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小炮灰也要读书by仙元
仙元  发于:2024年0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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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岑讲书也不等许泽平反应,拿着带来的【九章】就离开了。
潇洒的背影,让许泽平深深的觉得,他好像真的被这个老狐狸坑了。
但是甲班的学子却都是十分羡慕的看向许泽平,岑讲书的助教耶!
不但可以拿到月津贴,还可以近距离的和岑讲书相处.....更重要的是,按照岑讲书的意思,日后都是许泽平先学,然后他再来教他们!
想到这里,甲班学生集体站了起来,向许泽平作揖弯腰:“请许同窗务必认认真真的学习!!”
刀架在脖子上,许泽平也只能够上了。
同时,他也认识到了这些同学的可爱。
“诸位抬举了,小生必定不辜负诸位的信任。”
岑讲书通过窗户目睹了这一场面,他微微一笑,小家伙,还是栽倒他手里了吧?!
博文课间休息的时间很短,许泽平估摸过了,最多五分钟,第二堂课的钟声就已经敲响了。
第二节课是策论,刘讲郎拿着【春秋】以及教案走了进来,他的神情严肃:“听说我们班上来了一个新学子,不知是哪位?”
许泽平:....明知故问嘛。
“讲郎,是学子,学子许泽平。”许泽平谦卑的站了起来,朝着刘讲郎作揖,礼仪很是到位。
刘讲郎颔首,“不知许学子五经可学?”
“回讲郎,学子皆略有所学。”
许泽平说完,刘讲郎就有数了,不愧是赏荷宴的魁首,底子甚是扎实。
“今日我们继续学习【春秋】隐公元年,这堂课上半节讲完这一卷,下半节课就写策论。”刘讲郎的进度如常,通常是一节半课讲完一个篇章,余下的半节课让他们写策论。“后日上课,我会挨个分析你们的策论。”
....
不知不觉一晃,上午的三堂课都已经上完,许泽平认识到了教算经的岑讲书、教策论的刘江郎,教诗经的杨夫子。
午休后,甲班的学子们争相恐后来同许泽平认识,然后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冲向了食堂。
许泽平跟随人群来到了食堂,这里的食堂和蓝星的食堂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没有排队打饭的阿姨。
饭菜摆在长长的桌子上,学子们依次排队,拿取碗筷打饭。
远远的许泽平看到了是两菜一汤,一个榨菜炒肉、一个清炒时蔬,以及鸡蛋汤。
这三道菜都是直接用水缸装着,缸里放着舀菜的木铲。
主食有馒头和粥,学子们都很自觉,吃多少就打多少,不存在浪费粮食。
许泽平观察到了来大食堂的学子,脚上的鞋子都很朴素,能够见到比比都是洗的泛白的布料。
养一个读书人是很费银钱的,笔墨纸砚哪一样的开支都不少。
江南的确是比东湘富足,但多数人家也只是供得起读书人。
“少爷!”
隔着人群,许泽平就看到了挤在书童群中的小虎,正当他准备打招呼的时候,小虎拿着两个馒头跑了过来:“少爷,您饿了没有?先吃个馒头垫垫吧。”
许泽平能够看到书童他们那边的伙食远不如自己这边,那边只有一菜一汤,一个咸酱菜一个鸡蛋汤。
许泽平摇头:“我还不饿,小虎你自己吃。”
小虎听着许泽平这么说,也不走,一边拿着馒头啃一边说道:“少爷,您不知道这里的馒头做的可真扎实,比小的以前吃的可香甜多了。”
阿父还没有死的时候,他跟着阿娘,很多时候阿父不在家,他就只有一碗寡淡的粥水,别说咸菜鸡蛋汤了,能有个馒头,他都是感谢天感谢地了。
跟着许泽平的这段时间,能够明显看到小虎的腮帮子有肉了,整个人的都有了少年活跃的精神气。
“嗯,快轮到我了,你去给我占位置吧。”
“好!”
小虎走后,施华说道:“许同窗,你和你家书童关系可真好。”
许泽平随口说道:“小虎就是个记吃的孩子,没啥心眼子。”
许泽平眼观八方,自然注意只要主子在场,书童第一个就是走到主子身旁的。
甲班中只有寥寥三四人有书童走过来,这其中没有施华,许泽平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是个聪明的,也知道什么话该说。
用过午饭后,约莫午时二刻。
许泽平记得岑讲书的话,所以他没有向其他学子那样,趴在桌子上休息,而是放轻了脚步,走出了甲班的课室。
按照自己来时的记忆,走向了夫子院。
夫子院有看守的小厮,许泽平刚走到门口准备询问,守着的小厮就客客气气的询问:“可是许泽平许学子?”
“小生正是许泽平,不知你?”
“小的听候岑讲书的吩咐,如果您来的,就径直走向三楼,左拐第一间就是岑讲书的书房,他在里面等您的。”
这才注意到夫子院,不同寻常的院子,分主屋和厢房,这里除去主、次屋,就是两座小三楼的房子。
只是平时怎么没有注意呢?
岑讲书摆弄着手里的小木船,他听到敲门声,随意的说道进来。
“岑讲书,我来同您学习教案。”
许泽平是个守礼的孩子,进入书房后,他收着眼神,不四处乱瞄,径直的走到坐在太师椅上的岑讲书身边,不卑不亢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不同于课室的温和,书房中的岑讲书神情严肃,他径直的从案几上拿了一本书递给许泽平:“拿着,坐到对面去看,不懂的问我。”
这本书并没有封面,许泽平拿着厚重的书籍也没有多想,只当是岑讲书的教案细致。
窗边有一套崭新的座椅,看到这座椅,许泽平混沌的脑子好像开窍了....今日之举,岑讲书明显是刻意为之的。
这座椅只怕就是为自己准备的。
坐到椅子上,他翻开书籍,映入眼底是三个大字——造船术!
这三个风骨的隶书深深的刺在了许泽平的心里,他偷偷瞄了一眼岑讲书,只见他半躺在椅子上,脸上覆着一本书,手里盘着一只小木船,好似长着眼睛一般:“看什么看?看教案!”
凶巴巴的语气,让许泽平下意识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教案不许带走,你只有两刻钟的时间揣摩。”
岑讲书看似不近人情,实际上他的心里默默地装着国家。
只是他不喜欢表达。
他知道圣人想要造大船....
许泽平抛开自己的心里的杂念,将自己的情绪投入书籍中。
一晃下午上课的钟声响起,许泽平慌忙的起身,恍然想起还在博文读书。
岑讲书淡淡的说道:“这节是我的算经课,收拾一下,跟我去看上。”
许泽平拿起窗外飘进来的树叶夹入书页中,他合上书籍:“是。”
岑讲书带着许泽平一前一后的进入课室,岑讲书站在讲席台上轻轻咳了咳嗓子:“安静!”
至于许泽平则是规规矩矩的靠门口站着,听候岑讲书的指挥。
岑讲书的一声令下,整个甲班安静如鸡。
“许助教,来上课吧。”岑讲书将手里的教案一递,然后自己就走下讲席坐到了许泽平的位置上了。
许泽平翻开教案,映入眼底的是关于圆柱几何题,他下意识的看向岑讲书,只见他绕有兴趣的打量着自己,显然是为坑到自己而开心。
许泽平:。。。。
果然做老师的也没有几个好东西,先是贺教谕、再是欧阳师兄,最后就是这个岑讲书,都喜欢看自己窘迫而高兴?

许泽平深呼吸一口气,为自己加油打气。
他将教案放到面前的讲席台上,没有着急讲关于圆柱体的几何问题,而是转身用墨条在大理石白板上画出了圆、圆锥、圆柱。
“同窗们,可都知道三者有何共性?”
“圆柱的上底面和下底面都是圆!”
“圆锥的底面是圆!”
“很好。”许泽平继续说道:“那关于圆的面积和周长这些公式可都还记得?”
岑讲书的教案上除了一个圆柱几何题,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许泽平觉得干巴巴的将这个几何题没有什么意思,索性他就将圆到圆柱体的基本逻辑都梳理一遍。
看着讲席台上侃侃而谈的许泽平,岑讲书满意的颔首,果然这个小子他没有看错。
在许泽平的知识梳理下,原本对圆柱以及圆锥几何体积还有疑惑的学子,全部都搞清楚了。
在一答一问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下课点。
“讲书,可要布置题目?”听着下课的钟声,许泽平下意识的看向岑讲书。
岑讲书摇头,他的神色温和,语气却是十分的严厉:“我们今日就不布置算经题了,明日放假好好的玩一天,后日上课,我会让我的许助教现场给你们出算经小测题,上午答题,下午批改,不及格的同学,要抄着公式五十遍!”
说罢,岑讲书就接过了许泽平手里的教案,潇洒的离开了甲班课室。
留下一群跃跃欲试的学子,迫不及待的将许泽平围住了:“许同窗,你会出很难的题吗?”
施华双手抱肩:“许同窗,你要是不把我们难住,你的地位就要不保呦~”
“对啊,要是不把我们难住,你让岑讲书罚你抄着公式五十遍!”
许泽平看着带头挑衅的施华,拍了拍胸膛:“不把你们难住,我叫你们大哥!”
甲班的学子愣了一下,随即哄堂大笑:“好小子,你还真是不做亏本的买卖!”
“本来就比我们小,喊我们一声哥怎么了?”
上课的钟声响起,蒋夫子拿着教案走了起来:“这节是八股文,还不赶快都坐好?”
私塾中的先生都是身兼数职,但是在博文不是,取之夫子长处,八股文写得好的夫子就教八股文,策论写得好夫子就教策论。
在博文任职的夫子最低是举人身份,像欧阳旭等人基本上都是进士及第。
一晃下午三节课已过,来到最后一节武课。
学子们从自己的课桌里拿出包袱,三三两两的相拥着去换衣服。
徒留下风中凌乱的许泽平,他发现自己好像干了一件蠢事。
施华拍了拍许泽平的肩膀:“许同窗,我们去换衣服吧?”
施华身边站着一脸别扭的张逍林,虽然张逍林打心底已经佩服许泽平了,但真的同他相处起来,他还是有几分不自在。
“我…我上武课的衣服,忘记拿了。”回过神来,许泽平赶忙说道:“不行,我得回去拿。”
“唉,许同窗,你知道我们住的”学子院在哪吗?
施华的话还没有说完,许泽平就跑的没影了。
“少、少爷!”
许泽平刚出甲班课室,正好碰上了抱着包袱跑过来的小虎,小虎气喘吁吁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给,给你衣服!”
“小虎,你真是越来越棒了!”许泽平开兴的用拳头锤了一下他的胸膛,“真聪明!”
小虎被许泽平夸的双颊通红,他挠了挠后脑勺:“哪有少爷说的那么聪明,小的还要向少爷学习呢。”
许泽平看着并排走来的施华、张逍林,他朝着小虎摆摆手:“小虎,我先去上武课了。”
“好。”小虎学着许泽平挥手,“小的先回去。”
整个武场上,算经院的学子与诗经院的学子渭泾分明。
每个院前面站着一位武生打扮的夫子,两位夫子对视一眼,双方眼里皆是挑衅。
曹夫子挑了挑眉:“怎么?李夫子,这是不服吗?”
李夫子啧啧两声,“不就是中旬的蹴鞠赢了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曹夫子咧了咧嘴,“呦呦呦,在你们这群败者面前,我们自然是得意的!”
在曹夫子说完这句话后,整个诗经院的学子纷纷开始起哄。
——不服的话,有种在比试一场!
——哦豁,输了还不服!
——我们能赢你们一次,就能够赢你们无数次!
诗经院一起哄,算经院的学子气的一个个脸红脖子粗,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重新比一场。
——比就比!谁怕谁!
看着两院学子激起的火药味,曹夫子与李夫子暗搓搓的交换了眼神,对嘛,学子就是要有这个朝气。
两院夫子同时对自己院系的学子发出了怒吼:“都给我安静!”
响亮的肺活量,让整个武场一震,两院学子纷纷寂静下来了。
“都这么精力旺盛。”李夫子不耐烦的说道:“施华,你领队,带他们跑白鹿山,我与曹夫子商量一下下个月蹴鞠赛!”
一听李夫子松口要进行蹴鞠赛,算经院的学子纷纷响应:“是!”
白鹿山这条道他们都已经熟悉,夫子一放话,两两并起开始跑步。
等到算经院的学子一跑来,曹夫子立马说道:“咱们诗经院的学子还不行动起来?是想要认输吗?”
“不想!”
“那好。”曹夫子鼓动的说道:“刘献,你带队,咱们诗经院从白鹿山后山上!”
等到两院学子都跑开,李夫子哈哈一笑:“这忽悠学子,还得是你啊,曹夫子!”
曹夫子捋了捋续起的山羊胡,“哪里哪里,没有李夫子你的配合,鄙人又怎么给他们下套?”
“哈哈哈,那就把蹴鞠赛放在中旬的武课上?”
曹夫子一笑:“这个没问题,到时候去找山长,看看能不能换课,上次的赛时都太仓促了,”
许泽平对自己的体力还是十分的了解,为了避免出现体力不支的问题,他尽量减少说话,保持平稳的呼吸,跟着大部队。
只是他不说话,同他并排的张逍林却是个耐不住寂寞,要搭话的主。
“喂,你会玩蹴鞠吗?”
听着张逍林微微上扬的嗓门,许泽平面无表情的扭过头:“张同窗,你是同小生说话吗?”
张逍林开口道:“就你我二人并排,我不同你说话,同谁说话?”
从武场到白鹿山前山脚还好,路况平坦,许泽平跑得并不费力。
但是从山脚往上,路势不平,逐步上山,且山路还不是修建出来的,而是常年行人走出来的道。
奔跑起来要仔细得注意着路,不然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被路两边的藤蔓绊倒。
跑上坡路时,明显说话声变小了,跑步的故意声在加重。
许泽平微微喘着气息,他听着前后逐渐停止的说话声,“张同窗,小生不想同你说话。”
“为什么?”张逍林紧巴巴的追问:“是太累了吗?可是这才哪到哪,许泽平,你要锻炼身体了嘞!”
许泽平收回自己的视线,他看向远方,然后冷漠的说道:“不是,是你太没有礼貌了。”
张逍林:……
不说就不说,我也不想和你说话!
过了约莫一盏茶,憋的难受的张逍林,又开口了:“许同窗?你会玩蹴鞠吗?”
跟随大部队上山,越往上路势越崎岖,许泽平的呼吸越发的粗重,他根本就不想搭理张逍林。
这长跑同平时的那些锻炼果然不一样,真的很考验人的耐力。
“许同窗?”
“许同窗?”
“许泽平?”
张逍林就像个无事人一样,叭叭叭的根本停不下来,今日这样子和那日赛场上冷峻的样子根本就是两个人。
许泽平的耳朵被他折磨的无法,才扭过头:“小生不会玩。”
“不会玩啊?”张逍林很兴奋的说道:“没有关系,等下了山,我教你。”

第176章 江南游30
“看到前面的山亭吗?”施华大吼一声,“那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同窗们,加油冲刺啊!”
“冲!”
许泽平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只觉胸腔窒息,喉咙十分的干渴,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是面对众人的冲刺,他也不得不拖着沉重的步伐努力的加速。
抵达山亭之时,大部分的学子径直的不顾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少部分熟练的开始在山亭旁边的水井打水,招呼着众人来喝水。
许泽平扶着山亭的柱子大口的喘息,他努力的平复自己气息,等到没有那么难受的时候,他才拖着酸软的双腿慢慢的移动。
尽管喉咙已经干的冒烟,许泽平也忍着不去喝水。
就在许泽平慢走平复气息之时,张逍林拿着竹筒走到了他身旁:“诺,许泽平,喝水吧!”
青年眉目冷峻,神色还有两分不耐烦,他扬了扬眉:“你喝不喝?不喝,我就拿走了。”
许泽平从他手里接过竹筒,一口灌下,擦了擦嘴边的水渍:“张逍林,谢了!”
张逍林仗着身高,一把搂住了许泽平的肩膀:“对了嘛,日后都是兄弟,你这么拘谨干嘛?!要知道,我张逍林愿意认的兄弟,可不多!”
此时,施华无奈的走了过来:“许同窗,逍林就是这性格,看着好像是生人勿近,熟悉了其实你就会发现,他就是个话唠。”
“咱们都熟悉了,叫同窗也太生疏了,小生较你们年幼,唤你一声施兄,不介意吧?”许泽平推开张逍林的铁臂,“这夏日一身汗,张逍林你都不嫌臭吗?”
“什么臭不臭的?这是男人味!”张逍林反驳的说道,说道这里,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不然小娘子怎么叫我们臭男人?”
施华不赞同的摇头,“逍林,泽平他还小,你可莫要乱说话。”
张逍林之所以这么嘴不把边,也是打小跟着他阿父混在卫所中,成群的男人堆,加上一些兵痞子……
等到他阿父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八九岁了,张口闭口一个老子、一个小爷。
惹得他阿父瞧着他就生厌,为了纠正他这个毛病,小时候可没少挨他阿父的打。
打也被打惨了,骂也被骂惨了,还是改不掉这个臭毛病。
后来他阿父的兄弟就支了一招,送到私塾里去读书。
还不想成张逍林是个读书有天分的,脑瓜子聪明、学什么都麻溜,稍微一支点就懂了。
或许是在私塾里,不跟这些兵痞子打交道;又或许是老夫子的管教严格,慢慢的这些不好的口头禅也就改掉了。
最后还抱得美人归,把老夫子的小闺女娶回家了。
只是啊,这大大咧咧的说话的习惯还是没有板正回来。
张逍林这张嘴是在博文出了名,但是为了不丢人丢到淮湖去,在赏荷宴前一天,他们班的讲郎千叮万嘱,让他保持高冷,能不开口绝对不开口。
也是这样,张逍林给许泽平留下个冷峻青年,不好打交道的印象。
许泽平看着这半山腰的风景,风吹树叶簌簌而动,四周争相的虫鸣声,他深呼一口气,皆是山间的鲜活。
“施兄,这放眼望去,都不见山顶。”许泽平顺势转移了话题,“这样跑上去还要多久啊?”
“不上去了。”施华指着那山亭说道,“这就是我们的武课长跑的终点,这是白鹿山中间偏下的位置,再上去就不安全了,有野物出没。”
“原地在休息片刻,我们就下山!”
施华发出命令,他就走到最前头,摆好队形。
算经院的学子稀稀拉拉的开始排队,排队的过程中,不免的发出抱怨声,觉得休息的时间太短了,他们都跑了半个时辰了。
从博文书院跑到这山亭来,他们都测算过,最快跑也要半个时辰。
其实按着他们稀稀拉拉的速度,其实都不止半个时辰。
施华没有生气,只道:“若是你们还想被诗经院的学子指着鼻子羞辱,你们尽管抱怨!”
蹴鞠赛是考验球技,但是除去球技以外,最最重要的就是玩蹴鞠者的耐力。
两院蹴鞠比赛,他们并不是指定人选,主力队是随机抽签……抽到谁就是谁!
所以人人都有上场的机会。
除去上场的主力队,候补队是可以由他们指定的。
施华一开口,抱怨的人都闭嘴了。
这让许泽平有些疑惑,自古众口难调,什么时候人心变得这么统一了?
等到张逍林边跑边跟他说蹴鞠赛的规则时,许泽平就恍然大悟了,人人都有机会参赛,怪不得啊!
跑下武场时,天色都有些昏沉了,显然早就过了下课的时间。
但是两院夫子还是等候在原地。
算经院学子刚回到武场不久,诗经院的学子也回来了。
两院夫子清点完人数,交待了下次比赛的时间后,就宣布放学。
一说放学,整个秀才院的学子们都活过来了,也不插着腰喘气了,三三两两的相互结伴走出武场。
“许泽平,明日你要去金州城逛吗?”张逍林的夫人回娘家去了,上次他向岳丈吹牛要拿赏荷宴的魁首……嗯,为了避免到岳丈家中被念叨,这次他就不回去了。
金州城?
说起金州城,许泽平就想起自己动心思写的话本子,想着要不去城中逛一下?
“许泽平,金州城也没有什么好逛的。”许泽平没有回答,张逍林就替他做出了回答:“中旬我们就要蹴鞠比赛了,不如明日我教你蹴鞠吧,不然抽到你,你不会,那就丢我们算经院的脸了!
施华,你说对吧?”
施华并排走到许泽平的左手边,赞同的说道:“确实是该练练,不仅是蹴鞠,还有耐力,这跑白鹿山山亭不过一上一下的一个来回,泽平你就喘成了那个样子……嗯,确实不大行。”
许泽平:……男人,怎么能够说不行?!
“喂喂喂,施华,你说这话,我就不大爱听了。”张逍林反驳的说道:“许泽平这第一次跑,能够不倒下就很不错了,好吧?
想想你自己当时,指不定还不如他呢?”
施华:我谢谢你。
“许泽平,我带你回学子院吧!”
许泽平摸摸自己咕噜咕噜的肚皮,“张逍林,你不饿吗?”
折腾一天下来,许泽平躺到床上只觉得腰酸背痛。
这学子住的四人间自然没有他们住的客人院舒服,当然比大通铺是强远了。
为了保护学子的隐私,床榻之间都是用木柜隔开的。
恰好给许泽平分配的床榻在最里边,这使得一边挨着墙壁,一边有木柜挡着,再拉上蚊帐,那就自成一个小空间了。
许泽平住在勤学一院的南屋,他的床榻是在上课时,小虎收拾出来的。
床榻上的被褥也是博文书院统一发给学子的,故而他没有费什么心神,吃过晚饭、冲了澡,小虎收了他的脏衣服,他就舒服的躺到了床上。
听着侧壁床位传来的呼噜声,许泽平还没有睡意,他侧过身子推开床边的窗户,夏日的夜风拂来,驱走内心的燥热。
透过窗户看着满天的星星,他不由的想到了程哥儿还小时,总是喜欢缠着他一起看星星。
那时候,他的心是浮躁的。
他不知道这破星星又什么好看的,架不住程哥儿磨的厉害,也只好陪着他偷偷跑出祖宅去田埂上看满天夜星。
有次回来差点被阿兄逮住,还好阿兄只是翻了身。
现在想来,亮亮闪闪的星子多美。
就像程哥儿那双会说话的眼眸,很亮、很闪。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几时,许泽平就睡着了。
或是因为白天的武课太过疲累,许泽平一觉睡到了辰时,还是张逍林大着嗓门来喊他起床。
“许泽平,起床了!”隔着木柜,张逍林咚咚咚拍打着柜子,将睡梦中的许泽平从周公哪里叫起来了。
许泽平揉了揉眼角,他坐了起来:“张逍林,几时了?”
“快快快,赶紧起来,我都看到诗经院的在练习蹴鞠了。”张逍林催促的说道:“现在都辰时二刻了,我给你带早饭过来了,赶紧起床吃了,我们好去站位置。”
练习蹴鞠也不算着急,许泽平他探出头看向张逍林:“张逍林,博文可寄家书?”

第177章 江南游31
许泽平拿着信笺久久没有下笔,他心里盘算着,自是不能够单独给程哥儿写家书的……不然,有碍程哥儿的名声。
所以他得给家里人没一人都书写一封,至于坐在床榻上催促的张逍林,不急,就让他等上一会儿好了。
许泽平、张逍林以及施华他们都住在勤学1院,不同的是他与张逍林住南屋,施华住在北屋。
昨日住在南屋的另外两名学子归家去了,所以现在只有他与张逍林二人,还算是比较安静的。
张逍林见催促许泽平没用,为了稳住自己的急躁,他也只好打开自己的柜子,从上层拿出了一本书开始看起来。
许泽平看着洁白的信纸,他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先给程哥儿写一封信,很多话都无法用言语表达,过于露骨的话又怕惹恼了程哥儿。
在心中又是盘算片刻,他决定写一篇短文小话本,堪堪千字。
写得是一个小哥儿上山采药救了一只受伤的狐狸,经过半个月细心照料,狐狸得以痊愈,却不告而别了。
这惹得小哥儿伤心不已。
小哥儿年纪适龄,家中自当为他寻访亲事。
约莫一月后,媒婆领着一个白衣小子登门说,这小子爱慕你家哥儿良久,特意聘请我上门为他提亲。
白衣小子生的极为俊朗,一双清澈的狐狸眼与小狐狸生的一模一样……
小哥儿一眼就相中了这个白衣小子,当场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三日后,二人大婚。
新婚之夜,白衣小子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很想你,你想我了吗?
许泽平的打住了小哥儿的话,他将这篇短文小话本的结局定在了这里。
他的胸膛在打鼓,不知道程哥儿能否明白他的心意?
待到墨迹吹干,他仔仔细细折好这三张信纸,然后放到信笺中,密封好。
最后题写上:程哥儿亲启。
将信笺安放好,他才拿出新的信纸开始给家中各位写信。
同阿姐说江南的风景很好,气温事宜,希望阿姐能够下江南来游玩一番。
同阿兄说他侥幸得了赏荷宴的魁首,江南才子甚多,他还需要向他们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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