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心—— byprove
prove  发于:2024年0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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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琛问:“你什么时候走?”
游凭星说:“还得再等会儿。”
“我等你一起。”
游凭星点头。
游凭星拒绝他的求婚后,他们还能正常聊天,说明二人的关系没有因为陆琛的求婚而改变。陆琛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一切都在计划中,为什么会失落?
陆琛能盘明白逻辑,却盘不明白情感。
凉亭正对着礼堂大门,典礼快结束时,门口出现个窈窕身影,游凭星起身。
陆琛看着他向礼堂正门走去,少顷耳蜗内响起清冷的嗓音:“张工好,我想咨询些关于SEED的问题。”
张琳将碎发撩至耳后,露出纤长的天鹅颈,眸中含笑:“正好我也有事请教元帅,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说。”
二人向与凉亭相反的方向走,黑白身影缓缓消失在礼堂的石柱后。
那个方向通往皇宫正殿、咖啡厅以及会客室。皇宫内的会客室,只有包厢,并且只对皇室和贵族开放。名义上是:供王公贵族会客;实际作用是:供王公贵族偷情。
为了不让正室捉奸,会客室的每个包厢都装有信号屏蔽装置。所以,金属手环无法传出信息。
耳蜗中的高跟鞋“哒哒哒”响了10多分钟,之后便再没有任何声音。
陆琛没想到游凭星的后手是张琳,也没想到他不是来查事,而是问战舰的问题。
被老师摆了一道。
陆琛捏碎窃听器。
金发碧眼红唇,搭配黑红相间的礼服,帝国首席战舰工程师张琳,像一朵盛开的玫瑰,性感、刚烈、鲜明。
“早就想去见元帅,但最近接了个急活,所以就托家父前去拜访。”
对方客套,游凭星也跟着客套:“张上将曾向我询问关于SEED的状况,不是我不答,是确实是不知。”
“父亲说话直,脾气又臭又硬,我为他上次的鲁莽向元帅道歉。”漂亮的眼扫过游凭星,问,“元帅找我,是想问什么?”
游凭星腺体受损后经常半夜惊醒,再加上梅花糕的推波助澜,噩梦连连。
梦中所见皆是SEED。
他不信SEED会托梦,但有些事儿确实不是科学能解释的。
游凭星言简意赅:“我想知道,SEED是如何建造的。”
张琳熟稔地点开桌儿上的电子菜单,色彩斑斓的指甲在五颜六色的饮品图案上点了两下,说:“Holy到这儿路途遥远,元帅大病初愈舟车劳顿想必很是辛苦。这样,我们先喝杯水,歇歇乏慢慢聊。元帅喝茶还是咖啡?”
“都可以。”
张琳翘起白皙的腿,两条长腿交叠在桌儿下,礼服开叉到腿根。她的双手交叉置于桌面,卷曲的金发似瀑布倾斜而下,遮住饱满的事业线。
在完全封闭的包厢,旁人做出这种动作,传递的大概率是撩拨。但面前这位35岁的女性beta,传递出的是一种艳丽、张扬、放荡不羁的气场。
与陆琛很像。
张琳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重新抛出个问题:“战舰工程师青出于蓝,15年前SEED的建造图纸早就满天飞,元帅不妨来猜猜,帝国这些年为什么只能打造出一艘SEED?”
游凭星摇头。
这问题他不止想过一次,但一直无解。
张琳说:“帝国复制不出SEED,是因为没有战甲。”
联盟作战用战甲,帝国驾驶官驾驶战舰;帝国战舰是仿联盟战甲建造,因为帝国没有能启动战舰的物质,所以用驾驶官的精神力来启动……二者有何关联?
张琳言归正传:“SEED是由联盟战甲改造而来,并非我所建,我负责的只是改造部分的工作。”
“帝国曾想多改造几艘像SEED一样的战舰,俘获联盟数千只战甲,但全部改造失败。”
“因为它们到E星时,就已经死了。”
游凭星诧异,“死了?”
张琳点头,“联盟战甲都有自主意识,所以它们无需驾驶官,就可以在宇宙中作战。被俘的战甲不甘做战俘,来到E星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10多年帝国只有一艘活着的战甲,就是SEED。”
游凭星起初认为驾驶SEED只比其它战舰多耗费些精神力,直到3年前在木星附近的战役,才发现SEED有自主意识。
帝国军早就找到了第二名拥有精神力的S级Alpha,只不过之前元帅战功赫赫皇室没理由动他,现在他腺体受损,所以这第二人就搬到了明面上。
游凭星隐瞒SEED的自主意识,是因为SEED拥有超乎寻常的战斗力。他成为驾驶官的初衷就是想混口饭吃,他怕帝国知道SEED的战力后,让他出征攻打联盟有去无回。
上月S星的战役,游凭星被联盟走狗逼得穷途末路,为了保命,与它做了交易。
今天,他来找张琳,就是为了清除与SEED做的交易。
但既然SEED非帝国所建,那就不存在重置系统、解除绑定等程序。
所以他与SEED的交易无法清除。
包间门铃响,张琳说:“进”,服务生端着托盘进门。
年轻的Omega穿着可爱的女仆装,兔耳兔尾巴,走路一晃一晃。
骚里骚气的黑丝服务生柔声问:“需要服务吗?”
这里的服务生只要点杯水,就可以提供‘服务’。
游凭星冷冷道:“出去。”
服务生悻悻离开。
张琳问:“我答了元帅的问题,那现在元帅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上次张文德连续问了他三次“如何启动SEED”,游凭星料想张琳这次也会问同样的问题,便道:“我只负责驾驶战舰,制造维修方面您应该比我更专业。”
张琳敛了笑,正色道:“我们都在皇室的眼皮子底下做事,我没去Holy就是怕皇室发现,元帅是SEED的启动关键。”
游凭星神色稍滞,战术喝水。既然交易无法清除,他就不会再次启动SEED,所以只能敷衍。
“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张琳见他还有戒备,便换了个话题:“陆琛在我家住了5年,三个月前说住腻了,我以为他要搬回皇宫,没想到是去Holy。”
提到陆琛,游凭星冷峻的面容乍见回暖,“多谢您的照顾。”
话出口后才发觉,是将陆琛当成了自己人,张琳那当成借宿。
论时长,陆琛在张琳那呆了5年,跟自己在Holy只有2个月;论地点,张家是正经宅府,而Holy是病房。
于情于理都不通。
见游凭星对陆琛的态度,张琳料想二人关系非比寻常,笑道:“我那徒弟虽然性格古怪了些,但却是绝顶聪明的。”
游凭星对陆琛的第一印象是“贵公子”,之后与皇室并做一谈认为他是“豺狼”,接触多了觉着他是“小可怜”,现在又将他划到“粉丝”的行列。他从未觉着陆琛古怪,不知张琳何出此言。
“也没有很古怪吧。”游凭星将陆琛当做自己人,所以会为他找补。
张琳会错意,哈哈笑道:“虽然都是Alpha,但你们非常般配呢。刚你们牵手的时候,好多人录像了呢。”
游凭星摇头:“我跟陆琛不是……”
张琳静静看着他,也不说话,漂亮的眼睛代替她说:我懂我懂,我就静静看你装。
游凭星向来是解释不了的就不说,越描越黑不如不描,索性闭嘴。
能在皇宫会客室当服务员的,大多是想勾搭贵族或皇室,通过出卖身体来实现阶级跨越。为了留住权贵,他们不仅打扮的骚艳,还会用些不入流的手段。
会客室内漂浮着劣质香精混合奶油的味道,Omega的信息素让游凭星冰凉的手温度攀升,略低的体温逐渐恢复正常,体内窜出股热流,
医生说过,他的信息素不稳定,倘若突然受到Omega信息素的刺激,大概率会诱发情期。
游凭星不想失态,匆忙道:“我还有些事,今天先到这儿,我们改日再聊。”语毕,走到门口。
张琳一句话将他钉在原地:“陆琛很善于用模仿来进行伪装,让我们以为他正常。”
难道他的身世和病情都是假的?
想到陆琛刻意的笑,游凭星心有余悸。
张琳说:“陆琛在夏天也喜欢穿长衣长裤,我曾以为是为了挡在贫民区受过的伤。直到一天,他突然昏迷不起,我才发现他在自己身上做实验。”
游凭星这些年固步自封,从未主动结交过什么人、也不想窥探外界信息,除非触及他的底线。他对所有人或事一直是淡淡的,直到遇见陆琛。
他想多了解陆琛一些,所以让梁栋去查,但从张琳这得到陆琛信息后,他的第一反应是:不信。
张琳看出他心中所想,说:“陆琛之前穿着长衣长裤是为了挡针孔,元帅若不信,看看他身上有没有针孔便知。”
之前只注意到陆琛的伤疤,因为他的肌肉线条太过好看,所以游凭星没敢细看,也就没发现针孔。
云慕连都知道游凭星腺体受损,张琳当然也知道。她点水只是想测试,游凭星的腺体是完全废了,还是能提供信息素。
因为她知道,游凭星的信息素对SEED的启动至关重要。
从吸入信息素到发q需要时间,张琳为了拖延时间继续提陆琛:“陆琛平日跟没事儿人似的,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他有伤。”
游凭星问:“他给自己打针,是想治疗腺体吗?”
“治疗腺体?”张琳眨动纤长的睫毛,似在思考。
陆琛思考时习惯性眨眼,原来是与师傅学的。
陆琛窥探游凭星的微表情,而自己的所有表情也被游凭星铭记。
他试探游凭星的同时,游凭星也在查他的信息。
陆琛身上有很多不安因素,以游凭星自我封闭的社交方式本该将他拒之千里。但事实是,常年被皇室禁锢的游凭星,被他的不羁、不确定、不安分吸引,起了浓厚的窥探欲。
张琳问:“陆琛与你说,他腺体受损?”
游凭星点头。
张琳擦掉烈焰红唇,抿了口凤凰单枞,说:“他的腺体已经好了。”

第19章 “我要你的腺体。”
天王星与公转轨道呈97°,这颗懒惰的行星“躺着”在太阳系旋转,游凭星每次驾驶战舰路过这里都会感叹:同样都在宇宙打工,为什么我不能躺着驾驶战舰?
驾驶舱内传来指令:“联盟战甲于1分钟前越过冥王星星轨,敌军战力为:20艘A级、170艘B级、C级若干。现将位置同步给您,请尽快……”
信号中断。
参军10年,游凭星从未遇到过与指挥部失联的情况。手指轻触控制面板,游凭星尝试连接附近的战舰,中控屏幕一直转圈显示“搜索中……”
驾驶舱内响起清冷的唤醒指令:“SEED。”
机械女生道:“请讲。”
“检测信号收发功能。”
“完好。”
“检测附近可能产生信号屏蔽的磁场。”
“并未检测到相关磁场或装置。”
既然SEED没有问题,附近又没有信号屏蔽装置,那为什么无法收发信息?
浩瀚星河不见璀璨星光,孤寂的白矮星早已习惯黑暗,在冰巨星后隐藏。黑色的军靴踩在控制面板,游凭星摆出天王星的姿态,在驾驶舱内躺着。
SEED每小时搜寻一次信号,一直没有信号。往常战役几乎都是一天内结束,再继续躺着有点儿说不过去。
游凭星歪头活动下僵硬的脊椎,军靴“哒哒”从控制面板不情愿地掉到地上,节骨分明的手指握住操作杆。SEED在布满红外极光的湛蓝星球后方划出银红相间的射线,速度之快似白虹贯日。
须臾划至木星星轨。
在木星的远日点,上百艘A级战甲鱼贯而出。
“与指挥部联络。”
“没有信号,无法发送信息。”
“检测敌军战力。”
“131艘A级战甲。”
犹豫超过1秒都是对生命的不尊重,游凭星猛推操作杆,联盟战甲像是预判了他的逃跑路线,沿途拦截。
SEED像条扭曲的蛇七拐八拐地在木星附近绕圈跑,忽然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拽住。
机械女声提示:“前方发现致密天体。”
是黑洞!
EED马力开到最大,朝与黑洞的相反方向喷射燃料,但为时已晚。
时空曲率大到光都无法逃脱的天体,每天吞噬掉的物质质量相当于一个太阳,SEED在劫难逃。*
人类永远无法撼动自然的力量。
机翼在黑洞的引力与战舰的反作用力下震颤,游凭星额头渗出冷汗,十年纵横星际杀敌无数,没成想今日在阴沟里翻船。
帝国元帅以血泪教训得出结论:拿军饷吃皇粮,出征不好好干活只想躺平的人,是要遭报应的!
弥留之际猛然瞥见远方的战甲,机翼缥缈似幻影。
游凭星揉揉眼睛,不确定道:“监测敌军战力。”
“13艘A级战甲。”
游凭星想说脏话。
13艘冒充131艘,SEED的识别系统居然能被唬了?
战甲埋伏在木星不是为了与他作战,而是为了将他引入黑洞!
先是无法收发信号,再是遭遇埋伏,最后战甲精准地拦截他的逃跑路线……
这场经过周密部署的计划,目的是要他的命!
战力最强的战舰在宇宙中不过是渺小的漂浮物,垂死恒星来带的塌缩强大到可以扭曲时空。
驾驶舱内由明转暗,机械女声不断提示:“前方发现巨大引力磁场,建议尽快撤离。”
周遭温度骤然降低,视野逐渐变得狭窄,璀璨银河越来越短,最后完全被黑暗吞没。
黑洞内巨大的压力挤压战舰,机身发出“滋滋啦啦”的响声,SEED像只被折断翅膀飞不起来的鸟,启动应急系统做最后的挣扎。
银白的机身从尾端染上墨色,游凭星自知无力回天,死前不禁感慨:还好墓志铭上会记载我是战死,而不是蠢死。
游凭星松开操作杆,军靴放在控制面板,低叹:“这回怕是要永远躺着了。”
倏然白光乍现,机翼颤动加剧,机身发出刺耳的尖叫,似破音的海豚,震穿耳膜。
游凭星捂住双耳,努力忍住超声波冲击带来的巨大生理不适。
驾驶舱内响起雄浑低沉的男性声音:“废物。”
“不过是个小小的四维扭曲空间,怕什么。”
男声命令道:“给我精神力。”
生死存亡之际,游凭星没空细想对方什么来路,果断照做。手掌触上操纵杆的刹那,精神力源源不断地快速强行抽离身体,巨大的吸力瞬间将他掏空。
驾驶舱内气流涌动,SEED低鸣嘶吼,似涅槃重生的凤凰,在黑洞边缘燃起熊熊烈火。
嘶呜——
SEED强行撕开扭曲的空间,火势蔓延,凤凰浴火,星河呼啸。
劫后余生,游凭星松了口气。
翻滚的胃液逆流到喉咙,游凭星再忍不住,吐脏了洁白的军装。
狼狈不堪的元帅想维持基本的社交礼仪,擦擦嘴角的呕吐物,问:“你是SEED?”
男声再次响起:“喜欢这名字?”
“好吧,你随意。”SEED说,“我想要你的腺体。”
游凭星拒绝:“虽然很感激的你救命之情,但没了腺体我会死,所以不能答应你。”
SEED想了想道:“好吧,初次见面,这回就算了。但下次叫我出来时,要提前准备好报酬。”
“我要你的腺体。”
SEED与游凭星的信息素绑定,只有他能启动SEED。
游凭星对木星和S星的战役三缄其口,不是想居功,更不是想放过联盟走狗,而是因为SEED的战力是他制衡皇室的唯一筹码,是他的命。
他用职务之便篡改黑匣子的记录,承认击毁过131艘A级战甲,对S星附近的黑色战甲只字未提……自以为瞒过了除走狗外的所有人,但没能瞒过SEED的制造者。
皇帝给张家下了死命令,如果下次联盟发动攻击前张琳还是无法让SEED启动,就要灭了张家的门。
张琳为了避开皇室的耳目,让父亲去找游凭星,却不料吃了闭门羹。
联盟不知何时发动进攻,游凭星不交实底,张琳只好在非常时期用些特殊手段。
游凭星不可置信道:“陆琛的腺体已经好了?”
“是啊。”张琳故意放缓语速,“他离开我家的时候,房间内有残留的信息素。”
第一印象往往会干扰判断,初见陆琛温文尔雅,这些天的接触已经将他当做知己;初见张文德带有极强的目的,所以张琳讲的话真实性有待推敲。
张琳见他不说话,为了拖延时间,自顾自说:“陆琛性格孤僻,经常将自己闷在房间好几天。我教他组装战舰,他天天研究战甲;我老公教他生物基因工程,他没没日没夜地研究人体实验。喜好蛮特别的。”
见张琳对陆琛大多是负面评价,游凭星怀疑张家苛待陆琛。
“他在张家住了那么久,为什么要离开?”
张琳抛出个话头:“或许是住的时间太长,被我们偶然发现的秘密太多,住不下去了吧。”
正常人大多会问“你还发现什么了”,但游凭星听到“住不下去”主观判断是张家待陆琛不好。
腺体受损后游凭星无法控制信息素,空气中飘出淡淡的康乃馨。
张琳腕间终端监测到信息素,红灯亮。
游凭星意识到她是为了检测信息素,故意诱导自己F情,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张琳正色道:“皇帝说‘倘若SEED在下场战役前仍无法启动,张家全部陪葬’,只要元帅能让SEED重启,日后有什么要求,张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又是这套话,游凭星不需要任何人赴汤蹈火,只是想安静的活着。
事关生死,顾不上品德,即便日后会遭万人唾骂,他也要活着。
游凭星说:“我腺体受损,无法驾驶战舰,自然无法启动SEED。”
倘若游凭星的腺体完全废了,张家只能等死。但凡有一线生机,张琳都会竭尽全力争取。
二人各司其职,各有各的立场。
张琳不再言笑,眼睛紧锁游凭星,像猎人盯着猎物,“如果皇帝知道你是SEED的启动关键,又当如何?”
游凭星挑眉:“你威胁我?”
张琳摇头,“倘若想威胁元帅,就不会与你一起喝茶了。”
游凭星此刻才明白,张琳用Omega的信息素试探他,是早就知道SEED有自主意识了。
与他提陆琛,应该是为了拖延时间,等水中的药效发作。
他套张琳话的同时,被对方反将一军。
游凭星讨厌被人算计,更恨被人逼迫,张琳两样全占了。
张家的命是命,他的命就不是了?
游凭星说:“就算皇帝来问我,答案也是一样,我腺体受损,无法启动SEED。”
【作者有话要说】
*摘自百度《黑洞》

陆琛曾杀过游凭星三次。
第一次是3年前,陆琛在木星附近制造虚幻投影,迫使SEED掉进黑洞。那时陆琛刚刚学会组装战舰,只能组装13艘像战甲的B级战舰,它们不能参与作战,只能放射投影。
第二次是3个月前,在S星附近的战役,黑色战甲伏击SEED。时隔两年,陆琛可以组装所有类型的A级战舰,但要对付SEED还不够。所以他建造了只能作战一次的黑色战甲,可惜被游凭星跑了。
第三次是2个月前,在Holy陪游凭星吃梅花糕。
三次杀招,招招致命,三次都被游凭星逃脱。
变态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总是能用非常人的思维逻辑自洽。陆琛觉着,游凭星的逃脱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是上天有意安排他们相遇。
是上天给他机会重新布局。
夏日晌午,日光耀眼,刺眼的白切开葱郁的绿。游凭星在树林深处走来,步伐飞快。
冷峻的面容似冰封的湖面,所有情绪都结成冰,没有一丝波澜。
“走。”
陆琛从石凳上站起,游凭星立刻后退,将二人之间的距离维持在一米。
空气中飘浮少许康乃馨混合劣质Omega的味道。
陆琛皱眉。
张琳做每件事都有非常明确的目的。
她写的程序从未出过错,制作的零件误差全部在0.01mm内;她说“每天5:00要健身”,即便发烧也会呆在健身房;她说“每天18:00吃晚饭”,就不会有18:01才做饭的情况……帝国首席战舰工程师像台输入指令就会按照既定目标完成的机器。
相识5年,陆琛了解张琳,她绝对不会平白无故诱发Alpha陷入情期。
张琳刺激游凭星发q目的是什么?
陆琛盘不明白逻辑。
劣质Omega的味道像发q的母狗,令人作呕。
腺体受损的Alpha轻易撩拨就会有反应,令人火大。
陆琛想冲回会客室杀了劣质Omega;想把游凭星绑在床上狠狠教育。
陆琛心中想一套,嘴上说一套,“我们现在怎么回去?坐来时的车,还是……我开自己的车?”
游凭星说:“去取车。”
陆琛开来的是辆烂大街的代步轿车,车身纯黑没改装也没贴膜,与皇室拉风高调的做派格格不入。
轿车停在身前,游凭星坐在后座,陆琛开启自动巡航模式,在储物箱内摸了瓶水,非常绅士地拧开瓶盖递向后座。
情期体温升高,伴有出汗、燥热等生理反应,需要补充大量水分来防止脱水。
游凭星没骨头似的斜靠在后座儿喝水,陆琛说:“预计还有半小时到Holy,你累了就睡会。”
康乃馨不受控制地在空气中蔓延,陆琛被花香侵染,眸底染上花色。
脑中的声音在不停怒吼:我忍着不碰他,他却被Omega撩的发浪。杀了他,杀了这经不住诱惑的低劣Alpha!他不值得我改变棋局,他不配!
理智压抑不住疯,陆琛握住游凭星手腕,浓烈的酒香从手环沿着手臂向上盘旋。
烈酒侵入毛孔,受损的腺体连劣质Omega信息素都抵不住,S级Alpha信息素对他而言就是剧毒。
脆弱的腺体在烈酒的摧残下触发应激反应,像贪杯的酒鬼,一股脑将所有吃进去的信息素吐出来。
情期将至,游凭星对同性信息素非常抵触,猛然甩手挣脱。
“哐”陆琛手臂砸在前座,理智回笼。
聪明的变态总是有各种方法给自己找补:“手环内有Alpha信息素,可以刺激你的腺体,与Omega信息素对冲。”
陆琛将车内的通风系统开至最大,撤回前座。车内的酒气连同劣质Omega信息素一起散到窗外,车内只剩干净的康乃馨味道。
陆琛心情舒爽了些,游凭星却是心中不爽,死死地盯着他后脑。
腺体受损后第一次经历情期,不可控因素太多,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好。
所以当陆琛提议开车带他回Holy时,游凭星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与张琳不欢而散后,游凭星下意识觉着张琳说的话不可信,但如果不是呢?
张琳说陆琛的那部分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等服务生的药效发作,她没必要说谎。
车内残留着淡淡的酒香,游凭星只吸一口就能判断出,是S级Alpha的信息素。
所以,陆琛的腺体没有受损。
他一直在骗自己。
游凭星现在与一个伪造病情蓄意接近的、对自己别有所图的S级Alpha一起在车里,即将迎来情期。
拆台激怒对方绝非上策,当务之急是平安回到Holy。
游凭星不完全信张琳的话,也不敢冒然拆台,便试探道:“皇室私库每年从税收中划走上亿,你怎么穷到连跑车都买不起?”
“私库大头都在父皇那,我分的少,肯定要省吃俭用。再说,我也不是很喜欢车。”
游凭星追问:“分的钱少每年也至少千锭,你的钱都用来做什么了?”
陆琛谈了口气,道:“你这时候还要跟我盘逻辑,什么时候能多信任我一点啊。”
张琳说陆琛善于伪装,游凭星觉着不无道理。若不是孕妇的事儿,他一直认为陆琛是朵小白花。
游凭星权衡利弊,决定这一路陪陆琛演下去。
“我只是好奇。”
陆琛说:“我身体不好,所以钱都用来买医疗器械、保健品了。”
呵呵,真会演。
游凭星问:“为什么手环内要藏Alpha信息素呢?”
Alpha藏Omega的信息素不奇怪,藏同性的就很难解释了。
陆琛回头摆出张气急败坏的脸,说:“因为有些Alpha非要踩着我找优越感,我藏信息素是想防身壮胆!”
车内一时静默。
陆琛以为是戳到了对方脊梁骨,唇角上扬。
游凭星脊背发凉。
生理数据一半不正常的脆皮先是起早赶车,又受Omega信息素的勾引,刚刚又被Alpha信息素强行入侵,身体有些吃不消,疲惫地靠在后座儿。
虽还有诸多疑惑,但游凭星的脑子已经盘不清逻辑。
腺体受损后的身体对信息素非常敏感,情期的感觉也异常强烈。车内酒香混着花香,香味越来越浓郁,游凭星的汗水沿着脖颈流到锁骨淌入衬衫。
康乃馨点燃烈酒,沸腾的信息素叫嚣着向外冲,陆琛神色如常,优雅地扯了张湿巾,为后座的游凭星拭去额头的汗。
游凭星想躲,但没有力气。
刚擦两下,纸巾似“不小心”掉落,手掌抚上白中透红的脸颊。
霎时花香四溢。
红润的唇、白皙的脸、脆弱的脖颈、细瘦的腰线……情期的游凭星非常迷人。
车开到游凭星病房门前,陆琛停车,从前座儿来到后座,循循善诱:“受损的腺体会导致无法持续勃q,而信息素却非常渴望结合,你现在的身体熬不过的。”
受信息素影响,游凭星的思维没有往日敏捷,想了会儿才说:“Holy给我安排Omega。”
陆琛手掌轻抚游凭星后脑,将他的头按向自己,蛊惑道:“你坚持不了太久,Omega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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