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养子被迫联姻后by惗肆
惗肆  发于:2024年08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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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续,既然你说我们都是书中人物,那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有最终结局?确言是原主男主,应该不会出事,那我呢?”
“……”
柏续的后背猛然一僵,没有承认。
商延枭像是猜到了什么,眸底晃出一丝了然,“书里的我最后也会死去?所以你才会担心焦虑成这样?”
难怪,柏续一开始不愿和他发展成恋人关系。
如果剧情不可以更改,作为书中人物的他注定要死去,与其把真心交付最后一场空,还不让从开始就残忍拒绝这段关系的展开。
可惜,柏续终究是心软了。
商延枭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释出一声从未有过的苦笑,“怪我。”
如果结局既定,他倒宁愿不将柏续牵扯进商家的这些是非恩怨里。
毕竟以恋人的能力,哪怕离开他、离开商家,照样能活得出众而优秀。
“商延枭。”
柏续察觉出商延枭那藏在无声里的那点后悔,圈紧了恋人的臂膀。
他的嗓音烧得沙哑,却坚定表态,“我从来不会后悔自己做过的选择,既然说了喜欢你、要和你在一起,我就没想过再离开。”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除了老爷子的去世确实让我感到不安,更是因为——”
柏续微微撤离商延枭的怀抱,直视着他的双眼,“我要你活着。”
“孙传的死肯定和商祈顺脱离不了关系,以警方的能力不可能差不多,而且老爷子一死,商祈顺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所以,你得更警惕、更小心提防着商祈顺的手段,尽量避开一切有可能的伤害。”
“无论商家变成什么样,我不会走,我会陪着你。”柏续主动握住商延枭的手,是承诺,也是恳求,“你也要一直陪着我,好吗?”
“好。”
商延枭郑重地吻了吻柏续的唇,重新吮出一点血色,“我答应你,我会活着,我不会出事,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伸手压了压柏续沾着雾气的眼角,“听话,先把药好了,好好睡一觉。”
柏续没有拒绝,将放得刚刚好的退烧药喝尽。
商延枭带着他重新躺回在了床上,细心拢好了被子,“我陪你睡一会儿,但我待会儿就得赶去医院,所以你醒来会看不见我。”
“确言现在也发着高烧,爷爷刚去世、奶奶身体也不好,无论是医院还是集团,都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在这种节骨眼上,商延枭必须要站出来撑住了。
商延枭轻拍着柏续的后背,耐心叮嘱,“阿续,你不要逞强,必须要休息够了、等退烧了再来找我。”
“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我好,从现在到以后,我都需要你,明白了吗?”
“嗯。”
柏续的鼻音很软,“我明白。”
埋在最深处的秘密终于倾诉而出,筋疲力尽的他再也没了强撑的心,合眼昏沉睡去。
直到怀中人的呼吸声逐渐平稳,商延枭才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放缓脚步离开了主卧。
不到六点,外面的天色还笼罩着漆黑中。
从昨晚起的大雨还没有停歇的迹象,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潮湿的味道。
商延枭下楼时,正好遇上管家从商确言的卧室里出来。
“林伯。”
“三少。”
管家瞧见商延枭的身影,顿时溢出长者才有的心疼,“你这也是一晚没睡吧?身体吃得消吗?”
商延枭看了一眼虚掩的卧室门,“确言好点没有?”
管家实话实说,“还烧着呢,四少原先就把先生和夫人的死因怪到自己的身上,如今老爷子这事,我怕他又要钻牛角尖、走不出来了。”
商延枭皱眉,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商确言一直以来的心理压力。
“林伯,这两天辛苦你先好好照顾确言,等他醒了,我找找时间单独和他聊聊。”
“好。”
两人正说着话,谢奇就从另外一间房间走了出来,而且是已然梳洗起床的模样。
谢奇知道现在的商家正值多事之秋,“三少,你现在要去医院吗?我送你?”
商延枭开口就拿了主意,“待会儿让小郑开车送我去,让余飞留下来看着确言和阿续,至于你,我有另外一件事情交给你去办。”
谢奇和管家听见这话,浅浅对了一道眼神。
前者快步走到商延枭的跟前,后者则是借着“做早餐”的名义将空间让了出来。
“三少,什么事?”
“老爷子去世的消息是瞒不住的,我会和二伯商量过后,让二房那边出面召开股东会议、对外界宣布讣告,应该就在这两天。”
商老爷子算得上华国商圈的巨鳄,他去世的消息一出,势必会引发各界动荡。
“你找几家流量大的传媒号、还有各类社交媒体上的营销号,等到讣告一发布就立刻跟上——”
“就说商祈顺觊觎商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谋划商家财产,找人恶意绑架了老爷子进行威胁才导致了意外发生。”
谢奇听完商延枭的交代,难得迟疑,“三少,这么做会不会太冒进了?”
以往自家老板主打一个稳扎稳打,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是不会贸然行动的,为得就是不打草惊蛇。
毕竟,警方那边还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万一此事和商祈顺没有关系,被他逮到机会反将一军了呢?
商延枭的瞳孔深处是难得一见的杀机,“照我说得做就是了。”
真真假假重要吗?
没有证据就不是事实了吗?
以往顾及商老夫妇,他才不愿意把事情彻底做绝,但今时不同往日,再继续“心慈手软”下去,只怕下一个受害者就是他自己了!
既然如此,就得把商祈顺彻底架在道德的耻辱柱上,利用外界的舆论引导,让警方将调查的目光锁定在他的身上!

或许是彻底卸下了内心深处的秘密, 也或许是因为高烧,柏续后来的这一觉睡得很沉。
再次醒来时,已经过了下午三点, 他简单洗漱了一番,拖着还有些疲惫的身体下了楼。
商确言正坐在轮椅上打算外出,他听见动静, 不由侧眸看去。
管家林伯出声关切, “小柏先生, 你身体好点了没有?”
“没事。”柏续下了楼梯, 瞥见商确言明显还在高烧的面色,“你这是要去哪里?”
商确言强撑着精神,“去集团。”
越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他们三房越是不能掉以轻心, 既然医院那边由兄长商延枭负责,那集团自然就得由他看着。
柏续没有再劝, 只是叮嘱边上郭全望,“看着时间, 让四少准时吃药,如果烧着不退, 哪怕再没时间也得抽空去打针。”
只有身体好全了, 才更有精力应对接下来这场硬战。
柏续又想起了什么,走近,“确言,你有办法短时间内拿到一枚定位器吗?最好是可以监听的那种。”
“……”
商确言眼色微变, 下一秒就示意管家, “有,林伯, 你去我房间,书桌最下层抽屉里面。”
柏续没想到商确言居然备着,有些惊讶。
商确言如实回答,“过年那会儿给爷爷的腕表安装定位器,我就让小郭买了两种类型的。”
之所以搁置了有监听功能的定位器,是考虑到商老爷子向来性格要强,哪怕说话功能有损,也肯定不愿意旁人二十四小时探听身边的动静。
短暂解释间,管家林伯就将一小铁盒拿了出来。
柏续接过打开,里面是一枚指甲盖大小的圆形金属片,厚度也就几毫米的样子。
这是商确言在特殊渠道买的,花了不少钱。
“上面那个黑点是按钮,里面是特殊的感应器,可以自动连接手机信号,以此传输到特定的手机软件。”
柏续将铁皮合上,“好,知道了。”
商确言提醒,“你是要把它用在商祈顺的身上?以他的戒备心,可能藏不了多久。”
而且“窃听”这事一不小心就容易上升到违法层面,如果被商祈顺发现,怕是对方会大做文章。
柏续当然知道商祈顺是个敏感又多疑的性子,只说,“放心,我心里有数,这东西另有用处。”
“我去医院找你哥。”
“顺路,你搭乘我的车子一块过去吧。”
“好。”
中心医院的高级私人病房里。
商老夫人从醒来后就一直默不作声,往日温和的双眼此刻麻木而发红,是想哭都已经哭不出来了。
商可舒强忍着悲痛,拿起床头柜上温热的小米粥,“妈,你就当是为了我们,吃点东西吧?爸还是要在,肯定不希望看见你变成这样。”
商老夫人只是静静抚摸着手里的围巾,念叨着,“你爸怎么就这么走了呢?我才给他打好的围巾,他都来不及戴上。”
“……”
商可舒扭头强忍眼泪。
病房的门又一次打开。
商可舒和推门的柏续对上眼神,连忙抹了抹自己快要掉落的眼泪,“柏续来啦?快进来。”
柏续快步走近,“奶奶,你好点了吗?”
他看着不到一天内就急速苍老憔悴的商老夫人,眉心微蹙,“小姑,其他人呢?”
商可舒说,“二嫂和颂鸣他们守了一个晚上,我让他们回家休息去了,延枭和二哥应该在外面商量讣告。”
柏续当着商老夫人的面,低问,“大房呢?商祈顺来过了吗?”
商可舒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床上,“大姐刚出去洗水果了,祈顺……祈顺还没来。”
商老夫人攥着围巾的手指紧了紧,没吭声。
柏续及时止住这个话题,看向商可舒手里的那碗小米粥,主动靠近了床边,“奶奶,确言昨晚说了,爷爷去世前都还念叨着你的名字。”
“……”
柏续看着她手里崭新的围巾,压住喉间的那点酸涩,“……我听说医院的太平间只有冷冰冰的铁床,你知道爷爷那性子,肯定不喜欢那种环境。”
“你得吃东西、得养好力气,才能尽快带爷爷回家,是不是?”
商老夫人动容,眼泪又掉了下来,内心的悲痛无休无止。
“是,我得带他回家,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太平间里,他等久了,要闹脾气的。”
商可舒含泪,连忙又舀起碗里的小米粥,“妈,你多少吃点,我们才好陪你一块带爸回家。”
商老夫人眸光松动,哪怕食不知味,还是忍着悲痛喝了小半碗粥。
没多久,身心俱疲的她在商可舒的照顾下,再度昏睡了过去。
柏续趁着病房内没有其他人,抓紧时间,“小姑,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商可舒盯着他从口袋中拿出的小铁盒,似乎猜测到了什么。
下一秒,她就想也不想就应了下来,“好,你要我怎么做?”
医院天台上方,阴云密布。
商延枭才和商运确认完了讣告的事宜,“二伯,爷爷的讣告以及葬礼示意就麻烦你了。”
“不说这些,在老爷子面前我是长子,在你们面前,我又是个当长辈,这种事情本来就该交给我。”
商运摆了摆手,神色惆怅。
以往商老爷子在世时,管教严格,哪怕身为儿子的商运年过五十了,也不肯放权。
那时的商运还想着替二房争一争,偶尔被骂急了也有过不孝的、暗骂“老不死”的念头,可如今老爷子走得突然,他却没了争的欲望。
商运感慨,“老爷子向来风光好面子,哪怕是走了,这葬礼也要办得漂漂亮亮的。”
话音刚落,走廊上就响起了脚步声。
面对着走廊的商运率先发现柏续的身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商延枭。
商延枭回过身,不由自主地迈动脚步靠近恋人,“阿续,你什么时候来的?好点没?”
柏续温声回答,“刚来了一小会儿,先去见了奶奶,她这会儿睡着了。”
商运还是不太习惯这俩小年轻的假戏真做成了一对,闷咳,“延枭,那我先回集团了,六点还得发布讣告。”
“好。”
商延枭目送着商运离开,这才主动碰了碰柏续的额头,“退烧了?”
柏续颔首,“嗯,不难受了。”
商延枭牵住他的手,“天台风大,别又吹感冒了,我们进去说。”
柏续没拒绝,“好。”
两人路过电梯,忽地听见电梯门“叮咚”一声就打开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撞入余光中。
几乎是与生俱来的默契,柏续和商延枭同时顿住步伐,侧眸看去。
“……”
“……”
商祈顺也没料到,自己没出电梯就撞上了两道如出一辙的冰冷目光。
他面无表情地对上两人的视线,直到电梯门即将到时关闭,才长腿一跨迈了出去。
“巧了,奶奶的病房在哪里?”
“……”
商延枭垂落在侧的手紧握成拳,第一次毫不掩饰地展露自己的恨意,“你还敢来?”
商祈顺装成费解的样子,“你这说得是什么话?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我作为长孙,怎么可能不来?”
他轻推了一下眼镜,“还是你们就想拦着我,好独占着在老夫人的面前刷足存在感?”
“……”
商延枭一句废话都没说,干脆利落地揍上了拳头。
——轰!
商祈顺没料到商延枭居然会直接动手,他的后背重重撞在了电梯门上,旋即栽倒在了地上。
柏续眼神微变,却没有上前阻止恋人少有的暴行。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狼心狗肺?”商延枭趁机扑上前去,拽住商祈顺的衣领。
“商祈顺!你自己背地里做了什么事!安了什么心!你自己清楚!”
“这一拳,我是替爷爷打的!”
“这一拳,我是替我弟打的!”
一拳接着一拳,这情况立刻惊动了查房的护士,“病人家属!这里是医院!不能打架!”
商延枭压根不管她的劝告,只是用尽全力挥拳而下,再也没了顾忌。
护士见此,只好转身去喊人。
“……”
鼻腔和口中都是铁锈的血味,甚至让人有了濒死的错觉,商祈顺眼中的杀意跟着浮动。
他虽然失去了先机,但哪里会由着商延枭单方面的教训?
眨眼间,商祈顺就摸索到了地上掉落的眼镜片,反手就想要往商延枭脖子上的大动脉划去。
柏续一惊,“延枭!”
商延枭神色一凛,眼疾手快往后撤退。
商祈顺抓住时机翻身,又想要将镜片当成刀刃去用。
原本还在旁观的柏续第一时间冲了上来,狠狠对准商祈顺的腹部一踹。
“……嘶!”
商祈顺再次失了重心,疯狂的眼色顿露一丝痛苦。
“住手!”
值班查房的章长叙和商可意等人一块跑了过来,“都给我住手!”
商可意看见满脸是血的儿子,又急又惊,“祈顺!这、这是怎么了?”
章长叙第一时间站到商延枭的身边,“怎么回事?”
商延枭喘着粗气,手指关节隐隐泛红,显然是刚才揍得狠了。
柏续代替恋人出声,“他自找的。”
商可意看着儿子鼻腔和嘴里止不住的血色,不由看向罪魁祸首,“延枭,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哪怕商祈顺叫她失望过,但这毕竟是她唯一的儿子,说不心疼是假的。
柏续冷硬反驳,“他这样的畜生,能有什么好好说话的空间?你自己的儿子背地里是什么德行,你自己不清楚吗?”
“……”
商可意哑口无言。
商祈顺勉强撑着起身,胡乱捂住自己脸上的血,“妈,你都看到了,不是我不来看奶奶,是有人存了心不让我看。”
商延枭眼色发沉,“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
“承认什么?你又想把爷爷的死强行扣在我的身上?”商祈顺嗤笑一声,偏偏戳着他的心窝,“商延枭,你怎么不怪你弟没用?”
“开车出了车祸,害死了亲生父母!现在又害死了爷爷!要不是他打草惊蛇,孙传会失控将爷爷推下去吗?”
章长叙往前走了一步,“商先生,这里是医院!不是你血口喷人的地方!”
“商老爷子的死因,警方还在调查,你要是问心无愧,不如我帮你们打电话报警?好让你们一家子直接去警局解决?”
“……”
商祈顺吐出一口血沫,“章长叙,你少穿着白大褂在这里当理中客!”
章长叙无所畏惧,“你要是不满,随时欢迎你去医院投诉我。”
商祈顺冷笑,又一次将敌对的目光转向了商延枭,他知道自己在这里不占上风,很识趣地打算离开。
“既然老爷子不在了,这个家里也没什么好装的了,走着瞧吧!”
他撂下这句话,转身打开电梯入内。
商可意原本也想要跟上去,后面的柏续却突然喊了她的全名,“商可意,是你吧?”
电梯里的商祈顺完全没有要等亲妈的意思,无情关门离开。
商可意转过身,“什么?”
柏续直接锁定目标,“昨晚是你给商祈顺通风报信?对吧?”
商老爷子被孙传绑架带走后,商家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腕表里有定位器的事情,而商可意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不是有人通风报信,孙传又怎么可能带着商老爷子紧急撤离?而老爷子手上的腕表又怎么会被砸碎在了出租屋的地上?
“……”
商可意瞳孔颤了颤,旋即荒唐发笑,“柏续,你在说什么胡话!昨晚绑架我爸、导致意外发生的人是孙传,和祈顺、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商可意还没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帮着亲儿子去对付自己年迈的亲生父亲!
“我知道你们三房向来不喜欢我们母子!但也不是……”
商可意的辩驳还没说完,商可舒终于从走廊尽头的病房走了出来,“大姐,你们在吵什么?妈才刚睡着,可别把她闹醒了。”
商可意止住了话题,“没什么。”
商可舒将手里的包包递回到商可意的身上,短暂地朝柏续投去一道视线,“你们先留在这里照看着,我们要回去拿点换洗的衣物,大姐,走吧?”
“……”
商可意想起满脸是血的儿子,没了再和柏续等人计较的念头,忧心忡忡地乘坐电梯离开了。
电梯门重重合上。
章长叙挪回视线,无奈叹气,“延枭,你们俩刚才太冲动了,这里是在医院,万一闹出什么纠纷,走廊监控有记录,吃亏的会是你们俩。”
商延枭只说,“我恨不得打死他。”
柏续知道商延枭内心的痛苦和愤恨,向着恋人,“商祈顺这人,打死他都算便宜他了。”
他主动拢住商延枭发红的指关节,“疼吗?”
商延枭摇了摇头,“没事。”
章长叙实话实说,“你当然没事,我看商祈顺那鼻青脸肿的,一看就知道被你揍得不轻。”
柏续像是为了缓解商延枭的情绪,居然还竖起大拇指去夸,“打得好,下次还要赢。”
商延枭释出一声短促的笑意。
边上的章长叙握拳掩唇,只觉得没眼看,“差不多得了你们俩。”
柏续主动牵回商延枭的手,片刻都不敢掉以轻心,“走吧,我们先回病房陪奶奶?”
待会儿估计还有好戏上演,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等着商老夫人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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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商老爷子去世的讣告一经发布就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强烈关注,各大社交媒体纷纷转载报道了这则悲痛讯息。
要知道,商老爷子是华国商圈数一数二的人物, 一直在福布斯华国名人榜的前列,如今这则突发的讣告顿时惊得网上众人议论纷纷——
“我天哪,这也太突然了!”
“是自然去世吗?还是出现什么意外了?讣告里也没写啊。”
“商老爷子去年下半年就突发脑溢血, 近几个月一直在很稳定地接受治疗啊, 上周还在医院见过呢, 看着精神状态还不错。”
“我妹在市中心医院工作, 听说商老先生是从高处坠落,抢救无效身亡的!”
“小道消息,商老爷子是被人在医院绑架带走的!昨天下午警方都出动了!可惜年纪大了, 估计受不了这刺激, 还是出意外了!”
“卧槽,真的假的?”
“真的!商氏现在全乱了套了, 而且绑架商老董事长这事,听说是受了商氏大房的指使!”
“放在以前我是不信的, 但现在我主打一个相信。商家大房近半年闹出不少动静了吧,豪门争财夺权, 太可怕了。”
“哎, 老董事长看着严肃,但生前做了很多慈善啊、捐助了很多贫困山区的孩子,旗下很多产业链每年都一对一定点扶贫!一路走好!”
原本还只是网友们的猜测和脑补,但很快地, 就有一些媒体小报、自媒体抓住了时机, 进行了全面的猜测复盘——
从将商氏几房之间的集团划分到利益关系,再从商老爷子遭遇的意外绑架, 最终推断导致这一切事端的幕后主使。
方方面面的分析和推断,无一不指向了大房的商祈顺。
要知道,商氏在媒体舆论管控这方面称得上严格,以往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公关部和法务部定会第一时间出面处理。
如今,不知道是因为商老爷子去世乱了套,还是因为媒体们分析得都是事实,居然一直没有公关澄清。
一时间,关注这些事情的网友们越发阴谋论。
“好毒啊!”
“为了钱和利益去害至亲的人,大房一家真是够毒的!”
“我要是商老爷子,就算是做鬼都不会放过这孙子,什么人啊!”
“好可怕,如果是绑架意外身亡,警方不得彻查幕后真凶?”
“商祈顺看着斯文有礼的,没想到是个人面兽心!我就等着警方最后通报的!反正这事肯定有蹊跷!”
“人渣,下地狱吧!”
商祈顺盯着屏幕里数不清的漫骂,眼色变得越发阴沉,手里攥着的冰袋硬得掌心都在发疼,内心深处无从排泄的情绪越积越浓。
下一秒,他就将冰袋往墙上狠狠一砸。
助理收药的手一顿,大气都不敢出,“商总,需不需要我去处理一下舆论?”
商祈顺挂了彩的嘴角还有些抽痛,“你去处理?你能处理得干净吗?这事摆明了是商延枭的手笔!”
对方诚心要利用这事彻底毁了他的名誉!断了他的人缘!让他彻底无缘集团董事长的位置?
“就算我们花再多的钱,他商延枭也会出双倍、三倍、甚至多倍将这些舆论持续扩散下去。”
助理问,“那现在怎么办?老董事长一走,集团那边的位置彻底悬空了。”
以商老夫人目前的身体情况,显然是不可能继续坐在代理董事长的位置上了,他们要是不抓紧些,可不就让三房彻底占据先机了?
“无所谓。”商祈顺关掉手机,利用黑屏查看自己发肿的眼角,“集团董事长的位置,我不要了。”
以他现在的处境,拿下董事长位置的赢率本来就低,既然如此,他还不如将自己手里的筹码彻底置换成了钱财。
只有手中掌握的资本够多,在哪里不能立足?华国,他是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
助理一惊,却不敢问为什么。
自从订婚宴取消、闹出丑闻后,他就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自家老板,对方整日阴恻恻的,总叫人惶恐不安。
敲门声响起。
助理借机避开他的注视,赶紧前去开门。
一脸凶相的老越站在门口,“商老板在吗?”
助理看见生脸,蹙眉,“你……”
老越最讨厌和这种斯文弱鸡打招呼,撞开助理就往里面走。
他瞧见商祈顺那张彻底挂彩的脸,有些诧异,“商老板,半天不见,你这造型倒是挺别致?”
“……”
商祈顺没兴趣和他废话,示意助理关上门在屋外等。
等到大门啪嗒一关。
商祈顺才冷声开了口,“别废话,处理干净了吗?”
老越早就是刀尖舔血的黑户,“那个地方没有监控,车子也处理干净了,警方没那么容易找我的身上。”
“不过以防万一,我还是要出去躲躲。”
商祈顺没接话,用眼神示意了茶几底下。
老越从中掏出一个行李箱,打开就看见整箱的现金,他拿出来嗅了嗅崭新的美妙的钱味,满意合上,“商老板大气。”
“交代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
老越从口袋中摸出一张纸,上面是一串联系方式,“我问过了,这老外来头不小,估计是要洗手里的黑/钱,什么都收,交易越大越好。”
“商老板,只要你手里那份转让合同真实有效,他会接的。”
商祈顺将这串联系方式记在心里,慢悠悠地将纸张撕碎,“嗯,知道了。”
他逼迫商老爷子按手印的那份转让合同,上面涵盖了商老爷子名下的商氏庄园、近百处地产、楼盘以及各类私有矿产,总价值起码上百亿。
当然,这些隐形资产都是孙传在作为总管家时暗中查到的,保真。
只要将这些固有财产以特殊的方式折现,等商老爷子这时的风头一过,他照样可以洗白自身、在海外混得风生水起。
老越提起沉甸甸的行李箱,“商老板,我先走一步,你未来还有需要,我那些道上的兄弟也都是玩命的,只要钱给到位,什么忙都能帮。”
商祈顺微微颔首,还没等接话,门口就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堵在这里做什么!祈顺他是不是在里面!你让我进去!”
“……”
商祈顺分辨出商可意的声音,神色微妙一变。
老越很有眼力见,提着行李箱往外走,他迎面撞上了冲进来的商可意,一言不发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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