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灵静静等了片刻,没等来半句下文。
以往遇到问题,傅先生都会给他一个明确的解决方案的。
于是几秒钟后,郁灵支起脑袋,俯视着傅洲问:“那您下次会快一点吗?”
傅洲仰躺着,神态放松地看他:“不会。”
“……”
郁灵当即皱了眉,不太高兴的样子。
傅洲忍着笑意,揉揉他的脑袋:“这个我很难控制。”
Alpha建议道:“不然下次,你想办法让我缩短一下时间?”
郁灵眼中浮现出迷茫。
他问:“有什么办法?”
傅洲轻笑出声,把他揽怀里,很用力地在唇上亲了一下。
“你自己想。”
他们凌晨四点多才睡,早上不到七点钟的时候,傅洲的电话铃声响了。
在常年早起的生物钟作用下,傅洲很快就睁开眼,第一反应是拿过手机按了静音键。
卧室内环境昏暗,温度适宜,被窝里一片温暖。
怀抱里的身躯柔软,热乎乎的,傅洲稍稍调整姿势,垂眸看了一眼。
郁灵一个人睡的时候喜欢自己蜷缩着。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跟傅洲睡在一块时,就会整个人都努力地往傅洲怀里钻,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似的。
随着傅洲手臂挪动,笼罩在周身的怀抱没了,郁灵就跟着动了动,似乎要醒。
但估计是昨晚睡得太晚,困得厉害,Omega只是抱紧傅洲的手臂,把脸颊往Alpha坚实的肩膀上蹭了蹭,就继续睡了。
傅洲手臂不敢乱动,就放弃了去外面接电话的念头。
打电话的是宋珍书,她和傅敬山都起得早,下楼时看见傅洲和郁灵的房间还是一片漆黑,就去嘱咐佣人晚点给两人准备早饭。
谁知道却被告知,两个人已经在昨天夜里急急忙忙地开车离开了。
宋珍书当即皱了眉,怀疑出了什么要紧的事,这才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
电话接通,宋珍书的声音稍显凝重:“怎么大半夜走了,出什么事了?”
傅洲声音放低:“您别着急,没什么事。”
宋珍书知道傅洲办事稳妥,听他语气平缓,还很放松的样子,就先松了一口气。
“那是怎么了,走的这么着急?”宋珍书在家里转一圈,语气不太高兴地轻声念叨,“小灵的礼物和衣服都没带走。”
又走到玄关处,平时温柔的声音都提高了点:“怎么鞋也没穿?”
他们昨晚着急走,只有傅洲因为要开车,匆匆换了双休闲鞋。
“……”
傅洲抚着郁灵身体的指节僵了僵,停顿片刻,语气不变地开口。
“鞋和衣服就留在您那儿吧,小灵下回过去穿。”
“礼物我下午叫人过去拿。”
说话间,许是在睡梦中听见声音,以为到起床时间了,郁灵迷迷糊糊抬脸,喊声了傅先生。
声音很小,但卧室里太过安静,电话那边自然是听见了。
宋珍书忽的沉默下来。
傅洲腾出手揽在郁灵腰上,把人往怀里抱了抱。
Alpha的手指熟练地在颈后捏捏,郁灵很快又埋头睡去。
也就几秒钟的功夫,宋珍书这回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半晌,她在那边语气十分无奈地开了口:“……你是三十出头,不是二十出头,怎么还毛毛躁躁。”
虽然是教育人,但像是怕再吵着郁灵似的,声音还特意放轻了。
“你真是,就知道小灵好欺负。”确定半点事都没有,宋珍书简单说两句,就挂了电话。
堂堂傅家掌权人被教训了,脸上倒没半点羞愧的意思。
他放下手机就抱过去,把睡得香香软软的小男友揽进怀里温柔地亲一遍,才心情不错地起床给人做早饭去了。
他们几乎一整天都窝在家里,到傍晚的时候,因为郁灵想绣球了,就又回到庄园。
第二天下午,虽然是周日,但因为郁灵参加的社团有活动,所以需要去一趟学校。
他和康晓白一起参加了学校的摄影社。
社团每隔几周都会组织一次这样的摄影作品征集评选,其实就是同学们聚在一起,喝喝咖啡,吃吃点心,轻松地交流经验。
家里一直有相机,郁灵研究会后,有时就会在傅洲带他出门时,随手拍一些照片。
他让傅洲帮忙挑了些好看的带过去。
活动一直进行了将近两个小时,宣布结束时就将近傍晚了。
解散时郁灵才看了眼手机,已经过了五分钟了。
知道傅洲会来接他,郁灵一分钟都没逗留,是第一个道别离场的。
康晓白晚上跟人约了烧烤,所以两个人不一起回去。
郁灵从学校的咖啡厅里出来时,忽然被人叫住了。
对方是这次一起参加活动的一个学长,一个比郁灵大一届的男性Alpha,他急匆匆地追过来喊道:“学弟,你书包忘了。”
郁灵抱着相机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只顾着收相机,把平时用的背包忘在座位上了。
他连忙道谢,然后腾出双手接了过来。
这个学长穿着浅色系的休闲服,长相没有太大攻击性,是很温柔的类型。
他对郁灵笑笑:“对了,我想问问,五一的社团采风,你报名参加了吗?”
郁灵摇了摇头,他不想去。
五一好不容易有假期,他肯定是要留在家和傅洲一起过的。
学长见状露出失落的表情:“好吧。”
随后两人道别,学长又进了咖啡厅,郁灵转身往校门的方向走。
刚回过头,隔着宽广的草坪,看到了站在小路尽头的熟悉身影。
身形高挑的Alpha穿一身黑色,气质优越,正背对着晚霞,站在那边等他。
郁灵顿时就欢快起来,一路小跑过去。
到了跟前,傅洲眸色温和,动作自然地抚开郁灵额前的碎发,俯身就要亲。
还是郁灵连连后退躲开了。
Omega笑着摇头,提醒对方现在是在校园里,到处都是同学。
傅洲这才作罢,一手接过他的两个背包,另一手牵住郁灵。
Alpha一边走一边温声询问:“活动顺利吗。”
郁灵点了头。
就又听傅洲语气不变地开口:“刚才那个Alpha是谁,你们好像聊得很开心。”
问的时候两人都已经一同出了校门,郁灵差点没想起来傅洲指的是哪个Alpha。
他停顿几秒才反应过来:“是社团的学长。”
他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只一五一十地交代着。
“我出来的时候忘记拿背包了,学长帮我送出来。”郁灵想了想,甚至没记起来这位学长的名字。
因为摄影社是校级的,里面的成员特别多,每次组织这类活动都能见到生面孔。
郁灵印象中,他和这位学长也是第一次见,因为生疏,两人活动期间也没怎么交流,他只知道对方应该是姓何。
傅洲闻言就没再问。
但等回到了庄园,郁灵去书房里放相机的时候,却见傅洲拿着他的背包跟了进来。
Alpha把包放在桌上,让郁灵把里面的东西腾出来,好叫佣人把背包洗了。
郁灵觉得疑惑。
这个背包是干净的,他今天刚用。
傅洲站在桌旁,等郁灵走近了,就把人拉进怀里亲一口,温声哄道:“听话,有别的Alpha的味道,不好闻。”
“……”
郁灵直到这时,才意识到傅洲是吃醋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明确感受到傅洲吃醋,很稀奇,但更多的是心疼。
郁灵自己吃过醋,知道这种感觉是很难受的。
所以虽然傅洲吃醋会让他感到对方很在乎自己,但郁灵还是不想看到傅洲不高兴。
即使觉得这事很小,压根没有在意的必要,郁灵还是十分配合。
傅洲说什么就是什么,Omega乖顺地拉开背包拉链,很快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
动作间,他还特别注意了一下。
压根没有陌生Alpha的味道。
早就被傅洲的信息素覆盖了。
郁灵这个背包除了装几本书外,还装了不少杂物。
例如一些巧克力、小瓶饮料,还有纸巾、Omega阻隔贴、耳机等等。
零零碎碎的物件洒在桌面上,一直垂眼站在旁边的傅洲忽的伸手过来,从两本书中间抽出来一个白色信封。
信封倒是正经,看起来没什么毛病,上面只写了“郁灵收”三个字。
但用的火漆却是粉红色,图案是心形。
“这是什么?”Alpha修长的指节捻着信封一角,眉间皱了一下,问。
郁灵正专心检查背包隔层呢,抬头也愣了。
他神情茫然:“什么?”
“就夹在你的书里。”傅洲眉头轻动,低眼道。
郁灵张了张口,皱眉看着那个陌生的信封,摇头:“我不知道,不是我的东西。”
他也不知道自己书包里为什么会有这个。
话刚说完,傅洲就没打算询问他的意见,动作熟练地给人拆开了。
里面是一张图案精致的信纸,展开,上面满是手写的字。
字体倒还算工整,但写的内容就非常不顺眼了。
先是表达了第一次看到郁灵就怎么被吸引的,又说积攒了多久的勇气才敢写这封信的。
到了最后,甚至直接提出了约会邀请。
傅洲平时工作,一天不知道要阅览多少份文件,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
显然,这是一封情书。
郁灵就站在那里,明显感受到傅洲虽然神情没变,但周身的气场越来越沉。
看到最后时,几乎是沉得要浑身冒冷气。
“傅先生?”郁灵慌了,他连忙凑过去,也想看看究竟写了什么,他好解释。
但傅洲不给他看,只捏着纸问:“我记得你刚才说,那个Alpha学长姓何?”
郁灵迟疑地点了一下头。
傅洲给他展示落款,就写着何什么。
看来就是在帮郁灵送背包时,趁机会放进去的。
郁灵还没仔细看,那张纸就已经和信封一起被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佣人恰好在这时敲门,是得了命令来取背包的。
书房门被人推开,傅洲没说话,转身在书桌旁坐了下来,郁灵则把空了的背包递出去。
佣人全程都没抬头,拿了东西就很快离开了,书房里又只剩他们两个人。
郁灵回过身时,就见傅洲已经没什么神情地打开了显示屏。
Alpha戴了眼镜,一副准备工作的样子。
郁灵站在原地,有些无措。
沉默片刻,注意到傅洲面前的半张书桌都被自己乱七八糟的东西占满了,压根没办法办公,郁灵就打算先去找个新的背包,把桌面收拾了再说。
但他刚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一步,就听见了书房门被用遥控锁上的电子音。
身后,傅洲收回按在遥控上的手,眸色漆黑看着他。
Alpha眉眼压低,沉默片刻,才出声道:“我还生着气,你就打算这么走了?”
第39章 正文完结
“没有!”听到傅洲这么说,郁灵立刻就把迈出的一步退回去,重新站在原地了。
他攥着手,稍显急切地跟傅洲解释:“我是,想把东西收走,会打扰您工作。”
话落,傅洲又抬眸,幽幽地看向他。
那眼神分明在说,你看我现在还有工作的心思吗?
郁灵心中却莫名松一口气。
刚才傅洲忽然那样沉默,郁灵虽然知道傅洲不高兴,但却分辨不出来对方是不是真的不想理他了。
所以他才会慌乱无措,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压根想不出自己应该做什么。
但现在傅洲这么问他,明显就是还愿意理他的意思了。
于是在原地犹豫片刻,郁灵慢吞吞绕过书桌,到了跟前,主动扶着肩膀坐到了傅洲腿上。
Alpha虽然仍旧面无表情的,但扶着腰防止人摔倒的动作倒是自然熟练。
郁灵搂住傅洲的脖颈,用脸颊在Alpha颈间轻轻蹭了蹭。
“傅先生,我真的没有收别人的情书。”
Omega声音柔软而认真:“如果知道,我肯定会拿出来当面拒绝的,我不想让您不高兴。”
郁灵说完,感觉到握住自己腰上的力道紧了紧,就直起身来,拉开些许距离去看傅洲的表情。
Alpha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只直直地盯着他看。
其实傅洲也不算是吃醋。
更多的是Alpha容不得一点沙子的占有欲在作祟。
他肯定是相信郁灵的,郁灵也没有做错什么。
Omega长得漂亮,性格乖巧,又那么厉害,在校园里受人喜欢是件理所当然的事。
但傅洲就是受不了自己的Omega被人觊觎。
甚至只是几句交流,或者多余的眼神,都会让他心生不快,产生把人关在家里,禁止郁灵再去参加那些活动的冲动。
傅洲眸色沉了沉,视线落在郁灵颈后腺体的位置。
临时标记还是太差劲了。
明明他们前天晚上才做过,他留在郁灵身上的信息素却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也许完全标记之后就好了。
完全标记后,他的味道会永久留在郁灵身体上,那些自不量力的Alpha一靠近就能感知到,当然也就不会再痴心妄想。
Alpha脑海中闪过无数偏执的念头,回神时,又对上郁灵明亮的双眼。
“傅先生,”Omega紧皱着眉头,像是担忧他,又有些苦恼,声音带着讨好,“您怎么样才能不生气?”
隔着镜片,郁灵看不清Alpha眼底翻涌的情绪。
两人对视片刻,傅洲忽的身体放松,向后靠在椅背上。
他视线垂落,漆黑的双眸明晃晃地盯着郁灵的唇看。
“……”
郁灵就明白了。
Omega臊得身上泛起热意,但还是俯身过去,先轻轻摘下傅洲鼻梁上的眼镜。
傅洲就低眼随他动作。
等把眼镜收好放在身后的桌面上,郁灵就贴近身体,捧着傅洲的脸,主动吻上Alpha绷成一条线的薄唇。
伸出舌尖在唇缝间轻轻舔舐,因为太过害羞,郁灵脸颊很快红成一片,那截柔软的舌头好像还发着抖。
他亲了一会儿,将傅洲的双唇沾上湿意,染上潮热的温度,又学着傅洲之前教他的,试探地顶进去。
刚探进口腔,忽的感受到傅洲再也克制不住的沉重气息。
Alpha陡然起身将他用力按在怀中,手掌按在脑后,近乎急切地掌握主动权,加深了这个吻。
一直亲到郁灵承受不住,喉间呛咳一声,才勉强停下。
傅洲神态已经缓和下来,把浑身发软的Omega揽在怀里,给人拍背。
郁灵很快就缓过劲来,一边小口呼着气,一边再去看傅洲的表情。
确定人消气了,才踏实下来,重新直起腰抱住傅洲,靠在对方怀里。
两人就这么抱了许久,直到呼吸都变得平稳了,郁灵才小声开口:“傅先生,您以后不要再因为这样的事生气了。”
傅洲搂着他,揉捏着他的后颈,闻言没说话。
“生气对身体不好。”
郁灵抬头,认真看着傅洲的双眼,眸色柔软:“您这么好。”
他想表达的意思是,傅洲真的特别特别好,是谁都比不了的。
对郁灵而言,他能和傅洲彼此相爱,就像是天上掉馅饼一样,是一件最为幸运的事,所以他一直十分珍惜。
他这么珍惜傅洲,又怎么还会再去注意别人呢。
傅洲在他这里,永远是最特殊的那个。
“我真的会一直喜欢您的。”
Omega语气很轻,看似没什么分量,但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已经纯粹到了虔诚的地步。
傅洲忽的轻轻皱眉。
沉默许久,只是再次重重地将郁灵揽进了怀里。
酸胀的情绪填满Alpha的胸口。
像是再多看那个眼神一秒,他的心脏都要承受不了了。
晚上,郁灵身躯陷在软被里,浑身又潮又热,难耐地皱起眉。
他察觉这次的傅洲变得很凶,也是到这时才知道,原来上一次已经是Alpha克制之后的结果。
哭得受不了的时候,郁灵会颤着身体主动抱上傅洲的脖颈,寻求怀抱和安抚。
但抱上没多久,傅洲就会握住他的下颌,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需要看着郁灵的表情,判断Omega紧皱的眉头是因为疼,还是什么别的感受。
郁灵到这时就会觉得委屈。
Omega潮红的脸颊被指节挤出弧度,泪水不断顺着滑下,声音发哑:“……傅先生,我想抱。”
傅洲就安抚地把他压回床上,胸膛紧贴着,亲他的唇。
到后面,傅洲很快有了经验,已经可以通过哭声判断郁灵的感受,就随便Omega动作了。
郁灵清醒时是舍不得伤害傅洲的,但他真的要失去意识了。
眼前一阵阵地发白,连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咬住傅洲的肩膀的都不知道。
结束后,傅洲从床上下来,简单披上件睡袍,抱郁灵去洗澡。
手臂刚托着臀部,昏睡的Omega就惊醒般,抱着他往上躲,是真的被弄怕了。
傅洲就把人抱稳,不断抚着脊背安抚,说什么不弄了。
郁灵这才逐渐安定下来,红肿的双眼重新闭上,眼尾似乎还泛着湿意。
就这么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傅洲因为八点钟还要上班,早早起了床。
旁边的热度消失,郁灵侧躺着抬手摸了摸,没摸到人,很快就跟着睁开眼。
傅洲昨晚给他喂水,用了眼贴,身体也上过药,又怕生殖腔难受,还给人轻轻按摩腹部到半夜。
所以郁灵这一觉醒来,意外地发现自己并没有感到太多不适。
他一时之间还当是自己身体素质提高了。
在床上翻个身,恰好看到傅洲背对着自己穿衣服的背影。
郁灵看过去时,傅洲刚穿好西装裤,上半身仍旧赤裸着,昏暗的环境里,仍能看清Alpha坚实有力的背肌,在随着动作起伏,是很完美的身材。
“傅先生。”郁灵平躺在床上看了几秒,才想起来出声叫人。
傅洲见他醒了,很快转身过来。
Alpha在床边坐下,先试了试郁灵额头的温度,顺带在仍旧泛红的唇上亲一口。
眸色柔和:“我吵醒你了?”
郁灵摇头,然后就忽的看到了傅洲肩膀上的一圈牙印。
很红,带着血丝,好像都有点肿了。
他睁大了眼睛,顿时就坐起来。
傅洲抬手护着人,还当是怎么了,然后就见郁灵直直盯着他的肩膀看,水亮的眼睛里满是愧疚和意外。
Omega想伸手去碰,又怕感染,声音发闷:“这是我弄的?”
他自己被傅洲咬疼,欺负成那样,都没这么在意。
傅洲看着Omega一本正经心疼自己的样子,不禁笑起来。
“嗯,”Alpha不想让郁灵不高兴,在他脸上亲亲,故意逗他,“在我弄得你最舒服的时候。”
“……”
郁灵耳根一红,眼中的心疼顿时全变成了尴尬。
“我挺喜欢的。”傅洲扶着他的腰,自己偏过脸垂眸欣赏一下,“这个位置也好,不然去纹个纹身?”
郁灵连忙抱住了他的手臂,摇头:“您不要吓我了。”
最后是拿了药膏,郁灵坐在床上,眉头紧皱着给傅洲涂了药。
涂完药不能立刻穿衣服,傅洲也不着急,就让郁灵靠在怀里,继续给人揉着小肚子。
Alpha宽大温热的手掌贴在那里,力度适中地揉按着,的确很舒服。
郁灵像被顺毛的猫一样,嗅着周围柔和的草木香,重新变得懒洋洋,眼睛都眯起来了。
傅洲问他还难不难受。
那里昨天被故意地频繁刺激,其实直到现在还有酸胀感,只不过不强烈,所以郁灵脸颊贴在傅洲手臂上,慢吞吞地摇了头。
但刚否定完,又怕傅洲因此就不给按了,又补救似的点头。
“其实,还,还有一点难受,”他抬起眼,红着耳根,小声地跟傅洲打商量,“您再揉五分钟吧?”
傅洲看着逐渐愿意主动向自己提要求的小男友,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恨不得把郁灵带去公司,只要两人待在一块,别说五分钟,揉一整天也没什么。
今天是五一假期前最后一天,郁灵只有上午有课,下午就可以开始放假了。
他和康晓白一同出了校门,刚走出几步就在路边停车位置看到了熟悉的漆黑车辆。
郁灵很快上车,又回身跟康晓白道别。
康晓白家的车也停得不远,朝他挥挥手。
车窗关上后,郁灵摘了背包,几乎是刚坐稳,就被一直坐在里侧人抱了过去。
Alpha弄得满车都是浮动的草木香,对方身上尤其浓郁。
郁灵坐在傅洲结实的大腿上,感受到对方体温很热,烘得他也有些想出汗。
傅洲像是渴了许久似的,埋头在他颈间,用鼻梁蹭着Omega腺体那片的肌肤,汲取青涩的玫瑰信息素。
郁灵微微仰着脖颈,方便对方动作。
一边配合着,一边抬手,瘦长的指节按在Alpha太阳穴位置,试探地给人按摩。
Omega眉间轻皱,关切地问:“傅先生,您还头疼吗?”
傅洲从昨晚就出现了易感期征兆,今天早上大有直接不让郁灵去学校打算。
是郁灵说只是一上午的课,没有请假必要,重复跟人商量了几遍,傅洲才勉强同意了。
易感期Alpha信息素波动大,需要Omega信息素或抑制剂安抚,否则也会出现心情躁郁,发热,头疼之类症状。
傅洲现在就是这样。
Alpha脸色偏白,额上沁薄薄的汗,沾湿垂落几缕碎发,眼眸比平时更黑,莫名沾染了野兽般攻击性。
郁灵问了,傅洲就抬起眼,直直地看着人,没什么神情地“嗯”一声。
嗓音偏哑。
Omega眉头果然皱得更深了,像是心疼得不行。
郁灵是打定主意要好好照顾傅洲。
因为他发情期的时候,傅洲就是二十四小时,无微不至地照看他,现在傅洲进入易感期,自己当然也要悉心照顾,尽到一个伴侣的责任。
在车上被抱了一路,让浓烈的草木气息浸染着,郁灵是真的出一身的汗,下车时腿软得差点没站稳。
两人乘电梯上楼进了家门,傅洲把郁灵背包挂上,郁灵则忙着换完鞋,又去给傅洲把拖鞋摆好。
“傅先生,我给你泡安神茶吧?有缓解头痛的功效……”郁灵也是做了很多攻略,网上说现在流行一款安神茶,可以缓解Alpha易感期不适,他早早就下单买回家了。
但话完没说还,他整个人就被捞了起来。
傅洲没有急着换鞋,把他抱着放在玄关柜子上,就这么吻了下来。
Alpha已经忍了一路,这个吻带着明显的急切,没有任何铺垫地伸舌闯入,郁灵口腔里顿时都成对方味道。
暧昧吸吮声断断续续传出,郁灵的腰身承受不住地后仰。
他有些坐不稳,想调整一下重心,但傅洲站在他双腿之间,让他全然无法动弹,最终只能紧紧抱住傅洲脖颈,将重量依附在傅洲身上。
这样依赖性动作很好地取悦易感期Alpha,傅洲总算放开了他。
郁灵脸颊通红,润红的双唇微张,急促地吸取氧气。
傅洲抬手替他擦擦嘴,这才回答刚才问题:“不用安神茶。”
说着就换了鞋,抱起郁灵往屋里走。
郁灵自然地抬腿缠上Alpha的腰,他直起身,轻轻捧着傅洲脸去看。
Omega指腹细嫩,摸到了很不明显的胡茬,他好奇地摩挲一下,傅洲的脚步似乎顿了顿,抬眸看他一眼。
郁灵就笑一笑:“那我们叫姜姨来做饭吧?”
傅洲只看一眼,就任由Omega在他脸上这里摸摸,那里碰碰。
“已经安排好了,这几天都有人定时送餐。”傅洲把他放在宽敞的沙发上,自己也俯身坐下,看了眼时间道,“午餐之前,先临时标记一下,好不好?”
刚才亲吻实在缓解不了多少,Alpha心中的占有欲得不到满足,眉眼间躁动仍十分明显。
郁灵当然不会拒绝,配合Alpha需求也是照顾的一种,他乖顺地靠进傅洲怀里,偏过脑袋露出漂亮的脖颈。
一场临时标记总算暂时压住了易感期症状。
两人吃过午饭后睡了一个小时,之后傅洲趁着状态还行,去书房开线上会议,安排一下未来几天里要紧的工作。
书房里宽敞整洁,只是空气中始终萦绕着两种味道不同信息素,其中不太明显的一缕是郁灵。
傅洲即使是开会,也要将郁灵抱在怀里。
Alpha没开摄像头,只开了语音。
郁灵原本是侧坐着,抬头就能看到屏幕上几个公司高层严肃正经的脸,即使知道对方压根看不见自己,Omega还是十分不自在,浑身僵得脚趾都要蜷缩在一起。
傅洲发现后,就抱着他调整了姿势,改为两人面对面跨坐着,叫郁灵背对着屏幕。
这么一来,郁灵总算是没那么难为情。
开会期间,Alpha工作状态叫人完全看不出他正处于易感期。
男人神态沉稳,言语从容而严谨,决策时语气明明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称得上温和,但居上位者的压迫感就是十分强烈。
郁灵被迷得都愣神了,忍不住探着脑袋去看,但刚靠近,前一秒还一本正经Alpha就握着他下颌,黏黏糊糊地吸着他的唇亲了他一下。
差点发出声音,郁灵惊慌地睁大眼睛,连忙又捂着嘴巴,趴回他肩膀上自己玩手机,不敢抬头了。
傅洲似乎无声地笑了笑。
等会议中途休息时,郁灵已经在软件上搜集了好几个做饭教程。
都是一些口味很淡汤羹,适合易感期Alpha食用。
郁灵在这里呆着无聊,见傅洲总算有空了,就连忙把手机递到对方眼前,手指划拉着。
“傅先生,您想吃哪一道,我去给您做吧?”Omega很期待的样子,“刚好可以让我锻炼一下厨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