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攻总在逼我生蛋by怀焰
怀焰  发于:2024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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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怀鲤大为震撼: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昨晚就这个姿势,贴在门上一整晚?”
谢望潮理所当然:
“是的,搬到一个新的地方,我必须要确保你们的安全,这是我们族群的习惯。”
明怀鲤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整个人都濒临崩溃!
一晚上,这个家伙就这样把脸贴在门上瞪着他睡觉!太恐怖了啊啊啊!
他简直要疯,这怪物的生活习惯太吓人了,物种不同真的没办法同居啊啊啊啊!
“不行,你以后不要这样做了,太吓人了!”
明怀鲤隔着门,好说歹说,半天才勉强说服谢望潮,让他放弃这种所谓的守护。
谢望潮退而求其次,表示会在隔壁房间每天晚上守护他,明怀鲤也只能同意,反正对方在另外的房间干什么他也管不着,只要别出现在他面前就行。
沟通结束后,明怀鲤穿好外出的衣服,出来一起吃了丰盛的早餐。当然是明怀鲤大口吃,谢望潮在旁边伺候夹菜和宠溺盯人,把明怀鲤看得又是满身鸡皮疙瘩。
吃完早餐,明怀鲤又花半天口舌,拒绝了谢望潮开跑车送他上班的提议,自己走去坐地铁。
反正地铁十分钟到公司,他才不想让谢望潮开一辆豪车过去,给所有同事看自己的隐私,变成公司的现眼包。
而且……他现在觉得上班简直就是救赎,至少上班的时候,没有谢望潮在旁边,太轻松了好不好!
如果上班的时候没有讨厌的上司就更好了。
明怀鲤一到公司,顶头上司陈鑫鹏就横眉怒目地过来,到他面前狠狠拍桌子:
“你到底哪儿去了?放个假完全不见人就算了,都收假两天了你今天才回来?是不是不想要这工作了啊?”
明怀鲤早就习惯这个情绪不稳定的上司了,也不跟他说什么,只是说:
“我会去补假的,有紧急事项的话我现在就做。”
陈鑫鹏还是夹枪带棒说了好几句,布置了新的任务,这才转身走了。
明怀鲤开电脑,准备工作,也没在意这些小问题。都是和触手怪同居的人了,这点事算什么,他完全没放心上。
公司大门口,王总经理正往屋里走,陈鑫鹏立刻凑上去,谄媚地跟领导套近乎去了。
结果……他才刚走到王总身边,啤酒肚上挂着的皮带扣子,突然“咔哒”一声响。
当着王总和许多其他高管、同事的面,陈鑫鹏的西装裤子掉在地上,露出底下的粉色花裤衩。
“哟……没想到小陈你挺有童趣的啊。”
王总看着那卡通裤衩,很无语的笑了一下。
陈鑫鹏:
“……不是,王总,您别看!”
他提起裤子,蹒跚着双腿向厕所飞奔而去,脸涨成了猪肝色。
王总和其他同事都忍不住笑起来,整个公司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只有明怀鲤看到了一切。
他笑不出来,因为他看得清清楚楚。
是一根细小的触手,解开了陈鑫鹏的皮带扣,那根触手还在陈鑫鹏屁股上打了一下。
等陈鑫鹏跑了,那根触手就从半空飞到他面前来,耀武扬威地胡乱扭动,仿佛在等待他的夸奖。
这不是谢望潮,还能是谁?

“小明你在干嘛?抓空气啊?”
明怀鲤于是确认,同事们应该都看不见这根触手,又是谢望潮那些诡异的能力在作祟,这家伙就是只想让他看到!
他捏着触手坐回座位上,把触手放在文件夹上,皱着眉头看它。
这根触手上黑下红,几乎没有吸盘,很小很细,只有人的小臂那么长,还卷成一个小卷儿,放在本子上就规规矩矩一动不动了,仿佛一个精致漂亮的粘土手办。
明怀鲤盯着它,简直又气又好笑。这个谢望潮他到底想干嘛!不是说好了自己上班的时候,不允许对方来探班吗!
这个时候,明怀鲤手机响了,一看是谢望潮发来的微信。
谢望潮:【宝贝,你不喜欢我送给你的小触手吗?】
明怀鲤愤怒打字:【不是说好的不许来我工作的地方探班吗!】
谢望潮:【可是小触手只是一个挂件,用来保护你安全的,我本人又没去探班啊。再说了,我必须通过小触手看到你,否则我不可能安心工作的。】
明怀鲤:【但是你也没跟我说你要用这个监视我啊!】
谢望潮:【哦?宝贝,这从来都不是监视,这是关怀。】
明怀鲤:【你把它弄走,不然我就扔了它!】
谢望潮:【那……好吧。】
明怀鲤看向小触手,那根小触手站了起来,对着明怀鲤,像个人一样抬起尖端,深深弯下去,好像在对他鞠躬。
明怀鲤瞪着它,虽然这小东西挺可爱,但他真的接受不来。
小触手飞了起来,恋恋不舍地绕着明怀鲤飞了一圈,很可爱地又弯曲几下尾巴,这才从打开的窗户缝隙里飞了出去。
明怀鲤看着窗户缝隙,发现它是真飞出去了,这才松了口气,在手机上打字:
【还算你识相。好了,我工作了,你也好好工作!】
谢望潮秒回:【知道了。顺便,小触手很难过。】
明怀鲤一顿:【它难过什么?】
谢望潮:【它失去了被分裂出来的第一使命,已经被我分出来,就不能回到我身体上了,它从此以后只能在城市里当一个流浪儿童触手,没有多少力量,也不能做任何事情,比虫子都不如……】
明怀鲤看得心里一跳。不会吧?这家伙说的不会是真的吧?小触手真有那么可怜?应该……不至于吧?
他问:【你就不能把它收回你的身体吗?】
谢望潮:【不能,除非我把它吃了。但是,它是拥有一点儿独立意志的,我吃它就等于是杀了它。】
明怀鲤:【你这人……干嘛不早告诉我?】
谢望潮:【我以为你不想知道太多关于我的事情,所以就没说。再说了,对你来说难道不是隐私更重要吗?一根小触手的死活又有谁会在乎呢……没关系的,它的感受和我相连,我也能感觉到同样的难过,不过我会努力调整自己的,宝贝你好好工作吧……】
明怀鲤没有打字了,他抬头看着窗户缝隙,陷入沉思。
虽然这个谢望潮大概率是在胡诌,但是……如果是真的呢?
明怀鲤其实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他坚持不懈去孤儿院,就是因为看不得孤儿们可怜兮兮的眼神。如今再告诉他,其实触手也有同样的难过,他一下就激起了……同情心。
没办法了,他呼出口气,又打字:【那你叫它回来吧。】
谢望潮:【!!!宝贝你说真的???让它留在你身边吗?那它得多高兴啊!】
明怀鲤:【别废话了,进来吧。不过不许影响我工作,除非是我同意,否则也不能随便欺负我的上司和同事,知道吗?】
谢望潮喜滋滋:【嗯嗯知道啦!宝贝你真是太可爱了,完全不舍得让我的触手难过,你就是不舍得我难过吧!又感受到了宝贝对我的爱~我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明怀鲤还在看手机消息,都没注意到,那根小触手已经迅速飞回他的工位,整个儿乖巧地趴在了他电脑屏幕下方,上面还睁开一只血红的小眼睛,对着他眨巴眨巴,尾巴尖儿一摇一摇。
仿佛现在流行的那种迷你小宠物……明怀鲤看一眼小触手,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怎么可以这样想!这可是恐怖大怪物的触手,哪里来的小宠物!
为了转移注意力,明怀鲤立刻投入工作。出神地做了一上午的设计,他一低头,发现那只小触手已经卷成一团,一动不动了。
好像……睡着了?
明怀鲤轻轻用手指尖戳戳它,一团触手依旧卷得像个蚊香盘,完全不动,那只小眼睛也闭得紧紧的。
唉……真是,好烦啊。
明怀鲤一边想着,一边抽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盖在那团小触手身上。
空调房睡觉不盖被子,不怕着凉啊!
中午吃饭,明怀鲤拿出谢望潮给他做的便当盒,热过之后打开,旁边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哇哦”惊叹声。
便当盒一共三层,最上层是两样炒菜,中间是米饭和小紫薯,底层是餐后水果和小蛋糕。每一层都用不同材料摆成心形,顶上是心形煎蛋,中间是心形火腿片,底层是心形圣女果,营养丰富摆盘好看,怎一个精致了得!
一个同事凑过来激动道:
“哇小明,你这个便当是你那位男朋友做的吗?这也太精美了吧!”
另外几个同事:
“啊啊啊?小明的男朋友!天啊什么八卦快给我们听听!”
“就是假期小明说去约会的那个呀!没想到小明喜欢贤惠型的,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小明会喜欢猛男那种呢!”
“说不定又是猛男又贤惠呢,小明你也太会挑男人了,快给姐妹们说一下秘籍,我立刻跟着学!”
同事们闹哄哄七嘴八舌,说得明怀鲤脸都红了,低声说:
“你们也太夸张了……”
他一边说一边低头吃饭,看着那些精心制作的心形,他有点儿不忍心下口,把所有小心心放到最后吃。
不得不说……谢望潮,大概在普通人看来,确实是很好的对象了吧,排除他不是人这一点。
哦不对,还得排除他非要让自己生蛋这一点。正常男人有几个能接受自己怀孕生蛋,再孵出来怪物的?
物种不同,还是别谈恋爱最好……明怀鲤这样想着,不由得瞥到盖着纸巾在睡觉的小触手,心情不知为什么,有些低落。
很快到了下班时间,明怀鲤稍微加了会儿班,正要收拾东西出门时,总经理王总和陈鑫鹏一起走过来。
陈鑫鹏点头哈腰:
“好好好,这件事我一定办妥,我现在就去……”
王总看到部门里仅剩的几个人,皱了皱眉,点名明怀鲤:
“你跟小陈一起走一趟客户那儿吧。”
明怀鲤:
“啊?可是我是设计……”
陈鑫鹏:
“没事,只是去走个流程,有个客户需要我们当面核对一下合同细则,你去就跑跑腿,算加班补助的。”
“嗯,三倍补助。”
明怀鲤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和陈鑫鹏一起出去。
他一走,那只小触手也立刻飞起来,直接落到他肩膀上坐着。
紧接着谢望潮的消息就发来了:
【宝贝你要去哪里?去多久?去干什么?还回来吗?什么时候回来?回来还爱我吗?】
明怀鲤手机响个不停,陈鑫鹏都好奇看过来了,他赶紧回复:
【就是去跟领导出个差,今晚肯定能回去。】
谢望潮发来一连串哭泣表情。
明怀鲤没再回了。
坐进陈鑫鹏的车里,明怀鲤不由得想起之前,谢望潮还装成人类的时候,和自己发消息那叫一个官方又客气,常常让明怀鲤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年轻人。
好了,现在好了,不仅不是年轻人,连人都不是了,却变得特别、特别、特别黏人了,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
明怀鲤觉得比起自己,现在这样又粘人又情绪不稳定的谢望潮,才更像个激素不对的孕妇,这蛋就应该让谢望潮来生!
也不知道谢望潮这种怪物,能不能怀孕……
他想着荒谬的心事,过了好久才意识到,天都黑了,陈鑫鹏的车子开到了郊区,周边开始出现大量的农田。
明怀鲤问:
“怎么去这么偏僻的地方啊?”
陈鑫鹏回答:
“这个客户是开厂子的,工厂不都是这种地方吗?再说这都是咱们的老客户了,合作长达五年,没一点问题,放心吧。”
等到了那个所谓工厂外面,陈鑫鹏车子停下,招呼明怀鲤下车。
外面黑漆漆的,这个工厂也毫无人烟,黑暗笼罩着庞大的铁皮建筑物,仿佛蹲伏在地上的猛兽。
工厂卷闸门大开着,仿佛猛兽吃人的大嘴。陈鑫鹏率先走了进去,明怀鲤也没犹豫,跟着进去了。
进入工厂,陈鑫鹏大喊:
“朱老板!我们来了,请您出来核对一下合同!”
整个工厂明明黑漆漆的,什么人都没有,陈鑫鹏却像是知道些什么,带着明怀鲤继续往里面走去,还大声吆喝着那位朱老板。
明怀鲤没走几步,就原地站住了。他感觉到一阵腥臭的风从上空吹过,就好像有什么怪物正从上空飞下来,来到他面前。
但工厂里实在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他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感觉到一阵又一阵腥臭的风,就像……某种怪物的呼吸。
陈鑫鹏和他的手机灯光,一闪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面前的黑暗之中,忽然间幽幽地亮起几点诡异的绿光,有什么东西呼哧呼哧喘着气,往他面前凑近。
怎么说呢,明怀鲤有些意外,又有些麻木。
不就是怪物吗?他见多了,能怎么办,躺平等着被救呗。
他张口,平淡地说:
“喂,你再不来,就没老婆了。”

明怀鲤刚说完,身边就一阵劲风袭来。
他下意识往旁边躲,但手臂上还是火辣辣地疼了一下,应该是被什么抓了一把。
“噢!”
明怀鲤握紧手臂,还没来得及往来的方向跑,就感觉自己双腿猛然被什么东西卷起,整个人被倒吊着提了起来,脑袋猛然充血。
那卷着他的东西用一股大力猛然一甩。
他被甩到很远的地方,呼呼的一阵风过去,他撞在了一堵铁皮墙上,后背撞得生疼,不由得发出痛呼:
“啊……你不知道轻点啊!”
前方已经传来噼里啪啦设备倒塌的声响,还有怪物的吼叫和触手狠狠抽鞭子的声响,明显是两个巨大的怪物已经打在了一起。
明怀鲤当然能感觉到,刚才卷住他双腿的就是一根粗壮触手,不是触手怪谢望潮,还能是谁?
他骂了一句就赶紧检查自己,发现还好没受什么伤,随即就沿着墙面到处摸索出口,但摸了半天也没找到出口在哪儿。
他掏兜,手机早就摔不见了,也没东西可以打光,他只好眯着眼睛,从铁皮墙面的缝隙里借着光找线索……
“轰隆”一声巨响,那边两个怪物打得激烈不已,似乎把很大的水桶摔翻了,又是咕咚咕咚的声音,像是黏稠的液体流淌了出来,整个空间立刻充斥起刺鼻的油味儿。
明怀鲤心里猛然突突地跳,不会吧?不会是柴油或者石油吧?
他陡然大喊:
“快逃,这里要爆炸了!”
但怪物的吼叫声根本没有颓势,触手挥动带起的风声也依旧猛烈,两边似乎依旧打得不可开交,也根本找不到门出去!
明怀鲤随手抓起一根钢管之类的东西,开始冲着铁皮墙面猛砸!得砸出一个缺口!
“哐当”“轰隆”“嗷呜”……各种杂乱的噪声充斥交融在一起,明怀鲤大脑嗡嗡作响,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要寄在这里了……都怪谢望潮,他人都能进来,怎么不知道开个口子啊!
明怀鲤砸墙的动作忽然一顿。
等等,如果谢望潮进来的话,应该是要开口子才对的。就像之前,在别墅里救张景,谢望潮都是先把门砸开再进去的。
那如果现在整个工厂依旧是铁板一块,黑得一点光都没有,那……谢望潮是从哪里进来的?
还是说,其实谢望潮根本就没进来?
明怀鲤忽然被某种可能性击中,如遭雷击,站在原地一动不能动,双手微微颤抖。
如果谢望潮没有来,那么现在,和这个怪物战斗的触手……是谁?
是在他电脑桌上盖着纸巾睡觉的那一小团啊!
明怀鲤嘴唇发抖,意识到这一点时,血液猛然冲上头顶,他浑身都被怒火彻底淹没。
这怎么可以!那根触手,它还那么小啊!
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猛然提着钢管,往两个怪物交战的方向冲去!
脚底下踩着泥泞刺鼻的油,不停撞上各种钢铁,风声在耳畔呼呼作响,而明怀鲤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干嘛,只一心往前冲!
他甚至连敌人都看不清,只能隐约看见一些轮廓,那怪物似乎是一只庞大的四足动物,正咬着什么东西来回甩头。
明怀鲤提着钢管对准怪物柱子一样粗壮的腿,狠狠砸下去!
“吼!”
怪物发出吼声,嘴里的东西掉了下来,落在明怀鲤身边。
厂子铁皮早就被打破了,一些光线隐约投进来,照在那东西的尾部。明怀鲤看得十分清楚,那半黑半红的触手尾端,光滑柔嫩,没有吸盘,仿佛大树新生的枝桠,简直没有攻击性。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根触手便跳起来,飞快地冲向明怀鲤,卷起他的腰往旁边一甩。
明怀鲤大叫:
“一起打啊!”
但他的叫声不起作用,那根柔嫩的新生触手似乎很有自己的想法,把他扔得越远越好。
明怀鲤落在最角落处,爬起来,借着微弱的光线,一切映入眼帘。
那根粗壮触手正在拼尽全力地抽打敌人。对方是一只野猪模样长着巨大獠牙的怪物,屡次张开大嘴啃咬触手,而触手弹跳着、躲避着,冲着野猪的要害处拼命攻击,丝毫不顾自身安全,奋不顾身地一次又一次冲上去……
明怀鲤看着看着,发现自己看不清了。他抬手一摸,摸到一手的水渍,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哭。
野猪咬断了触手的尾巴,触手到处都是伤痕,处处都流出鲜红的血,可它依旧在往上冲,仿佛没有痛觉。
明怀鲤哭着提起什么,继续砸墙,这可能是他唯一能做的了,小触手这样努力都是为了救他,他也得救出自己。
野猪大概是被攻击到要害,发出哀嚎,在地上乱跳,整个地面都砰砰作响,某个地方擦出了一点儿火星子。
火星落在了那些油渍上,瞬间燃烧起来!
明怀鲤加快砸墙的动作,回头大叫:
“快逃!”
就在这时。
火光跳跃,某处的铁皮墙被一阵大力狠狠砸开!
金黄的火焰光芒瞬间倾泻满地,而从那砸开的缺口处,数根极其粗壮的触手猛然闯入!
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了。
那些带着巨大吸盘的,有两三人粗的触手精准控制住野猪的全部动作,随后吸盘张开,露出尖锐利齿,狠狠贴上野猪的皮肉!
野猪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声,不断滚动跳跃,试图逃脱,但所有触手牢牢按住它,它完全无法逃开,只能被动承受这些恐怖触手的啃咬、吸收和鞭笞!
在无尽火焰和冰冷黑铁的工厂里,黑红的触手被火焰舔舐,却完全无动于衷,只顾惩罚和吸收那只野猪,两者在满地火焰中扭曲弹动,完全是一边倒的战斗。
明怀鲤终于看清楚,那根柔软的小触手拖着断裂的半截身体退出了战斗,他这才放下心来,从缺口处爬出去。
到了外面,视野终于清晰。
他看到,谢望潮那让人恶心的、极度庞大的血肉躯体站在工厂旁边,几乎和那座工厂一样大了,数根触手正在翘起这建筑物的顶层,似乎想要把里头的东西掏出来。
明怀鲤往外跑,边跑边回头看。
忽然之间,工厂里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隆”一声!
里面爆炸了!
火光冲天,整个建筑完全炸开,四分五裂,无数被火焰裹挟的碎块飞向四面八方,场景极其惨烈。
爆燃的火焰冲向旁边巨大的触手怪,整个触手怪所有触手齐齐往后一缩,从工厂里撤出。
这是……什么情况?
明怀鲤停在原地,感受着热浪拂面,他的位置不会被火焰烧到,但能看清楚前面的情况。
只见谢望潮从工厂迅速撤出,触手乱舞,血肉躯体迅速缩小,触手也全都缩小,很快就变成大概两米多高的平常样子,血肉上有一大块黑色的破洞。
而那个所谓的工厂早已成了一片废墟,月光下燃烧着金黑色的火焰,崎岖不平的钢铁装置全部作废。
不过,废墟之中没有那只野猪的痕迹,也没有其他东西的痕迹。
明怀鲤看来看去,心里越来越凉。
谢望潮触手怪移动着那些血肉碎块堆积的身体,用十多根触手飞快地走过来,迅速来到明怀鲤面前,发出有些沉闷的声音:
“你没事吧?”
他一边伸出一根触手,对明怀鲤做全身检查,一边变出自己人类的上半身,满脸担忧:
“外伤还好,内伤呢?你有没有想要吐血或者头痛?”
明怀鲤半天没有回答,视线盯着谢望潮的腹部。那里有一个很明显的黑色大洞,还在汩汩往外流出红色近黑的血。
但谢望潮却一直在看他,问他,仿佛一颗心全扑在他身上,根本没在意自己的伤势。
见明怀鲤看他胸口,谢望潮这才低头看自己,随即抬头,面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没事的宝贝,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这点伤没关系的,很快就好了。”
明怀鲤又往他身后看看。没有那根柔软细腻的小触手。
他眼睛里又有泪水打转,布满烟灰的脸干涩紧绷,眼泪流过时带着酸涩和疼痛。
“小触手……它怎么了?”
谢望潮一愣,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那根小触手吗?它……它被我吸收了。”
明怀鲤流着泪看向他,眼神迷茫,似乎不明白。
谢望潮心里又软又疼,伸出触手去摸明怀鲤脸上的泪珠,却被明怀鲤偏头躲开。
谢望潮低声解释:
“当时它受了重伤,如果我不吸收掉它,它也只会死在那里。你不是说讨厌这种小触手吗,怎么现在还哭了,没事的,别难过宝贝……”
他一边说着,一边也觉得自己大概是做了错事,越说声音越低,底气逐渐不足。
明怀鲤没有说话,看着伸过来摸他脸的那根触手,这触手上也凹凸不平带着被火烧到的伤痕,看起来非常可怜。
谢望潮低声又说:
“都怪我来晚了。其实这只怪物并不难对付,只是小触手本身没有多少力量。不过,它本来就是为了保护你而生的,现在这样也是它自愿的。”
明怀鲤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点木然。
谢望潮又说:
“你要是喜欢小触手,我每天都给你分裂一个陪你上班,好不好?要多少有多少,只要我还活着……”
明怀鲤忽然用力摇头:
“不要,不要再弄出来了,不要!”
谢望潮立刻不说话了,一时间连触手都不敢乱动。
但……明怀鲤忽然捞起他的一根触手,放在嘴边。
他珍重又坚决地,把触手反过来,亲吻了一下它柔软的尖端。
随即,他抬起头,乱七八糟的脏污脸庞上,露出一个破碎的笑:
“这是给它的,谢谢它曾经存在过。”

第24章 回家
那一瞬间,谢望潮觉得触手尖端有着细微的电流,通过那触手一直钻入他人类的心脏深处,有种扭曲又痛苦的愉悦感。
谢望潮那根被亲吻的触手不由得缠绕上明怀鲤的脸庞,他轻声说:
“宝贝,你好美。”
明怀鲤收起笑容,原地站了一会儿,他说:
“我们回家吧。”
谢望潮心脏又狠狠跳动起来,这么简单的五个字,居然能让他如此……愉悦。
他很爱这几个字,于是重复了两遍:
“好,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是我们两个,一起,回到属于我们的家。
谢望潮抱着明怀鲤,借着黑暗掩映,一路从上空飞回他们家。明怀鲤全程很安静,躺在触手堆里不说话,谢望潮则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谢望潮其实刚才有一个紧急手术,他正在医院手术台上时,就通过那根触手感受到明怀鲤的状况,也通过触手听见了明怀鲤的话。
但当时他又不能随便离开,他只好迷惑了其他人,直接变成触手形态飞快操作,才迅速完成手术,救了一个人的性命,这才来晚了。
谢望潮还说,小触手充满着保护明怀鲤的心意,保护他就是小触手的使命,所以小触手被吸收的时候是开心的,他能感觉到。
明怀鲤静静听着这些,不发一言,脸上神色空茫。
两人回到家。大理石桌上摆着早已冷掉的晚饭,谢望潮张罗着要去热一下,明怀鲤看了看说:
“不用了,我累了,我要去洗澡睡觉了。”
谢望潮抱歉地看着他,似乎对于自己没有照顾好明怀鲤而十分愧疚,跟在他后面殷勤说着:
“要不我帮你洗澡?”
明怀鲤拒绝了,他是真的累了,不想再和谢望潮在这斗智斗勇。
走进他熟悉的狭窄浴室,他打开莲蓬头,让热水冲刷着脸庞和身体,背部的酸痛逐渐平息下来。他很快洗完澡,走出浴室,就发现谢望潮已经热好了两个简单的菜,米饭摆在一边。
谢望潮还是下半身触手的形态,身上那个破洞触目惊心,凝固着一大块血痂。他转过身,非要隔空把一双筷子递到明怀鲤手中:
“吃饭要规律,一定要吃晚饭,对孩子好。”
明怀鲤看着他身上的破洞,抿了抿嘴,到底是没忍心,坐了下来。
谢望潮立刻喜出望外,赶紧坐在他身边,帮他夹菜,给他碗里堆起来一座小山。
明怀鲤低头扒饭,吃完了一碗,他抬起头,发现谢望潮正支着下巴看他。
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眸里,此刻只有明显又纯粹的爱意。
明怀鲤想了想,看向谢望潮的腹部:
“你这个伤口,要怎么办?”
谢望潮跟着看过去,平静道:
“这没什么,就是一点小伤,我吃点东西就好了。今天吃的野猪大概很快就能修复好……”
他这样说着,忽然间眼神闪过一丝狡黠:
“不过,如果宝贝能帮帮我,那会好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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