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从病娇徒弟身边逃走失败后by白菜不砍价、
白菜不砍价、  发于:2024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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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那我告诉你,我对你,从来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
沈修韫听得祝星遥那话,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他正待大骂,后脑勺被托起,嘴却被狠狠封住,呜咽、哽咽、怒骂,全都变成了无意义的呜呜声。
敲泥马!
沈修韫偶有几下反抗,却被……
不,不能。
如果……到时整个一指峰的桃树都会……
他真的会原地去世的。
“师尊?”
“师尊?”
“醒醒!”
沈修韫突然感觉有人在使劲摇晃他,耳边是少年一声声急促又担忧的呼唤。
他勉强掀开沉重的眼皮,依稀看清了眼前少年那张布满焦灼的脸。
“师尊,您怎么了?您别吓我。”
少年抬手,想要用衣袖擦擦沈修韫满头的冷汗。
谁知衣袖刚碰到沈修韫额头,被他猝不及防地掀开,整个人直接从树上被甩了下去。
沈修韫像是受惊过度的幼兽,浑身颤抖,呼吸急促不稳,眼中残存无措和惊慌,他几乎是吼道:
“别碰我!”
刚刚,就是这张脸,把他……
“师尊,是我啊,我是阿遥啊。”
祝星遥掩下眸中异色,灰头土脸的爬起来,甚至没拍身上的枯叶和泥土,就又凑了上去。
他急切地解释,“师尊,您是不是梦到弟子做错事了,才会这么生气?”
方才,他似乎不小心刺激到沈修韫了。
不知为什么,好好的,沈修韫突然就像是没有了生气的木偶。
那空洞没有焦距的目光,几乎在瞬间刺痛了祝星遥的心。
就像,就像上一世,师尊离开的时候一样。
祝星遥慌乱地去亲沈修韫,却得不到沈修韫的半点回应。
他怕了。
他只是不想让沈修韫去无妄海,没有真的想刺激沈修韫。
沈修韫几乎虚脱地靠在树上,捂着头,一言不发。
是做梦吗?
为什么那么真实?
祝星遥委屈的声音,带了一丝哽咽,“师尊,您生气可以打我骂,怎么都可以,但别不理我好不好?”
看着祝星遥溜圆溜圆的眼珠子,像只猫儿一样乖巧,沈修韫实在无法将他与方才那个对他大逆不道的逆徒联系在一起。
沈修韫叹了口气,“没有不理你。我只是……梦到你入魔了。”
祝星遥垂眸,沈修韫只能看到他的脑袋,他这模样,像极了委屈可怜的小狗狗。
少年束好的发,因为方才被拍飞而微微有些凌乱,发丝间还夹杂了一片枯叶。
沈修韫伸手将叶子取下,扶了扶他的额发,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阿遥,你会一直是这样吗?”
祝星遥目光坚定地凝视着沈修韫,“师尊喜欢我这样,我就会一直是这样。”
人前是这样。

白日里祝星遥那句信誓旦旦地保证,不知为何让他更加焦虑了。
他现在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满是那个把他摁在树上,对他肆意妄的少年。
挥之不去的场景,来回折磨着沈修韫。
他攥紧被单的掌心,渗出细密地汗,
那种只能被摆布而完全无能为力的感觉,和上一世死的时候,太相似了。
恐惧像是不断勒紧的藤蔓,一点点缠的他几乎透不过气。
【宿主,宿主你还好吧?】
系统弱弱的声音冒了出来。
沈修韫长长呼了口气,从难以自拔的情绪中抽离,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
【我看起来像很好的样子吗?】
系统差点被沈修韫凶哭,【对不起,宿主,没能及时提醒到你。】
沈修韫核善地道:【你及时提醒我,我就不用受惊吓了?】
想刀一个统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系统在被打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似乎——不能呢。
男主黑化值突然飙升,我这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初版系统一下没承受住,被震死机了。
所以导致宿主你没有一点防备入了惩罚机制。
那个……亲爱的宿主大大,您可以给改过自新的统一个重新做统的机会吗?我下次一定说完再死机。】
你特么还有下次???
沈修韫额头青筋突突地跳,【……什么是惩罚机制?】
系统:【咳,就是,如果男主的黑化值长时间维持过高状态,就会自动触发。
被关小黑屋后,您会见到您最害怕看到的场面,比如被男主……】
沈修韫及时打断它,【好,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
八成是祝星遥在哪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然后才让他有了这无妄之灾。
可是特么的,他答应云司清也不过才这几天的事,云司清还没正式宣布,根本没几个人知道,到底谁坑的他!
云司清最近倒了大霉。
处理好的宗门事务,突生变故不说,今天早上跟众长老们“开早会”,离席时,莫名其妙差点从高台上摔下去,要不是他那首席弟子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堂堂玄天宗宗主的高大形象怕是要天崩地裂了。
沈修韫一边吃葡萄,一边听祝星遥说着这些事,不由感叹,
师兄最近是真点背,也太惨了。
惨到不是仅仅“倒霉”二字能形容的。
更像是得罪人,被人事事搞破坏,事事不顺心。
不过,玄天宗内,谁能这么不动声色的整宗主啊?
应该没有吧。
但云司清那边一忙的不可开交,就没空管他了。
以至于祝星遥几乎是天天都溜回来,每天盯着他,像是生怕他突然消失了一样。
说起祝星遥溜回来这事,沈修韫了解清楚前因后果后,只有一个形容,牛逼。
祝星遥找了个结界最薄弱的地方,给他示范,来回穿根本不是问题。
估计云司清布结界的时候,也没想过,会遭遇这样的滑铁卢吧。
谁让男主本身就是个bug,太变态了。
“师尊,都剥好了,我喂您吧。”
大可不必。
沈修韫还没反应过来,唇边一抹水润的触感,甜丝丝的葡萄汁已经沿着唇缝渗透进了口中。
“不……”用……
祝星遥趁着沈修韫开口那一瞬,指尖稍一用力,果肉便顺势滑进了沈修韫口中。
祝星遥收回手时,指腹不知是不是有意还是无意,故意蹭到沈修韫的唇,一触即分,没有流连,却让沈修韫心间莫名像是被轻柔的绒羽挠了一样,痒痒的。
“师尊,好吃吗?”
沈修韫:“……”
他看了看一脸希冀等着被夸的祝星遥,又看了看那一盘晶莹剔透的葡萄,回想起被绑着喂果子那次,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沈修韫僵硬地点了下头,有种想要立刻逃离这里的冲动,“嗯,好吃,这些你剥得辛苦了,都给你吃吧,为师出去走走。”
真是见了鬼了。
自从上次被关小黑屋,见到少年版的祝星遥在自己面前黑化,他现在每每见祝星遥都很难再像之前一样从容淡定。
被搞出心理阴影了。
“师尊不喜欢吗?”
沈修韫被轻轻拽住了衣袖,走不了了,只能回首头皮发麻地道:
“也——没有,只是……”只是想起了些不好的回忆。
“师尊果然是嫌弃我的。”
祝星遥轻轻叹了口气,垂着眼眸,像极了受委屈没人爱的小可怜。
“自从上次师尊梦见弟子入魔之后,师尊待弟子一直都淡淡的,总是给弟子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师尊是不是嫌我烦了,还是介意……”
“为师没有。”
沈修韫手比嘴快,轻轻揉了揉祝星遥的脑袋,甚至是拍了拍。
祝星遥身体微微一颤,眼眶里的欲掉不掉的泪,顿时卡住了。
他抬头,幽深的眼眸凝视着沈修韫,目光中有些沈修韫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但很快又恢复原样。
“师尊……”
沈修韫被这一声唤得立马清醒过来。
他怎么上手了!
刚刚看祝星遥可怜巴巴,一时没忍住……把他当狗狗rua了。
以前孩子小,这么rua没事,可这一年多,祝星遥身高拔得很快,都已经跟他差不多高了,这举动就……
“嗯——”沈修韫尴尬地把手收了回去,但这样好像更尴尬了。
祝星遥主动把脑袋凑上来,“师尊你可以继续摸的。”
“咳咳咳……”沈修韫疯狂咳嗽,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那个,阿遥啊,为师并未觉得你烦,只是不想总麻烦你做这些杂事,耽误了修炼。
为师也从不介怀你的身份,你我当初相遇是缘,那日无论是谁受伤躺在那,为师都不会不管。”
如今惨痛的教训告诉他,那日那里无论躺的是谁,一定要掉头就走,啊不对,跑才对。
沈修韫觉得自己这解释应该非常奈斯的,可祝星遥脸却黑如锅底,眼神也阴沉沉的。
他深深看了沈修韫一眼,嘴唇动了动,终是没说什么。
“弟子这便去好好修炼了。”
啊,去吧去吧。
沈修韫温和地朝他笑了笑,转身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终于走了。
再不走真编不下去了。
真是越大越难糊弄了。
祝星遥阴沉着脸,一身冷气地回到弟子舍。
什么叫那天躺在路边的无论是谁都可以?
师尊是想气死他吗?
要不是前段时间才吓坏了师尊,他怕师尊再受刺激,他就……
祝星遥怒火难消,无处发泄,提剑去了后山竹林。
短短半个时辰,三分之一的竹子遭了殃。
满地散乱的枝条,竹叶,祝星遥额头浸着薄汗,单膝半跪其间,剑插在面前。
忽而,他听到了轻微的枝叶被踏过的声音。
“被师叔训了,便拿竹子撒气?”
祝星遥收剑,回头看去,正见那人人称赞的掌门首徒金千寻。
“你管不着。”
“祝星遥,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我就想做什么。”
金千寻面色微微一变,冷声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祝星遥双手环胸,倚着竹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装什么?想要什么人还藏着掖着,难道不应该努力想办法去得到吗?”

第61章 所以,师伯,对不住咯
金千寻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想尽办法得到?你是指你那些不择手段的伎俩吗?”
“不择手段又如何?能达到目的便行,难道要像你一样,巴巴地看着,不越雷池一步?”
祝星遥依旧一副懒散姿态,对金千寻不友好的态度不甚在意。
似乎被戳中心事,金千寻脸色难看几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般?”
祝星遥一直以来的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
故意去找师尊指导剑法被打伤,故意装可怜给师叔看,故意扮乖巧哄师叔开心,心眼多的简直是他平生仅见。
他虽不齿祝星遥的某些行为,却又不由自主羡慕祝星遥能因此得到师叔的偏爱。
所以他明知道,却从不去云司清那里拆穿。
事后,他也后悔过,那些场景见过了,心里有些莫名的渴望,像是野草般疯长,再也抑制不住。
不对,不是的。
他跟祝星遥不一样,他没有那种心思。
他只是想师尊对他多关注一点,多陪陪他。
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祝星遥笑,笑的意味深长,“可我觉得,我们是同类人。”
因为他们看心悦之人渴望的眼神,都如出一辙。
祝星遥抬步回弟子舍,经过金千寻身边时,顿了顿说道:
“看在金师兄往日照拂我的份上,我多说几句。
师伯近来琐事缠身,金师兄每日帮他分忧解难的同时,可别忘了抓住机会。”
金千寻:“你什么意思???”
“我这里有些……秘籍,能让你帮师伯缓解每日疲惫。”
祝星遥眉峰一挑,随手变出几本册子。
从封面看,像是山脚书肆常用的包装。
金千寻知道那家书肆,它专卖些修士之间缠绵悱恻的情爱之话本,这些年,倒也颇受玄天宗一些弟子喜欢。
“多谢祝师弟好意,我想我不需要这些。”
他警惕地看着祝星遥,并未打算接过。
可祝星遥根本不管他的意愿,直接硬塞。
金千寻没来得及躲,手中便多了好几本所谓的“秘籍”。
“你!”
金千寻犹如接了烫手山芋般,要把东西推走。
结果在推搡间,书页散开,那些清晰又直观的图,大喇喇地冲击了这位首席大弟子的三观,把他雷了个外焦里嫩。
“祝星遥!!!”
金千寻目眦欲裂,忽而拔剑刺向祝星遥。
祝星遥随意躲开一击,袍脚都不曾翻卷。
“金师兄不必谢我,这些都是最基础的,以你的领悟力,自学不在话下,日后说不准就能跟师伯用上了。”
金千寻面色涨红,恼怒道:“你住口!我岂会将它用在……”
祝星遥笃定道:“你会。”
金千寻从小被各种规矩束缚,终日谨守本分,即便有心思,恐怕也不敢有丝毫逾矩。
可越是这样本分的人,一旦释放本性,会比一般人更疯。
他是真不想这么做的,可唯有让云司清自顾不暇,才不会总是横插一脚他的好事。
所以,师伯,对不住咯。
祝星遥身影消失在竹林之中,独留金千寻怔忪在原地。
手中的剑,指着散乱在地上的“秘籍”,只要轻轻一挥,这些污秽的东西便会顷刻化为齑粉。
但不知为何,金千寻迟迟犹豫不决。
当晚,他第一次做了那种对师尊大逆不道的梦,醒来时,不仅一身汗湿,还……
日子就在云司清不断倒霉,以及祝星遥和师尊不断腻歪中过的飞快。
转眼便到了要去无妄海的日子。
“师尊,您真的要把我一个人留在一指峰吗?”
祝星遥红着眼,一把扑进沈修韫怀里,手紧紧环着沈修韫的腰。
沈修韫被猝不及防地撞的后退两步,险些把早饭吐出来。
他试了下,掰不开,根本掰不开。
无奈之下,他只能揉着少年的狗头,安抚道:“为师不日便会回来。你若是一个人在这住不惯,可暂时住到弟子舍去。”
祝星遥不依不饶,“师尊就不能带我一起去吗?弟子差不多也到了下山历练的时候了,师尊带我去见见世面不可以么?”
“咳——”
带你去,你要是一个不小心疯起来,我怕是要没半条命。
“历练之事,日后自有安排,你前些日子才结丹,此时正是要巩固境界的时候,不宜下山,乖乖等为师回来便是。”
祝星遥不说话了,也不松手,满脸堆着不开心,不愿意。
沈修韫头痛且无奈,“你若听话,待为师回来,可满足你一个愿望。
只要不太过分,且是为师能做到的,都由着你,如何?”
此言一出,祝星遥的表情微妙的变化了下,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喉结攒动,目光逐渐幽深。
“好,一言为定。”
祝星遥当即松开了沈修韫的腰,于一旁站好,乖巧得跟方才纠缠不休孩子气的徒弟判若两人。
沈修韫:“???”
不是,你答应的这么快的吗?
不会是早有预谋吧?
为什么有种把自己坑了的赶脚?
但,娇气粘人的小徒弟好不容易放过了自己,沈修韫即使后悔,这时候也不好说什么。
罢了罢了,大不了,回来后再想办法忽悠过去。
沈修韫转身时,没见到祝星遥嘴角扬起的模样。
师尊啊,你不带我去,可不代表我不能偷偷跟啊。
你跟我一次,我跟你一次,这很公平吧?
这次去无妄海,路途遥远,御剑赶路太过幸苦,故而云司清直接给沈修韫准备了一艘飞舟。
飞舟是修真界通用的交通工具之一,造型和船差不多。
区别在于,一个是在水面行使,一个在天上飞。
它只需注入少部分灵力,便可飞行很远的距离,但造价很昂贵,非一般人用得起。
沈修韫出发前,见得他那师兄眼底发青,神情憔悴,不由对师兄接近半年的悲惨遭遇心生同情。
他叮嘱一旁的金千寻道:“你师尊他最近太累了,你要好好照顾他,帮他缓解一下疲惫。”
金千寻:“……”
缓解疲惫,莫名想起了那天……那种方法……
祝星遥在人群中忍俊不禁,“噗——”
沈修韫看向祝星遥,不明所以,“???”
金千寻脸色古怪,但他素来沉稳,很快便调整好状态,“是,师叔。”
只是说完后,金千寻剜了偷笑的祝星遥一眼。
沈修韫将二人奇怪的互动看在眼里,心里纳闷的同时,还有一丢丢不爽。
他们俩,关系很好吗?
这份不爽,一直持续到上了飞舟,随行的长老给带他安排好休息的房间也没有结束。
沈修韫闭上眼,盘腿强行让自己打了会坐,却发现完全静不下心。
他满脑子都在纠结,师兄的好徒儿和自己的阿遥,到底有什么连他这个师尊都不知道的秘密。
为什么会有种忍不住要去质问祝星遥的冲动?

沈修韫心中无名的烦躁无处发泄,眉间褶皱渐深。
他鬼使神差拿出了玉简,指腹反复摩挲着莹润的玉面,心间翻来覆去念着祝星遥的名字。
正当他犹豫不决要不要去旁敲侧击祝星遥时,忽然听到房间的柜子里传出极轻微的响动声。
沈修韫眉头一拧,收了玉简,起身下榻朝柜子走去。
打开柜子门的一瞬,里面那团东西咕噜滚到了他脚边,。
沈修韫:“……”
“师……师尊。”
趴在脚边的少年,偷偷瞧了沈修韫一眼,见后者脸色不好,连忙大声道:“师尊,我错了!”
沈修韫表情凝固,内心小人在抱头呐喊,
你为什么会上飞舟啊!
你怎么溜进我房间的啊???
你想搞死我是不是!
不行,趁着还没到无妄海……
沈修韫目光幽幽盯向祝星遥,现在把你踹下去,应该能来得及规避修罗场吧?
徒儿,对不住了,为师也不想的。
祝星遥似乎预感到了沈修韫的下一步动作,先一步抱紧师尊大腿,死不撒手,“师尊,师尊,您别生气,别扔我下去。”
沈修韫被抱的寸步难行,表情是一言难尽,他强忍着把人拎开的冲动,
“你这样成何体统,先松开。”
祝星遥侧脸贴的更近,委屈道:“我不松,松开您就会把我扔回玄天宗。
弟子从没下过山,若是一个人自行回去,路上遇上什么厉害的妖魔……您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而且,我不要一个人在玄天宗等您回来。
没有师尊,我会吃不好,睡不好。
您忍心回来后见到一个憔悴不堪的徒弟吗?”
沈修韫想哭。
我的好徒儿,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跟着我,我会吃不好,睡不好啊?
你忍心看到你的师尊每天濒临崩溃吗?
祝星遥继续再接再厉,像只狗狗一样蹭着沈修韫的腿,“师尊您就带着我吧,阿遥很乖的,绝不给师尊惹事。”
沈修韫他被蹭的有点忘乎所以,差点就给祝星遥说动,还好理智及时回笼,“不行。”
祝星遥仍然不愿撒手,“为什么?我感觉得出来,师尊您很不想我随行。
如若不是因为不喜欢我,那便是师尊这次去无妄海,有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您瞒着我什么?”
沈修韫被这番话吓得差点跳起来,奈何脚被定住。
妈呀,这脑子也太灵活了。
怎么办怎么办?
“为师能瞒你什么?我还没问你瞒了我什么呢?”
遇事不决先反问,把球抛出去准没错。
祝星遥一怔,眼眸心虚地转了圈。
啊——他瞒了很多事,这指的是哪一件呢?师尊又知道了多少?
“我对师尊素来都是坦坦荡荡,毫无隐瞒的。”
沈修韫一听这话便来气,他没瞎呢,睁眼忽悠是吧?
“那你今日跟金千寻是怎么回事?”
祝星遥一脸懵逼,“嗯?什么怎么回事?”
沈修韫咬牙切齿道:“我都看见了,你们眉来眼去。”
眉来眼去?
他跟金千寻?
您确定没看错?
金千寻因着上回送温暖的事,记了他几个月,今日无意间被内涵,那眼神,分明是要将他刺几个窟窿才对,怎么……
等等,师尊是误会了,所以吃味了?
祝星遥一时喜上眉梢,便松开了沈修韫,解释道:“弟子与他绝对没有什么。”
他们绝对没有可能。
沈修韫哼了声,扭头去了窗边。
“师尊~”
祝星遥扯了扯沈修韫的衣袖,声音委屈极了。
沈修韫把衣袖扯了回来,没理祝星遥。
祝星遥沉默了片刻,盯了沈修韫许久,才闷闷道:
“师尊,弟子好冤,当初去弟子舍时,不是您说要我与其他师兄弟多相处相处,有助敞开心扉的吗?
怎么阿遥好好听话了,师尊如今反而责问怀疑我与别人有什么,真是好没道理。”
说完,眼眶就红了。
沈修韫:“!!!”
沈修韫心中那团烧的正旺的无名之火,顿时被浇灭了一大半。
啥情况?
真冤枉祝星遥了?
以往祝星遥虽娇气,可这掉眼泪这还是头一遭啊。
沈修韫被弄的手足无措。
他方才没有说很过分的话吧?
“师尊不喜欢我结交朋友吗?”
祝星遥眼眶越来越红,后来甚至背过身子,默默去了门边,一副比窦娥还冤还委屈的模样。
沈修韫人傻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为师不是,不是让你不要交朋友,为师没有这么……”
沈修韫痛苦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他要是知道自己有一天会不直了,绝对那么容易让祝星遥去弟子舍,还鼓励他多交朋友。
现在是真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了。
“那师尊为什么生气?”
祝星遥忽的回头,语气无奈地反问。
“我……”
我特么要怎么告诉你,我也许可能大概说不定是看上你了?
祝星遥走近,道:“师尊,你看着阿遥。”
“嗯?”
沈修韫微微一怔,不由自主按着祝星遥说的话做。
这双眼睛真的好美,比水晶琉璃更澄澈,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祝星遥嗓音轻柔,带着某种诱人的魔力,“师尊不是不能接受我与旁人结交,而是不许别人在我心中比你重要是不是?”
沈修韫思索片刻,才缓缓点头,“是……”
祝星遥笑,唇角扬起,“那师尊,今天是吃醋了吗?”

沈修韫面上神色有几分纠结,摇头道:“我不知道。”
“嗯?”祝星遥摸了摸沈修韫的面颊,上挑的尾音简直能将人三魂七魄都勾走。
沈修韫困惑地挠了挠头,嘟囔道:“我确实很不喜欢你跟其他人亲近,但我不知道,到底是我本身不喜欢,还是因为受同心咒的影响。”
祝星遥慵懒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声音难得带了几分紧张,“师尊怎么知道的?”
谁告诉他的!
同心咒的事,前世他从未跟师尊提过分毫。
而且那术法本就鲜为外人所知。
“师兄告诉我的啊。”沈修韫揉了揉太阳穴,皱着眉道。
头怎么晕乎乎的?
好奇怪。
为什么有种像是喝醉酒的感觉?
祝星遥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攥紧,脸色黑沉如水,“师尊知道了多少?”
师尊至今未怀疑到他身上,只怕是因着玄天宗的文献对于魔族的秘术记载不详,才让他险险躲过一劫。
他在无形之中,差点就暴露了。
他不敢想师尊知道了真相会是什么后果,但总之,到那时候,他们的关系恐怕会比上一世更糟糕。
“不多。只知它会影响我对你的判断。”沈修韫道,“有时,让我想……让我想对你……”
沈修韫咬住下唇,将喉间反复滚来滚去的几个字勉强咽下。
他感觉自己很不对劲,怎么会忍不住想说这些难以启齿的话。
“想什么?师尊要告诉我,我才知道啊。”
沈修韫猛的抬头,愣怔看着祝星遥,一时被妖精勾的神魂颠倒,脑海里某根弦,突然崩断了。
有那么一瞬,他差点要控制不住自己扑上去。
祝星遥拉着沈修韫的手,轻轻按在自己侧脸,眷恋地蹭了蹭,“师尊可以不必怜惜我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沈修韫摩拳擦掌,兴奋激动地道:“让你在**也可以?”
祝星遥黑了脸,“……”
“唯独这个不可以。”
沈修韫抽回手,兴致缺缺,“哦。”
祝星遥哪可能让沈修韫如愿,捉着那手不松,打趣道:
“师尊怎会有这种想法,往日鱼接鳞一回,您便吵着没力气了,不想了。
还总与我耍性子,要我哄你许久才肯听话,如今倒是……您也不想想,您能……”
“叩叩叩——”
门外忽然响起不轻不重的敲门声,打断了祝星遥的骚话连篇,同时也惊到了“迷糊”的沈修韫。
祝星遥眼里闪过一丝不明显的厉色,在沈修韫要挣脱术法醒过来时,食指点了下他额头。
沈修韫便双眼一合,直接倒进了祝星遥怀里。
祝星遥拥着沈修韫,半跪于地上,温热的唇,在他额头落下轻柔一吻,“师尊困了,先睡吧。”
他头埋在沈修韫脖颈间,贪婪地嗅着只属于沈修韫的味道,任由门外的人干等,量那人也不敢硬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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