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前,男友从无限流回来了by天灵根
天灵根  发于:2024年0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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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室友从地上爬起来,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盛明盏?”
余震只持续了十几秒。
盛明盏只道:“走。”
直到离开寝室,室友嗅见浓重的血腥味,在黑暗中跑去喊老师。
盛明盏坐在台阶上,掌心下是一大片温热的湿润。隐约的光亮从远处跑过来,医务室的值班老师带着包扎的东西赶到。
一条长长的伤口从他的小腿外侧蔓延至脚踝处。等到伤口处理完,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凌晨的夜里,盛明盏发起高烧,用体温器一量,显示屏都变得通红。
混乱之中,旁边有同学咽了口口水,小声说:“你们有没有看过那什么末世丧尸剧,里面的变异丧尸在病变初期,被感染之后,就是高烧不退啥的,然后变成了失去理智的怪物……”
原本扶住盛明盏手臂的那只手忽地一松。
盛明盏的意识虽然烧得浑噩,却还是能够反应过来的。他及时垂手撑住旁边的扶栏,抬眼看了眼身边的室友,黑眸平静。
室友这才反应过来,紧抿着唇,连忙伸手。
这时候,校医挤过来,阻断了他的动作。
盛明盏被送到医务室。
吃过退烧药后,他后半夜睡得不太安稳,意识浮沉在一片炽热的海洋之中,眼前是血色的海雾,又红又蓝。
盛明盏醒来时,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已经退烧了。他从医务室的窗外看过去,正好能够看见操场的边缘一角。
陷入黑天的第四十八小时后,太阳升了起来。
一声尖叫从操场上传来——
黎明重新复苏,怪物从地裂深处爬了上来。
盛明盏站在窗前,透过窗玻璃反射回来的波光,隐约看得见自己的身影,以及一双冰透蓝的眼瞳。
上三区,陆城附属第十二城。
盛明盏做了一晚上的梦。从梦中惊醒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犹像在梦中,身体泛着不正常的滚烫。
下次,男朋友问他腿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终于可以肯定地回答这个问题了。
因为救人为乐,被玻璃给划伤的。
盛明盏有些虚弱地总结了梦境内容。
一种生理性的反胃感觉,让盛明盏跑到病房里的卫生间里。他弯下腰去,却什么都吐不出来。这更像是一种根本不存在真实感觉的排斥反应,虚幻又悬浮。
盛明盏整个人像是虚浮在毫无依靠的海面上,是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几分钟后,盛明盏撑住镜面,站直身体,下意识看向镜子。
镜中的他,雪白的皮肤因为烫意泛起极淡的粉色,跟桃花似的,唇瓣红得发艳,条纹格的病号服套在身上,领口处露出一截锁骨。
一种冰蓝的颜色,如同涨潮般,从他黑色的眼瞳之中蔓延开来,直到布满整个瞳仁。
深邃的瞳孔纹路神秘而冰冷。
与此同时,不自然的热潮从他的身体里迅速抽离。当他的体温回归正常的时候,不同寻常的眼瞳颜色开始褪散,恢复成点漆般的墨色眼瞳。瞳孔上浸着一层晶莹的水雾。
“咔嚓!”
光洁干净的镜面突然裂开一道细密的裂痕。
这动静把盛明盏吓了一跳,身体有些虚弱地往后退上半步。他上下打量几秒,心里有些犹豫。
镜子虽然是无端碰瓷,但是住这间病房的人是他。镜子坏了,不会要他赔吧?
他挣个奖学金,可真难啊。
通讯器适时响起消息提示音。
盛明盏垂眸,点开置顶通讯号。
上条聊天记录,还是在本周周五早上,他发了条行程报备给自家男朋友,说自己出去参加科研考察活动了。
新的消息弹了出来。
男朋友:【宝贝,我回来了。】
盛明盏对着镜子,就自己现在可怜巴巴的模样拍了张照片过去。
盛明盏:【我在医院。】
盛明盏:【哭哭.jpg】

【战争游戏】第六次。
夜色降临,乌云遮住明月,只留下细碎星子在夜幕中发光。城墙之上,明亮的探照灯来回扫视城外的废墟与荒野。
城墙上有守卫来回巡逻。
快到九点的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这里,有人招呼道:“唐长官,你怎么这时候过来?”
唐长官说:“我来检查情况,你们继续巡逻。”
说罢,唐长官继续往城墙上的巡航站走去。
巡航站内,是整个基地的第一道防护墙。
唐长官刷卡进入巡航站空间,手指颤抖地按向打开基地大门的总控按钮——
就在这一瞬间,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冲出来一一群人。一个人一把环抱住唐长官,一个人手里拿着绳子,迅速将唐长官给绑起来,还有两三个人冲向巡航站的总控按钮,迅速检查起来。
这群人看起来分工合理。手法熟练,像是行动过好几次的模样。
“还好,还好,这次来得够及时。”其中有人长叹一口气,“折腾六次了,我搞不懂这个人为什么每次都要来开基地大门?是对面异种当中,有他心上人吗?为爱资敌?”
被绑住双手的唐长官不知道听到了什么词,身形开始颤抖,无声呜咽起来。
和他一起守唐长官的人说了句“太馋了,我去抽根烟”,朝另外一边走过去。
有人小声叮嘱:“不准出声,不然我一枪崩了你。”
唐长官睁开无神的眼睛,望着这个人,泪水从眼睛里面流了出来,显得弱小又可怜。
这人是新手,一时心软,想着反正没开基地大门,他稍微给这个唐长官解开捂嘴的胶带,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新手小心又谨慎地撕开唐长官嘴巴上的胶带,又一把捂住唐长官的嘴,不准他出声,把人带到巡航站外面。
半分钟后,巡航站外面传来一声尖叫。
原本守在巡航站里面的人纷纷跑出来,看见新手失神地趴在城墙上,眼中弥漫着恐惧:“那个唐长官,他自杀了。”
沉默之后,有人小声道:“幸好,他没开基地城门,这也算是通关条件……”
话音未落,一道巨响的警报声掠起——
城外的月色下,一道身形颀长的黑影,展开翅膀,宛若夜色降临的恶魔。
异种攻城,开始了!
血红的大字浮现在大家眼前。
【叮咚!第六次游戏失败!】
【即将开始第七次游戏传送——】
黑暗侵袭,瞬间覆盖了所有人的视线!
【名字:傅凭司。】
【性别:男。】
【年龄:28岁】
【天赋:吞噬。】
傅凭司再次睁眼时,抬眸看向出现在自己眼前赫然发生变化的信息卡。
【身份:即将上战场的打工人(天赋还不错)】
【西南基地是一座牢不可破的生存基地。这里有天眷者,有普通人。3228年,外面的异种对这个基地的食物觊觎已久,决定在今天晚上九点对西南基地发起围攻。现在是晚上七点整,距离基地失陷还有两个小时。这是一场战争游戏,加油,努力找到拯救基地的办法。】
这是【战争游戏】重启的第七次。
三天前,特别行动区组织了一次探索计划。由时间维序者操控规则,提前了组织内部分人员的下一次副本开启时间。
然后,傅凭司就来到了这个名为【战争游戏】的副本世界。
【战争游戏】是一个对抗阵营的副本,进入其中的人被划分到两个对立阵营。
一是生活在西南基地里的“人”。
二是聚集在西南基地外的“人”。
西南基地外的“人”,说基地里的都是怪物。
西南基地里的“人”,说基地外的都是异种。
前六次【战争游戏】,傅凭司都被分配在西南基地外,成为一名准备攻城的“人”,从来没进入过西南基地。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划分到西南基地里面,成为守城的“人”,而且关于副本信息的描述也截然不同了。
相较于前几次西南基地外的阵营信息描述,这一次西南基地里的阵营副本信息里,却少了一段提醒。
【西南基地里有一位暴君。暴君心狠手辣,冷血残忍,杀人无数,是一个恶魔。幸好的是,暴君已经陷入沉睡。嘘!攻城时,千万别吵醒暴君。暴君的规则,说一不二。】
城外不知道城内发生过什么,城内也不知道城外的情况。
在这场战争游戏里,只有参与过阵营转换的人,才能够知道双方阵营的信息差。很显然的是,“异种”阵营描述过的这位“暴君”,是西南基地守住城池的关键人物。
一个小时后,傅凭司完成西南基地内部的摸索,最终确定了三个疑似“暴君”存在的地点,分别是基地长的住处、执政署的办公楼,以及基地人人谈之避忌的禁区。
距离基地失陷,还剩下一个小时。
傅凭司只能三选二,率先舍弃了基地长的住处,先去禁区,再去执政署。
晚上八点五十七分。
傅凭司来到执政署的办公楼顶层,掌心贴近紧锁大门的锁。在打开这把锁的时候,他遇见了前所未有的阻碍。
“咔嚓!”
最终,锁从门上掉了下来。
傅凭司抬手推开门。
冰冷的灯光第次亮起,流泻而下,照亮了傅凭司的身形。他的眉眼在白亮的光下显得冷峻,此刻因为受伤而有些苍白的唇绷紧了些。
距离【战争游戏】第八次重启还剩下三分钟,傅凭司在基地里其他地方都没找到关于“暴君”的任何存在痕迹。
遗憾的是,这里好像也没……
傅凭司垂下的指尖滴落了一滴血,泅在深色地板上。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在执政署的顶层办公室里。办公室侧面的内门,被风给吹开。
傅凭司转眸望去,走向门内。
无声的波动过后,室内再次归于寂静。
“暴君”没在这里。
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张空荡荡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铁制的方盒。方盒没有上锁。
盒子上贴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来自于暴君的馈赠。
里面,是一枚质地特殊的子弹,泛着幽深的光,让人想到苍蓝的深海。
当傅凭司拿起这枚子弹的时候,对于这件规则物品的描述浮现在他眼前。
【枪。】
子弹该装在枪里。
傅凭司沉默一秒,突然间读懂了这没头没尾的规则描述。他卸掉自己枪里的所有子弹,将这枚子弹装在枪里,子弹上的规则让其几乎完美装合。
【窗外。】
傅凭司转头看向窗外。
窗外的黑夜寂寂而空洞,只有一轮月亮。
【举起枪。】
傅凭司莫名觉得这个暴君的确有些冷酷,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话这么少的规则描述。
只剩最后半分钟,他也没必要去其他地方了。
【等。】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安静的顶层办公室里,傅凭司只听得见自己轻细的呼吸声。
他知道在九点整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夜色下,异种之王张开足以遮云蔽日的翅膀,向西南基地发起了黑暗侵袭。
九点整,整个基地响起警报声!
与此同时,傅凭司眼前的规则描述再次发生变化。
【开枪。】
暴君的规则说一不二。
傅凭司手中的枪不再消音,发出“砰”的声响——
基地之外黑暗侵袭而来的瞬间,炽亮的蓝海从子弹中迸发!
【崩碎这个世界。】
银蓝光华首先吞没傅凭司的视线。
这一刻,他盯着规则上的描述,神色突然变得奇怪。
因为浮现在他面前的规则写着——
【烦。】
特别行动区。
A1号观察室。
原本空荡荡的观察室里,赫然出现一道人影。
观察室顿时响起几声“滴滴”的通知声,傅凭司很快起身,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包扎用的东西。
半分钟后,A1室的观察人员带着医疗人员来到这里。
“傅队。”观察人员惊愕出声,“你这次受伤了?”
旁边的医疗人员快步走上前来,接过傅凭司手里的包扎物品,自觉开始进行一系列的检查。
“记录。”
傅凭司冷声道:“副本名,战争游戏。阵营对抗类副本,发生在西南基地,规则时间是3228年,当地时间记录为灾变十二年。副本重要角色……”
‘异种’阵营,异种之王。
评级:S+。
能力:黑暗侵袭。
评价:极度危险。
‘人类’阵营,暴君。
评级:未知。
能力:未知。
评价:强大,厌世。
记录人员顿住笔:“啊?”
傅凭司淡然:“有厌世倾向,在一定程度上想直接崩碎世界。”
医疗人员完成上药和包扎。
傅凭司站起身来,问道:“今天周几?”
记录人员:“周日,现在是早上七点零一分。”
今天是休息日,盛明盏应该在家休息。
傅凭司拿出通讯器,信号恢复时,他先收到了盛明盏周五发给的消息。
男朋友:【我去参加科研活动啦。】
男朋友:【想你。亲亲抱抱举高高.jpg】
傅凭司看见消息,唇角露出一抹浅笑。
他回了条消息过去。
对面很快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明亮的镜子里,盛明盏穿着一身条纹格病服,雪白的皮肤白到发光,他的眼眶却是红红的,像是刚哭的样子。
男朋友:【我在医院。】
男朋友:【哭哭.jpg】
傅凭司按下通讯器,让已经结束工作的其他人离开观察室。
随后,他垂手拨了视频通讯过去。
盛明盏就在通讯器面前,很快接通了这个视频。清冷的声音传出通讯器:“你出差回来啦。”
“宝宝。”
记录人员最后一个离开,当他关门的时候,正好听见他们傅队这一声温柔至极的“宝宝”,不小心被口水给呛住了。
他单单是知道傅队有个伴侣,却也从来没见过傅队这么温柔的时候。
小情侣谈恋爱都这么腻歪的嘛?

第19章
盛明盏拿着通讯器,用镜头扫了扫自己全身,又才道:“我没事,就是去参加科研活动的时候,大车不小心翻了。幸好的是,车上的人都没事。”
傅凭司眉头轻蹙:“我来找你。”
“救援来的时候,医疗队把我们送到了十二城的中心医院。”盛明盏坐回床边,抬手摸了下额头,眼眸亮晶晶的,“我现在也没有发烧,我觉得我待会儿就可以出院了。”
傅凭司一再坚持,让盛明盏留在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才肯罢休。和自家男朋友结束视频通讯后,盛明盏只好等待在医院里。
早上,医院护士来查过病房后,盛明盏在通讯器里问自家男朋友吃早饭了没有。
傅凭司让他先去食堂吃点儿,别饿着自己。
盛明盏从这句话里,看出来他男朋友还没吃早饭的事实。于是,他估摸着时间,去了一趟食堂,买了一堆早饭上来。
没过多久,傅凭司发来消息,说自己快到了。
盛明盏站在窗边,很快就看见傅凭司的身影出现在医院门口。他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出现在医院门口的人低头看了眼消息,旋即抬起头来,目光从一扇扇窗户前扫过,很快看见站在窗前的盛明盏。
盛明盏朝男朋友招手。
下一秒,傅凭司的脚步又加快了不少。
一分钟后,傅凭司推开病房门。一道身影朝他扑过来。他垂手抱住人,顺势抬起手,摸了摸盛明盏的脑袋,手指穿过怀中人柔软的头发。
他的指尖染上一点暖意。
傅凭司视线一扫,轻声问道:“怎么没吃早饭?”
盛明盏笑着说:“等你啊。”
虽然盛明盏在视频通讯里展示过自己没受伤,但傅凭司还是认认真真打量了一圈,确定人的确没事后,才把人往桌前带去。
盛明盏从医院食堂买上来的早饭都带了保温效果,将盖子打开后,热气依旧升腾。
突然,盛明盏皱起眉,开口道:“我没事儿,但是你有事。”
他嗅见了一点隐约的血腥气息。
盛明盏放下筷子,像狗狗一样嗅过来,纤长眼睫在眼下覆落极淡的一片阴影。最后,他撩开傅凭司垂在身侧的左手衣袖。
傅凭司左手小臂上,缠着一圈绷带。
盛明盏的手指堪堪搭在傅凭司手臂上方,没用多重的力道,眸中带着关切:“你受伤了,也不跟我说。早知道你就不要跑这一趟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不要你接。”
“这点儿伤不算什么。”傅凭司见盛明盏漂亮的五官都皱了起来,轻声安抚说,“宝宝,我身体好。”
他以指腹抚平盛明盏的眉心,轻轻一叩:“先吃早饭。”
盛明盏歪头又看了眼傅凭司,才乖乖坐回去吃早饭。吃完早饭后,他又扒拉着傅凭司手臂上的伤口看,之后还给他男朋友削了个苹果,切块喂给傅凭司吃,美名其曰是“每天一个苹果,疾病全都走开”。
傅凭司道:“我的手真的没什么问题。”
说罢,他还抬起左手来,指尖捏了捏盛明盏脸颊侧不多不少的一点肉,力道极轻。
“倒是你……”傅凭司任由盛明盏捧住自己的左手,叮嘱道,“待会儿去做个全身检查。”
盛明盏没怎么在意,小声嘀咕:“这么麻烦吗?”
他好像就发了个烧而已没别的毛病。
傅凭司找来住院部这一层楼的负责医生,提出检查的事。医生开好检查的单子,交给盛明盏的家属。
傅凭司看了眼这所医院的路线索引,带着盛明盏去检查。
检查室前面还有几个人,傅凭司排了号,回来的时候,看着检查单子上的自动扣费归属于生命科技,问道:“宝贝,你参加的那个科研活动是什么时候报名的?”
“就这周啊。”
盛明盏回忆过后,把班群里当时的活动链接给找了出来。他点进去,翻找出页面来,转发给傅凭司。
傅凭司注意到这个考察活动是联盟大学和生命科技联合承办的。
这时候,不远处的叫号机开始喊号。
盛明盏听见叫到自己的号,把通讯器交给傅凭司保管,起身道:“那我先去检查了。”
傅凭司应声:“我就在这里等你。”
等到盛明盏进入检查室,傅凭司垂眸,又看向通讯器上的活动界面。
他随手将链接转发,手指微动,发了条消息过去。
傅凭司;【查一下这个活动。】
大概几分钟后,一份调查文件发到他的通讯器里。
生命科技与联盟大学近年来,的确有不少合作。而作为研究院的资源直系,联盟大学研究系也是经常参与这些活动。
这次的科研活动,并没有什么不合理之处。
这次科研活动的资助方是生命科技集团下面的第七研究所,申请的研究在三个月前就已经有登记备案。
其中,大概唯一不太算疑点的地方就只有一个。车上的监控在车翻之后,出现了缺失。
车都坏了,监控在翻车的过程中一同损坏,似乎也较为正常。
盛明盏完成检查后,从检查室里出来,走近后,出声道:“我做完检查了。”
傅凭司收起通讯器,接过盛明盏手臂间按着压抽血针眼的棉签。
盛明盏看向傅凭司的目光里带着点儿担忧:“你要不要也做个检查啊?”
傅凭司温和道:“今天早上回来的时候,我在单位就做过检查了。”
傅凭司垂眸,移开压针眼的棉签,见盛明盏手臂上抽血针眼位置不再有血渗出来,才将棉签丢进专用垃圾桶里。
所有结果得下午才能出齐。
中午的时候,傅凭司带着盛明盏去十二城吃了午饭。两人中午这一顿都吃得比较清淡。
快回医院的时候,盛明盏接到医院的电子就诊报告,递给傅凭司:“我就说我没什么问题吧。”
傅凭司看完就诊报告,肯定道:“待会儿去签个字就可以出院了。”
两人回到病房,开始收拾盛明盏的东西。
原本傅凭司是要帮忙的,结果盛明盏瞅一眼他的手臂,气鼓鼓地拒绝了他。
傅凭司只好坐在旁边。看着盛明盏。
周五上午出门的时候,盛明盏只往背包里收拾了几套换洗的衣服。他先摸了一套衣服出来,把自己身上的病号服给换下来。
盛明盏解开病号服,白灯冷冷的光打在他雪白的后背,好似渡上一层莹润的暧昧,轮廓明显的肩胛骨因其动作,像是翩翩欲飞的蝴蝶,灵动而美丽。
傅凭司的视线下移,仿若实质般,堪堪掐住了那截莹白的腰身。紧接着,盛明盏套好的卫衣遮住那点儿清瘦漂亮的美好。
盛明盏换好自己的衣服,把其他衣服一股脑儿地往背包里塞去——
傅凭司见状,低哑的声音中染上些许的不赞同:“宝宝。”
盛明盏只好把揉成一团的其他衣服给掏出来,叠好之后,再挨件往背包里放,放得整整齐齐的。他把之前何有用送给他的镊子和拍立得放好在背包侧面。
盛明盏道:“我收拾好了。”
他瞥见傅凭司坐在沙发上喝着已经冷掉的开水,踱步过去,单膝撑在沙发上,弯腰凑上去,亲了一口男朋友。
盛明盏身上的清香萦绕上来,纠缠着傅凭司的鼻尖,他的呼吸猛然一重。
傅凭司单手揽过眼前人的腰身,吻了上去。
盛明盏顾忌到自家男朋友受伤的手臂,没敢把自己的全身重量压在傅凭司身上,手撑在傅凭司身后的沙发扶手前。
他们在沙发上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好半晌,傅凭司才伸手勾住盛明盏的背包带子,开口道:“回家。”
盛明盏乖乖起身,眼尾还带着一点儿水润的薄红颜色。他伸手去拿自己的背包,却被傅凭司避开。
傅凭司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提着他的背包,率先迈步,往病房房门处走去。
他伸手打开门,门外正好站在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举起手来,似乎正打算敲门。
病房门口的男人看见傅凭司,脸上表情愣住。
傅凭司冷声问:“有事?”
这时候,站在傅凭司身后的盛明盏听见动静,歪着头,探出一双桃花眼来,瞧了一眼这人。
“你好,我是生命科技集团旗下第七研究所的对外负责人。”男人反应过来,拿出自己的名片,解释道,“公司听说这次和联盟大学的一次科研活动出了事故,特地派我等来慰问大家的。”
“这间病房应该是研究系大一的盛同学在住吧。我刚才从寇同学的病房里出来,是准备给盛同学送一些慰问品的。”
男人手中还拿着一篮新鲜的水果和一束开得正好的鲜花。从他递过来的名片上来看,银色的环形枝叶标志的确是生命科技集团。
傅凭司垂眸,神色极淡地扫了一眼,道:“我是盛明盏的男朋友。我男朋友已经做过全身检查,没有出事,正准备出院。你们的慰问礼就不必了,我们已经心领了。”
男人被傅凭司的强势所震慑,见他也没准备接自己手里的名片,只好默然将手收了回来,主动让出位置。
“还有……”傅凭司淡淡出声,“希望贵公司做好每次活动的安全防护,下次别再出这种事。”
说罢,他牵起盛明盏的手,往电梯走去。
男人神情顿住,呼吸微滞。
他终于瞥见那位正主全部的五官,的确像乖乖听话的兔子,长相足够漂亮,惊艳到让人一见就难以再忘。
直到两个人的身影进入电梯之后,男人这才收回了目光,按照先前就定好的计划,继续去看望本次事故的其他同学。
半个小时后,男人完成任务,离开住院大楼。
没过多久,男人上了一辆车的副驾驶,对着坐在驾驶位上的人恭敬出声:“大少爷,我的确见到了那位盛同学,还有他的男朋友。”
“盛明盏没有出事。”男人回忆起刚才和傅凭司的短暂接触,“还有就是,盛明盏的那位男朋友看起来……有些强势。”
坐在驾驶位上的人闻言,笑了出来:“你知道他是谁吗?”
男人谨慎地摇摇头,有些迟疑。
言野语气平和:“傅家的继承人。”
“啊?”男人惊疑不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答话,怕惹恼了这位大少爷。
上周的时候,集团总部发了一条通知下来,直接指定他们第七研究所的一个项目,要增加合作,从联盟大学的研究系里选人。
上面还暗示了是集团的大少爷指定的。后来,他加上这位大少爷的通讯号。
这个活动名义上说是在符合条件里的人随机抽取,但是这里面的水还深着。
随机抽取,也不一定非得随机抽取。
大少爷在通讯里,重点点名要研究系大一的人,还发了一个名字过来,说特定要这个人参加。
那时候,第七研究所里负责那个科研活动的人都以为是这位大少爷要追人,把人搞科研活动里,近水楼台。
后来,这个科研活动临时出事,研究所内部还连夜开会商议追究谁的责任来着。
今天中午,大少爷临时给他下达了一个任务,说是要组织人去十二城中心医院探望出事的人。
他给那个叫盛明盏的大一学生备了最好的探望礼,结果还没敲门,从盛明盏病房里走出来的人一开口,就把他给说懵了。
坏了,这位大少爷之后该不会是要当第三者,抢别人的男朋友吧?这多不道德啊。
当时,他听说盛明盏有男朋友的事,脑子里就蹦出这个想法来。
结果现在在车里,这位大少爷竟然是知道盛明盏有男朋友的,还知道盛明盏的男朋友是谁。
他琢磨不透这位少爷的想法,懵住声音。
言野扶住方向盘,指腹略一摸索,问道:“他看起来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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