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攻总在逼我生蛋by怀焰
怀焰  发于:2024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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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还有没来得及嫁人,也跑不出去的女孩。
村里长老们穿着奇异的服装,跳着请神下凡的舞蹈,其他人则拿着火把,扛着手工雕刻的木架子神像,跟着长老们游街,鞭炮满地都是,十分热闹。
天色越发黑下来,村里没人发现,就在他们身边出现了两个城里人,跟着他们共同在村里游行着。
明怀鲤被谢望潮抱在怀中,有些不舒服地挣扎一下:
“你这个隐身,必须要贴得这么紧才能施展出来吗?不能稍微松开一些嘛?”
谢望潮紧紧搂住香香软软的明怀鲤,在他发顶吻了一下,安抚地回答:
“对啊,必须要的,不然效果不好。”
当然不是必须的,但他为了老婆的安全必须抱紧老婆,撒点小谎也是必要的。
明怀鲤看向那些神像。神像描画着同一个诡异可怕的形象,青面獠牙,眼珠凸出,看起来只叫人心生厌恶,并没有正常神像那种庄严感,反而总透着一种……有点熟悉的怪异感。
“这个神像,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不好看呢?我知道有些教派中的神佛都有不好看的形象,但那些都是为了威慑坏人,这个神像反而……有种把人心中的恶意引出来的感觉。”
谢望潮赞许地夸赞他:
“宝贝真是太敏锐了,的确是你说的那样,这个神像会引发人们的恶念,还带有我族的一些印记。”
明怀鲤问:
“什么印记啊?”
谢望潮:
“嗯……丑算吗?”
明怀鲤点点头:
“那我就明白了。”
谢望潮不开心了,捏捏明怀鲤的脸颊:
“所以宝贝,你是觉得我的本体很丑吗?”
明怀鲤白他一眼:
“不然呢,我是人类,怎么可能觉得你本体好看?”
谢望潮伸出一根触手,硬塞进明怀鲤手中:
“你好好看看!这哪里丑了,这么美妙神秘的配色,这么精致的圆形吸盘,这种在你们人类那里不是叫做波点吗?这就是艺术!”
明怀鲤被迫捧着那根触手看了看,带着黏液、满身棘皮的触手还在他手心里卖萌地扭动,真是不忍直视:
“……不是,再怎么说这也不好看啊!”
谢望潮一点也不气馁:
“那我要多在你面前出现,让你看习惯就好看了。再说……你和它亲密接触的时候,倒也不是特别嫌弃它呢。”
明怀鲤无语到了极点,瞪他一眼,扭头不理他了。
恰好这时候,游街队伍到了祠堂之外。今晚的祠堂张灯结彩,十分热闹,无数张或是麻木或是兴奋的脸全都朝着祠堂,被祠堂内外的蜡烛光照得扭曲跳跃。
前方主持典礼的长老唱起一种扭曲又难言的曲调,许多声音简直是人类声带发不出来的,诡异、悠长又飘渺,带着森森鬼气。
这曲调明怀鲤倒是熟悉,他顾不得刚才还在和谢望潮生气,转过头问:
“这是你们族的……”
谢望潮:
“没错。就是我们一族的语言,但有些扭曲。他在召唤我族的同伴。”
长老直挺挺地梗着脖子,总算唱完时,差点儿把自己累得说不出话来。他虔诚地对着神像跪拜下去。
有一瞬间,明怀鲤看见那神像上面仿佛覆盖上一层薄膜,流动扭曲了一下。
另一位长老在旁边大声说:
“请今年所有的新娘出来排队!”
明怀鲤看看周围,很快,女孩子们一个接一个站了出来。
这些女孩有的是被家人推出去的,还在哭泣,有的是自己灰着脸麻木地站出来的,也有的一脸茫然懵懂,仿佛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她们脸庞灰暗,年纪从小到大都有,都穿着新做的干净衣服,头发也都好好梳过了。
一共二十三个女孩,其中阿彩站在最前排,阿玉站在她后面。阿彩的头发炸成一团,完全没梳,只有她一脸愤恨和倔强,瞪着长老,瞪着神像。
长老们领着女孩们进去,排排跪在神像面前。阿彩梗着脖子不跪,被一个壮男踢了好几脚,最后还是阿玉拉扯着她,才不得已跪下,但腰杆始终挺得直直的。
长老们跳着神秘舞蹈,拿出一个签筒开始甩,那签子落在谁头上,谁就会是这一次的新娘。
明怀鲤看得清楚,那薄纱一般透明的东西控制着一根签子,落在了……阿玉头上,正正好好在她头顶正中央。
阿玉恐惧地尖叫起来:
“啊——不是我,不是我!”
她拽着头上的签子往下扔,但诡异的事发生了,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亲眼看到,那根签子明明只是放在她头顶上,但却无论如何都拽不下来,不管她用多大的力道。
旁边的阿彩惊叫一声,跳起来也去拽那根签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怎么也拽不动!
阿彩愤怒地大骂:
“你们装神弄鬼!你们把这东西取下来啊,取下来!”
阿玉哀哀哭泣,已经放弃了,歪在一边:
“是我的命……这都是我的命啊……”
阿彩气得头发炸开冲过去想踢那神像,却被壮汉架走。后方许多村民看见拽不下来的签子,都震惊又恐惧地跪下来磕头,嘴里喃喃念着:
“山神保佑……山神保佑……”
明怀鲤看得眉头紧皱:
“我们得救她,这太封建迷信了,这个世界上哪儿来山神?”
谢望潮看了一眼身量纤细、腰肢柔软的明怀鲤,吹了声口哨:
“宝贝,我突然有个绝妙的想法,既可以救下阿玉,又可以……”
明怀鲤狐疑扭头:
“又可以什么?”
谢望潮摸摸鼻子,笑得云淡风轻:
“没什么,相信我就好了。”
又可以,满足他的趣味啊。山神的新娘,不玩玩情趣也太浪费了。

第30章 救人
占卜仪式结束, 一切已成定局,二十一个女孩儿躲过一劫,要么庆幸, 要么哭泣, 还有的呆呆地瘫坐在地上。
阿玉被几个壮汉拉进了祠堂后方院子里。
“从现在开始,你要在这里做出嫁准备,听见没有?山神看着你呢!”
长老们放下狠话就离开了, 又是几个中年妇女进来, 满脸洋溢着能够伺候山神的幸福感,抬进来洗澡水和沐浴露等等,准备给阿玉洗澡洗头发。
阿玉挣扎着、哭泣着, 抗拒中年妇女的动作, 甚至直接踢翻了塑料大桶, 热水蔓延整个房间。
中年妇女们骂骂咧咧:
“山神怎么选了这么个蠢货!”
“真是晦气!我们走,她闹一会儿也就没劲了。”
“还得再去弄一桶水来……”
妇女们提着大红的塑料桶离开,给房门上好了锁。阿玉扑到门边,使劲拉扯房门, 奈何这里的门锁都是村上特意用大价钱从镇里买来的, 非常结实, 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根本拽不开。
突然窗户传来敲击的声响,阿玉立刻过去看, 小声惊呼:
“阿彩!你怎么还没走!”
阿彩攀爬在一棵树上,借着黑暗掩护透过窗户看进去,这窗户上装着防盗窗, 人钻不进来。她看阿玉还好好站着, 松了一口气:
“好了,你想办法出来, 我们一起跑!”
阿玉却面露难色:
“我出不来。”
阿彩回头看去,院子前方还有几个壮汉在抽烟,这都是看守,她也就是体型小才没被发现,要是稍微弄出点动静,肯定会被抓住。
她想了想,借着掩护跑到门口,掏出一根发卡去开锁。
这也是她从电视上看来的手法,平时她也经常会在各种门锁上练习,但从来没有成功过。可是今天不一样,今天必须成功。
少女的手颤抖着,身子也在抖,根本没有任何手法,只是一味地塞进去乱转。她手心全是汗,忽然间,发卡“咯嘣”一下断在了门锁里!
这下,阿彩差点儿叫出声,下意识咬住舌头,痛得她眼冒金星。她看着手中剩下的半根发卡,又看看锁孔被塞住的大锁,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滴落。
她无声地哭着,沿着房间墙壁摸索,试图找到一个缝隙可以钻进去,可是眼泪根本停不下来,她拼命不去理会那种“没办法了”的绝望感,还想要找到一个办法……去停止这一切!
她真恨自己出生在这种地方,明明文明和繁华就在一步之遥,可她每走一步,都好像要从无尽淤泥里拔出上千斤重的陈旧污浊,她想要带着好友离开,可就连这一间小小的监狱,她都打不开……
阿彩咬着嘴唇,嘴角已经出血,还是不愿意放弃,她要是救不出来阿玉,那么自己余生也会困在这间小监狱,永远无法离开!
阿彩从来都讨厌神明之说,最恨的就是山神,可是此刻她内心深处某个地方,甚至开始隐秘地祈祷,希望有神存在,不是那个总要娶新娘的山神,而是真正善良的神,愿意救她和阿玉的神!
可是神从来都不存在啊……阿彩眼泪打湿了衣襟,她用手抠房门,手指尖已经鲜血淋漓也不愿意停下。
忽然间,似乎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但那脚步声和其他人的不同,阿彩止住了逃跑的动作,回头看去。
恍惚瞬间,她以为自己看见了神的存在,还是两位。
走在前方的青年面容清秀俊逸,神态生动,蜜色眼眸明亮如星,宛如带着和风与夏夜的沁凉而来,目光心疼地落在她带血的手指上。
后方的男人体型高大,面容英俊如神,深黑的眸子带着众生平等的漠然,只有在看向前方青年时,略带上一丝柔情,紧紧跟随在青年身后。
这样两个比全村加在一起还要好看的人,凭空出现在祠堂之后隐蔽的院子里,甚至没有惊动前面的看守……阿彩后脊一阵发凉,脑袋却一阵发热,她看着这两人,脑袋在飞快转动。
但就在她找到合适的话语之前,走在前面的清俊青年忽然对她伸出手:
“你过来,我们帮你。”
阿彩听着天籁般好听的声音,完全愣住了。
清俊青年心疼地托起她的手,回头,和高大男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高大男人伸出手,在半空中随意点了一下。一滴透明甘露精准落在阿彩手指尖上,折射出万千华彩。
阿彩低头看,转瞬之间,自己的手指已经完全恢复如初。
这是……神迹吗?
看她还在发愣,清俊青年似乎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又对着门锁示意。
高大男人嘴角勾起,说:
“我可不会开锁。”
清俊青年无奈:
“想要什么?”
高大男人用一根修长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目光柔情万分,看向清俊青年的唇瓣。
青年轻咳一声:
“还有小孩呢,你也不注意点影响。”
他这么说着,却拉着高大男人侧过脸去,飞快在高大男人脸颊上啄吻一下。
阿彩看得瞪大眼睛。她生在这种小村庄,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男人和男人居然能亲亲?
但是她很快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也许这是神仙之间的某种礼仪呢。
高大男人谢望潮自然是满意地笑了,伸出手按在那把锁上,咔哒一声,钢筋做的锁芯直接断裂,房门嘎吱一声打开。
明怀鲤拉着阿彩,跟着谢望潮走进房间,谢望潮又把房门关上。
阿玉怔怔坐着,一见来人,愣神了一下立刻扑上去,抱住阿彩哭着:
“你没事……还好你没事,我还以为你被人抓了!”
阿彩手按住她的嘴:
“嘘……小声点,别给人听见了,这是两个神仙,来救我们的。”
阿玉怯生生看向两人,忽然认出来了:
“你,你们是山上的两个人!”
明怀鲤点头:
“你放心,我们会救你们出去的。”
他转向谢望潮:
“你那个计划,到底要怎么做?”
谢望潮不疾不徐地看看阿玉,又看看明怀鲤,像是在比较什么,半晌,他伸出手轻轻捏了捏明怀鲤的脸,一层流光溢彩的结界贴在了他脸上,仿佛带着光晕的薄膜,逐渐改变了他脸庞的形状。
阿彩目不转睛地看着,忽然一惊,转头看看自己手边,又看看面前的明怀鲤。
明怀鲤仿佛凭空矮了很多,脸庞变黑,头发变长……没过多久,他就变成了阿玉的模样!
真正的阿玉震惊极了:
“这,怎么会……他变成我了!”
明怀鲤什么都不知道,谢望潮却在旁边偷笑,轻声说:
“这就是我的计划,由你假扮阿玉,去出嫁,既可以救出阿玉她们,又可以稳住山神和村里人。”
明怀鲤转头一看,旁边的塑料小镜子里清晰映出自己的倒影,他疑惑问:
“怎么假扮啊?我根本不像她啊。”
然而阿彩和阿玉都十分震惊地看他,仿佛在看天外来客。谢望潮笑着:
“这是幻术,对你和我之外的人都会生效,现在,在其他人看来,你就是她了。”
这时候,几个中年妇女抬着装满水的塑料桶走来,有人惊呼:
“哎哟,这锁怎么坏了?”
她们冲进门里,谢望潮顺手将阿彩阿玉拉到身边,三人隐身,只剩下明怀鲤站在屋子中央。
明怀鲤有点紧张,对上妇女们的视线,也不知道谢望潮的幻术是不是真的。
那些妇女扫他一眼,又看屋内,脸上露出松口气的表情:
“还好她没跑,不知道怎么回事。来,阿玉,洗澡了!”
看来幻术确实有效,妇女们完全把他当成了阿玉。
妇女们对着明怀鲤放下塑料桶,就要过来把他拉进去。明怀鲤赶紧开口:
“你们先走,我自己洗就好了,放心,我不会跑的!”
妇女们狐疑看她,叮嘱她好好洗澡,收拾干净自己,这才退了出去,还带上房门。
明怀鲤站在水桶边,谢望潮解除了隐身,忍俊不禁的笑起来,阿彩和阿玉则是惊魂未定又震撼地抱在一起。
谢望潮:
“宝贝,洗个澡才好穿新娘衣服啊。”
明怀鲤:
“……卧槽,原来你是这个目的!”
他懂了,一切都懂了!怪不得这个谢望潮要把他变成阿玉,就是为了看他穿新娘衣服的样子,啊啊啊这个恶趣味的触手怪!
但是……看看旁边可怜兮兮的阿彩和阿玉,明怀鲤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温柔地招手:
“你俩过来,在这里洗洗手和脸,然后出去吧,出去以后往山里跑,去找警察,告诉他们这里发生的事情,不过不要提到我们两个,以后也绝不能再回来了,知道吗?”
阿彩和阿玉对视一眼。阿玉哭得眼泪汪汪,对着明怀鲤扑通跪下。阿彩也立刻跟上,跪得膝盖发出脆响。
“神仙恩人,谢谢你们救我们!”
“谢谢你们,我们一定会跑出去的!”
明怀鲤看着两个孩子洗了手和脸,帮她们打开房门。
然而房门刚打开,阿玉就愣了一下,随即哭着低声喊了一句:
“奶奶!”
院门口的壮汉们回去睡觉了,一个腿脚不灵便的小脚老太太正蹒跚着往里走,一眼看见阿玉,这老奶奶挪动得更快了,浑浊的眼睛直盯着她。
阿彩警惕地扯住阿玉衣袖:
“快走!万一你奶奶要给村里人通风报信呢!”
然而阿玉不管不顾扑向奶奶的怀抱,奶奶也抱紧她,老泪纵横地用方言说着:
“我的孙啊,我的孙可怜哦……”
老奶奶颤抖着手掏出一个荷包说:
“你快跑,跑得远远地别回来了,这是我一辈子的积蓄,你拿着快跑!”
阿玉不要,老奶奶鹰爪一样的手强行给她塞进衣兜,狠狠一把将她推远。
“跑啊!别回来了!奶奶祝你过上好日子!”
阿彩拉着阿玉飞快跑向后山,阿玉哭着回头看她瘦小笨拙的奶奶。
明怀鲤透过窗棂看着这一幕,眼圈都红了,回头问谢望潮:
“你能理解吗?这就是人和人的感情。”
谢望潮郑重的点头:
“我理解。”
他透过明怀鲤,也理解了人类的感情。

第31章 穿衣
第二天, 整个大榕树村张灯结彩,所有人都在欢庆,摆出宴席和供桌, 桌上摆满各种肉、糕点甚至是零食。
这些桌子上的东西, 平时是完全不让小女孩吃的,但今天因为山神新婚,小女孩们都可以走街串巷地随便吃零食, 这是为了让小女孩们“沾沾喜气”, 以后也“被山神选中”从而“成为山神的新娘,每天吃贡品”。
整个村子从小就这样教育小女孩们,也把“成为山神的新娘”这件事变成梦想, 植入小女孩们心中。小孩子们多么单纯, 在还没有是非观念的时候被洗脑, 以后可能一辈子都想不明白。
而阿彩却想明白了,她读过一点书,就在村里给所有女孩们讲述:
“山神是假的,我们嫁给山神只会死, 世界上没有神, 相信科学!”
然后, 阿彩就成了全村人人喊打的存在,她不再有亲人, 不再有朋友,不再有人敢和她说话,除了阿玉。
阿玉和阿彩以前关系也不算亲近, 但阿玉心善, 总觉得阿彩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坏心。果然,她的选择没错, 坏的从来都不是阿彩。
此刻,正值晌午,阿彩和阿玉手拉着手,站在山梁上往下看去。
大榕树村从这个角度看,一点都不大,就像一个小小的沼泽,房子东一座西一座。平日里看起来很吓人的大人们,此刻从高处看去显得很小很滑稽,就像一群蚂蚁,正在忙忙碌碌,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蚂蚁们张红挂绿,放鞭炮、摆供桌,更小更小的小女孩们闪着光亮,像是一只只更小、但更活跃的蚂蚁。
阿彩和阿玉心里都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她们曾经也是小蚂蚁,现在长成了大一点点的蚂蚁。她们从此以后将会变成没有家的蚂蚁。
阿彩说:
“好了,我们走吧。”
阿玉点头,最后留恋地看一眼自己家的方向,默默祷告着,希望那两位神明,能保佑奶奶身体健康。
她真的相信有神明存在了,善良又心软的神,将她救出苦海,这才是值得她信仰一辈子的神啊。
被信仰着的两位神明还待在小房间里,谁也没发现里头已经换人了。
明怀鲤在小床上睡觉,硬木板床睡得他很不舒服,翻来覆去的,后来还是谢望潮坐在床头,把触手伸展开搭建成一张床,把他包裹在触手床里面,他才慢慢睡熟。
等到天边亮起鱼肚白时,明怀鲤觉得有什么东西湿湿黏黏,在他身上和脸上乱爬,搞得他特别痒。他恍恍惚惚睁开眼睛,一看居然都是触手。
触手们东一根西一根地,在他身上、手臂上、脸上到处粘着,蠕动着,仿佛一些软体虫子,还用吸盘小口小口地嘬吸他的皮肤,鬼鬼祟祟偷感很重的贴着他。
明怀鲤暴跳起来:
“你放开我啊啊啊!”
床头靠着的谢望潮陡然一惊,睁开一双还有些迷蒙的眼睛:
“怎么了宝贝?”
明怀鲤拼命往下摘那些粘着的触手:
“不是,你这不是触手吗,什么时候变成菜青虫了!痒死我了啊啊啊啊!”
谢望潮看向触手,恍然地说:
“啊,它们就是想要亲亲你而已,我刚才意识漂游了,没注意管控它们。”
他把触手一根根往回收,那些触手“啵啵啵”地被拔掉了,在明怀鲤皮肤上留下一个个鹌鹑蛋大小的红圈,仿佛某种神秘的人体彩绘艺术。
谢望潮看着明怀鲤裸露在外的腰腹,眼神有些痴迷:
“啊,真美。”
明怀鲤:
“……变态!”
他强烈怀疑这家伙就是装的,触手怪不是不用睡觉吗,哪儿来的管不住一说!
这时候,外面有人开锁。
明怀鲤浑身立刻紧绷,谢望潮则趁机站在他身后,用触手把他轻轻圈住,还是不舍地不断摩擦着。
一个妇女走进来,托着托盘,上面摆放着血红的新娘衣装,顶上放着一顶古意浓厚的冠冕。
妇女看向明怀鲤,浑浊视线仿佛有种诡异的光。明怀鲤生怕幻术失效,已经做好了跑路的准备,但那妇女半晌后说道:
“你自己穿衣服,待会有人来给你梳头,不要盖盖头。”
说完,妇女转身走了。
明怀鲤松了口气,一转头,谢望潮正出神地看着那些红色衣装,充满期待地对他说:
“宝贝,这件衣服,一定很衬你。”
一条触手伸过去,将红色套装拎起来抖开,放在明怀鲤身前比划一下。另一条触手已经深入明怀鲤衣襟,帮他解开纽扣,往下脱上衣。
还有一条触手直接毫无顾忌地,开始解开明怀鲤的裤子拉链。
明怀鲤赶紧自己抓住裤子:
“得了得了我自己来!”
触手在旁边悬停着,仿佛在观察他的动作。明怀鲤叹了口气,自己把上衣脱了,又把裤子脱掉,只穿着内裤看向新娘装。
嗯……就当做那种古代戏服来穿,也不是不行,反正也是上下装的,不要细想,千万不要细想……
“宝贝,我帮你。”
一道好听的声音传来,谢望潮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明怀鲤身后,高大的阴影落下,将明怀鲤整个人罩住。
明怀鲤想要拒绝,但话语还没出口,谢望潮就预判了他的反应,低声说:
“不能拒绝,这是只有爱人才能做的事,难道你想让那个山神来吗?”
说到山神的瞬间,房间里温度骤然降低许多,身后隐隐吹来邪恶的冷风。明怀鲤呼出口气,十分无语:
“行吧……那你动作快点。”
狭小老旧的房间内,如修竹一般细长纤瘦的青年站在当中,上半身不着寸缕,下半身也只有白色内裤和一双短袜,仿佛一盏即将被点燃的美妙灯笼。
“宝贝……张开双臂。”
谢望潮低声说着,站在青年背后,漆黑的眸子居高临下盯着青年的身体,每一处每一寸,用目光怜爱地细细看过。
那高大的男人腰间,正展开着八根粗壮触手,这些触手张扬地舞动着,从高处到低处,组合在一起像是一朵邪恶的黑色花朵,而花心便是那个脆弱白嫩又微红的青年。
几根触手举着那件红装上衣缓缓落下来,轻轻套在明怀鲤光裸的胸口和腹部。其实小山村的刺绣水平一般,这件上衣却胜在粗犷繁复,带着许多种邪恶又诡谲的形象,鬼脸、蝙蝠、咧嘴的石榴和阴森含笑的鸳鸯,覆盖在衣服各处,颜色血红近黑,挂着黄色粉色的穗子。
明怀鲤伸开双臂,触手把衣服轻盈缓慢地挂在他身上,仿佛正在制作一件艺术品。血红的新娘装衬得明怀鲤皮肤更加白皙细腻,黑红触手蜿蜒在衣装之上,好像给这衣服增添了更多邪异的趣味,却更显得明怀鲤干净漂亮,不染尘埃世俗。
“啊……你真美。”
谢望潮低下头去,在明怀鲤耳朵上轻咬一口,叹息般说着。
他那双属于人类的双手早已按捺不住,在那衣服之间穿梭游弋,整只手伸进衣服之中,圈住那精瘦优雅的腰不愿放手。
触手已经在穿下裙了。先从腰胯处整个圈住,把绣花的前片转到合适的位置,再把腰带绳索打个绳结,捆绑到恰到好处的位置。
腰线轻易地显现出来,腰胯上黑色触手恋恋不舍,那绳结打了好久也打不好。
明怀鲤不耐地自己伸手下去,却猛地被一根触手缠住手指,冰冷滑润的表面沾着他的指腹,将他的手控制在半空中,不让他接触衣服。
“说了我来……你不要乱动。”
谢望潮的声音里不知为何,带上了浓郁的欲望,他的吻已经不局限于耳朵,而是一路延伸下去,到了明怀鲤的脖颈上……
“你到底想干嘛……小心有人来了……”
明怀鲤低声说着,身子却不由自主被控制着往后靠,完全靠在谢望潮怀里。
完蛋,谢望潮什么时候也把衣服脱了?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胸肌!
明怀鲤心里扑通扑通乱跳,这可是人家的祠堂,这也太过大胆了吧!这触手怪真是随处发、情啊!
这时候,有人开始摆弄门锁,传来嘎吱的声音。
明怀鲤马上僵硬得像是一块石头,他现在裙子还没穿上,内裤还露在外面呢!要是被别人看到怎么办啊!
“宝贝别担心,我在呢。”
谢望潮的吻湿漉漉的,像是漫不经心的雨,落在明怀鲤颈项和耳畔,声音慵懒而带着强烈的情欲。
“你当然不在意了,你又不是人!”
明怀鲤挣扎着,然而他的身子被触手控住,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呵斥身后的家伙。
“呵呵……宝贝,我去掉幻术了哦。外面的人随时可能进来。”
谢望潮沉沉笑着,胸腔共振的感觉十分明显。
而明怀鲤根本笑不出来!这触手怪想怎么样,居然把幻术撤掉,还……还这个样子!
“你……给我加上幻术啊,啊!快点!”
他一把抓住谢望潮作乱的手,使劲催促。
然而谢望潮的手冰凉丝滑,没骨头一样从他手中溜走,目标很是明确。
明怀鲤从牙缝里挤出一声低叫,想到幻术没了,他现在出声很可能被人听到,立刻吓得控制住自己。
这个时候,触手们放开了绳结,裙子掉落在地上。
门外传来中年妇女们说话的声音:
“哎这锁怎么打不开啊?”
说话声嗡嗡作响,还有开锁的声响不时传来。
极度紧张刺激之下,明怀鲤咬紧牙齿,死死控制住浑身肌肉,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这也……太要命了!

紧张的氛围中,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世界好像废片一样开始发暗,变得扭曲。
一身红装的明怀鲤恍惚地站着, 总觉得好像灵魂都不在这里了, 飘在天上,而他的身体,正在被一只触手怪抓紧命脉, 握住在那些触手之中, 几乎要被触手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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