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养子被迫联姻后by惗肆
惗肆  发于:2024年08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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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什么守?我没事。”
柏续瞥见边上的陪护小床,执意说道,“你能睡得下那一米八的单人小床?快上来,你多久没好好休息过了。”
“……”
商延枭还是有些迟疑。
柏续见此,使出杀手锏,“我头晕,没力气重复第二遍了,你陪我睡觉。”
商延枭无奈,眉间蹙紧又松开,“好。”
主病床容下他们两个人完全没问题,商延枭侧身找好了姿势,小心谨慎地将柏续圈入了自己的怀中,“不舒服就告诉我。”
柏续深呼吸了一口气,感知到恋人气息的他只觉得无比心安,“延枭。”
“嗯?”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
商延枭眸光微凝,不着痕迹地吻了吻柏续乱糟糟的头发,“不用和我道歉,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柏续感知到恋人克制的呼吸,左手往上摸了摸他的颈侧,“我不知道我昏迷了这么久,但在我昏迷期间,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什么?”
“具体的记不清了,我好像回到了现实世界,看见了病床上的那个‘我’。”
商延枭没有接话,只是不由抓住了柏续的左手,“阿续。”
柏续随口和他分享着自己的“梦境”,“我那时候就在想,是不是这样就能回去了,可我……可我不想要回去。”
因为现实世界没有商延枭。
如果说,一年前的柏续在这个世界里找不到真正的归属感,那么现在,商延枭已经补足了这点。
“我告诉我自己,我不能就这么离开,我不能找不到你,然后……”
“我就听见你喊我回来,让我别丢下你。”
商延枭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落在柏续耳畔的呼吸声蓦然重了些。
柏续合了合眼,轻声而坚定,“你知道吗?我以前从来不信这些。”
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情太过离奇,让他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即便如此,柏续还是做下了决定——
“无论这是现实还是梦境,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如果是现实,他愿意留在有商延枭的书中世界。
如果是梦境,他也愿意沉溺在有商延枭的梦里一直不醒。
“……”
回应他的不是商延枭的声音,而是猝不及防坠在颈侧的温热感。
柏续察觉到了什么,却因为受伤不便没办法侧身,他只能胡乱抽手,想要去触及恋人的脸颊。
结果下一秒,商延枭就重重抓回了他的左手、贴上了自己的脸颊。
掌心里的温热感卷土重来。
“延枭?”
“阿续……”商延枭隐忍着那点快要藏不住的哭腔,露出仅他可见的脆弱和哀求,“别再受伤,别再离开我了。”
短短一年,无论是父母的猝然离世,还是商老爷子的意外逝世,于他而言都是一场又一场的打击。
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再强大的心脏也无法接受亲人和爱人的接连离世。
“你知道吗?我宁可自己死,也不想看着你在我面前坠楼,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无时无刻不在自责痛苦。”
为什么要将柏续卷入这场不属于他的纷争?
为什么明知道有危险却还由着对方一起面对?
为什么近在咫尺却抓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恋人坠落?
“我不敢合眼,也不敢松手,我生怕我醒来你就不见了。”
“……”
柏续眼眶跟着一酸,努力偏头和他对视。
如果命运的齿轮不能更改,商延续和商祈顺的对峙中注定有那么一劫,那此刻的柏续只会觉得庆幸——
幸好是自己替商延枭挨了这一“劫”,至少落在他的身上不是注定的死亡。
“延枭,不会了。”
“真的?”
“嗯。”
柏续摩挲着商延枭的脸颊,“睡吧,好好睡一觉。”
以后的每一晚,他们都要相拥着睡个好觉。
病房门轻敲了两下,没有人回应。
章长叙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偶然在电梯里遇上的商老夫人和商可舒,三人刚进入病房,就不约而同地缓下了脚步——
内间还算宽敞的病床上,商延枭抱着柏续睡得昏沉。
刚才的敲门声完全没能影响他们,这会儿是一点儿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哟,这小夫夫倒是黏糊。”商可舒忍不住偷笑,同边上的商老夫人打趣,“柏续昨晚不是才清醒?这就抱上睡觉了?”
商老夫人也将心落回到了肚子里,“没事就好,延枭这段时间没日没夜地熬着,这好不容易能睡个安稳觉,就先别吵醒他们了。”
章长叙当然知道好友这段时间的状态,这下不忍心打搅了。
他不确定地看向边上的商家长辈,“老夫人,小姑,你们要不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我迟点再来。”
话音刚落,床上就有了些许动静,是柏续先睁眼的。
章长叙见此,这才解锁脚步走了上去,“醒了?感觉身体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很不舒服?”
“……”
柏续看了看边上还睡着的商延枭,又看了看穿着白大褂的章长叙,空白的大脑加载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章医生?”
“是我。”
话落,商老夫人和商可舒也走了上来。
柏续顿时又多了几分清醒理智,“奶奶,小姑,你们怎么也来了?”
商可舒看着还抱着柏续踏实睡觉的商延枭,低声打趣,“老太太昨晚听说你醒了,一大早就想着来医院。”
“结果倒好,这太阳都要晒屁股了,你们俩还在这儿睡得香呢。”
“……”
柏续偏头看向商延枭,身边人呼吸绵长而沉稳,看样子是睡得很熟。
他替恋人解释,“延枭最近守着我太累了,是我让他上来安心睡觉的。”
章长叙看了一眼时间,询问柏续的意见,“柏续,我给你安排了全套检查,如果你现在不累的话,我带你先过去?”
章长叙今天下午要坐班,上午的时间是空出来的。
柏续当然没意见,“我倒是可以,就是延枭……”
章长叙说,“我用轮椅带你去。”
如果吵醒了商延枭,想来对方不会怪罪,要是这都吵不醒,那就让对方继续睡着吧。
柏续忍俊不禁,“那我们的动作还是轻点,尽量别吵醒他。”
毕竟从六点到现在,商延枭才睡了四个小时不到,哪里够补这几天缺失的睡眠时间?
柏续请求,“奶奶,小姑,你们留在这里等等,免得他醒来找不到我又紧张。”
商老夫人的回应也很轻,“好,你们先去吧,别耽误了检查。”
她又看向了章长叙,“麻烦长叙了。”
章长叙冲着商老夫人礼貌点了点头,看向柏续的视线里藏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复杂,“应该的。”
做检查的地方和住院部隔了两栋楼。
章长叙对中心医院熟门熟路的,加上昨晚得知柏续情况后,他第一时间就替对方合理规划好了检查流程和时间。
一整套检查做下来,速度挺快的。
“检查结果这两天会出,你要是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和值班医护人员讲。”
“回去之后,让延枭尽量给你安排好入口的流食,我们医院有专门的营养搭配师,到时候……算了,我到时候直接和延枭对接。”
章长叙一边推着柏续进入电梯,一边喋喋不休地交代着。
柏续默默记下,有些诧异,“章医生。”
章长叙透过电梯门的反光看他,“怎么?”
“我第一次见你说那么多话,还以为你只会对着长宁格外语重心长的唠叨。”
柏续的嗓音还是有些虚浮沙哑,但早已经恢复如常的自在,“你可不是突然转性了吧?”
“……”
章长叙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事情卡在喉咙里不好出口。
电梯门应声而开。
章长叙推着柏续走了出来,找了一处鲜少有人驻足的角落,停了下来。
这下子,轮到柏续看不明白了,“章医生?”
章长叙不着痕迹地沉了一口气,却不会拐弯抹角地搭建话题,“柏续,我有件事情想请求一下你的同意。”
柏续一头雾水,“什么?”
章长叙注视着他的面容,迟疑开口,“你能不能和我们家做个亲子鉴定?”

柏续觉得自己是重伤未愈昏了头, 以为是出现了幻听。
章长叙藏在白衣大褂口袋里的手紧了紧,只能坦诚,“柏续, 我不知道延枭有没有和你说过,章家在二十多年丢过一个孩子。”
“……是我的亲弟弟。”
“……”
柏续没敢接话。
他早就从章长宁和商延枭的口中分别串联出了当年的情况,只是碍于保密不好直说。
章长叙只当他不知道, 继续挑重点讲, “当初是因为熟人作案, 人贩子短期内又转卖了两三手, 导致一直无法追查到我弟弟的下落。”
“这么多年,我爸妈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
但是家里还有一个不知情的章长宁,所以每次有点什么风吹草动, 章家夫妇都是私下秘密去找、去寻的。
可惜这些年投出去的寻找消息石沉大海, 一直都没有下落,反倒是出现了层出不穷的假线索, 劳心劳力却什么都得不到。
“二十多年了,好多人劝我爸妈放弃, 可我妈一直坚持自己的小儿子还在世上,她说母子连心, 她感应到我弟弟还在。”
“……”
柏续欲言又止, “那、为什么会想到我?”
章长叙实话实说,“自从我妈在商老爷子的葬礼回来后,她就有了这个想法,还说自己连着做了好几天的梦, 梦见了你。”
梦里长大后的小儿子, 就是柏续如今的模样。
于是,章夫人就将这事告诉了丈夫以及次子, 她希望通过章长叙和商延枭的多年交情,再由后者去说服柏续。
不过这事还没来得及开口,柏续就出现了意外,重伤昏迷住院的这段时间,章家夫妇还特意赶过来看望过一次,同样揪着心。
说实话,章家完全可以趁着柏续住院这段时间,暗地去做了这亲子鉴定。
不过章长叙记着自己“医生”的身份,不想未经柏续的同意就去触犯他的隐私,而章家夫妇同样懂得分寸
“柏续,我知道我这样讲会很唐突、很冒昧,但我妈从来没有请求过我什么,我实在不忍心拒绝。”
“如果你愿意的话,请帮个忙。”
哪怕最后的亲子鉴定结果,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至少能给他们家一个结果。
柏续对上章长叙难得恳求的双眸,还没等他应下,后者的手机就响起了震动。
章长叙当着柏续的面接通,“喂,延枭。”
“嗯,检查做完了,我马上送他回去,你就别来了。”
章长叙挂断手机,却没有逼着柏续立刻做下决定,“我先送你回去,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刚才的请求,但无论你是否愿意,我都尊重。”
柏续低应了一声,垂下眼眸整理思绪。
说实话,这件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意外。
要知道,原文是围绕着商家的明争暗斗去描写的,虽然章家两兄弟作为配角出场过不少次,但书中没有深入到章家的私事。
至于原本就是当成“炮灰”出场的原主,更是寥寥几笔就结束了。
章家丢失的那个小儿子,就是原主?如果不是章夫人思念成疾的臆想,那这件事会不会太凑巧了些?可能吗?
怎么真的还能给他开启隐藏副本呢?
不过,柏续转念一想就停止了钻牛角尖。
他现在的生活本来就是一部“豪门小说”,再离谱、再巧合的事情都会显得顺理成章。
章长叙推着他回到了住院部的大门,一眼就看见了正巧出电梯的商延枭。
三人打了个照面,章长叙无奈,“不是说了把人给你送回去?就这两三分钟都等不及?”
商延枭听出这话里的打趣,却不在意,“有这两三分钟的功夫,我正好可以亲自来接。”
坐在轮椅上的柏续跟着笑,“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商延枭蹲下身来和恋人平视,“我睡得太深了,你怎么也不叫醒我?你感觉好点没?”
柏续注意到商延枭眼眶里渐退的红血丝,微微颔首,“好多了。”
商延枭牵起柏续的手,自然而然地贴了贴他的手背,“嗯,那就好。”
章长叙没眼看这肉麻亲昵,微微咳了一声,“行了,那你带柏续回去吧,我迟点通知护士给他脑袋上的伤口换个药。”
商延枭起身接替轮椅的后方位置,“嗯,辛苦了,你先去忙吧,有事再联系。”
“好。”
章长叙应话,刚准备转身走人。
柏续干脆喊住他,“章医生,现在有空吗?”
“……”
章长叙的步伐一凝,有些惊讶地转过身,“现在?”
商延枭不解蹙眉,“什么?”
柏续看了一眼商延枭,根本不做任何隐瞒,“章医生说,想让我和章家那边做个亲子鉴定。”
商延枭立刻明白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看向好友,“你们没弄错?”
章长叙情绪复杂,“还不确定。”
柏续回过视线,“我这人不喜欢拖着事情,真真假假,早试早知道,只不过现在要去请章总他们,是不是不太方便?”
章长叙压下心头那点动荡,“不用,我爸妈在医院里存了血液样本,而且……而且我也可以和你做。”
不单单是父母亲子之间,亲兄弟之间同样可以做检测。
柏续点头,“也好,先不用声张,等结果出了再说。”
章长叙喉结微滚,“好,那我现在去联系科室,你们等我一下。”
柏续和商延枭对视一眼,“好。”
半小时后。
柏续和章长叙的血液一起被送进了其他科室。
章长叙飞速在知情单子上签下自己的署名,交给了窗口内的工作人员,“谢谢,麻烦你们了。”
窗口内的医护人员自然认识章长叙,这张帅脸整个帝京中心医院都是出了名的。
虽然她的内心八卦好奇,但保持着最基本的职业操守,“好的,章医生,出结果第一时间就会短信通知当事人来取。”
“谢谢。”
章长叙走回隔壁的小间休息室。
柏续和商延枭还坐在里面,后者正用棉签贴心按着前者抽了血的左手。
章长叙合上门才说,“我安排了加急的,应该很快会出结果。”
柏续点了点头,眸底忽地晃出一丝微光,“章医生,你希望结果怎么样?”
章长叙没想过柏续会有这个问题,先是一愣,旋即反问,“你呢?你希望结果怎么样?”
柏续认真想了想,“要是去年以前,我大概会很渴望能回归亲生家庭的怀抱,我会想知道,我的父母为什么会把‘丢’下我?”
“是不小心的?还是故意的?这些年,他们有没有找过我?”
“因为从小寄人篱下,没有人比‘我’更渴望家人的存在,但现在,我有了爱人,他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柏续是以原主的角度,更是自己的真实想法。
坐在边上的商延枭知道了柏续的真正来处,自然听懂了他这段话的深层含义。
“如果鉴定结果是假,它不会对我的生活有任何影响;如果鉴定结果是真,只要章家真心真切地期待我回去,我当然也会开心点头,但前提是——”
章长叙追问,“是什么?”
柏续想起章长宁,带着十足真心,“我不想让长宁受到任何伤害。”
大概是听见这个名字,章长叙冷然的眸色骤然破出一丝温情,“有我在,我不会让他受到一丝伤害,家里其他人也不会。”
他看向柏续,像是从很早之前就下定了决心,“无论鉴定结果怎么样,长宁都是章家名正言顺的三少爷。”
当然,如果柏续真是章家当年遗失的那个孩子,章家上下更会想尽一切办法弥补他。
柏续绕有深意地说,“我倒不觉得。”
章长叙看他,“什么?”
柏续有心提醒,“如果他是章家名正言顺的三少爷,只能是你章长叙名义上的亲弟弟,恐他早晚会被一些事情给伤害。”
“……”
章长叙身形紧绷,似乎听懂了柏续给予的暗示,却又不敢深入去想。
商延枭瞧出好友异常的沉默,主动拾起棉签转移话题,“阿续,血止住了,我们走吧?奶奶和小姑还在病房里等着呢。”
柏续才想起有这么一茬事,连忙收回话题,“嗯,好。”
商延枭起身推动轮椅,经过章长叙时才微微停住脚步,“我们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等出结果了再说。”
章长叙沉默颔首,侧身给他们让路。
直到电梯门合上,商延枭才趁着无第三人时问道,“阿续,你刚才对长叙说的最后一段话是不是有其他意思?”
柏续想起自己还要替好友保密,打起马虎眼,“我随口说说。”
商延枭没有深究,“是吗?”
柏续忽地想起了什么,反过来打听,“你们俩认识那么久,章医生以前有过交往对象吗?”
商延枭眸光微晃,回答,“没,他和我一样,遇不上对的,那就宁可不要。”
柏续哼哼笑了声,“他和你可不一样。”
商延枭又推着他走出电梯,“哪里不一样?”
“……”
恐怕是心里早就有了认准的人,所以才会避而不谈感情上的事儿。
柏续内心有了猜测,绕着弯问商延枭,“你和确言平日里会闲着搂搂抱抱?会在他心情不好出国闹‘失踪’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会在他下雪天醉酒的时候、用自己的大衣将他裹在怀里?会在带他出门旅游的时候整整一大箱子都装着他的必需品?”
根本不会。
“……”
商延枭听懂了柏续的意思,几秒后才无奈默认,“你也看出来了?”
柏续一听恋人这话,越发确定了,“不然呢?”
怪不得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这俩闷葫芦,一个藏得比一个深!
商延枭低声提醒恋人,“这事不能乱说,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但长宁和章伯伯、章伯母的领养关系摆在那里。”
“……”
柏续叹气,“我知道。”
养育之恩同样重要。
无论是从小就知情的章长叙,还是同样瞒着众人知情的章长宁,这条线可不是轻易能跨过去的。
柏续脑海中满是好友上回喝醉酒的倾诉模样,酸涩再起,“延枭。”
“嗯?”
“我突然希望亲子鉴定结果是真的。”
这样不单能如了原主的心愿,而他或许能用这正当的理由悄悄助上一波力。

柏续身体的各项数值已经逐步上升好转, 只有打了石膏的右手不算方便。
特意聘来的高级护理师将精心准备好的午餐送了上来,商延枭放下手中的笔记本电脑,起身示意, “赵护,我来吧。”
高级护理师将柏续的床背角度调整好,笑着松了手, “好的, 商先生。”
她看得出商延枭和柏续是一对, 心里暗生感叹——
自己在这一行干了快十年, 因为职位技能过硬,大多数时间的护理的病患都是有钱人,但还是第一次看见商延枭这般亲力亲为的人。
不但日日夜夜陪着柏续, 就连吃饭喝水这样的小事也不会疏忽。
赵护离开前示意商延枭, “商先生,这筒骨汤是小火慢熬的, 你可以喂柏先生多喝点,有助于他的右手恢复。”
“好的。”
商延枭习惯性地坐在床边。
柏续目送着护工离开, 这才“不满”发言,“怎么赵护还给你交代吃饭的事情啊?我人不就在这里了吗?还真把我当成小朋友了?”
商延枭笑着找来勺子, 给柏续盛了一口骨头汤, “来,小朋友,先喝点汤暖暖胃。”
“我左手也可以吃饭。”
柏续忘了自己是第几次嘟囔,但还是听话地由着他喂了进去, “你自己也吃啊, 别每天都只管着我。”
商延枭心甘情愿,“就想管着你吃饭, 让你早点把肉长回来。”
柏续勾起笑容,没反驳。
他余光瞥见被恋人搁置在一旁的笔记本电脑,“对了,我一直忘了问,现在集团是个什么情况?”
原本说好定在周一的股东大会,因为三房临时出事,好像又推迟了。
柏续试探性地问,“确言是董事长了吗?”
商延枭没有隐瞒,“嗯,股东大会推迟到了昨天才举行。”
商确言被任命为商氏集团新一任董事长,而原本众人最看重的商延枭自愿居在集团副董事长的位置上。
至于大房商可意、二房商运一家,则是拿着商老夫人赠予的新增股份,继续待在原先的位置上。
让人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的商氏董事长的位置,终于尘埃落定。
柏续从不怀疑商延枭和商确言两兄弟之间的感情,相信他们两人一定事前有过商量。
现在的轨迹和原书中的一样——
年纪轻轻的商确言在经历一系列的变故后,还是成为集团最年轻的董事长,唯一变化的是,商延枭从那个注定的“厄运”结局中挣脱了出来。
一切,既有细微变化,却也在稳定发展。
商延枭又给柏续喂了一口鱼肉,转念想起了一事,“对了,我听说商祈顺醒了。”
柏续眸光微闪,“命还真是够硬的。”
手指被剁、坠楼重伤、大腿被截、昏迷了近半个月,居然还能有转醒的一天?
商延枭提及这个名字,眼里的仇恨犹在,“警方一直派人在医院监控着,死不了也好,这样活着、等着审判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煎熬。”
况且,在监狱里被判了刑的吴承望大概是因为不甘,终日叫嚣着三房车祸的事就是商祈顺引起的,加上后者雇凶绑架、杀人的事情均已经成立——
帝京警方已经重启调查了,势必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两人刚将午餐解决得差不多,病房外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商延枭随口说,“谁?请进。”
病房门打开,一道身影“艰难”地走了进来。
来人一手提着沉甸甸的果篮,一手捧着束巨大的鲜花,几乎将他的身形彻底遮盖。
柏续愣了两秒,猜测,“长宁?”
章长宁勉强露出小半个脑袋,“是我。”
说着,他手里的巨型鲜花就朝着一旁倾斜,吓得他连忙大喊救命,“三哥!快快快快!帮个忙!”
商延枭连忙赶了过去,解放了他的双手。
章长宁长松一口气,甩了甩自己酸胀的手臂,快步走到病床前,“柏续,我才忙完展览回来,你好点没有?”
柏续出事后的第一时间,章长宁是赶来医院看过的。
Ning工作室在年前收到了邀请,在月中要参加了国际陶艺节,作为工作室策展人的章长宁不得不赶回去。
这不,工作上的事情一结束,他就又赶回来看望好友了。
商延枭将算得上夸张的花篮放在边上,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恋人。
柏续接收到他的视线,忍不住笑,“长宁,你来就来了,怎么买这么一大束花?”
章长宁哪里看不见商延枭的嫌弃,骄傲哼气,“三哥懂什么?这是我亲自给你插好的花束,柏续,你不觉得配色很好看吗?”
柏续认真扫视着插花布局,“嗯,还得是我们宁大艺术家有审美。”
章长宁满意,“就知道你能懂。”
商延枭由着他们一唱一和,“怎么还买了这么多水果?难为你这小身板一路提过来了。”
“心意嘛,总得表示表示,那梨可甜了呢。”
章长宁想起自己在店里试吃的梨块,拐着弯儿地要求,“三哥,我看柏续挺想吃的,你现在拿一个削皮,待会儿分我一半就行。”
“……”
好像最后半句话才是重点。
柏续忍俊不禁,干脆用眼神示意商延枭。
商延枭宠着自家恋人,只拿章长宁打趣,“小心我让你二哥来治你。”
章长宁摇头晃脑,“我二哥上班时间忙着呢,我今天来这儿都没有打扰他,三哥,你能把他喊来最好,让他给我削梨。”
“……”
商延枭语塞,只好解开果篮拿出两颗梨去了洗手间。
章长宁趁机往柏续的身边坐稳了,盯着他打着石膏的右手发愁,“柏续,你这手什么时候能好?”
柏续说,“医生说还有大半个月才能拆石膏,我倒是想快点回家,但老夫人愣是拦着不让。”
还说就算出院回到了家,也得请私人医护继续看着,柏续想着嫌麻烦,于是干脆留了下来,等好得差不多了,再打道回府。
章长宁叹了口气,“你还是老老实实养着吧,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次没事就是万幸了,我和你说……”
他扭头看了一眼还在洗水果的商延枭,压低音量,“得亏你没事,那天我赶来在手术室外面看见三哥,感觉他整个人都快跟着你过去了。”
“哎哟,吓死我了。”
“……”
柏续看着恋人忙碌的身影,心尖暖流再起,“嗯,没事就是万幸。”
章长宁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病房门口就响起了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虚掩的病房门被人推开。
柏续和章长宁的目光同步转移,眨眼间,双方就都愣了神——
病房门口前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穿着白大褂的章长叙,他的身后甚至还跟着章家夫妇。
“……”
章长宁愣了两秒,从病床上站了起来,“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章家夫妇难得接不住自家小儿子的话,就连边上的章长叙也露出了一丝意外。
“宁宁,你什么时候来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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