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玛丽苏文里,和霸总表叔HE了by应律
应律  发于:2024年0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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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觉望进何秩的眼底,他缓慢地摇了下头,声线逐渐变得虚弱:“没有骨折,但是……好疼。”
何秩喉间一紧,眼神暗了一瞬,他正要说些什么,旁边的导演吴金忍不下去了。
他两次被人抢了场子,脸上早就挂不住了,见四人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他朝保镖大吼道:
“给我连着这个新来的一起打!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人物了!”
保镖这个职业,对人的身份地位相当敏感,何秩甫一出现时,他们三个就对他颇为忌惮。
但他们与吴金是金钱建立的牢靠关系,完全听命于吴金,他一开口,他们必须按对方所说的去做。
几人逼近何秩和俞觉,最前面一个人正是拿棍子打俞觉的那个,现在又将棍子举了起来。
靳森立即挡在何秩身后。
何秩用余光扫视了一眼,站起来朝俞酥开口,“先扶好你哥。”
俞酥看出他的意图,点头接过俞觉。
何秩附在他耳边,低声道:“觉觉,等我一下。”
俞觉微抿唇,抓住了何秩的衣角,眼底满是担忧。
何秩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放心。”
拿棍子的保镖一把就把靳森推了过去,他针对的对象是何秩,手中的棍子直接朝何秩砸了过去。
何秩却突然有了动作,他略一侧身,抬手牵制住了保镖的胳膊,猛地朝前一掼。
还未看清动作,保镖就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棍子也同时脱了手。
保镖有些惊恐地看着何秩逼近。
在熨帖的西装修饰下,他身材极为匀称,并不显得比保镖强壮,但深重的气势却盖过他不止一头。
何秩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略一垂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这一眼却让保镖通体生寒,何秩还未有其他动作,他直接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已经输了气场,他便再使不出任何力气来,并且何秩深藏不露,两人即使动手,他也不会落到半点好处。
何秩那种神色更让他陷入无形的恐惧中,让他心中生出被逼到绝境,若再触怒他便会被置于死地的荒唐念头来。
此时,刘总终于带着几个保安上来了,他看到两个早早上来的保安正躲在远处远远观望着这边,顿时怒道:“你俩干嘛呢?没看到何董在吗?还不赶紧过来!”
刘总叫了人,乌泱泱的一群人赶过来,冲到何秩面前,挡住了那三个保镖和导演。
刘总站到何秩身边,弯着腰赔笑:“让何董受惊了,我这就把他们赶出去!”
何秩一言未发,刘总朝导演撇头道:“赶紧走赶紧走,怎么敢在我这里寻滋挑事?”
导演见此,眉心拧成一道线:“刘棋,我可是你们酒店的绅士VIP,你就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刘棋摸了摸脑袋:“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吴大导演啊。”
他嘿嘿笑起来:“确实是我们最高等级的客人,不过呢,吴导演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客人而已,这边这位呢,可是我们酒店的贵人。”
能让刘棋这种势利小人点头哈腰百般讨好的,身份必然不简单,吴金看向何秩,眼中多了几分猜疑和顾忌,他闭上嘴。
刘棋见他怂了,才回过头来:“何董,您看……”
他没说下去,因为何秩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刚才的位置,走到那五官精致的年轻男生面前。
何秩从俞酥手中接过俞觉,低声询问:“我带你去医院,抱着可以吗?”
刘棋快步跟上来,“何董,我派两个人送这小公子去医院吧。”
何秩并未回应,也没有递给他一个眼神。
刘棋猛地意识到,自从他过来后,他赔笑说了这么多,何秩从始至终都没有给他一点回应。
刚才商谈合同的时候他也是冷漠淡然,可与现在相比,可以说是温和了。
难道他的敷衍被何秩察觉了?还是因为眼前这个男生在他的酒店被伤害了?
他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惹怒了何秩,这个认知让刘棋惊出了一身冷汗。
在等到俞觉一个点头的确认后,何秩蹲下来,伸出手臂环住了他腰部靠下的位置。
俞觉轻轻抬起手臂,搭在了何秩的肩膀处。
他略一用力,稳稳地将俞觉抱了起来。
俞酥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眨了眨眼睛,而俞觉也朝她的方向看去。
何秩开口:“靳森,领俞小姐一起过来。”
他抱着俞觉,再未搭理在场的每一个人,朝电梯方向走去。
刘棋见此,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在靳森也要离开前,跑过去干笑着:“靳助理,何董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的合同怎么办啊?”
靳森看着何秩的脊背,脸上拉出一抹公式化的笑容,他并没有给出回答,反而道:“刘总,这位导演可不只是让我们何董受惊,他可是指示自己的人故意伤害他人。”
“你觉得,简简单单地将人赶出酒店,就可以抵消这件事吗?”
站在一旁的吴金脸色一变。
刘棋一慌:“那我报警让他进去蹲两天?你说这样做,何董能消消气吗?”
靳森微笑:“何董的想法,还是刘总自己领悟吧,我也无法判断。”
他扶住俞酥,跟上何秩。
刘棋不死心地跟在他一边,低声道:“那我私下让人把吴金揍一顿,那位小公子受了多少罪,我便让他千倍百倍地还回来。”
他将声音再次压低,眼神中透出一抹狠厉:“还有那个保镖,他不是用右手打得那位小公子吗,我废了他那只手,怎么样?”
靳森陡然站住,他正对着刘棋,冷声道:“刘总慎言,我们何董,从不做违法犯罪之事,你若是这么做了,让我们何董落得一个指使犯罪的罪名,那才是真正的错误行为。”
刘棋愣了下,没想到他这么私下说这种事,对方也会义正言辞地拒绝。
他可不相信何秩这种半年就爬上那么高的位置上的人,手段会有多干净,会没沾什么脏东西。
刘棋讪笑着附和:“是是是,不知道靳助理有什么建议,您看我这次废了这么多功夫,才将何董请过来,若是因为这两个小人物黄了,我这辛辛苦苦大半辈子的心血都要化成泡沫了。”
靳森沉吟两秒,他扫过远处的导演,开口:“那就先请刘总看好了您这位贵客,如果何董想约他见面,却找不到人了,不知会不会迁怒于刘总。”
刘棋一喜:“谢谢靳助理提点!”
他看着靳森扶着俞酥离开,重重吐出了一口气,他转头看向吴金,脸上挤出一抹笑:“吴大导演,你可真是好本事啊。”
吴金抿唇沉默起来。
靳森将俞酥放在王琴的车上,转头过来给何秩开车。
此时何秩坐在后座上,俞觉却坐在何秩的腿上,低着头靠在何秩的肩膀上,整个侧身都伏在何秩胸前。
他紧闭着双眼,不知是因疼痛而忍耐着,还是昏睡过去了。
何秩一只手放在俞觉并起的双腿上,一只手扶着他的后颈处,俞觉便以这种姿态蜷在何秩的怀中,在何秩高大宽阔的身形对比下,显得有些娇小脆弱。
两人呼吸交错着,画面无比和谐。
靳森却只敢瞧了一眼,便目不斜视地开起车来。
启动时车身的晃动惊扰了俞觉,他身子一抖,疼痛又弥漫上来,吸了口冷气。
但因为后背的伤,些许错乱的呼吸都会再次牵动他的痛觉神经,他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何秩的肩膀。
何秩轻轻抚摸他白皙的后颈肉,像安抚某种幼兽般抚慰着他。
感受到他有些冰凉的体温,他将放在后座上的衣服拿过来,披在俞觉身上,衣服又将两人与周围隔开了更加封闭亲近的空间,除了呼吸,连体温都相连起来。
俞觉闭着眼睛,又轻轻往何秩身上蹭了蹭,他的唇几乎贴在何秩的耳根后。
俞觉忍着隐隐约约的痛感,微微抿了下唇,声音带着些颤抖,难耐地叫了声:“哥哥……”
清浅温热的呼吸顺着那薄薄的一层肌肤,传递到何秩的四肢百骸。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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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在俞觉颈后的手掌一顿,何秩垂眸,目光下移,落在他轻颤的睫毛上。
俞觉眉心微微蹙起,双眼紧闭着,毫无瑕疵的眉目间透出一抹不安。
他紧紧靠在何秩身上,没有任何违逆与抵触地将自己放在了何秩的掌心,蜷在他怀中的姿态更透着隐隐约约的依恋。
何秩忍不住低下头,凑近他那因为轻咬的力度而变成绯色的唇。
他越来越接近,眸中却流出一抹思虑,犹豫让他的薄唇停在与那抹诱人的果实一指之隔的地方。
汽车碾过马路上的减速带,轻晃了一下。
俞觉被这晃动带得往前微微冲了一下,唇尖无意之间从何秩的侧脸掠过。
仅仅是极轻极短的一点触碰,掠过得如此快速,让人忍不住怀疑是否只是自己的一点幻觉,一丝妄想。
但何秩却不会将此误以为是错觉,那羽毛般划过的感触在他这里放大了无数倍。
哪怕俞觉的唇已经远离,那微凉的痒意却似乎还停留在他的肌肤之上。
俞觉似乎对此并没有什么感知,那一晃之后,他瑟缩了一下,然后主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额头靠在了何秩的肩膀上。
俞觉对他自然而然的亲呢实际上已经远远超出了何秩的预期。
在他的计划中,能走到这一步,能获得这些,本还需要更久的时间。
他久久凝望着俞觉略显温顺的眉眼,眼底落进带着些满足的温意。
酒店离市中心医院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一到医院,靳森熟门熟路地将车停下,来到后面打开车门。
何秩将俞觉抱出来时,王琴也扶着俞酥出了车门。
两人走过来,俞酥瞧了一眼伏在何秩肩头闭着眼睛的俞觉,担忧道:“我哥他……还好吗?”
何秩声音很低:“睡着了。”
几人进了医院,恰巧碰到出来透气的林遇。
林遇看到何秩,和他怀里的俞觉,挑了下眉,主动迎上来:“何秩,怎么的,这位小朋友又低血糖了?”
何秩淡声开口:“他被人用木棍打伤了后背,现在疼得没法动。”
林遇点点头:“那我帮他挂个外科的号吧,这种情况需要做个检查。”
何秩眯起眼睛,“俞庭,是不是在外科?”
“诶?你怎么知道?”林遇想起什么,恍然道:“噢,这不会就是俞庭经常提起的那个弟弟吧。”
何秩的神色让林遇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是他妹妹。”何秩余光指向俞酥。
“好,”林遇看了俞酥一眼,并未多做停留,“我这会儿正好不忙,直接带你们过去吧。”
他转过身走在前面,想到什么,边走边转过头来看俞酥,俞酥此刻正被王琴扶着,看着有些虚弱。
林遇疑惑道:“你也有病?”
“……”俞酥漂亮的脸一僵,而后笑起来,笑容艳丽:“原来林医生也有病吗?”
林遇这才意识到自己话里有些歧意,尴尬地摸了摸后颈:“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是不是跟小俞觉一样,身上有些不对劲?”
俞酥收起笑来,淡淡道:“我被人在菜里下了药。”
林遇眼中露出些疑惑:“你也中烈性C药了?”
“?”俞酥不明白林遇为什么说出这话,她只觉得这人相当不礼貌。
挂号后,俞酥和俞觉分别去两个科室去做检查。
俞酥的情况比较轻,到医院时药效已经没了,只需要休息观察一段时间就可以。
而俞觉则是直接住了院,他从车上下来到现在一直是昏睡的状态,直到被放在病床上,俞觉才略感不适地睁开了眼。
他偏过头,旁边站着两人。
那方熟悉的衣角映入眼帘,俞觉下意识伸出胳膊去碰他,结果因为俯躺在床上的原因,他一动胳膊,就扯动了后背的骨骼肌肉。
这大幅度的动作带来的疼痛有些剧烈,俞觉疼得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清醒了过来。
何秩弯腰反握住他的手,结束了与另一个人的交流,凑近了几分,低声道:“别乱动。”
俞觉抿了抿唇。
另一个人开口:“需要先打镇痛针,然后再冷敷。”
这声音也有些熟悉,俞觉惊讶道:“哥,你怎么也在?”
俞庭走到他面前,拉过椅子坐下,身上穿着白大褂,比平时在家时多了一分斯文的气质:“今天我是你的主治医生。”
他语气似乎比平时冷了一些,让俞觉感觉有些奇怪。
他环望了一下四周,忍不住道:“哥,酥酥她人呢,她……中了那个导演的招,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俞庭现在已经比他更了解现状,眼里似乎藏着一些怒气,
“她比你要谨慎,菜也只吃了一点,所以来到医院时体内的药效已经过去了,现在正在另一个楼层的病房休息,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
俞觉眨了眨眼,他感觉到俞庭好像生气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于是小声开口:“哥,你怎么了?”
俞庭将笔挂到胸前,正视着他,脸色有些沉:“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你看看自己,怎么又把自己弄伤了?”
“我……我怕酥酥出事。”
“你担心妹妹没错,可是怎么能这么冲动,今天如果不是何先生在,你该怎么办,还能脱身吗?”
俞觉语气有些弱:“这……谁也想不到那个导演会在酒店带着打手啊,而且我打不通你们的电话,如果不去,晚了怎么办……”
俞庭握紧掌心,俞觉和俞酥在他眼中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并没有更偏心谁,可俞觉为了俞酥受了这么重的伤,他自然就把更多心思放在了这边。
对俞觉的责备,是气他只想着妹妹,完全不把自己的安全放在心上。
可他又何尝不责备自己,以俞觉的心性,在那种场合下,他只会有一个选择。
而俞觉本来可以有其他选择,他也曾尝试向他们求助,只是因为他在医院里忙着手术,俞天图也不在,是他们的失联使得俞觉失去了别的选择,只能将自己置于险地。
俞庭重重吐出一口气,他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俞觉的发顶:“抱歉,小觉,我不该责备你的。”
“你做得很好,可是下次,也要多多考虑一下自己,知道吗?”
“酥酥见你为他受伤,也会内疚的。”
俞觉理解地点点头,可他眼底的神色却告诉俞庭,如果还有下一次,他还会做同样的事情。
俞庭站起来,温声道:“你先等一下,我一会儿过来给你打镇痛针。”
“好。”
他扫过何秩,对方的视线似乎一直落在俞觉身上没有离开过,他开口:“何先生,要跟我出来一下吗?”
何秩停顿了一下,然后回道:“好。”
他在俞觉眼巴巴的目光下,露出一抹安抚的微笑,指尖在他掌心微微动了动,站起来跟着俞庭一起出去了。
俞觉怔愣了一会儿,然后将被何秩握过的手挪到眼前,缩起的掌心慢慢张开。
俞觉定定地看着,看了一会儿,然后移过另一只手,伸出食指。
他用指尖轻轻触碰上去,一点一点描绘着何秩留下的触感。
俞庭来到诊室坐下,他一一翻看过刚刚出来的俞觉的检查单,为了保险起见,几乎每一项可能涉及的检查都做了。
他开口:“小觉这次很幸运,如果这个力道打在其他地方,大概率会是骨折。”
“现在只是软组织损伤,但他体质不太好,所以情况也有些严重,按正常的治疗方式,完全恢复估计要一个月。”
“我打算让他彻底恢复前都留在医院。”
“何先生,你以为呢?”
何秩沉静地听着,等俞庭说完后,抬起头来看他反应,他才开口:“这件事情,俞医生作为觉觉的亲人,似乎没有必要征求我的意见。”
俞庭将检查单放在桌子上,起身走到窗边:“的确,我才是小觉的亲属,把他安排在医院由我照看,也是最为放心的。”
他顿了一下,转过身看向何秩:“但是,何先生,今天是你挺身而出,救了小觉,做到了我一个亲人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我很感激你,而你对小觉这么上心,我认为你也急迫地想要知道小觉的伤势究竟如何。”
他略微低下头:“我相信小觉,会比我更感激你,或许,不止于只是感激。”
“所以,我想我有义务将这件事告诉你。”
何秩脸上带了抹不着痕迹的笑意:“俞医生,我本以为,你会看不惯我的存在。”
俞庭也笑了下,脸上似乎有些释然:“一个妄图夺走我最宠爱的弟弟所有情绪的人,我怎么能不防备。”
他深深看着何秩:“可是,何先生能屡次为我弟弟如此付出,甚至做到了我和爸这样至亲之人都没有做到的事,我又怎么能看不惯你,只是自行惭愧罢了。”
他抿着唇,神色有些凝重,一字一句带着自己浓郁的情感,真诚更轻易让人共情。
可何秩似乎并没有受到丝毫感染,他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带着些冷漠:
“如果在他被你们的父亲鞭打时,没有选择袖手旁观,俞医生也算是个合格的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些忙,更得晚了,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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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任性
俞庭脸色微微一变,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清润的气质被些许的阴郁侵蚀,他凝视着何秩:
“这是我的家事,何先生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
他眯起眼睛,目光里带着怀疑:“况且,何先生是怎么对此做到了如指掌的?”
他说出这一点质疑时,实际上心里已经被更深更重的疑惑覆盖。
何秩的语意是对他行为正确性的指摘,这让他自然而然想到的是几年前的那一次,还有大约一个月前的那一次。
因为只有这两次,俞觉本不该也不必受打,只是由于俞天图过于敏感激烈的情绪,才挨了鞭子。
而中间那些,那时的俞觉劣性难改,再怎么惩罚都不为过。
俞庭甚至自动忽视了中间这几年的俞觉,他将那个人与现在的俞觉理所当然地分成了两个个体。
也只有这两次,他心里是存着对俞觉的愧疚的,他没有阻止俞天图,任由他伤害了俞觉。
但是,无论他对错与否,这都是他们俞家的家庭问题,俞天图屡次打俞觉的事情,虽然在圈子里并不是什么隐秘,可清楚来龙去脉的,只有寥寥几个人。
而这几个人里面,不该包含何秩。
可何秩的神态语气,却告诉俞庭,他清楚这些。
而他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自己最为心虚愧疚的一点,一句话就轻易做到了杀人诛心的效果,这几乎让俞庭产生了何秩当时就在围观的错觉。
何秩和小觉也只不过在一月前相识,就算清楚,也应该只是那一次而已。
可这么明显的事实,俞庭却产生了动摇,他在想,多年前的那件事,何秩是不是也知根知底?
然而,怎么可能呢?他都忍不住自嘲自己的想法是多么荒唐。
可俞庭却突然想起俞酥的那句话:
“俞觉看那个家教,也是那个眼神。”
“这两人长得还有点像啊。”
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俞庭产生了一个猜想,这个猜想让他的脸色变了几变,神情有些恍惚。
何秩在这时候开口:“俞医生不答反问,是认为自己无错吗?”
他唇角向下拉出一道线,目光微冷:“不知道你的父亲,是不是跟你一样,认为用鞭子打他,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俞庭直视着他:“我说过,这是俞家的家事,何先生无权过问。”
何秩见此,冷淡地笑了一下:“希望以后,俞医生和令尊,也能像现在这样心安理得。”
他似乎在提醒着什么,俞庭心中迟疑更甚,可何秩已失去兴趣,转身离开。
俞庭的心情沉重起来,他虽没有心安理得,却也并没有后悔当时的行为。
因为他害怕如果自己也违逆俞天图,会导致比俞觉被打更为严重的后果。
而能在两鞭之后,俞天图稍稍消气的情况下劝住他,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可何秩的措辞似乎在暗示他,即使是这样,他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后悔。
还是要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何秩为什么一副对他们的事情了如指掌的模样?
俞庭心里藏着事,去给俞觉做处理时,尽力凝了会儿神,才将注意力集中起来。
他给俞觉注射了镇痛针,反应一切正常后,开始给他背后的伤口做冷敷。
进医院时,他背后就多出了一道淤青,淤青周围的肌肤上也在发红发烫。
幸而之前的鞭痕几乎已经完全淡去了,不然视觉上要比现在凄惨更多。
俞庭对俞觉的身体情况一清二楚,他并不是留疤的体质,所以有伤口只要及时细致地处理,几乎都能完全恢复。
但是恢复时间会很长。
这次的淤青又比较严重,估计至少要两星期才能消退。
俞庭想起何秩的话,自责的情绪让他直接断了动作。
何秩说得没错,他对俞觉还是不够爱护,他怎么忍心看俞觉一次一次被外人被家人反复伤害呢。
可是俞天图,他也是不忍的……俞庭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俞觉趴在病床上,脑袋侧向另一边,冷敷消减了他后背上的红肿,冰冰凉凉的触感虽然冰得他有些发抖,可也舒服极了。
他闭着眼睛享受着,结果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俞觉忍不住开口:“哥?”
俞庭收回情绪,重新继续刚才的动作,他做出漫不经心的语气,询问道:
“小觉,你和何秩,确定是在T大那次认识的吗?”
俞觉闻言,缓慢地睁开了眼睛,他侧对着俞庭,而俞庭的视线落在他的后背上,因此并未注意到他略显异样的神色。
俞觉沉默了半晌,终于开了口,语气很平静,甚至带着些轻松的笑意:
“哥,我不是还找你确认过吗?怎么现在,倒是你反过来问我了。”
“……”俞庭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的确,他早就发现,俞觉回来以后,对过去的事情,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了。
俞觉自己本就充满困惑,他又怎么能期待从他这里找到答案呢?
俞庭不再多言,他继续刚才中断的动作。
而俞觉眸子微微一动,识趣地没有刨根问底,甚至若有所感般,连俞天图一直没有来医院的原因也没有过问。
过了一会儿,俞觉开口:“哥,我拜托你去做的亲子鉴定,有结果了吗?”
俞庭:“这几天鉴定中心比较忙,估计还要等两天,不过也快了。”
俞觉轻轻应了一声。
被他这么一提,俞庭倒想起其他的事情来,他温声道:“接下来我的手术安排也比较挤,所以可能照顾不到你这边,不能次次都亲自过来给你换药。”
“我可能要安排一个护士来照顾你,明天开始热敷,操作比较简单,如果酥酥在的话,也可以让她来。”
俞觉知道他工作很忙,本来他这一点小伤,完全轮不上让俞庭来当他的主治的。
“我明白的。”
此时,何秩推门走了进来,他垂眸看向俞觉身后的那一片淤青,“这段时间,我待在医院里照顾觉觉。”
“俞医生方便的话,可以教一下我如何操作。”
俞庭:“……”
他抬眼看过去:“何先生坐镇景耀,竟然能抽出这么多的时间来陪小觉吗?”
何秩淡淡道:“搬到这里办公可解。”
何秩刚刚和他闹了不大不小的矛盾,转头便若无其事地与他交流,并选择屈居到医院这种相对他而言的小地方工作。
俞庭清楚,不是因为这人大度,只是因为俞觉在这里。
俞庭对他的观感有些复杂,他低头道:“旁边就是家属专属休息室,何先生若真的决定这几天照顾小觉的话,可以住在那里。”
俞觉偏过头来,弱声开口:“你们两个,怎么都不过问我的想法呢?”
俞庭直接递给了他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何秩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含义不言而喻。
无形的压迫感让俞觉忍不住缩了缩肩膀,他有些后悔开口了。
倒是俞庭温和地笑起来,笑意意味不明:“小觉如果不愿意让何先生照顾的话,那就只能让酥酥或者护士来了。”
俞觉在何秩的注视下,干巴巴地挤出一丝笑:“我愿意的。”
俞庭哼了一声,这时他也刚好结束了流程,整理好用具站起身走了出去。
候在门外的靳森终于找到机会进来:“何董,关于吴金……”
他顿了一下,见俞觉正安静地看着何秩,犹豫地开口:“何董,要出去说吗?”
何秩回望着俞觉,沉淀的目光里露出一抹柔意。
他坐在俞庭刚刚的位置上,抬手捏了捏俞觉的后颈,指腹在那柔软的后颈肉上摩挲了两下。
俞觉似乎感觉到痒意,条件反射性地扬起白皙的颈项,夹住了何秩的大掌。
像是逗小动物,更像是公然的调.情。
靳森无可避免地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忍不住吞咽了一口,然后惶然挪开了视线。
何秩:“在这里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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