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战神掳走后by清麓
清麓  发于:2024年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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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琚面不改色,手中刀劈砍得越发快,力道重如千斤,北绒王很快不敌,护卫们一股脑涌上来掩护北绒王撤退。
霍琚手下人见状纷纷抽身过来替他分散火力,怎知霍琚压根儿不需要他们帮忙,刚才的打斗仿佛是他在热身。
男人从另一侧腰间抽出第二把刀,两把闪烁着寒芒的刀锋锐晃眼,没有人看清究竟是怎么回事,男人手中的两把刀竟变长了一把长刀。
刀身极长,寻常小哥儿恐怕也不及,如此长一把刀,重量自然不轻,使用起来非常费力。
然而霍琚不费吹灰之力将长刀执于手,所过之处如砍瓜切菜,仿佛无情的绞肉机。
悍不畏死的北绒士兵眼中充满恐惧,他们不怕死不等于想死在这样恐怖的刀下。
哪怕是霍琚的人也双脚僵硬地定在原地,身体不自觉颤抖。
身后的厮杀声似乎小了些,北绒王疑惑地试图扭头查看情况,一阵疾风突如其来刮过他的后颈,后背骤然渗出白毛汗,就在他即将转头之际,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晃动两下,沉沉砸向地面,鲜血从碗大的脖颈处不停流淌。
他的头颅飞向空中,落到草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北绒王大睁着眼睛,满脸惊惧,似乎弄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空气蓦地凝滞,旋即传来此起彼伏,撕心裂肺地哭喊:“大王!!!”
霍琚伫立在血泊中,手中长刀向下淌着血,西北的风吹拂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塞上冷月高悬,霜华盛满男人肩头,宛如地狱来索命的厉鬼,令人肝胆俱裂,退避三舍,连同他过分英俊的面容也被忽略掉。
霍琚无所谓他人怪异的眼神,爱惜地擦干净长刀上的血迹。
再等等,他马上就能回家了。

“高大人,各方守卫已就位。”年轻小将小跑上前禀报。
高铳满意点头,“今日大军凯旋,陛下亲自出城迎接,万不能出半点差池,一个个都把皮绷紧了!”
“是!”小将高声应答。
待人离开,高铳转身行至陛下侧旁,恭敬谄媚地告知御林军已戒备,一只蚊子也不会放进来。
新皇微微颔首,冷淡挥手意思他可以下去了。
高铳脸上笑容僵硬,低着脑袋后撤开一段距离。
不清楚新皇是否知晓他是老皇帝的人,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的荣华富贵还没享受够,怎甘心重回以前的日子。
西北战事又起,高铳无比庆幸自己的选择,留在苦寒的边疆每天提着脑袋生活,作为皇帝的刀进入皇都,地位金钱握在手中,代价不过是背刺一个看不起他的人。
高铳从未后悔过,不过他没料到西北的战事会平息的这么快,北绒人的老家都被人给端了,虽然至今不知是何人所为,但他笃定对方肯定是无名之辈。
过于快速迅捷的作战,难免给人一种我上我也行的错觉,高铳便是此类人,想他过往在军营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取过不少敌军首级,如果他没留在皇都而是回西北趁机掌管西北军,他会不会是第二个霍琚?
“来了!我听到马蹄声了!”
不知谁惊呼一声,拉回高铳飞远的思绪,他顺着声音望去,隐隐绰绰瞥见烟尘四起,万马奔腾。
咦?大军行至皇都附近,怎么没减速?若马匹失控伤到百姓该如何是好?
这回平定西北的英雄莫不是个狂妄自大的性子?
和高铳有同样疑惑的人不在少数,大臣立刻命令人快马加鞭上前告知大军,陛下和皇后娘娘在此迎接,不可失礼!
“停下!陛下在此……”上前传话之人一张嘴便觉胸口钝痛,鲜血喷溅,从马背上重重摔落。
“杀!给我杀了狗皇帝,为主子报仇!”领头之人目眦尽裂,手中大刀寒光逼人,撕心裂肺大喊。
他们蛰伏数月,为的就是此刻,狗皇帝终于肯出宫,错过这个机会下个时机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今日不成功便成仁!
“不对劲。”盛弘新压低眉宇,抬起手臂护住皇后。
凌映雪肚子已经显怀,疑惑抬眸,“陛下?”
“我让人先护送你离开,那不是西北军。”盛弘新放轻音量安抚凌映雪,“别担心,不会有事。”
凌映雪握了握他的手,目光坚韧“好。”
几位宫女和几对护卫将凌映雪保护在其中,快速撤离。
他们前脚一走,后脚无数支利箭射来,朝臣百姓乱作一团,哭喊着逃命。
御林军当即顶上去拦截刺客,高铳留在皇帝身边保护他的安全,盛弘新抽出一把刀,挥刀砍向扑过来的刺客。
“掩护百姓先撤退!”盛弘新厉声命令。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震慑住全场所有人。
有人天生贵胄却把百姓的性命放在自己之前,有人自命不凡,视人命如草芥,拿稚童作挡箭牌。
高铳护送盛弘新离开,他跟着一群纨绔子弟吃香喝辣,流连花丛,身子早被掏空,现下汗水打湿后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力有不逮,眼前阵阵发黑。
“娘……娘……”三四岁的孩子站在人群中惊慌失措地寻找自己母亲。
恰巧挡了高铳的路,他怒从胸中起,一把挥开小孩儿,双目赤红如恶鬼,“不长眼的东西。”
小孩儿狠狠摔在地面,奔跑的人群即将踩到小孩儿身上,离他最近的高铳却无动于衷。
“别推别推!有孩子!”
有人注意到倒地的小孩儿尖声大喊,然而一人的力量在庞大的人潮中如蚍蜉撼树,只能惊惧地闭上眼睛不忍继续看那残忍的一幕。
“唰——”一道破空声划过耳畔,那人下意识睁开眼睛,一抹雪亮的光闪过,顺着流星般的光亮看去。
高大英俊的男人坐在骏马上,腰背挺直,睥睨天下,恍若神祇。
长刀穿过小孩儿腰带将人挑,霍琚把吓呆的孩子交给身边将士,马蹄向前几步,居高临下俯视许久未见的高铳。
高铳浑身血液逆流,刹那仿佛回到曾经无数个边疆的夜晚,硬邦邦的被子压根儿无法保暖,脚指头都要给人冻掉,肚子永远处于饥饿状态,那样的生活,太难挨了。
明明在皇都待的日子不足西北的三分之一,高铳却恍惚自己生来就在富贵窝里,繁华迷人眼,他早早迷失在里面,将从前艰苦的岁月忘得一干二净。
有一个人,他就是有那样的力量,当他站在你面前,便能令你回忆起过去的一切,再高贵的皮也得被剥下,显露出你原本的模样。
“将……将军……”高铳下意识喊道,牙齿打颤,身体紧绷。
高铳从未想过他还能再见到霍琚,他不知眼前是人是鬼,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此时此刻肝胆俱裂。
霍琚眼神冰冷,不带丝毫温度,他无意追问高铳背叛他的理由,对高铳的心理活动毫不感兴趣,他举起长刀,在高铳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挥刀砍下。
高铳转身欲逃,却根本逃不出霍琚长刀所到之处,脖子一凉,双目瞪得浑圆。
他就这样死了?
最后一抹意识在脑中闪过,迅速如烛火般熄灭。
原来大将军霍琚并没有死,他滚落山崖被好心人救了一命,二人因此缔结良缘,感情甚笃。
霍琚两次平定西北,这回更是彻底灭了北绒,从今往后世上再无北绒,接着又在紧要关头救驾,功劳多不胜数,大臣们争先恐后讨论霍琚已是大将军,封无可封,陛下究竟会赏赐他什么。
战神霍琚的传奇人生在民间口口相传,现今茶楼说书的本子都是讲霍琚的,霍琚大战北绒,霍琚蒙受不白之冤,霍琚的爱情故事,各种版本满足观众的不同爱好。
霍琚没死还再次平定西北的事一经传开,里面一位关键人物再度被大家记起,那便是瘫痪在床的太上皇。
于是民间重新骂起了太上皇,心疼霍琚的比比皆是。
如果放到现代,妥妥的虐粉,巩固粉丝忠诚度。
百姓对霍琚的讨论声居高不下,他那位神秘伴侣自然也被大家关注到。
有人羡慕他们话本般的爱情故事,有人幻想自己也能遇此良人,有人好奇对方是女子还是小哥儿,也有人认为对方出身低微,配不上霍琚,识趣点应该自请下堂,莫要耽误霍琚另觅佳偶。
当然,除去这么想的人,真有这么干的,第一时间给霍琚府上送去美人,没门进就被赶走了。
“出身低还善妒,天啦,霍将军究竟找了个什么货色?”
“这样的若进了我家门,早被罚跪祠堂了!”
“看看,这般没教养,往后如何帮霍将军打理家宅,处理人际关系。”
“我娘家侄女同霍将军年龄正合适,只有我侄女那样的贵女才配得上霍将军那样的英雄。”
刚一下朝,霍琚便被一群大臣围住,有要请他去皇都最贵的酒楼吃饭的,有邀请他去家中坐一坐的,每个人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
霍琚不为所动,冷着脸表示:“多谢诸位大人好意,夫郎独自在家,等着我回去烧饭,时辰不早了,告辞。”
说完便大步流星离开,留下一群人呆愣在原地,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他说啥?”
“堂堂一国大将军,回去惊要给夫郎烧饭?”
“嗯,看来我没听错。”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霍琚的夫郎究竟是什么人?他给霍琚下了巫术吗?!
一时间,霍琚夫郎成了新一轮热议话题,众口铄金,凌息的形象越传越疯魔。
据虎子说,凌息在那些人口中,来自一个神秘的寨子,能够操控人心,霍琚就是被他控制了,所以才对他死心塌地。
“哈哈哈哈哈,他们是想说我来自苗疆,会操控蛊虫吧。”凌息笑得直不起腰。
不过南边的人盛传他乃神仙下凡,帮助盛弘新荣登大宝,各有各的离谱。
就在所有人好奇得挠心挠肺之际,新皇的封赏姗姗来迟。
若说新皇封霍琚为镇北王,在朝臣们意料之中,那么新皇将西北和霍琚新打下来的北绒地界全部交给霍琚,便令他们十分错愕。
北绒的面积可不小,在草原部族中最为彪悍,草场绵延不绝,牛羊无数,天然的沙漠是最好的防御墙,也是阻拦北绒发展经济的大山,他们几乎靠自给自足,天有不测风云便容易陷入饥荒,那时就得到大盛边疆劫掠。
臣子们万万没想到新皇会如此大方,暗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看出六皇子的特别之处,瞧瞧那些跟着新皇打天下的人,他们的待遇,直看得叫人眼睛滴血,更何况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的霍琚,可不得重重地赏吗!
霍琚沉稳淡定谢过新皇封赏,完全瞧瞧不出此人刚刚封王,酸得要命的大臣们忍不住嘀咕,装什么装,心里铁定乐开花了吧。
一面酸着,一面盘算着无论如何也要攀上霍琚这门亲,未及而立之年的异姓王,简直不可思议,注定会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惜他们的算盘很快落空。
“宣凌息觐见——”
“凌息是谁?”
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声议论,期间有从闭城就跟着盛弘新的臣子,嘴角上翘,扬起下巴,一副与有荣焉的骄傲小模样。
凌息是谁?自然是大盛唯一的真神!
众人一头雾水之际,一道修长挺拔身影踏入大殿,似利剑出鞘,明锐照人,容貌俊美,叫人挪不开眼。
比起青年出众的相貌,他特别的气质更加令人记忆深刻,难以描述,不似此间人。
凌息欲要行礼,被盛弘新叫起来,盛弘新可不敢受凌息的大礼,他心中已笃定凌息是神仙,他怕天打雷劈。
“众爱卿兴许不认识他,接下来便由朕向诸位介绍一下。”
于是,朝堂上下便听新皇说,高产的红薯、花生、土豆都是凌息找到的,家中孩子老母爱吃的拔丝红薯是凌息传授的,方便携带保存的红薯粉条是凌息开的工厂生产的……
沐浴必用的香皂,洁牙的牙刷牙膏,整理仪容的镜子,增加夫妻情趣的香水……
全是凌息搞出来的!
凌息生产的东西无孔不入,充斥着他们生活的方方面面,连千金难求的琉璃,亦出自凌息之手。
如今将士们新换的兵器,据闻削铁如泥,居然也是凌息提供的炼制方法!
天啦,世上还有什么凌息不会的吗?他该不会会巫术吧?
不不不,如此神人,怎么能是巫人,一定是神仙!
嘴巴一个比一个张得大的臣子们忽然记起,貌似听过一则民间传说,六皇子得仙人相助,拨乱反正,继承大统。
莫非!传闻中的仙人就是凌息?!
蓦地,朝臣们看凌息的目光变得异常炙热,天佑我大盛啊!
“以凌先生的功绩,朕无论封赏什么都不为过。”
依然处于震撼中的大臣们:“对对对,陛下您说得对!”
盛弘新莞尔一笑,“来人拟旨!”
“……封凌息为淮南王,封地……”
盛弘新望向下方并肩而立的两人,“闭城及周围四州。”
闭城是新皇曾经的封地,把这里作为封地给凌息,他对凌息的看重可见一斑。
凌息和霍琚双双一愣,盛弘新把霍琚的老家分给了凌息,虽然那里给霍琚带来许多痛苦的记忆,但也是他们相识相知相爱的地方。
两人眼角绽开笑意,“谢主隆恩。”
霍琚和凌息相携回家,引得无数男男女女竞相围观,看清凌息的相貌气度,说酸话的,嫉妒的,齐刷刷捂嘴消失,羞愧难当。
“脸长得好看有什么用,那么高的哥儿谁会怜惜。”
“美中不足,确实高大了些。”
“我……怎么觉着将军夫郎更俊些。”
“我也是,他若是男子就好了。”
次日百姓们得知,霍琚被封镇北王,霍琚夫郎被封淮南王,脑瓜子嗡嗡嗡。
不是,霍琚夫郎为啥能被封王?他不是小哥儿吗?小哥儿哪有资格封王,顶多封诰命。
昨天目睹霍凌二人手牵手前往御书房的大臣们脑瓜子同样嗡嗡嗡。
“不,不是……他们这是……”
大太监笑眯眯替众人解惑,“诸位大人大概不知,镇北王和淮南王已成婚多年。”
大臣们:“!!!”
“什……什么?!淮南王是哥儿?!”
大太监不紧不慢解释,“淮南王是男子。”
众大臣望着大太监离开的背影,久久无法从震惊中回神。
镇南王居然是断袖!
好家伙,难怪陛下这般爽快一次性封两位异姓王,合着二人是夫夫关系,生不出孩子。
新皇真是恐怖如斯。
而后宅的夫人们得知此事,顿时全部消停了,帮霍琚打理后宅,呵呵,两个都是王爵,谁给谁打理后宅还不一定呢。
她们这些后宅妇人夫郎通过夫人外交协助夫君事业,人淮南王地位直接到顶,再往上就要掉脑袋了。
她们笑话人家,人家不笑话她们就不错了。
往镇北王后院塞人,不怕淮南王找他们麻烦吗?
溜了溜了。
两人的封地虽然相距甚远,但不要求他们必须去,封地内的官员安排和大盛别的地方一样,而且之前凌息和盛弘新一直在有条不紊地治理闭城,闭城如今非常顺利按部就班地运行着。
倒是西北那边,北绒被收复后,需要重新治理。
“上次顾着打仗,我没来得及好好欣边塞风光,接下来我们可以在那边待一段时间,你带我去你以前常去的地方走走。”凌息和霍琚商量。
霍琚眉眼柔和下来,他知道凌息在故意迎合自己,“好。”
凌息察觉他又在胡思乱想,晃晃牵着男人的手,眨了眨眼睛,“我有个好计划。”
霍琚不解,“什么?”
凌息咧开嘴角,眉眼生动,“天然大牧场最适合养牛羊了,我打算培育新品种牛,可随便吃的那种。”
自从来了这里,他再也没吃过牛肉,虽然以前也没吃过真正的牛肉,但好歹有牛肉味营养剂可以解解馋。
寻常耕牛不允许吃,那是犯法的,也没人舍得吃,等到了辽阔的大西北,凌息可不得好好研究下可食用的牛,争取培育出最鲜嫩可口的牛肉,把牛肉卖遍全国。
看着青年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样子,为的却是一口吃食,霍琚忍俊不禁,抬手摸了摸凌息的脑袋,“好,我陪你。”
此后余生,我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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