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养大的真少爷强取豪夺by白耳猫
白耳猫  发于:2024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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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有可能是和十八岁时一样,明天因为要和谢明珏他们一起过,哥哥觉得自己会不自在。
但是除此之外……
谢行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正专心开车的宁柯,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照耀在他脸上,给那精致昳丽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清浅的光晕。
虽然哥哥在他眼里永远都是最漂亮最好看的,但是他总是莫名觉得,今天的哥哥把自己刻意打扮了一下。
米白色的衬衫领毛衣,外搭卡其色的长款呢子大衣,雪白的衣领依旧压不住那玉白莹润的肤色。
修身的深蓝色牛仔裤和高帮的马丁靴衬出了极为漂亮的腿部线条。
身上好像还喷了一点香水,并不刺鼻,但却格外清新怡人,全身上下都精致得一丝不苟,包括额前的发丝都鬈曲地极为优雅。
清冷和温柔,昳丽和文雅,在哥哥身上总能结合地前所未有的完美。
就像一块被摆在明亮橱窗里的奶油小蛋糕,无声地散发着诱人的气息,让谢行的喉头已经上下滚动了好几次,要调动自己全部的自制力才能压住身上那股难言的燥意。
哥哥好像总是能什么都不做就把自己勾得发疯。
……小狗是真的要被憋疯了。
宁柯对自己未来的危险境地毫不知情,他虽然并不太喜欢开车,但是坐在驾驶座上的时候便格外认真和专注,所以几乎是目不斜视。
只有等红绿灯的时候会想起别过头看谢行一眼,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孩儿今天好像怪害羞的,一直都不肯和他眼神交流一下。
……阿行从前不都是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粘在他身上的吗?
而且他今天还找了自己的造型师网上交流了一下,特意打扮了一番。
虽然他没觉得自己的长相有多么出色,但是至少也应该不至于丑吧?
真是搞不明白这只小狗。
直到将近半个小时之后,辉腾终于从有些冷清的城西区拐进了熙熙攘攘又寸土寸金的市中心。
段原推荐的餐厅是他认识的一位朋友开的,位于西京最为繁华的一所高奢购物中心的顶层。
周围是玻璃幕墙,夜幕降临的时候就能看见西京最为漂亮的夜景,不远处的电视塔和写字楼灯火辉煌,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灯也如同霓虹灯带一般璀璨。
按照这种地理位置和餐食标准,就算是最为平常的一顿双人餐也要将近五位数,更不要说今天宁柯是把全场都一起包下了。
原本宁柯对于段原的品味还处于怀疑态度,毕竟他从前的前科实在是并不值得信任。
比如送给萨拉的带着LED灯带的玫瑰花礼盒,送给宁柯的紫色天鹅绒西装,虽然都确实价值不菲,但是依旧丑得令人安心。
但是这家西餐厅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期。
装潢是极为典雅的欧式风格,实木餐桌上盖着雪白色的亚麻桌布,花瓶里新鲜的小苍兰还带着水珠,散发着清幽的香气。
嗯……至少在宁柯眼里,确实很适合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第117章
大概唯一让宁柯有些顶不住的, 便是餐厅中央那架施坦威三角钢琴边坐着的乐师,指尖跳跃,正弹奏着一首《童年即景》。
是德国作曲家舒曼著名的钢琴套曲, 献给他那共同经历了千辛万苦终于最后修成正果的妻子克拉拉。
是一首极为经典的音乐情诗。
宁柯几乎是刚刚听见几个音符,心里就涌上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没脸见人的感觉。
也不知段原给他朋友打电话的时候到底是怎么说的。
虽然这次确实也不是单纯的生日晚餐, 但是……但是也不要这么肉麻吧。
所幸他看向身边的谢行的时候,发现他面上没有什么异样的神情, 只是有点好奇地打量着窗外的风景。
在西京过了这么多年, 他还从来都没有用这个视线俯瞰过这座整个华国最为繁华的城市之一。
见状,宁柯终于松了一口气, 估计阿行是真的并不太懂欧洲的古典乐。
两人一起坐到靠窗的视野最好的位置, 一旁穿着白色西装打着深红色领结的外国侍者给宁柯递了份菜单过来。
其实这份晚餐也是提前一天就托段原沟通好的菜品, 因为包括各种海鲜和肉类, 甚至包括鲜花,都是要从原产地空运来的。
「还需要哪里再调整一下吗?先生。」
宁柯低头看了一眼那张纯英文的菜单, 这才想起来他是点了两瓶冰镇白葡萄酒,但是没点他自己能喝的。
「再加一杯红梅薄荷气泡水吧,谢谢。」
宁柯的英语带着明显的英式口音,是来自于上辈子时自己的英语启蒙老师就是个英国人,而不像原主是完全的美式发音。
虽然英式发音本身要更加深沉厚重一些,但是宁柯说出来却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雅致。
坐在餐桌边后,他就把大衣挂到了衣帽架上,衬衫领毛衣的领口被扯松了,露出了一小截精致的锁骨,连带着优美的颈线一起, 在欧式水晶吊灯的光芒下显出玉一般润泽的光华。
谢行几乎是看着看着,便又看入迷了, 连去想宁柯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吃饭都忘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哥哥好漂亮,说英语的时候好好听,身上感觉好香,要是咬一口会很爽吧……
哥哥可能会被咬痛,然后再扇自己一巴掌,更爽了嘿嘿^ ^。
谢行一时开始神游天外,直到几分钟之后,侍者端上来银色的餐盘,揭开盖子,他才终于勉强回过来了神。
看见餐盘里的东西,谢行下意识便愣住了。
那是一块尺寸不大的蛋糕,两个人吃刚刚好的大小,做工精细,上面还用翻糖的工艺做了一只正在摇尾巴的小狗。
宁柯取过一旁那个数字“20”形状的蜡烛,将它插在蹲着的小狗面前,顺手又拿过了打火机。
“最近外面风言风语,聚焦在公司身上的目光太多太杂了。”
“原本你的二十岁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但是这次办不了宴会了。”
“我想着,你和父亲坐在一张餐桌旁边的时候向来不自在,和我一起提前过的话——会不会更开心一点。”
宁柯细白的手指咔哒按下了打火机,明亮的火苗“啪”的一声燃起,点燃了那支精致的数字蜡烛。
“二十岁生日快乐,阿行。许个愿吧。”
“……”
听见宁柯的话,谢行垂下眼,一时竟没说出任何话来。
十八岁生日那一年,觥筹交错,金碧辉煌的宴会上那价值不菲的定制蛋糕有十几层高,他只负责切下了第一刀,余下的时间里,则更多地跟在谢明珏身后应酬。
十九岁生日那一年,他是孤身一人在瑞典过的,哥哥给自己发了生日祝福,但是心上人不在身边,他毫无心情。
最后在北欧凛冽寒冬的飞雪中,他在学校深夜还没打烊的蛋糕店里给自己买了一小块儿黑森林蛋糕,店员还送了他一瓶酸奶。
一直这么到了二十岁,谢行终于拥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一整块生日蛋糕。
有蛋糕,有蜡烛,有祝福,有心上人在催促自己许一个愿望。
就好像是一场永远都不愿醒来的梦一样。
“阿行?”
似乎是觉得他愣神了太久,宁柯微微侧过头,清透的琥珀色眼睛询问地望向他,接着调笑般地说道:
“怎么傻了?再等一会儿蜡烛都要烧没了。”
如梦方醒一般,谢行终于下意识掀起了眼帘。
在明亮剔透的灯光下,宁柯噙着点笑意的脸是那么的温柔又耀眼。
两年多的时间过去,明明发生了很多事,但是此时此刻,却又恰如两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傍晚——
他站在筒子楼的巷口,第一次看见哥哥对着他笑。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一样。
谢行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压下了那股即将翻涌上来的酸涩,他看着宁柯那双浅浅笑着的桃花眼,终于鼓起勇气轻声问道:
“我的愿望,能说出来吗?”
听见谢行的话,宁柯也怔了一下,显然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问这么一个问题。
但是谢行的黑眼睛在灯光下亮晶晶的,灼烫如烈火,让人不忍心拒绝他的任何请求。
其实,就算这小孩儿不说,他原本也是打算……
“可以啊,如果有我能帮你实现的……”
谢行又紧张地吞咽了一下,但嗓音依旧干涩,他几乎是颤着声音说道:“我希望家人朋友健康平安,还有……”
“哥哥能够爱我。”
他的尾音越来越低,毫无底气,最后几乎是像气音一般。
谢行说完便垂下了眼,鸦青色的浓密睫毛紧张地颤动着,但是其实……他真的没有抱一丝丝希望。
哥哥把这么贵的餐厅包下来给自己过生日,自己却还在得寸进尺。
仔细想一想,自己好像还真没有那么好,不仅长得没有哥哥好看,能力也不算出众,好像真得不太能配得上哥哥……
哥哥应该会骂自己一顿吧,说自己痴心妄想……虽然他也不会不开心,大概还会很爽就是了。
“好啊。”,宁柯细白的手指托着下颌,饶有兴味地看着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开始委屈的小狗,浅笑着答道。
看吧,他就说哥哥不会……嗯?
谢行一下就愣住了,好像突然被雷劈了一道,他猛地抬起头,小狗全身上下的毛都似乎突然炸了起来,明亮的黑眼睛里还透着一股呆滞,显然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哥哥说,哥哥说……好啊。
他好像彻底傻在了原地,将近一分钟过去了也毫无反应。
直到宁柯终于轻笑了一声,抱着胳膊仰靠到了椅子靠背上,两条修长的腿相互交叠在一起,动作优雅又矜贵。
他的语气里带着点开玩笑似的调侃:“怎么还傻着?”
“可是我不太想要个傻傻的男朋友呢,不如还是做弟弟……”
“咣当”的一声巨响,是谢行站起身顺便带翻了椅子。
宁柯眼前一黑,下一秒就被谢行死死地搂住了,青年灼热的体温瞬间隔着冬日的厚外套包裹住了他,高挺的鼻梁不停地在他颈侧拱来拱去,鼻翼间呼出的热气让他耳边发烫。
他好像一瞬间看见了一只疯狂晃着尾巴撒娇的狼犬。
谢行其实听见“男朋友”这个词从哥哥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疯了,如今的举动已经算是拼命克制之后的结果。
“我听见哥哥的话了。”
他凑到宁柯已经明显透着股绯红色的莹润的耳廓边,压着燥意哑声说道:“我当真了,哥哥不能反悔。”
“哥哥说愿意做我的男朋友。”
谢行甚至又重复了一遍,好像是想让宁柯再重复一遍,又好像是在提醒自己——这并不是一场梦。
这是哥哥亲口说的——他是他的了。
宁柯本来面子就比较薄,现在俨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热度。
他在谢行的怀里别过眼,纤长的睫毛颤着,琥珀色的挑花眼看起来是在出神地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灯塔,但是实际上已经开始透着慌乱。
但几秒钟之后,他还是轻声说道:“没反悔,答应了……那就是答应了。”
几秒钟之后,身旁的谢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让宁柯的心里不禁涌上来一股羞耻。
这是干什么,又傻了吗?
这新上任的男朋友看来是真不能要了。
脸上还红着的漂亮青年有些恼火地转过头,两人视线相碰的时候,宁柯就好像蓦地被烫了一下。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眼神呢?
滚烫炽热,却又深不见底,带着浓重的占有欲和侵略性。
就好像面前抱着他的并不是宁柯以为的一只傻傻的,可爱的小狗,而是一头年轻的狼王。
谢行看着怀里的美人,看着他褪去了往日里的疏离和清冷,秾丽的桃花眼里带着明显的羞赧,略有些责备地看着他。
就好像……是一只自由的飞鸟终于心甘情愿地落在了他怀里。
他何德何能,怎么能这么幸运。
哥哥怎么能这么好。
谢行拼命压下那些更冒犯的心思,终于抬起手,骨节分明又匀亭的手指抚上了那光洁白皙的侧脸,轻柔却又珍重。
半晌过去,他终于低声问道:“哥哥,我能亲你吗?”

听见谢行的话, 宁柯感觉自己的脸好像更烫了,似乎全身都要马上烧起来。
这小孩儿,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旁边还有人呢!
他似乎是急于遮掩自己的不自在,从谢行十分紧实的拥抱里挣扎着伸出来了一只手, 细白的手指直接掐住了谢行棱角分明的下颌:
“不行!快起来。”
然而下一秒,宁柯便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于严苛了, 至少是对于这个跌跌撞撞追了自己好久的小狗有些残忍。
他心下微动, 最后终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了一句:“回去再说!”
谢行原本是有点失落的,但是听见哥哥的下一句话, 他便又立刻支棱了起来。
虽然下颌还被哥哥掐着, 但是心里却欢欣雀跃。
是了, 哥哥面子很薄的, 这里还是餐厅呢,他现在肯定不会答应自己。
但是却又没拒绝……好喜欢哥哥, 哥哥对自己真好^ ^。
等吃完饭,看他大亲特亲^3^。
嘿嘿,男朋友,哥哥现在是自己的男朋友。
这个整个西京的上流圈子公认的清冷美人,不可接近的高岭之花,是自己的恋人。
今天他是全地球最幸福的小狗。
最后,宁柯终于松了手指,谢行垂下头,万分克制却又认真地在宁柯的唇边亲了一下。
把人的耳朵亲得更红了。
两人的距离拉近之后,宁柯身上那清新的香水味儿便更加明显。
也不知是因为那馥郁的香味, 还是谢行已经被彻底冲昏了头脑,他感觉现在自己有些晕乎乎的。
几乎是用尽了平生所有的自制力, 青年才终于老老实实地放开了怀里香香的美人站起身。
把刚刚因为过于激动而被自己撞翻的椅子从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扶了起来,坐回原位,顺便终于吹灭了那支已经燃了很久的数字蜡烛。
原来——生日时对着蜡烛许愿并不是自己小时候在破旧的故事书里读到时以为的那样,仅仅是个幼稚的玩笑。
是真的会有人替他实现的。
将近一个小时之后,两人终于出了餐厅,走到了人声熙攘的市中心广场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天空中居然开始飘起了细雪,落在衣服上像是晶莹的沙砾,但是很快便融化了。
不过因为此时也不过六七点钟,广场上还很热闹,亲昵相拥的年轻小情侣,带着孩子出来散步的夫妇,还有三三两两结伴的学生。
在这一片喧闹沸腾的人潮之中,几乎没人注意到这对新加入的恋人。
宁柯的脖颈上还围着谢行的驼色羊绒围巾,宽大蓬松的版型把那张精致昳丽的脸遮了大半出去。
他的手指被谢行紧紧握着,如果说从前这小孩儿还是只敢握他的手腕,但是今晚却是十分强势的十指紧扣,宽大却又温暖干燥的手掌把他小了一圈的手牢牢包裹其中。
带着成年男性不可忽视的强势占有欲,但是……却又让人很有安全感。
这是两人的关系第一次彻底越过从前宁柯刻意维持着的边界,虽然这也是他早就下定的决心,但是……
宁柯还是莫名的紧张,纤长的睫毛颤着,素日里冷清的桃花眼看着地面,明显就是和平常那从容淡漠的模样截然不同。
但是谢行明显没有一点不自在,他眼神中的雀跃压也压不住,身后无形的尾巴摇成了螺旋桨。
他比宁柯的身高还是高了一点,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哥哥浓密如鸦羽的睫毛,和没被宽大围巾遮住的那一小片白皙肌肤。
好漂亮,好想亲。
嘿嘿,男朋友,自己现在是哥哥的男朋友,嘿嘿 ^ ^。
两人一路走到了停车位,直到宁柯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了辉腾的车钥匙,谢行才终于从那仿佛被馅饼砸了的晕眩中回过神来。
他微微倾过身,凑到了宁柯脸侧,还嗅到了哥哥身上清浅好闻的香味和围巾上属于自己的味道交缠在一起时的气息。
无端令人安心,在不知不觉中便满足了自己那隐秘的占有欲。
谢行亲昵地拱了拱宁柯的脸侧:“我来开车吧哥哥,我刚才没喝酒。”
宁柯回过头瞥了他一眼,一下便看见了那对漆黑眼眸中明显的欢欣,还有浓浓的眷恋与满足。
……傻小狗,好像永远都学不会藏住自己的情绪。
不管是开心还是悲伤,都能从尾巴上看出来。
他用细长的手指勾着车钥匙,塞进了谢行外套胸前的口袋里,离开时还顺手拍了拍,十分清晰地感受到了外套下那紧实有力的肌肉轮廓。
宁柯这时才突然想起来,之后自己就不用总偷偷看了,阿行全身上下自己哪里不能看,哪里不能摸?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动作在谢行眼里颇像是去酒吧给合心意的男模塞小费,甚至动作还极为娴熟。
要是问谢行为什么会知道,他在瑞典的时候见过不少玩得更花的,华国已经是相当内敛了。
谢行心里一下就有些酸溜溜的,虽然自从和哥哥认识之后没发现过哥哥有喜欢去酒吧的习惯——
但是之前呢?
哥哥那么漂亮,还那么厉害,肯定招很多人喜欢吧。
不过……没关系,至少现在哥哥是自己的,以后也只能是自己的。
宁柯正弯腰拉开辉腾的后车门,没有注意到身后谢行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暗色。
他没去坐副驾驶,是因为刚刚喝了几杯白葡萄酒,虽然度数不高,但是太久没碰过酒精了,他有点晕乎乎的,便想去后排躺一会儿。
他原本以为谢行会直接去驾驶座,但是没想到他依旧牢牢扣着自己的手,一弯腰就和自己一起坐到了后排,然后“砰”的一声带上了车门。
还在飞扬着的细小雪花和市中心广场上人群的熙攘声一下就被隔绝在了单面车玻璃之外,车厢里无端开始显得寂静而逼仄。
宁柯的反应好像因为酒精而有些迟钝,如今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一点不对劲。
但是……他却又没想躲开。
宁柯有些懒散地靠坐在真皮后座上,胳膊肘撑着车窗下边沿,懒懒地掀起那薄白的眼皮问道:
“怎么坐这里了?”
车窗外明亮的路灯正好照耀在宁柯那张昳丽温雅的面容上,眉骨,睫毛和鼻梁投下的清浅阴影显得那五官更加精致秀美,比谢行见过的最完美的3D建模还要漂亮。
还有左眼下那颗颜色浅淡的小痣,平日里存在感并不强烈,但是今晚……
却莫名勾的人心痒难耐。
谢行的嗓子开始变得干涩,喉结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后知后觉般突然想起——他现在不用忍了。
面前的美人是他刚刚互表过心意的恋人,也是他此生唯一的另一半。
一直吃糠咽菜的小狗终于能吃一顿好的了。
谢行没再犹豫,左手撑着皮质的椅面倾身向前,把这身形清瘦纤薄的美人严丝合缝地覆在了自己身下,不让人有一丝一毫退缩或者逃离的可能。
谢行有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气势是相当迫人的,不过宁柯倒没觉得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更没像从前一样挣扎或者闪躲。
他掀开那对漂亮到能让任何人都心跳加速的琥珀色眸子,目光极为沉静地望着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眉目深邃俊朗的青年。
莫名的,有种任人予取予求的乖顺感。
谢行突然无端想起了从前不知在何处读到的一句话:如果你想得到什么,那你要先还给他自由,若是他重新回到你的怀抱,那才是真正被你拥有①。
他再也不想忍了,终于俯下身,温柔却又强势地吻住了那形状优美,还透着浅淡绯色的唇瓣。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但却实实在在是两人在一起之后的第一次。
谢行就像一只饿了很久,终于刚刚被主人投喂了一根骨头的小狗,根本舍不得吃,起初只是小心翼翼地舔舐着,摩挲着,感受着那令人着迷的触感。
在车窗外皎白的灯光下,温柔又缠绵。
谢行本来想把这令人痴迷的一刻尽量延长一些,毕竟他也知道自己从前太心急了,也许哥哥的体验感不是那么好。
他要尽量努力一点,让哥哥喜欢上这种感觉,嘿嘿 ^ ^。
然而下一秒,谢行却感觉到眼前的人探出了舌尖,轻轻地,试探着碰了碰自己的齿列。
动作轻柔,就好像敏感警惕的小猫终于对着他小心翼翼地伸出了自己毛茸茸的爪垫。
登时,谢行心里那股温柔劲儿便立刻抛之脑后。
温柔?哥哥可能压根不喜欢温柔。
他记得,哥哥分明应该是一个喜欢刺激的人,就像自己一样。
就像狼犬终于挣脱了项圈的束缚,他抬起了原本撑在皮质座椅上的左手,按住了宁柯的后脑,右手的虎口则牢牢卡住了那细白。精致的下颌。
舌尖挑开宁柯没有设防的唇齿,有些凶却又不失珍重地吻了进去。
宁柯起初还在尽力回应着,但是之后便有些招架不住,他挣扎着抬手按住了谢行的后脖颈,似乎是想要安抚一下这只越来越兴奋的狼犬。
可是效果杯水车薪。

谢行也不知道是因为太专注而没感觉到宁柯的求饶, 还是根本就是直接忽略了。
总而言之,他吻得越来越深,越来越凶, 以致于在寂静的车厢里能听见清晰的津液搅弄的声音。
朦胧又暧昧。
他亲得太用力了,这下不仅仅是舌尖, 宁柯感觉自己的嘴唇都要被亲得没有知觉了。
更不用说透过车窗,还不时能看见三三两两的人结伴从他们的车边路过, 有些懂行的看出这是一辆辉腾, 还会好奇地向车窗里看一看。
宁柯明明知道,这车玻璃是单向的, 外面看不见车里, 私密性很好, 而且他们俩接吻的声音也不可能盖过室外的人声。
但是——他还是莫名的感到慌乱和羞耻。
从脊梁骨漫上来一股酥麻的感觉, 全身都不自觉地开始发颤,原本按在谢行后颈上的细白手指无力地蜷起, 似乎已经要承受不住了。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没有别过头躲开这个吻。
小狗既然已经变成自己的小狗了,那多纵容纵容也没什么问题。
况且……他是真的努力追逐了自己很久很久。
这个温柔绵长却又强势凶狠的吻似乎漫长到没有尽头,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是几十分钟。
谢行才终于意犹未尽地退出了宁柯的唇齿,最后又在那已经泛起了水色的唇瓣上细密地啄吻了几下,才终于撑起身,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一点。
即便是在昏暗的夜色中,宁柯的眼尾也是肉眼可见地变红了, 水汽氤氲,唇齿微张, 还在轻微地喘着气。
“……”
还想亲。
谢行无声地吞咽了一下,犬齿下意识咬了一下下唇,试图用刺痛感让自己清醒一点。
不能再亲了,再亲自己就要先控制不住了。
他向来都明白哥哥对于自己的吸引力到底有多大,甚至不需要亲密的接触,可能仅仅是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就足够让自己着迷。
宁柯眨掉自己眼眶里被吻出来的生理性眼泪,终于从这场前所未有漫长的缠绵中缓过神来。
然而刚刚睁开眼,便看见了自己面前谢行那对暗沉沉的眸子,以及……因为两人挨得太近而不可忽视的触感。
即便谢行可能已经为了怕把人吓到而尽可能的收敛了自己作为成年男人对伴侣的侵占欲,但是身上在刚刚那场亲吻中的变化却还是没那么快就能遮掩掉的。
宁柯有些不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可惜辉腾的后座承载两个身型高挑的成年男人本来就十分狭窄,所以根本没有多少可以挪动的空间。
宁柯的膝头一动,便听见谢行骤然发出了一声闷哼,他浓密的睫毛垂下来,敛住了眸中那明显的欲。色。
但是与此同时,那感觉便更加不可忽视了。
宁柯一下就不敢再乱动了,他有些紧张地抿了一下唇角,因为看不见谢行的眼睛,半晌才终于试探着开口:“阿行?”
因为刚才被亲了太久,他的嗓音从原本的清亮变得格外温柔绵软。
不像责备,倒更像是在一场亲昵的缠绵之后唤着自己最相爱的恋人,来讨要一个安抚的亲吻或拥抱。
这样的哥哥,连他也是第一次见。
……真的要忍不住了。
谢行有些难耐地哼唧了一声,就好像刚刚那凶狠的狼犬蓦然收起了獠牙,又在主人面前变成了撒娇小狗。
他凑上去亲了一下宁柯左眼下的小痣:“哥哥别说话了。”
他可怜兮兮地说着。
那感觉依旧存在感极为强烈,让宁柯有些紧张地咬了一下下唇。
他不觉又回想起来了去年年底的时候,和谢行一起度过的那个暧昧又混乱的一夜,其实……
就算是再过分一点,也不是不行。
况且是自家的小狗,他也乐意宠着。
“我可以帮……”
宁柯的话还没有说完,谢行便猛地掀起了眼帘,那对暗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宁柯,让人不觉有一种被猛兽盯上的错觉。
但也仅仅就是一瞬间而已。
谢行重新低下头,把下颌压到了宁柯温热的颈窝里,闷声说道:“我抱抱哥哥就好。”
“……”
宁柯不觉有点疑惑,从前自己没答应他,甚至还对他没个好脸色的时候,阿行都是向来忍不住的。
如今自己都愿意主动了,他也是刚刚持证上岗的名正言顺的男朋友,怎么还不愿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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