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 goes onby十七场风
十七场风  发于:2024年0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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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对着邱山开始脱衣服,衣服沾水后又湿又重,有点难脱,周川费了点劲才把上衣脱掉。
邱山站着没动,周川脱裤子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要看我洗澡吗?”
邱山直勾勾看着邱山,还是没动。
周川把裤子脱了扔洗衣篓里,重新开了水:“那你就看着。”
周川很从容的在邱山的视线下洗澡,也不羞于展露自己没有平复的欲望。
打沐浴露的时候,邱山又一次伸手过来。
周川再次制止了他。
周川双手都是沐浴露,按住邱山的时候也蹭了他一手。
他开了淋浴,带着邱山的手在淋浴下冲了冲,又说了一次:“你出去吧。”
这次他再说,邱山就真的出去了。
邱山出去后,周川把水温调低了点,他没碰自己,只是在微凉的水流下等待自己平静。
周川在浴室待了快二十分钟,邱山已经换好衣服,过来给周川送一套干净的睡衣。
睡衣是邱山的,周川穿有点小,不过是睡觉穿的倒也无所谓。周川把他跟邱山的湿衣服都扔进洗衣机里,卫生间也拖了一遍。
邱山提着药箱从卫生间门口过,停住等了周川一下,周川洗了手出来,邱山直接拉着他手腕把他拉回卧室。
火锅制造的抓痕看上去不“新鲜”了,邱山让周川坐在床边,自己盘膝坐在他面前的地上,让周川踩着他的膝盖。
他低下头用棉签帮周川处理伤口,睡衣宽松的领口随动作歪斜下来,让邱山身上的痕迹看上去欲盖弥彰。
周川看了一会,伸手将邱山的领口理正。
邱山顿了顿,抬眼询问周川怎么了。
周川沉默的和邱山对视,然后双手捧起邱山的脸,在他唇边轻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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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是被瓦解的爱。”——《三岔口》KIGGA

第44章
周川和邱山重遇第二天,话都没说上几句,先来了个激烈的。肢体上的亲密接触过后,理智再想保持距离,情感上多多少少不允许了。
周川和邱山侧躺在床上,俩人背对着背,都没睡着。
邱山的卧室不大,床也小,侧身睡两个男人很挤,俩人贴着后背。后来邱山翻了个身,朝着周川的方向,周川能感受到他的靠近,还能感受到邱山将额头抵在他后背上。
周川的手压在枕头上,压得很紧也很实,这让他整个人都呈现一种不放松的状态。他想到晚上问邱山的那个问题,你后悔了吗?
如果说激情使人失去理智,激情时人的感官和行为被欲望操纵,那当一切沉寂之后,这种不知缘由的接近又该冠以何种理由?
真的后悔了,爱了?在他们分别四年之后?
周川得不到答案,这场没头没尾的情事更像是一场露水情缘,脱了裤子不用负责,只管今天,不问过去,也不用想将来。
这晚周川很久都没有睡着,后来他听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这才一点点转过身去。
熟睡中的邱山动了一下,更紧的向周川靠过来,周川借着微蒙的月色看了邱山许久,直到困意袭来。
后半夜的时候周川发烧有点反复,身上的温度又高起来,邱山被他圈在怀里,热醒了,想从他的怀抱中离开去找温度计,但邱山没走成,周川很用力地抱着他,眉头皱得很紧。
那之后邱山就没再睡着了。
周川应该是在发低烧,快天亮的时候体温才恢复正常。
邱山跟周川头抵着头,然后蹭了蹭周川的鼻尖。
周川今天还要去医院吊水,六点钟多一点就被邱山摇醒了。
邱山早已在手机上编辑好了文字,等周川从床上坐起来才拿给他看:“今天好一点吗?你昨天晚上又发烧了。”
周川倒没多不舒服,就是身上黏黏的,想洗澡。
邱山说:“不能洗澡,起来洗脸刷牙吧,我送你去医院。”
天阴下雨,昨天洗的衣服还没有干,邱山翻箱倒柜找了套自己的旧运动服出来,给周川凑合穿一下。
俩人路上吃的早饭,到医院的时候刚好八点。护士给周川把水吊上,邱山在周川身边站着,低头不知在给谁发消息。
后来有个电话进来,邱山走到人少的地方,从周川的角度能看到邱山在和别人打视频电话,他一直在对着那边打手语。
医院人多,附近人来人往,看见个打手语的人难免要张望两眼。那些眼神新奇、讶异、当然也有戴有色眼镜。
邱山不知花费多久才适应形形色色的目光,以至于可以游刃有余的在公众场合视频通话。但周川还没适应,他不喜欢那些停留在邱山身上目光,鄙夷也好,同情也罢,那些统统令周川不适。
邱山打完电话,把胳膊上搭着的衣服盖在周川身上,衣服是他临走的时候带的,担心周川吊水会冷,专门给他用来盖腿的。
周川感到周围仍有人在不停地看他们,脸也冷了下来,问邱山说:“有事要忙吗?”
邱山摇了摇头,刚要在周川身边坐下来,听周川又说:“这里不透气,好闷。”
邱山指着窗边的位置,眼神询问周川要不要换,周川点点头。
邱山帮周川拿下吊瓶,俩人挪了一个地方,周川让邱山坐在里面,他比邱山高,也比他壮,几乎能将人完全遮住。
邱山没想那么多,坐下后又开始抱着手机发消息,没多久又接了两个电话。他看上去很忙的样子,周川一开始撑着脑袋歪一侧看他,等邱山挂了电话才坐起来说:“有工作?”
邱山还是摇头。
周川看着邱山停了一会,听见他手机又在滴滴滴的响:“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那家开不开门需要碰运气的咖啡店不是邱山的主业,可能是闲来打发时间,也可能是和某些人曾因咖啡结缘,邱山在自己家里开了个小型咖啡店,有人来就做一杯,没人来也不强求,他本也没打算以此营生。
邱山先是回了别人的消息,然后才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跟周川说:“九璜有一所聋哑小学,我是那里的老师。”
周川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忘不了在岚县的那个午后,他和邱山蹲坐在田埂边晒太阳,那天的日头很满,风很舒服,周川问起邱山为什么想当老师,邱山说,因为想传递正能量的东西,让所有人积极向上的活着。
邱山还说,文字的力量很强大,它可以将人推向高峰,也可以将人拉入深谷。只是当时的周川并不知晓邱山发生过什么,也没能和说出这句话的邱山感同身受。
周川看向邱山,这个被迫离开校园,放弃自己热爱的事业,甚至连声音都失去的男人,依然想方设法重新站回讲台上,用自己的方式让更多人向上活着。
周川看了下时间,对邱山说:“你如果学校有事就去忙吧,不用在这里陪我耗时间。”
“没有,我请假了。”邱山解释说,“新来的带教老师有点搞不定,所以一直给我打电话。”
他刚编辑完,电话又进来了,邱山都无奈了。
周川把掉下去的衣服往上提了提,整个人像是窝在椅子里,闭着眼睛说:“你真的不用陪我,走吧。”
邱山看了周川一眼,在座位上接了电话,跟对面比划了大概两分钟,邱山把手机收进口袋,然后又看了周川一眼,紧接着,他把周川披在身前的衣服撩起来,手往他裤子口袋摸。
周川睁开眼,但仍坐着没动:“做什么?”
邱山从周川口袋里翻出他的手机,把屏幕对着他扫了个脸。面容解锁完成,邱山打开拨号界面,用周川的手机给自己打了个电话,再打开他的通讯录,把自己的号码存了进去。
等存好,邱山把手机放回原来的位置,给周川写道:“我离开一会,有事给我发消息。”
邱山站起身,走开一步,想了想又给周川写了一句:“等我回来。”
衣服底下,周川抱着双臂,他靠在椅背上,头朝着窗户那边。
从这里他能看到邱山离开的背影,邱山打着一把黑色的伞,身形有些单薄。
没有邱山在身边的周川又回到那个冰冷的躯壳里,他一动不动的龟缩在自己熟悉的地方,静默的审视自己的感情。
人在败给理智的时候很容易做出一些冲动的抉择,事后又往往会后悔。周川很少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比如四年前冲动之下吻了邱山,再比如在邱山离开后,他冲动之下向父母出柜。所以周川也不后悔昨天发生的事,但无可避免也会觉得,轻易被邱山拿捏的自己太过廉价。
邱山没有按时回来,比他预计的时间晚到了一个半小时。
周川差不多一个小时前就拔针了,但他没给邱山发短信,没催他,也没问他什么时候来。周川只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邱山,像邱山走前交待的那样。
时间不早了,基地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忙,周川今天只请了半天假,再不走就要晚了。
周川这才准备给邱山留言,如果邱山很忙的话就别过来了。
邱山姗姗来迟,一路从停车场跑到门诊大楼。周川边编辑短信边出门,到门口的时候刚巧和邱山碰上。
邱山气喘吁吁地掐着腰,扶了下周川的手。
周川给他搭着,看他脑门都跑出汗了,很自然地用手给他擦了一下。
邱山摸到手机打开,边喘气边给周川打字:“对不起啊,学校有点事耽误了,我们回家?”
周川基本上低着头一直在看他编辑,邱山打完他也就看完了,说道:“我要回基地了,今天只请了半天假。”
邱山自己站稳了,继续打字:“那我送你。”
周川说:“你学校的事情都忙完了?”
邱山点点头。
上了车,周川帮邱山导航。
邱山扫了一眼位置,这个地方有点远,过去至少得一个小时。
他开车不方便打字,也没法陪周川说话,他按下周川的肩,让他睡觉,周川本来昨晚也没睡好,车开起来没多久就睡着了,一直到基地门口被邱山叫醒。
周川眯着眼睛坐起来,细雨中看见基地的大门。
基地门口有安保值班,由于基地的特殊性,车辆只要在这里停超过三分钟就会有人员过来检查。
周川解开安全带,转过身对着邱山:“下雨,回去路上开慢点。”
邱山点点头。
“我衣服还在你那,下次休息我过去拿。”
邱山在手机上写:“下次休息是什么时候?”
“不确定。”周川没给邱山准确的答复,“你做你的事,不要等我。”
邱山在周川这里做的最多的就是点头这个动作,他又点了点头,伸长手在后座地上把雨伞拿了过来。
周川说:“不用,我到了。”
邱山还是把伞塞给周川:“下次带给我。”
周川想了想,把伞收下来。就讲了这么几句,值班的安保夹着板夹走了过来。
周川朝那边看了眼,说道:“走吧,我也走了。”
过来的安保人高马大的,脚踩着一双黑色皮靴,据说基地的安保都是退役军人,被他们逮着光查户口就能查上半小时。
周川不想耽误邱山时间,赶紧下车了。
邱山卡着三分钟的点离开,他往前开了一段,靠边停下来,发了条消息给周川。
周川刷工牌进基地,手机在口袋“叮”了一声。他拿出来看一眼,邱山刚刚发来一条信息,信息说:“好好照顾自己,保持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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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好像和从前没有太大区别。
周川回到基地,立刻投入于繁忙的工作中,他甚至没能分出太多时间来想邱山,除了夜深人静无法入眠的时候。
邱山说要和周川保持联系,但俩人联系的并不频繁,周川太忙了,他忙起来一天都没机会碰一下手机。刚开始那几天,邱山会发消息关心周川的身体状况,周川往往在几个小时后才会回复,后来邱山大概摸准了他的作息规律,每天早上卡着六点半给周川留言,这个时间周川回复得很快,可他不热情。
两个人聊天,一方不热情,或是干脆不回应,这天好像就没办法聊下去。邱山知道周川的工作性质,其实不太会打扰他,只是每天在零碎的时间里坚持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似乎并不在意周川的态度。
到了周末,前一天晚上,邱山试探地问了周川一句:“明天来吗?”
邱山是晚饭的时候给周川发的消息,等周川看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他刚结束工作,背着电脑下电梯。
研究中心的保洁阿姨每天把电梯里的镜子擦得干干净净,锃明发亮的镜面映着周川带着倦色的脸。他低头打字,回复道:“不来了,明天要加班。”
发完消息,周川就要把手机收起来,没打算还能收到回复,平时这个点邱山早就睡了。没想到他刚熄屏手机就响了一声,邱山回过来:“好的,那你早点休息,照顾好自己。”
电梯到了一层,门缓缓打开,周川看着那行字停了几秒钟才走出去,回道:“嗯,晚安。”
周川确实对邱山不算热情,但他也没刻意避着不见邱山,他们组那个纳米项目在做三期验证,这一段时间可能都抽不出空。
周川回到宿舍洗了个澡,然后接了个实验室电话,说把晚上的实验数据发到他邮箱了,让他再看一下。
周川简单擦了擦头发上的水就坐在电脑前看数据,没几分钟宿舍门被成戈敲响了,成戈抱着电脑站他门外头,耳机里还跟人通着话:“哎,我在周川这了,等下我们就上线。”
周川把门打开让他进来,问道:“怎么了?”
“晚上的实验数据有点问题,曹老师说我们一起开会看一下。”
成戈打开公放,聊天群里甩了个链接给周川,是个会议邀请。
周川宿舍收拾的很整齐,不像成戈那,到处都堆的书,人都没下脚的地方。成戈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坐着,电脑放茶几上,等周川上线的功夫瞥了眼茶几上摊开的一本书。
一个会开了得有一个半小时,周川下午做了三个小时的Pre,晚上也一直在说话,开完会嗓子都哑了,后半段一直在清嗓子。
成戈合上电脑,盘腿坐那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见周川走过来,不忘提醒他:“你那个嗓子,要不去医务室开点金嗓子喉片?下周好几场推进会好像都是你主持?”
周川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盖子:“没事。”
“还喝冰的。”成戈看不下去,起身把他手里的矿泉水夺下来放了回去,“你是就想当哑巴还是咋,我看你还在学手语啊?”
周川顿了顿,目光看向茶几上那本摊开的手语书。
他清了清嗓子:“打发时间。”
成戈头一回见人学手语打发时间的,乐了:“你还挺逗乐,每天都那么忙了,你还有闲工夫要打发呢。”
周川接一壶水去烧:“时间挤一挤总会有的。”
成戈笑着又打了个哈欠,困得不行了,收拾收拾东西回自己那去了。
时间确实是挤一挤就能有,对周川这种学习能力强又自律的人来说尤其是。他关了工作电脑,打开私人电脑,点开昨天看到一半的手语教程,对着那本手语书又学了一个小时。
人的精神一直绷在一个点上倒不觉得累了,但一旦松懈下来,疲惫会变本加厉的还回来。
周川脑子里那根弦绷了一个多月,天天没日没夜熬着,新的纳米材料终于通过了三期验证,算是取得了阶段性胜利,整个纳米组都高兴坏了,正赶上第二天是周六,曹清芳牵头说要去九璜聚餐庆祝,然后给大家放两天假好好过个周末。
成戈本来就喜欢玩,也喜欢张罗,听说要去九璜吃饭立马打电话订餐厅。
纳米组十二号人,开了三辆车,周川昨天熬了个大夜,上车就睡着了,到地方被叫醒,抬头一看,这里离邱山家好像不远。
餐厅订的是土菜馆,便宜地道又好吃。大家为新纳米材料的开发都费了很多心力,组里有俩组员快一年没回家了,一心扑在项目上,好不容易有了突破,所有人既兴奋又感慨。
曹清芳要了两瓶酒,连开车的几个人都没放过,都得喝,已经做好了今晚在九璜过夜的打算。
周川平时不太喝酒,看大家都挺激动也就没扫兴,陪着喝了几轮。一群老爷们聚一块喝酒,特别是他们这些人平时压力大,终于有机会释放那是越喝越上头。
酒过三巡,基本上都喝高了,几个稍微清醒点的左一个右一个扛着,在县城找了家宾馆,今晚是真走不了了。
周川也喝了不少,谈不上清醒,脑袋里就记得要去找什么人。他没跟着一块去宾馆,这群人喝的烂醉也没发现他不见了。
周川走过两条马路来到邱山家门口,晚上十一点多了,他没跟邱山说自己在九璜,借着酒劲不请自来,敲响了邱山家的门。
屋里传来脚步声,周川整个人抵在门上,像是站不住得找个东西撑着。
门一开,邱山连人都没看清,一个黑影直接砸下来,他吓了一跳,下意识扶住倒下的人,然后才看清这人是周川。
浓郁的酒味钻入鼻腔,周川黏在邱山身上,带着风和冷意,不住地吮吻邱山的侧颈。
邱山歪着头,有点躲不开他,似乎也没有很想躲的样子。
周川的气息有些烫,动作还有些急躁,他拽着邱山的领口往下扒,边吻他的脖子边叫“邱山”。
邱山被推着按在咖啡台边,周川力气有点重,台上挂着的陶瓷杯被晃的叮当响。
周川在邱山锁骨处咬了一口,那一口像是发泄,咬得狠,让邱山倒抽了一口气。
门被风吹上了,不大的一声,却震在周川的心肺上。
他微微抬起一点身子,视线定格在邱山锁骨上见血的牙印,失神地愣住了。
邱山双肘撑在台子上,在周川空白的脸上费力找到了一丝懊悔。
周川像是想摸那个牙印,又怕碰疼了邱山,手指在伤口边缘轻轻地划。
邱山抓住周川的手,仰起身,没太犹豫地亲在他嘴边。
周川先是顿了一下,感到邱山的舌头顺着唇缝扫入口中,他呼吸一重,立马压着人侵吞回去。
咖啡台上留了一盏昏黄的小灯,木制吧台斜斜地扫着两道影子。
周川掌着邱山的后颈,蛮横地吻他,咬他,把他弄得喘不上气。
邱山微敛地眼尾余下一抹光,唇齿间的酒味很重,舌尖的温度却烫的他浑身发麻。
他们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这一个多月,周川对他不热情,更多时候称得上冷淡,可现在周川一声不响出现在他门口,带着又湿又热的吻和压抑不住的渴望,又让邱山觉得,周川的冷淡是一种自我警告和鞭笞,他一边怕自己陷入感情的循环,一边又不受控制的想要重蹈覆辙。
邱山心酸得厉害,对周川的动作就更放纵了些。
周川钳着邱山的胳膊把他往房里拖,房间里的小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周川把邱山按在床铺里,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窗帘拉着,连月光都透不进来。
周川掌控着邱山的欲望,咬着他的下巴问他:“邱山,你要什么?”
邱山在周川的手掌中沉沦,喘的像一条脱水的鱼,他发不出声音,喉间只能冒出一点破碎的轻哼。那动静像湿身的小雨,令周川更加失去神智,他发了狠一样地撕咬邱山的下颌骨,用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邱山,不知是恨他还是爱他,疯子一样在他耳边笑:“你到底要什么啊,邱山?”
他的嗓音被烈酒灼烧过,又被情欲催哑,像火一样烧在邱山身上。
邱山搂住周川的脖子,将他压下来吻他。
周川拨开邱山的下巴,把他按在床上,不肯给他。
邱山难受地拱着腰,那侧腰薄薄的一片,弯起来像是月牙,他蹭在周川手腕上,眼睛含着光望着周川。
周川不想看他,抬手盖住那双眼睛。他重新握住邱山,含着邱山的耳垂,取笑他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骚啊。”
邱山被他说的浑身发抖,强烈的刺激从头顶直冲向下,他忍不住抬高腰身,五指紧紧抓着床单,失控地张大嘴巴狠吸一口气。
那一瞬间,邱山所有的感官全部失灵。
可周川还不肯放过他,周川单手捞住邱山的腰把他往上一拖,在他抖得无法自抑的时候仍然不停地触碰他。
邱山推着周川的肩膀,用手去拨他的手,周川都没让他得逞,邱山快被折磨疯了,紧紧环住周川的脖子,整个人缩在他肩颈处,一边抖一边咬住周川的脖子。
这口咬的跟周川咬锁骨时有得一拼,疼痛之下,周川皱起眉,从底部一直往上捋到顶端。
邱山松了口,又开始剧烈地抖,粘腻潮湿的液体再次涌出来,沾了周川一手。
周川低头看了一眼,把东西抹在邱山小腹上,人附上来,细细密密地吻着邱山颌骨边缘。
邱山有很长一段时间处于一种失去意识的状态,接近半分钟的时间,即便没有人再碰他,他依然在控制不住地抖动。几分钟后,意识和知觉缓慢复苏,邱山才感觉到身边人硬的发烫的东西抵着他的腿。
周川侧身靠着邱山,好像感觉不到似的,隔一会亲一下邱山的脸,其他动作都没再做。
邱山偏头看看他,发现周川闭着眼睛,眉头依然皱着。过了十几秒,周川又凑上来,轻轻碰了下邱山的唇角,然后又躺回去。
邱山看了周川一会,翻过来,手往下去摸周川。
周川睁开了眼睛,和上次的情况差不多,他没让邱山碰他,而是抓住他的手腕,轻压在枕头边,沉着声说:“不用。”
周川逞凶一场,看上去酒醒了大半。
邱山眨眨眼睛,起身把周川推倒,又试了一次。
这次周川抓住他的双手,将人锁在身前抱着,还是没让邱山帮他。
灼热抵在身后,邱山想回头,却被周川叼住后颈,轻轻咬了咬。
“不动。”周川亲了亲邱山的后脖子,紧紧圈着人,“睡一下去洗澡。”

第46章
周川说睡一下就是真的睡一下,大概过了半个钟头,他把邱山拉起来,一起去浴室洗了个澡。
邱山家的浴室也很狭小,上次俩人在浴室乱来,狭小的空间迫使他们不得不紧密地贴在一起,这次也一样。
周川和邱山面对面站着,水淋在俩人身上,全程周川基本上没怎么让邱山碰自己,都是他在帮邱山洗澡。他洗净邱山小腹上的东西,让邱山闭上眼睛,打上洗发水帮他洗头发。
洗澡的过程很单纯,基本上周川都很冷静,他也不跟邱山说多余的话,就一直指挥他,让他转身,闭眼睛。
后来洗好了,他帮邱山擦干净身上的水,让他先出去,自己再冲了一会。
时间已经很晚了,周川擦着头发回到房间,邱山给他倒了一杯热牛奶放在桌上,见他过来,摇了摇手上的吹风机,示意周川过来吹头发。
周川坐过去,周身疲倦被热水澡蒸泡的更加明显。
他靠在邱山小腹上,合着眼,邱山很细致地帮他吹头发,热乎乎的风搔在耳边,还有鼓噪的声音,让周川几乎要睡过去。
吹完头发,周川把牛奶喝了,躺在床上伸了只手臂。
邱山脱鞋上床,枕在周川手上,周川把他圈起来,抱着人没一会就陷入了深眠。
周川这段时间太累了,就没睡过什么好觉,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下午。他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震动声把他吵醒,周川闭着眼摸了半天,接电话时一出声自己都吓了一跳,嗓子哑的不行了。
“喂周川?你人呢,昨儿半夜你没跟着去宾馆啊,不会睡大街了吧!”
电话是成戈打来的,他们昨天都喝大了,陆陆续续才睡醒,打算一块吃个午饭回基地的,结果一碰面发现少了个人,赶紧给周川打了电话。
“没有。”周川清了清嗓子,“我在外面。”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的,听着怪可疑,成戈自己也是gay,知道gay玩的花,虽然感觉周川不是那种人,但也好心提醒他:“你累了想放松我理解,但别太过火。”
周川原本半梦半醒,被他这句话给惊着了,没憋住咳了起来。
邱山在外面打扫卫生,听见屋里有人咳嗽,推门过来看了一眼。
他不过来还好,他一过来,昨晚干了些什么全浮现在周川脑子里。周川一句反驳的话堵在嘴边,上不去下不来,最后只好避重就轻说:“你们先回基地吧,我明天回。”
成戈“啧”了两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把电话挂了。
邱山走到床边,把桌上的水往前推了推。
周川端起来喝两口,润了润嗓子觉得舒服点了。
邱山摸出手机给周川打字:“头疼不疼?”
周川敲了敲太阳穴,有点疼,但他不说,回道:“还好,不疼。”
邱山点点头,又问:“饿了吗?我留了饭给你。”
睡了那么久,肯定饿了,周川起床去洗漱,这个空档,邱山把床单被套全部拆下来去洗。
周川来到卫生间,发现洗手台上多了一副新的牙刷,他往旁边架子上一看,还看到了一条新毛巾。他上次来的时候,邱山给他找的一次性牙刷用,新毛巾昨天晚上也没有,这些东西都是今天新买的。
此情此景,他难免想到四年前借住在邱山家的时候。那年他满心满眼都是邱山,每天看到浴室里摆放的两套洗漱用品都控制不住地兴奋。
周川眼神放软了些,他刷好牙,洗完脸,用毛巾压着脸上的水渍,邱山来卫生间拿洗衣液,周川回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拉了他一下。
邱山被周川拉到身前围着,背靠着洗手台,眼里有一点疑惑。
周川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地看了邱山一会,忽然伸手拉了拉他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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