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只是表象,他心底,却是无尽的心安,他深深知道,这是何秩对他的占有,只是因为太过浓郁,而显得激烈。
但是,何秩却依旧时时把握着那个度,他深知,何秩不会伤到他的。
他想,能拥有何秩,真是太好了。
他莹润的眸色让何秩不禁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他听到了俞觉微哑的声音:“也是一样的,秩哥哥……我很开心。”
何秩心头一动,他慢慢吻住俞觉的唇齿,经历了毫无遮掩、直白深刻的运动,这样的亲吻显得如此温情而柔软。
一吻结束,何秩已经动情,但他却稍稍拉开了与俞觉的距离,俞觉懵懂地看着他,像是在质问他为什么要结束。
何秩勉强平复了呼吸,他摸了摸俞觉的耳垂,轻声道:“觉觉,我去做点吃的。”
俞觉抿直了唇角,他明白何秩的心意,只能不满道:“好吧。”
何秩起身,却被俞觉拉住了衣袖:“我和哥哥一起去。”
何秩一顿,笑了起来,目光掠过俞觉柔软的身体:“觉觉还能起得来吗?”
俞觉也意识到这一点,瘪了唇:“那哥哥快去快回,简单做点就好。”
何秩穿好衣服,脸上的温柔似乎一直没有离开,冷冽已经与他渐行渐远:“好。”
尽管俞觉要他做简单一点,但何秩还是烧了五六个清淡一点的菜,熬了粥,端进了房间。
他把俞觉抱坐在怀里,舀了一勺粥,吹了一下送到俞觉唇边。
俞觉没开口,表情空白地望着一桌菜,木讷道:“这样显得我好像一只废物。”
还是一只残疾的废物。俞觉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何秩低笑一声,捏了捏他鼓起的脸颊:“没关系,我会一直养着觉觉。”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即将完结,哈哈,其实是薛定谔的完结
还有几章,虽然也是正文接着的剧情,但因为时间线有点跳跃,相对比较独立,就当作番外放了,主要是甜甜的夫夫日常
他回到俞家,刚一进门,就撞上了下班晚归的俞庭。
俞庭工作向来很忙,但除了疲惫,他很少表现出烦躁、消极的情绪来。
看到俞觉,他稍显惊讶,揽住他的肩膀,和他一起进门,边走边道:“怎么回来这么晚?”
俞庭因为最近一直在加班,没有去参加贺易深的订婚宴。
因而,他不知道俞觉和何秩中途就离开了,还在外待了两天,这是他刚刚回来。
俞觉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坦诚道:“哦,我在何秩那里。”
俞庭差不多也能猜到,他微微垂眸,视线不经意扫过俞觉的指间,璀璨晶亮的色泽在他眼前晃过。
俞庭收紧了手掌,他意识到什么,视线集中在那处:“小觉,这是……”
俞觉察觉到他的视线,他抬起手,看到这信物时,他的目光无端变得柔软,喜爱之意漫溢而出。
他抬头望着俞庭,眉眼含笑,整个人散发着经什么润泽后的柔色,比往日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他道:“哥,你应该明白的吧。”
俞庭怔怔地看着他,一阵怅然从心头划过,随后又替代以庆幸和祈愿,他伸手,轻轻摸了摸俞觉的发顶:“我们小觉,一定会幸福的。”
俞觉在他掌心蹭了蹭:“哥,你也会很快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俞庭温笑起来,他收回手,拍了拍俞觉的肩膀:“好了,这么晚才回来,早点回房间去休息吧。”
“嗯,晚安。”
两人正要分别上楼,俞天图却出现在楼上的拐角,一步一步走了下来。
他扫了一眼俞庭风尘仆仆、眼窝泛青的模样,道:“你先上去吧,我和小觉单独聊聊。”
“好,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不要聊太晚了。”俞庭有些担心他俩单独相处会不会出问题,委婉地提醒了一句。
俞天图摆摆手,示意他赶紧上去:“知道知道。”
俞庭无奈一笑,上了楼。
俞天图坐到沙发上,他看着俞觉手上多的那枚戒指,语气竟是格外平静:“确定了?”
俞觉愣了一下,点头:“是的。”
俞天图轻哼了一声,他靠向沙发背,俞觉和何秩一起离开订婚宴的事他心知肚明,他看到戒指,就已经清楚。
但是,他没有追究,而是继续道:“上次跟你谈的,准备让你独立经营公司的事情,我现在已经有想法了。”
“爸爸怎么说?”
“虽然你在我身边做的不错,无可指摘,甚至可以说是表现不俗,但是,毕竟接下来要做的是独立掌管一家公司,从被他人领导走向领导他人之间,跨度不仅是一步,而是一个维度。”
“的确。”俞觉乖巧附和道。
“我本来想着,让你直接坐上那个位置,实践中慢慢掌握经验也可以,但是这么多人盯着,这样出错的概率太高了。”
“最好的选择是我辅助你一段时间再放手,但是,现在我抽不出精力来做这事。”
“所以,我打算给你找个值得信任的私教,让他教你应该具有的技能后,再发挥我的功能,等你接手新公司后,在旁辅佐你。”
俞觉微微扬眉:“那爸爸打算让谁来做这个私教呢?”
俞天图揉了揉眉心,“我还在物色,现在只是提前通知你一声。”
“好了,该说的就这些,你回房间吧。”
俞觉微愣,看他坐在沙发上没有打算起身,不由得询问道:“爸爸还不去休息吧。”
俞天图没看他,“我坐一会儿。”
“好。”
俞觉往楼梯走去,俞天图却突然叫住了他。
“结婚前在外面过夜,提前和家里说一声。”
他语气很淡,俞觉却读出了一丝落寞,心里不由得生出内疚,他低头道: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俞天图没再说什么,俞觉转身上楼,他才抬起头看向俞觉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俞天图怎么也没想到,何秩竟然会不打招呼,直接找上门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气势早已不输于他的青年,“你来干嘛?小觉睡觉了,你明天再来找他吧。”
何秩收起一身棱角,语气平和,不卑不亢,却能看出对俞天图的尊敬:“伯父,我今天,是来找您的。”
俞天图喝了口茶,差点呛出来,他怪异地瞅了何秩一眼:“你找我有什么事?”
“听说,伯父在为觉觉物色私教,不知道伯父是否可以将我考虑在内。”
俞天图眯起眼睛:“何秩,虽然小觉对你不设防,但是,我还没承认你,你们也没结婚,你可别真拿自己当俞家自己人了。”
何秩低笑,他仿佛早已料到俞天图会这么说,丝毫不恼:“那不知伯父,是否已有心仪的人选?”
俞天图沉默起来。
何秩继续道:“俞家的产业和景耀不同,俞氏虽然繁荣,近来却有式微之势,伯父这一辈里和觉觉这一代中几乎没有人才显露,唯独伯父一枝独大。”
“俞氏其他人没有才能,却贪心不足蛇吞象,对伯父手中的权力虎视眈眈,也正是因为如此,伯父才对觉觉要求如此严苛,放权也步步谨慎……伯父,我说的,没错吧?”
俞天图早就清楚何秩的本事,如今听他这番言论,心里有些惊叹,又萌生出一种酒后逢知己的离奇感。
他表情越发怪异,也谨慎起来:“你说这些,和想当小觉的私教有什么关系?”
“研究俞家,接近小觉,何秩,你的目的,是不是太过昭然若揭了些?”
何秩无奈低笑:“伯父,您对我的疑心似乎从来都没变过。”
“若是觊觎俞家的产业,我会光明正大地去竞争占有,而不是,利用自己的感情,用这种手段达到目的。”
俞天图偏头冷哼,“这么说两句,谁都能办到,你觉得这么轻易就能抹消掉自己的嫌疑?”
何秩并不着急:“我想做觉觉的私教,一方面,是希望在更多的角度上能与他交流,一方面,俞家现在的境遇,伯父也希望,觉觉能快点成长起来,接手您手中的产业吧?”
“我并不想自吹自擂,但是,作为景耀的董事长,我应该有这个资格,来做觉觉的私教吧。这是最好的选择,对吗?伯父。”
俞天图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让何秩来教俞觉,目前来看,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让何秩来教俞觉,就意味着何秩将更深入地了解俞家,若是有一天,他想从中牟利,从俞觉手中夺过一切,也将变得更加容易。
他最初的目的,也会因为这一步,荡然无存,变得毫无意义。
何秩似乎看透了这一点,他沉稳继续:“其实,我今天来,不只是这一件事。”
“我想和伯父商量一下与觉觉结婚的事宜。”
“哈?”俞天图脸色一变,“商量?我答应了吗就商量。”
何秩面色平静:“伯父现在还抗拒,终究还是源于对我的不信任,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或许是我一直以来表现得太急切了,所以让伯父有了这样的误解。”
“但是,对于伯父来说,可能是急切,于我而言,却是百般克制下的结果,现如今……”
他扫过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是他与俞觉的定情信物,却终究不是婚戒,不能替代婚戒。
他拥有了俞觉,也越发迫切地想要拥有与俞觉更明确的关系,想要换上那无可取代的婚戒。
“我越发迫切地渴望和觉觉结婚,所以,今天来到这里,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他从随手携带的文件袋中掏出一份拟好的文件,递到俞天图面前:“伯父说的对,口头上的承诺和保证是轻易的,也是不可信的,伯父是个商人,我也是商人,所以,或许这样的形式更为有效一点。”
俞天图接过文件,翻开,视线扫过上面的白纸黑字,不禁眯起了眼睛。
何秩道:“和觉觉结婚领证的那天,我会将我所持有景耀股份的50%移到觉觉名下,这样,觉觉在景耀的话语权,对景耀的未来走势将变得举足轻重、不可忽视。”
俞天图表情变得凝重,声音也沉了下去:“苗家其他人,会同意你对景耀做如此重要的股份转移吗?”
何秩低笑:“只要伯父同意我和觉觉结婚,在他们看来,这就会变成联姻,能和俞家合作,他们求之不得。”
俞天图沉默了。
“对于伯父打下的江山,我不会动一分一毫,但是,只要伯父愿意,我会做觉觉一辈子的私教,在有生之年辅助他,为您守好这份产业。”
何秩望着他,眼底却倒映出另一个身影:“最后,我也承诺,向我自己承诺,我会爱俞觉一生一世,这一生都不会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我会努力让他,成为最幸福的人。”
这话似乎终于触动了俞天图,他大手按着额角,眼眶微微颤动,似乎在隐忍什么。
良久,他低声道:“其实,我并非是不信任你,我只是,不想把小觉让给你。”
“但是,现在看来,正如你所说,只有和你在一起,他才是最幸福的。”
俞天图抬起头,眼眶微红:“如你所愿,何秩,我把小觉交给你了。”
何秩表情松动,深邃的眸子里落进一丝光亮:“……谢谢伯父。”
他松开了掌心,竟是出了一层薄汗。
尽管他表现得游刃有余,可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紧张过,面对俞觉,哪怕他谋划再多,即使是只有百分之一的不确定性,他也会感到不安。
俞天图开口:“上去吧,他没睡觉。看到你估计会很开心。”
“好。”
何秩一步一步登上台阶,走到俞觉的房门口,他站在门口,心情像是回到了那一天,他怀着期待与憧憬,推开了门。
俞觉抱膝坐在对面的窗边,一如当初,眉目如画,一如少年时,张开了一点,褪去青涩,却依旧澄澈纯净。
俞觉发现了他,起身慢慢走近他。
何秩出现了一瞬的恍惚,现实与虚幻重叠,让他分不清当下还是过往。
那时候,少年微微歪着脑袋,神色疏远而冷清,他道:“爸爸安排的家教,就是你吗?”
而此时,俞觉微微踮起脚,眸色莹润,亲昵而温情,他仰起头,轻轻吻住何秩。
“秩哥哥。”
清冽而柔软的声音将何秩唤回了现实,他终于获得了最初接近俞觉时想要得到的一切。
但他早已不满足于此。
幸而,他拥有了俞觉。
他伸手描摹过俞觉的眉眼,又将他抱进怀里。
他低声开口,蕴藉着无法掩饰的感情:
“觉觉,我好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感谢大家陪伴,接下来会有几章甜甜夫夫日常,是正文时间线之后的剧情,相对独立,放在正文不是很连贯,就放做番外了,爆甜保甜,开车车,喜欢甜甜日常的不要错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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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砂糖
因为错过了这个世界上的大学时光,俞觉毕业后,从来没有接受邀请,参加过大学的同学聚会。
但他对高中的学校还是有些印象的,这两天正巧赶上了学校的五十周年校庆,高中的班长提了一句要不要聚聚,竟有不少人附和。
时隔多年,还真的办起了一场同学聚会。
俞觉有些犹豫,最后还是何秩劝他,不要终日埋头工作,聚会放松一下也是不错的。
何秩的控制欲其实很强,两人结婚后俞觉对这一点感触越来越深,幸而,俞觉是一个内心倾向并喜欢被何秩掌握的人。
何秩容易吃醋,一有男人接近他何秩就立即警惕起来,像个护食的野狼,被侵犯了领域后,露出尖利凶恶的犬牙来。
但何秩吃了醋,不会在俞觉面前表现出来,只是对对方的敌意毫不掩饰地溢出来,好几次都是对方受不了了过来找俞觉诉苦,说自己都快被折磨到掉一层皮,让他管管何秩。
俞觉有些好笑,他回头去安抚何秩,安抚的方法相当简单粗.暴,让何秩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舔.舐一番,这人就什么脾气也没有了。
结婚之后,何秩似乎将过往隐忍时压抑的欲.望全都释放了出来,总是拉着俞觉解锁各种姿势。
俞觉很羞耻,但身体又很享受,不过他总是半途就撑不住,这时候何秩就表现出强势的一面来。
太过激烈,让俞觉总感觉灵魂就要被顶出去,弄得他每次都是又期待又害怕。
这次聚会参加的同学,基本都是很多年没见到过,不知道当初同一片天空下相处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子,鱼龙混杂想来也是必然的。
俞觉并没有很高的兴致,只是提了一句,何秩倒是格外地好说话。
在俞觉的逼问下,何秩这才透露,自己受到学校邀请,要作为优秀校友为校庆做演讲。
原本这一天,两人是打算一起去爬山的,结果自己接受学校邀请,要爽俞觉的约,这才希望俞觉能找点事做消磨下时间。
俞觉对他的脑回路表示不理解:“你去演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且那也是我的学校呀,这有什么好瞒着我的,还要耍这种小心思让我出门。”
何秩吻了吻他的额角:“因为我怕觉觉一个人在家,会很孤单。”
俞觉的话瞬间收了回去,他吞声道:“好吧。”
何秩却笑着打破这突然沉重下来的气氛:“毕竟,我可不希望,觉觉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哭。”
俞觉一怔,瞪了他一眼:“所以在你看得见的地方,总要弄哭我是吧?”
何秩将他抱进车里:“我只喜欢觉觉在我身.下哭泣的样子,但是,若是因为其它原因被我惹哭,我也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总是把正经和羞耻的话揉杂在一起说出来,让俞觉又恼怒又欢喜。
何秩将车停在聚会的地点,看着俞觉下车,柔声道:“我晚点来接你,觉觉,注意安全,不要喝酒。”
俞觉乖巧地点点头,目送何秩的车朝远处驶去。
他进了约定好的包间,来得有些晚了,包间里坐了十多个人,气氛已经相当热闹。
对于无关紧要的人,俞觉向来不会关注过多,他和这些同学关系都很浅薄,自然也没有留下什么印象,一眼望去,连一个叫得上名字的人也没有。
俞觉一瞬间有些后悔听了何秩的唆使,来参加聚会了。
他还不如跟着何秩回校,坐在下面听何秩演讲也好啊,不知道来之前为什么没想到。
俞觉有种错觉,似乎何秩就是不想让他跟过去,也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他来到这种场合,脑子里想的却还是何秩,直到一个略感熟悉的身影走到他身边,俞觉的思绪才收拢回来。
他想了一会儿,才认出对方的身份,这是当年他们班的班长,易松,和他关系算是不错。
易松笑容阳光,他伸出手:“小觉,好久不见。”
俞觉也绅士地颔首,和他握了下手,平静问好:“好久不见。”
易松看着他,神色有些恍惚:“小觉,我怎么觉得,你又有些不一样了。”
“?”俞觉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出这么无厘头的话。
但易松很快收敛了异样的表情,他笑着:“好些年没见,不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交女朋友了吗?”
俞觉晃着手里的果汁杯,撑住下巴,随意望着远处:“女朋友没有交。”
易松听到这话,像是突然松了一口气,他道:“也是,小觉看上去也不像是会喜欢女生的类型。”
俞觉却没有接他的话,淡淡继续:“不过,婚倒是结了。”
易松手心一紧,蓦然睁大了眼睛,“……这样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包间里热闹的气氛传到了这边,两人融入进去,玩了两个游戏后,易松又把他拉了出来。
他站在俞觉面前,帅气的脸庞上纠结和犹豫交替着,他终于下定决心,从身后拿出了一束玫瑰花,递到俞觉面前:
“小觉,其实,我从高中那时候,就一直想这么做了,但是,我一直没有勇气,如今,你虽然结了婚,但我还是想和你说……”
包厢里陡然安静下来,二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两人。
俞觉神色淡漠,目光扫过易松还在颤抖的双手。
他终于鼓足勇气,又将花束往前递了一分,“小觉,我喜欢你。”
他声音低落下去:“虽然你结了婚,但是,也请你收下这束代表我心意的玫瑰花,好不好。”
众人顿时起哄,加油打气声也让易松自信了几分。
俞觉默然片刻,平静地注视着易松的双眼,他声音清洌,冷静而疏离:“抱歉,我只会接受一个人的玫瑰花。”
他这话一出,让激荡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众人为了缓解尴尬,又开始唱歌玩游戏。
易松依旧站在俞觉面前,旁人拉他一把,想把他拉过去,易松却拂开了他的动作。
他脸色有些僵硬,目光躲闪了一会儿,身上落寞显而易见。
俞觉却冷淡到连安慰也没有一句。
甚至,他心情有些烦躁,若是让何秩知道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多想。
易松将花收了起来,他手足无措地捻了捻衣角:“不知道,是谁这么有荣幸,能和小觉结婚。”
俞觉:“你不认识。”
易松苦笑了一声:“那小觉能和我说说,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这个问题一出,俞觉倒是有了点回答的兴致,他又撑起下巴,百无聊赖的模样,眸子里却溢出光彩:“他是个很幼稚,总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吃醋的人。”
“但他比谁都知道分寸,从不会因为自己的情绪而让我们之间产生矛盾,哪怕有了误会,也从来没有留到过第二天。”
“他很强大,很冷酷,但却也是个需要人安慰,渴望温暖的人,他没有那么完美,可是……”
“我喜欢他的一切。”
易松呆滞地看着俞觉,从他进入包厢后,易松就注意到,他一直是一副恹恹无生气的模样,可只有在提到那个人的时候,他像是活过来一般,整个人熠熠发光。
易松感觉到了苦涩,也知道自己那微弱的希望也在此刻尽数消散,他没有任何机会。
意识到这一点,他反而平静下来,脸色重新挂上笑容。
聚会进行到尾声,俞觉的手机亮了一下,然后,他便起身,往门外走去。
易松跟了上来:“我送你出去吧。”
俞觉没有拒绝:“好。”
两人走出门店,门口停着一辆车,一位高大俊美的男人靠在车门边,分明未有任何动作,却让人无故感觉到压迫感。
易松停下脚步。
男人看到了俞觉,上前一步,而俞觉也快步走过去,扑到了男人怀里,男人双手握住俞觉的腰,熟练地把人抱了起来。
这两个人,分明独处时都是不近人情、淡漠孤绝的气场,与周围无形隔绝开来。
可一碰到一起,就产生了奇妙的反应,身上的冷冽被什么尽数融掉,形成了温暖柔和却不容第三人靠近的气场。
易松越发悲戚,此刻,他也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顿时睁大眼,愕然道:“怎么是你?”
何秩也吝啬地递过来一个眼神,平淡地掠过,便收回了视线:“是你啊。”
俞觉有些懵:“你和我们班班长认识吗?”
“嗯。”何秩捏了捏他的脸颊,微微侧脸,对易松开口,“那天,还要谢谢你帮我指出那个人来。”
易松对这话反应不大,他依旧陷在不可置信的情绪中:“你不是说,说是小觉的……哥哥吗?”
他瞳孔微缩,自己领悟了什么,脚步往后一退:“原来那时候,你就……你就……”
两人却没有再回应他,坐上车疾驶而去。
回到家,何秩一路抱着俞觉,径直抱进了浴室。
他贴近俞觉,在他身上嗅了两下,调试好温度打湿了俞觉的衣服,嘴上不满:“都是别的男人的味道。”
俞觉:“明明是你让我去的。”
“那好吧。”何秩嘴上不反驳,却一点一点剥开他,把他身上的味道都洗掉才满意。
他把俞觉擦干净,又抱起来把他放到床上,他起身,俞觉浑身赤.裸,拉住他,眼眸湿润:“哥哥还要去哪?”
何秩故意在给他洗澡的时候惹了一点火,此刻俞觉已经有些心痒。
何秩撞进他的眼睛,眸色顿时沉了一分,喉结微微滚动。
俞觉只要想,一个眼神便足以让何秩焚身。
往常,俞觉这样看他,何秩肯定是当场就控制不住了。
可这一回却出乎了俞觉的预料,只见何秩放下他,从床上起身,转身走出去。
俞觉眨了眨眼。
很快,何秩便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俞觉越发不解,“这是什么?”
何秩将礼盒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俞觉仔细瞧了两眼,才认出,这是一套校服。
何秩将包装拆了,把校服拿出来,落到俞觉面前。
俞觉认出来,这是他上高中的旧版校服,蓝白色,线条版型都非常简约。
何秩拉开校服的拉链,把俞觉抱起来,温声哄道:“乖,觉觉,穿上这个试试。”
俞觉脑海中的警报顿时响起来,他警惕地拒绝:“不要,我都这么大了,穿小时候的校服做什么。”
何秩神情逐渐忧郁起来,他叹了口气:“唉,我对觉觉一见钟情,就是觉觉高中的时候,可是,加上觉觉离开的时间,已经过去十年了,我都已经想不起来,觉觉穿校服时,是什么样子了。”
“觉觉,我好想看你穿校服,想了很久很久,你满足我这个愿望好不好?”
俞觉被他弄得没脾气了,他犹犹豫豫地答应下来:“那好吧,只试一下。”
何秩瞬间由阴转晴,他把校服裤子也拿了过来,殷切道:“我帮觉觉穿。”
折腾了两分钟,俞觉终于穿上了校服,他站在床上,动作有些不自然。
毕竟他已经离开校园很久了,心理年龄还更大一点,让他穿高中校服扮嫩,总是有些羞耻。
他没有注意到,何秩在看到这一幕时,越发暗沉的眸色。
“好了,看够了我就脱下来了。”
俞觉伸手要拉开拉链,却被何秩握住手腕,何秩抱住他,得寸进尺道:“觉觉好不容易穿一次校服,不如我们来玩角色扮演,就当作怀念一下学生时代好不好?”
“不好。”俞觉严词拒绝,却看到何秩用那样的目光注视着他,他又心软了,闷声道:“就一次!”
“那觉觉演学生,我来演老师。”
“?”俞觉迷惑了,不是怀念学生时代吗?怎么自己是学生,何秩就是老师啊。
俞觉敏锐地发现,何秩的衣服从回来后就没换过,一身熨帖工整的西装,恰好用来扮演老师。
俞觉眯了眯眼:“你为什么一直没有换衣服?”
何秩没有回答他,而是道:“现在我是你的老师,提问不带敬称,该罚!”
下一秒,俞觉被掀了过来,象征性的惩罚落在他校服下面的柔嫩肌肤上,这一下不重,声音却有些响,俞觉脸上顿时一阵爆红。
“你!”
何秩躺下来,严厉地看着他:“你觉得我罚得有问题吗?”
俞觉被他这目光看懵了,何秩气势惊人,只是平时对着他从来都是收敛起一身威压,才让他感觉温柔。
他刻意露出这样的神色,俞觉一瞬间,真的以为自己回到了学生时代,何秩也仿佛真的成为最为严厉、不可违逆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