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玛丽苏文里,和霸总表叔HE了by应律
应律  发于:2024年0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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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觉和另一个男生并肩走过来,他神色淡淡,没什么情绪。
可一旁的男生却并未察觉他的疏远,笑容如沐春风,一边诉说着,目光尽数落在俞觉身上。
何秩轻易看出了那个男生的想法,男生看向俞觉的眼神里含着的贪婪,于他而言,实在太过熟悉。
何秩站在那里,他的相貌身高于这群还未长大的高中生而言实在太过瞩目,不时引来一阵一阵的惊呼声。
俞觉走近了,终于发现何秩的存在。
他那无光的眸子缓慢地沁入一丝明亮的光芒,清淡的面容被染上了绚烂的色泽。
这个年纪的俞觉,一向对自己的喜恶不加掩饰,他加快了脚步,几乎是朝着何秩飞奔而来,在靠近他的一刻,他微微踮起脚尖,跳进了何秩怀里。
何秩被抱了满怀,那抹因珍宝被觊觎而升起的不悦也因为这个拥抱而尽数消散。
他眉心松懈,初显凌厉的五官柔化下来,他回应了俞觉的拥抱,双臂抚住少年细瘦的腰,一把将人抱起来。
那与俞觉并行的男生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惨败下去,他怔愣地看着仿佛换了一个人的俞觉,惶然问道:
“小觉,这是谁啊?”
俞觉揽住他的脖颈,因为何秩在身旁,他身上似乎多了一些朝气和光彩,耐心回道:“这是……我哥哥呀。”
男生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你哥哥啊。”
他显然误解了什么,何秩此刻却并不在意,他一手抱紧俞觉,一手将准备好的大衣披在了俞觉身上。
俞觉缩了下脖子,任由大衣将他完全盖住,他在何秩颈间轻轻嗅了下,然后贴近他,蹭了蹭。
对于俞觉的亲近,他早已没有反抗的能力,何秩将他抱进车里,遮住了外人探究的目光。
在他关上车门的那一刻,他心下一惊,目光不由自主地往远处看去。
那里,原本存在感极强的视线因为何秩的回视突然消失不见。
何秩手心微冷,他发现有人在监视他们,却没有看清对方的身份。
何秩不想让俞觉察觉到他的异常,他状若无事地关上车门。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应该更但是没更,会尽快补上

俞觉的生日,何秩私下送了他一台相机。
他坐在书桌旁检查俞觉的课业,余光中,少年正欣喜地摆弄着刚刚收到的礼物。
何秩唇角勾起一个细小的弧度。
而俞觉此刻,却偷偷往他这边瞧了几眼,然后装作依旧在调试相机的模样,悄悄将镜头对准了他的方向。
或许是偷拍的行为让他感到有些心虚,俞觉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耳垂上爬上一层薄红色。
在他按下快门的那一刻,何秩起了逗弄的心思,他低声道:“觉觉。”
俞觉被吓了一跳,慌忙将相机拿开,小心翼翼地放到一旁的沙发上,才恍惚地回头:“怎么了?”
何秩笑而不语,他往前倾身,靠近他。
俞觉脸皮很薄,浮着淡淡一层粉色,随着何秩的靠近,他几乎听到了自己不断加快的心跳声。
他不由自主地往后撤了撤身,却逃不开男人灼热弥散的气息,俞觉睫毛轻颤着,双手紧捏住座椅,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这样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何秩怎能不心动,他最近越发克制不住对俞觉的欲.望,想要触碰他,感受他的肌肤温度。
可他还是忍了下来。
俞天图似乎发现了两人之间异常的氛围,他对俞觉一向严苛,怎么会容许俞觉小小年纪就谈恋爱,但他找不出辞退何秩的理由,毕竟在何秩的辅导下,俞觉的成绩日益突出。
况且,这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何秩感觉到,俞天图对他很有意见,最近他来俞家,俞天图也时常回来,虽然没有直接进俞觉房间盯着,却也要求辅导时间里不能锁门。
如果没有俞天图的许可,他就没有办法光明正大地与俞觉相处。
他还是要谨慎一点,他可以等待,等到结束这段家教关系后,他再换种身份与俞觉相处更为稳妥,也为时不晚。
不仅如此,何秩还查到了那日在俞觉校门口盯着两人的人是什么身份。
他的母亲。
他进入大学后便搬出来住了,和苗菀一直有联系,但实际见面却寥寥无几,即使见了,交流也冰冷到让人心寒。
苗菀突然关注他,是因为景耀最近出现的问题,何秩做出了大致判断。
何秩沉浸在俞觉营造的粉色泡沫中,即使意识到这些,他对周围的警惕性却是前所未有地降低。
直到,他为此付出了最为惨痛的代价。
他被苗菀骗出了国。
而那时候,他和俞觉的家教关系还差不到一个月就要结束了,两人约好了在那之后换一种关系相处,再然后,向俞天图和苗家慢慢挑明一切。
他们心意相通,对不久的未来将要迎来的幸福充满着无限渴盼和向往。
直到,苗菀重病的消息传来,何秩不得不出国一趟。
那时候,他与苗菀的关系虽然僵硬,但他对苗菀,还留存着作为血脉相连的亲人所持有的亲情。
他还是焦急和担忧的,定了深夜的机票,原本第二天,他就要照常去俞家补习。
这样一来,他只能向俞家请了假,接电话的是个陌生的声音,但对方态度很好,表示会将消息传达给俞天图和俞觉,还宽慰了他。
或许是所谓的直觉,他对这个人并不信任,因此,即使有了对方的承诺,何秩依旧感到了不安,他在傍晚直接开车去了俞家。
这时候,俞觉应该已经回来了。
他想见俞觉一面,告诉他,他会很快回来。
可是,俞觉并不在。
这是俞天图告诉他的。
他在俞家的门口撞见了俞天图,对方刚刚从公司回来,穿着得体的西装,看到他身后开的那辆昂贵的车,顿时皱了下眉。
何秩知道这一点让俞天图对他有所怀疑,可他已经来不及说什么,直接询问:“伯父,觉……俞觉回来了吗?我想见他一面。”
俞天图盯着他:“宁老师,不是明天才补习吗?你记错时间了吧?”
“没有,伯父,我不是来补习的,我想见他,有些事跟他说。”
俞天图撇开头:“他今天不在,陪俞酥去买东西了,很晚才回来,宁老师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吧。”
何秩扫过俞天图的神色,瞬间明白过来,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他不过是想找个理由拒绝他和俞觉见面罢了。
他知道,今天怕是没办法见到俞觉了。
而以俞天图目前对他的态度,即使他说清楚,他也无法寄希望于俞天图能将此传达给俞觉。
何秩道:“我家中有事,想请几天假,下周再继续给俞觉上课。”
俞天图摆摆手:“那你赶紧去吧,还来这里干什么,打个电话就能说的事。”
何秩最后朝着深处的别墅望了一眼,他带着不安转身离去。
或许,万事万物都逃不开墨菲定律,何秩来到苗菀所在的国家时,很快就发现了苗菀布下的骗局。
他来不及去质问苗菀的欺骗,一心想着赶快回国去见俞觉,出国后,他朝俞家打了几个电话,却都在接通后几秒内飞速被挂断。
这更加剧了他的不安。
可没想到的是,苗菀早已布局了一切,他的所有证件都被没收,被困在了这座陌生的国度里。
而在大洋彼岸的时空里,俞觉正遭受着他无法得知的折磨。
俞觉红着眼睛站在俞天图面前,脸色浮白,摇摇欲坠。
寥寥几天,他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幅鬼样子,俞天图气得咬紧了牙根。
俞觉对他的气愤恍若未闻,他平静地看着前方,浅色的眸子本可以轻易倒映出人的身影,此刻却如一潭死水。
他声音很凉,像冰雪一般:“他呢?爸爸不是说,他今天会来的吗?”
“我怎么知道,谁知道他是不是不想干了,觉得麻烦直接搞失踪呢?反正钱已经到手了。”
俞觉听到这句话,唇角都有些颤抖,但他执拗道:“不会的,他答应我了,他不会这样做的。”
他红着眼睛抬头看向俞天图,眼底是濒临崩溃的脆弱:“爸爸,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吧,你给我好不好,我想给他打个电话。”
俞天图眯了眯眼,说到电话,他实际上收到过几次来自何秩的电话,他也能猜到何秩的意图,无非是询问俞觉的情况。
可鬼使神差中,他几次都挂断了何秩的电话。
如果何秩一直缠在俞觉身边,他还要想方设法找理由让他离开。
可这一次,何秩的电话是从国外打回来的,他只是请了一次假,却已经陆续爽约了好几次。
他如果想见俞觉,大可直接亲自到俞家,俞家总也不可能为此和他起冲突。
无论对方发生了什么,俞天图总觉得,他连这点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谈何真心对俞觉。
他越发抵触何秩。
只要他不说,所有人看来都只会是何秩无故离开,这更方便俞天图找到了分开两个人的理由。
他望着俞觉痛苦的面容,隐瞒了自己屡次挂断何秩电话的事实,他夹着私心,想,现在切断两人的联系,正是最好的时机。
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俞觉还小,早晚要和何秩分开的。他是为了俞觉的将来考虑。
俞天图这样暗示着自己,为自己本来理亏的行为找到了冠冕堂皇的借口,甚至于,在这样的心理暗示下,他时常恍惚着出现了错觉:
是何秩不辞而别,离开俞觉,而他,在这件事情中,并未做什么。
俞天图狠心道:“没有,有我也不会给你!”
“一个家教,你天天联系他干什么,俞觉,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和他怎么回事,小小年纪,搞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给我收心回来,别再给我丢人了。”
他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态度。
俞觉晃了一下,他急促地喘息着,上前两步,扯住俞天图的衣袖:“他联系过你对不对,爸爸,我想和他打电话,我想见他。”
俞觉显然没有把他的警告听进去,俞天图一怒,直接甩开手。
俞觉本就虚弱,被他这力道一扯,直接摔在了地上。
俞天图一愣,心里生出了些懊恼,下意识上前去扶他。
俞觉却低着头,看不清神色:“我想见他,我……喜欢他啊。”
他的声音哽咽,听得俞天图怒火朝天,他顿时收回了想要扶他的手:“小小年纪说什么喜欢!过不了多久就忘了。”
“你喜欢他也没用,以后你都见不到他了!”
他摔门而去,再次回来时,是佣人告诉他,俞觉已经连续几顿都没有饮食。
他进来时,俞觉背对着他,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
俞天图想起来,他妻子刚刚离开那时候,俞觉睡觉也是这样的,他总是做噩梦,惶然醒过来,一脸泪水,可他从不说,明明平日里嘴很甜,这种时候却像个闷葫芦,独自忍受着丧母的痛苦。
还是俞庭几次进来帮他盖被子的时候发现的。
俞天图回想到这些,心里柔软了一些,可下一秒,他就被怒气充溢了胸腔。
俞觉竟然因为一个外人弄成这副模样,那个虚伪至极的青年究竟做了什么!这人实在可恨,差点毁了他儿子!
他就不信了,他今天非要斩断那人对俞觉的影响。
他脸色阴沉,踢了下床板:“起来,给我滚去吃饭。”
俞觉身子一晃,他艰难起身,扶着墙站起来,脸色比上一次见还要差,看向俞天图的目光似乎多了些什么。
他语气平静:“爸爸,他来了吗?”
“没有!以后都不会来了!”
俞觉轻笑了一声:“是啊,他也只是个学生,有爸爸阻挠,怎么可能见到呢。”
他冷声冷情,听得俞天图直冒火,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他竟然觉得,俞觉现在对他的态度,才是他真实的模样。
那个又甜又粘人的俞觉,不过是他伪装出来的。
“你知道就好!”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俞觉,似乎只有怒气能掩盖他的惶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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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他不知道这些年来自己是怎么在俞家生活下去的。
俞天图时时刻刻都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不容他脱离掌控。
他像是被囚禁在俞天图笼子里的一只鸟,依靠着他的施舍,才能获得片刻的自由和喘息。
俞觉看着寸步不让的俞天图,心里的失望不断累积。
他想,这或许是他一手导致的错误。
是他,看到母亲离世,俞天图颓靡不振后,生出密密麻麻的心疼来。
是他,听到医生对俞天图精神状况的诊断后,心里的不忍越发浓烈。
他不想看到自己的父亲再痛苦下去,哪怕他也一直承受着同样的丧母之痛。
于是,是他自己选择走出来,成为俞天图新的精神支柱。
可是,他似乎没有把握好那个度,直到如今,他被自己当初亲手编织的束缚所困。
俞觉想着,如果没有何秩的出现,他或许会一直这样伪装下去,哪怕没有自由,为了维系这段亲情,他也愿意承受着这份精神上的折磨。
因为,这是他一手促成的。无论俞天图是否有错,起因,终究在他。
可是,何秩出现了。
这个人,是他十七年的人生中唯一一个渴望拥有的人。
哪怕不能拥有,他也可以退而求其次,能够远远看着他,也好。
然而,俞天图却要将他唯一一点渴盼都要斩断。
他明白俞天图为何那么生气,因为他害怕自己唯一的精神支柱被旁人夺去。
可是,即使他和何秩在一起,他也还是俞天图的儿子啊。这并非是不能兼容的事情,俞天图却非要逼他放弃何秩。
俞觉想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如果现在两人能够冷静下来交流,事情还会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俞天图是个情绪激烈的人,他精神状况不好,冲动易怒。
俞觉一直知道的,往常也是一样,只要他处处容忍,将俞天图的情绪安抚下来,对方还是好说话的。
俞觉这样暗示自己,可这一刻,他却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他感觉到大脑嗡嗡作响,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
他无法去想象以后都见不到何秩的事实,一想到那个场景,他就忍不住想哭的冲动。
他……好喜欢何秩啊。明明没有相处多久,他怎么就离不开何秩了呢。
他感觉到浑身冰冷,滚烫的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
俞天图似乎被他这一哭吓到了,脸色有些僵硬,语气还是很冲:“你……你哭什么?”
俞觉伸手去擦眼泪,却发现那些液体像是决堤一样,怎么也擦不干净。
他索性放弃了,说出的话也不加思考,似乎是第一次任性,又像是自暴自弃:“爸爸不同意的话,我会自己去找他。”
“你上哪去找人,你有这个本事吗?”俞天图额头上又起了青筋。
俞觉看不清人影,只感觉身体要飘起来,他耳边有刺耳的声音,干扰着让他连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听不清:“这就爸爸不用管了,我会离开俞家,我不想……再做你的儿子了。”
他平常是绝对说不出这些话来的,但这时候,他语气竟是格外的冷静,像是脱胎换骨。
俞天图彻底被激怒了,“很好!很好!俞觉!你可真有本事!”
他直接摔门而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条鞭子。
俞觉见过这鞭子,但从未见俞天图碰过它,这让俞觉一直误以为是什么传承下来的古董。
俞天图不由分说地将鞭子抽到他身上,身体火辣辣的,疼得他发抖。
可他又觉得没那么疼,因为,在被抽这一鞭前,疼痛早已遍布他的四肢百骸。
他跌在床上,碎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粘着眼泪贴在他的肌肤上。
俞天图质问他:“你后悔了吗!”
俞觉不说话。
又一道鞭子破空而来,俞觉感觉自己的精神都差点被这一下给抽离了□□。
他心里蓦然升起了一抹对这种感知的恐慌,捏紧了被子,明明害怕到极致,可在俞天图再次逼他服软时,他依旧一句话也没说。
俞天图火气汹涌,又要打他,但这一下,却被冲进来的俞庭及时打断了。
“爸!你在干什么!”俞庭一把夺过俞天图手中的鞭子。
他慌忙上前,颤着手扶起俞觉,将他额前和脸颊上湿透的碎发抚到一旁。
俞觉紧闭着双眼,嘴唇上被咬出了血迹,俞庭扶他起来,他却没有力气,靠在了俞庭身上。
已经昏过去了。
俞庭目眦欲裂,他一向温柔,这次却是吼出了声:“你怎么能打小觉!”
俞天图见他昏迷,也愣住了,他往后退了一步,脸色难看。
那一天之后,俞觉生了一场大病,他反复发烧,意识从未清醒过。
明明被俞天图打过的鞭伤已经尽数恢复,也没有炎症,身体却不见好转。
俞天图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双手扶着额头。而俞庭坐在俞觉的床边,帮俞觉换药。
俞觉不回应他的呼唤,可俞庭清楚,他喜欢完美无暇的东西,若是身体上落下伤疤,必然会伤心很久。
他动作仔细,温声道:“小觉,伤已经好了,也没有留下疤,你快点醒过来,看看哥哥做的,有没有达到小觉的要求,好不好。”
俞觉蹙着眉,即使是昏迷中,他也一直很不安稳,表情几乎没有放松下来过。
俞庭换好了药,帮他穿好衣服,盖上被子,收紧被角。
他看了一眼俞天图,语气变得冷淡:“所以呢?就因为小觉喜欢他,即使这两人没有过错,爸也要插手是吗?”
俞天图抿唇,看着表情痛苦的俞觉,没有说话。
惊喜的是,过了几天,俞觉终于恢复了。
尽管他的神态似乎有着微妙的变化,可俞家并没有在意,尽数沉浸在俞觉恢复的喜悦中。
他们不知道的是,重新醒来的这个人,已经不是他们的俞觉。
而此刻,真正的俞觉在平行世界的一家医院病床上醒过来。
他睁开眼,望着白茫茫的天花板,心口处突然感受到了一阵刺痛。
他脑海中是空白的,不知自己的过往,不知自己的将来,更不知,这抹疼痛因何而来。
他平静地下床,光着脚找到病房里的一块全身镜,看着镜中的自己,眨了眨眼。
他扯开病号服,露出半边身体,白皙光滑的肌肤让他感觉到熟悉。
他抚住胸口的位置,那里还是酸涩地疼痛着,他有些茫然,转过身去,看到了蝴蝶骨位置处被纱布包扎着。
那里,离胸口很近。
俞觉想,原来是这样,他受伤了,所以这里才会感到疼痛。
他感觉哪里空落落的,像是丢失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何秩终于找到机会,摆脱了苗菀的控制,赶回了国。
这时候,俞觉应该还在上课,他想到俞天图的行为,知道他哪怕去俞家,恐怕也见不到俞觉。
索性,他直接来到俞觉的学校,找到俞觉所在的班级。
他们正在上课,何秩扫了一圈,竟是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班里的人,他只认识那一天和俞觉一同出校的男生。
何秩耐心等到他们下课,把人叫了出来,问他,俞觉为什么没有来上课。
男生看到他,先是有些惊奇,而后露出了莫名的疑惑,他指着班里靠中间的一个位置,讶然道:“俞觉就在那呀。”
何秩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目光瞬间凝滞住了。
他总能轻易在人群中捕捉到俞觉的身影,可现在,那人坐在那么显眼的位置,他竟然现在才看到。
那人本是趴在桌子上睡觉,似乎感觉有些不舒服,坐直身子调整了下姿势,又重新趴了下去。
但这足以让何秩看清这人的脸。
和俞觉如出一辙。
男生热情道:“要不要我帮你把俞觉叫出来啊?”
何秩盯着那个身影,脸色冷沉,他问道:“你说这是俞觉?”
“对……啊?什么意思?”男生有些奇怪他会问这样的问题,何秩的态度更是古怪。
明明上次见到时两人亲密到旁人无法融入,可这一次,何秩看对方的目光,却是冷漠的,甚至于,还有一抹敌意。
何秩微微颔首,他道:“我明白了,谢谢你。”
他转身离去,却没有走远。
他等到学校晚间放学的铃声响起,那个人随着人流走出来。
何秩与他错身,余光扫视而过,看清了他的每一分特征。
长相,与俞觉分毫不差。
但神色,却截然不同。
这不是俞觉。
何秩终于蹙眉,他张口,却感觉像脏了这个名字一般,冷着脸叫住对方:“俞觉。”
对方停下来,莫名地看着他:“你叫我?”
“是。”
对方似乎反应过来什么,摸了摸头:“噢,老熟人是吧,我前两天生病了,记不得之前的事了,抱歉啊。”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何秩盯着他:“认错人了,不好意思。”
对方一愣,啧了一声,转身就走,还留下一声低骂:“屁事真多。”
何秩看着他离开,神色逐渐暗沉。
作者有话要说:

何秩意识到,他的觉觉不见了。
这个与俞觉相貌相同,取代他的身份出现的人,并不是他的觉觉。
然而,除了何秩自己,并没有人发现这个事实。又或者,他们不愿意往这个方向想。
“俞觉”身边的一切,都如往常一般进行着。
俞天图、俞庭、俞酥……所有与俞觉有着联系的人,即使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个性的差异,却都用那场病带来的“性情大变”这种理由蒙蔽着自己,让自己接受现在这个“俞觉”的存在。
这个世界上,他的觉觉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何秩疯了一样去寻找俞觉的踪迹,他不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会以这种方式消失,不留下任何痕迹,就如同,这个人只是他一个人想象出来的一般。
他从俞家,从俞觉的学校,从俞觉到过的每一处地点出发,试图去找到俞觉消失的真相。
何秩渗入到俞家,了解到了他出国这段时间俞家发生的事情。
他找到了俞觉消失的时点,却也来到了瓶颈。
能够确定的是,他的觉觉并不是被人悄然谋害,而现在这个“俞觉”也正是凭空出现,像是某个时间点,两人发生了交换。
然而,除了这些,他再无进展。
唯一可能知情的人,就是这个替代品“俞觉”。
但是,何秩现在的能力、势力,还不允许他伸手到俞家内部,对俞天图庇护下的“俞觉”出手。
何秩翻看着手机相册里唯一一张与俞觉的合照,他隔着屏幕摩挲着俞觉的眉眼,又踏上了同一段航程。
俞觉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已经死亡,他要找回俞觉,哪怕耗尽他毕生的精力和心血。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建立起自己的势力版图。
四年后,景耀国内总部发生上层震荡,苗菀力不从心,请他回国帮忙。
何秩起身回国,用了半年时间,将景耀彻底收入囊中。
在此期间,他去看了“俞觉”一趟。
尽管他在国外时也一直派人监视着这人的行踪,去见他的结果也显而易见,可真正看到这人,重新意识到这人取代俞觉出现在这里,何秩还是忍不住心底的失望和憎恨。
他看着这人色.情.下.流地搂着一个女人进了宿舍,眼底一片阴郁,他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靠着墙抽了起来。
他也曾是T大的学生,深知学校里宿舍的隔音效果之差。
可他依旧站在“俞觉”刚刚进去的宿舍门外,一边抽烟一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男性的粗.喘和女人的吟.叫声传入耳中,两人做着原始的运动,无可厚非,何秩却突然有些反胃。
一想到这个人顶着和俞觉如出一辙的脸做出这样的举动,何秩心里的恶念几乎压抑不住。
他甚至想着,现在就进去毁了这人吧,说不定他的觉觉就回来了。
何秩抽完一根烟,将身上弥散出的血腥味压了下去,眼中的疯狂也尽数压下,他放弃了这种冒险的想法。
近五年了,他都没有见过俞觉,可他的音容笑貌却依旧清晰地刻在他的骨血中。
他终究会迎接他的觉觉归来,俞觉是个爱干净的人,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冲动脏了自己的手,那样俞觉会嫌弃的。
何秩盯着手中熄灭的烟蒂,如今他已经有了烟瘾。
他低声自语:“觉觉,等你回来了,我就戒掉好不好,我知道,你不喜欢的。”
他转身离开。五年都过去了,他有无尽的耐心去谋划一切,让自己兵不血刃去毁掉身后这个人。
接下来三年里,他再未见过“俞觉”,但“俞觉”的行踪举动,却从未逃脱他的视线。
这个“俞觉”与他的觉觉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没有一点能够比得上他,而何秩在对这人的监视中,也渐渐发现了一些异常。
比如说,觉觉的耳垂后面,有一点小小的浅色的痣,而这个人,却是没有的。
又比如,觉觉掌心的骨骼间有一处突出,而这个人,也是没有的。
何秩比对了所有细微的差别,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原本他以为,这个人是占用了俞觉的身体,而现在看来,这个人和俞觉根本就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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