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搞养殖养首辅by景十一月
景十一月  发于:2024年08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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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星河理智的看向周围正在干活的小弟们,以及裴景驰的四个手下。
碍于这些,沈星河对裴景驰罕见的,情绪稳定的开口:
“裴工,麻烦帮我去柴房拿点东西。”
“好!”裴工应的爽快。
沈星河先去了稍稍远一些的柴房,裴工走进来,直奔木料:“需要搬什么木?”
他认真极了,弯身开始挑选,认真的履行一个长工应尽的本分,耐心的等待着无良雇主的安排。
他这是打算走雷雨剧情还是怎么的?
沈星河一直以为他是个知晓已婚人大防的好长工,敢情裴景驰之前是做贼心虚,故意与他避讳。
沈星河沉声道:“你别在这呆了,我这留不了你了。”
裴景驰一愣,望着他:“那我去哪里?”
“你爱上哪里上哪里,你找我相公去也行,我相公在山上的小院里养伤呢。”
裴工似有所领悟,他问:“你们重归于好了?那夜没有发生争吵么?”
沈星河顶着奇强的怒意回:“我们根本未曾争吵过!”
裴景驰无奈一笑:“你不必瞒我,不然你怎会住在老马家中。”
“你别告诉我你跟踪我?”
裴景驰:
“你先别着急,是我问的老莫。
老莫是好意,嘱咐我劝劝你。
是你的小伙计,和老莫说的你这些日子没回家。”
妈卖批,他最后一句还是没押韵!
沈星河从前极少和裴景驰打交道,真的没有发现他居然会这么押韵的怪话。
仔细想来,从前也只听过一次,便是他与辛苑争吵时,他无意之间的说过一次。
当时沈星河还天真的认为那只是个俏皮话而已。
真没想到,这会对强迫症的杀伤力这么大。
还有老莫大哥,他该当叫大漏,赐姓嘴:嘴大漏!
沈星河眼里冒火:“我相公在养伤,我得盯着铺子,老马这些日子也开不了店,我也得给他看着,这铺子里都是好木和药材,遭了贼怎么办?所以我回去的晚,怕惊动了我相公安歇。”
原来是这样,裴景驰甚至都没有一个见缝插针的机会。
什么见缝插针!!!他在想什么!
他很快掐死自己这个可耻的念头,他又一次的切肤感觉到自己很龌龊。
沈星河:“你去我们家问我相公你上哪里这个问题吧。”
裴景驰沉声道:“可你那日与我说,你相公知晓你与我之事了。”
“别他妈说这事了你!我跟你有事吗?
你他妈说这种话不觉得你自己像西门庆吗?!
有点羞耻心行不行?”
沈星河彻底翻脸了:
“我那日之所以这么讲,完全是把利害给你摆一摆!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你他妈长点心吧你!”
嘴长在他脸上,他怎么说都有理。
裴景驰心如死灰:“好,那告辞了。”
“回来!”沈星河喊了他一声。
裴景驰死灰复燃,回头看着他:“怎么?”
“那夜是谁给我相公右腿的那一刀?叫什么名字。”
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裴景驰怀揣着浓浓的羞愧告诉她:“乌力。”
他妈的,他到底还是抢了小疯子的人头儿!他还是没给小疯子报仇的机会!
“滚。”沈星河甚至就地淬了一口。
裴景驰带着四个手下滚了,不知道滚去了哪里。
裴景驰滚走之后沈星河这才心情舒畅了许多,但也仅仅是一点点而已。
叶霓裳那边怎么办呢。
他该怎么说呢?主动坦白?说,裴景驰看上我了?
此言无异于扇了叶霓裳的脸。
或者,等到叶霓裳发现时,他装作不知情?
哦?是吗?有这种事?
此言透着茶香。
小疯子给他惹了个麻烦。
沈星河额头暗搓搓的起火。
翌日,谢虎来了,鬼鬼祟祟。
沈星河问他:“怎么样?老马找到办法了吗?”
谢虎:“还没,不过老马买了很多书,堆满了小厅,老马每天都在看书。”
谢虎抱着个小箱子,左顾右盼:“里面说话!”
沈星河跟他去了后院柴房。
谢虎将沉甸甸的箱子放在了地上,揉了揉手,望着沈星河,憋了半晌,欲言又止。
有些话,他高低想问问她。
沈星河见他这般表情严肃,垂眼盯着那箱子,沉声道:
“你别告诉我这箱子里装着个人头。”
谢虎一愣,忙道:“想哪去了,二爷让我给你拿过来的。”
沈星河将箱子打开,眼睛登时发光。
一小箱子金子。
谢虎冷眼看着被黄光照脸的沈星河,眯眼,寻思着该怎么问他当日是不是给爷宽心了。
沈星河“啪”地一声合上箱子:“小疯子给我送这个干什么?”
“方县令下午给二爷送过来的。”谢虎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笺:“二爷让我把这个给你。”
沈星河拆开信笺,跃然纸上的字迹娟秀工整:
古籍盈满小厅中,忽闻厅内有声动。
惊疑仙人归家来,执杖卷帘凝目望。
厅门半敞人皆无,原是清风乱翻书。
庭中秋菊花正红,隔窗嗅得异香浓。
仙子寄言定牢记,生生世世不敢忘。
必当勉励从头过,不负卿望不负卿。
秋意浸染叶微黄,满庭落叶景凄凉。
小豚已成大肥豕,应把东坡肉香闻。
乍然与卿两离分,满腔踌躇无处问。
疑虑千丝万缕线,狗三为何叛了变?
三餐定要多食肉,复见仙子不准瘦。
小铺忙里记偷闲,携友去赏九秋天。
北风萧瑟天岁寒,唯卿添衣方心安。
东街铺子虽不少,柳氏衣料为最好。
此番不能亲同往,奉上黄金一小箱。
不可省吃又俭用,此乃文道亲手赠。
黄金有价情无价,清风有瑕月无瑕。
思卿抬头望繁星,星河永照我心中。
谢虎冷眼盯着沈星河,看他两只眼睛像是冒出小星星似的光芒。
他仔仔细细的,反反复复看了又看,咧嘴傻乐,还会发出“啧啧”的声音,两只足尖时不时还会雀跃的点点地面。
谢虎:哼!处处皆是宽过心的铁证!
沈星河望了很久,信上句句未提小疯子对他的思念,可处处藏着他的思念。

你种的秋菊都开花了,你不回来看看吗?
小猪长成了大猪,可以制作东坡肉了,不想回来尝尝吗?
庭院里满地枯叶,景色很凄凉,你真的不回来么?
长久之后,沈星河终于舍得移开眼睛。
忽而昂头,长长呼出一口气,目光锋利:舒坦!
没有为了凑押韵而说古里古怪的话!工工整整!舒坦!
裴景驰逼死强迫症!
但刹那间,沈星河便顿住了。
或许,他明白了裴景驰为什么会说奇怪的押韵。
两军对垒,必有探子劫其书信往来。
小疯子写的书信原是如此啊。
他的猜测一点错都没有,裴景驰就是在模仿小疯子,可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所以他认为小疯子喜欢谁,他也会无意识的去多看那个人,惯性使然的知己知彼,随后便是无意识的竞争。
只不过裴景驰毕竟还是个正人君子,这种西门庆的角色,他同时也感到了不耻。
裴景驰,又名布泰耐,这位布泰耐,打不赢小疯子,对小疯子恨的同时很有可能暗自钦佩!
他果然就是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希望他自己耐耐类清。
一想到裴景驰,沈星河又气从中来。
他将信纸小心的放进怀里,去取了纸笔,冷眼写:
【我不回去!你给我惹了个大的麻烦!若我此番与我好兄弟生了嫌隙,我定饶不了你个小疯子!】
沈星河把信写好,拍到谢虎胸口上:“给他。”
谢虎张了张嘴,末了也没说出口想问的话,扭头走了。
一个时辰之内,谢虎又回来了,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瘦猴!实在不成你就回去吧!干啥呢你俩?这纯是溜我呢是吗?我他娘喝过你爹的毒药!我元气大伤!禁不起这么跑腿!”
他骂骂咧咧的把信递给了沈星河。
沈星河拆开,垂眼看着,他这次倒是配合他,他写的也是个白话:
【若情关难过,就此离析,不过泛泛之交。
若渡此难关,情谊不改,便得异姓兄弟。】
沈星河甚至能想象的到小疯子说这个话时的表情,唇角牵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或揶揄或玩世不恭的看着他,透着一抹狡猾,可锋利的眸子里,却透着深碍人性的光。
呜呜呜,好想他。
可是叶霓裳那边怎么办。
夜里他关了铺子,两个小伙计坐在马车上,准备送他回老马家。
他尚未登上马车,便见得远方缓缓行驶来了一辆精致华丽的马车。
沈星河心里一个咯噔。
这是叶霓裳的马车。
马车停在了沈星河的面前。
叶霓裳没有像往常那样离着老远挑开车帷朝着他挥手龇个大牙傻乐,大嗓门儿嚷嚷着,兄弟,走啊,整点吃滴,去不?
这一次,车帷紧闭,车窗的纱帘也没有挑起。
马车停在了他的马车面前。
“你上来,我有话问你。”
里面传来了叶霓裳冰冷的声音。
也罢,该来的总会来。
沈星河抱着小箱子,废力的登上了马车。
从前每当这时,叶霓裳都会给他拉上去的。
可这次没有。
他上了马车,挑起车帷进去,车里挂着小灯笼,照着这宽敞的车厢。
马车里从前那股好闻的香气也没有了,他身上穿着暗紫色的素衣,妆也擦得比以前厚重鲜艳。
叶霓裳脸色肃杀,凝目冷冰冰的盯着沈星河。
他的肤色甚至还比从前黑了许多。
这无处不体现着他的某种黑化。
沈星河坐在了车厢的侧边,没像往常那样和叶霓裳坐在一起。
车厢里静得离奇。
叶霓裳冷声道:“二奎,你们先下去。”
他驱走随从。
沈星河垂着脸,不看他。
叶霓裳:“你没什么话要跟我说么?”
沈星河心里发出尖叫声,惊恐,声势浩大且无助地尖声叫着:
怎么办呐!怎么办呐!怎么办呐!
他垂着眼,表现得倒是很冷静。
他看向叶霓裳,挤出一丝笑:“你怎么这么严肃,咋了兄弟......”
“你少说兄弟这二字!”叶霓裳那双好看的眼中尽是怒意。
沈星河当场就躺下了:“踩我。”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别踩脸,给我留点面子。”
沈星河闭上了眼:“你能解气,怎么都好说,真的。”
叶霓裳:“你还有心情跟我玩乐?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最好的兄弟?”
沈星河睁眼望着他:“我有!!!”
叶霓裳:“那你家老头要休你,你咋不跟我说?”
沈星河坐起来了,震惊的看着他。
叶霓裳眼中泛着泪光:“我说你怎么从金陵回来一直不来找我,我以为你有事忙,前几日我趁你不在去问了老莫,这才知原委,你宁肯住在老马家中都不去找我?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
嘴大漏果然不负众望。
叶霓裳拳头捶着沈星河的胳膊,可却一点都不痛。
他气道:“你真恨人呐你!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告诉我,那姓谢的敢欺负你!他活到尽头了!别瞧着他跟县令沆瀣一气咱们就治不得他!”
叶霓裳擦了擦脸上的泪,挑起车窗的帘子:“二奎!驾马!”
“不是,干什么去!?不不不,我们和好了。”沈星河连忙解释。
叶霓裳:“少骗我,先坐上来!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凭啥休你?你哪配不上他了?
知不知道你被休了以后名声彻底毁了!人们会在背后诋毁你,怀疑你犯了七出之罪,否则不会被夫君嫌弃。那些风言风语能把你活活压死!
他风流快活,你却要背上骂名!
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他死定了!”
沈星河没起身,坐在车底。他觉得他就应该坐在车底:
“我不是不拿你当兄弟,这事当时发生时我也很突然,我一直想弄明白小疯子为什么把我推开,等下再跟你说这个,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找宋伯怀。”
“什么?!宋伯怀!”
“我已见了宋伯怀,我与他说,我兄弟被贱人休了,此贱男为县令幕僚,求他一助,他答应了。”
“宋伯怀什么时候来的?”
“昨夜已到了城里,我和他见过面了。”
沈星河犹如晴天霹雳。
如果没记错,原文之中,宋伯怀曾经与叶霓裳提出过替他赎身,叶霓裳婉拒了他。宋伯怀最后一次见叶霓裳时,他坦白的告诉了宋伯怀,他已心中有人。
宋伯怀大概心有不悦,告诉叶霓裳:
“昔日,你我蓝颜知己,救你于危难,我责无旁贷。
今日既你已心有所属,你于危难时,再不该我来相助。
下一次,你来求我,我必要得到些好处。”
之后,叶霓裳几次赎身失败,无奈去找宋伯怀开口,他毫不留情的夺走了他的身体。
想到这里,沈星河月影脸色骤然一白,紧抓住叶霓裳的袖子:“你别告诉我,你把身体给他了!”
叶霓裳一怔,蓦然静下:“你......”
沈星河抓得叶霓裳的腕子几乎都有些痛。
沈星河急得大叫:“你快告诉我啊!你是不是把身体给那老头了!”
宋伯怀这个老头也不是个正常人,表面温润如玉,实则是个大疯子。
叶霓裳狐疑望着沈星河:“你怎知宋伯怀会夺我身体?”
沈星河:“趁你有事求他,占尽便宜,或财或色,天下间的男人几个不是这样的!”
叶霓裳愣了一愣,“我起初也是这么想。”
他眉目微蹙,“且上一次我与他算是不欢而散,且临别前,他暗示过我一些话。
此番知你被辜负,我想叫宋伯怀来整治你家老头与方县令,于是,我给他去信了。”
叶霓裳说到这里默了默。
往日里那双通透的眸子,此刻也盛满不解:“昨日他赶往城中,我见了他一面,我自知我该奉上什么,他......”
“他怎么着了!!!”沈星河震怒。
叶霓裳短短的犹豫之间,沈星河已经将五血如何做了都想好了。
叶霓裳:“他竟说,若是因此事求他,事成之后,只要我一件贴身衣物作为回报便可。”
叶霓裳困惑:“又或是,我从前意会错意了?”
他摆摆手,“算了,不提他了,也不是好东西。
那宋伯怀就是个嫖客。
听说他以前总去烟花柳巷,估计这些年好像是精力跟不上了,这才消停了。
放心,兄弟,咱们让你家老头儿今夜一步登天,西天......”
叶霓裳怔住了,因为发现了沈星河眼中含着泪光,与愤怒。
“怎.....怎么了?”叶霓裳直直望着沈星河。
沈星河:“你记着!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值得你付出你最宝贵的东西!除了你爱他,同时他也爱你的男人!你懂么!”
沈星河拦住叶霓裳的肩。
他死死抓着叶霓裳的衣裳:“你怎么那么傻啊你!你为了给我出气,竟然敢冒这样的风险!”
他哽咽住,在叶霓裳温软的怀中嚎咷痛哭。
叶霓裳眼眶微红,沉声道:
“可你为我赎身之恩,我无以为报。”
沈星河:“报个鬼啊!
你能真心和我做朋友已是报恩了啊!
我什么咖啊我,我能和你捞到做朋友,已是三生有幸了啊我!
你个傻子,你怎么这么傻啊!呜呜呜呜呜.......”
叶霓裳吸了吸鼻子,破涕而笑:“行了,整这出干哈!”
沈星河坐在地上垂着脸,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
半晌,他调整好情绪方才将小金箱子打开给叶霓裳看,又将小疯子给他的书信递给叶霓裳。
沈星河将事关裴景驰的那一段掐掉,与叶霓裳解释了一番,颓丧的坐在车底,自始至终也没看向叶霓裳。
他这般待沈星河,也不知当他知道真相之后,会不会觉得自己一腔真心为了狗。
叶霓裳听后方知是误会,他也坐在了沈星河的旁边。
他很严肃的望着沈星河:“有没有这种可能。”

沈星河望着叶霓裳。
叶霓裳:“他其实就是喜欢那个没门牙滴。那日轰走你也是真滴。结果,那没门牙滴伺候了他几天,他发现那没门牙滴,不好好伺候他。
他一合计,还是你好。这才又写信又给你金子。
你几次与我出来吃饭,每逢阴天下雨时,你那表情就跟外面下了刀片子似的,生怕刮了你家老头儿。
那没门牙滴,能这么上心的伺候他不?
必须滴不能。”
叶霓裳忧心忡忡的望着沈星河:“他那个腿,总归是个累赘。别说他腿那样,他腿就算是没问题,我也觉得他不配不上你。
不是他不好,是我觉得你太好了!
那小子莫瞧他如今一副温吞样子,我瞅他可不是好惹的主,其生性必烈,你别看你破马张飞的,但你二人倘若较上劲时,你还真未必能降得了他。”
沈星河对裴景驰和叶霓裳也是这么感觉的。
就是那种,天底下的臭男人都配不上我的好兄弟的心情。
若是以后叶霓裳认出老头就是他的救命恩人谢清遥,他定会后悔今日的这番话。
只是谢清遥再三叮嘱,不能漏了他的身份,就是担心宋伯怀会顺着叶霓裳找到他们。
沈星河无力地吸了口气,抬眼望着叶霓裳,他真的黑了不少,沈星河心里有些心疼:“你怎么黑了呢?”
叶霓裳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昨日宋伯怀也这么说,我黑的很多吗?”他拿出怀里随身带着的小镜子,仔细照了照。
沈星河:“黑了也是最好看的。”
“我最近忙着盯工盖私塾的事呢。”
“盖私塾?”
叶霓裳点头,他也坐在沈星河旁边了:“
我攒的钱这辈子也花不完,所以我盖了个私塾,不过说是私塾,却也不是,有教书识字儿滴,但也有别滴。”
“啥别滴?”
叶霓裳:“那别滴地方专门容纳小孩,不收钱滴。
因为总有卖闺女儿子的去我青楼,都是穷苦人家的娃娃,我不留他们,这些孩子也得送去别的青楼。
我一寻思,还不如让他们学学手艺,学女红,学做绒花,学梳妆,这些学的快,可以住私塾里,我管他们吃住。
真是那种活不下去的卖孩子等着买粮或是买药的,我给他们家里些小钱,这些孩子有个半年就差不多能出去赚钱了。
他们家里瞧他能赚钱,或许也就不卖了。毕竟父母但凡有个活路,谁也不愿意把孩子卖妓院里去,不是心疼孩子,是这事会被左邻右舍嘲笑。”
沈星河捂嘴面目扭曲的望着叶霓裳:“跟你一比,我该天打雷劈,那日我见一小娃,我犹豫半晌要不要施舍他钱。”
沈星河把那小破孩的事与叶霓裳说了。
“我给的也不是大钱呐,将将够他们家里人活,你干的一点错都没有,升米恩,斗米仇。”
沈星河抬眼无力地望着他,他们还是像从前一样,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
也不知以后当他知道了裴景驰的事情,他还愿意和他做朋友吗。
在原文中那是叶霓裳的光啊。
或许,不做朋友也没关系的,只要你能过得好。
沈星河轻声道:“漂亮哥哥。”
“嗯?”
沈星河:“你特别好,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子,你好看,又热情,还喜欢帮助人,人美,心也美,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你一定会好人好报的。”
叶霓裳:“你不觉得我很怪异吗?身为男子,却整日涂脂抹粉。”
沈星河摇摇头:“你就做你自己,挺好的,我还挺羡慕的。”
叶霓裳疑惑的望着沈星河:“跟我说这个干啥?咋觉得你不对劲,跟我说实话,你家老头是不是欺负你了。”
马车摇摇晃晃,两个人聊了很久,叶霓裳左右是要带着沈星河去见见宋伯怀的。
那么大的一号人物,人家既已答应了,沈星河也要去将误会解释清楚。
左右沈星河也想正式见见这个宋伯怀。
这是个嫖客,是个迟早要夺走他最好兄弟身体的嫖客。
待得日后有机会,定要拿了此嫖客当五血!!!
马车行驶至福满城已是夜深。
叶霓裳带着沈星河来在一间幽僻的宅邸前。
二人进了宅子,走进去,里面没有沈星河想象中的亭台楼阁花园水榭。
普通的三进院落,甚至连花坛都不见,入院两块菜圃,种着绿油油的青菜,中间摆一石桌。
叶霓裳带着沈星河来在桌前坐下,侍从端上茶水,说了声,“宋伯怀正有访客,请您稍等。”便退下。
沈星河满眼提防,低声对叶霓裳道:“这人怎住这么个破地方?”
叶霓裳捂着嘴哼哼:“他是个大官,见我一小馆,这不是啥出风头的事儿,当然得低调点。”
“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沈星河愤怒的望着叶霓裳:“是他个老不休,见你个如花似玉的美男子!这才对!”
叶霓裳嗤笑着推了沈星河一把。
沈星河沉声道:“听闻此人朝中官员?”
叶霓裳:“从前他是吏部尚书,后来是工部尚书了。”他左右瞧瞧,捂着嘴哼哼:“他与我说,这好像属于明着平调,实则暗贬。吏部尚书职权大,工部尚书,没啥职权了。”
吏部尚书,民间称此职位为天官老爷,此乃六部尚书最高长官,负责掌管官员的任免、封赏、考核等。
如今沦为工部尚书,跟沈星河算半个同行。
不过人家还是掌管着一个王朝的土木兴建。
叶霓裳轻声哼哼:“他一年到头到处去,修水利,勘探地势,建土木,督查建筑啥的。”
沈星河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这个工部大嫖客引他上山。
上莫家村的山。
上了山之后,就给他埋了,永绝叶霓裳失贞后患,事后便说此人去山中勘探地形,遇到猛兽,牺牲了。
他正好专业也对口。
沈星河暗搓搓的计划着。
沈星河轻声问叶霓裳:“他被贬了,肯定是不受重用的吧?”
姐妹之间的快乐之一就是讲八卦。
提起这个,叶霓裳来精神了,他用手遮着嘴巴说话:“对,皇上似乎确实不想用他,我也不知道为啥,他挺有能力的,出身寒门,靠自己能力一步步爬上高位去的。
他都想称病辞官了,但是他儿子又求他多干几年。
毕竟做工部尚书,也有不少油水能捞呢。”
沈星河眯眼,想着若是做了这个工部大嫖客,他家人万一追查到怎么办呢,于是他问叶霓裳:“他孩子是做什么的?”
叶霓裳:“不知道干啥滴。”叶霓裳越发兴奋,拍拍沈星河肩膀,趴在沈星河耳边咬耳朵:
“他就一个儿子,比我小几岁,好像十七八岁吧,成亲了,他儿子去年都有孩子了。不过就算宋伯怀有重孙子也白搭,因为他儿子就不是他自己滴骨肉。”
沈星河惊讶:“啊?”
沈星河也很激动:“快说快说,咋回事。”
叶霓裳很兴奋:“这事儿他不让我跟别银说,我也没跟别银说过,但你不是别银。
他有一个少年时就结实的挚友。
挚友醉酒和一个女人发生了些故事。
挚友事后万般后悔,因为挚友与家里的妻子感情甚笃,挚友越寻思越不对,派人去查,果然审出来当时酒中下了迷药,且这个女人是敌人派来的。
美人计。
可是这个时候,这女人已经身怀六甲了。
他挚友当时仕途在关键时刻,而且还可能会搞得后院起火,起大火。
这时候,宋伯怀提出来,把这个女人和孩子交给他照顾。
那时宋伯怀还没有官拜吏部尚书呢,就是个小职位,也不引人瞩目。
后来,那个敌营的女人生下了孩子之后,还一直给敌人送消息,他们顺藤摸瓜,揪出敌人所在,而那个女人呢,只能被秘密处死了。
但这孩子不知情,只以为他娘亲是病故。
这么多年,宋伯怀总说孩子是无辜的,对这儿子视如己出。
这不,他不想干了,他儿子劝他再干几年,他就听了。”
叶霓裳越说越激动,一拍大腿,看向沈星河:“你可知他挚友干啥滴?”
沈星河咧嘴傻乐:“快说快说,干啥滴。”
“兵部尚书。”
谢老将军啊!
沈星河吃瓜吃到了自己脑袋上。
事发突然,毫无防备。
沈星河笑不出来了,定在当场。
可以啊,我那未曾谋面的老公公。
玩儿的够大的。
这里头怎么这么乱!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沈星河甚至没想好先解决哪一波。
叶霓裳:“很多年后,那兵部尚书后来被皇上忌惮了,又被小人构陷,落了个满门抄斩,挺冤的好像。
听说很多同党都被铲除殆尽。
宋伯怀得以保全,一是因为皇帝拿不准他和那兵部尚书是否为党羽,因为往日他们走得并不近,更无利益往来。
但皇帝既存了疑,所以肯定无法重用他了。皇上于是给这宋伯怀委派了这工部的职。”
叶霓裳嫌弃的撇撇嘴:“就叫他宋嫖客好了,反正他以前总去烟花柳巷,声名狼藉。”
这位宋嫖客,是沈星河老公公的挚友,若得知小疯子还活着,或许会在仕途上关照小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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