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法老身边做权臣by几树
几树  发于:2024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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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赫里斯脸色突变,一把攥住伯伊的手腕:“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
心口无名的火越烧越旺,只剩下满腔愤怒与戾气。
明明他天天在阿伊身边,没见过他与谁走得特别近,到底是什么时候,什么人让他动了心思。
脑海中迅速把阿伊遇到过的女子过了一遍,一直回溯到巡游途中。
巡游途中阿伊并没有带回什么女子,也没有表露出任何想要成婚的意思,最有可能的还是回到底比斯以后。
难不成是尼贝拉?
因为麦德查人抓捕罪犯,所以和底比斯地牢时常打交道,自从王后那事儿以后,尼贝拉便成了他们这边的人。
伯伊因为他的动作微微挑起眉,这细小的动作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泼下,瞬间就让拉赫里斯从情绪中脱离出来。
他抱住伯伊的手,不高兴地说:“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伯伊哼笑一声:“看你这样,我要跟你说了,你还不得把人拆了。”
这小子是一点不会掩藏情绪,说这话的时候脸都是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家欠了他多少钱呢。
“怎么会,”拉赫里斯扯着嘴角笑了下,“我是法老,可以给你们赐婚。”
伯伊心想,但凡你不是咬着牙说这话,大概还会有一点可信度。
在伯伊这里问不出那个女子是谁,拉赫里斯晚上也不在瓦吉特休息了,情绪不高地走了。
“陛下这是怎么了?”巴尔送人回来,正好遇上拉赫里斯带着瓦斯离开,连他的行礼都没有看到,脸色难看得很。
“被阿伊大人气到了。”阿曼特哭笑不得,没想到阿伊大人竟然会这般逗弄陛下。
明知道陛下在意他的婚事,还要拿来开玩笑,他成天跟在大人身边自是知道,大人对女子向来都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就连尼贝拉这样的女官,大人也会多有注意。
这种情况下,大人怎么可能有心仪的女子,更别说是成婚了。
巴尔听完事情的起因,小声说到:“陛下是不是有些太粘着阿伊大人了?”
虽然知道陛下自小和大人生活在一起,在救出火场那事后,对大人十分依赖,但作为旁观者还是觉得有些过了。
阿曼特回想在大人那学到的东西,与巴尔解释说:“这叫雏鸟情节。”
陛下经历了父母的冷落,离世,自小被各方打压,最为艰难的时候,大人是第一个对他伸出援手的人。
巴尔想了想,也是,便不再多想。
阿曼特走进寝殿整理伯伊看过的密信,分门别类地摞在一起,说到:“阿伊大人,您这般与陛下开玩笑,他只怕是要气好些天了。”
伯伊耸耸肩,轻笑:“谁让他走这么快的。”
本来他就随便逗一逗,结果不等他解释,大猫就气呼呼地走了。
“陛下……”阿曼特有些担忧。
还从来没见陛下与大人这般生气过,不会因此和大人生分吧。
伯伊知道他在担忧什么,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想:“他是青春期到了,脾气大着呢。”
阿曼特不知道青春期是什么,但能猜到意思,心想,还得是阿伊大人,不管是什么事都这般不慌不忙。
换了旁人,惹法老生气那还不得终日担惊受怕。
回到诸神殿,拉赫里斯本来还只是冷着脸,见到候在门口的侍女,脸色瞬间就难看起来。
“把宫殿里的侍女,女官都换了。”他说。
瓦斯连忙说是,生怕说晚了陛下改了主意要求飞过的蚊子都得是公的。
拉赫里斯顿了下:“换走前挨个调查下,她们有没有和阿伊说过话。”
哪怕不是阿伊喜欢的人,也得防着阿伊以后看上了这些侍女女官。
瓦斯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依旧说是。
拉赫里斯站在宫殿中,想了好一会儿,说:“把尼贝拉进宫的密信全部整理给我。”
稍顿,“算了,把最近半年的密信都拿过来吧。”
除了尼贝拉,也不排除还有其他人。
考虑到自己的心思,拉赫里斯觉得男下属送来的密信也应该看看。
“陛下……”瓦斯觉得半年的密信虽然工作量巨大,但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
“您对阿伊大人……”瓦斯不知道该如何表述自己的想法,才能让陛下理解的同时不绞自己的脑袋。
“我对阿伊怎么?”拉赫里斯扭头看向他。
瓦斯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他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太多了,毕竟陛下也不是第一天对阿伊大人这般在意了,但陛下连阿伊大人的婚事都想要插手,实在是有些……
瓦斯毫不怀疑,让陛下知道这个人是谁,陛下能一点不带犹豫地把人送走,甚至是把人背地里处理了也不是不可能。
拉赫里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缓缓露出个笑容:“我便是喜欢阿伊,又如何?”
瓦斯摸摸鼻子,心想,他当然知道陛下喜欢阿伊大人,这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啊。
拉赫里斯下一句话却是让他惊得差点跳起来。
“我想让他做我的王后。”拉赫里斯勾起唇角,心情短暂地好了一瞬。
“陛,陛下下!”瓦斯觉得自己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能被灭口的那种,“陛下这种话可说不得。”
“为什么?”暗金色的眼颇为冷漠,拉赫里斯神色不变地说:“我是法老,有什么话是我说不得的。”
他一直在想,用什么办法能留住阿伊,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后来他想到了,让阿伊做王后,成为这埃及的共主。
冷汗打湿了瓦斯后背的衣服,也沾湿了他的额角,但他却一点都不敢抬手擦:“那阿伊大人可知……”
回想过去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明晃晃地昭告了陛下对阿伊大人的肖想,然而他却从来不曾多想。
还有那个催眠香,瓦斯后背一凉,不会陛下已经对阿伊大人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了吧。
抓方子的人是他,不管是陛下,还是阿伊大人,这俩都是不好惹的主。
瓦斯满脑子只剩下四个字——吾命休矣。
拉赫里斯似笑非笑地睨着他,瓦斯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欲哭无泪地低下头。
难怪托德被送走了,一定是知道的秘密太多。
拉赫里斯暗金色的眼底晦暗不明,却又带着影影绰绰的笑意。
便是肖想自己的先知又如何,可惜神明不会进入凡尘,不然阿伊大概还有挑选的余地。
“那个西蒙亚不是喜欢娶孙女吗?”他冷笑出声。
他记得这个西蒙亚,这些年娶了两个孙女,都是以美貌出名,不出意外,这个芙尼亚也是他想留给自己的。
“你去把朝中的青年才俊名单列出来,我明日便给她赐婚。”
瓦斯领命,把这事儿记上小本本。
暗暗为西蒙亚大人默哀,估计这位也不会想到这一趟出门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成了陛下的眼中钉。
“还有取密信。”拉赫里斯思及正事,缓缓收敛神色:“把暗卫和中转司的人都叫来,随便留两个值勤的。”
“今晚要把信件都看完。”他说。
一定要把那个情敌抓出来。

第68章 才不是跟你生气
朝中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闻法老突然兴起给西蒙亚的几个孙女都赐了婚,无一不是朝中的青年才俊。
这事儿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
西蒙亚的几个孙女被族老带着进宫谢恩,没见到法老,便在王宫磕了几个响头,几位青葱少女对着王宫默默流泪。
“这是在做什么?”阿曼特坐在马车车辕上,看到宫门的情况,便问王宫侍卫。
王宫侍卫挠挠头,把情况解释了一遍。
阿曼特点点头,笑着说了声谢,坐进了马车里,把事情跟伯伊说了。
今日麦德查人公署没什么事情,天气热得人心浮气躁,伯伊索性带着阿曼特回宫,叮嘱说有事再派人来寻他。
伯伊诧异,倒是没想到这大猫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请问……”马车外响起一道略显犹豫的声音,“车上是阿伊大祭司吗?”
阿曼特看了眼伯伊,探出半个头去:“有什么事情吗?”
车外的人正是西蒙亚的孙女芙尼亚,乍看到阿曼特顿时一惊,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心想难不成是自己找错了人。
如今的阿曼特在伯伊的栽培下,已然不是曾经那个平民出身的小孩儿,这个跟随了伯伊七年时间的男孩,言谈举止间总是带着一些伯伊的痕迹。
加上常年在商会和富商们打交道,让他身上也沾染上了几分贵气,若是不知道的人遇上他,只会以为是哪家贵族青年。
阿曼特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地说:“这是阿伊大人的车驾,芙尼亚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芙尼亚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惊讶的同时也感到一些尴尬:“我是想向阿伊大人表达感谢。”
“这是为什么?”阿曼特作为商会会长,消息自是灵通,何况面前的少女在底比斯名气颇大,是诸多贵族青年追捧的对象。
芙尼亚往马车里看了眼,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马车里那位阿伊大祭司的肩膀,还有线条流畅的下颌角,只这么冰山一角就可以想象这位大人是何等美貌。
即便是听到自己的名字,对方也没有丝毫想要出来见面的意思,这个发现让她有些沮丧。
“听闻是阿伊大人向陛下请来的赐婚,芙尼亚受宠若惊,特此前来表示感谢。”芙尼亚说话细声细气的,天生优越的嗓音如百灵鸟般动人,也难怪受到这么多人追捧。
阿曼特心想,他怎么不知道自家大人什么时候请求的赐婚,昨晚陛下不是被大人气走了吗?
芙尼亚的赐婚对象,说来也是挺巧,是武将一派的翁波斯将军。
翁波斯将军正值壮年,性格耿直,平日里最是瞧不上趋炎附势,热衷自产自销的西蒙亚,除了神殿和武将素来不对付,其次便是西蒙亚平日里的作风。
当年他在集会上羞辱西蒙亚,说西蒙亚是成天盯着自己孙女的猥琐老头,这可把西蒙亚气得够呛。
他这话虽然说得糙,但也在理。
固然阿蒙神以一己之力创世,但这位神明是有创世之大任,也是为了保持神性的传承和纯粹。
大家面上不说什么,却也是瞧不上的,哪怕是大家族为了维持血统纯正,也不过是迎娶正妻,哪像西蒙亚这样,一个接着一个,只迎娶貌美的。
所以听闻孙女婿是翁波斯,西蒙亚当天就给气得卧病在床了。
“芙尼亚小姐大概是误会了,”阿曼特笑道,“我们大人不曾向陛下请求赐婚。”
芙尼亚一愣,心想,难不成这位大人是不想得罪祖父?
但不管如何,她的谢意已经送到,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阿曼特对着她点了点头,放下帘子坐回马车里,马车夫一扬马鞭,骏马撩起蹄子再次前行。
芙尼亚站在原地,脑海里还是那清冷的下颌。
第一次见到这位大人是在七年前的巡游出行仪式,面容尚且青涩的少年接过法老恩赐的瓦吉特臂环,少年的身份,让这一场仪式尤为神圣,也让她记忆深刻。
当时她想,下次她会和这个少年说一句话。
却不想,再次见面,当时卑贱如尘埃的人已是权倾朝野的大祭司。
马车刚刚抵达瓦吉特,遇上要去宫殿寻人的法老仪仗队。
伯伊下了马车,拉赫里斯迎面走来,很是自然地走到他旁边,丝毫看不出来昨日那气得恨不能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
看他这个样子,伯伊又忍不住想要逗他,偏要提起昨日的事情:“不气了?”
拉赫里斯牵起伯伊的手,惯常检查他手上的伤痕修复情况,若无其事地说:“我有生过气?”
跟在两人身后的阿曼特没忍住轻咳一声,险险压住差点流露出来的笑声。
陛下还真是,从一开始和大人吵架冷战,到主动求和,这次索性忘记自己生气的事情……
如阿伊大人所说,陛下是一只傲娇的大猫,他想,那阿伊大人大概就是变换不定的季节,既然无法改变季节,那大猫干脆让自己去适应季节。
“留疤了。”拉赫里斯皱起眉。
哪怕是伊西调配的草药,天天盯着敷药,也还是在青年掌心上留下了淡淡的疤痕。
“大男人有点伤疤又不会死。”伯伊拍开他的手,率先走进瓦吉特。
拉赫里斯跟在他身后,不高兴地说:“伊西该去进修了,要不让诺菲斯给你看看,他的魔法也十分了得。”
伯伊心想,哪怕是科技医疗先进如现代,也有难以修复的伤疤,更何况是这三千年前的古埃及。
但他也知道这种事情很难和这个小古董说明,至于魔法,伯伊见过伊西的魔法和咒语,都是搭配着草药使用,看不出有什么神奇的效果。
“你给芙尼亚赐婚怎么说是我提出的?”伯伊没有接他的话,另起了一个话题。
拉赫里斯眼底略过一抹不虞:“你竟然记得西蒙亚孙女的名字。”
难不成阿伊真对那个女人有迎娶之意?
伯伊瞥见他的不高兴,笑道:“我不止知道她的名字,还知道她长得十分貌美,声音也好听。”
拉赫里斯有瞬间的心梗,但想到自己已经给芙尼亚赐婚了,立刻又身心愉悦了:“赐婚我还需要找理由?”
伯伊扬了扬眉:“不是你说的?”
听芙尼亚话里的意思,他第一时间便觉得是拉赫里斯安排的传令官和芙尼亚说的。
伯伊走到平日喜欢的软榻坐下,宫殿里放着冰盆,驱散了秋末的酷暑,整个人都舒坦起来,拉赫里斯走到他身边坐下,不满地说:“我可是法老。”
法老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哪里需要找借口,理由。
伯伊觉得是这么个理,想了想,没想到还能有谁,索性先把这事儿放到一边。
拉赫里斯觑着他的神色,轻咳两声,伸手揪住伯伊的衣摆,放软了语气:“阿伊,你心仪的女子是谁,告诉我吧。”
昨晚他带着人翻了半年的密信,阿伊批阅的密信简洁到令人发指,只有一个阅,有时候甚至只有一个弯钩表示看过,无异议。
熬了一宿,啥也没翻到。
伯伊就知道他还惦记着这事儿,好笑地想要拍开他故意捣乱的手:“昨儿你不是走得可快了吗?”
拉赫里斯根本不撒手,厚着脸皮说:“我昨儿是有急事回去,才不是与你生气。”
见他不松手,伯伊也懒得和他拉扯,由着他揪自己的衣服:“我就没有成婚的打算。”
拉赫里斯心下欣喜,但阿伊向来说话留三分,所以他还是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那你若是有想要成婚的想法一定要与我说。”
伯伊嗯嗯点头,心想,这只大猫是真的黏人。
晚些时候,伯伊还要出去与乌姆一行人会面,乌姆手下的悍匪如今成为了第一批暗卫,除了负责伯伊和拉赫里斯的安全事宜,还要监督底比斯朝臣的动向。
而拉赫里斯要去诸神殿接见朝臣便没有久留。
新任监察官上任后,立刻展现出巨大的攻击性,逢人就是举报,把朝中大臣通通得罪了一遍,朝臣恨得牙痒,却又无可奈何,谁都知道这人是阿伊大祭司手下的人,招惹不起,只能夹紧尾巴做人。
所以这些天,作为法老的拉赫里斯尤为忙碌,每天都要听这些朝臣大吐苦水,安慰他们,同情他们,支持他们。
走出瓦吉特,上了马车,再无其他人时,瓦斯忍不住出声询问。
“陛下,您让西蒙亚与阿伊大人结仇是为何?”瓦斯没太懂陛下这么做的意义,陛下向来都顾着阿伊大人,但这次是在给阿伊大人树敌啊。
陛下这般操作,只怕西蒙亚大人会以为是阿伊大人有意为之,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拉赫里斯笑了下,笑意却不达眼底:“在梅丽特身上学到了一些东西。”
他很清楚,仅靠自己很难留住阿伊,他会不惜用尽一切方法,野心,权力,政敌,将阿伊束缚在自己身边。
“阿伊大人……”瓦斯想了想,用了一个比较谨慎的说法,“他这般在意陛下,又怎么会离开。”
他想说的是在意权势,但觉得自己敢这么说,可能会被陛下绞脑袋。
拉赫里斯暗金色的眼眸如浓稠的黑雾晕不开,他垂着眼,手指抓握,却什么都握不住:“不能出现纰漏。”
说不上来的感觉,明明他给了阿伊无上的权力,但却莫名让他感觉到一些焦躁。
就好像手里握着的是一把沙,捏得越紧,沙流失得越快。
瓦斯默默低下头,一时不知道该为阿伊大人感到担忧,还是为陛下感到担忧。
播种季在忙碌中结束,随着收获季的到来,埃及迎来了最盛大的庆典——
法老拉赫里斯·阿蒙霍特普十八岁的生辰。

第69章 我也该退了
法老作为整个埃及最为尊贵的人,生辰自是盛大。十八岁生辰,也是法老亲政以来的第一个生辰。
不止是埃及,就连几个邻国都派出了使臣,特意为法老送上生辰贺礼。
前几日,法老下令赦免政治罪责外的所有死刑犯人,由麦德查人卫兵监管流放至孟斐斯以北布托建设亚历山大港口。
建成后可在当地安家置业,城主和神殿会给予一定程度的帮扶。
所有的税收减半,同时开放劳动部门,为埃及子民提供工作,增加收入,设立工会,吸纳拥有才能的工匠,意欲在生辰日举办工艺展出。
随着法老生辰越来越近,整个埃及都热闹起来,大街小巷都能看到异域商人在人群中穿梭。
“大王子,我们现在去塔塔旅店吗?”一位棕色皮肤的侍卫单手牵着马,询问身边人。
在底比斯,无论是什么样的身份都不能在市区纵马,这是新王的政令,外来人也只能入乡随俗。
被他称作大王子的男孩不过十五六岁,一头微卷金发垂在身后,眼睛如碧蓝色的大海,深邃而迷人,大概是第一次来埃及,漂亮的眼睛咕噜噜地到处转。
在他们身后还跟随着十几个随从,皆是武师打扮,腰间佩刀上镶嵌着红色宝石,显然非富即贵。
“那里是最大的一家店吗?”金发男孩昂着头,想看街边的东西又自持身份,“差劲的旅馆我可不住。”
侍卫笑道:“自然是最贵的,听闻这家旅馆是神殿为了接待外来宾客特意与大埃商会合作修建的,神殿亲自主持建造的房屋又怎么可能会差。”
担心大王子不高兴,他又补充了几句:“店家一听是乔伊斯王子,立刻表示会安排最上等的房间,务必让王子住得高兴。”
对于这一点,侍卫是非常满意的,他去旅馆才刚刚说明身份,对方立刻诚惶诚恐地表示一定会为他们安排最上等的服务。
乔伊斯闻言嗤笑出声:“这法老被一个奴隶把持朝政,也难怪听说我等前来这般谄媚殷勤,估计等着让咱们搭把手夺权呢。”
侍卫连连点头,附和他的话:“是啊,不过那奴隶也是厉害,有传闻说是他扳倒了梅丽特王后,而且十分貌美,在与埃及神明同名。”
作为邻国,他们自是知道梅丽特的,虽然是个女人,在外交中态度强势,早年有人当面嘲笑埃及无人,让女人当家时,梅丽特悍然发起声誉之战,连拿那泰七座城池,逼迫当事人下跪认错。
就是这样的女人,竟然被一个奴隶出生的人给扳倒了,如何不叫人唏嘘。
“以讹传讹罢了,”乔伊斯才不相信这种传言,“这奴隶想来就是运气好,熬死了梅丽特,又遇到了窝囊废的法老,至于美貌……”
他哼笑一声:“一个低贱的奴隶能有多好看。”
侍卫欲言又止,大王子什么都好,聪明伶俐,就是这张嘴实在是得罪人。
“我倒是觉得这埃及和从前大不一样了。”乔伊斯四下看了看,“七年前我来的时候埃及不是这个样子,也许是我年纪小,所以记不全了。”
七年前他曾跟随父亲前来埃及为梅丽特王后祝寿,当时的埃及给他的印象是一个遍地黄沙的国家,没什么特色。
尤其当时还遇上下雨,遍地泥泞,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但如今的底比斯,城镇中道路铺设了石砖,街道干净宽敞,交叉的地方树立着路牌,指向几个重要的区域。
从路牌来看,似乎还设立了公共澡堂,大药房,集市,其次就是王宫,神殿,神庙,地牢等,内容简洁,让人一目了然。
沿途的房屋窗台上放置着鲜花,似乎是在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街道两边是各式各样推车的摊贩,推车上售卖的东西也五花八门。
侍卫抬眼去看:“确实,和七年前大不相同了。”
乔伊斯闻到一股薰衣草的淡香,等他寻着香味看过去,味道已经散了,只看到一队人走到了他们的前面,领头那人身形颀长,手臂的肤色白得晃眼。
跟在后面的人无一不是身强体壮,佩戴着腰刀,无形中拱卫着为首的男人。
那些人脚步稍快,不一会儿便走到街道尽头,进了右转的街区。
“这是什么人?”乔伊斯问侍卫。
侍卫自然也注意到了他说的人,想了想说:“应该是麦德查人的巡查兵。”
乔伊斯撇撇嘴:“摆什么架子,以为自己是王室护卫队啊。”
“旅馆在哪儿,还要走多久?”他拉长了脸,“什么破地方,还要下马走路,累死了。”
看出大王子不高兴,侍卫连忙安抚道:“快了,前面右转就是。”
另一边,塔塔旅馆。
伯伊走进旅馆,正在低头算账的掌柜闻声抬头,见到是他连忙放下手里的账本走上前扶肩行礼:“阿伊大人,您怎么来了?”
掌柜往他身后看了眼,麦德查人的卫兵手握刀把站在门口,神色不动地警惕着四周动静。
谁能想,这麦德查人的队伍在一年前还是懒懒散散,一年后便成了这等精锐。
伯伊笑了笑说:“今日入住的是米莱王子?”
掌柜回身拿过账本确认,看到上面的内容,连连点头:“是的,米莱大王子一行人,昨日有侍卫先行来确认过。”
伯伊微微颔首,和他们收到的情报完全一致:“给他安排天字二号房。”
掌柜愣了愣:“天字二号房?您确定?”
天字号房是旅馆的豪华房,虽然旅馆的定位是为贵族服务,但旅馆的房间也是有区分的,其中天字号房装修豪奢,价格最为昂贵,几天下来,哪怕是本土大贵族,大富商都要心疼得直咬牙。
但即便是昂贵,天字号房也时常满房。
不仅仅是因为塔塔旅馆是阿伊大祭司名下的产业,还因为顶级权贵世家之子阿克里斯大人住过后感叹,没有住过塔塔天字号房的人,不敢自称贵族世家。
自此天字号房成为了贵族证明自己高贵身份的对标标准。
旅馆入户的地方摆着着留言板,每一个住过的贵族都会在留言板上留言署名,随着居住过的贵族富商越来越多,天字号房的名气和生意也越发的好。
当然,大多数人都只敢小住一两天,结账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骄傲到扭曲变形。
“嗯,”伯伊一笑:“有朋自远方来,自是要盛情款待。”
掌柜没听懂话里那什么远方的意思,但却明白这话是要以最高规格去接待这位米莱的大王子。
他迟疑了下,谨慎地问道:“那价格……”
伯伊挑眉:“正常收费。”
掌柜诶了一声答应下来,又有些不放心:“要是这位大王子不肯住天字号房怎么办?”
毕竟法老的生辰是两天后,后面还有许多流程和安排,这一住就是月余起步……
“不会,你就如实告诉他,天字号房是底比斯条件最好的房间。”
稍顿,伯伊的嘴角弯起浅淡的弧度,“他一定会住的。”
想到阿伊大人那神通广大的情报网,掌柜立刻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心下略略不忍心地同情了一下这位素未谋面的大王子。
伯伊只简单交代了两句就带着人走了。
等人离开,旅馆的仆从忍不住小声问道:“那个大王子是不是得罪阿伊大人了?”
掌柜曲起手指敲了下仆从的脑袋:“阿伊大人岂能是这般小心眼的人。”
阿伊大人分明是嗅到了商机,能狠狠大赚一笔的商机。
仆从挠挠头:“我还是不太懂。”
掌管感叹:“所以你我才不是阿伊大人。”
临近法老生辰,随着各个国家的使臣代表团进入底比斯,麦德查人的巡逻工作也变得繁琐起来。
月亮高悬,伯伊才核对完生辰当日的安防工作,返回瓦吉特。
“阿伊大人。”看到他回来,巴尔立刻松了口气,走上前双手接过他的斗篷,压低声音说:“陛下在内殿。”
伯伊嗯了一声:“准备沐浴。”
巴尔说是,伯伊穿过他走进内殿,拉赫里斯斜倚在他平日里最为喜欢的软榻上,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懒散地搭在脚凳上。
伯伊走过去,看了眼他手上拿着的公文,旁边的案几上密信分作两摞,显然是已经看过了,按照自己平日的习惯进行分类。
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棘手的内容,青年十分投入,眉心微微隆起。
“怎么了?”
拉赫里斯看得认真,听到声音才意识到伯伊回来了,随手放下手里的公文,笑道:“今天怎么这么晚?”
“这怪谁?”伯伊淡淡瞥他一眼,要不是这小子生辰,他也不至于天天忙到半夜才能回来。
“这里面写的什么?”伯伊拿过拉赫里斯刚刚看过的公文。
拉赫里斯抿唇,暗金色眼底略过一抹不悦:“没必要看,都是些没有眼力劲儿的。”
伯伊眼睫低垂,一目十行地扫过纸张上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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