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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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善感
俞酥提出了旅游的具体计划,她喜欢大海,选择的地方不出俞觉所料,正是H国最富盛名的海边旅游城市J城。
俞天图对此表示很支持,他看到俞觉俞酥两人消除隔阂,心里甚是满意。
但也正如俞酥所说,他对旅游没什么兴趣:“你们这些年轻人一起出去玩一趟吧,我就不掺合了,等下次,我们一家四口再去。”
俞庭也抱歉一笑,拒绝了一同出游:“我这半年估计都抽不出时间来,这次就不陪你们了,你和小觉玩得尽兴一点。”
“林遇还挺闲的,如果你们想要热闹一点的话,我去问问他要不要跟你们出去。”
俞酥见这两个人都不去,倒也没有太过失望,本来这次旅游,她主要就是想和俞觉一起的。
不过两个人出去旅游,也确实单调了些,俞酥的确更喜热闹,又叫了一些玩得好的闺蜜,和一些交好的朋友。
旅行安排在了两个月后的入夏时节,J城金色沙滩上风景正好,当然,人也不少。
俞觉不会游泳,他躺在摇椅上,喝着饮料,在遮阳伞下望着风景独具一格的海滩。
海岸线一望无际,天空与海在地平线上融为一体,空旷蔚蓝的海景让人身心舒畅。
耳边热闹的声音慢慢淡去,俞觉渐渐合上了眼睛。
直到一只球被人抛到了他的脚边,轻盈的脚步声跟随着主人来到他身边。
那人捡起了滞留在俞觉脚边的球,正打算悄悄离开时,不经意地瞥了俞觉一眼,顿时惊讶道:“俞学长!”
俞觉睡得很浅,这道声音虽然不大,但因为含着惊讶,显得有些尖细,又透着熟悉的味道,自然轻易唤醒了俞觉。
俞觉缓缓睁开眼,就看到女生正逆着光站在他面前,微微低头,有些惊喜地望着他。
俞觉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
温初平日里穿着很简单,长发也一向披着,衬得人清纯秀气。
来到海边,她终于放下了点矜持,换上了比基尼,但依旧是比较保守的款式,但极衬身材,苗条又性感。
束起了长发,扎了个高马尾,显得整个人精神活泼了不少。
不知是晒得,还是心情激动,整张小脸都红扑扑的,生动不已。
俞觉机械地错开视线,往周围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贺易深的身影。
他略有些意外,终于开口搭话:“是温学妹啊,你也来这里度假?一个人吗?”
温初腼腆地笑了笑:“其实我是跟宿舍的学姐一起的,她们班毕业旅行选了这里,她本来打算和男朋友一起来的,结果吵架分手了,心情不好,非要我陪着。”
“我母亲的病情好转了不少,她也希望我出来放松放松心情。”
俞觉点点头,他正要开口,突然感觉背后一凉,鬼使神差地往后瞟了一眼,恰巧看到远远望着这个方向,并往这边走过来的贺易深。
俞觉一僵,心想果然逃不脱,温初出现的地方怎么会没有他呢?
他抵唇咳了一声,飞快提醒俞酥:“你是在和那边的同学打排球吧,我看他们叫你了,你快点过去吧,我们以后再聊。”
温初恍然反应过来:“嗯嗯,那学长再见。”
俞觉非常和善地笑了一下,摆手和她道别,看着温初跑远了,他直接带上墨镜,躺回去,用杂志遮住了脸。
身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走近了一点,却在中途停下了,顿了片刻,男人转了个方向,走远了。
俞觉没了在大庭广众下继续睡觉的心情,等周围没任何动静了,他掀开杂志,往海滩上望了一圈,没有看到俞酥的身影,不知道已经疯到哪里了。
俞觉拿出手机,给俞酥发了几个字,然后起身回酒店。
他闲逛到房间所在楼层,正要刷卡进去,手却顿住了。
俞觉微微眯起眼睛,往右侧看去,确定了自己刚刚扫过的身影并不是错觉。
如果说遇到温初,遇到贺易深,是难以避开的,是无形中有张手在缓缓推动着他的命运往原来的轨道上继续,
那么,遇到何秩,似乎都只能说是巧合了。
在原本的这段沙滩旅行中,连何秩的一点身影,都未曾出现。
俞酥邀请的闺蜜朋友中,也没有何秩。
何秩也注意到了他,本是肃穆冰冷的表情瞬间融化,眉眼锋利的线条也柔和下来,他朝俞觉招了招手,淡声道:“觉觉。”
俞觉走过去,“何先生,好巧,你也在啊。”
何秩收起手机,目光再次扫到俞觉身上:“怎么又把称呼换回去了?”
俞觉哑然,被他一提醒,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
他抿唇扫过何秩的穿着,在这个人人穿着清凉随性的沙滩度假酒店里,何秩却穿着一身定制的昂贵西装。
在看向俞觉前,他正和什么人通着话,面无表情一脸冷肃,相貌的确不凡,身材更惹人眼球,
可这一身架势,与他们这种来游玩放松的,完全是两个极端,更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面对不合他意的臣子,不怒自威地施加着压力。
这还是俞觉第一次看到这种状态下的何秩,在“原主”的那段记忆中,“原主”面对何秩可谓是不寒而栗,恐慌到了极致。
俞觉也多少能想象到那副面貌的何秩,可想象中的画面落到实处,还是超出了俞觉的预期。
说实话,他多多少少有些被吓到了。他甚至能体会到何秩对“原主”赶尽杀绝时“原主”的绝望程度。
如果这样一个人来对付他,俞觉大概能知道,那会是一种毫无反手之力,多么让人万念俱灰的画面。
因此,开口时,他又不由自主地用了敬称。
“……哥哥,”俞觉不自然地纠正,“抱歉,我忘了。”
何秩神色一滞,没有对此说什么,而是回答了俞觉刚刚的疑问:“我在这里做一个项目考察,相当于出差。”
“嗯,”俞觉轻轻应了一声,“那哥哥先忙,我回去休息了。”
何秩沉默片刻,而后道:“好。”
得到这声回答,俞觉如蒙大赦般,转身回了房间。
何秩依旧站在原地,看着俞觉封闭的房门,唇线慢慢抿直。
俞觉关上门后,身子抵在房门口,双眼在略微的失神过后,流露出了一丝懊恼。
他刚刚状态太不对劲,何秩估计也看出来了。
他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见到了何秩的另一面而感到畏惧和紧张的。
他平常工作中,估计一直都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这是可以料想的,他这么大惊小怪,只会惹人笑话。
俞觉扑到床上,脑袋埋在枕头里,良久,他又翻了个身,望着天花板有些出神。
他慢慢明白过来,清楚了自己为什么面对何秩时会失态。
因为他太在意何秩了。
他的一点点神情的波动,细微的动作变化,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在意得要紧。
但是,在他身上,又有很多他未知的东西,比如他们的初遇,他对自己毫无理由的特别,以及另一个时间线上,他对“俞觉”另一副态度的原因。
这些他都不知道,却因为在意,无比的好奇,这些都让他感到深深的不安。
他也想过去问何秩,可他又忧虑着,如果戳破了那层窗户纸,事情会不会变得无法控制,会往他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
他好像因为何秩,变得优柔寡断、多愁善感起来。
俞觉本来是想回来休息的,可是因为这些,他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
直到到了晚上,他感到有些饿了,才走出房间去找点吃的。
夜色已经很重,酒店外的沙滩上都没什么人了,月亮倒影的波纹映得海浪波光粼粼。
俞觉跟守夜的服务员要了点零食,正准备上去,却看到俞酥换上了一身海风般的长裙,从楼梯口走下来,直接出了酒店。
已经十点多了,俞酥玩了一天,不回去休息,反而换了衣服,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这是要去做什么?
俞觉觉得不放心,他悄悄跟了过去,见俞酥来到沙滩上,沙滩上还站着一个人,似乎正在等她。
俞觉一惊,他左想右想,虽然觉得不可能,但脑海中也只有一个名字:贺易深。
俞觉脸色顿时不好了,他往近处走了几步,又怕离得太近被发现,于是躲在了一处巨大的礁石后面。
俞觉眯着眼睛张望了几眼,终于看清了和俞酥站在一起的人的相貌。
竟是林遇。
俞觉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时候有了交集,但不是贺易深,就已经很让他满意了。
俞觉放心下来,他本来往前倾身扶着石头,确定了没大问题后就想着回去了。
结果一道极为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觉觉,在这儿看什么呢?”
俞觉瞬间就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但依旧还是被吓了一跳。
他猛地直起腰,头顶撞到了何秩颈间,脚下也随着一踉跄,直接踩在了何秩的鞋上。
俞觉下意识挪脚,一时间重心不稳,往边上跌去。
何秩伸手,拦腰将他抱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
何秩出现自然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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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觉被何秩拦腰抱起来,重心有些后倾,紧紧靠在何秩怀中。
感受到俞觉有些僵硬的身体,何秩稍稍往旁边一移,将俞觉稳稳当当放在了沙砾组成的平坦的地面上。
等俞觉站稳后,何秩才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低头沉沉望进他的眼睛里。
俞觉微微睁大了眼睛,抬头看着他:“哥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何秩淡声道:“房间里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
“倒是你,这么晚了,躲在这里看什么呢?”
俞觉突然意识到什么,有些慌乱地抬起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何秩视线下移,落在他的指尖和唇边,眉峰不着痕迹地勾了下。
俞觉悄悄转过身,又攀住礁石往远处瞧了瞧,发现俞酥和林遇正侧对着他们,坐在沙滩上似乎交谈着什么。
他松了口气,有些庆幸没有被俞酥发现自己跟踪她。
但是,背后的男人却将他偷偷摸摸的行动完全收入眼底,自己完全暴露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俞觉打了个寒颤,纠结了一会儿,才道:“哥哥,你还要继续透气吗?”
何秩似乎沉思了一会儿,“正打算回去。”
俞觉一喜:“这里不大方便,不如我和你一起回去,路上再聊吧?”
何秩眼底盈起一抹笑意,被深蓝色的夜景所掩盖,他淡声道:“好。”
终于脱离了俞酥可以注意到的范围,两人走回酒店,俞觉主动回答起何秩的疑问:“刚刚我看到酥酥独自一个人出酒店,天很晚了,我有点担心她,就跟过去看了一下。”
何秩颔首。
俞觉想到和俞酥站在一起的林遇,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两人在幽会,想到林遇和何秩的交情,俞觉不禁道:
“哥哥,你知道林遇医生和酥酥现在是什么关系吗?我之前怎么没注意到两个人有什么来往啊……”
林遇虽然跳脱了点,但秉性还是很正的,和你妹妹,”何秩看出他的忧虑,温声宽慰,他顿了下,继续,“大约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吧。”
俞觉恍然,他想起来,这两人估计是上次在他住院期间认识的。
他对何秩的判断还是很信任的,何秩给出这句保证后,那微末的对俞酥感情生活的疑虑也消失了。
俞觉仰起头,眉眼间流露出轻松的笑意,“谢谢哥哥!”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房门口,俞觉率先开口:“时间不早了,哥哥早点休息。”
俞觉朝他招了招手,以示告别,然后推门走了进去,又飞快地带上了门。
虽然他表情里没有丝毫异常,可他略显凌乱的动作,还是将自己的紧张暴露在了何秩眼底。
何秩低头看着门锁的位置,默不作声地捻了下手指。
碰到何秩的事实让俞觉接下来几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大中午的,他独自一人坐在吧台上,点了一杯酒精含量为0的饮料。
俞觉看着那玻璃杯中浅色摇曳的液体,直到肩膀被人从身后轻拍了一下。
俞觉抬头看向来人,认出对方后,他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
陆亦书。
这是他原本以为的书中重要角色,承担着温柔男二的戏份。
陆亦书所在的陆家行事十分低调,而他这个人,更是低调到了极点,却已经无法掩盖光芒的人物。
他是个天才少年,从小就展现了极高的绘画天赋,初中时作品就拿了国奖,后面的作品更是一度被摆放在H国最知名的艺术展览中,拍卖出了千万高价。
但他身体不好,有轻微的哮喘。
性格不卑不亢,为人处事都很有分寸,更因为浸淫在自己的世界中,独具一份书墨气息。
是十分典型的病弱温柔天才男二人设。
虽然俞觉并没有印象,但据俞酥说,他们和陆亦书儿时有些交情,所以这一次,她也邀请了对方。
不过俞觉来这里后,还是第一次见他。
陆亦书和他是同龄人,和他差不多高,带着一副银边眼镜,透着股书生气,倒并不显病态。
俞觉轻笑了一声:“亦书,好久不见。”
陆亦书也浅笑着,他坐到俞觉一旁:“没想到阿觉会自己躲在这里消遣,我还想着,怎么这两天都没看到你。”
“阿觉怎么没有和酥酥一起去沙滩上?”
俞觉:“我怕生。”
陆亦书停顿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俞觉这个回答,脸庞带上忍笑的痕迹。
“多年不见,阿觉似乎也没有怎么变啊,不知道怎么传出那些流言来。”
俞觉没什么波动:“或许不是流言呢,总不会是空穴来风。”
陆亦书含笑,否认了俞觉的话,他自有自己的坚持:“阿觉是什么人,我还是比其他人多一些了解的。”
提到这里,俞觉心里突然多了一抹怅然的情绪。
那些和他一直有着接触的,在他被“原主”替换时,只觉得他是性情大变,他回来了,便认为他又恢复正常了。
而像陆亦书这种,只接触过他一个阶段的,便会觉得那些只是不实的谣言。
如果他没有回来,所有人便会把“原主”当作真正的俞觉,没有人会意识到他被替换,只会觉得他是堕落了,劣化了。
就像在另一条时间线上,似乎只有等“原主”被拿出物理证明来,周围的人才意识到“原主”已经不是原来的他。
这样的认知让他有些莫名的伤感,可同时,他将另一个事实联系起来,产生了一个让他心脏高高悬起的想法。
何秩在那个时间线上对“原主”的那些赶尽杀绝,会是因为他吗?
何秩对同一幅面貌的两个“俞觉”,截然相反的态度,是俞觉一直疑惑纠结的点。
或许是因为身处其中,他从未注意过,或者说,从未联想过,
实际上,两条时间线上最大的不同点,就是他自己啊。
何秩会不会是发现他不见了,被替换了,才做出哪些举动……
但是,怎么可能啊,他和何秩才认识短短几个月,在他出国期间和出国前,更不可能……
俞觉猛地中断了这个想法,不是不可能,或许,只是他不记得了?
俞觉想起了那张被他找出来又压到了柜子底层的那张照片。
那个侧影……
是不是……就是他曾经拍下来的,何秩的侧影呢?
俞觉突然就抓心挠肝地想回去再仔细去看一遍那张照片。
但最直接的方法,是直接去楼上问何秩。
冒出来的这个想法突然又给俞觉泼了一盆凉水。
他没有勇气,去将自己的一切主动暴露在何秩面前,更没有底气和信心,认为何秩会以此交换他的秘密。
毕竟这么久了,他一直表现得,就如同T大那次,就是他们的初遇一般。
或许,这就仅仅只是他的一点妄想而已。
“阿觉?”
陆亦书的一声呼唤,唤回了俞觉已经飘远的思绪。
“你没事吧?”
俞觉摇摇头。
陆亦书又道:“那我就不打扰你清静了,我去沙滩上转一转。”
俞觉有些疑惑,现在沙滩上一眼望过去全是人,他记得,陆亦书也并不是一个喜欢人多的人。
甚至大部分时候,都喜欢独处。
他这么想着,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陆亦书轻笑一声,眼底坠了些温柔:“因为有位可爱的姑娘,在等着我呢。”
俞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位捧着排球的女生正有些拘泥地站在那里,四处张望着。
俞觉想起来,这位“男二”怎么可能绕过喜欢女主这件事呢?
而每个喜欢上女主的男二,都会以落寞离场默默守护为结局,而陆亦书这个男二,甚至还更让人同情一些。
俞觉想到陆亦书刚刚面对他时的善意,决定提醒他一句:
“亦书,你听说过有句话叫做,有情人终成兄妹吗?”
作者有话要说:
俞觉在何秩面前掉马露底倒计时
俞觉所能知道的,全部来源于“原主”视角的记忆。
而温初身世真正揭露是在“原主”绑架温初事件之后很久,接近贺易深、温初大婚的时间段了。
这时候“原主”已经被何秩折磨到几近崩溃,整个人几乎废掉的状态,考虑到他情绪癫狂不稳定,俞家几乎是强制性的不让他出门。
所以,他的记忆里,并没有温初是怎样被发现真实身世的经过。
他是在偷偷参加温初两人的婚礼上被人告知了温初的身世,这时候温初和其母亲已经被认回了陆家。
温初的母亲陆雅和陆亦书的父亲是亲兄妹。
陆雅年少时与一个家世很普通的还在读大学的男子温楚陷入爱河。因为家族反对,陆雅选择和温楚私奔,断绝了和家里的联系。
本来两人生活很幸福,陆雅还怀孕了,结果温楚在工程勘探时不幸发生了意外。
陆雅悲痛欲绝,孕期落下了病根,这也导致她后面经常卧床。
温初的身世是有些可怜的,但这个身世被公布,却一举促成了与贺易深的婚姻。
原本贺易深的长辈是不支持他娶一个平凡女孩的,但有了陆家背书,态度自然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
而这个事实,对当时已经喜欢上温初的陆亦书也产生了极大影响。
心仪的女孩突然变成了妹妹,这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更直接将陆亦书踢出了贺易深的情敌圈。
陆亦书虽然身体上有些病,但心理上却没有病,他是个完完全全的正人君子。
他知道和温初有极近的血缘关系后,没有黑化变态,而是花了很长时间接受了这个事实,最后还是把温初当自己的亲妹妹来看待了。
因为这一点,俞觉对这个人观感还是挺不错的。
陆亦书对他态度也友好,所以俞觉选择了有些直白又有些委婉的方式来提醒他。
陆亦书听到这话,似乎被呛到了,他捂住唇猛得咳了几下,咳得脸都红了。
俞觉想起来他有轻微的哮喘,看样子是没好,他脸色微微一变,伸手轻轻帮他拍了拍背。
咳了几声,陆亦书终于直起腰来,摇摇头示意他没有大事。
俞觉收回手,看着他。
陆亦书依旧用手抵着唇,似乎没有将俞觉的话听进去,眼里带着些笑意:“阿觉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俞觉没有笑,他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我没有开玩笑,也希望亦书能记住我这句话。”
俞觉知道自己现在这么说会显得无厘头又很奇怪,但他还是说了。
他不希望看到陆亦书这种温柔的君子,受到本不该承受的伤害。
俞觉神色认真,被那样的目光注视着,让人无法生出怀疑的想法来。
陆亦书微微一怔,而后含笑开口:“我记下了。”
玻璃门外的女生朝这边转过头来,神色期许。
俞觉不知道温初如何与陆亦书有了交集,他也没有多少好奇,只是提醒他:“有人在等你。”
陆亦书的视线移过去,这一次,他眼底似乎多了些不同的情感。
他朝俞觉道别:“那我先过去了。”
俞觉见此,心下有些感慨。
以他现在的风评,说出毫无依据的这么一番话,一般人大概都会觉得是在诓骗对方,一种防止情敌出手的小把戏罢了。
可陆亦书就这么信了他,也是相当纯粹的一个人了。
他晃了晃杯中的液体,这才注意到旁边的高脚椅上坐了一个外国男人。
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过来的,似乎刻意放轻了动作,坐在他背后的位置,离得距离很近。
俞觉偏头看过去,对方察觉到他的注意,脸上挂上有些夸张的笑容,用着蹩脚的中文和他打招呼:“这位漂亮的男孩子,你好啊?”
俞觉面无表情地回了个你好,对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侵略性的目光让他略感不适。
他回过头,继续摆弄那个盛着饮料的酒杯。
外国男人碰了冷壁,也无知无觉,他示意旁边的调酒师调了一杯酒拿过来。
他将酒推到俞觉面前,把原本那杯挤到一旁,一字一顿地开口:“这个味道特别好,试一下吧?”
俞觉表情有些凝滞,他感觉到冒犯:“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外国男人盯着他的唇,又扫过他全身,仿佛在盯着什么可食用的甜品。
他舔唇道:“怎么可能,你们H国人,不是最爱酒吗?”
他将酒杯抵近,几乎要碰到俞觉的下巴,也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举动的出格。
俞觉脸色微变,他起身,再次重复:“我不喝酒。”
但是,他还没有站起来,外国男人却突然将酒杯再次往前一送,直接抵在了俞觉唇上。
他一扬杯身,直接在俞觉还未语尽的一刻将酒送进去一口。
俞觉看出他不怀好意,但没想到他能嚣张放浪到这个程度,竟然直接在吧台上给他灌酒。
辛辣的液体漫入口腔,呛进喉中,俞觉手扶住吧台,难受得咳起来,眼中被辣出了眼泪。
俞觉滴酒不沾,并不仅是为了规避原本的剧情,更因为,他很容易醉酒,哪怕抿一小口,都会醉。
眼下他被呛了那一口酒,脑中已经有了眩晕感,但他还能意识到那个罪魁祸首看到他的狼狈后,放浪形骸的大笑声。
外国人的眼睛盯着他的脸,似乎还在凑近他。
俞觉不愿再压抑怒气,他一把夺过外国男人手中的酒杯,杯中的酒还有大半。
俞觉眯起眼睛,对准了男人的脸,抬手将酒泼了过去。
外国人呆愣了一瞬,随即再次大笑起来,对俞觉的兴味也越发不遮掩:“朋友还和我打赌,到底是我赌赢了,你性格果然很烈。”
“不过,这样更好玩了。”
俞觉已经有些站不稳,却还是忍着困难将一旁未动的饮料拿起来,再次泼了男人一脸。
男人似乎也没想到还有第二次,终于有些恼怒,浓烈的喘息却更显激动。
俞觉正想着如何脱身,肩膀处却落上一只手,对方只是轻轻拍了他一下,动作很轻。
俞觉眯着眼睛看清了来人,是刚刚离开的陆亦书。
陆亦书走到他身前,隔开了外国男人越来越热切的目光,他语气轻柔,不卑不亢:“麦克先生,这是我的朋友。”
说完这句话后,俞觉明显感觉到那个外国人突然没有了刚才的激动,气息沉了下来。
陆亦书不紧不慢,附到俞觉耳边,小声道:“我来对付他,你快回房间吧。”
俞觉知道自己再呆在这里估计没一会儿就倒下了,他现在已经开始有些意识变得浅薄。
于是,他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在外国男人不甘的注视下上了楼。
陆亦书含笑道:“麦克先生,这个人,可不是你能动的。”
外国男人听到这话,疑惑地收回了视线。
俞觉走上楼,还没有找到自己的房间时,就已经感觉眩晕到无法辨别方向了。
他本来就易醉,那个外国人拿的酒又几乎是最烈的,那么一小口,就相当接受不良。
俞觉心底有些不妙,他估计接下来会断片,想着要赶紧回到房间里。
他扶着墙一边凭借意识去找自己的房门,一边拿出房卡。
不知道走了多少步,终于摸到了熟悉又让人心安的触感。
俞觉视野有些花,动作迟钝地将房卡放上去。
房门滴的一声,没有如期打开。
俞觉脑海已经很混乱,房卡没能将门打开,他也没想着是找错了房间,而是觉得自己没放好位置。
他将半个身子都压在门上,一手扶着门一手不断地拿房卡贴上去试。
门终于开了。
一个男人打开门,看到站都站不稳的俞觉,神色微变。
房门带给俞觉的支撑陡然卸去,俞觉手中的房卡掉了,自己的平衡也失去了。
他直接往男人身上栽去。
男人自然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他,然后,他就闻到了那股微微弥漫在俞觉身上的酒香。
男人脸色沉下去,他将掉在地上的房卡拾起来,却没有帮俞觉去开属于他的房门,反而抱起他,转身回房,并带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