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血族始祖我靠人设保命by宫筘月
宫筘月  发于:2024年09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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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斯特似乎被他这句话噎住了,黑不溜秋的晚上跟他大眼瞪小眼,半晌憋出一句:“不能因为他好看就选他啊,还要看他性格财力,而且只要我在全国范围内搜寻,一定能有比他还好看的人——”
“比维达尔还好看?”江屿白一副不信任的笃定模样,“不可能,我见过这么多人,就没见过比他还好看的。”
瓦尔斯特有些急了:“怎么可能没有!”
他仔细想了想,抛开那些因为始祖而对维达尔升起的恶意,光评价维达尔那张脸——好像的确是堪称完美的脸?!
不知瓦尔斯特心里起了什么样的头脑风暴,总之在沉思一会儿后,他突然两眼放光抬起头来:“您只是喜欢那张脸的话,我可以用魔法把脸做成那样!”
江屿白面无表情:“你不行。”
瓦尔斯特一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一想到这个可能江屿白就觉得头皮发麻,他看起来分外嫌弃:“而且你别说什么谁选谁的,我就是选了他也没见你们答应,还这么多此一举的问做什么?非要听我说实话,再名正言顺的用你的那套道理谴责我?你真是吃饱了撑的。”
瓦尔斯特磨了磨牙,没再问什么了。
江屿白不打算在岩洞里面待太久,而瓦尔斯特却恰恰相反,他更倾向于在一个已经探明是安全的地方等待自己手下过来,江屿白自然不能让他如愿。
先前林木尚且稀疏,现在却变得稠密起来,行走在其中要尤其小心脚下,动不动有沼泽毒蛇缠绕上来。
绕过一摊沼泽地时,前面的江屿白脚步一顿,察觉到身旁忽然多了一种似有若无的凝视,打量着他。
这种凝视他太熟悉了,贪婪无度,欲望缠身,只有莫里甘一个。
果不其然,面前灌木丛在眨眼间被烧毁殆尽,变成焦黑泥土落在地面,光洁平整的皮鞋踏着灰烬走出来,莫里甘仿佛一个误入险地的贵族,仍旧优雅从容,半点衣角都没弄脏。
对比起来江屿白确实有些狼狈,还没洗去的泥土和脏掉的袍子,半长头发落在肩上,弱化了几分冷淡。
莫里甘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唇边笑意加深:“您怎么在这里?真是……意外之喜?”
江屿白站在原地,既没有躲避的意思,也没有要动手的想法,倒让莫里甘有些诧异。直到看到他身后又冲出来一个人,才明白江屿白为何如此镇定。
瓦尔斯特立刻拦在江屿白面前,尽管他总在江屿白面前表现得任性敏感孩子气,但那只能算伪装,在见到始祖之前,他与莫里甘刚打过一架,谁也没占到便宜。
他来势汹汹,一时之间莫里甘也没和他动手,眯眼扫视一圈:“别激动,要是你光顾着跟我打起来让始祖趁乱跑了,恐怕得不偿失。”
瓦尔斯特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之前被坑过仍然心里警惕,知道莫里甘这家伙嘴里没一句好话,只想着该怎么悄无声息的将他弄死,心想干脆等江屿白回岩洞了在外面解决莫里甘。
“好了,别那样看着我,反正我们谁都不想始祖离开。”莫里甘摊手表示无害,“不如我们合作先将始祖弄出多兰里,再慢慢盘算到底怎么安排他。”
他知道,瓦尔斯特只会有一个选择。
果不其然,瓦尔斯特定定的看了他半晌,退到一边。
江屿白转身想离开,被莫里甘拽住手腕,就听他说:“我看到南边有座屋子,只剩一个人类守着,完全可以暂且在那里住几天,直到风波过去。”
江屿白甩开他的手腕,还没开口瓦尔斯特就满口答应:“去吧去吧,就在那里住两天。”
往南看确实有座木屋,江屿白抬眼望去,那屋子年代久远,他简直怀疑会不会垮塌。
瓦尔斯特觉得这儿条件实在太过艰难,又老又破,心里埋怨起莫里甘推荐了个这么破地方。
大概是见他们已经进了院子,里面的主人出来了,是个中年人,大概是猎户一类角色,眼神很凶悍。
在其他人面前瓦尔斯特可懒得装,特别是在这种皮肤黢黑,一看就不是贵族的平民面前。他随手扔下一块晶莹剔透翡翠模样的宝石,垂眼压根儿没看主人家的反应:“借住两天,多的就当送你了。”
这幅理所当然的态度才符合他的理念,作为皇室的高傲,看谁都低人一等。

第76章 :靠近
猎户慢慢伸手想接过宝石,瓦尔斯特有些厌恶他的手,明显是深居多兰里沼泽,粗糙又不干净,他将宝石随手扔在桌上,发出咯噔一声脆响。猎户也没有半分被轻视的感觉,将宝石拿起来擦了擦,在灯光下仔细看了会儿,点头说:“什么时候离开?”
瓦尔斯特语气不善:“走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说完他转身就在客厅破旧的沙发上坐下,十分自来熟。
猎户点点头,拿了串钥匙递给还站在原处的莫里甘:“二楼有多余的房间。”
莫里甘接过来转身问江屿白:“你要先上去看房间吗?”
江屿白转身准备出门:“你去。”
话音刚落,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我陪您。”
果不其然,莫里甘和瓦尔斯特互相防备,自然不肯让他独自出去。
一动就是三个一起,江屿白瞬间觉得索然无味,他只在窗边看了下外面的环境,外面那片空地大概是被猎户开垦出来的,怪石嶙峋,堆着农具和柴火,不知种的什么幼苗,茎叶很小,更远的地方就是一片黑树林,是他们来时的方向。他不知道莫里甘到底有什么算计要把他们带到这猎户家里,单看猎户没什么异常,外面也观察不到什么。
看完了外面的风景,他收回视线瞥了眼瘫在沙发上不动的瓦尔斯特,转身上楼,莫里甘也跟着他上楼。
瓦尔斯特已经后悔来这里了,其实在他踏入这间屋子的那一刻他就恨不得拉着江屿白转头就走,乱,实在是太乱了。
但都已经被他带进来了,现在离开显得他冲动幼稚,他哄了自己很久好不容易哄好,怀里的召唤兽抓了下他胳膊,他慢半拍站起身,才发现江屿白早就不在一楼了,只剩下猎户坐在椅子上点着根烟看着他。
“有病。”
瓦尔斯特嘀咕一句上了楼。
楼上,江屿白随手选了个房间拉开门正准备关上,被什么东西抵住,半点动不了。
是莫里甘,他一手撑着门框,一边问:“您这么早就进房间?”
江屿白有些防备,回头望着他:“怎么?”
“没什么,问问而已。”
“这次来我怎么只见你一个,不是跟索恩关系很好吗,他不帮你?”江屿白望了眼无人的走道,落在莫里甘身上,“还是说,这里也是他留给你的地方?”
“您别担心,这里确实是我巧合之下找到的地方,跟索恩没什么关系,他脾气暴躁性格古怪,不会细心到这种地步。这家主人你也看过了,就是个普通人类,我们三个在一起,难不成还能被他阴了?”说到最后,莫里甘忽然露出一个笑容,“您要是实在不放心可以留我陪您过夜,保证保护您的安全。”
江屿白无动于衷地将门关上,隔开另一边那家伙叽叽喳喳的声音。
这么一看,莫里甘在干完坏事把飞舟引爆以后确实没有出现在他们身边,甚至不知道索恩已经死掉,被瓦尔斯特找麻烦后阴差阳错遇到他,后来才走到一起。
那个魔法师到底什么身份?
江屿白把一直揣在兜里的生命之石拿出来,这石头仍旧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生命力,用不尽一般。
他尝试吸引了一部分魔力,只觉得浑身顿时轻松起来,只是身体里那道封印解开以后总让他有一种被束缚的感觉,一接触便能感受到浓郁的黑暗之力,压着他仿佛头顶悬着的一把刀,迟迟没有落下。
门响了三声,外面传来瓦尔斯特的声音:“您在房间里吗?”
江屿白按住被角,将生命之石重新藏到袖子里,不动声色站起来,随后门突兀的打开,被人从外面用钥匙开了,只有瓦尔斯特一个人,抱着那只雪白的虎。
那只召唤兽从瓦尔斯特怀里跳了下来,走到江屿白身边蹭了蹭他的腿,鼻头微动,似乎在熟悉他身上的气味。
江屿白立刻退了一步,召唤兽被瓦尔斯特抱了起来,他低头小声训了召唤兽几句,抬起头来望着江屿白:“您不喜欢它吗?”
事实上江屿白并不排斥这些动物,但他担心这只召唤兽是在录入他的气味,在他后面的计划中时节外生枝。
他没否认:“你房间在哪儿?”
“就在您房间左边,我担心这里有危险特意选的近的房间。”瓦尔斯特邀功似的说,“这里房间太破,您将就两天就好,两天过后您就不用在这样差的环境里生活了。”
“用不着。”
江屿白心说被带走了才真是好日子到头了,在这里好歹有自己的势力,去了异国他乡,还不知道要费多大功夫才能把他从王室里捞出来。
将人赶走,江屿白才有空琢磨自己现在的方向,他从窗户往外眺望。二楼比一楼视野要好很多,可四下望去也只是一片又一片黑色的林木,要不就是崎岖的怪石,遥远的尽头才渐渐出现河流房屋,只能说人迹罕至。
江屿白没乱走,他直觉那只召唤兽还是会注意到他的行踪,就留在屋子里靠生命之石坐在床上养伤,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睁眼时太阳已经落山,外面静悄悄一片。
一双手从身后突然伸出,捂住了江屿白的嘴,将他一把推到床上从背后用自身重量压住他,另一只手制住他胡乱挣扎的双手别在背后,完全是个制服的结果。
江屿白心里大惊,他光顾着恢复力量,没料到屋子里进了其他人。
热气落在江屿白耳边,江屿白试着偏头却被强硬地掰回去,察觉到抓住他的那只手好像在他手心揉了下登时气炸了,江屿白只觉得头皮发麻——完完全全是被恶心到的,立刻朝那人结结实实踹过去。
“嘘——”
尽管只是个短促的气音,江屿白也一下子认出来这人到底是谁,他气得一口咬在捂住他嘴的那只手上,没想到这人吃痛还不肯松开,嘶了一声在他耳边闷笑。
“维!达!尔!”
江屿白还是找到机会说了句话,可惜又立刻被维达尔镇压,整个身体被压在不算柔软的被褥中,他尝试挣扎,忽然闻到这人身上浓烈的血腥味,没敢乱动了。
他狐疑道:“先起来,你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维达尔把下巴抵在他脑袋上,百无聊赖:“伤的不重,让我睡一觉就好。”
江屿白磨牙:“那你倒是让我起来啊,本来就累成这样,还跟我动手?”
“我就想看看你什么反应。”维达尔不打算起来,还厚着脸皮抱他,“你让我抱一会儿。”
江屿白骂道:“有病。”
门外忽然传来了动静。
江屿白立刻将维达尔推了下,这下他总算没有推拒,麻利的起身钻到床上。
江屿白被子扯过来罩在维达尔身上,自己缩到被子里盖住下半身,房间里没开灯,天黑的很早,乍一看倒也看不出什么。
“殿下,我进来了。”
这声音一听就是瓦尔斯特,江屿白正严阵以待,没想到被子里维达尔还不安分,缩着到他腿边被闷着的呼吸发烫,差点儿把他鸡皮疙瘩吹起来。
“……”江屿白闷着踹了他一脚,就听他闷哼一声,瞬间疑心是不是自己踹到了他的伤口,本来有些懊悔,却察觉到这家伙顺杆往上爬,抓着他脚踝不松手。
他当时就后悔自己这一脚踹轻了,就该把人踹死,怎么光想着手下留情。
门开了道缝光从走廊上透进来,他看到瓦尔斯特站在门口想过来,立刻呵斥:“站那儿别动!”
瓦尔斯特似乎一愣,随后乖乖站在门口:“您还没睡吗?我是想到你这几天没有进食,担心您饿坏了,所以想进来看看需不需要吃点东西?”
这里能供给他血液的只有瓦尔斯特一个人,他自然是不会答应,当即拒绝:“我暂时不需要进食。”
瓦尔斯特站的那个位置离床很远,更何况他背影就挡住了很多床上的景象,让瓦尔斯特只能看到一小片隆起的床铺,自然不会怀疑。
还好来的是瓦尔斯特,比较好糊弄,要是莫里甘那家伙恐怕早就发现床上的人了。
江屿白短暂的心虚了一下,直起腰杆理所当然地赶人:“你还有事吗,没事就快点出去。”
瓦尔斯特站在原地犹豫了会儿,支支吾吾:“我想留在这儿,今天晚上我可以在这里打地铺,保证能保护您的安全。不然我担心莫里甘那家伙晚上对您动手,太危险了!”
江屿白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腿被掐了下,他下意识躲了下,对上瓦尔斯特疑惑的目光镇定自若:“不用,你去自己房间乖乖待好。”
瓦尔斯特不甘心:“你要是有需要只管来找我。”
江屿白心不在焉:“嗯。”
人走了,江屿白将被子掀开毫不犹豫踹了他一下:“睡过去点,别跟我挨这么近。”
维达尔轻轻嘶了下,不知是弄到伤了还是怎么的:“靠近一点才好反应,要是离得太远被发现怎么办?”
江屿白啧了一声:“随你。”
不跟伤员计较。

第77章 :争执
江屿白掀开被子,就见维达尔肩上衣襟一片暗红,料想到他摆脱那魔法师受伤不轻,将生命之石塞给他,没忍住皱眉:“你也太鲁莽了,就这么直愣愣的冲进来,要不是刚才来的不是莫里甘,早就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了。”
维达尔接过来,吸收着生命之石的力量:“我伤得不重,在外面不如进来和你一起行动。”
“沿途碰巧遇到莫里甘,他也在这栋屋子里,我一有什么动作他就警惕得很,瓦尔斯特也过来的频繁,这里不安全,必须早点离开。”江屿白一顿,“穿这么少,不冷吗?”
当时匆匆见到时就觉得维达尔看着挺单薄,现在仔细一看,他身上就一件外袍,里面的衣服大概是被撕成布条包扎伤口了,风一吹空空荡荡。
维达尔说:“外面冷,里面还好。”
江屿白朝他露在外面的皮肤摸了把,体温比他平时低很多,刚才外面刮了大风,不知有没有下雨,一路追过来估计累的够呛。
怪不得这么直愣愣进来,也顾不上会不会被发现。
没想到这家伙直接胆大包天到摸向他的腰,还光明正大捏了把,像是知道自己受伤不会挨揍一样,慢悠悠抱着他。
江屿白躲闪不及,眯了眯眼,一把拍在他头上:“你干什么?别以为我不揍你。”
维达尔倒打一耙,一脸无辜:“不是你先摸我的吗,我以为你想抱我呢。”
“别动手动脚的,隔壁还有其他人。”江屿白推开他,把被子扯上去盖住他的腿,“就这么过来了,那魔法师呢,不会追过来?”
维达尔退了回去,百无聊赖抛着生命之石玩儿:“他抢了黑蛋魂体,自以为是合适的容器,实际也是种束缚,他被我趁机困住,来不了这么快。”
“当时我被瓦尔斯特带走,事发突然,你是怎么这么快找到我的?”江屿白话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拎起他耳朵,“在我身上放东西了?”
维达尔缓缓躺下闭眼:“累了,睡觉吧。”
江屿白气笑了:“转移话题?”
“别生气。”维达尔握着他的手十分认真,“我是怕你气坏身体。”
江屿白冷笑一声。
猜到他是不眠不休追了这么久,江屿白想将他拉起来问清楚,定定看了他片刻没动手。将床留给伤员,他坐在躺椅上朝外面望去。
安静了一会儿,江屿白问:“那个魔法师,是你一直说的想弄死你的人?”
黑暗中维达尔说:“是啊,从我记事起到现在,他出现过十来次。”
江屿白深深皱眉:“为什么?”
这回没了回应。
又过了半个小时,看维达尔大概是睡过去了,江屿白才将躺椅转了个方向对着床铺,轻轻松松看到维达尔压着枕头的侧脸,是朝他的方向睡过去的。
比起之前脸色显然白了很多,眉弓到额角有条浅浅的红色伤痕,怪扎眼,估计被飞溅的石块划伤,因为伤口实在太小,根本没有被重视而懒得包扎。
生命之石应该被维达尔钻在手心,贴在心口,生命之力从心口源源不断的传输到全身上下,江屿白能看到那道伤口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愈合。
他的视线从维达尔的眉弓到睫毛,高挺鼻梁,深邃眼窝,到眼下淡淡的青色。
是累的。江屿白自己没觉得有多累,但维达尔毕竟是个人类,尽管在他面前表现的若无其事,但也能看出来他的疲惫。
他本想在维达尔到的第一时间就离开这里,但维达尔状态不好,还是决定暂时休整半个晚上,江屿白留在外侧守着,他随手掰了块木头捏在手心,用匕首雕刻花纹,木屑飞扬,雕出了只古灵精怪的布偶猫,浓密的毛发,带了点傲娇的神态,活灵活现。
正是半夜的时候,江屿白给布偶猫丰富细节,谁知他面前的门一晃,居然又来了个人,那家伙开门悄无声息,要不是江屿白压根儿还没睡,恐怕就要被骗过去了。
他出声叫住人:“瓦尔斯特,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片黑暗中,瓦尔斯特声音弱弱的:“我睡不着,能来您这里休息吗?”
江屿白回头瞥了眼躺在床上没任何动静的维达尔,将小木雕放回怀中,声音放轻:“出去,白天再来找我。”
“我保证我不打扰您的,您要是没休息我可以陪您坐着,不睡床。”似乎看到他坐在一侧书桌的影子,瓦尔斯特朝他的方向走了两步,“您一直没有进食,我得守着您……”
在走到江屿白面前时,瓦尔斯特被他一把拽住,拽出了房间。在走廊里,江屿白朝他伸手:“钥匙。”
瓦尔斯特一脸茫然:“什么钥匙?”
“你别装傻,莫里甘给过你钥匙。”江屿白微微皱眉,“你要是再跑到我房间里,别怪我动手。”
瓦尔斯特咬着嘴唇,怯生生递给他一个小瓶子,玻璃瓶中晃荡着满满一瓶血:“这是我自己的血,您可以放心用餐,我的血液是公认的美味,您不用担心不合胃口。”
瓶子大概是开了个很小的口,江屿白也闻到了那股血腥味,和他之前在瓦尔斯特身上闻到的很相似,差点让他以为是莫里甘的,那股让他觉得奇怪的味道——分不清是好闻还是厌恶,总之让他非常迷惑,以至于再多闻一会儿都会头晕目眩。
瓦尔斯特偷偷觑着他。
就是他想象中始祖应该有的样子,看着严肃正经,周身自带冷气,平日里穿着无论是华贵还是普通都难掩气质,偏偏又容易心软——
但始祖就应该高高在上,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瓦尔斯特一直觉得江屿白应该对所有信徒一视同仁,做一个被捧在神坛上的王,凭什么为一个圣殿的圣子屡屡破例?
还好,现在维达尔被拖住,他的手下马上就能过来。始祖只是还没被他侍奉过,只要享受过荣华富贵,享受过被供奉成神的待遇,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排斥他!
还有他的血,瓦尔斯特对这一点尤为放心,他的血可是经过了改造的,喝过他血液的血族通通会像入了迷一般疯狂迷恋上。
而且……有那个人保证过始祖只要喝过他的血,就一定会最喜欢他,他的血是经过改造后最独一无二的!
他心里甚至忍不住开始激动,要是始祖真的因为他身上的血开始青睐他,那他一定要好好谢谢那人,虽然他的身体被改造成这样,性格极端有那人的功劳,但他总算看到了点希望。
没想到江屿白半点犹豫都没有,干脆利落:“我记得我说过很多次,不要。”
瓦尔斯特没想到他厌恶自己到一口血都不肯喝,他之前见过的血族从来不会放过送上门来的血,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急忙道:“您喝一口,喝完我就再也不缠着您!”
江屿白将瓶子扔回他怀里,正准备说话,就见对面的门忽然开了道缝。
他抬头望去,瓦尔斯特也听到动静扭头。
“您怎么没休息?”莫里甘仿佛刚刚被他们的动静吵到,好奇出来看看一样,目光落在瓦尔斯特身上了然,“原来是三王子又开始闹着您了,需要我帮忙吗,将这碍事又无礼的小东西带走?”
江屿白哪儿不知道他的想法,就一个看戏搅混水的乐子人,与其相信他真心帮人,还不如信猪会上树。
江屿白抱着胳膊对瓦尔斯特说:“与其在我房间里死皮赖脸地要留下来,你不如看着点莫里甘,免得到时候又被他算计得团团转。”
莫里甘觉得自己很无辜:“我可从来没有打扰过您,只是被吵到出来看看,您怎么又说起我来了?”
“闭嘴吧你。”
瓦尔斯特满脸阴沉瞪了莫里甘一眼,本来始祖没接受他的好意心里就烦着,结果还让莫里甘这家伙看到了,现在心里指不定怎么笑话他,要说莫里甘现在才听见走廊的动静那真是狗都不信,摆明了出来恶心他。
他将玻璃瓶猛地朝莫里甘砸过去,被躲开玻璃瓶砸在门框上轰然碎裂,发出一声巨响。瓶中血液炸开溅到莫里甘的衣袍上,剩余的流到地板上。
瓦尔斯特回头时,江屿白已经关上门,将他们这边的闹剧隔开。
莫里甘甩了甩手,将玻璃渣和残余的血液甩开,一把揪住瓦尔斯特衣领目光森然:“你真是找死。”
瓦尔斯特手肘猛地撞向他胃部,率先一拳砸到他脸上。
第二日一早,天蒙蒙亮时江屿白就下到一楼,看到了吃早餐的瓦尔斯特。
他没关注仅仅过了一晚就鼻青脸肿的瓦尔斯特和不知所踪的莫里甘,去厨房晃悠一圈准备上楼,楼梯口遇到了莫里甘。
莫里甘瞧着倒比瓦尔斯特好很多,衣衫整洁,没有伤口,但血族恢复能力本来就不弱,说不定只是恢复了而已。
莫里甘望向他的眼里带着思索:“您今天的状态不错。”

“大人,”瓦尔斯特脸上带伤,眼巴巴凑到他面前,“您今天饿了吗?”
江屿白低头看他:“不饿。”
瓦尔斯特满怀恶意地挤开莫里甘,企图抓着江屿白袖子却被躲开,他眼尖看到江屿白怀里露出的小截油纸,有些疑惑:“您这是带的什么?”
他还没看清就被一股大力拽到后面,莫里甘一只手就能制住他的全部反抗,像在拎一只小鸡仔一样:“你什么打算我还猜不到?在血里**妄图谋害始祖,真是胆大包天。”
瓦尔斯特气得连踹他好几下:“我什么时候要用这种低级的手段了?我的血就是最完美的补药,少在这里编排我!”
江屿白有些无聊,想着有瓦尔斯特在还真是热闹,每次都能听到他在跟人吵架。
他从厨房里顺了个肉饼出来随意用油纸包着,本来没打算惊动莫里甘,没想到还是被眼尖的瓦尔斯特看到了,他趁着两人争吵上了楼,正巧遇上下来的猎户。
猎户翻着厚重眼皮看了他一眼,与他错身而过。
江屿白推开房门进去,他下楼的时候他还没醒,如今才过去没多久,维达尔就穿戴好衣服坐在床铺边,看着比昨天精神了许多,还有空酸溜溜的说话:“我还以为你下去跟瓦尔斯特那只小崽子幽会去了。”
“吃你的吧。”江屿白毫不客气将饼塞到他嘴里,从他怀里拿走了生命之石颠了颠,“身体好点没?”
维达尔慢条斯理把饼子吃完,让他坐在一边。
“好多了。魔法师那儿的烂摊子我叫梅莱芙去收拾了,这个点黑蛋应该被救下来在养伤,不过我怀疑那个灵魂留在梅莱芙那边守着,等我们回去才会下手。”维达尔给出一个中肯的建议,“我们可以先不回队伍,等离开多兰里就好办了。”
江屿白凉嗖嗖地说:“然后在你的领地被你的手下一网打尽,落在你手里?让我猜猜这回是被关还是被锁?”
维达尔纠正他说的话:“我的手下就是你的手下,以我们的关系我怎么可能会害你?”
他俩对视片刻,江屿白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我信你。”
维达尔掐了他的脸:“你当然要信我,我这么真诚。”
江屿白也没躲,只是有些郁闷:“我记得你当初可不是这样的,现在连装都不愿意装了?你当初不是善良温柔的人设吗?”
虽然维达尔听不懂人设是什么东西,但也能大概猜到意思,他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望着江屿白:“我不温柔吗?”
江屿白严肃地捂住他的眼:“不要试图用美色蒙混过关。”
“可你就吃这一套。”维达尔轻轻挑开江屿白衣袖,长着薄茧的指腹带着暗示意味摩擦着江屿白皮肤,紧紧抓着他小臂不让他离开,“承认吧,你就是好.色。”
这话他没法接。
江屿白打心底里觉得自己是个有原则的好人,怎么可能像他说的那样这么容易被美色动摇?这还是他吗?
一定是维达尔故意这么说,好让他陷入自我怀疑。
江屿白摸着他脸颊,有些惋惜:“你还是身受重伤躺在床上的时候比较听话。”
“你也是。”维达尔冲他笑了下,虎牙若隐若现,主动蹭他的手,“我最喜欢你被锁在房中求着我给你解开的表情,又气恼又慌张,我恨不得把你——”
江屿白掐着他脖子抵在被褥上,剩下几个字消弭在唇齿间,炽热与冰冷接触在一起,江屿白甚至觉得自己的体温也开始升高。
好.色就好.色,他认了。
他随意拉下维达尔衣领埋头狠狠咬在他肩膀上,獠牙刺破皮肤,血液涌入他口中,那熟悉的、美味的气息萦绕在口鼻间,瞬间填补了他这几日没有喝过血的空白。
维达尔捧起他后脑,与他交换了个带着血腥味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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