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傅洲平时陪绣球的时间很少,绣球又高冷,所以一人一猫的关系本身并不亲近。
但绣球跟郁灵最亲,傅洲身上成天沾着郁灵的信息素,绣球认得熟悉的味道,这才也愿意跟傅洲相处。
圆乎乎的小猫被Alpha抱起后并不挣扎,也不凶人,反而支棱着踩在傅洲手臂上,往人胸膛处蹭蹭。
小动作跟他的主人倒是很像。
傅洲眼底这回多了分真切的柔和,把猫抱好,对傅弘道:“小灵养的猫,胆子小,不经吓。”
“您要吓着它,我不好跟小灵交代。”
傅弘神情更加尴尬,伸出的脚都僵在原地,只能点头称是,一直等傅洲走远了才慢吞吞把脚收回去。
经过这一出,周围的人也全都看出来了。
郁灵看着年纪轻,很好欺负的样子,但在这家里,面子比傅洲都大。
再怎么所谓的没规矩,不仅是傅洲允许的,就连傅敬山和宋珍书也是惯着的。
外面的议论很快转了风向,傅洲没再关注。
他安抚好绣球,把绣球亲自交到宠物师手里,就上楼找郁灵去了。
休息室里,郁灵和康晓白正靠在一起看搞笑综艺。
两人已经吃过了饭,秦管家带着佣人上来过一次,收拾走碗筷,又给送来两盘切好的水果,还有甜点。
房门被人推开,郁灵抬眸刚看到傅洲,就眉间一皱站起身来。
Alpha沾了一身的猫毛,黏在深灰色的西装上,别提多明显了。
郁灵想到今天这么大的场合,外面还有那么多客人,傅洲弄一身猫毛算怎么回事。
他就连忙找来粘毛器,给人打理着。
傅洲的神情倒是偏淡,不怎么在意似的,只是放松地张开双臂,任由跟前的Omega动作,看那神情还挺享受。
康晓白坐在沙发上,只看一眼就转过身了。
他才不吃狗粮。
郁灵当然认得绣球的毛色,再说除了绣球,他也没见过别的猫这么能掉毛了。
Omega认真拣猫毛,又觉得奇怪,不禁轻声开口:“您平时也不抱绣球,怎么偏偏这时候抱呢?”
他从刚开始的时候,就知道傅洲喜欢猫。
又发现傅洲很少抱绣球,只觉得对方可能是有些洁癖。
问完,跟前的人静了静。
傅洲垂下眸,没回答他的问题,反倒眉间一动,问他:“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喜欢猫。”
郁灵动作一顿,呆呆地抬头与人对视。
Omega微微皱眉,目露困惑:“……不是吗?”
在郁灵看来,他能与傅洲结识全靠绣球了。
第一次和傅洲见面时,他在和绣球玩。而傅洲第一次给他东西,那袋猫粮,也是因为小猫。
傅洲眼底带了分笑意,指了指自己身上,示意郁灵继续。
等郁灵再次凑近时,才低眼,很随意般道:“其实那时候,我喜欢的是你。”
“……”
郁灵显然僵住。
不过他还没给出什么反应,倒是全程在场的康晓白忽然抱住手臂,抖了抖全身的鸡皮疙瘩。
他一脸茫然地想,这两人上一句不是还在聊猫吗?
郁灵的耳朵逐渐红透,似乎又有些顾虑,举着粘毛器半晌没动作。
他抬眸看向傅洲,对视间,发现对方的双眼中全是自己。
跟前的Alpha默了几瞬,继而喉结轻动,像是要再次开口。
郁灵见状慌张握住了他的手。
傅洲眉头挑动。
郁灵面露羞窘。
他捏了捏Alpha的指骨,用很小的声音说了句自己知道了,是让傅洲别再继续说的意思。
虽然康晓白是郁灵最好的朋友,但郁灵实在无法做到像傅洲这样,当着第三个人的面,还能将情话说得这么坦然。
他的脸皮太薄了。
傅洲意会,眼底又多出一分笑意,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等粘完猫毛,傅洲只坐了片刻,就又出去了,不打扰两个Omega继续玩闹。
宴会到很晚才结束,他们都没回去,晚上直接在庄园里休息了。
把宋珍书和傅敬山安顿好后,郁灵才和傅洲一同回了主卧。
房间里被人收拾得干净又舒服,傅洲给郁灵拿了套睡衣,叫他先去洗澡,Omega却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
傅洲还没回过头,就感觉有人把额头贴在他后颈,慢吞吞地轻蹭。
他似乎笑了笑,然后把人捞到跟前。
郁灵脸颊浮着一层浅红,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傅先生。”
“怎么了。”傅洲垂眸亲他一下,问。
郁灵抿了下唇,像是难以启齿,又实在是太想知道了。
所以轻轻抠着傅洲衣服上的纽扣,小声开口:“您今天在休息室说的,再多说点吧。”
傅洲似乎绷了绷唇角,低眼看着人,没什么情绪的样子。
“还要说什么?”他道,“就是那样。”
郁灵心中有些着急了。
傅洲说那句的时候,他觉得心里变得很舒服,很甜,但又因为当着康晓白的面,太过羞耻,连细细品味都没敢。
所以现在,郁灵就想听傅洲再多说两句。
Omega眉头轻皱,身体不自知地上前,几乎要贴在人身上了。
抬起的双眼里满是期待和恳求:“就是,您真的那时候就喜欢我了吗?”
郁灵至今都记得自己见到傅洲的第一幕。
相貌优越的Alpha气质矜贵,神情冷淡。
周身上位者的气场让郁灵认为自己永远不可能会接近这样的人物。
一句话说到最后,声音已经越来越小,还把自己说得快要熟透了。
傅洲垂眸看着,像是再也忍不住似的,忽的笑着将他抱了起来。
两人已经足够亲近,郁灵的双腿熟练地缠上傅洲的腰,眼睛仍旧直直地看着对方。
“是。”傅洲抱着他,还能腾出手给他拿睡衣,然后往浴室走。
边走边满足郁灵的小心思,语气轻松地给人详细讲述着。
“第一次见你,就看到你在摸猫,很喜欢的样子。”
“那时候想接近你,”到了浴室,傅洲把郁灵放下,垂眸,“只好利用绣球,骗你放下警惕心。”
郁灵微微张口,想要纠正傅洲说的“骗”字,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
他那时候,对周围所有人都有很强的防备。
即使傅洲已经用了绣球当借口,但郁灵当时察觉到对方的主动接近时,仍旧忐忑不安了很久。
听完,郁灵的眼睛仍旧很亮。
像是心中满满胀胀的柔软情绪无从倾泻,只好主动抬起脸,在傅洲下颌处蹭蹭。
又想到什么,低声问:“那您不喜欢绣球吗?”
“谈不上喜不喜欢。”傅洲对小动物没什么感觉。
说完问他:“这是我说这么多话的重点吗?”
郁灵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想是怕自己的心脏跳坏了一样,抬手用力地在胸口揉了揉。
郁灵生日当天,是很平静地度过的。
两人去了傅敬山和宋珍书的小别墅,一家四口就在家中吃了一顿最家常的饭菜。
宋珍书亲手做了生日蛋糕,他们陪着郁灵点蜡烛、许愿,最后送上用心准备的礼物,还有红包。
都是普通家庭里最寻常的过生日方式,但对郁灵却是第一次。
他连许愿到底是说出来灵验,还是不说出来灵验都不知道,整个人生疏又慌张。
是傅洲攥着他的手,哄他把愿望说出来,好能帮他实现。
郁灵被一家人围着,快要承受不住这样过多的幸福,几度红了眼眶,但很快就会被傅洲几句话逗笑。
就这么一直到了晚上。
在宋珍书的建议下,傅洲和郁灵干脆没离开,打算直接留下休息一晚,第二天早上再走。
傅洲的房间里,两个人早早洗过澡上了床。
床品都刚洗过,干燥而柔软,给人温馨的感觉。
傅洲靠在床头,腾出一只手揽着郁灵,另一只手则在笔记本电脑上操作着。
Alpha高挺的鼻梁上架了眼镜,专注时神情会偏冷淡,正垂眸查看郁灵学校的相关信息。
等这个学期结束,郁灵就要选择专业课程了,两个人就是在商量这件事。
不过出了点分歧。
郁灵乖顺地抱住傅洲的腰,趴对方胸膛前,低低地开口:“傅先生,别看了。”
“我真的想学金融。”
傅洲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电脑屏幕上,闻言只是把他往上抱了抱。
空出的那只手在Omega脑袋上乱揉一通,温声:“我不希望你受我的影响。”
“我希望以开心为目的,选你真正感兴趣的专业。”
郁灵轻轻皱眉。
他想要选金融的确是受傅洲的影响,但他认为这和他学得开心并不冲突。
“可是,我受您影响就会开心啊。”郁灵抬起头,看着傅洲认真道。
傅洲也看过来,神情仍旧是温和的,但里头不让步的情绪也很明显。
Alpha静了静,语气耐心地问:“我记得你之前对艺术设计感兴趣?”
郁灵其实在很多方面都展露过天赋。
他去网络上给人做平面设计,很快就能赚到不少零花钱。
他突发奇想,在傅洲的鼓励下参加大学生珠宝设计大赛,练习几个月下来,就能拿到一等奖。
郁灵甚至被康晓白介绍到学校的社团,只用课余时间学弹钢琴,却被学长学姐夸老天爷赏饭吃。
傅洲亲眼看到郁灵身上有这么多闪光点,很替郁灵高兴。
所以他希望郁灵能选择这些的其中一个,尽情发挥自己的长处。
不需要有任何压力,只以玩乐为主。
郁灵却不赞同。
他慢吞吞从Alpha怀里出来,跪坐在床上,皱起眉轻声解释:“我做那些事,只是愿意花时间而已。”
郁灵其实分不清什么感兴趣,还是不感兴趣。
他只是因为不喜欢跟人相处,能自己支配的时间和精力就剩余很多。
所以就愿意把这些花在那些比赛上,接触音乐上。
反正比发呆乱想要好就是了。
而郁灵现在想选金融,就是因为他最想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用在和傅洲有关系的事情上。
亲自去接触一下,傅洲每天忙碌的事情是什么,哪怕只是冰山一角。
他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好。
但平时处处顺着他的傅洲就是不同意。
Alpha沉默着收了电脑,坐起身,抬起手臂在郁灵脊背上抚着。
“小灵,距离选专业还有一段时间,你再认真考虑考虑。”
郁灵眉头仍紧皱着,小声地说:“我已经考虑很久了。”
他从一开始就是这么决定的。
傅洲跟人对视几秒,又沉默地垂眸。
就是不松口的意思了。
郁灵见状似乎撇了一下嘴,然后忽的轻轻别开脸,不看他了。
傅洲静静地等了等,心中仍在思考劝人的话,却忽的察觉跟前人的呼吸不太对。
指腹扶着下颌叫人转过脸来,郁灵果然红了眼圈,一双眼睛已经湿透,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委屈的。
傅洲这回慌了,连忙调整姿势给人抱起来,叫郁灵面对面坐在自己怀里。
郁灵即使不高兴,也是分外顺从,任意摆弄。
只是随着动作,两滴泪包不住似的,从眼眶冒出来。
傅洲把他抱好后,笑着给人擦掉,又亲一亲眼睛。
再开口时,声音早已经软化下去:“怎么还哭了?”
郁灵让他亲,只是绷着一张脸,垂着眼不看他。
傅洲抱着人沉默半晌,最后忽的叹口气,又想通了。
“怪我,非跟你较劲,叫你过生日还被我气哭了。”他捧着郁灵的脸,讨好似的跟人对视着,“别生我的气,就按你的想法,想选什么就选什么。”
郁灵撇着的嘴立刻就松了,眼睫轻颤抬眼,试探地看向傅洲。
轻声:“您真的同意了?”
傅洲笑起来,叹气一般。
“本来就是想让你高兴,现在反倒惹你不高兴了。”
他出发点就是希望郁灵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既然郁灵想选金融,那选就是了。
大不了以后学起来,觉得累,或者觉得枯燥,学得不开心了,再随时换。
他有为人兜底的能力。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郁灵都只需要做愿意做的事,其他的他都可以处理。
傅洲想通了这一点,自然就不再坚持了。
毕竟,他一直担心郁灵学金融不高兴,现在倒是他自己先把郁灵惹哭了。
Alpha带着歉意地在郁灵唇上啄了几下,郁灵早就乖顺得不行,配合地把嘴巴凑过去。
其实在傅洲忽然松口的时候,他就变得很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真不应该哭。
郁灵莫名心虚着,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惯出坏毛病了,居然都敢跟傅先生闹脾气。
可当时的情绪积攒着,傅洲不理解不赞同自己的时候,郁灵是真的觉得难受。
鼻头酸得他压根无法控制。
郁灵小心观察着傅洲的神情,心有余悸地想,傅先生好像没有对他不耐烦。
Omega情绪变化地太快,上一瞬还红着眼不理人,这会儿又小心翼翼的。
傅洲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问他怎么了。
郁灵抿唇,犹豫几秒,才很在意地问:“傅先生,您是真的同意,不是因为我闹脾气,才忍着不高兴吧?”
郁灵做每一件事,都想得到傅洲的真心支持。
这对他而言很重要。
傅洲压了压眉眼,看他:“这种事,我哄你做什么。”
又眉间一挑:“你刚才那是闹脾气?”
Alpha托着人,手掌在郁灵屁股上轻轻拍一下:“我看别人闹脾气,都是摔东西砸人,你委委屈屈地哭鼻子,算哪门子闹脾气?”
郁灵顿时就红了脸,连忙扭动着躲开他的手。
又因为心里开心,犹豫一番,干脆直起身,软软抱住傅洲的脖颈,主动亲上对方的唇。
像是在表达谢意。
本来是很纯情的吻,只贴一下就要挪开了。
但脑后忽的被人按住,傅洲反客为主,直接将舌头伸了过来。
郁灵顿时就将人抱紧了,又主动张开唇,方便对方侵入。
傅洲亲得热切,熟练的攻势下,郁灵很快就身上发软,有些坐不住。
Alpha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探进了衣摆里,灼热的温度烫在腰后时,郁灵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傅洲托着他,强硬的力道把Omega的身形往怀中按了按,使两人贴得更近。
郁灵的腿根忽的被烫到。
Omega喉中溢出低声,腰身抖着躲了一下,傅洲也顺势放开了他。
郁灵早就因为缺氧满脸通红,嘴唇也又红又热的。
他一边轻轻喘着气,一边没忍住垂下视线,往两人中间看了一眼。
只看一眼就慌忙将目光移开了。
Alpha也穿着宽松的睡裤,太明显了。
更别提空气中的草木气息,躁动地像是要直接将人吞没。
郁灵又羞又无措,视线乱瞟着,傅洲勉强平复好呼吸,靠近过来,手掌贴在他腰后往下的位置。
Alpha声音很哑,商量着问:“可以做吗?”
郁灵身形明显僵了一下,热意顺着傅洲托着的位置往上蔓延,几乎要冒热气了。
半晌,Omega很为难地提要求:“傅先生,明天可不可以?”
他不是不愿意。
和傅洲做什么亲密的事情他都喜欢。
听到郁灵的话,傅洲眼中的灼热情绪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为什么?”他指节隔着布料捏了捏,要一个充分的理由。
从郁灵发情期之后,因为各种顾虑,傅洲一直没再提过这事。
两人再怎么亲近,都没到最后一步。
但傅洲是一个正常的Alpha。
何况郁灵发情期的那次,他虽然也算开了荤,但只顾着伺候人,甜头还没尝到就停了。
今天氛围到了,傅洲也没有一直忍着的打算。
他问完,郁灵倒是很直接地交代了原因。
Omega眉间轻皱着,往周围看一眼,低声:“……因为是在,伯父伯母家里。”
他脸颊仍旧红彤彤的,十分难为情:“我不想在这里。傅先生,万一,被伯父伯母知道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就听傅洲道:“那我们回家。”
郁灵呆住:“啊?”
他没记错的话,现在已经夜里十点多了。
但愣神的时候,傅洲就已经带着他下了床。
Alpha取了外套给人穿在睡衣外面,鞋都不用换,直接抱起人:“走了。”
他们回的是傅洲在公司附近的平层。
平时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最后到家时只用了半个小时多一点。
两人进了玄关,傅洲看上去似乎冷静些了,他将郁灵脱下的外套挂起来,还问了句饿不饿。
郁灵每次在宋珍书那里都会吃得饱饱的,他摇了摇头,然后傅洲就把他抱起来了。
宽敞的卧室里一片明亮。
郁灵的睡衣布料很软,在外套里捂了一路,身上暖融融的,傅洲把他放在床上,在他腺体上亲了亲。
郁灵敏感地缩了一下脖颈,又想到什么,轻轻皱眉开口:“傅先生,伯父伯母明天早上发现我们不在,该怎么解释?”
傅洲只顾着吻他,含一下他的嘴唇,不太专心地回应:“就说我们临时有要紧的事。”
“……”
郁灵觉得自己被敷衍了。
这个理由一听就很牵强。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其实回不回家根本就没有差别。
他们明天既不用上班又不用上学的,大半夜突然跑掉,简直是随便一猜就可以猜到。
但很快,周遭的气温在不断升高,郁灵逐渐被傅洲亲得晕乎乎的,也就想不了那么多了。
傅洲只前期准备就做了很长时间,中间还做了一次临时标记。
Alpha强势又浓郁的信息素伴随着刺痛感注入体内,郁灵被刺激得浑身发颤,紧跟着玫瑰香就像有人打翻了香水一样,倾泻得满屋子都是。
等傅洲抽回牙齿,在Omega肿胀的腺体上轻轻舔舐时,郁灵的身躯已经彻底软了下来。
Alpha修长的指节又按压着探了探。
惹得郁灵连忙蜷缩双腿,但傅洲很快按住他紧绷的腰身,不让他乱动。
郁灵扭动一下,喉间溢出类似哭腔的低哼声,表达自己的抗议。
“傅先生……”他觉得够久了,耳朵甚至能听到一些很低微的水声,让他十分难为情,“可以了。”
Omega莫名委屈地说。
傅洲又低下身吻了吻他。
Alpha的呼吸也重得厉害,哑声安慰他再等一等。
因为不是在发情期,身体没有那么容易适应,充分的准备工作很有必要。
又忍了好一会儿,在郁灵都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傅洲总算是抽了手。
他很快俯身过来,将被欺负得满脸通红的Omega揽进怀里,坚实滚烫的胸膛紧紧贴住。
傅洲浑身肌肉绷得很硬,他揽住郁灵的腿,用温柔的方式亲吻郁灵,将Omega喉中的惊呼和呜咽全吞没在两人唇齿之间。
傅洲的准备做的很有效,郁灵没有感受到什么不适。
强烈的感受自蔓延全身,让他腰身阵阵发颤,又忍不住流出泪来。
郁灵仰躺在软被中,头发微微汗湿,浑身泛红。
眼眶中的湿润被房顶的灯光照耀着,更加刺眼,郁灵松开紧攥着软被的手指,自己擦了擦。
他每次试探地睁开眼,都能对上傅洲沉黑的目光。
Alpha灼烫的视线毫不遮掩地落在他身上,给郁灵一种被研究、被审视的感觉。
Omega在发情期期间,会受生理本能的影响,对这种事情接受良好,甚至期待被完全标记。
但不是发情期的时候,诸如羞耻、紧张之类的情绪就变得很难忽略。
郁灵另一只手一直被傅洲紧紧扣着,他主动捏了捏对方,有些艰难地出声:“……傅先生。”
因为声音太小,傅洲没听清。
Alpha俯下身又问了一遍,然后才听见郁灵说,想趴着。
“不可以。”傅洲很快拒绝,又安抚地亲去他的眼泪,“宝宝,我需要看着你。”
上次的事情还是给傅洲留下很深的影响。
他必须确保在过程中,自己能时刻观察到郁灵的神情变化。
郁灵就控制不住哭出声,又因为觉得自己这时的声音太奇怪了,连忙咬唇忍住。
傅洲不让他乱咬,指节伸进口腔让他松嘴。
郁灵偏头躲开他的手指,又呜咽着说灯太晃眼,恳求道:“那关掉灯,可不可以?”
傅洲似乎笑了笑,还是拒绝了。
还俯下身来,用身躯帮他挡住从头顶投射下的亮光。
但因为这样离得更近,更方便郁灵被人观察了。
郁灵简直要陷入绝望。
这一个姿势用了很久后,倒也换了其他的。
但不管什么样,基本原则都是郁灵要被傅洲看到脸。
他也坐起来过,傅洲扶着他的腰和肩膀,帮他支撑身体。
但郁灵早就没了体力,常常瘫软下去,然后被弄到崩溃地流泪。
Omega的生殖腔在平时不会打开,当然也就不会像发情期时那样过于脆弱,也不容易受伤。
但被刺激时,即使不会疼,却也足够敏感。
卧室里的灯从头到尾都没关过,结束后,郁灵洗过澡,被人放回干净的被窝里。
傅洲收拾了脏掉的床品和衣物,正在浴室里冲澡。
郁灵觉得很困很累,但仍旧半闭着眼,想等傅洲过来抱着他睡。
Omega被耗尽了体力,整个人都变得呆呆的,脑子也转得慢。
他慢吞吞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看,才发现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
震惊于他们耗费了这么长时间,郁灵眼睛都微微睁大。
只玩了一会儿手机,就累得不想玩了。
郁灵重新蜷在被窝里,动作间被窝浮动,忽的注意到什么。
Omega神情微怔,然后低头,试探地在自己身上闻了闻。
很明显的草木香,潮湿浓郁,几乎要覆盖他自己的信息素的味道了。
郁灵没忍住舒服地眯起眼,又深深嗅了好几遍。
傅洲从浴室出来,就看到Omega整张脸都埋进被窝的样子。
他不禁皱眉,走过去将被角给人压下来。
Omega闷红的脸颊露出来,傅洲在床边蹲下,把被子掖到郁灵脸庞下面,轻声问:“怎么了?”
郁灵水亮的眼睛看着他。
出于亲密之后的依赖,很温顺地老实交代。
“我身上都是您的味道,”Omega刚才哭得太多,声音又哑又软,又乖得不行,“很好闻。”
傅洲的小腹在一瞬间收紧了。
漆黑的双眸盯着人看了一会儿,又随着呼吸调整,逐渐缓和下来。
他像是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拿着药膏上了床。
被窝掀开,两个人都是几乎什么都没穿。
直接被傅洲抱过去的时候,郁灵顿时又羞得浑身僵硬了。
但他刚泡过热水澡,身体即使紧绷着也是又软又热的。
就像一块融化的年糕一样,趴伏在傅洲身上。
傅洲给他的腺体上护理的药膏。
那片肌肤在今晚被咬了好几次,到现在还一片红肿。
冰凉的药膏敷上去,按摩着慢慢吸收,很快缓解了热痛感。
等傅洲涂完,要将药膏收起来的时候,一直装布偶娃娃的郁灵总算是有了动静。
他不自在地抬了抬腿,脑袋仍旧埋在傅洲肩膀上,闷声:“这里,也要涂一下。”
傅洲动作微顿,然后坐起身来。
软被叫人推开,Omega一双细长的腿露出来。
白皙的皮肤上有很多红痕,最细嫩的地方最明显。
傅洲神情认真地检查着,看到那里破了皮,甚至有淡淡血丝时,不禁紧皱起眉。
他难得地陷入自我怀疑,只记得自己当时已经十分收着力道,没有咬得多用力。
Alpha带着歉意,又低头在那里亲了亲。
郁灵羞得想要把腿收走,但傅洲又神情严肃地按住了。
“还没涂药。”Alpha拍了拍他,叫他别乱动。
郁灵就只好把脑袋钻进枕头下面。
后来又仔细检查一遍,发现肚子上也有一圈很红的牙印,傅洲顺带涂了。
等都涂完,再把郁灵的脑袋从枕头下捞出来。
Omega耳根通红,闭着眼装睡,因为演技不佳,眼睫颤得明显。
傅洲好笑地亲了亲他,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郁灵忍了几秒,还是乖乖睁开眼。
Omega主动抱上傅洲的脖颈,摇头:“……没有了。”
傅洲点头,又让他把脸露出来。
两人对视着,Alpha垂眸,又问:“刚才的过程中,感觉还好吗。”
郁灵慌了一下,没想到对方连这个也要问。
他又想躲,但傅洲态度却很坦然,那副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谈什么很正经的合作项目。
“结束之后的沟通很正常,也很有必要,”Alpha把人往上抱了抱,温声道,“我需要知道你的感受,你的意见,我们下次才能配合得更好。”
“……”
郁灵轻易被说服了。
他倒真有意见,但因为太过害羞,是打算等下次做的时候,再跟傅洲提的。
现在,在对方的鼓励下,郁灵斟酌着,小声开了口。
“……时间太长了。”话一旦开了头,说出来就没那么困难了。
郁灵微微皱着眉,拿过手机按亮给傅洲看:“我们用了好几个小时,我觉得不太好,很累。”
其实他们的次数并不多,只是傅洲真的每次都需要好久。
郁灵越到后面,就越崩溃。
而且如果以后每次都这样,那干脆不要睡觉了。
他很认真地提意见,傅洲也虚心接受了。
Alpha帮他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应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