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身上的人似乎喘出一口气,然后汗湿的掌心包裹住他的手,轻轻揉捏两下。
“累了?”
郁灵抿唇,不敢看他,也不想出声。
傅洲抱着他调整一下姿势。
郁灵还以为自己可以休息了,又听傅洲哑声说什么,叫他换一只手。
“……”
卧室内的大灯又被人打开,空气很闷热,萦绕着别样的味道。
郁灵仍保持着侧躺在床上的姿势,脸埋在枕头里,一动不动。
傅洲站在床边,拿着纸巾仔细给他擦着手。
擦完郁灵也没动,因为他的睡衣也脏了。
倒是傅洲自己的衣服,还有床单,都干干净净的。
郁灵羞得想找个缝隙把自己藏起来,傅洲抱着他给他换睡衣时,Omega整个人都红透了。
换好干净的衣服,傅洲又把他抱到浴室,让郁灵直接踩到他脚上站稳,就着洗漱台洗手。
没让郁灵动,傅洲挤了洗手液,仔仔细细把指缝都给人搓洗干净,只留下清香的味道。
冲完水,还拿到跟前叫人检查。
郁灵看着,然后发现自己掌心红得不对劲,就连忙蜷着手指把手藏起来。
身后的傅洲没忍住轻笑出声,又温声哄了好几句,才抱着郁灵回去睡觉。
第二天两人都有事,从家里出门,司机先送郁灵去学校,再回来送傅洲上班。
车上,两人谁都没提昨晚的事,就是傅洲趁郁灵出神的时候,把Omega细瘦漂亮的两只手攥在掌心,再次检查了一下。
似乎已经不红了。
还想再仔细看,郁灵就已经反应过来了,急急忙忙红着耳朵把手抽走。
下午郁灵四点钟就放学了,他没直接去傅洲那边,而是先回了趟庄园。
昨天放学后直接搬走,他还没正式跟秦管家他们道别。
明明就不到两天没见,秦管家见到郁灵却高兴又操心的。
又是惊喜郁灵会回来,又是担忧郁灵过去没人照顾,过得不适应。
秦管家牵着郁灵进屋,口中唠叨个不停:“你吃惯了姜姨做的饭,到那边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惯。”
“先生工作忙,从小到大都是别人伺候他,没见过他照顾别人的,”秦管家说话间,还颇有几句不赞同傅洲的意思,“你们过去虽然自在了,但肯定没有我照顾得好。”
“我想着我和你姜姨白天过去,晚上我们再回来这边,也不打扰你们,”秦管家叹着气,“可先生不松口,我也不敢跟他多提。”
他说完,想看郁灵的意思。
郁灵皱了眉:“距离很远,你们每天来回太辛苦了。”
“哪里辛苦?这就是我们的工作。”秦管家道。
又知道郁灵和傅洲感情好,没忍住笑起来:“不过没人打搅是好,我看你跟先生意见一致,都嫌我们碍事了。”
郁灵被说中一部分心思,顿时羞窘起来,面上撑着镇定。
Omega耳根微红,半晌只小声说出一句:“您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也会尽力照顾傅先生的。”
“你这孩子。”秦管家笑着说他。
郁灵跟秦管家说完话,又跑去找绣球玩了一会儿。
绣球虽然跟他亲,但让这边的宠物师照顾惯了。
加上他和傅洲白天都有事,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带绣球过去。
郁灵想陪小猫了,可以随时过来。
再说,等傅洲忙过这一阵,他们说不准还要回来住。
在外面玩了将近两个小时,郁灵觉得脑袋有点疼,怀疑是有点着凉,就连忙抱着绣球回屋了。
晚上傅洲要加班,两人通过电话后,干脆就让郁灵在庄园这边吃过晚饭再回去。
郁灵晚上没吃多少,胃里不饿。
秦管家问他怎么回事,郁灵也不知道,他有些困,只说可能中午吃得油腻,有些不消化。
秦管家就又问他中午吃的什么。
郁灵趴在桌上,老实交代,他跟康晓白一起吃炸鸡薯条去了,还喝了可乐。
秦管家听了连连“啧”声,说他贪嘴,又让姜姨煮了和上次一样的山楂苹果汤。
盯着郁灵喝下一整碗,才肯放人,让司机送他回去。
从庄园到那边小区要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郁灵到了之后跟司机道别,上楼发现家里一片漆黑,傅洲还没回来。
郁灵家门都没进,在门外犹豫了片刻,就又背着背包下楼去了。
傅氏集团大楼,总经理办公室里还一片明亮。
傅洲正打算看完手头几份文件就下班,手机忽的响了。
是郁灵发来的微信。
[傅先生,您什么时候回家?]
傅洲眼中多了分笑意,划开手机刚要回复,郁灵又发来一条。
[傅先生,可以快点回家吗?]
Alpha指节一顿,神情变了变。
这显然不是郁灵平时的语气。
郁灵总是过于乖顺。
叫他的小男友用提要求的语气跟他说句话,似乎比登天还难。
傅洲只凝神思索片刻,就站起身关掉了电脑。
Alpha在微信上打了一句现在就回,然后脚步匆匆宣告下班,出了公司。
傅洲赶回去时,人刚从车上下来,就见从停车场电梯旁一个最角落的位置,突然跑出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郁灵一直蹲在那里等着,所以一下子就看到了他。
Omega跑得有些着急,傅洲被扑了个满怀。
手臂下意识收揽,掌心触到郁灵身上的衣服,一片冰凉。
在外面等了有段时间了。
郁灵今天很反常。
傅洲眉头因此皱得很深,他一时想不到原因,只张开大衣将人裹在怀里,沉着声音问:“小灵,谁欺负你了?”
Alpha里面只穿了衬衣,偏薄,体温很容易就传递过来。
郁灵闻到温热柔和的草木气息,脑袋和胃里的不舒服都得到了很好的缓解,他不自知地傅洲肩膀上蹭蹭脸,根本没听清对方问的什么。
傅洲问完,半晌没得到回答,再镇定的人也着急了。
他捧着下巴,拉开些许距离,叫郁灵把脸露出来。
Omega脸庞一片苍白。
傅洲神情凝重,抚开额发去摸郁灵的额头,又用嘴唇贴了贴,神情变得更沉。
他垂下眼,手臂托着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Alpha嗓音发紧:“郁灵,你发烧了。”
司机没有离开,傅洲把郁灵抱上车,两人坐在后座。
郁灵身上还背着书包,傅洲降下车内的隔板,然后把郁灵抱在腿上。
摘了背包放在一边,又拿过毛毯将郁灵裹住。
从闻到傅洲的信息素开始,郁灵就有些昏昏欲睡。
片刻的功夫,他的体温好像又升高了些,Omega细嫩的脸颊贴在颈侧,连呼出的气息也是热乎乎的。
到了医院,郁灵已经睡着了,只是眉间仍因为难受而轻轻皱着。
傅洲没舍得把人叫醒,一手托着臀下面,一手按住脊背,就这么出了停车场。
抱着人走进医院大厅时,不忘把毛毯一角往上提一提,给人遮住眼睛,防止郁灵被忽然明亮的环境晃醒。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下,这个时间点,私家医院里已经没多少人,很安静。
找的还是最熟悉郁灵的身体情况的梁医生。
梁医生坐在主任办公室,看见傅洲怀里抱着人进来,眼中闪过惊讶,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傅先生,怎么回事?”
傅洲抱着郁灵坐下。
郁灵本就睡不安稳,稍有动作,他就动了动脑袋,似乎要醒。
“发烧了,”Alpha揽着人,在后背拍一拍,神情没什么变化,“可能是因为发情期。”
傅洲对此也算有经验了。
郁灵从初来庄园,第一次因为发情期而发高烧之后,又按照Omega常规规律,出现过两次发情期。
因为知晓了郁灵的身体情况,又想尽办法悉心调理,所以郁灵在最近的那次发情期前出现发烧时,最高体温只有38摄氏度多点。
是身体免疫力明显提升的表现。
傅洲那时还心中安定不少,以为情况只会一次比一次好。
但刚才来的路上,他又试了很多次郁灵的体温。
估计要到39度往上。
这才是傅洲心中着急担忧的原因。
说话间,郁灵很快醒了,Omega手臂环着傅洲的腰,下意识用Alpha的脖颈蹭眼睛。
等能睁开了,半晌没认清自己在哪,直到看见坐在对面的梁医生,才神情茫然,陡然清醒几分。
意识到有外人在,Omega当即慌乱起来,挣扎着要从傅洲腿上下来。
腿很快被按住了,傅洲揽着他,重新把毛毯裹紧。
郁灵身上没力气,傅洲裹得他连把胳膊探出来都做不到,只能着急又小声地喊:“……傅先生。”
“你乖。”傅洲看他脸色白得透明,又烧得眼尾都在发红,心里就不舒服。
Alpha皱着眉,亲了亲郁灵滚烫的额头,不让他乱动:“坐好,让医生给你看病。”
郁灵:“……”
他就是想坐好啊……
梁医生保持基本的医生素养,神情正经地等两人说完了,才坐过来检查。
先是量了体温,又提取了郁灵信息素。
针管扎入腺体的时候,郁灵就乖顺地趴在傅洲怀里,动都没动一下,倒是Alpha揽在毛毯上的手臂隐隐浮现起青筋。
诊断完,梁医生的神情倒很轻松,只问道:“傅先生,你们最近亲密接触是不是比较多?”
他已经注意过,郁灵的腺体一片平整,没有被标记过的痕迹。
不过亲密接触也是交换信息素的一种。
傅洲眉头轻皱,默认。
他关心则乱,第一个念头是:“是我的信息素无法对他进行安抚治疗,起了反作用?”
虽然傅洲总在郁灵跟前说65%的匹配度不算低,但他其实一直十分介意这个刚过及格线的数值。
“不是不是,”梁医生摆手,“这反倒是治疗效果明显的表现,说明您的信息素对小郁先生的刺激性高。”
傅洲神情未变,垂眸看了郁灵一眼。
Omega在他怀里重新闭上眼,不知道是不是又睡着了。
“只不过因为是交换信息素后第一次发情期,所以身体反应有点大,”梁医生一边开药,一边说道,“这是小郁先生身体好转必然要经历的过程,情况好的话,以后可能就不会再出现异常发热了。”
“我顺带开几样检查,看看患者目前腺体和生殖腔的具体情况。”
傅洲应下,然后抱着郁灵去了临时病房。
这次发烧看着吓人,没想到反而是好的征象。
梁医生说这种高热来得快去得快,甚至不需要输液,只开了一些药片和冲剂。
临时病房里,傅洲让郁灵靠在自己身上,给人喂退烧药。
有几个药片很苦,刚到嘴巴里就化开了,郁灵迷迷糊糊地皱起眉,紧跟着就被塞了一颗糖块。
傅洲低眼吻住他,舌尖搅动着口腔让糖块融化了,才又退出来。
郁灵仰头吞下糖水,因为发烧连害羞的力气也没了,只把脸庞又往傅洲怀里埋了埋。
没一会儿,梁医生带着检查结果过来。
郁灵吃了药,人躺在被窝里闭目养神,傅洲则站起身跟梁医生说话。
检查结果显示郁灵的身体果然明显好转。
腺体的表现最为明显,过敏和病理性肿痛应该不会再出现。
体内各项激素指标靠近健康值,甚至连信息素味道都出现了恢复正常的征象。
生殖腔的变化较小,只是因为临近发情期,有打开的倾向。
梁医生神情中带着几分惊喜。
“如果仅仅是亲密接触就有这么好的效果,那我建议这次发情期不要使用抑制剂了。”
他站在医生的角度,给出客观的治疗建议:“可以顺其自然,进行临时标记,完全标记也可以尝试。”
话落,背对人躺着的郁灵眼睫轻颤了一下。
傅洲的神情看不出变化,只是接过那几张检查单垂眸看着,问:“信息素匹配度有变化吗?”
这项检查在刚才抽取郁灵的信息素时,傅洲就让顺带做了。
梁医生说到这个脸上多了分笑意,又抽出来一张检查单递给傅洲:“提高了很多。”
傅洲眉间动了动,接过查看。
数值显示是72%。
Alpha看完,又抬眼看向郁灵的方向,才低声问:“这也是安抚治疗的效果?”
梁医生笑起来。
“安抚治疗说白了只是彼此交换信息素,可没有提高匹配度的作用。”
“不然全世界的Alpha和Omega情侣相处时间久了,都要变成百分百匹配了。”
傅洲抬眸看他。
“这说明您和小郁先生的匹配度本就不止65%,甚至不止72%,”梁医生解释道,“只不过受小郁先生信息素病态的影响,暂时偏低。”
他微笑道:“您的信息素真的起到了意料之外的治疗效果,我相信继续治疗下去,随着小郁先生的进一步好转,这个数值还会继续提升。”
这一晚上到了现在,傅洲的神情总算彻底缓和下来。
Alpha垂眸,将检查单收起,开口道了声谢谢。
医院里的条件再好也不比家里。
等梁医生出去后,傅洲又在病床旁守了一会儿,等郁灵的体温开始下降,就带着人回家了。
回到家时已经是十点钟,傅洲哄着郁灵换下衣服,又给人简单擦了擦身体,才又自己去匆匆洗澡。
卧室的暖气开得偏高,环境温暖舒适。
傅洲洗完澡出来时,郁灵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彻底睡熟了,他又量了一次体温,降到了38度。
Alpha俯身在床前,动作很轻地亲了亲郁灵的脸颊。
他像是总算松了口气,这才上床抱着人睡下了。
Omega的发情期症状很容易受影响。
例如遇到了心仪的Alpha,或是被Alpha的信息素频繁刺激过之后,发情期症状就会随之变得明显。
郁灵这次的症状,比之前几次都要强烈许多。
他只踏实睡了几个小时,就被难受醒了。
发烧的感受褪去后,身体里面重新变得很热,脑袋也晕得厉害。
小腹又紧又痛,隐约有想吐的感觉。
郁灵皱着眉,身体在被子下蜷紧,又下意识循着好闻的草木气息,向抱着自己的人贴近。
刚有动作,本就在浅眠的傅洲很快动了动。
眼睛还没睁开,揽在Omega腰间的手臂先收紧,郁灵的脑袋就顺势靠在了傅洲的肩膀上。
Omega神志不清,只本能循着信息素最浓郁的地方去,他抬臂抱住傅洲,鼻尖在Alpha颈后的腺体处深嗅。
傅洲浑身肌肉一紧,彻底醒神,揽着人拉开距离。
这在郁灵看来就是被嫌弃了。
Omega在发情期时情绪最为敏感,郁灵尤其。
他当即小心翼翼地缩起手臂,不敢再乱动。
黑暗里,傅洲似乎深吸了一口气。
房间里的玫瑰香浓郁到了甜腻的地步,连苦涩味都快嗅不到了。
半晌,Alpha才抬手打开床头的夜灯。
昏黄灯光下,郁灵现在的状态一览无余。
Omega发丝微微汗湿,有几缕贴在白皙的额头。眼睛仍旧水亮,但又像是蒙了一层雾,里头满是傅洲。
他脸颊早就一片绯红,往下,本就宽松的睡衣衣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蹭开,脖颈连到锁骨的位置也是一片粉色。
傅洲没再看下去,及时收回了视线。
他胸膛起伏,盯着人看了几秒,又垂眼下床。
郁灵被丢在原处,这次惊慌地睁大了眼。他只好忍着难受,自己慢吞吞地跪坐起来,视线追随着傅洲的身影。
Alpha取来体温计,又接了杯温水。
量完体温,已经降到37度5,说明烧真的退了,现在轻微发热是因为正式进入了发情期。
没有再吃退烧药的必要,但傅洲还是哄郁灵喝点水。
郁灵感到反胃,只喝了一口就不想喝了,但又因为想讨好人,强忍着多喝了两口。
喝完眼睛都变红了,眉头轻皱,试探地看向傅洲。
傅洲见状没再喂,自己仰头把剩下的水喝了,但没有缓解多少焦渴。
Alpha看似镇定,其实在放回空水杯时,差点因为手抖,直接把杯子摔地上。
他总算上床,单膝跪在床边,手掌握住郁灵颈后,指腹摸索到了Omega已经肿起的腺体。
“郁灵……”傅洲的眼眸黑沉,灼烫的情欲几乎要溢出来。
他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布满一层热汗,几乎浸透身上的衣料。
Alpha勉力控制着即将失控的信息素,在郁灵唇边亲了亲:“你……”
话没说完,唇齿间忽的传来柔软的触感。
郁灵像笨拙的小兽一样,跪在床上急切地亲过来,他学着傅洲之前的动作,伸出一截滚烫的舌尖,在傅洲唇缝间试探地舔舐了一下。
只一下,郁灵就又小心地撤开了。
傅洲浑身早已经僵住。
郁灵在发情期,情绪上的症状似乎比生理方面严重很多。
他变得更加敏感脆弱,十分需要傅洲的安抚,傅洲随意的一个动作都会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讨厌了。
又因为这种不安全感的无限扩大,所以不敢跟对方提任何要求。
直到傅洲刚才亲他,郁灵才像是确定了对方没有嫌弃自己一样,终于克制不住地哭出声。
Omega眼眶发红,泪珠说掉就掉,委屈地问:“……傅先生,您怎么不抱我了?”
傅洲到这时才察觉出郁灵的情绪变化。
或许是因为两人确定了关系,也可能是近期亲密接触太多,郁灵的身体受到了Alpha信息素的刺激。
总之郁灵现在的这些情绪方面的表现,对傅洲的依赖程度,在以往的几次发情期里都是没有的。
或者说那时也有,但十分微弱,郁灵能克制住不被傅洲察觉。
傅洲虽说学习过Omega生理知识,但实际面对这是第一次,所以到这时才关注到。
郁灵哭得可怜,眼泪不要钱似地往下掉,又因为胆怯,问过那一句就不再出声。
只抽噎着,用一双通红的眼看他。
傅洲喉结滚动,只觉得连吸进胸腔的空气都是灼烫的。
人还没动作,浑身躁动的信息素已经像海浪般迅速包裹过去,太过强烈,郁灵的神情似乎空白了一下。
“没有。”
Alpha低声开了口,他揽住脊背和膝弯把郁灵抱进怀里:“没有不抱你。”
刚抱好,就感觉Omega像只抢食的猫一样,迫不及待地用手臂缠上他的脖颈。
傅洲身体感到燥热,低头在郁灵哭红的眼尾上亲了亲。
他抱着郁灵在床边坐下,让人侧坐在自己腿上,这样的姿势,傅洲垂眸就能看到Omega的腺体。
受发情期的影响,那片最细嫩的软肉已经一片红肿,上头覆了一层晶莹的薄汗。
像坠了露珠的玫瑰花苞。
傅洲低眼含住那片腺体时,依恋地靠在他怀里的郁灵陡然紧绷起身体。
那里是最敏感的时候,又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郁灵似乎低哼了一声,按在傅洲背上的指节很快用力到发白。
但他只是难耐地把脸埋得更深,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
周围包裹的草木香几乎剥夺了所有的空气,强势地顺着呼吸和毛孔挤压进Omega的身体。
舌尖在脖颈处按压,□□,Alpha已经把标记的欲念表达得足够明显。
确定郁灵的反应是将他抱得更紧后,傅洲强硬地按住郁灵脑后,迅速咬破了那片肌肤。
伴随着猝然的刺痛,汹涌的信息素争先恐后地灌入,郁灵浑身都痉挛了一下,紧跟着就又睁大眼睛,落下泪来。
他被刺激得太过了。
就像是浑身血管都被人捋过一遍,流入外来的东西,染上对方的味道。
刺激性太高的信息素很快引起体内激素波动,导致腹部收缩,热得像是放进去了一团火。
郁灵趴伏在傅洲肩膀上,眉头深皱,急促地往外呼着热气。
他喉间哽咽出声,觉得自己快呼吸不上来了。
但傅洲仍咬着他的脖颈,信息素注入没完没了地持续着。
直到Omega蜷缩的两条腿也绷得很紧,足跟蹬在软被上开始挣扎,Alpha才按住他乱动的腿,结束了这场临时标记。
周遭极具攻击性的信息素也逐渐收敛,只剩薄薄的几缕,柔和地萦绕着。
感知到危险褪去,郁灵的身体才逐渐松软下来。
傅洲又含了含被咬得分外可怜的腺体,引来郁灵轻轻地颤栗。
一场临时标记起到了很好的作用,郁灵身上的各项症状暂时缓解。
信息素交融的余味还在一遍遍冲刷,暖融融的,很舒服。
傅洲眸色漆黑,平复好自己的呼吸后,就动了动手臂,想看一眼郁灵的脸。
但刚有动作,怀里的人就哭着哼唧出声,将他抱得更牢。
傅洲就不敢再动,又顺顺脊背,把人重新抱好了。
Omega在被标记后都需要Alpha的安抚。
他怀里的这只,需要的时间似乎格外久。
房间里重归安静,手臂和肩膀隐隐有变麻的迹象,傅洲靠在床头一动也没再动。
直到洒在颈后的呼吸变得愈发轻缓,确定郁灵睡踏实了,才抱着人换了个姿势。
手臂托着脑袋,总算能看清脸。
Omega哭得有些惨了。
眼皮肿着,鼻头也透红,脸上满是湿淋淋的泪痕。
傅洲起身把郁灵放回被窝,因为生怕人醒了再哭,动作从没这么小心过。
放好后取来干净的湿毛巾,仔细给人把脸擦了擦,又给腺体涂了层药膏。
一切照顾妥当了,才去草草冲一遍澡,上床抱着郁灵睡下。
郁灵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是第二天早上十点钟。
外面天光已经大亮,但卧室的窗帘遮得很严实,屋内温暖而昏暗。
临时标记的后遗症就是浑身软绵绵的,郁灵埋脸在枕头上蹭了蹭,嗅到草木气息和玫瑰香缠在一起的味道。
他舒服地呼出一口气,眼睛还没睁开,手先下意识往旁边摸。
一旁的床单不算冰凉,但一片平展,空荡荡的。
郁灵顿时就睁开眼,清醒了。
他眉头轻皱,慢吞吞坐起身,环顾四周,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Omega似乎撇了撇嘴,然后穿鞋下床。
衣帽间,浴室,阳台……能找的全都找一遍,最后绷着一张略带惊慌的脸,出了卧室。
家里整洁干净,旁边的书房门没关,里头隐隐传来话音。
郁灵找过去,推开门缝,站在门口看到傅洲坐在桌前的身影时,眼圈就红了。
不过没敢吭声。
因为傅洲似乎在开视频会议,Alpha神态冷淡,语气无波无动地交代着什么,一看就是在忙正事。
抬眸看到眼巴巴望过来的郁灵时,傅洲神情稍变,然后加快了语速。
也就让人等了五分钟左右,总算把这几天的工作安排完。
趁Omega被冷落哭之前,傅洲很快关掉电脑走过来。
单手托着把人抱起,郁灵的眼眶马上就不红了,乖乖地贴在他怀里。
“给你请了一周的假,公司的事也安排好了,”傅洲温声道,“这几天都不出门。”
说话间,空出来的手给郁灵整理开到胸口的睡衣,睡得乱糟糟的软发。
垂眸看见什么时,傅洲又轻笑出声。
“怎么鞋也穿反了。”
郁灵自己不知道,低头一看,耳廓就红了。
他趴在傅洲背上不吭声。
感受到Alpha把他往上抱了抱,动作细致地替他帮两只鞋换过来。
洗漱完,又去餐厅吃饭。
知道Omega在发情期会食欲不振,傅洲就准备了好几样郁灵爱吃的东西。
大部分都是姜姨过来做的饭菜,做完保温好就离开了。
傅洲还给人熬了清淡的粥,又叫人送来好几块郁灵爱吃的蛋糕。
这会儿也不管营养价值高低了,能愿意吃下去就是好的。
郁灵的确没有胃口,蛋糕也只尝了两勺。
就是在得知那一锅粥是傅洲亲自熬的之后,又主动多喝了一小碗。
到了下午,昨天半夜的那次临时标记就失效了,傅洲又在客厅抱着人标记了一次。
但用处不大,郁灵这次的发情期来势汹汹,还在不断朝着峰值攀升。
到了晚上,Omega体温又升至38度左右,症状表现得更严重了。
卧室里灯光大亮,郁灵浑身潮热躺在床上,被吊灯晃得睁不开眼。
他抬起手臂挡在眼前,又没忍住将手移到嘴边,用力咬住手指,来对抗陌生的感受。
Omega脸庞红得厉害,身体软得像是要化掉,只是腰腹微微绷着,眼角不断溢出泪来。
腿根被强硬的力道握到发疼,小腿无力垂落,又被傅洲的肩背接住。
太过刺激时,郁灵没忍住抓住了傅洲的头发。
茂密的发丝偏韧,还有些硬,触感特殊。
郁灵涣散的神志清醒一瞬,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就又慌慌张张地松开了。
但手指被Alpha汗津津的掌心抓住,放回去。
傅洲抬头,哑声告诉他:“想抓哪里都可以。”
又看到他另一只手上的咬痕,沉声:“别咬手。”
郁灵瘪着嘴,摇摇头,两只手都不乱动了。
结束时,郁灵蜷缩在床上缓神,傅洲帮他穿好睡裤,去简单刷了个牙。
刷完从浴室出来,见郁灵没什么动静,又接了两杯温水。
自己就着吃下一颗Alpha避孕药,拿着另一杯回到床边。
傅洲刚在身旁坐下,郁灵就动了动,自己坐起身来。
他刚缓解过,也很口渴,傅洲把水递到嘴边,就听话地全仰头喝掉了。
喝完,傅洲在他脑袋上揉了揉,算作夸奖。
郁灵目光紧张又愧疚地盯着傅洲的嘴巴看,又直起身,扶着傅洲的手臂,凑过去轻轻亲一亲Alpha明显泛红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