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攻总在逼我生蛋by怀焰
怀焰  发于:2024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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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怀鲤往后退了几步,怕他们吐出的唾沫喷到自己身上,皱起眉头。
谢望潮在他身边,手把着他的肩膀,笑盈盈地:
“你想问什么,趁现在问刚好。”
明怀鲤想了想,他还真的有很多问题要问。
他问王总:
“你们为什么要送我去那个工厂?”
王总胆怯地张着嘴,獠牙脏兮兮的,挺着肥胖的肚皮说:
“我们……那都是意外,都是意外……”
“啪”地一声,一根触手狠狠抽中王总的脑袋,给他头顶抽出一道鲜红的血痕,疼得他疯狂尖叫。
谢望潮平静温和地在旁边说:
“说实话。”
王总立刻哆嗦着说:
“我和那怪物达成了协议!我每个月给他送食物,他给我分享长寿基因!”
另一边,谢望潮冷着脸,又是一触手打下去。
陈鑫鹏被劈裂了脸,也哭着说:
“我,我就是给老板办事的……我负责人失踪之后抹除证据……谁能想到你居然没失踪……”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明怀鲤终于恍然大悟。
怪不得之前在公司里,他总是听说谁刚来没几个月就消失了,一点都没有职业公德心;也怪不得同事们之间总是流传着办公室恐怖传说,什么不能和大老板单独待在一起……
明怀鲤来这个公司也就一年左右,他本身不爱八卦,只捕风捉影听说一些事情,并没放在心上。谁能想到一切传说都是真的啊!这个公司的老板,是真的会吃人啊!
明怀鲤脸色冷了许多,他问:
“你们害了几个人?”
“七个……八个……还是九个,我数不清了……我只是想要长生不老啊!我有什么错!那些蠢得跟猪一样的大学生就应该拿去喂猪!啊哈哈哈哈,我没错!我做得没错!别人都只会赚钱,只有我拥有了长寿,哈哈哈哈!”
明怀鲤脸色很不好,嘴唇都气得哆嗦起来。
谢望潮轻拍他:
“别生气,给你看节目。”
他伸出一根小触手,到王总的椅子下面,不知怎么操作了一下。
“轰隆——哗啦——”
椅子下方传出火焰,整个椅子带着半猪化的王总飞上天际,明怀鲤不由得跟着仰头看。
一朵炫丽灿烂的烟花,在深黑的夜幕上华丽绽放。
明怀鲤张大了嘴。
他的前老板,在他面前,炸成了烟花。
……这对打工人来说,怎么不算礼物呢?

夜色如同幕布,华丽的烟花绽放其上,光芒闪烁间,照耀着两个人的脸。
明怀鲤望着那烟花,在不可思议中,隐约感受到了一丝感动。
而谢望潮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明怀鲤侧脸,十分贪婪、十分爱惜,仿佛想要从视线里伸出看不见的触手,将这张熟悉又陌生的、在烟花掩映下五彩斑斓的柔软面庞,彻底卷入身体之中。
但他当然忍住了,像平时一样,在每一个特殊的、情绪汹涌的时刻忍住,变成一个温良无害的人类,陪伴着他柔弱又容易受惊吓的爱人,看这一场情人节里的明亮烟花。
烟花盛大灿烂地绽放了好一阵子。怎么说呢,如果不知道这烟花背后是什么,明怀鲤或许也会为这景色感动。
但现在,他心里充斥的只有愤怒和难过。他低下头,看着另一把椅子上的陈鑫鹏,一步步走过去。
陈鑫鹏吓得那双粗壮猪腿都在颤抖,张开嘴只有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救救我……放了我……我没害你啊,求求你们……”
明怀鲤靠近他,忽然说了一句:
“给我刀。”
这话明显是对谢望潮说的,谢望潮有些惊讶,但立刻奉上一把锋利的匕首,细长、精致,手柄镶嵌着宝石。
明怀鲤接过匕首,毫不犹豫,面色冷硬地一刀扎进陈鑫鹏大腿,语气坚定而冰冷:
“你到底处理过几个人?”
陈鑫鹏惊叫一声,立刻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我告诉过他们了,我一共处理过十个,就十个!有六个男的,四个女的,每一个,每一个……我都记得!”
明怀鲤拔、出匕首,血液喷溅出来,一些鲜血溅在他脸上,一线血迹恰好划过他的眼睛,仿佛一道血色的刀疤。
“都说出来,还记得多少,都说出来。”
陈鑫鹏开始讲述那些被他“处理”的人,名字,性别,如何进入公司,在什么岗位,长什么样子……
这其中,有四个人,都是明怀鲤见过、交谈过的。
有一个有点胖的男生曾经帮明怀鲤代过班,还给他分过冰淇淋和薯条。
有一个胆小的女同事曾经在情人节那天,给明怀鲤送过一朵鲜花,脸红的样子明怀鲤至今还记得很清楚。
还有和他曾在一个小店吃饭,非要帮他结账的男同事;有只比他早来两个月,却以前辈自居,帮他做图的女同事……每个名字背后都是一个人,一个家庭,一个鲜活的生命,一段无人知晓却足够精彩的故事。
可是他们都死了。
陈鑫鹏每说一句话,明怀鲤就发狠一般在他身上划一道口子,血液伴随着猪叫声四处喷溅。
到后来,明怀鲤满脸是血,凶神恶煞。
谢望潮就隐藏在他身后的暗影里,痴迷地看着他的脸,和他一刀一刀扎下去的动作。
“都说完了……我也给警察说过了……能不能放我走……”
陈鑫鹏最后浑身浴血,气若游丝。
明怀鲤听完了,似乎平静下来,捏着匕首走远了一些,转脸对谢望潮说:
“放烟花吧。”
谢望潮伸出一根触手。
椅子炸上天去,仿佛一场荒诞的大梦,世界再度被照亮。
明怀鲤扬起满是鲜血的脸,很认真地看着那些烟花,嘴里念念有词,念着一个个名字。都是那些死去同事的名字。
他一个一个地念着,没有忘记任何一个人,也没有说错任何一个字。
浓稠鲜艳的血迹沿着他的脸庞往下流淌。
然而那不只是恶毒之人肮脏的鲜血,也是从明怀鲤眼角落下的,晶莹干净的眼泪。
泪水和血液混杂在一起,黑暗与烟花共同绽放在他面庞上,明怀鲤浴血的样子是地狱罗刹鬼,可他的泪水……那么美。
谢望潮简直不能呼吸,他痴迷地盯着明怀鲤的脸,盯着每一滴泪水坠落的线条,盯着每一下喉结滚动的弧度,盯着落入锁骨之中那些鲜艳的血红……
明怀鲤太美丽了,就在此刻,在鲜血与眼泪中包裹的晶莹的灵魂,实在太美了……他善良慈悲却不软弱,他带着鲜血杀戮别人,却不沉迷杀戮,永远干净,他就像是这污浊凡间承受不起的美好爱神!
谢望潮胸口剧烈起伏着,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后脊上伸出数根触手,仿佛疯狂生长的藤蔓,朝着明怀鲤奔涌而去,完全没办法阻止!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把明怀鲤拉进自己怀中,伪善的人类面具根本戴不住了,他只来得及说出:
“宝贝,别难过,我在……我在……”
然后,他就只能在本能驱使之下,疯狂地吻上去。
明怀鲤似乎也还在某种恍惚中,并没有推开他,身子摇摇欲坠,整个人倒在了触手之上,瘦而修直的腰软了下去。
无数触手在他衣服上攀爬、缠绕,紧紧裹住肢体,将他牢牢控制,动弹不得。明怀鲤被动地抬起头,接受着谢望潮汹涌的、劈头盖脸的吻……
和之前在暖巢中的吻并不相同。
上一次他主动是为了平息谢望潮的怒火,两人接吻时谢望潮几乎没了理智,那是带着怨气的深吻,双方都没有多少愉悦,只有焦虑和不安全感席卷蔓延。
但这一次……有些不同。
同样的疯狂、激动和冲击,这一次燃烧的却不再是怒火,而是欲望的火焰。谢望潮仿佛陷入发情期的野兽,不顾章法、没有技巧地扑上来,沉浸在每个细小动作之中。
谢望潮几近疯狂地舔着明怀鲤的脸。那些鲜血和朦胧的眼泪,全都被他舔入口中,咸腥的,美味的,血和欲望一起流淌,而泪水就像承载着一部分爱人的灵魂……已经分不清是食欲还是杏欲了,他只知道前进、索取和包裹……
持续了不知多久的激烈热吻之下,谢望潮的触手们还在狂乱地缠绕,沿着明怀鲤衣服的轮廓前进,拉开、撕开,太过灵活,简直每根触手都有它们自己的想法。
谢望潮简直快要变成一团血肉的本体了,他想要把明怀鲤吞吃掉,想要和对方永远链接在一起,这一切他不够满足,他怎样都无法满足。
黑暗是厚重的幕布,烟花早已消散殆尽,世界化作一团黑红的柔软血肉压迫下来,将脆弱又美丽的人类,完全压倒在这片湖边碎石地面。
予取予求,欲生欲死。
“嗯……哼……放……放开……”
明怀鲤的舌头仿佛被黑洞吸住,根本无法动弹,他想要说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拼尽全力说出几个词语。
他修竹一样好看的身形时而颤抖、时而紧绷,那些作乱的触手到处都是,他不得不挺直自己,拼力推拒对方,想办法让自己脱身出来。
他甚至没弄明白为什么,明明几分钟前,这家伙还像个背后灵一样一动不动,什么都不做,一眨眼却变成这样……这么疯狂,这么可怕,简直要把他弄死在这里。
明怀鲤总算找到一个空隙,他拼命往外爬,大声说:
“再过来就分手!”
这话一出,整个世界都骤然安静了。
所有缠住他身子的触手,全都在一瞬间的停顿之后缓慢退出不该去的地方,明怀鲤身体一阵一阵激灵地抖,大口喘着粗气,好半天才适应了触手的离去。
而前方,几乎变成半人半肉块的谢望潮,也逐渐恢复了理智,正在披上人皮,穿上扯破的衣服,看起来摇摇摆摆,仿佛喝醉了一般,站起身来,朝着明怀鲤伸出双手:
“宝贝……过来……”
明怀鲤背后的衣服全都碎了,满地都是染血的衣服碎片,看起来触目惊心。一阵阵凉风侵袭,他也站起来,腿间有种奇怪的异物感,走路时一瘸一拐的。
夏夜湖边的风很凉,带着一阵一阵湖水的气息扑面而来,明怀鲤脸颊潮红,皮肤极度柔软,一受风就有点儿疼痛,就好像……谢望潮的舌头狠狠舔过来时,那种带刺的痛感。
那家伙的舌头简直就像猫科动物,居然是带刺的,甚至有可能带着吸盘,把他的每一寸皮肤都吸了无数遍,搞得他现在整张脸都有点过敏,肿胀发痛。
“你啊……你是狗吗?”
他不动了,站在原地看着谢望潮,不由得问。
“不是的,我是你孩子的爸爸啊。”
谢望潮诚恳地说着,一双眼睛极其明亮,盯着明怀鲤看着,似乎还想往前再走几步。
“别,别过来,我怕了你了。”
明怀鲤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手阻止对方过来,一抬胳膊才发现他连胳膊都被缠得酸痛不已,又揉了揉。
一旁伸过来一根细细软软的触手,谄媚讨好地凑上去,缠住明怀鲤手臂轻轻捏捏,是在讨好地给他按摩。
还说不是狗,这种讨好更像狗了。明怀鲤无语地想。
“你刚才为什么突然发疯?”
明怀鲤质问。
另一根触手也伸过来,按摩明怀鲤的另一只手臂,谢望潮顺势走向他,讨好地微笑着:
“因为宝贝太美了。”
明怀鲤:
“什么?”
谢望潮走近,一只手摸上明怀鲤的脸庞。刚才那一遭过去,明怀鲤脸上什么痕迹都没了,就好像洗去铅华的宝石,更显光华明媚。
谢望潮痴痴地望着他的爱人,梦一样地呓语着:
“因为你,杀人的时候,带着血迹的样子,太美了,我……实在忍不住。”
忍不住想要吃掉你,杀了你,吞噬你,把血液泼满你光、裸的身体,欣赏你那种麻木冰冷的视线……但我不能,所以。
我只能亲吻你。

第28章 度假【倒v开始】
夜幕遮盖之下, 特调局部署在河边的十几个异能者,正在隐秘之中观察动向。
林霜作为带队队长,却松垮垮地站在长路尽头, 靠着卡车点起一根烟来, 猛抽一把,吐出一圈白莹莹的烟圈,盖住了他略显沧桑的脸。
隐形耳机里几乎没有声音, 只有异能者们沉默的呼吸。大家都很清楚自己来到这里是在干什么, 并没有任何人插科打诨。
前方河岸之上,是迄今为止人类遇见过的最强异种。
当初谢望潮去要人的时候,并没有特别注意隐藏身份, 黑红色触手怪加上血红瞳孔, 这种特征之前就有人目击过。
经过一番排查, 组织上确认,这触手怪就是之前林霜跟进过的一个强大异种,因此选了林霜过来盯梢。
而林霜……林霜觉得自己完全hold不住这么大的事,那还不如多摸点鱼。反正触手怪似乎只想讨对象欢心, 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异种, 暂时没有任何威胁。
至于那两个用自己员工去喂怪物的犯罪分子, 人类这一方也非常不齿,早已私底下将他俩审讯完毕, 并打算将他们送到秘密实验室去做研究,本来就已经是耗材了,因此触手怪要人时, 人类这方根本没有犹豫就送出去了。
之前大家不太清楚情况, 还以为触手怪是要救这两人,没想到啊!林霜一边看烟花, 一边啧啧称奇,没想到这触手怪这么有创意,知道把老板点了给爱人助兴,厉害厉害,活该人家有老婆!
不过后来的事情……就有点少儿不宜了。看到那异种和爱人抱在一起开始接吻,通讯频道里传来几声不适和尴尬的咳嗽声:
“咳咳……”
“还挺浪漫搞得……”
林霜捏住耳麦,低声说了句:
“非礼勿视!都转过去别看,小心惹毛人家。”
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大概是其他队员全都转移了方向。
林霜自己透过烟圈看出去,那边河滩上,那位几乎还是个少年的人类已经被动躺了下来,接受着触手的……隔得很远,他看不清少年的表情,只从肢体动作上看出,对方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是那么讨厌的。
所以人类和异种真的能在一起吗?
还能做那种事?
烟圈一明一灭的火光,照亮了林霜硬朗的轮廓,他眉头紧紧皱起,陷入了独属于他的回忆之中。
好在很快,触手怪恢复人形,带着爱人回到车里,开车回家了。
林霜捻灭了烟屁股,也上车,远远地坠在后方。与其说是跟踪,不如说其实是保护普通民众的措施,毕竟他们异能者,要是异种突然暴走,他们可以上去挡一阵子。
这就是他们异能者的宿命啊。和异种永远对抗、永远彼此杀戮的宿命。过去那些事情,就不要再多想啦。林霜这样告诫自己。
情人节之后的几天里,明怀鲤一直闷闷不乐,很少笑,总是呆呆地刷着手机。
他刷到了警方对他们公司事情的通报。警方说这家公司内部存在着人口贩、卖行为,那些失踪者都是被送去了东南亚。这样说的话,家属们总还会心存一些希望吧。
谢望潮一直陪着明怀鲤。情人节那天回去,他用触手抱着明怀鲤去洗澡,明怀鲤罕见地没有拒绝,但也没有任何表情,裸着身子直挺挺地站在淋浴底下,任由黑红的触手拿着澡巾和沐浴球,在他身上搓来搓去。
看他那样难过的样子,谢望潮哪怕情欲再旺盛,也不愿意真的对他做什么。他只是温柔仔细地给他洗干净身体,把沾染上血迹的头发好好地搓,搓到起泡,还顺带学了一些人类理发师的头皮按摩手法。
好几个触手尖端变成圆球形状,在头上一起缓缓打圈揉搓,带着泡沫和精油香味,谢望潮还用磁性的声音低声说着:
“这个力度怎么样?是不是重了些?”
明怀鲤直接被搓得睡过去了,还是谢望潮洗干净以后又擦干,把他送到房间床上去,又自己变成一摊触手爬上床,拥抱着他睡了一整晚。
从这一天开始,明怀鲤就不再那么坚定地抗拒谢望潮进屋睡觉了。不过他情绪不高,谢望潮也不会乱来,只是偶尔会贴在他身上狠狠吸一吸味道,说:
“这是人类科学研究成果,要多吸爱人的气味,能够安神。也欢迎你吸我的!”
明怀鲤当然不会吸他,只是挺无奈地被吸。
好在很快,明怀鲤去上班了。
新公司有张景的堂哥主持大局,他俩一起在公司门口迎接明怀鲤到来,各种殷勤小心,对明怀鲤简直是座上宾的待遇。
明怀鲤注意到堂哥总是戴着黑色手套,对其他人不苟言笑,只会对张景温柔地笑。而张景更是眼里只有堂哥,整个人甜蜜得要冒泡儿了。
公司其他人也非常正常,气氛很好。第一天的最后一小时,张景还带头给明怀鲤举办了一次新人欢迎派对,差点儿把明怀鲤尬在座位上不想起来。
新工作带来的新鲜感,很快冲淡了明怀鲤的难过,他开始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日子一天天平淡地过去,早上出门上班,度过愉快的一天,下午回到家里,穿着围裙的医生男友已经做好晚饭,晚上和男友相拥入眠……要不是男友时不时伸出黑色触手来撩拨他,明怀鲤都要觉得,这就是普通人平凡却幸福的日常了。
眼看明怀鲤好起来,谢望潮也兴奋起来,晚上睡觉总是对明怀鲤动手动脚,当晚就被明怀鲤拎着触手扔出去,从此永久拒绝和他一起睡觉了。
这怎么行呢?谢望潮贴在门上,闷闷不乐地想着。
在河边那次,谢望潮只是摸遍了明怀鲤的身体,甚至都没让他舍出来,现在谢望潮对此有点儿执念,总想找个机会再进行一次。
至少要让明怀鲤在他的触手上舒服一次……
谢望潮很想看明怀鲤那张清秀漂亮的面庞泛起潮红的样子,更想看他对着自己双眼含泪、嘴唇微张,如果能叫出他的名字,那就更好了。
周四下班回家,谢望潮拿出两张票递给明怀鲤:
“出去度假怎么样?现在太热了,刚好去山里玩。”
明怀鲤看着那两张度假区门票。距离倒是不远,避暑也很合适。谢望潮拿出平板给他看:
“我早就看好了,预定这家度假酒店,环境很好,还有泳池派对……”
说着,谢望潮视线转向明怀鲤,带着憧憬地说:
“好想看宝贝穿泳装的样子哦。”
明怀鲤:
“……不就是大裤衩吗,男的有什么好看的。”
谢望潮把平板递到他手里,叹了口气:
“都怪我工作太忙,平时没空陪你,现在想好好陪你过个周末,你都不习惯了,唉……我真不是个称职的丈夫啊!”
明怀鲤斜眼瞥他:
“装,你接着装。”
谢望潮一笑:
“那你答不答应嘛?”
明怀鲤想了想,倒是也觉得可以去。反正他周末就是在家呆着,也没什么好玩。
他微微点头,露出一丝笑意:
“行吧。”
谢望潮黑眸立刻一亮: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宝贝,我这就去准备,绝不让你失望!”
明怀鲤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准备的,但谢望潮好像真的挺忙,今天晚饭都没给他喂饭吃,而是自己拿着平板和手机来回鼓捣。
作为一只触手怪,谢望潮对人类社会的适应程度真的非常高,手机电脑甚至手术刀都是信手拈来,太聪明了,很不好杀啊。明怀鲤一边往嘴里放糖醋排骨,一边冷静地想。
周末一大早,谢望潮就开着车出发了。这次他租了一辆大越野车,绑上能把明怀鲤整个人装里面的大行李箱,带上能想到的想不到的一切,兴致勃勃开往城郊的山区。
明怀鲤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就已经到地方了。
山下的度假酒店泳池碧波荡漾,很是好看。进去放行李时,明怀鲤发现,谢望潮这家伙居然……
“你只订了一间大床房?”
明怀鲤不可置信地看过去。
“够我俩睡了呀。”
谢望潮无辜地眨眼。
“干嘛不订标准间或者套间啊……”
明怀鲤小声嘀咕。
“钱要花在刀刃上嘛。”
谢望潮坐过去搂住明怀鲤,把他压在绵软的大床上,一下子陷了进去。
明怀鲤躺在白色大床里,就像一颗粉嫩棉花糖,看起来太过可口……谢望潮低下头亲吻他的脸庞、眉毛,一路吻到嘴唇上,咬住、吸吮那双透亮的唇瓣,仿佛小孩子啃咬他好不容易得到的棒棒糖。
明怀鲤早就被之前许多次索取搞得没脾气了,躺平任亲,就当正在被狗啃好了。反正……也不是不舒服。
“小鲤……我们以后每周末都出来住酒店吧……在酒店里,真的很有氛围……”
亲吻间隙,谢望潮对着明怀鲤的耳朵吹气,说着这种暗示性很强的话。
明怀鲤一只手按在他脸上,把他英俊如天神的脸压得歪到一边,义正词严:
“不许!走,赶紧出去爬山,不然都过中午了!”
谢望潮摇头轻笑,声音微微沙哑:
“我的小鲤鱼害羞了。”
明怀鲤:
“……滚滚滚!”
他翻身爬下床去,飞快跑去门口。
谢望潮却伸出一根触手,远远地从床上一直伸到门口来,贴上明怀鲤被啃咬得红肿透亮的嘴唇,用吸盘响亮地“吧唧”吃了一口。
明怀鲤:
“……啊啊啊啊!”
这家伙占便宜的方式,怎么越来越刁钻了啊!

山间云雾缭绕, 环境清幽雅致,湖水碧绿柔美,走几步就落入清亮蝉鸣的夏天里。
爬山让人心情很好。谢望潮带了各种很夸张的登山设备, 甚至大夏天的还带了冲锋衣, 还想要让明怀鲤穿上,搞得明怀鲤哭笑不得。
两人爬到山顶,明怀鲤热得坐在地上吹风, 谢望潮立刻递上一把小风扇。两人正吹着, 旁边走来一个衣着朴素、皮肤黝黑的少女。
少女看起来十三四岁年纪,扎着一根黑油油的大粗辫子,仿佛没见过一样盯着明怀鲤的小风扇看。明怀鲤对她笑, 把风扇递过去:
“你喜欢这个啊?送你了。”
少女怯生生走过来, 伸出小手感受了一下风扇的风力, 脸上露出笑容,用蹩脚的普通话说:
“靴靴你们,我,不要。”
她摆摆手, 嘴上说着不要, 眼睛却还是舍不得移开, 觉得这种能吹出风的东西很神奇。
明怀鲤便和少女唠家常,得知她是从山脚下的小村庄里上来的, 平时辍学在家很少出门,今天还是偷跑出来的。
这座山周围连绵一片都是山脉,也有不少很落后的隐蔽小村子, 不过像这少女这样连义务教育都没完成的还是少。明怀鲤又问深入了一些:
“那你不上学, 以后打算怎么办?去城里打工吗?”
少女却摇头,眼中流露出迷茫:
“我爹说, 等山神今年的祭品选好了,要是我还活着,就把我嫁去隔壁村。”
明怀鲤:
“什么山神?活着?你详细说说呢?”
少女嘴角勾起苍凉的笑容:
“山神就是山神啊,我们村里每年都会选一个山神的祭品送出去,去做山神的新娘啊。反正我这样的女娃娃,都是做新娘的,不管是男人的新娘还是山神的新娘……”
她正说着,后方传来另一个少女响亮的声音:
“阿玉!阿玉你怎么还在这里,我找你好半天了!”
一个短发少女露出头来,也是十三四岁年纪,但看起来比这个阿玉要壮实些,皮肤更黑,人显得更有活力。她走过来看了一眼明怀鲤和谢望潮,皱皱眉头,立刻拉着阿玉就要走。
明怀鲤把风扇塞给阿玉:
“拿着吧。”
阿玉正要接,短发少女却抓过那东西,板着脸还给明怀鲤:
“不要。”
两人牵着手快速走了,在山间走路的姿态仿佛两只灵活的小鹿,一看就是从小在这里生活的人。短发少女忧心忡忡对阿玉说着什么,阿玉摇头表示不同意。
明怀鲤看向谢望潮:
“她们说什么?”
他知道谢望潮能听见。
谢望潮果然平静地转述:
“短发的叫阿彩,她对阿玉说,要是阿玉被选上了,她就代替阿玉嫁给山神,让阿玉跑出去,远远地跑,别回来。阿玉不同意,说山神选中谁就是谁,不能换人。”
明怀鲤眼神复杂地看着谢望潮。谢望潮看着他,半晌忽然狡黠一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明怀鲤也忍不住笑了,感觉某种奇特的共鸣感在两人之间流动,不得不说……这感觉不坏。
“所以,你能满足我的愿望吗?”
谢望潮问都不问,笑着说:
“当然可以,没问题。”
小小的冒险,可是爱情绝佳的催化剂,谢望潮根本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真没想到,他当初只是随意选择了一个地方而已,却给了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傍晚,大榕树村开始举办一年一度的请神仪式,全村的适龄未婚少女都要出席。
其实最开始,这个请神仪式完全不允许女性参与,都是全村的男人在祠堂里进行。但十年前的某个夏夜里,祠堂里的神像忽然口吐人言,出现神迹,要求他们每年献上新娘,保一村平安。
村里的长老们一商量,只能照办,抽签确定了一位少女。第二天便把那位少女穿戴成新娘红妆,抬进祠堂“嫁”给了神像。
当晚祠堂关门闭户,没有任何动静,第二天一早,新娘便消失了。果然当年整个村里收成很好,甚至猪牛羊鸡都繁衍得更多了。
从此以后,“嫁山神”便成了整个村秘而不宣的仪式,村里的少女也逐年减少着,很多女孩长大后知道这件事就直接跑出去了,但也有跑不出去或者顾念家人情意的,就在很小的年纪立刻嫁人,变成人妇后就不会被山神挑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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