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小炮灰也要读书by仙元
仙元  发于:2024年0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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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人!”
元知州将玉佩依次递给六位秀才,走到许泽平身边的时候,他多停留了半息,鼓励的说道:“许秀才,可是大景不可多得的麒麟儿,日后可要多多为百姓做善事。”
“谢大人勉励!”
许泽平恭敬的弯腰,语气十分的诚恳。
对于年轻人如此的谦逊,元知州还是十分的满意的,转念想到家中未出嫁的嫡女...心里就活泛了起来。
先不提许泽平的家境如何,单凭着背后的欧阳绪,日后都不会差的。
就不知道那悍妇,同不同意女儿远嫁。
等到元知州赏了荣誉奖,就轮到欧阳绪颁发魁首与亚元的奖励了,他先是将奖励赠与师华:“施华,日后可要与泽平多多并进。”
施华是个聪明人,欧阳绪一点拨,他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许秀才是个难得且不吝啬的对手,若是许秀才能够留在博文,他们日后定是可以成为深交的好友:“学生省的。”
“恭喜你,为淮湖创造了荣誉。”欧阳绪将第一名的奖励递与许泽平的手上,轻声的说道:“也欢迎来到博文,小师弟。”
沉甸甸的十枚银元宝在手上还是相当有分量的,至于两方墨宝,许泽平也是相当的期盼,不知道这内容是什么?
....
奖励颁发完成以后,这赏荷宴也正是落下了帷幕。
淮湖一行人也要离去了,想到要分别了,许泽平也还有几分感伤,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与淮湖众人皆是很愉快的。
“贺教谕,老夫略备了薄酒,不如明日再走?淮湖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就应下了这践行宴。
趁着践行宴的功夫,许泽平也向游陆生道了歉,这让游陆生也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毕竟许秀才没有说错半句话。
想到许秀才小小年纪的这般的宽厚,不由觉得他家的教育是十分到位的。
来到了外面,不再会有人像阿兄、堂兄那样为自己挡酒了,许泽平被硬着头皮举起了酒杯....
推杯换盏,已是深夜。
小虎心疼的扶着不省人事的少爷回房,心里不禁埋怨起在场的所有人,咬牙切齿,不知道他们少爷今年才十四岁吗?
好意思灌起孩子喝酒吗?!
真是一群为老不尊的人!

第171章 江南游25
就在小虎心里念念叨叨的时候,许泽平突然猛然一下伸直了腰,他一把推开了小虎,踉踉跄跄的往后走,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我去找程哥儿,要找程哥儿。”
因为没有预想到,被许泽平这么猛地一推,小虎直接踉跄的后仰摔倒了。
在听到少爷嘴里嘀咕的话,小虎也顾不得摔痛的屁股了,连忙小跑上去抱住许泽平:“少爷,少爷,这里是江南!表公子不在这里!”
或许醉了,许泽平的脑子有些短路,他牛劲的往前冲:“我不要找什么表公子,我要找程哥儿,程哥儿可是答应了我的求亲呢,我得去找他,去找他。”
什么?我听到了什么?
小虎目瞪口呆,少爷是醉了,是什么狂话都敢往外面吐露啊!
就在小虎恍惚之际,许泽平挣脱了他的束缚,往前走着。这场面小虎哪里敢放任他乱走,急忙又抱住了他的腰身,好生的哄着:“少爷,我们来江南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不在清水镇了。
程哥儿,他在清水镇。
我们可是要等回去了,少爷你才可以娶程哥儿呀。”
被小虎这么轻哄着,许泽平好似才找回了些记忆,他呆呆的说道:“不在清水镇了啊,那我就睡了。”
说着,啪叽,人就直接往小虎的怀里倒去了。
徒留一脸茫然的小虎,少爷你可别再中途醒来了。
真是吓死个人。
正是害怕少爷晚上睡觉中途醒来,小虎一晚上都没有睡踏实,时不时起夜看看少爷在没在床上。
许泽平倒是一夜好梦,宿醉过后,醒来脑袋昏昏沉沉的,但至少比上次强些,不头痛。
挣扎了好一会儿,许泽平从床上爬了起来。
迎面撞上了哈欠连天的小虎,看着他浓重的黑眼圈,许泽平下意识的问道:“小虎,你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
小虎哀怨的看了许泽平一眼,可不是嘛,昨日没有睡好,今日又起得早。
他听见庭院内悉悉索索的走动声,连忙就推开门打探情况,走出去一瞧,原来是淮湖众人起早赶船回去,他们搭乘的官场因由急事连夜赶着来接他们一路回去。
天色蒙蒙亮,卯时一刻。
小虎一听,连忙准备去叫少爷起来送行,被贺教谕阻止了:“昨日你家少爷可别少被敬酒,今日就让他多睡一下,咱们有缘自然会相见的。”
“是啊,有缘自然会相见的!”柳繁续附和着。
“可是我昨日发酒疯了?”许泽平下意识的嘀咕,不是吧?他记得他的酒品一向很好的,最多说说平时不敢说的大话,难不成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比如自己的重生来的?
小虎摇摇头,他追问的说道:“那倒不是,少爷您自己说了什么,您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许泽平的脑海一片空白,酒后的事情谁还记得?
见少爷这情景,小虎值得说道:“少爷没有说什么大事,只说”程少爷等您回去娶他。
听了前半句没有大事,许泽平松了一口气,大亮的天色他急忙说道:“小虎现在几时了?”
“距离午时还差一刻钟。”
“那坏了,岂不是赶不上送行了?”
说着许泽平就要小跑出去,被小虎攥住了:“少爷,您别追了,贺教谕他们卯时就走了。”
“这么早,怎么会?”
“据赶来的官爷说,钱县三日连绵的大雨冲垮了大坝,淮苏那边现在集中征调排水船去泄洪。”
钱县大雨?
许泽平仔细想想,是淮湖县下面的邻县。
“还有少爷,刚刚博文山长派人来说,你可莫要忘了和他的约定。”
经小虎这么一说,许泽平猛然想起和欧阳师兄的约在,在赏荷宴结束后,第一天申时去师兄住的地方拜访他...
算算时间,连忙让小虎去打温水,他要整理下仪容,莫要丢了面子。
欧阳绪喜静,故而他居住的院子住在了博文学院的最后面,也就是靠近后门上白鹿山的拐角。
许泽平洗漱后就匆匆忙忙的用了午膳,本就是长个的年纪,又误了早膳的时辰,午膳直接将小虎打来的一桶的米饭都造完了....
等到小虎端着茶水进来,看着桌子上的空米饭桶,欲哭无泪:“少爷,你咋不给小的留点?”
许泽平尴尬的挠了挠头,“太饿了,要不你再回去打点饭?”
小虎越发的怨念了,"少爷,小的去的晚,这就是食堂中最后的饭了。"
许泽平指着桌子上的莲藕排骨汤、红烧狮子头:“要不小虎,你先垫一点,等下跟我去师兄哪里蹭点糕点?”
小虎还能够怎么办?只好化怨念为食欲,将桌子上的饭菜全部都造完了。
前两日是欧阳绪作为东道主为他们备膳,今日小虎去食堂打饭打菜的时候,将博文学子们的衣食住都打探清楚了。
衣裳这一块,一些贫寒点的学子,自己洗,学生住的院子里面都有水井。
家中富裕一点的,都是带着书童的,这个不用多说,书童来洗。
吃食这一块,都是统一收费的。
每一期一个人收费2两银子,如果是带着书童的话,就要交4两的吃食费。
若是想要吃的好些,就交10两银子,可以去小食堂吃饭,这一条是针对富家少爷的...
这博文学院已经有蓝星学校寒暑假的雏形了,不过这里成为夏假与冬假。
夏假是五月初一到六月初一,正直农户种植水稻之际。
冬假时间会长一些,从腊月初一到次年的正月二十。夏季热,只少能够熬的过去,但是冬季酷寒,一不小心会冻死人的。
在大景这些年,许泽平自然也清楚,没有温室效应这些的影响,这里的夏季要比蓝星平均温度低上五度去了。
但是相反,冬天要冷的多了。
再加上大景的条件远不如蓝星,这里的冬天难熬许多。
前些年,许泽平因为练字都长了好几回冻疮。
这两年大了些,身体素质上来了,才没有生过冻疮。
除去夏假和寒假,博文还有旬假,每个十天放一次假,也是学生们回家放飞的日子。
绝大多数学子,都只有冬假和夏假会回去。
至于原因,小虎不说,许泽平也知道。
即使江南富裕,那也是世家的富裕,多数百姓家也是一般现状。
博文学院又不在市中心,这一来一回的少有马车、牛车通往,靠纯纯走路,那是回家刚躺下,又要起床往回赶了。
“住呢?”许泽平示意小虎继续说。
小虎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直接给自己灌了一口水,然后他继续说道:“博文有统一的学子院,每个院里有南北两个屋,每个屋里各住四个学子,然后洗漱池、洗澡的屋以及水井这些是共有的。”
“少爷,小的打听清楚了,洗澡的屋子有两间,每间做了隔间。”小虎挠了挠头,继续说道:“至于茅厕,学子院那边有两处,一处在南屋、一处在北屋....少爷,你放心,你夜里都是想起夜了,就像江南的少爷们一样,尿在尿壶了,小的第二日给你去倒。”
不得不说,小虎虽然是个憨厚的,但他的学习能力很强。
在来江南以前,他是一口一个我。
可是来到江南以后,他已经注意到这其实是不分尊卑的,他已经跟着大环境一样,开始用卑称了。
许泽平问他为什么,他说少爷对他这么好,他不能够让少爷被人看不起。
在博文,书童是没有资格与学子一个院的,他们住的是大通铺。
博文读书是有身份条件的,至少要是童生。
博文有童生院、秀才院以及举人院。
没有听错,有举人院。
只不过举人院的举人,与其他学子不一样,属于自学,来博文的目的就是图交一点束脩,能够有名师指点指点。
博文学习的举人也不多,堪堪三个。
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我考上举人了,都可以补官了,凭什么还要交那个钱去受人管制?在家里享福不好吗?
许泽平突然想到在博文院服的不一样,或许就是与这些有关系。
只不过现在时间不赶趟,他们要去拜访师兄了,“小虎,是越来越能干了!”
小虎挠了挠头,“少爷,您过奖了。”
“没有过奖,想多和你说几句,但是我们得出发去欧阳师兄哪里了。”

“师兄。”
许泽平将伴手礼递给前来的迎接的小厮,然后顺着回廊走到凉亭,欧阳绪正坐葡萄架下下棋,与他对棋的是一名扎着包包头的少年,一脸稚气,十分的认真,若不是那气鼓鼓的脸颊,还以为他是位下棋高手。
许泽平放缓了步伐,尽量压低了自己的走路声。
欧阳绪不在意棋盘上的棋术,他看向许泽平,招手:“来来来,快坐到小熙那边去,好好教教他下棋,免得他要哭了。”
“阿父!我会下!”被欧阳绪这么一挤兑,欧阳熙愈发的气恼了,或许是自尊心使然,金豆豆都在眼眶中打转了。
欧阳绪事务繁忙,多数不在家中,他的子嗣并不多,与夫人也仅一女一子,长女前年已经出嫁,如今也就这幼子。
孩子不多,导致一家人对这宝贝疙瘩娇惯的紧,这不,受点气就金豆豆出来了。
欧阳绪忙于博文学院,想要让夫人带着欧阳熙来博文吧....欧阳熙又还不够资格,放在家中,夫人就担心长辈惯得没边。
故而两夫妻过着聚少离多的生活,这次还是许泽平来,欧阳绪让人去了家中传话,将欧阳熙接过来小住两天,见见师门长辈。
“我怎么教你的?见了长辈,要干吗?”
欧阳熙将金豆豆努力的收回去,顶着湿漉漉的狗狗眼,站了起来,然后恭敬的给许泽平行了晚辈礼:“师叔好,我是欧阳熙。”
“一家人,不用这么多礼。”许泽平连忙起身,他也没有想到师兄的幼子来了,连忙将随身系的玉佩解下递给欧阳熙:“初次见面,可莫要嫌弃了。”
这玉佩也不是什么个好成色,约莫个五六俩银子,许泽平也是见着它是个莲花状的,寓意高洁买下的。
欧阳熙看向欧阳绪,满眼的求助。
“长者赐,不可赐。”许泽平笑呵呵的拍拍他的手,"不值几个钱,收下吧,可莫要怪这个见面礼简陋了。"
“还不赶快像你师叔道谢?”
“谢谢师叔!”
“泽平,近来老师的身体可好?”
见礼后,待许泽平、欧阳熙二人坐下,欧阳绪就关切的询问柳淮之可是一切安好。
“老师近来还不错,今年老师就不教书了。他每日除了会偷溜出去买酒喝,就是会和私塾临近的邻居下棋....”
听着小师弟说的话,欧阳绪倒是松了一口气,每月同老师寄出去的信,收到总是一句话,为师一切安好,勿挂念。
好似多说回一个字,这信封就寄不出来了一样。
“泽平,不如你同师兄下两场棋?”
一听阿父这么说,欧阳熙看着棋盘上自己被吃的只剩下两位数的白棋,开心的就退了下来:“小师叔,我阿父说您可厉害了呢!十四岁就已经连中小三元,快快快,快点打的他落花流水。”
家中欧阳熙最惧怕的就是阿父,同自己说话总是板着一张脸,说话也是硬邦邦的,好似自己稍有不慎就会被挨罚。
这让欧阳熙同他相处起来,总是有些怯怯的。
现在听着阿父总是提起的优秀小师叔出现了,他就喜欢这个小师叔把阿父的权威给打下来,这样他就不好意思在自己面前板着脸了!
许泽平看着欧阳熙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围绕在自己的身边,欲哭无泪,怎么说自己下棋真的很一般呢?
“小熙,其实小师叔能够连中小三元都是运气好。”许泽平耐心的解释,“这下棋啊,跟运气没有关系,跟棋术有关系。”
“那小师叔你的棋术高超好吗?”欧阳熙眼巴巴的盯着许泽平,显然对他赋予了极大的期望。
许泽平干涩的笑笑,“哈哈,拿不出手。”
其实许泽平也无力吐槽了,大佬们,你们怎么都这么喜欢下棋?难不成除了下棋就没有别的喜好了吗?
一局过后,欧阳熙死心了。
这棋术好像跟他也没有多少的区别,半斤对八两。
许泽平想着还饿着肚子的小虎,厚着脸皮问欧阳熙:“小熙,你想不想吃糕点?”
欧阳熙刚想说不饿,但是欧阳绪作为一个成年人怎么不明白许泽平的潜台词?
他想着半大小子,正是好吃的时候,随即让候在一旁的小厮去上点下午茶。
许泽平朝着小虎使了个眼神,小虎嘿嘿一笑,挠着头憨憨的说道:“山长,我也是给这位哥哥帮忙。”
说罢,就屁颠屁颠的跟在了小厮的后头。
欧阳绪意味深长的瞧了许泽平一眼,提醒道:“小师弟,你要注意分寸,可莫要惯得他们一身毛病。”
许泽平一边执白棋落子,一边说道:“无碍,都还是个孩子。”
“你自己难不成就不是孩子了?”
这让许泽平哑口无言,只好默默地研究棋局。
戊时一刻,欧阳绪两父子将许泽平二人送到院门口,欧阳绪提醒道:“明日莫要睡过头,我已经安排好人明日辰时一刻,在你的院门口候着。”
下午后半场棋局时,欧阳绪就同他说了秀才院的大致概况,然后将他分配了班级。
童子院只分为甲乙两班,每班三十人。
秀才院不一样,秀才院分为西院和东院。
西院是算经科,这里的秀才郎侧重算经,一天至少有两节算经课。
当然算经科亦是分班次的,甲、乙、丙、丁四个班,每个班次的人数不等,甲班最少,堪堪十人。
丁班最多,有三四十人。
算经科的分班按【九章】来分,如甲班至少要学到【九章】的第七章。
乙班至少要学到【九章】的第五章。
丙班至少要学到【九章】的第四章,而丁班则是在第四章以下。
东院则是【诗经科】,亦是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班。
不管是东院还是西院,策论、八股文、律赋这些都是一样的,唯独在算经与诗经这上面,课程量不一样。
至于许泽平正是被安排在了西院的甲班!
“谢师兄,我省的。”
“咱么师兄弟二人不必拘束,明日你下了课,直接去学子院住就好了。”欧阳绪又嘱咐道:“这些我都安排好了,会有人带小虎去搬东西的。”
“好。”
原本欧阳绪想着就让他住在如今的这个院子里,舒服又宽敞,但是许泽平不想搞特殊化。
更何况和同窗一起住,更能够交友,唯一有一点,可能写话本子就不太方便了....

第173章 江南游27
不管是前世也罢,还是今世阿兄的教导,使得许泽平向来不会错过约定的时间。
嘱咐好小虎让他在卯时三刻唤醒自己,实际上卯时二刻,许泽平就已经睁开了双眼。
看着窗外已经明亮的天色,他也不想赖床了,从床上爬起来,换好衣物,就来到了院子的井边打水,此时,小虎正提着食盒走进来:“少爷,小的正想着回来叫您起床,没想到您竟然醒来了!”
许泽平边用木杯子在水桶里舀水,边回答小虎的话:“睡够了,就起床了。”
洗漱吃过早膳后,许泽平估摸着时间,约莫快到辰时一刻时,他就厚在院门口。
果然他在门口没呆片刻,那个接应他的人就来了。
许泽平想了许久,竟然没有到此人会是施华!
施华没有错过许泽平眼中闪过的那一丝错愕,笑呵呵的将手中的包袱递给他:“喏,这里是四身夏日的院袍,有两身是平日里文课穿的,有两身是上武课穿的。换好了今日穿的,我们就去课室,你不必着急,我已经向这堂课的夫子打过招呼了,会晚到一会儿。”
“麻烦施同窗了。”
施华摆摆手:“哪里的话,日后都是同窗,相互帮忙的机会多了去。”
许泽平下意识看了一眼施华今日的院袍,黑衣红边儒生服,他约莫明白穿什么了。
回到房中打开包袱,果然是两身红边黑袍儒生服,两身红边黑色劲装。
麻利的穿好儒生服,他竟然发现十分的合适,要说非有那个细节不到位,那便是袖子,长了约莫一寸。
不过他也没有时间计较这么多了,直接大星流步的走到施华的跟前。
施华瞧着一惊,随后笑着说道:“同窗们都抱怨这院袍难看,尤其是这红黄青绿的衣襟边边,我看哪是人长的丑了,竟然怪起衣服来了!”
许泽平的模子本来就生的好,加上随了许林氏不容易晒黑的白皙皮肤,更是让他隽秀的五官得到了无限的放大了优点。
这段时间坚持的锻炼,使得他单薄的身形有了青年的挺拔感,这么二者一结合,确实使得这件平平无奇的院袍变得熠熠生辉。
这直白的话语,使得许泽平有些许的不自在:“施同窗过奖了,这般的过奖,倒是让我好生不自在。”
施华被许泽平的反应逗乐了,同时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玩笑的时候,于是就提出了前往课室的请求。
从院子到课室的路上,许泽平也知道了这些院袍衣领的含义。
红色衣领,代表算经甲班的学生。
黄色衣领,代表诗经甲班的学生。
至于蓝色与青色衣领,则是分别代表算经、诗经乙、丙、丁班的学生。
童生院学生则是统一的黑袍白边院服,唯一不用穿院袍的就是举人院的学生了!
当然啦,基本上也是难得碰上一回举人院学生。
他们甚少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饶是此次赏荷宴,这几位举人都不曾出来过。
当施华带着许泽平回到课室时,看到授课的竟然是岑讲书,整个人都傻了,这节不是周夫子的课吗?怎么换成岑讲书了?
在来的路上,施华也说过每个月的排课情况。
这儿按每个月的课是根据旬假来排的,假如一个月是三十一日,那么这个月上旬就上九天课、中旬上九天、下旬上十天。
如果这个月是三十日,那么上、中、下旬各上九天。
上中下旬的课都是每班讲郎在月初就指定好张贴在班级后的公开榜上的,用蓝星的话来说,任课老师=夫子,班主任=讲郎,年级主任=讲书。
监理=教务处处长,掌院=副校长,山长=校长。
今日是七月下旬的最后一天课了,等今日结束,明日就放假了,等到后日就会按照八月的授课表格上课。
博文的每天堂课是半个时辰,每日辰时三刻开始上课,午时开始午休,也就是吃午饭时间。
下午未时开始授课,酉时下课。
这么一算上午会上三堂课,下午会上四堂课。
每日七节课,已经和蓝星很将近了。
每旬最后一天的最后一堂课,是武课,嗯,是秀才院所有班级的武课。
这么一算,一个月会排到三节体育课,按照蓝星人主课卷死学生的传统,算是很不错的安排了。
岑讲书清了清嗓子,“既然到了,还不赶快坐下,傻愣的站在外面干什么?!”
岑讲书一放话,施华麻溜的拉着许泽平入课室准备坐到位置上,岑讲书说道:“施华,你回位置上做好,许学子,你来介绍一下自己。”
许泽平:.....果然不管到哪里,老师见到新同学的第一次,永远是让他做自我介绍。
“各位同窗好,小生许泽平,来自东湘省河洛县清水镇,家中老幺。”许泽平说完拱了拱手,“日后咱们就是同窗了,请诸位多多关照。”
许泽平在台上做着规矩又平淡的自我介绍,台下却都是兴致盎然的看着许泽平,若不是岑讲书在上面压着,他们恨不得冲上来与许泽平现场比划比划。
竟然真的是许泽平耶!
昨日就听说了许泽平有意来博文求学,但昨日始终都没有见到他来报道,都以为是谣传了,却没有想到他今日真的来了!
岑讲书看着台下空出来的座位,处于课室的最中央,也正是施华的前座,看来是钱讲郎收到消息,让人特意空出来的。
“下去坐着吧。”
“是!”
在许泽平坐好以后,岑讲书说道:“你们的周夫子自认为能力有限,教导不了你们的算经课了,已经调到童生院做讲郎去了,日后你们的算经课由我来负责。”
周夫子:岑讲书,您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
从前甲班只有两节岑讲书的算经课,一节小课、一节是属于整个算经院的大课,现如今换成岑讲书来上他们的算经课,他们自然是巴不得了。
“是!日后请岑讲书多多指教!”
岑讲书听着台下洪亮的嗓音,心里十分的高兴,在看看混在人群中的许泽平,那就更美了,不是不想做他的学生嘛?
哼哼,现在让你不想也得想,虽然做不成嫡亲老师,做个名义上的先生,也不是不行!

第174章 江南游28
“你们个人的学习进度,你们的周夫子都已经跟我交代了。”岑讲书看着台下的十一位学子,年纪有长有幼,但间隔不算太大,最长者恐怕就是施华了,二十又五,接着是张逍林二十又二。
除去年纪最轻的许泽平,余下的在十七到二十不等,没有一个过了三十岁。
不似其他班级小的不过十四五出头,长的已经头生白发。
在岑讲书看来,会读书的,再不济三十岁也登科中榜了,哪里还会停留在秀才阶段磋磨一生?
“今日我们不讲【九章】,而是讲许学子在赏荷宴上出的四孩归家题。”岑讲书声音洪亮,语速平稳,他看向许泽平:“不如许学子来讲一下他的出处?”
甲班的十位学子起初或许看不懂岑讲书的真实目的,真以为周夫子是自认为能力不行要求调走了,但是现在看到岑讲书饶有兴趣的眼神,哪里还看不懂呢?
他们明显是沾了许泽平的光,岑讲书就是奔着许泽平来的!
注定自己要出风头了,那么许泽平也不怯场,他落落大方的站了起来:“这题的原型是【孙子算经】的三女归家,那日我能够胜出施同学不够是钻了个你们没有接触【孙子算经】的空子。”
“不错,许学子可愿继续讲一下这三女归家?”岑讲书面含笑容,与那日脾气上头时判若两人。
但若是仔细观察,就能够注意到他眼底的不容拒绝。
许泽平迟疑了一下,就在他思索之际,甲班的学子开始为他起哄,“许同窗,你就讲讲吧!”
“讲讲吧!”
听着甲班学子一声声真诚的求教声,许泽平也只好顺势而为。
却没有想到他刚答应,岑讲书就说道:“台下施展不开,不如你就来讲席台上吧。”
就这样被许泽平被架着到了讲席台上,看着台下一双双热烈的双眼,以及背后大理石白板,许泽平捏了捏手心,然后伸手拿起了讲席台上的碳条,在白板上开始一笔一划写起了三女归家的题目。
老王头有三女,长女出嫁,七日回娘家一趟....
许泽平讲题很细致,不管是哪位同窗有疑虑,他都会耐心的停下来给他解答。
等到这道题讲解完了,他又在岑讲书的示意下,开始讲起了那日的衍生题。
等到把这衍生题讲解完,下课的钟声已经响起。
岑讲书笑呵呵的说道:“许学子讲的挺好,老夫的下堂课起,你就是老夫的助教了,记得今天午休时来跟我学习教案,是我们下午课堂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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