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外人隔绝的空间里,男人将俞觉抱到主卧。
他没有将人放下,而是有些冷沉地垂眸看着俞觉已经迷迷糊糊的眉眼,抬手轻捏住俞觉的下巴,问道:“怎么喝酒了?”
这熟悉好听的嗓音,是何秩……俞觉昏昏沉沉地想着。
俞觉意识很薄,勉强将他的问题听了进去,无辜地摇着头:“我没有喝酒,是那个人灌我的,有坏人……”
何秩眸色变重,从他这几个字中,理出了逻辑。
他注视着俞觉已经迷乱的眸子,沉默片刻,再次询问:“认得出我是谁吗?”
俞觉是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何秩身上的,若不是何秩扶着,估计已经躺到了地上,已然是大醉的模样。
所以何秩,并没有期望能获得什么回答。
可俞觉听到这句话,却是愣了半晌,而后抬起手臂搭在了何秩肩颈之上。
俞觉借力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仰着脑袋,桃花眼里似是迷离,似是清醒,含着明晃晃的笑意。
他唇色极艳,启唇时便吸引了何秩的全部注意。
俞觉贴着他的胸膛,眉眼弯弯道:“当然是秩哥哥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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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秩的呼吸出现了一瞬的凌乱。
他握着俞觉的腰,将人往上提了提,目光紧紧锁在他那如冬泉般清冽润泽的眼眸间。
何秩嗓音有些哑,更显低沉磁性,他进一步询问:“怎么认出我的?”
俞觉被固定在何秩怀里,即使不使半分力气也不会从他身上滑脱下来。
更何况,他以为的用力,都是虚浮的,根本没有起任何作用,软绵绵地挂在何秩身上。
俞觉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雾蒙蒙的眸子又透着别样的认真。
何秩就这样颇具耐心地看着他,等他再次开口。
俞觉眼睛有些失焦,瞳仁的色泽越发浅淡,也不知究竟想了些什么。
他突然将手伸下去,泛红的指腹隔着一层衣料按在何秩的腰间,然后上下摩挲了两下。
何秩被他这大胆的动作惊到了,那温软的触感更让他浑身发烫起来。
他眸色越发深重,盯着俞觉的眉眼,伸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这是在做什么?”何秩的声音似乎也带上了热度。
俞觉垂着眼睛,望着被何秩握住的手腕,眸子眨了眨,开口:“我怎么会认不出秩哥哥啊,我对你的身体最熟悉了,哥哥的腹肌好漂亮啊,我好羡慕。”
何秩箍着俞觉后腰的手臂突然用力,将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他的呼吸声有明显的加重,与俞觉那笼着一层浅淡酒香的气息交叠缠绕在一起:
“觉觉,你真的认为,很熟悉我的身体吗?”
若是有了真正的认知,以俞觉这么敏感怕痛的体质,不知道会不会哭出来。
何秩溢出这个想法,眼睛不受控制地红了,宛如某种凶兽闻到最诱人的味道后,蛰伏的兽意突然的觉醒。
若是让清醒的俞觉看到他的眼神,怕是又要直接被吓跑了。
但此时的俞觉,对身处的危险境地,一无所知。
他睁大眼睛,脑袋在何秩颈间蹭起来,盯着何秩微微滚动的喉结。
他像是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伸出手指用指腹戳了戳,澄澈的眸子溢出明显的愉悦来。
他似乎没有听到何秩刚刚跟他说了什么,执拗又固执地再次回答最初始时的提问:
“我悄悄观察过的,秩哥哥喉结这里有一颗浅色的小痣。”
他眼睛眯起来,懵懂的神色却透出一种天真至极的贪婪,像是孩童本能的对糖果的贪恋喜爱一般。
他的指腹刮蹭着那方凸起,继续说着清醒时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话:“秩哥哥的喉结好性感,我一直都想摸一下,终于摸到了。”
在俞觉的触碰下,何秩的喉结又极为清晰地上下滚动了一次。
何秩弯腰将俞觉放在床边。
俞觉坐在柔软的床被上,双手依旧勾着何秩的脖颈。
何秩倾身,双手扶在俞觉身后,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眉心。
俞觉反射性地往后仰了仰头,本是他自己要黏在何秩身上的,可何秩主动接近时,他又忍不住后退起来。
但他手腕依旧放在何秩身上,这幅动作,反倒有了种欲拒还迎的味道。
何秩继续往前,逼近他,不容他哪怕是无意识的躲避。
他目光沉沉,眼底倒映着俞觉泛着红晕的脸庞。如同这片沙滩上的夜景,夜色浓郁深重,却又波光粼粼。
“对我有这样的企图,为什么不直接说,你只要说了,我就不会拒绝的。”
俞觉的睫毛扑闪了两下,他摇头道:“不行的,我害怕。”
听他切实吐出“害怕”这两个字,何秩虽然早有预期,心还是重重往下沉了下来。
但是,这与他预期之中的,还是有些出入。
他以为俞觉害怕他,是在这酒店里,因为他未及时收敛的沉怒被俞觉撞见,而引起的。
而俞觉这番话,却透露出他在此之前,或许就对他有所畏惧,只是遮掩隐藏了起来而已。
还有一点问题:哪怕俞觉撞见他冷肃的一面,也远不至于连续几天都对他有所抗拒,总是下意识躲着他。
这更像是一种情绪的累积,因为长时间并未疏解,一直积压在他心底,而那次撞见,便成为了他真实情绪显露的导火索。
何秩低声道:“这两天躲我,也是因为害怕我吗?”
“对啊。”俞觉肯定着自己对眼前人的“害怕”,但勾着他脖颈的动作却彰显着他的亲近。
可见他对何秩没有半分抵触,仿佛害怕仅仅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动词。
他明显是意识不清的,这些反应并非出自他真实的意愿,而是褪去自我约束后的本能。
说出的这些话,何秩相信是他真实的想法。
而且何秩还发现,喝醉后的俞觉,完全是有问必答的状态。
何秩进一步问道:“为什么害怕我,我伤害过你吗?”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俞觉极为漂亮的桃花眼中,或许是他的视线太过专注,俞觉也无意识地与他对视着,眼中茫然与清明混杂在一起。
他否认地摇头:“没有。”
何秩:“那我凶过你吗?”
俞觉又沉默了一会儿,迟钝地回答他:“没有啊。”
何秩语气越发低沉,带上了蛊惑的味道:“那觉觉能告诉我,为什么害怕秩哥哥吗?”
他抓住俞觉不断作乱的手,将那只随着他醉酒的程度越来越深,皮肤开始泛粉的手举到俞觉面前。
“如果这么害怕我,为什么还这么大胆地碰我?”他握住俞觉的食指,带着他重新流连过他刚刚触碰过的位置,腰腹、喉结、颈间……
“觉觉,你应该明白的,自己的动作有多么危险的暗示性。”
他的嗓音变哑,“我也不会因为你醉了,就替你主动把这些忘记。”
俞觉怔愣地看着他,神色略显茫然。
何秩再一次逼近他,高大的身姿完全将俞觉笼罩在身下,他心里的欲.念越演越烈,只得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力道:“觉觉,告诉我,为什么要害怕我?如果不说,我只能现在,就讨要回刚刚的一切。”
他实在太具有压迫性,灼热的呼吸更将俞觉烫得抖了一下,他似乎终于反应过来,讷讷道:“我没有害怕秩哥哥,我害怕的,是另一个何秩。”
“另一个何秩?”何秩重复了一遍,敏锐地意识到这句话里隐含着的,他不知道的信息。
首先需要确定的,便是,俞觉所谓的这“另一个何秩”,和他想的,是一个意思吗?
他继续哄骗着:“另一个何秩,这世上只有一个我,觉觉,你记错了吧?”
俞觉坚定地否认:“是只有一个秩哥哥,可是,在我一直没有回来的那个时间线上,还有曾经的一个你呢。”
何秩动作一顿,他恍惚间明白了什么,俞觉大抵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原来是这样吗,”何秩表现出疑惑来,“那觉觉是害怕那一个我?”
俞觉晃了晃,然后点点头。
“可是,觉觉不是说自己没有回来吗?那你为什么,要害怕那个我呢?”
俞觉皱起眉来,这个问题似乎对他来说有些困难,良久,他终于道:“因为那时候,那个代替我出现的‘俞觉',他死掉了。”
“秩哥哥,你都不知道,如果我没回来,那个人几年后就会死,而且,是秩哥哥和男主一起促成的他的死亡。”
“那是和我长得一样,完全以我的身份出现的人啊,”俞觉眼中出现了一抹委屈,低落道,“所有人都认为他就是我,而他却被那个你弄死了,我怎么会不害怕呀。”
俞觉不知道,他这两句话一说出口,就将他所有的秘密全部暴露出来了。
何秩轻易就消化了这些内容,竟是忍不住低笑了一声,他怜惜地拭去俞觉因为失落而涌出的一滴泪,温柔地拂过他的脸颊。
他似是自言自语地低叹:
“觉觉,你怎么就知道,没有人会认出你呢,我……怎么会认不出,那是不是真正的你。”
他的声音极轻,俞觉没有听进去,他陷在了自己的情绪里,眉心依旧蹙着,看起来可怜极了。
他似乎感觉到了冷,瑟缩了一下,感受到旁边的热源,他挪着身子靠过去,缩在何秩的怀中。
“秩哥哥,那个何秩和秩哥哥就是一个人,拥有同样的思想,所以秩哥哥即使没经历过,也能猜到那个他的想法吧?”
“秩哥哥能不能告诉我,未来的另一个你,为什么要对那个‘俞觉'这么狠啊?”
“我多讨好秩哥哥,是不是就不会和他落得一个下场呢?”
何秩呼吸一滞,他轻捏住俞觉的下巴,迫使他和他对视,他沉声道:“讨好?觉觉是因为害怕,才亲近我的?这些,只是为了讨好我?”
俞觉懵懂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生气,他无辜地开口:“不是啊,那是因为,我喜欢秩哥哥啊。”
何秩松了口气,他无奈地发现,自己的情绪完全在被俞觉带着走。
这个酒醉不自知的人,在无意识地折磨着他。
听到俞觉说“喜欢”,即使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何秩的心情也是无以复加的愉悦。
既然喜欢他,还总是躲着他,做出正经客气的模样,还真的惯会伪装自己。
何秩深深看着他,俞觉却感觉到不满,他催促道:“秩哥哥,你怎么不说啊?”
“说什么?”
俞觉越发不满意:“说另一个何秩为什么那么对和我长得一样的那个人啊。”
何秩低笑一声:“觉觉还没有将知道的内容都告诉我,我又怎么能这么容易猜到另一个我的想法呢?”
俞觉茫然道:“那还要知道什么?”
何秩沉吟片刻,开口:“就从你所说的‘男主'是谁,开始说吧。”
“哦,”俞觉语气淡淡,“就是贺易深啊。”
俞觉似乎有点生气,继续道:“就是你们叔侄,把他搞死了。”
俞觉趴到何秩肩膀上,像是长辈一样郑重地劝告何秩:“秩哥哥,我给你说,你不要当玛丽苏小说里男主的金手指啊,这个位置吃力不讨好,只有付出没有回报的。”
“你看你,不光在人家结婚时给人家送车,还脏了自己的手,去帮他解决那个炮灰,哎他死了我就不知道那个你后来怎么样了,你这可是担了一条人命啊。”
“虽然那个‘俞觉'作死吧,但你也不要当男主的刀去做这种脏事啊,你这是要蹲监狱偿人命的。”
俞觉叹了口气,语气满是担忧。
何秩不免觉得好笑,他将俞觉抱下来,让他坐在他身上,捏了捏他很有肉感又很软的脸:“觉觉,我怎么会脏了自己的手呢,这样,我就没有办法,干干净净地迎接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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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印记
俞觉对他的话没有什么反应,醉酒的状态下,他基本处于一种大量输出,却只能微量获取的状态。
只有极为简单的话,他才能听进去一点。
何秩不甚在意,他继续道:“觉觉,你说的玛丽苏小说,那是什么?”
俞觉听到这个词,突然抿起唇,他神色微暗:“就是这里啊,我穿书了,这是玛丽苏言情小说的世界。”
他掰着手指一点一点数着:“温初是女主,贺易深是男主,酥酥是恶毒女二,陆亦书是温柔男二,你是男主的表叔,是他的金手指,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炮灰。”
他突然就换了一副说辞,起初说“回来”,这会儿又说是“穿进玛丽苏小说里”,几乎是前言不搭后语的,没有什么逻辑在里面。
常人听到这些,大概就只是认为他在耍酒疯胡言乱语罢了。
何秩却凭借他这几段话,基本梳理清楚了俞觉的心理和生理历程。
他抵住俞觉的眉心,轻声道:“那觉觉能告诉我,你穿书前,发生了什么吗?”
俞觉神色越发暗淡,他垂眸道:“我父母逼我娶一位集团千金,可我都没有见过她呀。”
“我想逃,结果被他们抓到关起来了,一直没吃东西,晕过去了,结果一睁眼,就穿书了。”
他似乎对这段遭遇有了阴影,这样诉说时,身子微微颤抖着。
何秩将他整个人都收进怀中,伸出臂膀绕到他的后背处紧紧揽住他,传递着自己的体温,试图用这种方式驱散他心里的冰冷。
“觉觉,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再强迫你接受不喜欢的事情。”
他知道俞觉不会记住他现在的承诺,可他却在心底默默发了誓,作出一个只有他知道,并由他守护的承诺。
俞觉在他怀里不安地乱动起来,他抬起双手抵住何秩的胸膛,试图躲开他的桎梏,但后背却在何秩的胳膊上来回蹭着。
何秩低头看他时,他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俞觉突然这幅状态,明显有些不对劲,何秩抓住他的胳膊,低声道:“觉觉,怎么了?”
俞觉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蹙起眉心,他难受地开口:“秩哥哥,我后背好痒啊。”
何秩脸色微变,俞觉以前从未在他面前喝过酒,他也不确定俞觉是不是对酒精有什么过敏反应。
但眼下俞觉这样子,很有可能是过敏了。
何秩把他带到床铺中央,轻声诱哄着:“觉觉,你躺下来,我帮你看看是不是过敏了。”
俞觉对他这话没什么反应,他那仅存的被酒精消耗殆尽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身体的不适上。
他见何秩把手挪开了,就企图扭过胳膊自己去抓挠那让他不舒服的部位。
何秩见此,握住了他的手腕。
俞觉无法将他的话听进去,何秩只好亲自动手,他一边固定着俞觉的手,一边将他放倒在床上,迫使他后背朝上躺下去。
何秩掀开他的衣服,清瘦白皙的后背在此呈现在他的面前。
他的后背光滑而漂亮,两次受伤留下的鞭痕及淤青已经在精细的照料下完全褪去,宛如上好的玉器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后背的肌肤也在酒精的作用下泛着一层很浅淡的红色,但这是完全正常的颜色,自下而上平铺过去。
并没有料想中的过敏症状。
何秩倾身过去,询问俞觉:“觉觉,是哪里痒?告诉我。”
俞觉手动了一下,企图挣脱何秩的束缚。
何秩松开手,让他去碰自己的后背,以期能借此确定他不舒服的位置。
俞觉将手伸到那被推上去的衣服里,位置很靠上,俞觉的胳膊弯得很厉害才碰到。
而这已经完全在衣服的遮盖之下,是何秩视线不能及的位置。
何秩沉默地看着,他覆到俞觉的身后,手腕来到他身下,手掌固定着俞觉的肩颈,将人和床被拉开了一点距离。
然后,他又伸出另一只手,灵活地解开了俞觉身前的衣服纽扣,将他上身的衣服脱了下来。
何秩抬起腰,视线下移,落在俞觉用手去触碰的位置上。
他捏住俞觉的手腕,防止他继续抓挠自己的皮肤。
移开最后一抹遮掩后,何秩终于看清了那处已经比周围肌肤更红的位置。
是曾经他看到过的,蝴蝶骨一侧的,那处极为不明显的伤痕。
何秩用指腹去轻轻触碰,那里果然如视觉上预见的一般,比周围多出一点极不明显的凸起。
何秩:“是这里吗?”
俞觉重重点头:“是啊,哥哥帮我抓一下,好难受。”
“帮你可以,觉觉,你先告诉我,这个伤是怎么来的?”
俞觉这次回答得很快:“我从那里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车祸现场,那时候受的伤,没有好好处理,就留下疤了。”
“这个位置,它偶尔就会疼的。”
何秩听着这话,眸光落在那粉白色的伤痕上,再开口时,他声音有些难以察觉的颤抖:
“觉觉,你还记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吗?”
俞觉皱着眉尽力想了想:“17岁吧。”
他翻过身来抱住何秩的胳膊,爬到他身边,附到何秩耳边,眼睛很亮,覆着一层水光:“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清浅的声音漫进何秩的耳中,何秩神色微动:“觉觉还有什么秘密?”
俞觉又往前靠了一点,唇角几乎碰上何秩的耳垂:“我不仅是穿书唉,我还相当于重生了呢,我在那个世界都活到25岁了,结果穿进来,我又回到21岁了。”
“所以,秩哥哥,你实际上就比我大了2岁而已,千万不要焦虑啊。”
他喝醉了,还记得上次何秩因为被他叫叔叔而黑脸的事情。
25岁,与那个人死在狱中的年龄完全一致,何秩深思着,果然,他把这一切都赌对了。
何秩抱住俞觉,把他拉到身前,眼中落上一丝笑意:“既然觉觉告诉我一个秘密,那作为交换,我也告诉觉觉一个自己的秘密好不好?”
俞觉怔愣地看着他:“秩哥哥也有秘密吗?”
“是啊,”何秩深深望进他的眼底,“不过觉觉喝醉了,这个秘密能不能记住,就全看觉觉自己的本事了。”
“如果记不住……下次再说,就要等觉觉主动来问我了。”
俞觉自动忽略了他这两句话:“秩哥哥快说。”
何秩:“我和觉觉一样,也是重生而来的。”
俞觉听是听进去了,但他现在完全无法思考这句话里哪怕浅显一点的含义,他长长哦了一声。
何秩也看出他完全没明白过来,他继续道:“重生前,我已经31岁了。”
俞觉点点头,只捕捉到了31岁这个字眼:“31岁了啊,那秩哥哥会不会已经结婚了啊,我可是25岁就被逼着要结婚的。”
何秩望着他,眼里坠着无尽的柔色,那泼墨般浓郁的温柔萦绕在俞觉周围。
他低笑着,语气又似有无尽的辛酸苦楚:“觉觉不在的世界里,我该去娶谁呢?”
明明是询问的话语,何秩却并没有期许任何人乃至面前的人给他一个回答,因为他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答案。
俞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在何秩的注视下又躺了回去。
他突然又挑起了刚刚的话题:“秩哥哥,你快帮我按一下那里,现在不是痒,而是有点疼了。”
他为了求何秩快点,悄悄伸出脚趾在他膝盖上刮蹭了几下,同时,用一种讨好和无辜并存的眼神巴巴地望着何秩。
何秩神色黯沉,他终于伸出手指,放在俞觉的伤痕上。
他怕抓伤俞觉,只是用指腹来回轻轻按压俞觉那处浅淡的疤痕。
这个力道仿佛隔靴搔痒,俞觉依旧很不满足,他哼哼了两声,又道:“秩哥哥,你可以重一点吗?我都感觉不到的。”
何秩俯身过去,撑在他一旁,静静看着俞觉:“你这么怕疼,力道重了,我怕你会受不了。”
俞觉自信否定:“怎么会呢,我很厉害的。”
他继续说着危险的话:“哪怕秩哥哥把我弄疼了,我也不会叫出来的。”
何秩一怔,笑了一下:“觉觉,真希望今天之后,你也一直记得这句话。”
他又加了一些力道,这下似乎真的把俞觉按舒服了,他微微仰着脖颈,像只慵懒的猫一样,眯着眼睛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俞觉终于舒服了,他抓住何秩的手臂,制止了他的动作。
他定定看着何秩,专注而清澈的目光几乎让何秩误以为他已经清醒了。
俞觉却突然道:“秩哥哥,你能亲亲我吗?”
何秩呼吸一滞,然后立即变得凌乱而沉重,眸色也越发幽深难测。
他这下确认了,俞觉是完全醉掉了,如果他醒着,以他那单薄的脸皮,估计让他再过很久也说不出这样的请求来。
面对这样直白的邀请,何秩几乎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自控力。
俞觉就是他所有的欲.望来源。
他不仅想要亲吻他的唇,更想要一寸一寸吻过他弧度优美白皙漂亮的脊背,更想要在他那落着伤痕的蝴蝶骨上,重新覆盖上属于他的痕迹。
然而,他更清楚,在此之前,他们的亲密仅限于拥抱,亲吻这样的动作,明明已经反复排演过无数次,可却从未在现实中付诸实践。
他的欲.望迫切,可他的自制更上一层,他更不想,在俞觉不清醒的时候,做出这样充满着象征意义的举动。
他想让俞觉,清晰而深刻地记住他们每一次的亲吻,每一分他们带给彼此的印记。
于是,何秩将他揽入怀中,将他按在自己的胸前。
他低声道:“明天醒来,如果觉觉还记得这句话,还有勇气再说一遍,我就答应觉觉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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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觉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意识尚未回笼,眼前的风景已经先一步入眼。
何秩身上只有一股极为清淡的香气,是俞觉最为喜欢的味道,他肩膀宽阔,腰腹有力,温热的体温将晨间的凉气驱散。
俞觉慢吞吞地挪动自己,又往这股让人安心的热源处贴近几分,像只冬眠的动物一样缩在何秩怀里。
俞觉伸出双臂抱住了何秩的腰,侧脸贴在他胸前,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何秩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等俞觉停下动作,重新睡过去后,他才垂眸,目光落在俞觉的头顶。
他的头发昨晚在他身上蹭得凌乱不已,此刻却乖巧得一动不动,让人忍不住心中的骚动,总想伸手摸一摸。
何秩唇角不自觉勾起了细微的弧度,还未将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践,俞觉又在他怀里乱动起来。
昨晚何秩一离开床,俞觉便闹脾气,结果他这一晚都没有换衣服,幸而穿得是件偏休闲宽松的,躺在床上也没有不舒服。
不过这可方便了现在的俞觉,他依旧闭着眼睛,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手却灵活地从何秩衣服下摆处伸了进去。
温软的掌心贴着他的后背,何秩顿时有些僵硬。
俞觉却毫无察觉,他在何秩背上乱摸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终于停下动作,他却突然抬起头,睁开眼睛,视线紧紧锁在何秩的下巴处。
他怔愣地盯着那里看了许久,又稍稍往下挪了视线,盯着何秩的喉结看。
何秩没有睁眼,却极为清晰地感觉到俞觉那不加遮掩、甚至还带着些热切的目光。
俞觉眨了眨眼睛,澄澈无杂质的眸子里流过过分执着的恋慕。
他放轻了呼吸的声音,微微仰起脖颈,唇边碰上何秩颈间的那方凸起。
绯色的唇贴在何秩的喉结上,便再没有了其他动作。这显然不是不经意的掠过,而是主动的亲吻。
不再是羽毛一般浮光掠影划过便再难追寻,何秩真真切切感觉到了俞觉双唇的温度。
像是一场献祭,俞觉主动将自己献到何秩的面前,想以自己为交换,贪婪地品尝神明的味道。
何秩的呼吸瞬间凝滞了,他再难控制自己的力道,仿佛害怕他退缩一般,手臂紧紧箍住怀中的俞觉。
他低下头去,薄唇一寸一寸逼近俞觉,身上笼罩着一层难以违抗的侵略意味,像是一头饥饿狂暴的凶兽。
或许是他的力道太重了,俞觉眼底那朦胧的睡意顷刻间褪去,低垂的眉眼恍然惊醒,对上了何秩幽深难测的目光。
何秩紧紧盯着他,喉结滑动了一下,两人的唇角只有一尺之隔,仅需毫秒便可品尝到他觊觎已久的美味,仅差分厘他便可以肆无忌惮地享用这主动献身的小祭品。
何秩却停了下来。
他清晰地知道,俞觉刚刚是尚未苏醒的状态。
而他,或许也还在被睡意席卷着吧。
俞觉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两下,仅是被何秩这样看着,他就已经觉得呼吸困难,他身上那股尚未收敛的,躁动的野兽般的侵略意味更是难以让人抗拒,无比惹人沉醉。
俞觉几乎无法思考现在是什么情况,昨晚的记忆更如同洪水猛流般倾倒进他的脑海中,让他整个人陷入了宕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