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洲只垂眸瞥了那些教程一眼,微微皱起眉:“太复杂,你容易伤着手。”
说着就把屏幕给人按灭了。
郁灵不太甘心,又微弱地表达抗议,重新划开屏幕,小声地问:“您真的不想吃吗?”
“不想。”会议马上就要继续了,傅洲这次直接把郁灵手机抽走,熄屏,放进了旁边的抽屉里,“别看手机了。”
他说着,重新把郁灵按在怀里,在Omega颈间吸一口:“你的注意力要放在我身上。”
郁灵:“……”
他乖乖趴着,感受到按在自己腰后大掌一直很烫。
只要他稍微一挣动,力道就会加重地按下来。
郁灵微微皱起眉,神情间稍显困惑。
他发现易感期傅先生,脾气好像都变凶了。
到晚上,郁灵状态就不太对。
他洗完热水澡,被人从浴室抱出来塞进被子里,感觉自己浑身都变得很热。
一开始,郁灵只当是今天的水温太高了。
直到傅洲也洗完出来,只一眼就注意到Omega脸色不太对。
Alpha在床边坐下,把整个人都软趴趴郁灵从被窝里捞出来,俯身靠近,使两人额头相贴。
郁灵体温都快超过处在易感期傅洲。
Alpha眉头轻皱,又亲了亲郁灵泛红眼皮,视线转到Omega颈后,动作忽的顿了顿。
直到傅洲抬手按上那片肌肤,郁灵才意识到自己腺体早就红肿一片,胀得难受。
腺体变得非常敏感,Alpha指腹故意摩挲着,令郁灵浑身都颤栗了一下,偏过身体躲他。
傅洲没再碰,他收回手看着郁灵,漆黑眼中似乎有笑意:“宝宝,你发情了。”
郁灵眼眸雾蒙蒙的,反应变得有些慢,他闻言愣了一秒,才惊讶地睁大眼睛。
Omega被诱导发情情况很常见。
毕竟Alpha在易感期释放出大量的信息素,就是为了能够吸引心仪Omega。
郁灵让傅洲浓度过高信息素浸了将近一整天,被诱导发情其实并不是多么意外的事。
而且,Alpha和Omega匹配度越高,信息素对彼此影响就越大。
他们两人一直有定期检测匹配度,最近一次检测结果,数值已经达到80%。
郁灵呆坐在床上,整个人还有些懵懵。
Omega被人下了诊断结果,才知道对照着去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
头晕,四肢发软,小腹很紧……
的确是发情期会有的感觉,但可能是刚开始,所以感受不是很明显。
他今天一天都在尝试照顾傅洲,但都失败了,现在还被诱导出发情期。
郁灵皱着眉,简直都发愁接下来到底是该他来照顾傅洲,还是要傅洲反过来照顾他。
Omega被无关紧要的问题绊住思绪,还没回神,就让傅洲抱过来吻住了。
傅洲一边亲着他,手掌推开宽松的睡衣,揉在郁灵瘦弱的脊背上。
Omega在发情期时,身体肌肉会变得比平时要软,郁灵即使再瘦,这时身上也是软乎乎,手感细腻得像奶油。
Alpha在易感期占有欲强势得丝毫不讲道理。
傅洲一直把郁灵亲得完全无法再乱想,只能全身心依赖他,才满意地停下。
亲吻结束,Omega本就迷蒙的双眸变得更加水润,正仰着脸乖顺地望着傅洲看。
“宝宝,”傅洲把郁灵额上汗湿发丝拂开,开口要求道,“说你喜欢我。”
郁灵睫毛濡湿,不舒服地眨了一下眼,泪花溢在眼角。
他的脸颊因为傅洲直白的要求一点点染红,但还是很快就听话地照做。
“喜欢您。”
Omega刚被亲完,声音偏哑,话音听着黏糊糊。
傅洲却还不满意,微微偏头,继续盯着人问:“有多喜欢?”
郁灵其实并不擅长表达这些,被问得神情稍显空白。
抿唇想了想,才贴近一点,拽着傅洲衣服,坚定地小声道:“很喜欢,最喜欢您了。”
傅洲似乎笑了一下,借着郁灵靠近的动作,指腹又顺势抚上Omega脆弱的腺体,暗示已经十分明显。
“那完全标记,可以吗?”
郁灵停顿片刻,脸颊红意迅速蔓延至脖颈,他主动直起身抱住傅洲,又软又热身躯贴过去。
Omega轻声地应:“可以的。”
傅洲眸色很快变得沉黑,稍一用力就直接把郁灵抱了起来。
Alpha抱着人站起身,本意是打算去将灯光调暗一点,郁灵却误会什么。
Omega扶着傅洲肩膀,忽的抬起脑袋,低声开口:“傅先生,上次是您吃药,这次让我吃吧。”
傅洲脚步一顿,垂眸看着郁灵沉默片刻,将人往上抱了抱。
“不用吃药。”
不等郁灵疑惑,他凑过去亲了亲郁灵下巴,继续道:“我做了手术。”
郁灵这回呆住了,脸上的红晕褪去不少。
Omega神情变得凝重,眉间皱起,像是要确认:“什么……手术?”
傅洲抱着他,到一旁的书架前取了什么,两人又回到床上。
郁灵在床边跪坐着,接过傅洲递来的那张纸,是一份手术知情书。
是结扎手术,永久性。
看手术执行时间,是在郁灵上次发情期结束后不久。
对于两人今后要不要孩子,傅洲的意见是否定,而且他从没打算跟郁灵商量过。
郁灵身体虽然可以完全标记,但却非常不适合怀孕。
如果怀孕,极易流产不说,即使能保住胎儿到顺利生下来,Omega这期间也必定要吃很多苦头。
傅洲咨询过医生,之前有像郁灵这样,生殖腔发育不完全但仍旧希望能怀孕生子Omega案例,无一例外都是刚检查出怀孕不久就需要开始长期住院,用药。产后恢复身体更是需要漫长的时间。
郁灵目前情况看似乐观,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人也还年轻,过几年身体会成长地更加成熟。
但不管以后多成熟健康,如果要孩子都是要受一番罪的,到时即使是郁灵本人愿意,傅洲也不会同意。
所以傅洲及早做了决定。
即使郁灵本就受孕困难,但也难免不会有低概率事情发生,两人以后的日子还长,吃药不是长久事。
做手术是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案。
傅洲到这时才把道理简单跟郁灵解释了,但从拿过那张纸后,郁灵就没再吭声。
Omega脑袋垂着,指节用力到将纸角捏出褶皱,只盯上纸上内容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傅洲等了有一会儿,心里算着也就几行字,早该看完了,跟前人却一直低着头。
等他察觉不对,伸手抬起郁灵的脸上,就对上了Omega通红的一双眼睛。
郁灵眉头紧皱,眼睛红得显然是在强忍泪水,嘴唇都被咬得发白。
傅洲神情显然紧张了一下,然后赶忙将人捞进怀里。
“哭什么?”他看着Omega这幅担忧又心疼的样子,好像自己做个手术在郁灵看来是受了天大委屈。
傅洲心里软成一片,摸着郁灵湿红的眼尾,笑着安慰:“放心,不影响那方面的功能。”
郁灵反应过来,明显瘪了一下嘴。
影不影响他当然最清楚了,郁灵知道傅洲是故意逗他,但他现在真没有开玩笑的心思。
Omega仍旧紧紧攥着那张纸,语气惶然又严肃:“您做永久性,以后后悔了怎么办?”
这话刚问完,郁灵屁股上就挨了一掌。
傅洲有控制着力道,但还是有些疼了,主要也是突然,郁灵惊得跪着的腿都颤了一下,但那副担忧傅洲日后后悔的神情没变,细瘦手臂也反而将傅洲勒得更紧了。
再对视时傅洲神情已经变了。
Alpha眉眼严厉地压下来,眸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后悔什么?”傅洲手掌还停在那个位置,烫得难受,他垂眸盯着人问,“你还指望我以后去找别的Omega来给我生孩子?”
易感期Alpha情绪更加外露。
傅洲眸色一片浓黑,好像郁灵敢点一下头,他就会真的动怒。
郁灵与人对视着,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是眸中那层坚固的冰被人击碎,情绪逐渐软化下来,双眸湿得不像话。
说实话,刚和傅洲在一起,总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傅洲的时候,郁灵不是没设想过这个可能。
但他从没敢深想,因为那样想他会变得很难受。
郁灵又没有自虐倾向。
但同时,郁灵也从没敢想过,傅洲以后不会去找别人。
他本身就是一个很悲观的人。
其实在这段关系刚开始的时候,郁灵一直都没觉得他和傅洲会长久。
他习惯去忧虑很多不会发生事,担心傅洲是一时兴起,不久后就会腻他,他就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告诫自己到时候要冷静,懂事,不纠缠傅洲。
是后面经历了发情期,傅洲在最脆弱的时候寸步不离地陪伴他。
郁灵在那之后,才敢产生和傅洲一辈子都在一起的念头。
郁灵早就在心里认定,自己这辈子就是傅洲。
但直到得知傅洲做这个手术之前,他都不敢确定,傅洲在十年,或者二十年后,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喜欢着他。
而现在,Alpha直接用实际行动证明,就是在计划跟他好好过一辈子。
郁灵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受。
很踏实,很感动,但同时又觉得自己不值得傅洲用这么大的事来迁就。
即使这事在傅洲本人看来只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手术而已。
他还很担心,就算傅洲愿意一辈子不要孩子,宋珍书和傅敬山呢?
伯父伯母要是知道傅洲因为照顾他的身体,去做了永久的结扎手术,会不会伤心,生气,埋怨他?
郁灵心中的情绪太复杂,他直直地望着傅洲,眼泪不住地往下落。
傅洲因为郁灵问的那句以后后悔怎么办,气得气息都不稳了,还想继续教育人,但看见郁灵掉泪,顿时就又什么气都没了。
除了做床上事,傅洲在其他时候都见不得郁灵哭。
Alpha似乎轻叹了口气,然后抽走郁灵手里的知情书,把人往上揽了揽,手直接把睡裤和里面的布料都拽了下来。
郁灵一时间还以为傅洲嫌隔着衣服打不够,要直接这么打他。
他眼中闪过惊慌,但只是绷紧了唇,乖乖地僵着身体跪好,也不躲。
傅洲手指却在中间探了探。
郁灵顿时深吸一口气。
Omega在发情期,身体是软的,还有些湿。
看起来要省去不少准备工作。
“你喜欢孩子吗?”傅洲手上动作循序渐进,神情却还像是聊正事那么正经,空着的手捧起郁灵脸,不让人躲避视线。
“要说实话。”Alpha手指伸了伸,声音微沉地强调。
郁灵这回是真的快要跪不住了,扶在傅洲肩膀上的手指紧紧抓着衣料。
他脸颊潮红,颤声呼出一口热气,半晌,摇了头。
郁灵才过了十九岁生日,哪想过孩子那么遥远的事。
他真的对小孩子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傅洲到这时才算是重新变得体贴。
手臂揽着腰,支撑住郁灵早就热得要化掉身体,叫人靠在自己怀里。
郁灵滚烫的脸颊放在他肩膀上,呼吸变得急促,又因为还在哭,换不过气时,喉间会溢出几声可怜的哽咽。
“我也不喜欢,”傅洲又加了手指,听到郁灵再次呜咽一声,安抚地给人拍拍背,“我们有彼此就够了。”
Alpha声音变得很低,却很认真:“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
郁灵心中感动得不行,身体又很煎熬,他浑身通红埋头在傅洲脖颈间,只能不住地点头。
因为感受到湿意,傅洲把他脸抬起来,亲走Omega眼尾不断溢出的眼泪。
“好了。”不知道是在哄人,还是指别的,傅洲说完就抽走手指。
他向后靠在床头,把郁灵抱到自己身上,漆黑双眸盯着Omega脸,哄道:“宝宝,自己坐过来。”
傅洲帮他坐好后,手掌就撤开,轻轻搭在了Omega半跪膝盖上。
郁灵本来就浑身都软,傅洲不再扶他,郁灵腰身很快塌下去,撑在傅洲胸膛上才坐稳了。
Omega刚听完傅洲温柔的告白,这时脸上还是懵。
他们不是没用过这样的姿势,但之前都是傅洲掌控全局,郁灵只需要软着身体任人摆弄就好。
郁灵神情迷茫,手心能感受到Alpha潮热体温,和有力又迅速的心跳,像是在催促他。
半晌才反应过来,傅洲这回完全没有帮他意思,他还要自己去扶着。
Omega感到为难,稍显委屈地撇了撇嘴,但最后还是乖顺地往身后看一眼,支起身体照做。
郁灵动作很慢,又分外生疏,磕磕绊绊的。
尤其这样一幅姿态还全被傅洲垂眸收入眼底,郁灵羞耻得脖颈通红,几乎又要哭了。
因为害怕,他不敢再继续,就吃不掉全部。
半撑着,郁灵体力不行,又压根坚持不了多久。
没一会儿,Omega就开始崩溃地落泪。
“……傅先生,”郁灵脸颊眼皮湿红一片,声音里满是哭腔,“您帮帮我吧,我弄不好。”
话刚说完,傅洲似乎也知道够了,手掌揽住郁灵的腰,让人躺回床面,两人位置反了过来。
郁灵仰起脖颈,呼吸都停滞一瞬。
傅洲只有帮他擦眼泪动作是温柔。
第一次完全标记,真的磨合了很久。
这个过程对于过分青涩的Omega而言,煎熬居多。
但郁灵仍旧像上次一样,几乎全程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也没有做任何抗拒动作,他甚至还会努力调整呼吸去配合。
反而是到后面,总算渐入佳境,郁灵感到很撑,突然发现前面鼓起一块。
那瞬间恐惧和完全标记时被彻底征服的心理感受叠加着,彻底击垮了Omega本就脆弱的情绪,郁灵脸庞变白,直接害怕地哭出了声。
他浑身都绷紧了,傅洲察觉出不对,俯身下来看他,肌肉上全是滚烫的汗。
Alpha额间青筋直跳,不知道郁灵为什么突然这么哭,神情紧张地哑声开口:“宝宝,不哭,哪里疼?”
郁灵呜呜哭得厉害,压根说不清话,傅洲贴近认真听了半晌,才算松口气,笑着不断地亲他。
一边亲一边用很轻的声音哄。
“……不会弄坏的,我保证。”手掌又轻轻揉一揉,叫郁灵放松点。
一场完全标记结束,外面天都要亮。
卧室里气味仍旧浓烈,即使开了通风系统也很难散去。
床单被罩被折腾得湿漉漉,傅洲已经换过新的。
没有开灯,窗外的晨光照射进来,室内也不算太暗。
郁灵侧躺在大床一侧,布满痕迹的身体全遮在软被下,Omega像是有些脱水,红肿嘴唇透着干涩。
他困得太厉害,只傅洲出卧室五分钟功夫,就已经睡着了。
但很快,唇边被人放吸管,傅洲披着睡袍在床边蹲下,声音很轻:“小灵,醒醒,先喝点水。”
郁灵很听傅洲的话,哪怕困得眼皮都抬不动,还是配合地张开嘴,吸了几口。
喝完水,以为可以睡觉了,却又被傅洲捞着坐起来喂营养粥。
“傅先生,困……”郁灵这回要抗议,皱着脸不想喝,但最后还是让Alpha抱在怀里,捏着脸颊被迫张开嘴。
傅洲怕他体力不支会生病,所以耐心十足,一勺一勺地喂,哄着人慢慢咽。
直到吃下小半碗,又照顾郁灵漱口,就把人从浴室抱出来功夫,Omega就再次把脸颊贴在他脖颈处,歪头睡着了。
傅洲本来是打算重新将人放回被窝。
但嗅到郁灵身上玫瑰香和草木气息相融的味道,不知道怎么又后悔了。
因为舍不得将人放下,Alpha干脆扯了条薄毯,动作细致地将郁灵裹住。
然后傅洲放缓脚步走出卧室,就这么稳稳抱着郁灵,在家里来回转悠许久。
郁灵这一觉睡到下午,虽然醒来时身体还有很多后遗症,小腹的酸胀感最明显,但他仍旧十分开心。
完全标记后,他与傅洲之间的链接显然更加紧密。
不仅仅指身体,郁灵能感受到自己对傅洲信赖和依恋都变得很浓烈,在心底不断翻涌冒泡,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郁灵变得黏人,窝在傅洲怀里,又亮着眼睛,新奇地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
那副反复确认味道的样子,像只不安分猫。
但他很快就又不敢粘着傅洲。
这场完全标记对身体的刺激太大,郁灵发情期症状得到有效缓解,几乎都要结束了。
他以为傅洲易感期也是这样,但很快发现不是。
对方不仅没有要结束意思,反而像是刚开始。
尤其是在成功完全标记,确定郁灵身体可以接受后,Alpha简直就像是打开了一扇门,再也不刻意收敛。
郁灵做过有关Alpha易感期功课。
里面说除了一些常规症状外,Alpha还会因为个体差异,在易感期出现很多特殊情况。
例如性情大变,原本成熟强大的人变得情绪脆弱,爱哭,或是没有安全感,变得敏感多疑等等。
但这些,傅洲统统没有。
郁灵意识到,傅先生在易感期最明显的症状,就是对标记他这件事的疯狂热衷,并且愈演愈烈。
接下来的几天里,郁灵几乎没有出过卧室。
他甚至没有意识清醒的时候。
要么在做那些事,要么就是在昏睡,至于其他的,类似吃饭洗澡,全由傅洲照顾。
不知道第几天早上,郁灵侧躺在床上,红肿眼皮沉得厉害,本来睡得很熟,却逐渐发觉被窝里热得很难受。
他一开始以为是被子问题,但在睡梦中往前探了探手,掌心抓到干净冰凉的床单,才意识到是自己的体温在升高。
郁灵双眼紧闭着,眉头不舒服地皱起,因为睡眠被打搅,嘴里发出低低的轻哼声。
感知慢慢恢复,眼睛还没睁开,先感受到自己腰侧被一只滚烫的手掌按着。
紧跟着是身后紧贴着,Alpha肌肉坚硬的身躯。
意识到什么时,郁灵总算彻底清醒,挣扎着睁开了眼。
刺激的感受从脊骨蔓延至全身,陡然驱散了Omega眼中的迷茫,那双眼睛情绪被不可置信代替。
郁灵浑身都僵住了,然后一条腿被握住,傅洲俯身下来抱住他。
Alpha早就不知道观察了他多久,漆黑的眸中闪烁着兴奋,一边吻他一边哑声道:“宝宝,终于醒了。”
郁灵僵硬两秒,然后就迅速烧红了一张脸。
“傅先生……!”他不知道是震惊,还是生气,总之语气从没这么重过,可惜很快就被傅洲弄散了。
反复的完全标记使郁灵身体变得十分配合,甜腻玫瑰香压根不受主人控制,很快就溢得哪里都是。
Omega红了眼圈,声音又变得颤抖,但仍旧控诉着。
“您怎么能……这样?”他说话断断续续的,抬起手臂挡着脸,嗓音却仍旧变了调,“您简直,太过分了。”
傅洲似乎笑了笑,俯身亲他。
郁灵有脾气,绷着嘴唇不给他亲,傅洲就慢慢地在唇上舔舐,嘴上还说着什么,宝宝别生气,刚睡醒就生气对身体不好。
到后面,郁灵就又彻底软下来,连说话力气都没有了。
这次结束后,郁灵被放在浴缸里。
温度合适的热水浸泡着,身体变得放松,疲惫感在一点点被驱散。
傅洲随意披了件浴袍,连系带都没用,就这么敞着衣领,坐在浴缸旁照顾郁灵洗澡。
一侧手臂被郁灵抱着,沾湿了衣袖也不介意。
Omega虽然累得不行,但毕竟两个小时前刚睡完一觉,这时也睡不着,只将仍旧泛红的脸庞搁在傅洲手臂上,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发呆。
清理完,傅洲将他抱出来擦干身体,又叫人在洗漱台前坐下,拿过挤好牙膏牙刷给人刷牙。
这几天都是这么做的,郁灵就着傅洲递来的水杯漱口,没有觉得不自在。
只是在刷完牙,傅洲为他脸颊涂面霜的时候,Omega闷声开了口:“傅先生,我想出去。”
一开口,嗓子哑得不行,显得可怜极了。
郁灵平时很少护肤,他自己也不怎么在意。
但可能是这几天哭得太厉害了,脸上薄嫩的肌肤常常被眼泪浸着,就有些泛红,像是过敏。
傅洲这才不敢马虎,每次洗完脸都会仔仔细细给人涂一遍面霜。
但涂完继续把人欺负哭的时候,倒没见他停过。
Alpha修长的指节在郁灵脸上轻轻按摩,眸色专注,闻言就很快温声道:“宝宝想去哪,我抱你去。”
郁灵晃了一下腿。
他说的才不是在家里。
他这几天连去客厅时间都很少,就算去,也是傅洲抱着他,Alpha几乎完全不让他下地。
这样是挺好的,郁灵也喜欢傅洲抱他。
但连续好几天都不出门,郁灵真觉得很闷。而且,他都怀疑傅洲易感期没有结束的时候。
“我想去外面,”Omega坐在洗漱台面上,指了指窗外,“去找康晓白玩也行。”
这话说出口,跟前Alpha神情就变了。
傅洲眸色顿时又沉下来,抬眸看着人,声音也变得冷冷的:“找康晓白?”
“不想要我,想让康晓白陪你?”
“……”
Alpha在易感期真的很不讲理,连Omega醋也不放过。
郁灵知道自己又说错话,连忙摇头。
“不是,傅先生。”他见傅洲收好了面霜,那就是涂完。
于是凑过去抱住傅洲脖颈,Omega整个人都香喷喷,直往怀里钻。
果然,只是一个主动的动作,Alpha神情就又缓和了,稳稳托住他的身体。
“我只是觉得一直待在家里太闷了,”Omega捧着傅洲仍旧带着不悦的脸,在对方鼻梁上亲亲,“我想出门透透气。”
Alpha眸色漆黑,郁灵靠近令他小腹都绷紧了,但仍旧垂着眼,一言不发的样子。
半晌,等郁灵亲累了,不再亲了,才听到傅洲妥协的声音。
“再等等,”又说,“不要想着去找别人。”
郁灵下午又睡了一觉。
因为他说嫌闷,所以下午时傅洲就把地方换成了客厅沙发。
郁灵睡得很迷糊,将醒时下意识往旁边摸,却没有摸到人。
他以为自己还是睡在大床上,是傅洲躺太远了,才会摸不到。
于是一边在心中抱怨着傅先生怎么没有抱着他睡,一边往旁边翻动身体,结果还没翻两下,人就直接从沙发上摔了下去。
幸亏地板上铺了厚厚绒毯,没实打实摔着,但失重感还是让郁灵还是被吓了一跳,整个人也清醒了。
他身上缠着薄被,呆坐在原地,先是往四周看了看。
客厅里空旷一片,没有另一个人身影。
Omega眉间皱着,张口想喊人的时候,傅洲已经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了,郁灵回头看见了他,顿时就撇起嘴。
傅洲见到郁灵摔了,也紧张地皱了眉,快步走过来,先把人抱起来放回沙发上。
“睡懵了摔的?”Alpha捏了捏郁灵手,攥在掌心,又问,“摔疼了没有?”
不问还好,一问郁灵就更委屈了。
轻轻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垂着脑袋,卷起睡裤给他看。
他的膝盖本来就在沙发上跪了挺长时间,被磨得发红,刚才摔下来的时候又磕到了旁边的桌角,这时已经乌青了。
傅洲一看神情就绷紧了,心疼得手也不敢乱碰,只俯身在那里小心地亲了亲。
“怪我,该看着你睡的。”
说完就连忙去取冰袋和药膏。
郁灵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傅洲有条不紊地围着自己忙碌,好像他的伤在对方看来特别严重一样。
刚睡醒那会儿脆弱情绪散去,郁灵逐渐意识到自己刚才又在撒娇。
他真的在不知不觉间变了很多。
如果是以前,在傅洲问他有没有摔疼的时候,他只会摇头说没事。
郁灵垂着眼,看着傅洲专注又小心地为自己冰敷动作,忍不住皱起眉。
怎么办,他真的被惯得越来越娇气。
傅洲易感期到今天其实就差不多了。
等吃过晚饭,外面天还没黑,郁灵总算是如愿出了门。
傅洲带他去附近的公园散步透气,又想到郁灵还泛着乌青的膝盖,没走几步,傅洲就把人背了起来。
所幸傍晚的公园热闹,小情侣和一家三口出门玩的情况也不少,他们两个走在路边也没多少人注意。
郁灵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但偷偷观察四周,发现比他们互动还亲密小情侣多了去了,逐渐也就放开了。
他趴在傅洲肩膀上,乖顺地抱着人,明亮的眼睛盯着傅洲看。
从郁灵视角,能看到Alpha突出喉结,还有好看鼻梁。
“傅先生,”郁灵观察着傅洲呼吸,好像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您累吗?”
傅洲笑了笑,淡声道:“我能抱着你做两个小时,这才背了多久,累什么?”
“……”
郁灵耳朵慢慢红透,把脸往他脖颈上埋:“……您在外面别这样说话。”
傅洲又笑,抱着他往上颠了颠,不说了。
又走出一段路,郁灵一直趴在傅洲肩膀上望着湖水发呆,忽的又轻声问:“傅先生,您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他有时候会想不通这一点。
尽管到了现在,郁灵已经不像以前那么自卑了,但他仍觉得自己只是个最普通的Omega而已。
尤其是,和傅洲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那时候那么瘦,那么不起眼,甚至还丑丑,郁灵想不明白傅洲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问完,郁灵看到傅洲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
Alpha声音沉稳:“喜欢一个人不需要找什么缘由。”
郁灵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苦恼地歪了歪脑袋。
他期望傅洲说出来一些原因,比如看他性格安静啊,觉得他听话乖顺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