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小炮灰也要读书by仙元
仙元  发于:2024年0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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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一脚就踹向了三当家,踢得他面色惨白,然后翻了个白眼,他转身走到许泽礼的跟前,挑了挑眉:“这就是你的幺弟?”
若不是这次许泽礼从丁一强的嘴里听到了老幺他们遭到了阴沟寨贼匪的抢杀,许泽礼绝对不会贸然求上老师,求他联络东湘卫陈指挥使的。
因为他知道陈指挥使乃是二师兄生前交好的挚友....二人都是随盛安帝北征的同僚,只是二师兄没有陈指挥使这么幸运,从北征的战场上活下来了。
若非阴沟寨行事越来越无法无天,许泽礼绝对不会去开这个口,他不想揭开老师的伤口,让老师再一次陷入痛苦的回忆中。
二师兄章之英不同于其他师兄,都有自己的亲人,他是老师捡回来的孤儿,是老师一手带大的。
可以说是被老师视为亲子,在他身上,老师投入的精力和期望是不用言语的。
而陈指挥使之所以会蜗居在东湘卫所里头,也是因为二师兄的临终遗言,希望念在他们好友一场,多多看顾一下他的老师。
许泽礼之所以知道这些事情,也是上一世大婚,陈指挥使送上的大礼。
起初他不知为何,他与陈指挥使非亲非故,陈指挥使为何会送上大礼?
后来老师才告诉他,他是代自己二师兄送的。
之后又在大师兄等人的叙述下,他都拼西凑知道了很多事情。
而他在刑场上,更是知道陈指挥使代了二师兄为老师扶灵......
这一切都是老师的临终遗言,他希望的是之英送他最后一程。
许泽礼登门求了柳淮之,柳淮之这才知事态的严重性,连夜上郑权快马加鞭上了州城卫所,随后与郑权一同归来的就是陈凯旋十一将士。
陈凯旋是陈指挥使的侄子,打小就跟在陈指挥使身边磨炼。
许泽礼将关于阴沟寨的大小事件都讲给了陈凯旋听,并且着重分析了阴沟寨三大家的性格,确定他是睚眦必报的性格,说丁霸虎削了他的手掌,那么他一定会在丁霸虎他们返程时埋伏杀回来的!
若是阴沟寨三当家不作死抢杀许泽平这些考生,许泽礼就会完全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因为他知道阴沟寨迟早会灭亡的,上辈子许家走走向断头台,正是陈凯旋绞灭阴沟寨时,发现了“许泽平”与阴沟寨勾结的证据!
其实想到这里,许泽礼就又发现了一个误区,按道理陈凯旋作为陈指挥使的侄子,就应该知道陈指挥使与二师兄交好的关系.....为何他发现老幺与阴沟寨勾结后,不向陈指挥使报告,而直接捅到了圣上哪里的?
不对,好像第一时间将事情捅到圣上哪里去的不是陈凯旋,好像是吕善行还是吕善东?
过了这些年,加上当时的党派之争,这件事爆发的仓促,他都还没有搞清局势就下了大狱,现在的他已经完全记不清是谁告发的了。
只记得不管是吕善行还是吕善东都是吕家人,是简自心的大舅哥!
上辈子自己潜力爆发的晚,简自心对于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就别提爆发矛盾了。
这辈子自己....
哼,这么一算,好像冤家路窄还真是天生的!
还没同吕家起纠葛,倒是先同他们的连襟斗了一场了。
看着容貌英挺的陈凯旋,许泽平心生好感,他拱了拱手:“小将军,你好,小生许泽平。”
陈凯旋被许泽平的称呼逗得哈哈大笑,“小朋友,你的这声小将军,陈某可不敢当,陈某只是个小小的伍长,百夫长可都算不上!”
“哪里哪里,陈伍长谦虚了,小生看着伍长您这强悍利落的功夫,做上将军指日可待。”
陈凯旋被许泽平捧得心花怒放,“嗨,别叫什么陈伍长了,陈某名叫陈凯旋,痴长你几岁,你就叫我陈大哥好了。”
陈凯旋?
这个名字许泽平只觉得眼熟,是不是在哪里看到过?
“陈大哥。”
陈凯旋就喜欢许泽平这样嘴甜直爽的读书人,哪里像许泽礼成天笑呵呵的,就跟个笑面虎一样,让人猜都猜不透在想什么!
“陈伍长,阴沟岭上剩下的土匪你打算怎么处理?”许泽礼指了指阴沟岭上方插着的旗帜,眼神深沉,带兵打仗他没有经历过,但是他知道斩草要除根!
提到这恼人的土匪,陈凯旋脸色自然也严肃了起来,其实关于阴沟岭的土匪一事,他早就有耳闻了。
只是华湖府这一块的治安、叔父分配给了安指挥同知在管,而安指挥同知又把事情分配给了吕家在管辖,这样层层的分配了出去,使得陈凯旋有所耳闻却又没有办法。
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伍长根本就动摇不了上级的命令。
而如果直接请求叔父出兵,那么自己就输了。
自己可是同叔父立下了军立状,绝对不可以在东湘所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
好在这次叔父挚友的老师派人前往请求,才让他有机会被派遣了出来。
陈凯旋看着阴沟岭上方摇摆的蝎子旗帜,眼里充满了厌恶:“我已经和丁镖头、钱捕快他们沟通好了,丁镖头和钱捕快各自带人守住了阴沟寨的前后出口,一旦有异动立刻放烟,我立马带人支援!”
陈凯旋最是厌恶此等鱼肉百姓的祸害,这一次他既然来了,就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第121章 少年初长成56
许泽礼双眼微眯,他转头看向了阴沟寨三当家,此人被捆绑了不但不害怕,还一脸不屑甚至是眼神都带有轻视,这里面绝对还有他们没有掌握的东西。
许泽礼走向阴沟寨三当家,拔下他嘴里的袜子,毫无意外的遭到了他的唾骂。
——你们这些瓜娃子,识相的放了老子!等老子自由,绝对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许泽礼听着他的谩骂,没有丝毫的怒气,蹲了下来,他直接拔下了自己头上的银簪狠狠的捅进了三当家的大腿,听着三当家痛苦的哀嚎,许泽礼仍是温文尔雅:“三当家,你说是吕家先来救你还是我们先弄死你呢?”
许泽礼的话一出,三当家眼神一变,微微略过一丝错愕。
而许泽礼更是不顾他的哀嚎,直接将银簪从三当家的大腿上将银簪拔了下来,任由血液溅了他一脸,没有丝毫的变脸,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将自己手上的银簪血迹擦了干净,然后在插回自己的头顶。
他也没有管自己脸上的血迹,就顶着满脸的血液,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你的这次不配合,我只是捅了你的大腿,你的下次不配合,你猜我会我怎么做?挑断你的手筋还是捅穿你的心脏?”
“哦不,我的老师曾经说过,让敌人一次就死了,那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享受。”许泽礼不管吓得脸色苍白、已经在颤抖的三当家了,自顾自的说道:“我从来是个好孩子,我听我老师的,下次就挑断你的手筋吧。然后是脚筋,最后是嗯,我想想,你似乎玷污了不少的良家姑娘,不如我阉了你吧?”
最后这一句话,许泽礼是凑上三当家的面上说的,冰冷的语气、不容反驳的嗓音,令三当家一个激灵,竟然暗黄色的液体从他的□□流了出来。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别说昔日威风凛凛的三当家被吓得失了心疯,就是他旁边的几位贼匪都不在庆幸自己从李凯旋的枪下活下来了,这玉面书生郎简直是就是活阎王!
紧紧一个眼神,令他们都不由浑身发颤,生怕自己的一个不配合,就遭到了他寸寸折磨。
别提阴沟岭这一票山贼了,就是许泽博等人都被许泽礼吓得不行,这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吧?
许泽博:惹不起惹不起,这下不光是笑面虎了,还是个无情刀!
丁一强:啊啊啊!大舅子怎么这么狠,我以后对不起小柔了,会不会也被阉割了?
.....
许泽平:阿兄,好像是个变态?!但是为何,他觉得更牛掰了?
陈凯旋等人是一脸兴奋,一定要把他拐会坉所,太适合做逼问的酷吏了!!!
许泽博因为许泽礼前后反差过于的惊悚,没有注意到三当家的眼神变化,许泽礼确实将他这切记在了眼底,他没有想到仅仅是一个炸,就炸出了阴沟寨背后的后台。
怪不得太永县令每次剿匪都不顺、怪不得永安知州大人不想掺和这件事情....因为镇抚司不仅手握着实权,更是掌握着治安管理的活计,每一次调动屯所士兵总会经过他们的耳目。
有了镇抚司做耳目,阴沟寨自然能够在太永县令他们到达前,快速的撤离。
镇抚司属于武官一系,他们这些文官即使想要动也得向指挥使叙述,且没有确凿的证据又不能够直接捅到朝廷去.....也正是这些顾虑,使得知州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还没有危及自身的利益,就不想淌这一趟浑水。
理清了前后的因果,许泽礼自然也能够解开前世的疑点,怪不得吕家能够踩着陈家先一步告发老幺勾结贼匪,因为他们才是幕后的主使!
这一件事情,不光牵扯了党派之争,更是伍家为了扫清自己的小尾巴不受牵连,直接拉了他们许家做垫背,一石二鸟!
所以才会如此仓促,直接盖棺定论,让圣人对他们恨之入骨!
吕家与简家是姻亲,而简家与伍家亦是姻亲,吕家与伍家没有联系,打死许泽礼,他都不信!
更重要的是,许泽礼可还知道一件秘闻。
他垂下眼帘,掩藏了自己心里的冷意,好一个吕家、好一个简家!
许泽礼走到陈凯旋耳边一阵耳语,“陈伍长,我猜阴沟寨有密道,你去审审三当家。”
许泽礼说完,陈凯旋眼前一亮,他想到之前太永县令他们剿匪的经历.....总是能够及时的撤离,陈凯旋的心里就有数了。
陈凯旋一个眼神,他身后的士兵们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提溜着三当家就往小树林钻。
“阿兄,擦擦脸。”许泽平取下腰间的水囊,打湿了手帕递到了许泽礼的面前。
许泽礼一顿,他才想起自己脸上的血液,接过老幺递过来的手帕,他的嗓音有些低沉:“刚刚没有吓到你吧?”
许泽平摇了摇头,“没有,阿兄,对于三当家这类坏种,就不能够轻饶!”
许泽礼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的说道:“老幺,你日后万不可做出此等恶事,不然阿兄决不轻饶你!”
许泽平一愣,阿兄怎么会这么说?
“阿兄,我绝对不会做这种恶人的!”许泽平双眸清澈、眼神坚定:“我对天发誓,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许泽礼深深的看了一眼他,“阿兄,相信你。”
教育完老幺以后,许泽礼打算寻丁一强,借他带来的镖师找大家的财物.....结果找了一圈,不见他人影?
就在他疑惑之际,丁霸虎瘸着腿走过来了:“泽礼,是在找一强吗?”
许泽礼颔首,“是啊,丁世叔,我还想让他帮忙找下几位考生的财物的,这些石头太重了,我怕平平他们搬不动。”
丁霸虎笑着摆手,“嗨,一强跟着陈伍长他们去审问三当家这个恶人去了。他早就向我们交代了,等下找完财物后,送你们回去。”
“有劳丁世叔了。”许泽礼拱了拱手,“到时候送平平他们先回去,我要留下来帮忙。”
丁霸虎见过许泽礼的手段,并没有意外他的选择,只是嘿嘿一笑,又同他寒暄了几句。
在他们寒暄时,许泽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还好这礼盒单独揣着。

第122章 少年初长成57
许泽博看着四分五裂的两匹缎子,心里那个痛啊,这两匹缎子可是花了他将近50两,现在说毁了就毁了。
许泽平挖出已经被压变形的头面,拍了拍欲哭无泪的堂兄:“捡回去,至少还可以做几块帕子,柔缎帕子在清水镇上想必也是备受欢迎的。”
许泽平不安慰还好,一安慰许泽博更是难受了,这手帕值几个钱啊?再说了,他买回来是为了卖的吗?
转头看着许泽平手上已经压变形的一套头面,许泽博瘪着嘴接了过来,仍不住的嘤嘤嘤了起来,他的银子啊!
许泽平看着身后那一堆废墟,心中倒是庆幸,至少有理由忽悠阿姐了。
至于压变形的手镯和银簪?回去让阿娘他们送到首饰坊再去改改就是了,大不了加一点银钱。
“堂兄,你别难受了。”许泽平努力的压住自己的嘴角,“回去让嫂子拿到镇上的金银坊是加下工,能修复好的。”
“真的?”许泽博泪眼婆娑,显然是真的难受了。
许泽平想想要是自己这上百两的银子,打了水漂,肯定比他还难受。
“当然了,我什么骗过你?”
损失惨重的除了许泽博,还有江东,他可没有许泽博这么委婉,他直接嚎了出来。
——呜呜,我的绸缎啊!
——我怎么回去向母老虎交差啊!
.....
听着嚎啕大哭的江东,许泽博反而没有那么难受了,至少他的夫人,是个明事理的。
至于刘文然和高岩,对视一眼,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是谁说风光伟岸怎么会惧于内室?是谁说只是买点小玩意回去纪念府城之行?
除去走镖的镖师,损失最少的也就只有高岩了,他因为银钱有限,在府城也只是买了点吃食,毁了虽然心疼,但也还能够接受。
将能挽回的财物挖出来以后,许泽平几人又跟着丁家镖师将甬道的巨石帮忙挪了除去,等将这一切清理完以后,他们已经累的气踹嘘嘘。
许泽平无力的倒在丁一强驾过来的马车上,念叨着不行了,这回去一定要锻炼了。
此时,许泽礼已经在分发带过来的干粮。
天色昏暗,陈凯旋等人拖着半死不活的三当家等人走了过来。
许泽礼看向陈凯旋,陈凯旋微微颔首,许泽礼就已经明白了其含义。
许泽礼走进马车内,将手上的馍馍塞到许泽平的手里,“天色暗了,这里不安全,等下你们就跟丁世叔他们回去。”
许泽平一听,一杆子坐了起来:“阿兄,那你呢?”
“阿兄,还有些事情,要留下来。”许泽礼的眼神沉稳,语气不容反驳:“你听阿兄的安排,莫要阿兄担心。”
许泽平沉默了半响,“阿兄,你要平安归来。”
许泽礼摸了摸他的头发,“回去以后,就说阿兄还在你二姐夫家,同二姐夫商讨文章,不要让阿娘他们担心。”
“嗯,我省的。”
“我这趟同陈伍长他们出来,只是告诉阿娘他们,陈伍长他们灭贼匪需要一个带路的,其他的不要说漏了嘴。”
许泽礼的话一出,许泽平什么都明白了,阿娘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等人被贼匪袭击了。
他沉默了一会,闷闷的说道:“那二姐夫跟阿姐说了吗?”
“我嘱咐了他,至少现在是不知道的。”
许泽礼的意思,许泽平知道了,现在攻打贼匪,阿娘他们定然不知道穿针引线的其实是阿兄.....而之后即使知道了,也已经大获全胜了。
“劳烦丁世叔了。”
许泽礼将最后跟着下马车的许泽平送上马车后,朝着领头的丁霸虎拱了拱手。
丁霸虎等人因为巨石滚落的缘故,或多或少受了一点伤,丁一强就强制性的让他们先返回清水镇了。
丁霸虎摆了摆手,“又在这里说客气话。”
两队人马相互寒暄完,丁霸虎一扬鞭,一行人就消失在了暮色中。
“从三当家嘴里问出来了,阴沟寨出入只有前后两条道,但是阴沟寨却又有一处隐秘的地窖可以躲藏,通过这处地窖他们可以偷偷的观察上阴沟寨剿匪的官差。”陈凯旋的眼神冷峻,“往常官差剿匪的时候,其实这些贼匪并没有离开阴沟岭....
他们只是提前收到了消息,躲进了这处地窖中。这些是为什么他们可以凭空消失,令官差寻不到他们的踪影的根本原因!”
“审问出地窖入口在哪里吗?”
陈凯旋咬牙咬的咯咯作响,“已经捅死了一个贼匪,他们还是不肯开口。除非我们答应放他们一条生路,否则我们就是折磨死他们,他们也不开口。”
许泽礼瞅了一眼断了手筋脚筋的三当家,冷笑一声:“看来回过神来了,是条汉子?”
三当家艰难的抬起头,盯着猪头脸一脸不屑:“有本事就给痛快!”
许泽礼走到三当家的面前蹲下,他轻轻的拍了拍三当家的脸,讥讽的露出笑容:“你以为你就是个狠人吗?”
就在三当家不解时,许泽礼站了起来,他看向陈凯旋:“陈伍长,我们两路夹击,到了阴沟寨烧山!”
陈凯旋一愣,随口朝着许泽礼竖了个大拇指:“果然天生就是狠角色!”
丁一强跟在他们的身后,瑟瑟发抖:果然他是来学经验的。
历经一天一夜,许泽平等人赶到了清水镇。
到了清水镇后,高岩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各回各家了。
由于许泽平就住在清水镇上,倒是不着急,他和吉祥两人先把陈大夫送了回去。
许泽博同样也是归心似箭,他着急的不行,直接让许泽平帮忙同二叔他们告罪,然后他就包了一辆马车回了江平村。
将陈大夫送回医馆以后,许泽平同吉祥才慢悠悠朝着家中赶去。
之所以慢悠悠的,是两人在对供词,确保不会出错。
毁了的马车,他们异口同声的咬定在许泽礼哪里,至于许泽礼要怎么圆谎,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许泽平只能够保证,自己在阿兄回来前不会让他们戳穿谎言。
嗯,至于衣物这些也都因为匆忙遗落在了马车上面。
“平平?”
程哥儿看着熟悉的背影,有一瞬间的迟疑,但是他仔细辨认以后,就脚步急切的小跑追了上去:“平平!”
许泽平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就回了头,转头果然看到了一身男装的程哥儿,他情不自禁的眉梢挂笑,想要伸手牵住程哥儿的手,但又下意识的缩了回来:“程哥儿,你怎么在这里?”
倒是程哥儿身着男装,没有丝毫的顾虑,他一把就拉住许泽平想要缩回去的手,眨了眨眼睛:“你猜呀?”

第123章 少年初长成58
许泽平微微垂下眼帘,看着自己被拉住的手腕,浓密的睫毛止不住的颤抖:“程、程哥”儿。
程哥儿凑近他的面前,想要调皮的用手指摸摸他的睫毛,被许泽平一把攥住了手指,许泽平的话说到了一半,意识到自己的称呼不恰当,急忙的改了话锋:“别闹,小心阿娘回去请姜奶奶出山。”
十年犹如流星,好似眨眼之间就过了,姜嬷嬷也已经六十好几,许唐氏曾答应过给她养老,自然不是说着好玩的。
姜嬷嬷不愿住在许家,住回到了她侄子那里,许林氏就买了个丫头送到了姜嬷嬷的跟前伺候她的衣食住行,每逢过年过节,就会抽空去看望她,看她是否过得称心。
程哥儿随许泽柔曾受到过姜嬷嬷的教养,对于这个嬷嬷也是十分的尊重。
“好嘛。”他看着平平这无可奈何的样子,不情愿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你都不猜猜看我来干嘛吗?”
许泽平看着他收回去的双手,心里划过一起微妙的感情,但是那颗狂跳的心脏总是停了下来,他试探性的询问:“冬天的阿娘又病了?”
陈大夫住的这一条街不大,亦是条岔路斜街,除了一家卖香烛寿衣的铺子、就是两家卖杂货的铺子,余下三家都是医馆。
所以许泽平除了想到这个可能性,真的是猜不到其他了。
冬天自打来了许家,皆是尽力的伺候程哥儿……程哥儿又是个性子极好的孩子,许泽平知道他们二人关系极好。
对于冬天的身世,他也从阿娘哪里、程哥儿这里或多或少知道一点,对于冬天阿娘的病情,隐约知道应该是肺部出了问题。
起初许泽平还担心是肺痨,毕竟肺痨具有传染性。
但是看着冬天能蹦能跳的样子,就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要真是肺痨,估摸和他阿娘同吃同睡的也早就中招了。
说起来,冬天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程哥儿吃惊的看向许泽平:“平平,你好厉害呀,怎么猜到的呢?”
冬天的阿娘前几日又病了,咳得下不了床了,冬天同程哥儿告了两天的假来照顾他阿娘。
现在两天已过、已经是第四日了,冬天都还没有回来。
程哥儿想着冬天不是这么没有规矩的人,就忍不住的去了冬天他们住的僦居看望了一下……
结果才知道冬天阿娘病的形如枯槁,而冬天又没钱请大夫了。
他抱着他阿娘痛哭,又不敢回去找程哥儿借钱,只能够傻傻的守着他阿娘。
程哥儿将冬天大骂了一顿后,就立马赶到这里来请大夫。
许泽平得知前后因果,哪里还卖弄自己的小聪明?赶紧带着程哥儿奔向了陈大夫的医馆,将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的陈大夫又请了出来!
人命攸关,陈大夫也不好耽搁,立马跟着许泽平他们出诊。
吉祥跟在后头,则是帮陈大夫背着药箱。
许泽平也问过吉祥要不要先回去?吉祥害怕自己说漏了嘴,只说陈大夫年纪大了,自己愿意为他跑下腿。
许泽平看穿了吉祥的小心思,知道是一条船的蚂蚱,也没有点破他。
“陈大夫,如何?”
陈大夫一从房间出来,冬天就迫不及待的围了上去。
看着眼角通红的小哥儿,陈大夫有些不忍心,叹息一口气:“做好后事准备吧,最多还有半个月,这些天我也只能开点安神的药方,让你阿娘睡的安心点。”
陈大夫的话一出,冬天不由的腿脚一软,就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陈大夫是清水镇医术最高明的大夫,只是他的问诊费太贵了,冬天阿娘一直舍不得银子,所以就一直拖着。
冬天想要给她请陈大夫看病,也被她以各种理由推脱着。
比起她自己,她更想多给冬天攒点银子,她还是想为冬天攒够银子赎身做个良民。
谁想自己的孩子为奴为仆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若不是活不下去了,她又怎么会让冬天卖身为奴?
程哥儿将冬天扶了起来,扶着他坐到了椅子上,安抚的将他的头搂在自己的怀里:“冬天,最后一程让你阿娘走的安心点。”
冬天抱着程哥儿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咬着嘴唇哭了好半响,才平复好心情。
“公子,我的眼睛肿不肿?”
程哥儿接过许泽平递过来的热手帕,他低头为冬天擦了擦脸:“不肿,很好。”
“进去,多陪陪你阿娘。”程哥儿安抚好冬天的情绪以后,又往他手里塞了十两银子。
冬天想要推脱,他知道这些银子也都是公子自己一分一毫的攒下来的,“公子,你帮了我这么多了,我哪里能要?我不能够要。”
“将你阿娘的后事办的风光些,莫让你阿娘受委屈了。”程哥儿拍了拍冬天的手,“我给你一个月的假,将你阿娘的事都安妥好了后,再回来找我。”
程哥儿的话一出,冬天又差点哭出来了,他红着脸朝着许泽平跪了下来:“公子的大恩大德,冬天我没齿难忘!”
“这药方,我叫吉祥哥同陈大夫去取药,你就好好照顾你阿娘。”
程哥儿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就同许泽平出了冬天他们僦居的屋子。
出了屋子后,程哥儿与许泽平并排慢走着,他的眉头微皱:“平平,或许还得你同舅舅他们说下情,让吉祥哥帮帮冬天。”
“嗯,小事。”许泽平知道人讲究落叶归根,很多人都希望自己老在自己家里,用一些封闭老人的话来说,老在自己家里到了下面都贵气一点。
“程哥儿,你比我想的还全面些。”许泽平没有想到程哥儿年纪轻轻的,做事条理如此的清晰,若不是自己多活了一辈子,哪里比得上他?
程哥儿谦虚的摆手,“哪里哪里,这些事姜嬷嬷都跟我们讲过,日后当家主母(主君)都是要独立处理的。”
说到这里,程哥儿眼神闪烁,耳尖连带着脖子都通红,显然是害羞极了。
许泽平瞧着程哥儿如此模样,哪里还敢打趣?
不由的二人都陷入了沉默,二人皆是一言不发,一直快到家门口了,许泽平才想起藏在衣袖的盒子,他立马掏了出来,塞到了程哥儿的手里。
程哥儿看着手里的锦盒,清澈的猫眼里闪过了一丝喜意,他的声音里难藏愉悦:“平平,这是什么呀?”
许泽平有些难为情,“回去再看。”
程哥儿用指腹摩擦着锦盒的小锁,恋恋不舍的将锦盒藏进了自己的衣袖里,眉梢上都是肉眼可见的开心:“嗯!”
许泽平抠了抠手指,“别跟阿姐说。”
程哥儿眼里冒着光,他忍不住的询问:“是我的独属吗?”
许泽平的双眼游离,嗓音飘忽:“嗯。”
程哥儿开心的都想转圈圈,他踮起脚尖,直视着许泽平游离的双目,言语极其的大胆:“平平,你知道这称为什么吗?”
“什么?”许泽平有些不解?
“这叫私相授受。”
许泽平大脑一片空白,立马捂住了程哥儿的嘴巴,他看着来往将视线投放在他们的行人,激动的说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我们可都是汉子,都是汉子!!”
程哥儿瞧着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的许泽平,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平少爷,回来了!”
许泽平还没有敲门,许宅的大门就开了,守门的武叔大吼一声,许家里粗使丫头收到了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许林氏和许泽柔的耳朵里去了。
许泽平和程哥儿刚刚走到前院拐向后院的回廊,许林氏同许泽柔就围了上来。
“平平,可还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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