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未亡人/怪物老婆超可爱的好嘛by明如灼
明如灼  发于:2024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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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是顺着坡道往下滚落的,有一个缓冲,并没有摔得太狠。
落地之后晕了半分钟,缪文轩终于清醒过来,他咳嗽两声,摸了摸自己的上半身,感受到了心跳。
还好,还活着。
缪文轩坐了起来,看到亮着屏的手机就在不远处。
他爬起来准备去捡手机,可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闭着眼咧嘴嘶了一声,起身的动作也刚做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缪文轩想等那股疼劲儿过去了再动作,可等他再睁开眼,却发现手机屏的光已经熄灭了,但他并非完全处于黑暗之中。
在他对面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光源,红色的,十分喜庆,是一盏灯笼。
那盏红灯笼正被人提在手中。
缪文轩先是看到了提着灯笼的手,明明是在红光照耀之下,那只手却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紧接着,他僵硬而又缓慢地直起了腰,抬起了头,一张漂亮到不像是人的面庞撞入了他的双眼中。
一片死寂之中,幽暗的地底深处,与队友失散的男大学生看到了一个长发披散的红衣美人。
美人提着红灯笼,正无声地朝他笑着。
笑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第30章 地宫
一股电流直冲缪文轩的天灵盖,他的呼吸与心跳都停了一瞬,但下一秒又恢复了正常。
“原来是你呀。”缪文轩站起身,舒了口气,“你也掉下来了吗?吓我一跳。”
缪文轩想起来了,他们是六个人一起上山的。
他,他发小,他发小的女朋友,他发小女朋友的闺蜜,他发小女朋友闺蜜的男朋友,最后还有他们在镇上结识的新朋友郁棠,一共六个,没错。
他们六个人进入了洞穴,来到地下,郁棠就走在自己身后,想必是在刚才的混乱中跟自己一起掉下来了吧。
缪文轩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总感觉身体有些冷,后背也有些痒,但是用手又够不到痒的地方,只好作罢。
此刻,一根根黑色丝线在他身上如同生物一般爬行着,正在把他身上那些皮开肉绽的伤口、已经断了的脊椎、以及破碎的内脏缝合在一起。
血从他还没被缝合好的伤口里渗出来,染红了衣衫,但他本人却一点没有察觉。
“你怎么样。”即使自己身上仍旧很不舒服,缪文轩也没忘记关心同伴,“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郁棠摇了摇头,问他,“你是怎么下来的?”
“啊?咱们不是一起摔下来的吗?”缪文轩挠了挠头,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边揉额角一边嘟囔着,“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郁棠歪了歪头,这到底是多少不请自来的人到他家里来做客了啊,也不知屋顶还够被砸塌几次的。
“咱们一起去找他们吧。”郁棠轻声说。
缪文轩已经捡起了自己的手机,手机屏幕碎了,但是还能开机,电量也充足,但一点信号都没有,联络不上其他人。
他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机屏,没注意屏幕上被蹭上了自己的血,又把手机揣进了兜里,全靠郁棠手中的灯笼照明。
“走吧。”缪文轩走到郁棠跟前,想要接过他手中的灯笼,“我打头,你抓住我的衣服,别走散了。”
虽然莫名其妙掉进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单纯的大学生自己也怕得要死,可他还是想尽量在朋友面前保持理智,不能把自己的焦虑不安传染给其他人。
“我走在前面。”郁棠并没有要把灯笼交给他人的意思,“我对这里很熟的。”
啊,是这样吗?
缪文轩的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但是大脑告诉他对对对,就听你朋友的,他说什么你照做就是了!
而所有的疑惑,也都在他看到郁棠那双漆黑而沉静的眼眸时烟消云散了。
两个人走在黑黢黢的地下宫殿内,缪文轩害怕会蹦出来什么妖魔鬼怪,一路走得十分小心,但还是控制不住会发出脚步声。
完全不像身边的同伴,每一步都悄无声息,连呼吸声都掩藏起来了,如同根本没有这么个人。
可别说妖怪了,他们连蛇虫鼠蚁都没有遇到,就好像生活在山里的生灵都有意避开了他们的所经之处。
红色的灯笼照亮了他们脚下的道路,也照亮了墙上的壁画。
缪文轩每每控制不住好奇心,想要四处打量时,他室友送给他的那个护身符就会烫一下。
缪文轩从小就是招邪体质,家里大人为此操碎了心,也请了很多高人,他自己也跟玄学侧很有缘,上个大学还能碰上个有些本事的室友,室友帮了他很多次。
虽然室友的护身符已经被弄碎好几个了,足以证明缪文轩在招邪上的天赋异禀,但好在他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护身符一发烫,缪文轩就会掐自己一把,让自己好好看着脚下的路,不要东张西望。
地宫很大,有些地方因为多年来的地质灾害坍塌,郁棠还得带着缪文轩绕路,就这样上上下下的,不知走了多久。
终于,两人在穿过了一条狭窄的甬道之后,见到了代表科技文明的手机亮光。
现在这里肯定只有自己的同伴啊,缪文轩没有半点儿警戒心地快跑两步迎了上去。
好在,前头拿着手机的人也确实是他认识的同伴,正是他发小的女朋友和女朋友的闺蜜。
“可算找到你们了!”缪文轩连忙问她们有没有受伤,另外两个人在哪里,还有就是当时的混乱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女生却什么也不记得了,她们甚至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进入这里,更搞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
好在,等她们恢复意识的时候有彼此相伴,这才没有在黑暗的陌生环境里陷入绝望,而是一直在积极自救,寻找出路。
发小女朋友的手机还是没能找到,两人正用闺蜜的手机照明,同样没有手机信号,而且电量也不多了。
在看到那诡异的红光越来越近的时候,还有和浑身是血的人朝自己跑来的时候,两个女生感受到了一瞬间的害怕。
但也只有一瞬间的恐惧而已,在看清了拿着灯笼那人的面容后,她们也平静了下来。
对啊,他们是六个人一起来的,这个提灯的漂亮青年也是自己的同伴,那个浑身是血的家伙也不是什么坏人。
即使闺蜜的手机在几人交流信息时候彻底没电关机了,两人也没有陷入慌乱,她们意外地平静。
知道了现在还有两个人下落不明,郁棠询问被他找到的几人要不要先离开这里,这里距离出口已经很近了。
缪文轩三人都有点担心不知所踪的那两个人,明知现在离开这里报警才是最正确的,但仍选择了跟随郁棠。
他们对自己的处境其实心里有数。
这里是地下深处,自己对周围不熟悉,手机没有信号,只能靠一盏灯笼照明,黑暗中潜藏着不知多少危险,随时有氧气耗尽、洞穴坍塌等危机。
可四人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安宁,就像安静跟在郁棠身边。
郁棠没多说什么,只是感应了一下,很快就知道了最后那两个人在什么地方。
郁棠领着四人向自己本来想去的那个地方走去,很快就在墓室大门前找到了缪文轩的发小,和发小女朋友闺蜜的男朋友。
但两个男生的处境不怎么好,他们显然是打了一架,身上全都是厮打出来的伤口,发小还被闺蜜男友按在地上,一把匕首就抵在他脖子上,随时准备刺下去。
缪文轩三人见此立刻就冲上前去救人,转眼间五人就厮打在了一起。
好在郁棠及时收走了唯一的匕首,让五人徒手搏斗,很快就在四打一的群殴下分出了胜负,现在变成了闺蜜的男友被人按在地上。
闺蜜的男友叫小杨,缪文轩本就跟他不熟,再加上不管是来云槐镇还是下洞探险都是这个人提出的,对他心存怨气。
刚才又瞧见他要对自己的发小行凶,缪文轩气不打一处来,照着小杨肚子就是两拳。
小杨呕出了一口黑血,把几人吓了一跳,缪文轩也是第一次打架,见此更是立马怒气全消,还给人道了歉。
“去你爹的!”小杨呸了他一口,“老子才不至于被你的花拳绣腿打成这样!”
小杨爆完这句粗口,整座地宫里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只有五个人呼吸的声音。
没有人开口说话,即使他们都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和中
在危机四伏的一片黑暗中,他们只感到宁静祥和,不想吵架,也不想歇斯底里的尖叫,只想坐下来休息一下。
刚才差点儿被杀了的发小更是松开了对凶手的钳制,五个人乖巧地坐在了地上,和郁棠一起,围成了一个圈儿。
红灯笼就放在这个圈的中央,郁棠靠着自己墓室的大门坐着,眼睛一一从五人身上滑过。
他轻声开口问道:“你们是来做什么的呀?”
“我们来云槐镇玩儿啊,最近不是有一个花宴嘛,据说挺热闹的,还有民俗表演,我们就想来看看。”回答的是缪文轩。
“这些都是小杨提议的。”发小指了指刚才险些将自己置于死地的人,还拍了拍这人的肩膀,“说起来,你把我们骗到这里来是准备干什么啊?”
不只是缪文轩,等进入地下洞穴后,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只会跟在小杨身后向前走。
再结合他们此行完全是被小杨引导来的,而小杨刚才还准备对发小动手,不用想都知道这个人肯定是一肚子坏水。
“对啊。”闺蜜也去看自己的男朋友,“为什么我们那时候手脚都不听使唤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就是一点不入流的小法术而已,赶尸的时候常用的。”小杨笑着说道,那笑容还有几分得意。
“原来是这样啊。”发小女朋友赞叹道,“你还会法术,好厉害!”
“也没什么啦。”小杨像是听到了别人的表扬一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也没想到能在活人身上成功,幸好你们没什么警戒心,都喝了我的符水。”
“嗷嗷,原来你给我们下药了,我们都没察觉到呢。”发小也点了点头,像是在说家常,最后还笑了几声,可能是被自己的毫无戒心逗笑了。
几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和谐,说话的时候也都是笑呵呵的,要是现在有吃的,都可以直接在这里野餐了。
小杨叹了口气:“唉,要不是中途出现差错,没准儿我现在都已经完成献祭了,也是你们命大啊。”
“献祭?”发小明白了,“难道我们就是祭品吗?”
“对啊,”小杨点了点头,“要不是咱们走到一半儿,突然有个人脸蛇身的东西掉下来,吓得我一下子破了功,现在献祭仪式都结束了。”
小杨的女朋友一拍脑门:“啊,我想起来了,我当时就走在你身后,确实看到有个什么东西掉下来。”
当时她也借着手机光看到了个像蛇一样的影子掉下来,吓得发出了惨叫,但不知为何事后就全忘了,经过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
“山里的蛇应该还挺多的,但是咱们进来这里后一条也没遇到啊。”发小女朋友说,“你们确定不是太黑看错了吗?”
“先不管那些了。”缪文轩拿肩膀撞了小杨一下,“你可太过分了啊,居然想拿我们献祭。”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不像在谈论杀人见血这么凶残的事情,更像是在抱怨室友偷吃了自己的外卖。
“哈哈哈,没办法嘛,我得了绝症快死了,师父说,最快的办法就是向邪神献祭了。”小杨也笑得没心没肺。
笑完他又叹了口气:“毕竟我还年轻,学了一身本事也不容易,就这么死了也太可惜了,而且我死了我爸妈也会伤心的啊。”
“可是,如果我们死了,我们的爸妈也会伤心的。”小杨的女朋友情绪有些低落,“而且我还是女朋友,你居然连我也不放过,真是太可恶了。”
“我感觉自己的命比较重要嘛。”小杨实话实说道,“而且你不是也已经出轨,跟小周在一起了吗?”
小周就是缪文轩他发小,此时小周也有话要说:“我跟怡怡是青梅竹马,是你先横刀夺爱的。”
小杨又道:“可我追怡怡的时候,你已经跟你女朋友在一起快一年了。”
小周道:“唉,我这不是一直拿怡怡当备胎嘛,小春对我那个态度,就像是我配不上她一样,一看就是处不长的。”
发小女朋友幽幽看了自己男朋友一眼,声音也有些委屈:“你确实配不上我。”
“不过我也有错,我当时接近你其实只是不想让怡怡被你拐跑。”说罢,发小女朋友也唉声叹气的,“可没想到,她最后还是被人给拐跑了。”
“好了,你们不要再掰扯了,我一路吃瓜都要吃撑了。”缪文轩道,“我就好像你们Play里的一环,以后再也不跟你们出来玩了。”
小杨摇摇头:“别说这些了,我看你们也不会心甘情愿被献祭,现在术法破了,我又打不过你们四个,反正我都快死了,就消停一会儿吧。”
“但是这件事我们还是会报警的哦。”缪文轩被卷入的灵异事件太多,知道有专门处理这些事件的机构,不会让小杨逍遥法外。
很快,缪文轩又想到了一件事:“我听说,很多邪\教献祭都是随便找个地方摆祭坛就行了,你怎么还特地带我们跑这么远啊?”
如果小杨真的在他们上学的城市随便找个地方举办祭祀仪式,以他们这些大学生对熟人不设防的性格,没准儿现在尸体都凉了。
“那还不是因为现在的献祭仪式成功率不大嘛。”小杨说,“但我们师门的书上有明确记载,这个地宫有个邪神,还蛮灵的,没准儿就能一次成功呢。”
“我来了好几趟踩点,好不容易摸清了地宫的大致情况,还好不容易凑齐了人,结果功亏一篑,唉,果然是我命该如此。”小杨又叹了口气。
“邪神?”一直安静听他们讲话的郁棠忽然开口了,“是什么样的邪神,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们又不是我师门的人,没听过也是正常的。”小杨道,“那些邪神祂可凶了,据说千年前的启国就是被整个献祭给了祂,那可是一夕之间就灭了国啊。”
“真的有那样的存在?”郁棠深感疑惑。
没想到他住了这么多年的地宫里,居然还有这种恐怖的存在,甚至连他都无法察觉。
也不知道现在的调查局能不能应付得了那样的邪神。
一想到自己无知无觉地跟那么凶残的邪神共处一室多年,郁棠也有些不安。
“那当然了!”小杨压低声音道,“关于那位的记载少之又少,祂特别神秘,这在我们师门里也是禁忌,据说就连呼唤祂的名字都会陷入疯狂。”
“但我现在都快死了,也无所谓了,就告诉你们吧。”小杨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典籍里说,那位就是千年前启国万民供奉的邪神。”
“是不可说、不可见、不可闻的存在,无形无状,喜怒无常,可以一念之间令山河倾覆、阴阳颠倒、星辰逆转。”
“典籍里称祂——”
“岁无神君!”
幽暗的地底深处不知从何处刮来阵阴风,带着彻骨的寒凉,那被包裹在灯笼里的烛火都慌乱地跳动了一下。
霎时间,整个地宫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忽然被点名的郁棠:“……”
郁棠:“啊?”

“你……”郁棠眨了眨眼,声音里透着委屈,“你胡说。”
小杨以为,郁棠是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位可以随手颠倒日月的伟大存在,还叹了口气:“我知道,对你们来说那个世界太遥远了。”
小杨面对大学生们时有一种优越感,可一旦提及不可名状的存在,他又变回了那个无比渺小的自己:“唉,其实对我来说也一样。”
在祂的面前,人与蝼蚁何异。
“算了,没能把祂唤醒也许还是件好事。”小杨苦笑,“没准祂醒来的第一时间就会直接把我拍死。”
郁棠安慰道:“至少你还有自知之明。”
郁棠不打算再听别人讲述自己的传说了,起身捡起灯笼,就要带他们离开这里。
一行几人又排成了一条整整齐齐的竖排队伍,但和进来时的惶恐不安不同,这一次简直像是小学生春游一般轻松愉快。
快走到出口的时候,小杨又见到了那个把自己吓到破功的人头蛇身的恐怖存在。
此时,那颗人头正侧脸贴着石壁,双目紧闭,面颊通红,嘴角还在流口水,蛇身则扭曲地躺在地上,差点儿把自己打成了一个中国结。
还没走近,郁棠就闻到了酒味。他记得刚才分别时自己这位友人就已经喝醉了,没想到绿腰居然迷迷糊糊地爬进了地宫里,还直接醉得不省人事。
郁棠把地上的友人捡了起来,缠在了自己拿着灯笼的那只手上。
缪文轩几人像是感觉这一幕很平常,就跟看到小伙伴在地上随便捡了一根树枝一样,什么反应也没有,继续跟着郁棠往外走。
他们离开地宫的时候,天边已经能看到一丝亮光了,等几人下了赤崖山,回到了云槐镇,花宴已经散场,街市上的人们正在收摊。
每年花宴不仅会吸引来全国各地的游客,还会吸引来全国各地的祟物,所以云槐镇的调查局分部每一年都会派人全程巡逻,保证普通人的安全。
郁宁已经开始在调查局实习,今年也被列入了花宴的巡逻人员名单,现在正准备下班。
还没换下安保制服,他就看到提着灯笼走来的郁棠,正想打个招呼,却发现郁棠身后还跟着一帮看上去十分狼狈的年轻人。
那群年轻人里还有个郁宁的老熟人,正是跟他同寝多年的室友缪文轩。
说到这个室友,郁宁也是没少为他操心。
这人不知为何经常会招惹到祟物,哪怕什么都不做躺在寝室里睡大觉,也会被祟拖入梦魇,可以说是万祟迷体质了。
“宁哥你怎么在这儿?”一看到自己熟悉的室友,缪文轩就眼前一亮,“你也来参加花宴吗?好巧啊!”
郁宁担忧皱眉:“这是发生什么了?”
缪文轩指了指小杨,笑得十分爽朗:“也没啥,就是被他骗来赤崖山,差点儿就被杀掉献祭给邪神了而已。”
郁宁:“……”
郁宁:“???”
这怎么听都不像是“而已”来总结的吧喂?!
而且这个剧情为什么还有几分熟悉?
郁棠把这几个大学生交给了郁宁,让他带着这些人去分部检查一下身体,顺便报个案。
郁宁也注意到了几个大学生身上的伤,其中伤得最严重的就属他室友了,如果身上的那些黑线,缪文轩怕是现在已经没了。
真不知道这家伙是倒霉还是幸运,天生吸引祟物,甚至连最要命的这位都碰上了不止一次,偏偏这次如果不是碰上郁棠,他可能就交代在这儿了。
缪文轩自己也有些感慨:“要不是郁棠带路,我们可能都要被困死在地宫里了,真是危险啊。”
郁宁还不知道这几个人是被控制了才进入的地宫,还以为他们知道危险偏要作死,简直要气炸了,还狠狠剜了室友一眼。
气到不想说话的郁宁从郁棠手中接管了这五个大学生,但为了确保没有其他人被困,还问了一嘴:“你们是几个人一起来的,都找全了吗?”
“都找齐了。”缪文轩一个一个地数,“我,小周,小杨,怡怡,小春,我们五个人一起去的,六个人一起出来,一个都不少。”
郁宁:“……”
是一个都不少,还多了一个呢。
此时那种强制冷静的效果还没过,但缪文轩几人都还可以正常沟通,甚至已经回想起了自己到底是几个人一起来的云槐镇,也没有因为多出来的人而感到惊慌。
调查局还挺喜欢当事人进入这种状态的,正好可以详细审问一下罪魁祸首的来历,也不用担心缪文轩几人反应过来以后情绪会失控。
经过这么一折腾,天已经大亮了。
郁棠还记得自己最开始是为了给林修竹找一件回礼才去的地宫,现在他也不想折返了,直接带着还没醒酒的绿腰回了槐花乡。
郁棠把绿腰缠在她最喜欢的那棵树上,又回去拆自己那些没拆完的快递。
直到天色大亮了,估摸着林修竹应该快醒了,他才再次来到云槐镇,直奔山神庙的后院。
曾经的那个夏天,他们经常约在这里见面。
昨天晚上,他和林修竹只说了今天再见,却没约好见面的具体时间与地点,但是郁棠第一个想到的还是这里。
郁棠到的时候,就看到林修竹已经等在了后院的水井旁,一瞧见他来就迎了上去,还很自然地牵住了他的手。
两个人在小镇上一起逛街,看杂耍,买东西,和一般小情侣的约会安排差不多。
一直逛到了中午,日头正盛,林修竹问郁棠热不热,要不要找个凉快的地方休息一下。
郁棠点了点头,然后就带着林修竹来到了自己的地宫。
地下宫殿里十分凉爽,四周漆黑一片,只有一盏红灯笼照明,真是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能感受到那刺骨的阴凉。
林修竹冻得搓了搓胳膊,他也不知道云槐镇附近还有这么一个地方,还挺渗人。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就听郁棠为他介绍:“不用拘谨,这是我的陵寝。”
林修竹:“……”
好的,现在更冷了。
两秒钟的沉默过后,林修竹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陵寝不是亡故之人安息的地方吗?”
为什么他老婆一个大活人也会有陵寝?
呃……他老婆,应该是个大活人……没错吧?
“对啊,他们说我死了,就把我装进棺材里,送到了这个地方埋起来。”郁棠说,“这里实在太无聊了,后来我就出去了。”
郁棠拉着林修竹往自己的墓室走:“也不知道其他陵墓里人是怎么受得了那么无聊的。”
“……”林修竹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害怕会惊扰安睡在这里的人,“一般被送到陵墓里的人,已经感受不到无聊了吧。”
他想起了童子们一直管他老婆叫小殿下,他之前还以为那是什么神秘侧流行的叫法,可没想到他老婆可能还真的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小殿下。
想到这里,林修竹又意识到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咱们是不是该去拜访一下令尊和令堂?”
既然有小殿下,那肯定还存在一个陛下的吧。
“不用,他们没被埋进陵寝里。”郁棠用灯笼指了一个方向,“他们的墓在那边,但是一直空着。”
林修竹疑惑:“怎么会这样?”
郁棠想起了小杨说过的话,停顿了两秒,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可能是因为,他们还没来得及死掉,就亡国了吧。”
林修竹:“……”
林修竹也不知道自己那尚未见面的岳父岳母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听他老婆的说法,这附近似乎是某个古代王国的墓葬群。
他立刻想起了云槐镇后山那个不高的小山坡:“是在林二娘子山附近吗?”
“对对,就是在那底下。”郁棠点了点头,“绿腰以前就是那里的镇墓兽来着,只是一天也没正式上岗过。”
还没来得及上岗,单位就倒闭了。
郁棠带着林修竹走到了自己的墓室入口,建造这里的人好像坚信会有什么从墓室中苏醒,于是设计了一扇可以被从里面推开的门。
郁棠让林修竹拿着灯笼站在原地等自己一下,然后就忽然变成了黑团团的模样,又化作丝丝缕缕的黑线,从山石的缝隙钻入了石门中。
林修竹孤身一人在古墓中提灯而立,没过多久,墓室大门就缓缓朝他敞开了。
郁棠仍穿着昨天那身红衣,灯笼的红光照得他的面容越发没有血色,有几缕发丝贴在他的脸颊上,妖异而美丽,好似古墓中游荡千年的艳鬼。
林修竹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发现郁棠已经从他手中拿走了灯笼,继续走在前边为他引路,还提醒他哪里是机关,不要触碰。
郁棠拿灯笼点亮了四周的烛火,本来幽暗的环境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墓室十分宽敞,看上去真的很像是古时的寝宫,除了被放置在一面石壁前的棺椁,还真看不出有其他不似阳间的地方。
郁棠指了指放在中间的一张玉榻:“你坐。”
林修竹有些迟疑,看这个玉榻的位置,应该是郁棠的床吧,第一天来老婆家里做客就往人家床上坐,好像有些不妥。
而且,这应该已经是古董了吧,动一下不得三年起步?
郁棠没察觉到林修竹的迟疑,看人不坐也没说什么,转而又打开了另一道机关。
伴随着轰隆隆的声响,墓室一侧的石壁缓缓上升,里面被埋葬在时光之外的无数稀世珍宝显露出了真容。
石墙后那数不清的石器、陶器、玉器、金银器、青铜器,以及堆成小山的竹简、字画、纺织物与编织物,不论哪一个都是见证了历史的国宝。
“这些你看中了什么就随便拿。”郁棠大方表示,“听说这些在外边还挺值钱的,卖了以后就不愁吃穿了。”
林修竹:“……”
是啊,他要是真敢把这些拿到外面卖了,可不是直接喜提银手镯,吃上公家饭了吗?!

第32章 礼物
郁棠满眼期待地看着林修竹,像是在鼓励他快去挑,林修竹也眼神复杂地看向了郁棠,里面充满了求生欲。
见人迟迟不动,郁棠有些疑惑:“这些都不行吗?”
“不。”林修竹道,“这些是太刑了。”
虽然还是不太懂对方的意思,但郁棠也没勉强,他表示:“其实这里还有另一个密室,不过里面的东西你可能有点儿接受不了。”
这么说着,郁棠就要打开另一个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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