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战神掳走后by清麓
清麓  发于:2024年09月20日

关灯
护眼

在小溪边清理干净,两人继续往前走,他们在这儿待了一个多月,没怎么逛过附近,通常围绕军营和海边活动。
“好多荒地,真可惜。”凌息一眼望去,衰草连天。
霍琚颔首,牵着他跨过一条沟,“被海盗抢光了。”
凌息无声叹息,挖了些野菜放进背篓里,山林里生长着野菜山珍一类,外环看得出挖得比较频繁,越往里走品类越多,人迹越罕至,凌息和霍琚捡了一大筐。
翻过小山坡,凌息突然眼尖地发现一处不寻常。
“走,去那边看看。”凌息下坡速度很快,霍琚跟随他的脚步,两人稳稳落地。
扒开高过头的野草田,将干枯的草踩平,凌息忽然开口:“你觉不觉得……”
霍琚走在后面,伸手替他拨开头顶的草,“嗯?”
少年转回头,唇色嫣红,“这里很适合野·合?”
方才的画面历历在目,刚降下去的温度骤然拔高,霍琚骤然红了耳朵,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漆黑的眼珠直勾勾盯着少年。
“哇,你好凶,要吃了我吗?”凌息说着这样的话,语气半点听不出哪里在怕,反倒像邀请。
男人攥紧拳头,手背延伸到臂膀的青筋暴起,他大步向前单手扣住少年的腰,低头在那雪白纤长的后脖颈儿上咬了口。
“嘶……”凌息吃痛,声音依然含着笑,“好哥哥,轻点。”
名为理智的弦彻底绷断,霍琚完完全全着了凌息的道。
天高云淡,溪水潺潺,衰草连天,茂密成片,偶尔有风吹过,摇摇晃晃,沙沙作响。
支离破碎的低语,断断续续,隐隐绰绰,飘荡向上空,卷入风吹野草的声响中,迅速被湮没,无影无踪。

第123章
“甘蔗地?”盛弘新被凌息叫来,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好东西,结果就是普普通通的甘蔗而已。
这片甘蔗显然已经荒废,种植的人要么没了,要么搬走了。
凌息一副“你这就不懂了吧”的表情,娓娓道来:“甘蔗可是制糖的原料。”
古代的糖主要以饴糖和蔗糖为主,另有蜂蜜和水果植物之中的甜味满足人们需求。
饴糖以谷物制作而成,也称麦芽糖,大街小巷随处常见,小孩儿见了就走不动道闹着要吃,一文两文,摊贩用两根竹签搅起一小团,孩子能高兴一整天。
糖与盐相似,虽不及盐昂贵,但也非寻常老百姓随随便便吃得起的,又与盐不同,糖的售卖不受管制,不必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
既然无法卖私盐,那把盐换成糖不久得了,更何况白糖的作用除了食用还有更大作用。
“我知道,但蔗糖的出产率太低了,根本划不来。”盛弘新无奈耸肩。
这个时代生产力低下,全靠人工,要把甘蔗制作成蔗糖其中需要一定工序,而且必须要人守在锅边熬制,否则一不小心熬糊了,一整锅全废掉。
而且糖和盐不同,并非日常生活必需品,糖贵价百姓可以忍着不吃,实在不是个划算的买卖。
盛弘新的顾虑也有道理,其中还有一点是现在的糖口感称不上多好,凌息之前吃过,粗粝齁甜中隐隐泛着点苦味。
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凌息扬了扬眉问:“如果有一种糖入嘴绵软,口感细腻,并且洁白似雪,你愿意买吗?”
盛弘新忍俊不禁,以为他异想天开,“若真有那样神奇的糖,我肯定愿意买,不仅我自己买,还叫我认识的人都来买,可惜那种东西不存在。”
凌息意味深长地勾勾嘴角,“谁说没有。”
饶是见识过凌息本事有多高的盛弘新也忍不住怀疑,“未必你能做出来?”
凌息胸有成竹道:“自然。”
盛弘新“噗嗤”笑出声,“凌息,我知道你很厉害,但这种事怎么可能办得到,从古至今有谁见过白色的糖。”
无论蔗糖或者麦芽糖,熬制出来的颜色都很深,除非凌息真会什么仙术才能把红糖变成白糖。
凌息挑挑眉,“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盛弘新犹豫了,莫非凌息不是在说大话?
“你怕了。”凌息用的陈述句。
盛弘新这人经不起激,“赌就赌。”
“我也不坑你,如果我赢了你给我们买座宅院。”凌息一脸坦荡。
盛弘新差点崴了脚,这还不叫坑?明知道他穷到打欠条!
“行!如果你输了……”盛弘新眼珠子滴溜溜转,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凌息看他磨磨唧唧,干脆替他说:“我要是输了,免费帮你把闭城的水泥路修好。”
“此话当真!?”盛弘新顿时来了精神,犹如天降馅饼砸中他。
“我何时食过言?”凌息抬眸。
盛弘新傻笑,“那倒没有。”
王侍办完事回军营,见他家王爷兴高采烈,顺嘴一问,得知前因后果,他浑身遽然被冻住。
他家傻王爷,哪儿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斗过凌息呢?
深深叹了口气,还是不歇息了,抓紧时间叫兄弟们加油搞钱吧。
将士们吃过一次烧烤后恋恋不忘,尤其做法简单,可以自己动手,大家围在一起好不热闹。
“哎,要是能来点酒,快活赛神仙啊!”
不知谁感叹一句,引发此起彼伏地应和。
“喝什么酒,军营里严禁喝酒!”盛弘新的副官大喝一声,果然没人再敢提喝酒的事。
倒是凌息摸摸下巴,若有所思,一串肉递到他嘴边,凌息下意识低头吃起来。
“想什么呢?”霍琚问。
“想到个赚钱的法子。”凌息抬头,火光照映着他的眼眸,熠熠生辉。
霍琚失笑,“你快成财迷了。”
凌息欣然接受这个称号,“挺好的,我努力搞钱,你尽管花。”
虽然很感动,但霍琚一个一米九几的大男人更愿意把爱人护在羽翼下,而不是躺平吃软饭。
耳边忽然安静,凌息瞥到霍琚欲言又止的表情,伸手摸摸他的脸,“不用太感动,谁让我馋你的身子呢。”
霍琚:“……”
刚才的感动瞬间烟消云散,霍琚有时候会怀疑,等自己年华老去,力不从心,凌息是不是准备跑去找下一春。
看来得加大训练量,脸和身材至少得维持住一个。
次日凌息几人风风火火回了闭城,身为这座城的主人,盛弘新一进城门就发现了不同。
街市上的人流量增多,以女子哥儿和商贩为主,他垂眸询问给他牵马的小厮。
小厮笑道:“爷,您有段日子没回来大概不晓得,咱们城里开了几家新店,生意特别红火,每天门庭若市,可热闹了。”
原来是开了新店,盛弘新不太感兴趣。
凌息耳朵动了动,唇角上翘。
旁边的霍琚瞥到,心中顿时有数,多半和他家这位有关。
城中不得纵马,三人下了马在街上步行,店铺门口排队的人群堵得街道水泄不通。
盛弘新堂堂一介皇子,头一次遇到生意如此火爆的店铺,伸长脖子朝里望,好奇里面究竟卖什么。
把马匹交给小厮,三人跟着排起队,好不容易挤进去,盛弘新和霍琚两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被一群姑娘小哥儿包围,双双僵硬如石雕,店里飘荡着香气,既不过于馥郁也不过分寡淡。
早知道里面是卖胭脂水粉的,他俩死都不会跟着进来凑热闹。
两人耳根通红,试图往外走,周围一双双爱慕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们。
盛弘新被谁暗中掐了把腰,险些跳起来。
太可怕了!
凌息本来在旁边看好戏,发现盛弘新被吃豆腐,瞬间移动到霍琚身边,抱住人腰,贴上人胸膛,用自己替霍琚挡去一只只魔爪。
“啧,真小气。”
“差点就摸到了,那胸肌一看就非凡品。”
耳聪目明的凌息听得清清楚楚,自己都爱不释手的东西当然不是凡品,岂容他人染指。
好不容易挤出去,总算松了口气。
小厮笑吟吟迎上来,“爷,这是卖香水的店。”
“香水?”盛弘新闻所未闻。
“是的,这是咱们闭城时新的玩意儿,听说一瓶小小的香水要用上万朵花,每一朵都经过精挑细选,一点瑕疵不能有,制作香水的工序更是复杂,每一滴都是花中精魄,抹在身上香味久久不散,恍如花中仙子。”小厮倒豆子般说个不停。
盛弘新狐疑,“真有那么神奇?”
小厮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的,严老爷不是与正妻关系冷淡吗,听闻严夫人得了一瓶香水,使用后与严老爷重修旧好,据说严夫人已经有了身子。”
严家是当地三大家族之一,严老爷与正妻乃青梅竹马,成婚头几年浓情蜜意,严夫人接连生下一个女儿和哥儿后,严老夫人给儿子抬了妾室进门,加上严老爷接管家族生意,后院女子越来越多,夫妻感情降到冰点,众所周知二人貌合神离。
严夫人现今已有三十四五,称得上一句老蚌生珠。
严夫人用一瓶香水重拾丈夫宠爱,足以令女子哥儿们疯狂抢购那神奇的香水,接着传出严夫人三十四五还能怀上,这下那些打算观望的人彻底坐不住了。
当今时代,女子哥儿被各种束缚,在家得靠父母兄弟,出嫁后得靠丈夫儿子,一身荣辱全系在他人手中,如果一瓶香水就能夺得宠爱,提升地位,何乐而不为。
是以,香水铺子的门槛都快被踏烂了,价格更是被哄抬到几百上千两。
再往前走,据小厮介绍,这是新开的脂粉铺子,据闻里面的珍珠粉能美白养颜。
闭城处在南方,紫外线强烈,温度偏高,本地人肤色偏黑,爱美的女子哥儿谁不想拥有赛雪的肌肤。
珍珠粉一出来立即得到满城追捧。
“里面还有专业老师指导如何护理皮肤,如何化妆。”小厮说得头头是道,却触到了盛霍二人的知识盲区。
小厮笑道:“护肤就是清洁皮肤,保持皮肤干净,听闻经常护肤有驻容功效。”
霍琚脚步突然一顿,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想进去,可迅速一瞄全是女子哥儿,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进去。
盛弘新听不懂,余光瞟到一抹身影,怪熟悉的。
他定睛一瞧,好几张略眼熟的脸,领头的貌似是……宫媚儿?
小厮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爷您发现啦,里面教化妆的老师都是您后院的姑娘们。”
“啥?”盛弘新记得王妃同他商讨过,送走后院莺莺燕燕的事,似乎担心他不同意,特意给他算了一笔账。
本就不关心后院的盛弘新一看到王妃算出来的账单,毫不犹豫点头答应,随便王妃安排。
结果……王妃把人安排来这儿了?
“怎么没把人送回家去”
小厮怕他迁怒王妃,老老实实回答:“回爷的话,并非王妃故意苛待他们,而是他们不愿意回家,王妃甚至给了遣散银,但他们说王妃送他们回家是在逼他们去死。”
“恰好王妃开了新店需要人手,就将人送店里帮忙了。”
送出去的美人再被送回去,是件极为丢脸的事,他们得不到王爷的宠爱已经成了废子,再被送回去,的确是死路一条。
盛弘新脑子卡顿,一时没反应过来小厮话中的深意。
他缓缓扭头,慢慢睁大眼睛,“这……这几家店都是王妃开的?”
小厮颔首,“是呀,爷你不晓得吗?”
盛弘新当然不晓得!
“王妃没告诉我。”
小厮暗暗替他默哀,“王妃大概忙忘了吧。”
听听这说得什么话,做生意居然比自己重要!
但望着人满为患的店铺,想想里面的盈利,盛弘新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出。
行,做生意确实比自己重要。
霍琚微微弯腰在凌息耳畔问:“你的手笔?”
凌息眉眼弯弯,“聪明。”
“之前跟王妃谈好的,我技术入股,五五分成。”
那得追溯到他们刚来闭城时,原来那么早凌息就开始着手赚钱了。
霍琚胸口倏地涌上一阵热意,“你很棒。”
无论多少次他都会一次又一次的为凌息感到骄傲。
凌息得意地扬起下巴,像只高傲的小狐狸。
接下来他们逛到了香薰铺子,稍稍走近便可听悠扬琴音传出,与其它挤挤挨挨的店铺不同,这家店主打一个宁静雅致。
屋内香气袭人,沁人心脾,深呼吸一口气大脑骤然清明,旋即连头皮都放松了,紧绷已久的身体得到歇息,整个人变得轻松舒适,似乎所有烦恼都已远去,配上袅袅琴音,如坠仙境,魂游太虚。
屋内以屏风隔开几个单间,躺椅上躺着的大多是大腹便便中年男人。
霍琚疑惑,“这是?”
凌息小声告诉他,“治疗失眠。”
霍琚恍然大悟,人到中年烦心事多,失眠是常有的事,霍琚曾经的好几位上峰便时常失眠,以至于身患头疾,疼起来令八尺大汉汗如雨下,于寿数亦有影响。
他干爹廉老将军忧心战事,常常失眠,如果这东西确有效果,他想给干爹送些去。
将自己所想告诉凌息,凌息打了个响指,豪气道:“马上安排。”
霍琚忍俊不禁,“谢谢。”
凌息身体歪向男人,“那你热潮时给力点。”
提到热潮,霍琚摸摸鼻尖,这也不是说给力就能给的。
草草逛完街回到王府,尚未看到人,就先听到狼叫,被打的。
“雪妞!快停下来!”惊呼声来自周盐。
一只黑猫追着白团子猛挠,白团子嗷呜嗷呜惨叫,大概被打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它居然朝着池塘猛冲而去,周盐第一个发现,跑过去阻止,可惜来不及了。
“噗通!”
一声巨响,水花炸开,白团子落入水中。
黑猫眼疾手快抓住岸边,好险没被带进池塘,灵巧一跃稳稳落到地面,优雅地舔舔爪子。
“雪妞——”周盐大惊失色,连忙叫人去捞狼崽子。
“不必捞,它自己会游泳。”凌息扶额,太丢脸了。
一头狼居然被一只猫追着打,他真该叫大灰好好训练一下雪妞。
“啊?师父!”周盐闻声回头,两眼冒光,冲向凌息。
衣领被一只手牢牢拽住,拎小鸡崽子似的扔开,“别动手动脚。”
如此冷漠的人显然是他表哥。
“哼,等你不在我偷偷抱。”周盐小声嘀咕。
可惜他表哥耳力过人,眼刀子甩来,吓得他脖子一缩再不敢吱声。
雪妞狗刨上岸,凌息拿帕子过去给它擦毛,愕然发现这家伙居然是实心的。
“王府的饭好吃吗?你咋胖成这样?”凌息挼了把它肥嘟嘟的屁股。
“嗷呜~”
听得出来,王府的饭很好吃,给小狼崽子乐成傻狗子。
在王府待了两天后,凌息终于知道这家伙怎么长胖的,它仗着自己可爱,到处撒娇卖萌,丝毫不顾及自己身为狼的尊严,给他吃肉肉,吃大鸡腿的都是好人,给摸头毛,给摸肚肚。
完蛋,真把狼养成狗了。
此时此刻凌息真情实感感谢大灰没下崽,否则狼王的崽子被养成馋嘴狗,他没脸回去见大灰。
霍垚和周顺到底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在王府待不住,战战兢兢,凌息干脆拜托他们去教王府的工匠制作风车水车,以及教百姓如何堆肥。
比起官吏,农民明显更相信农民,霍垚在大岩村人缘本就好,协助周顺打理工匠坊,一张嘴能说会道,加上她形象朴实,一看就是常干活的人。
肥田法逐渐传开,即使不是每家人都会尝试,但至少有人愿意试试,只要有成效相信很快就会有人跟着学。
至于凌息,他从王妃那里拿到分账,立刻把钱投入市场,开起烧烤店,又在郊区建了望岳酒坊分厂。
本地海产品丰富,不开烧烤店简直浪费卓越的地理位置。
与此同时,他和柳仲思商量,开了家药膳馆,食补往往是高门大户才能享受的待遇,普通人弄起来非常麻烦,一不小心药性相冲,反而弄巧成拙。
“你……你真要挂出去?”柳仲思看清锦旗上写的什么后,臊红了一张脸。
“花了钱的。”凌息明摆着不会收手了。
“可……可你这不是骗人吗。”柳仲思从脸红到了脖子,磕磕巴巴:“而……而且还用这么艳的布。”
凌息不以为意,理直气壮道:“醒目啊,就是要让大家注意到。”
红彤彤的锦旗上赫然写着:本店药膳由皇都神医唯一亲传弟子严选。

“闭城近来新开了许多店铺,这家又是做什么生意的?”
“哎哟,好香的味道,馋得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新开的烧烤店门口人头攒动,挤挤挨挨,个个伸长脖子往里瞧,议论声不绝于耳。
一位身材富态,面相亲和的中年男人自里面走出,尚未开口已是满脸笑容,“诸位,新店开业,希望大家多多捧场!”
“前三天一律八折,前五十名顾客可享受免单,抢不到前五十名的顾客不必灰心,凡进店消费满三十文有精美小礼品赠送,先到先得!”
“什么!?可以免费吃!?”
把店门口围得水泄不通的路人们闻言纷纷瞪圆了眼珠子,天底下居然真有白吃的午餐!
原本好奇看看热闹的百姓顿时改变主意,中年男人前脚让开大门中央的位置,人群便似蝗虫入境般蜂拥而至,朝着店里冲。
店员经过专业培训,脸上挂着标准微笑,无论顾客是何种身份态度都十分尊敬,这令普通老百姓们惊讶得手脚不知该往哪儿放。
不过他们心里是开心的,平头老百姓到哪儿不是被达官显贵吆五喝六,哪被人以这样恭敬的态度对待过,整个人飘飘欲仙,顺着店员指引朝选菜区走去。
本以为今天钱包要被掏空,定睛一瞧,这样阔气一家店,菜品价格居然意外的公道,寻常人家咬咬牙可以吃上一顿,并非主街那种普通人见了得绕道走,望尘莫及的酒楼。
先进去的人排着队终于取到自己的烧烤,凑近了闻,唾液大肆分泌,压根儿等不到回家再吃,直接拿起一串放进嘴里。
烫得直呼气,可叫人吐出来却是不肯的,霸道的香味刺激着味蕾,普普通通一串素菜,经过烤制后,美味到叫人恨不得把舌头一起咽下去。
只欲买一两串尝新鲜的人吃过一次后根本停不下来,再想去买又得重新排队,此时队伍却越排越长,捶胸顿足懊悔自己刚才没多拿几串。
眼见前头买过的人风风火火跑去排队,立刻醒悟拔腿就跑,继续傻站着,队伍恐怕要排到城门口去了!
烧烤店分为两层楼,一楼人来人往,随取随走,也有桌椅板凳可以坐下堂食。
二楼是烤肉,特点是体验自己动手的快乐,当然你要是实在不愿意体验,也能叫店员过来烤。
二楼的菜品更讲究高端些,除了食材品质的区别,另外一大特色就是比较“做作”。
例如把土豆片做成花朵形状,给香菇表面切十字刀花,把海鲜鱼肉摆成盆景,把五花肉摆成美人等等。
虽然华而不实,但有钱人就喜欢这套。
周盐跟着凌息办事,被他师父一系列操作惊得目瞪口呆,眼花缭乱,再听凌息拨弄算盘的动静,算盘珠子差点蹦他眼皮上,“师……师父……您这价格,真的有人会来吗?”
凌息抽空扫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我这价格很划算啊。”
周盐听到他的话,无声惊恐,小心肝直颤,“您……您真这么认为?”
“当然。”凌息成竹在胸,算盘拍拍他胸口,“别大惊小怪,以后还有更贵的。”
周盐瞠目结舌,他师父明明可以直接抢钱,却还请人家吃饭,大善人呐!
望岳烧烤店开业当日人满为患,年轻公子小姐们对二楼的烤肉非常感兴趣,尤其是琳琅满目的摆盘,看了无不啧啧称奇。
类似城里人去农村体验一日生活,看啥都新奇,但要他们天天劳作是不可能的,偶尔尝试一下自己动手,这些公子小姐们挺乐在其中。
既好吃又好玩,望岳烧烤的名声迅速在富贵阶层打开,每天都能看见有少爷带着狐朋狗友上这儿来吃饭,言语间十分推崇。
尤其望岳烧烤店上了酒水之后,仅仅在小辈间流行的吃食渐渐在长辈间兴盛,吃点小烧烤,喝点小酒,约三五老友回忆往昔峥嵘岁月,岂不妙哉。
凌息将望岳酒坊卖得最好的几种酒先上到烧烤店,新建的酒坊正在紧锣密鼓地酿制新酒。
酿酒师傅是王妃给他介绍的,盛弘新有自己的酒庄,自然养着酿酒师傅,这些酿酒师傅间有自己的小圈子,给王妃推荐了几个人品好,技艺娴熟的老师傅。
王妃亲自领着凌息去选人,凌息把人全留下,试用一段时间后遣走了两位,留下其他人。
王妃的意思是签卖身契,凌息却摆摆手说不必,与酿酒师傅签订了雇佣合同和保密协议。
在场所有人震惊于凌息的仁慈,王妃轻声劝说:“你要酿制新酒,还是将他们的卖身契捏在手里为好,以免他们泄密。”
其实在古代大户人家中,像这样的情况,还会将对方的家里人一并接过来,明面上是一种照顾,其实是一种拿捏。
凌息摇摇头,“多谢王妃提点,我与他们签了保密协议,他们若对外泄露方子,我自会送他们去见官。”
王妃见他心中自有陈算,没再多劝,倒是她身边的大丫鬟提醒酿酒师傅们:“我们公子心善,没要你们的卖身契,你们可要感恩戴德,别做出些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事情,到时候我们宁王府饶不了你们!”
酿酒的师傅们都是些平民百姓,唯唯诺诺点头应答,“是是是,我们晓得。”
凌息失笑,“我的要求不多,你们只用把酒酿好,谁研究出可用的新酒越多,得到的奖赏也就越丰厚。”
几位酿酒师傅一听,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似乎不远处有无数金银在朝他们招手。
在凌息奖金的刺激下,他要的新酒以最快速度加班加点制造出来了。
南地的天气越发炎热,富贵人家身侧成日有丫鬟婆子打着扇子,三大家族和部分官员才有资格享受冰块的凉爽。
田野里依然有辛勤的农民在劳作,枯瘦的后背晒得黝黑发亮。
整日的高温仅在清晨和夜暮凉爽一点,天色渐暗,闭城的街市反倒热闹起来。
同皇都域阳不一样,闭城没有宵禁,常常夜半笙歌到天明。
由于宁王是位武将,每天沉迷练兵,他们虽然不是海盗和高句的对手,但面对作战武器同样落后,甚至更为落后的山匪盗贼,可谓一头雄狮。
至少在宁王封地内,杀人越货的案件极少发生,这也使得闭城百姓,以及远离海边的人们无论白天黑夜都没有锁门的习惯,深更半夜时常有醉鬼倒在街边睡大觉。
华灯初上,一盏盏灯笼亮起来,白日劳作一天的人们得空外出闲散步乘凉,男女老少,摩肩接踵,热闹极了。
新开的望岳烧烤,香飘十里,即便刚吃饱饭,嗅到味道也忍不住直咽口水。
“您是我们这儿的老顾客,可以获赠新品啤酒一杯,您需要吗?”店员露出八颗牙齿。
“啤酒?那是啥?”猪肉铺的老板好奇询问。
他身旁老友拉他一把,心急火燎道:“管它是啥,白送的不要白不要,我们要的。”
老友替他冲店员回答。
同样的问题,有不少顾客收到,无一例外地选择要,免费的东西再难喝也得要,何况酒能难喝到哪儿去呢?
作为老饕的何老板,自从烧烤店开门后,再没去过别的馆子,一楼普通客人偏多,二楼大多是兜里有钱的客人,两层楼他都试过,各有各的美味。
就是一连半个月吃下来,如厕有些许痛苦。
何老板不得不忍痛割爱,让自己的身体缓缓,这时城里恰好又开了一家新店!
天无绝人之路呀,他连忙命下人给轿子多铺几层软垫,身残志坚地跑去体验第一手美食。
“望岳药膳馆,嗯?咋又是望岳……莫不是同一位老板开的店?”
如此一思索,何老板对新开的药膳馆兴趣倍增。
药膳馆与烧烤店完全是两个风格,一踏入药膳馆便可嗅到淡淡药香,混合着食材的味道,原以为会很奇怪,但并没有,反而莫名好闻。
稍抬头,一面绯红的锦旗映入眼帘,何老板一个字一个字读完,立马叫来店员询问这可是真的?
店员笑容温和,“您若不信可到这边稍等,今日开张大吉,我们柳大夫百忙中抽空过来坐诊。”
何老板望见前面等了好些人,心中暗暗咋舌,这药膳馆背后的东家居然能请来域阳神医的亲传弟子,身份必然不简单。
药膳馆装修得高端雅致,一眼便知非常人吃得起,里面居然还有大夫一一看诊,判断每位客人适合怎样的药膳,步骤虽麻烦,却让他们感觉这钱掏得太值了!
人家可是皇都来的,不要诊金免费看诊,他们简直赚翻了好吗!
于是面对高昂的药膳价格,谁也没觉得自己是冤大头。
十八岁的柳仲思模样长开,加上在军营里忙得脚打后脑勺,不知不觉瘦了一大圈,现今面容清俊,身形修长,着一袭白衣坐在那里,话语简短却专业。
实话实说,还挺唬人,宛如画本子中的神医仙君,不少陪母亲前来的女子哥儿瞧了,一时挪不开眼,情愫暗生。
“您这是老毛病,我替您扎两针可缓解,以后注意多运动,莫要久坐。”柳仲思给何老板看了他的腰,唤药童去取他的针。
他的针法不如外祖父,但也够用,手术中一些突发情况可用银针封住穴道暂时缓解,近段时间他一直在研究外祖父给他的手札,于医术上有许精进。
腰疼是何老板的老毛病了,吃药推拿不见好转,他几乎快放弃治疗了,不料小神医出手扎了几针,困扰他数年的老毛病竟然得到缓解。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