫里斯此时正专注地看着笼子中的黑豹,眼底隐隐闪着光。
像个看到逗猫棒的大猫,伯伊想,难得在拉赫里斯这看到他明显感兴趣的东西。
“这是我族供奉百年的神兽后代,”乔伊斯看着上首的两个人,带着毫不掩饰的自得说到:“法老可还满意?”
拉赫里斯垂眼看向他,许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只黑豹也扭头去看乔伊斯,两双金色的眼在此时形成了一种奇妙的相似。
“很满意,”拉赫里斯挑唇笑了下,“不过一只神兽在埃及只怕是难以延续荣光。”
伯伊闻言轻咳一声,压住差点溢出的笑声。
这小子还真是,收了人家一只豹子不够,还想再要一只。
乔伊斯是奉命护送神兽前来贺寿,哪里考虑过一只两只的问题,闻言愣了愣,转头看向身边的侍卫。
侍卫接收到他的求救信号,以埃及的礼仪扶肩行礼,不无恭敬地回道:“法老英明,我等此行路途遥远,母豹身体稍弱,走慢一步,尚且还在路上。”
也不知道这话真假,但拉赫里斯是不在意的,满意地点点头:“极好,我很喜欢这份礼物,愿阿蒙神眷顾米莱。”
乔伊斯坐回座位,越想越不对劲,压着声音问自己的侍卫:“这个法老是不是占咱们便宜了?”
他们只送一只对于埃及都已经是极其礼遇看重了,怎么一转眼就成了送两只。
侍卫回想了下刚刚的对话,说:“法老说得很有道理,若是神兽在埃及断绝了怎么办?”
出发前,国王便说过,一定要为法老送上最满意的礼物,所以侍卫便擅作主张提出再送一只,左右黑豹虽然少见,在他们国家因为保护得好,数量还算是比较多的。
乔伊斯想要反驳,但想到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撇撇嘴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酒。
宴会进行过半,侍女如流水般将菜品,酒水呈上桌,细致地为各位贵客摆放好餐具。
拉赫里斯站起身,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朝着供奉着阿蒙神的神庙方向举起酒杯:“第一杯敬创世之主阿蒙神,祈愿阿蒙的神光永远保佑埃及。”
说罢,他仰头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尽。
众人见状也纷纷站起身,举起酒杯遥遥相敬喝下手中的酒。
“第二杯敬埃及众神,”拉赫里斯面上带着浅淡的笑,“愿诸神庇佑我埃及每一寸领土,每一粒黄沙,愿来年风调雨顺。”
又是一杯。
“第三杯敬在座的各位,”拉赫里斯说,“拉赫里斯感谢各位不远千里而来,愿我们的友谊长存。”
所有人同时举杯:“愿我们的友谊长存。”
因着日子特殊,伯伊也少有地跟着喝了好几杯,不消一会儿,他的脸颊就透出了些微的红晕。
这次招待用的都是上好的酿酒,啤酒,口味醇厚,度数只高不低,对伯伊来说还是很有些难度的。
“别喝了。”拉赫里斯从他手中接过还没喝完的酒杯,仰头喝光,把杯子重新塞回他手里。
“我出去转转。”伯伊握着酒杯,愣愣地反应不过来,只觉得头脑有些发晕,和身边的拉赫里斯低声招呼过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拉赫里斯是法老,又是此次宴会的主角,根本走不开,只能目送着他离开。
“瓦斯你跟出去盯着点,”他交代瓦斯跟上去,“如果他不舒服你离开差人来叫我。”
瓦斯连忙说是,叫来两个人顶替自己的位置,从屏风后面绕着离开大殿追了出去。
伯伊走出大殿,眼神发直地盯着大殿前的台阶出神,好一会儿才小心谨慎地往下走了一层,然后又站着不动了。
就好像是灯油耗尽的烛火,摇摇晃晃地发飘,没个重心。
迎面有风吹来,本来也说不上浓重的酒意散了一些,伯伊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刚刚喝酒的杯子。
“……”伯伊沉默了下,跟在他身边的阿曼特抿着唇,试图压住自己笑声。
谁能想,喝醉酒的阿伊大人竟然这般……
他很认真地想了又想,最终勉强寻到一个形容词,可爱。
是的,向来保持绝对冷静,永远做出正确选择的阿伊大人犯了错,并不让人觉得失望,反倒觉得可爱。
“回去沐浴。”伯伊将酒杯递给阿曼特,手指曲起抵住隐隐发胀的太阳穴。
果然,不常喝酒的人身体很难有耐受性。
“阿伊大祭司。”有人追在身后,见他们要走,连忙出声示意。
伯伊回头,看到后面的人时,不动声色地放下手,笑道:“克里琴斯大人。”
来人见他叫出自己的名字时略微诧异了下,但想到民间对这位的评价倒也觉得合理,他看了眼跟在伯伊身边的阿曼特,微微一笑:“阿伊大人果然敏锐,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克里琴斯便是跟在乔伊斯身边的那个侍卫,因着容貌普通,对外又是以侍卫的身份,很是不引人注意。
所以没有人发现,此行前往埃及的米莱使臣团中,竟然还有米莱的国师,克里琴斯。
米莱之所以能从一个部落到建立政权,多是倚赖这位国师从中周旋,拉笼人心,所以克里琴斯在米莱的声望极高。
不用伯伊说,阿曼特躬身行礼,退到离两人近百尺之外,完全不可能听到他们谈话内容的距离。
克里琴斯拱了拱手说:“小臣此行前来,一为埃及法老贺生辰,二来是为了寻找米莱流落在外的大王子。”
“大王子?”伯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大殿中那位不是大王子吗?”
克里斯琴无奈一笑:“乔伊斯其实是二王子,米莱建国初期政局混乱,王后被奸人所害,仓皇将年仅四岁的大王子送走,自此失踪多年,王妃之子乔伊斯便成了如今的大王子。”
“所以?”伯伊喝得酒不多,站着吹了会儿风便散了许多,头脑也逐渐清明起来。
克里斯琴沉默片刻,略带歉然地再次拱手:“说来惭愧,不知阿伊大人可还带着母亲留给你的那枚带有猎豹兽纹的玉印?”
伯伊脸上尚且还带着些许未散的红晕,闻言偏头笑了下:“你的意思是,我是你们米莱失踪的大王子?”
对方所说的什么猎豹兽纹玉印伯伊是没见过的,但从他调查过的关于阿伊的过去,阿伊辗转各地,鲜少停留,这一点是挺像在逃亡。
而且阿伊的容貌气质也确实不像一个奴隶,今日各个邻国齐聚一堂,还真是只有米莱人的肤色冷白,显得尤为不同。
克里斯琴轻叹,将腰再往下压了几分:“是的。”

等到国宴结束,各国使团陆续退场。
埃及向来以美酒闻名,这一番不论抱着什么目的前来的使臣们都品尝到了极佳的美酒,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心满意足离开。
等到人去楼空时,拉赫里斯仍旧坐在王座上,今日他喝了许多的酒,几乎来者不拒。
即便如此,仍旧保持着清醒的模样,只面色微微发红,表示出他并不是毫无影响。
“陛下,需要蜂蜜水吗?”瓦斯不无担忧地问询道。
“不用。”拉赫里斯捏了捏眉心,“阿伊呢,已经歇下了吗?”
阿伊有个习惯,喝了酒就犯困,所以不出意外,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已经睡下了。
“是的,”瓦斯回答了拉赫里斯的问题,又压低了腰身小声说:“刚刚米莱的国师特意跟出去和阿伊大人说了几句话。”
“米莱国师?”拉赫里斯蹙起眉,比起容貌精致,行事张扬的大王子,米莱国师看上去要低调许多,就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寻常侍卫,“他找阿伊做什么?”
这两个人似乎是完全不搭边的关系。
瓦斯:“离得太远了,没听清。”
因为阿曼特站在很远的地方,他便也不好靠近。
“暗卫呢?”拉赫里斯又问。
暗卫中不乏有擅唇语的,哪怕距离较远,仍旧能够通过唇语破译,在情报网中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瓦斯面有羞愧:“米莱国师正好背对暗卫,阿伊大人……”
他顿了顿,拉赫里斯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摆摆手:“罢了,阿伊向来谨慎。”
暗卫是他和阿伊训练出来的,暗卫有什么样的能力,什么时间在什么哨点,阿伊自是最清楚不过。
除非是阿伊愿意,不然暗卫侦查的能力很难在他身上实施。
瓦斯想到什么,又连忙说道:“不过两个人分开后,阿伊交代了阿曼特去调查米莱王室。”
“米莱王室……”拉赫里斯若有所思,半晌,说:“你让鹰卫也去调查一下。”
阿伊从来不拘着拉赫里斯和手下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而鹰卫就是拉赫里斯在十五岁时成立的第一支法老亲卫队。
论武力每一个单拿出来都是个中好手,每个人都配备了一只鹰,是战斗伙伴也是互通情报的信使。
“是。”瓦斯低声应道。
如拉赫里斯所想,喝了酒的伯伊回到寝殿就睡下了,直到天边隐隐挂上了小月牙才从混沌中醒来。
伯伊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额角还在因为喝酒而阵阵抽痛,他捂着额头,心想,幸好拉赫里斯这小子一辈子只成年一次。
头疾犯了的滋味可不好受,伯伊太阳穴突突直跳,这种疼痛蔓延扩张,放肆地侵占整个大脑。
“大人,可是头疾犯了?”巴尔一进来就看到伯伊坐在床榻上,正用手抵着额头,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样子。
巴尔被吓了一跳,紧张地凑上来查看。
“没事。”伯伊轻呼出一口气,“老毛病了不用这么一惊一乍。”
“陛下让人给你熬了草药汤,”巴尔说,“正在火上煨着,一会儿我给您端过来。”
至此,巴尔不得不佩服陛下的细心和对阿伊大人的了解,果然阿伊大人睡醒了便觉头痛。
“嗯。”伯伊应了一声,知道拉赫里斯吩咐下来的事情,下面的人不敢反驳,虽然伯伊觉得没有必要吃药。
巴尔立刻欢喜地站起身,出去取草药汤。
阿曼特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出门的巴尔,两人互相点头示意,巴尔看了眼屋里,低声说:“大人似是头疾犯了。”
阿曼特皱眉,安抚地对他说:“我去看看,若是陛下那边的人来问,你就说大人还在休息。”
“好的。”巴尔应下。
目送人离开,阿曼特这才走进寝殿,伯伊身上搭着毯子,从旁边柜子上的密信堆里抽出一封来看。
如今的通信没那么方便,信件送出来,也许探查到其他事情,紧跟着又是一封,有时候一天的密信就能有十几封。
这样的消息获取实在是繁琐,但也很难有其他的解决方法。
“大人,”阿曼特走近,看了眼伯伊手上的密信,顿了下说:“这是已经查阅过的,都是一些您没必要浪费时间看的。”
他们有专门的情报站,会将冗余重复无效的信息筛除,剩下的送进王宫,然后又阿曼特和巴尔进行二道筛选。
不过即便是筛选,他们仍旧会把筛过的信件一同放在阿伊大人的桌案上,方便对方抽查。
而伯伊此时手上的密信是一封还没有送到殿前的弹劾公文。
“最近弹劾的公文好像又多了。”伯伊回想了下,一个月下来,光是弹劾他的公文便有上百封,在这件事情上,这些朝臣跟团建一样有组织有纪律。
阿曼特动了动嘴,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大人,陛下这般行事是不是有些太过于……”
他想了许久,才憋出一个词来,“忘恩负义。”
他们的情报网覆盖面积巨大,甚至比法老所掌握的还要大,陛下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实则他们早就在其他朝臣那里抓到了许多的细枝末节。
“您的位置本就是风口浪尖,陛下的做法未免叫人寒心。”阿曼特见证了伯伊是如何为法老夺权,坐稳位置,到如今朝中再无其他制衡的势力。
这其中阿伊大人看似游刃有余,实则惊心动魄,哪怕一个失误就可能丧命。
即便如此,陛下却总是挑拨阿伊大人与其他中立朝臣的关系,暗地里给大人树敌。
很难不叫人怀疑,陛下是想要过河拆桥。
“自古帝王多疑,”伯伊笑了下,将手中的密信随手放到一边,“我们是合作关系,谈何忘恩负义。”
他是为了走到权力的巅峰,故而选择了扶持小法老这条最快最简洁的道路,所以他对拉赫里斯没有恩。
伯伊心中自有一杆秤,他很清楚自己放上去的筹码是什么,随着筹码越来越多,天秤失衡是迟早的事情。
感情和政治从来都是两码事,拉赫里斯是极其聪颖的,这样的人不会甘心永远屈于人下。
哪怕拉赫里斯愿意,他下面的附庸者也不会同意。
阿曼特明白,但并不妨碍他为自家大人打抱不平,就连看到陛下都觉得心气不顺。
考虑到伯伊头疾,他没有再多说,而是说起了自己来的目的:“大人,王室那边的消息来了。”
伯伊淡淡地嗯了一声。
阿曼特从腰袋中取出收到的密信递过去,这件事伯伊交代调查的,所以他们没有拆开密信查看内容。
伯伊接过,一目十行地看完。
确实如米莱国师所说,米莱王后去世前有个五岁的儿子,因为年纪太小,还没有上王族族谱。
米莱建立政权初期朝局混乱,王后虽然常常出现在人前,但大王子却鲜少露面,所以知道他的人不多。
密信后附着大王子的画像,是一位自称见过大王子的游商描述后由画师画出的。
伯伊把画像认真看过,递给阿曼特问:“你看和我像吗?”
阿曼特接过,看了眼,又看了眼伯伊,诚实地说:“不太看得出来。”
画师的水平毋庸置疑,画像上的小男孩脸圆圆的,带着明显的婴儿肥,眼睛又圆又大,头上带着属于王子的小王冠,是一个冰雪可爱的人类幼崽。
显然游商见到这位大王子的时候,大王子应该才两三岁,想要在成年人和小婴儿之间寻找相似点,实在是有些困难。
唯一能称得上像的点,大概就是王子的皮肤和阿伊大人一样白皙。
阿曼特虽然没有听到伯伊和米莱国师谈话的内容,但本身是个聪明的,他犹豫着问道:“米莱国师认为您是王室的人?”
若是普通人还轮不到国师亲自来寻人,只能是王族才能发动这样的人物。
“不好说,”伯伊轻笑一声:“也有可能是为了寻求庇护。”
米莱这样一个建立政权还不到三十年的小国家,国土面积不大,人也不多,手中握着黄金矿脉,若不是刚好夹在埃及和赫梯之间,大概早就被灭了。
埃及政权交替的同时,赫梯国内几个王子争夺储位正在内战,其中最为强势的王子凶猛好战,所有俘虏只杀不降,足可见那位王子若是得到王位,必然会发起针对米莱的战争。
“那您要怎么处理?”阿曼特问。
“没什么兴趣。”对方倒是表示说还有其他证据,但放着大国的摄政王不做,要去做弹丸小国的王族,伯伊想不到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况且他又不是阿伊本人,对认亲什么的更是不感兴趣。
“那陛下那边……”
巴尔端着端盘敲门示意,阿曼特回头看了眼,没有再继续自己的话题。
伯伊无所谓地笑了笑:“不用告诉他,不是什么大事。”
巴尔走过来,小心地将草药汤放到桌上:“温度正好,大人早些喝最好。”
停顿了下,他又说:“瓦斯刚刚过来了一趟,询问大人的情况,我说大人还在睡,他便离开了。”
伯伊嗯了声,白天国宴结束,晚上拉赫里斯还有家宴,所谓的家宴是与朝臣举杯畅饮。
瓦斯大概就是来寻他去参加家宴的,但见人没醒便回去了。
“我过去看看吧。”他起身去换衣服。走出换衣间,阿曼特走上前为他系上斗篷。
一行人走出瓦吉特,候在前殿的人正在和旁边的随侍聊天,看到他们立刻走过来,恭敬地行礼:“阿伊大人,陛下说您若是不适可以不用出席。”
伯伊摆摆手,让人在前带路。
他酒已经醒了,这种场合大祭司必然是要出席的,不然明日弹劾他的人只怕要排到王宫之外。
家宴设置在阿蒙大殿,伯伊到的时候,家宴已经开始了,所有的朝臣按照官衔依次排座。
伯伊拦住了唱报的侍从,跟在他身后的几个随侍默默停下脚步,他们是没有资格进入阿蒙神殿的。
最先注意到伯伊的是靠近门口的书记官,他已经喝得有些多了,大着舌头站起身想要行礼,但头晕眼花没站住,差点摔倒砸到人,被他旁边的人眼疾手快地挡住。
“阿,阿,阿伊大人。”书记官歪歪斜斜地行了个礼。
坐在他旁边的人也跟着起身行礼,伯伊示意不用多礼。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前面的注意,伯伊一抬头,正好对上拉赫里斯微微发亮的眼睛,跟个看到主人的小狗一样。
拉赫里斯还以为今日见不到阿伊了,没成想他竟然来参加了家宴,好不惊喜。
“阿伊。”他大步走下台阶,迎面朝着伯伊走去。
他这一动作,大殿中所有人都扭头看了过来,发现是伯伊,一众人你扶我,我扶你的站起身,对着伯伊行礼。
这是只有大祭司才有的荣耀,无论何时,见大祭司都要行礼,以表示对神明的永远信仰和尊崇。
伯伊微微颔首,走上前,埃及人好酒,别说一天喝两顿,一整天喝酒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嘉奖,尤其这还是法老的生辰酒,每一杯都是尘封多年的上好佳酿。
“听闻你还在睡着,”拉赫里斯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伯伊睨他一眼:“那你还让瓦斯来问。”
“我很高兴,”拉赫里斯眉眼满是笑意,本来低落的心情因为看到伯伊立刻飞扬起来:“每一个生辰你都在。”
从十一岁到现在,七个生辰,无论是在什么地方,阿伊总会在他身边。
十五岁,他在沙漠里追捕沙匪,距离莫非是百里之遥,但在生辰那天,阿伊仍旧来了,还带来了他们即将告罄的水和食物。
如果世间有神明,那一定是阿伊。
当时他便想,他想要以后每一个生辰阿伊都在,都要在。

第74章 生辰礼物
阿蒙大殿中灯火辉煌,容纳了上百位朝臣,即便是醉酒,所有人都维持着光鲜亮丽的形象,有人喝醉了酒还记得用手扶正自己的假发。
“见过大祭司,”一众朝臣扶肩行礼,“愿阿蒙永恒。”
百余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动作也层次不齐,但是在他们单膝跪下后,整个大殿唯二站着的人便只剩下拉赫里斯和伯伊。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黑压压的脑袋,明明站在同一个平面,但却给人一种俯视众生的既视感。
伯伊环视一圈,这就是权力带来的荣光,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哪怕想要将他除之后快的政敌,此时也不得不弯曲膝盖,低下头颅。
拉赫里斯伸手揽了下他的肩带着人往前走,很快又放下手臂,动作随意却又不失亲近,足以让众人看出君臣关系极好。
大殿中有几人却是暗暗皱眉。
陛下竟然这般委曲求全,与这目无尊上的奸臣低头示好,法老家宴迟到不说,还没有任何表示,最不济也应该认个错才是。
伯伊从人群中穿过,踩着金丝铺成的地毯,一直走到台阶上,与法老平齐的位置坐下。
从成为大祭司后,他的座位便一直在这里,这也是许多朝臣弹劾他的理由之一。
古往今来,能与法老平起平坐的只有神明,大祭司不过是神明的供奉者,哪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
哪怕位置是法老安排的,座椅是法老命人打造的,大祭司也应该主动谦让,避嫌,而不是如伯伊这般坦然地接受。
伯伊和拉赫里斯坐下,所有朝臣陆续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瓦斯举起手,乐手看到示意,低头继续拨动琴弦,乐器声再起。
正在这时,有人突然站起身,却不是去敬酒,而是走到大殿中央。
这一动作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很好奇他是想要做什么。
图赫挺直腰板,为了此刻,他特意喝了酒壮胆,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阿伊大祭司这些年劳苦功高,陛下如今已然十八,也该做主朝政了。”
这话一出,喝酒的,没喝酒的,弹琴的,跳舞的全都停下了动作,齐齐看向图赫。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佩服。
这两年他们没少弹劾阿伊大祭司,但从来没人敢当面提,无他,阿伊当年收拾王后和前任麦德查人指挥官的手段众人都看在眼里。
这种人轻易不敢得罪。
图赫出头了,君主派的人自然也坐不住了,其中几人起身扶肩说道:“大祭司为陛下分忧是善,但陛下也该亲理朝政才能成长。”
“陛下如今十八,正是接过朝政的主事年纪,大祭司大可放心。”
拉赫里斯面色微沉,暗金色的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伯伊坐在王座之侧,闻言抬手轻抚过年轻法老的头发,言笑晏晏:“陛下尚且年幼,不足以肩负朝纲,还请祭司大人慎言。”
他这人的性格向来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只能他不要,不能别人来抢。
阿克里斯站起身,喝了酒声音也格外的大:“陛下正是最适合学习的年纪,理应多花心思在学习上,不要被一些琐碎无用之事耽误。”
达曼胡尔头疼地捏了捏眉心,站起身补充道:“陛下与大祭司于朝政相辅相成,何来还朝一说,还请各位大人慎言。”
神殿的人纷纷附和,君主派已经开了头,自是不甘就此作罢,一时之间两派人你一言我一语,话里话外夹枪带棒,明捧暗贬,好不热闹。
奈何大祭司的拥趸已非昔日能比,多的是封侯拜相之人,君主派主要是新扶持起来的年轻后辈,被颇有学识的几位祭司挤兑得说不出话来。
而话题的核心人物阿伊却只是用手撑着头,嘴角带笑,姿态惬意如同在围观一场戏剧。
图赫气绝,狠狠腹诽道:“几年前你这么说,如今还这般说,好你个权臣霸政。”
两年前,他第一次提出还朝请求,阿伊说亲政阻碍是王后,他觉得有礼,主动揭过,但眼下便是觉得臀下榻软,不肯让位了。
“陛下!”图赫心有不甘地对上上首法老的目光,期许法老能自己立起来,至少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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