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被徒弟误会他这个当师尊的对他有非分之想怎么办?
而且,这个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祝星遥为什么还记得这么清楚,就不能选择性遗忘?
年轻人要往前看,不应该拘泥过去的啊!
【系统,老六,快滚出来给我想办法!怎么把男主忽悠住?】
系统爱莫能助,又有点幸灾乐祸地道:【宿主,嘤嘤嘤,人家只是个人工智能呀!】
沈修韫:【你tm人工智障还差不多!要你何用?】
系统“伤心欲绝”:【那我滚!】
“师尊是把我当别人了?师尊想抱的人也不是我,是不是师尊想收的弟子也不是我?”
祝星遥倔强又委屈地看着沈修韫,受伤脆弱的眸子氤氲着水汽,仿佛下一秒就会落泪似的。
沈修韫莫名觉得心像是被刺了一样疼,情不自禁捧住祝星遥的脸,有些话脱口而出,语气甚至带着几分急切,
“不是,没把你当别人,为师想收的徒弟也是你,他就是你,没有你就没有他!”
话音落,山洞内一片死寂。
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噼啪声。
对面祝星遥已经目瞪口呆,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我踏马说了什么?!
这话为什么听起来一股浓浓的告白意味?
沈修韫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脸在一瞬间爆红,那红晕一直蔓延到纤细的脖颈,他整个人看起来犹如熟透的诱人果实。
沈修韫抱住自己无处安放的脑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让我死了吧!
系统啧啧两声,【宿主,你好勇哦!原来你是这样的宿主!】
他是这样的人吗?
他不是啊!
到底怎么回事啊?
沈修韫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一团乱麻。
“我是他?可弟子从不会对师尊有不敬之举,那人却举止孟浪,对师尊又抱又亲,他因师尊而生,莫非师尊心中其实是……”
祝星遥承认他现在心情非常不错,整个人都是一种飘飘欲仙的状态。
沈修韫那番话成功取悦他了。
“不是!!!”
沈·缩头乌龟·修韫,把自己又挖出来,大声狡辩。
经过刚才一番内心挣扎,他想到了一套忽悠对策。
“阿遥你忘了吗?这是蓝翼蛇妖元神造就的幻境,那厮修习的功法诡异,所幻化出来的幻象必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他故意扭曲为师对你的师徒之情,为的就是迷惑你误入歧途。”
祝星遥:“……”
到底是谁在扭曲实情?
你明明就馋我,却总是自我欺骗!
师尊,我恨你总也不开窍!
怕祝星遥不信,沈修韫急忙补充,“咳——为师修无情道,平日清心寡欲,对一切欲望都很淡泊,为师又怎么会把你想成那不堪的模样?可见都是蛇妖所为。”
臭蛇妖你就给我把锅背到死吧,反正迟早也会噶了你!
老子深陷修罗场,全tm都因为你搞的破幻境!
祝星遥眼神阴阴地,表面恍然大悟,“是这样啊?”
可内心却恨不得现在就把沈修韫摁在怀里一通亲,撕了他的衣裳,把他绑起来,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自己就是那么不堪,每日每夜就是想*他。
沈修韫完全不知祝星遥此时内心天人交战,他傻傻地拍了拍祝星遥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你年纪轻,历练得少,被妖物迷了心智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往后再遇妖物可不要再轻易上当了。”
祝星遥依恋地道:“那师尊可一定要看好我啊,我怕会犯错。”
说不准哪天,我就真的忍不住了。
“为师当然会看好你的。”沈修韫隐约觉得祝星遥似乎话里有话,可又说不上是什么。
“我们在幻境里困了太久,必须要出去了,否则你这次试炼怕是要白来一遭了。”
祝星遥道:“师尊说的是,弟子先前与那蛇妖交手,知道他眼下藏在何处。”
“那正好,快带为师过去,”沈修韫内心流下两根面条泪,终于要出去了。
m的,这种副本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了。
祝星遥带着沈修韫很快寻到潭水边。
沈修韫果然感知到了蓝翼蛇妖微弱的元神气息,就在潭底。
可如今,这潭水冒着丝丝黑气,诡异非常,就连周遭树木都枯死一片。
祝星遥皱着眉道:“师尊,这水好像有问题,我们怕是不能下水去把他揪出来。”
“无需下去,为师会让他自己出来的。”
八成是躲在下面苟且偷生。
那他就直接把这臭蛇炸出来!
“你伤势未愈,待会不用出手,在湖边顾好自己便可。”
“是。”
沈修韫飞至半空,在霜痕剑中注入庞大灵力,而后一剑挥起千层浪,几乎将整个水潭搅动。
水潭中央形成了一个深沉的漩涡,几乎将整片湖底搅动。
颇有几分哪吒脑海的意思了。
没一会,沈修韫听到了那熟悉地骂骂咧咧地声音,
“又是你们这对乱g的师徒!老子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却先来惹老子,真当老子是吃素的!”
沈修韫眉头突突地跳,“注意你的言辞。”
什么叫乱g?
就不能文明用语吗?
蓝翼蛇妖继续大骂:“老子说错了吗?呸,玄天宗都是一群道貌岸然地伪君子,你都委身给你徒弟解情毒了,还狡辩你跟他没有一腿,说出来谁信!
老子就说,你堂堂一仙尊,怎么会收个半魔做徒弟,连他进妖境试炼,也化身巴巴地跟着,原来是看上那小子了,你们这对狗男男!”
沈修韫被气的握剑的手都在发抖,去你丫的委身!
老子没有!
我再重申一遍——
没有没有,没有做!
“遗言说的很好,下辈子嘴别这么贱了。”
沈修韫踏空而立,白衣猎猎,长剑凌空甩出一道剑刃,剑气破风而去,快如闪电,湖水霎时朝两边翻涌,蓝翼蛇妖的元神甚至来不及反应,顷刻间化作齑粉。
似乎不太对,有点过于弱了?
难道是自己修为碾压太狠了?
与此同时,周遭的山林的景象在慢慢淡去,眼前依旧是那黑暗潮湿的山洞,不过通道里却堆满了乱石,拥挤又杂乱。
沈修韫变回了沈无名,修为依旧压制到了金丹以下。
希望前几天自己在妖境恢复修为,并没有引起守着妖境长老们的注意。
不然大家会怎么想?
仙尊居然不惜掩藏自己身份,追着徒弟进了妖境?
沈修韫随意清理了下碎石道,发现之前那几个被抓来的玄天宗弟子,因为无法解开缚仙索,都已经横死当场。
不过这里面却没有张成之。
沈修韫记得,那小子滑头得很,当时一见情况不对,似乎立即就捏碎玉牌传出了妖境,就剩下这几个傻不愣登的跟班折在这里。
不过,他贪生怕死,名次铁定垫底了,柳毅估计要气吐血。
想到柳毅压的灵石都要打水漂,沈修韫心情莫名不错。
祝星遥道:“师尊,他们都死了好几天了。”
“收敛一下尸骨,带回玄天宗吧。”
这几人虽算不上什么好货色,但到底没做什么大恶,作为同门,也不好见他们曝尸荒野。
与此同时,玄天宗戒律堂一众长老对着那几块碎裂黯淡的命牌神情严肃。
这正是与张成之结伴那几人的命牌。
云司清:“你们一起同行,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几名弟子为何全部殒命?”
张成之跪在堂下,冷汗淋漓,这话他已经被问了好几遍了,但他却不知该怎么解释。
如果不是跟祝星遥打斗消耗了不少灵力,如果不是被那个什么落月峰的沈无名打了一顿,他们也不会被那蛇妖有机可乘。
当时如果不是他反应快,恐怕也死了。
本以为是逃过一劫,谁知出来后面对质疑,才是最难应付的。
最该死的是,他打听到,祝星遥居然没事!
柳毅道:“成之,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直说便是,为师和宗主都会给你做主的!”
张成之一咬牙,心一横,豁出去了,“是祝星遥!他想抢夺我们围困的妖兽,趁着我们灵力不济,与我们发生冲突,以至于我们被蓝翼蛇妖偷袭。
祝星遥为了逃脱,毫不犹豫将我们推出去垫背,我也是历经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
云司清既不肯定也不否认,只问:“当真如此?”
张成之一口咬定道:“没错,弟子那时反应若是不快,只怕也遭了毒手。”
他本也不想把事情做绝,可妖境发生的那些事,等祝星遥出来后,肯定找他算账。
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柳毅也道:“宗主,成之的品行是信得过的,所言应当属实,况且他那日从妖境传送出来,确实灵力耗损严重,依我看,这祝星遥……”
云司清抬手制止了柳毅,“此事是他一面之词,待本尊将人带回来后,与他对峙后再行定论。”
柳毅不甘地道:“是。”
沈修韫悠闲地躺在树上,以每三十秒拉动一次排行榜刷新的速度,观察祝星遥的战绩。
才半天时间,就取得了十颗妖丹,成功跃进前十了。
现在排第一的是他师兄那三徒弟,四十五颗妖丹。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变态。
不过祝星遥未必没机会超越啊。
沈修韫正想着,忽觉不远处一道熟悉的气息在接近,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开溜时,已经晚了。
“师弟?!你怎么会在妖境里!”
难怪,他发了那么多条传音都没见沈修韫回他。
沈修韫心道:要完。
云司清怎么来了!
他这幻术骗骗小朋友们还好,遇到修为高深的,可没那么容易糊弄。
沈修韫努力想维持表情,最终维持失败。
“那个,师兄……你听我解释。”
可惜的是,沈修韫还没来得及把事情原委解释清楚,被云司清连着徒弟一起带出了妖境。
他这才知道,祝星遥被人告状了。
“宗主,您可要给我做主啊,不能因为祝星遥是仙尊的弟子就偏袒于他,一定要重重严惩。
祝星遥在妖境致同门于死地,如此行为,如何能再留在我玄天宗!”
沈修韫脚还没跨进戒律堂的门,便听到柳毅痛哭流涕的告状声。
这显然是说给云司清听的。
可沈修韫听了却莫名窝火,当下便道:
“偏袒?本尊便是偏袒了,你能耐我何?”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群殴祝星遥就算了,反正没打过。
生死时刻撇下同门也罢了。
回头出来竟然还能用同门之死算计祝星遥。
柳毅听到沈修韫的声音,顿时愕然抬头,正见那一袭白衣,气势逼人的沈修韫。
先前告状时的中气十足顿时不复存在。
他口齿不清地道:“仙,仙尊……”
不是说沈修韫暂时闭关了吗?
这怎么回事?
他本意是想趁着沈修韫不在,给自己弟子出气,把祝星遥扫地出门的。
但没想到,前几天一点动静也没有的沈修韫,今天却突然出现。
沈修韫见柳毅不大服气的模样,接着道:“你好像很不服气?不服我们出去切磋一下。”
恢复记忆后,他对这身体所学法术得心应手,而且还没怎么跟人打过,正好练练手。
柳毅一听这话,顿时急了,求助的目光连忙看向一旁不语的云司清,“我,我……宗主……”
他一个化神初期,跟大乘中期打,一招就得半截身子进土了吧?
沈修韫这是在明目张胆地欺辱他。
“师弟。”云司清无奈摇了摇头,“先进去再说。”
沈修韫稍稍收敛,只道:“柳峰主来告状的时候,想必没怎么问过你那徒弟,当时情况究竟如何吧?”
躲在柳毅身后的张成之,挤了出来,壮着胆子道:
“当然是因为他是个半魔,心思歹毒狠辣,容不得同门对他指点,才会对我和那几位同门下此重手。
仙尊怕是不知道,您这位徒弟的性子有多暴戾吧?他迟早堕入魔道,为祸苍生。”
他已经确定,现在除了他和祝星遥,知道实情的人都死了。
那个叫什么沈无名的落月峰弟子,现在都没有消息,多半也是死在里面了,只怕尸体都被妖兽吃干净了。
真相如何,还不是全凭他一张嘴?
他就不信,凭借他往日在宗门的好名声,会比不过一个混血的杂种。
沈修韫心里有些暴躁。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开口闭口就是入魔,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你才入魔,你全家都入魔!
沈修韫闻言,忽而厉目扫向张成之,强大的威压施下,张成之没撑住三秒便膝盖一软,满头大汗地跪伏在地。
“本尊从不知,是魔便一定十恶不赦,是人就一定温和良善。
比如你,小小年纪从不将心思放在正途上,反而用在怎么陷害同门上,你修什么仙呢?”
祝星遥闻言,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向沈修韫,心不可抑制地鼓噪,眼神动容。
袖子下,他激动地攥紧自己的手。
师尊,他真是这么认为的吗?
柳毅这会也听出了弦外之音,“什么叫陷害同门?仙尊可否将话说明白些?
老夫修为地位虽远不及仙尊您,可也受不得这等诬陷。”
“你受不得,本尊便能受了?”沈修韫索性挑开了说,“张成之,你是不是以为,那些知道真相的人都死了,你就能随意颠倒黑白了?
你还记得,你带人想致阿遥于死地时,出手拦了你的那个落月峰弟子吗?”
张成之闻言,猛地抬头看向沈修韫,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仙尊怎么会知道?
祝星遥不是刚从妖境被抓出来吗?
这么快便告状了?
仙尊就那么相信他?
沈修韫好笑地看着他,“你可知,落月峰的沈无名就是本尊?”
张成之如遭雷击,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脑子里嗡嗡的,半晌才回过神来,“不,不可能!是你偏袒他!你怎么可能是沈无名!”
首座上,云司清冷漠地瞥了一眼张成之,“实情究竟如何,你还不从实招来。”
说到底,张成之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在几番冲击之下,已经自乱阵脚,语无伦次。
“师兄不如听听阿遥对此事是怎么说的。”
祝星遥轻叹一口气,攥着沈修韫的袖子,怯生生瞧着对面那位凶神恶煞的师兄,小声辩解道:
“师兄,你怎么能污蔑我?”
张成之目瞪口呆地看着祝星遥,这人怎么还有两副面孔?
那日祝星遥何其嚣张,可完全不是这副受害者的样子。
“那日我刚进妖境没多久,张师兄便带了几人过来,说要好好与我“切磋”。
他们轮番消耗我的灵力,在我灵力即将耗尽时,张师兄一剑刺了过来,若不是师尊及时赶到,我大约是不可能活着回来了。”
旁听的长老一脸懵逼,怎么换个人说,真相又完全不一样了?
你们搁这编故事呢?
到底谁是真的?
而且仙尊居然追着自己徒弟去妖境,贴身保护,这未免也太……
他们这些当师尊的,也没有哪个爱护徒弟能做到这种地步啊!
“若是诸位疑心本尊偏袒座下弟子,本尊还有别的法子证明。”沈修韫给祝星遥使了个眼色,“将那几人的遗体放出来。”
除去一具被吸干精气的干尸,其余三具尸体,面容大多有些惨不忍睹,有一个脑袋都被砸塌了半边。
沈修韫庆幸自己没吃东西,不然全都要吐出来不可。
“长逸!”
人群中有师父认出了自己徒弟,对着地上已无生气的人扑了过去。
沈修韫道:“死亡不超过七日的尸体,可施瞳映术,还原逝者当日所见。真相如何,一看便知。”
张成之无力瘫在地上,这次连最后一点狡辩的可能也没有了。
沈修韫施术调出其中两段大家最关心的真相,一个是张成之带人挑衅祝星遥,其嘴脸与先前大家所知的进退有度大相径庭,在同门遇到危险时,更是贪生怕死,一个人逃跑。
另一段,便是这几人被困,身死的原因。
祝星遥从头到尾便是受害者,末了,还是他将这几人遗体带了回来。
柳毅看完,脸色阴沉得可怕,没等云司清开口制裁,便扬起巴掌,对着张成之扇了下去,
“你这个逆徒!为师说过你多少次,不要过于争强好胜,你怎么偏是不听,现在犯下如此大错,便是为师也护不住你了!”
张成之连滚带爬地抱住柳毅的腿,痛哭流涕道:“师尊,师尊弟子错了,是弟子太争强好胜,弟子不是故意那么对祝师弟的!弟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如果不是人设不允许,沈修韫真想当场翻个白眼。“一句争强好胜,便想把一切都掩盖过去,柳峰主的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好!他陷害阿遥的事岂能这么算了?”
柳毅赔笑道:“仙尊息怒,孩子们之间打打闹闹,何必当真?如此,岂不是要坏了同门情谊?
再一个,成之也是被吓坏了,才在慌乱之下说了那番大逆不道的话。
如今双方说开了,误会也澄清了,皆大欢喜,不如各退一步?老夫定然让这小畜生好好给您弟子道个歉,日后对他也会严加管教。”
“孩子?这么大的孩子?”沈修韫抬手稍稍比划了一下,“巨婴?”
沈修韫话音一落,戒律堂里响起几声没忍住的噗嗤声。
柳毅老脸一红,顿觉面如火烧,心中对沈修韫的恨意又多几分。
“再说,柳峰主不是逢人便夸你这弟子如何优秀稳重么?
他诬陷的那番话条理逻辑都很清晰,你跟我说他慌乱之下编的?
本尊知你爱徒之心,可本尊的徒儿,也不容旁人伤他分毫。”沈修韫看向云司清,“师兄,我记得,在妖境蓄意伤害同门未遂者,至少要罚幽室禁闭一年。”
云司清面无表情地附和,“没错,如有下次,废去修为,逐出玄天宗。”
堂内旁听的诸位戒律堂堂主也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张成之抓着柳毅的衣摆,哭求道:“师尊,我不要,我不要去幽室禁闭!”
幽室不仅暗无天日,甚至连一丝灵力也没有。
没法修炼,没法与外界联系,只能自己枯燥无聊的度过一日又一日。
是以,有些犯错被关禁闭出来的弟子,在没出来前,就会把自己逼疯了。
柳毅咬咬牙,垂死挣扎道:“宗主,我知您对事一向秉公处理,但幽室禁闭,是否重了些?”
云司清斜了柳毅一眼,“你质疑本尊的处决?”
柳毅浑身一震,垂下头,低声道:“不敢。”
复而又拍了拍张成之的肩膀,“徒儿啊,为师在玄天宗人微言轻,护不住你。
不像有些人隐藏身份混入妖境,破坏弟子们的试炼,殴打宗门弟子,坏了宗门的规矩,也能逍遥法外。”
沈修韫一听就知道是在说他。
特喵,你个老六,你内涵谁呢!
我打他那顿,是他活该!
我还嫌打的轻了呢!
云司清看向沈修韫,“他也会罚,一指峰峰主沈修韫破坏门规,思过半年,抄门规五百遍。”
“我没有异议。”
不就五百遍么?谁上学的时候还没被罚抄过,小事儿啦。
系统:【宿主,这边友情提示你一下,玄天宗自建派以来,有千年之久,门规从最初的四百条,增加到如今的四千六百条。】
沈·微笑中透着杀气·修韫:【……我谢谢你的科普啊。】
系·二货·统:【别客气,应该的。】
这事总算告一段落,众人对此得出一个结论——仙尊真的超护短的。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那种。
以后得叫自己的弟子们眼睛都放亮点,远离祝星遥,保平安。
事情有了定论,无事的长老们便被云司清遣散。
这次试炼以结界出现异动被迫中止,他们要忙着在几天后再加赛一场。
等到戒律堂的人散的差不多了,祝星遥嘴边忍了几遍的话终于出口,“师尊,都是我连累了你。”
云司清冷厉道:“你也知道是你连累了他!如果不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危,他怎么会私入妖境,怎会因此被罚?
自从收你为徒,师弟便没有一日是省心的!”
沈修韫连忙挤到两人中间,将双方拉开点,“是我决定去的,这跟阿遥没有关系。”
然而祝星遥却垂头,握紧了拳,道:“不,是我的错。”
“呃……不是……”
这跟你关系似乎不大吧?
怎么还带自动领罚的?
他一手策划,祝星遥根本都不知情的啊。
云司清觑着祝星遥,声音冷沉,“师弟禁足的日子,你住到弟子舍去,与本尊其他几个徒儿一起听课修行,不得有半分懈怠。
若你半年后还是没有丝毫长进……”
祝星遥抬头,与云司清直视,眼神丝毫不退让,“若我没有长进,无需师伯赶人,我会自己走。”
沈修韫连忙摆手,“不是,大可不必。”
云司清冷笑一声,对祝星遥道:“这是你说的,到时可别反悔!”
“师兄……徒儿……”
你们俩能不能看看我,我也算是当事人之一啊,确定不采纳一下我的意见么?
云司清平日事务繁忙,并非每日都有时间授课。
而且他是宗主,身份贵重,基本很少会躬身指导弟子练剑。
他教徒弟的方式,简单来说就是放养+不定期考核。
考核要是不合格,嘎嘎被揍。
如此逼迫之下,弟子们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努力生长,想不优秀都难。
今天授课结束后,祝星遥主动拦住了云司清,“师伯不是说要亲自教我么?每日都是自行领悟,我的剑术如何能上进?”
金千寻装作不经意地咳了声,“咳——”用手扯了扯祝星遥的衣袖,示意他别作死。
祝师弟真是被仙尊宠坏了,这样的话也敢直说。
师尊若是恼了,亲自指导你一番,你怕是要躺十天半个月。
“你想与本尊比剑?”
他早就想跟云司清好好打一架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我知道自己如今还很弱,总是劳师尊费心和挂念,惹的师伯心中不快。所以我想变强,只求有一日能强到无人争锋,强到能保护师尊。”
祝星遥口气不小,倒是敢说。
保护他师弟?
凭他现在金丹都未成?
云司清抬眸看向祝星遥,他从前便觉,祝星遥除了那副容貌,一无是处。
如今少年身姿挺拔,眼神坚毅,看起来倒是与往日有些不同了。
“那就让本尊看看,你有几分实力。”
云司清抬手召出追风剑,并未因为祝星遥是小辈而对他有所谦让,反而出招凌厉又凶猛,没给祝星遥丝毫喘息地机会。
一不留神,那锃亮的薄刃已经直逼祝星遥面门。
祝星遥眼眸微眯,连忙后退,侧身堪堪躲过,但被劲风吹散的部分发丝荡在空中,在还未接触到剑刃时,便已倏然齐齐断开。
好锋利的剑刃!
若方才未曾躲开,此刻落在地上的恐怕并非断发,而是头了。
云司清:“反应不错,但你只会躲么?就这样,你还谈什么变强?”
“师伯不继续试试怎么知道我可不可以?”
祝星遥同样召出自己的剑,反手还击回去,并不比云司清逊色。
二人你来我往,激起碎石无数,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一旁观战几人目瞪口呆,三师弟抬了下自己僵掉的下巴,
“大师兄,祝师弟真是筑基吗?
虽然师尊只出了三成力,可我们平常连两成都扛不住啊!他也太变态了。”
金千寻道:“说明他天赋好。当时测资质的长老说过,他天生剑骨,百年难得一见。”
三师弟凑近到金千寻耳边,有些羡慕地道:“我觉得不只是天赋。
我听说,他的剑术都是师叔手把手亲自教的,肯定比我们自己钻研要学的更快,犯错也更少。”
师叔的确对祝星遥很偏爱。
这样的偏爱让人羡慕又嫉妒。
金千寻目光幽幽望向场中背对着他的云司清,他都不记得师尊上次单独教他练剑是什么时候了。
他也好想……
日落西山时,沈修韫还在孤寡地抄门规,抄的手都要抽筋了。
自从祝星遥搬走后,他就像个空巢老人,没人关心,没人爱。
只能靠玉简联系,才能勉强维持生活。
从前怕祝星遥搞他怕的要死,现在人如愿以偿远离他了,又觉得不自在。
沈修韫心不在焉,一不小心写错字,一整张报废,他心态直接崩了,把笔一摔,猛一拍桌案,他要发飙了。
“师尊这是在做什么?”
“嗯?”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修韫抬头看见祝星遥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他眼中浮现一阵自己都没察觉的欣喜,
“你怎么回来了?”
祝星遥乖巧地凑近,在桌案边另一个蒲团上跪坐下,“弟子想师尊了,就回来了。”
沈修韫搓了搓双臂,感觉掉了一地鸡皮疙瘩,“肉麻死了,你就不怕师兄知道了罚你?”
“师伯没说我不能回来。”祝星遥巴巴地望着沈修韫,“多日未见,师尊都不想我的吗?”
“多日没见,你越发没脸没皮。”
祝星遥扯着沈修韫袖子晃了晃,“师尊~”
沈修韫抿了抿唇,沉吟片刻,道:“想,想可以了吧?”
祝星遥嘟囔,“师尊的语气好敷衍。”
沈修韫额角滑下一滴汗,“……”
这该死的女朋友嫌弃男朋友的口吻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