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弟弟不对劲by这碗有点小
这碗有点小  发于:2024年0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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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诏被问得哑口无言。
陆教授心思缜密,口才绝佳,论辩论,他根本不是陆冼的对手。
以前的陆冼,唯一的破绽就是太过信任自己,不管自己说什么,他哥都信。
然而现在,这些信任还在吗?
江诏破罐子破摔,索性逼问:“反正,我有难言之隐,不能跟你说,你要是信我,我们和好,你要是不信——”
“怎样?”陆冼语调上扬,心想这孩子真是学坏了,居然敢威胁自己。
“呃……”江诏摆烂一笑,“不信就不信呗,不怎样,反正以后,你还是我哥,我会跟以前一样,黏着你的。”
“无聊。”陆冼甩下自己的胳膊,“别抓了,我要去楼下,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江诏仰头问:“你饿了?”
“没有,去凑凑热闹。”
“哦,”江诏放开他,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哥,我肚子疼。”
陆冼眯起眼睛:“装的?”
江诏委屈巴巴:“哥,我们之间真的出现了信任危机啊,这要是在以前,你肯定会带我去医院,对我嘘寒问暖,现在你却怀疑我是装的,太过分了。”
陆冼眉头紧锁:他们到底谁过分啊?
他叹口气,走过去,摸摸江诏的肚子:“这疼吗?我带你去医院。”
江诏眨眨眼睛:“……不疼。”
陆冼瞬间掐住他的后脖颈,声色严厉:“找打是吧?好玩吗?”
江诏仿佛很痒地缩着脖子,擦了下眼泪:“我就是想逗你开心,你打我吧,随便打,只要你能消气。”
陆冼默了下,慢慢放开他。
他哪舍得。
陆冼站起身,一脸冷漠。
懒得理他。
结果他刚走到门口,刚毕业的大学生却突然从背后偷袭,亲亲热热地把胳膊搭在他的肩上。
“哥,你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我了!”江诏虽然已经是个成熟男人,然而在他面前,偶尔会露出一丝刚出校园的少年气,江诏得意洋洋地开口,“对了,有件事忘跟你说了,我昨天跟我妈讲了,明天搬去你那住。”
陆冼诧异转头看他:“你去我那干什么?”
江诏手指擦擦鼻子,一脸无辜:“你那离我学校近啊,开车就十来分钟,坐地铁就三站,以后我去你那住,上班很方便啊。”
陆冼嗓音冰冷:“不欢迎,你自己买房子!”
“那多浪费钱啊,有现成的干嘛不住!你放心,等我以后谈恋爱了,或者你谈恋爱了,我一定会搬出去的。”
江诏说着,在陆冼看不见的地方,垂眸看着他的发旋。
男人目光沉沉,他在心里默念:哥,别谈恋爱好不好,求你了。
陆冼毫无察觉,他还生着气呢,冷声道:“我那房间小,两人住不下。”
江诏厚着脸皮开口:“住得下,以前就住得下。要不,让我妈亲自跟你说?”
陆冼的手刚搭到肩膀上,想把江诏的手推开,手指却瞬间僵住。
江诏继续道:“要不让我爸妈跟你爸妈好好聊聊?然后四个家长一起劝你,让你收留我?”
陆冼左手放了下来,明显咬了下牙。
江诏强忍住笑,说:“放心哥,就当我租房了,我会出房租水电的!”
陆冼磨下牙,一笑:“行啊,我正愁没钱用呢,我那房子出门就是地铁,地段好,离你学校又近,收你单间五千,不过分吧?”
江诏惊讶地张大嘴巴:“五千?快有我工资高了!”
陆冼笑容和善:“不想租你可以拒绝。”
江诏故作为难地咬牙:“租!就当贷款上班了,大不了我周末出去找找,有没有兼职!”
说完,江诏又可怜兮兮地询问:“水电燃气怎么算?”
陆冼:“电四块钱一度,水七块钱一吨,燃气十块,回头我想想,怎么在你屋里安水表电表。”
江诏故作委屈地吐槽:“奸商,你真的是个奸商!”
陆冼:“爱租不租。”
说完陆冼抬腿就要走,江诏却突然勾住他的肩膀,把人勾回去。
男人已经彻底长大了,眉型锋利,莫名带着一股压迫感,轻笑:“走什么,把合同签了。”
陆冼抬起头: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一点对哥哥的尊重都没有。
江诏勾唇一笑:“是你说可以租房子的,谁反悔谁是小狗!”
江诏补充道:“网上就有租房合同模板,家里就有打印机,我们现在就把合同打印出来,把字签了!”
陆冼转过头来,直视前方:“江诏,没有人可以强迫我。”
江诏笑容一僵,小小地慌了一下。
陆冼神色冷淡:“就算四个家长一起逼我,让我同意让你搬过来,我不愿意的话,仍然会直接拒绝。”
心脏再次往下坠落,江诏情绪低落,小声唤了句:“哥……”
陆冼静了下,语气淡漠:“收拾一下,直接搬过来。”
江诏猛地抬起头:“哥!”
陆冼:“别误会,没有原谅你。你先搬过来吧,直接住。”
“那……租金还收吗?”江诏小心翼翼扯了下他的衣角。
他都已经毕业工作了,再找家里要钱,不合适。
陆冼呼吸很重:“不收。”
江诏礼貌道:“那我出水电费燃气费吧,还有物业费。”
陆冼挪开视线,眼睛红了一圈:“不用。”
他嗓子有点哑,声音很轻,轻到几乎要听不见了,说:“你一分钱都不用出。你是我弟弟,想住多久,住多久。”
江诏放开他,站在他身后,捂住眼睛:
“对不起,哥,让你伤心了。”

晚宴,江家别墅。
一楼大厅里坐满了客人,从门口到正厅,摆放了一条十米长的长桌,桌上摆满了各色瓜果、点心、饮料、小蛋糕。
整个宴会场所,花团锦簇,布置得简直像是婚礼现场。
大厅两侧,摆放了十几张圆桌,这是他们吃晚饭的地方。
他们已经吃过晚饭,圆桌上收拾得干干净净。
客人们来来往往,说说笑笑,嘴里谈的,大多都是生意。
陆冼坐在一张圆桌旁边,手里剥着橘子,正低头看着手机里的文物纪录片。
江诏安静地坐在他旁边,心不在焉地翻着杂志,偶尔偷偷看他一眼,忍不住勾唇浅笑。
江诏妈妈走过来,满脸笑意:“你们和好了?”
陆冼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江诏手肘撑在圆桌上,手掌托着下巴,歪头看他妈:“你怎么知道我们吵架了?”
江诏妈妈理所当然地回:“很明显啊,那天他送你回来,你们两个脸色就不太对。”
江诏妈妈说完看着陆冼,笑容和蔼:“小陆啊,阿姨跟你说句心里话,我是真把你当成我自己儿子看的,江诏要是惹你了,你往死里打,整个家里,也就你能管住他。不用担心我们会心疼,他这小子皮糙肉厚的,抗揍。”
江诏妈妈缓缓道:“江诏对你比对他亲哥还亲,你就是他亲哥哥,都是一家人,说开就好了,嗯?”
陆冼垂下眼,点点头:“我知道。”
江诏妈妈放心离开。
陆冼却叹口气,郁闷地想:没说开呢。
江诏……肯定有事情瞒着他。
江诏坐正身体,继续看杂志,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两人安安静静各做各的事,时光仿佛都慢了下来。
陆冼把剥好的橘子掰成两半,下意识把另一半递给江诏。
直到江诏伸手过来拿,陆冼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又心软了。
陆教授越想越委屈,最终站起身,往楼上走去。
江诏抬起头,默默看着他,没有追上去。
陆冼打开江瑜房门,走进去,把灯打开,把门锁好,坐在床边椅子上。
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红着眼睛给江瑜打电话。
“江瑜,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电话那头的江瑜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这么委屈?”
陆冼心里堵得慌,他忍了四年,委屈地只想掉眼泪:“其实,这四年,江诏都没理过我。”
江瑜顿时震惊了,江诏怎么可能不理他?
不过陆冼从来没有骗过他。
江瑜从不怀疑陆冼说的话,他没有反驳,说不可能,而是心疼地问道:“怎么会这样?”
陆冼摘下一瓣橘子,放到嘴里,眼睛红红的:“他什么都不肯说,没有解释为什么不理我,然后现在又来找我求和好。你都不知道,那四年,我很想他的。”
江瑜点头:“我懂,我也很想你的,我们两年没见了。”
他前年春节回来过一次,现在算起来,正好两年半。
陆冼一笑:“等你回来。”
江瑜:“快了,明年回。”
江瑜想了下,说:“怪不得之前他把你微信拉黑了,看来有迹可循啊。”
陆冼:“是,他是一点点慢慢冷落我的,然后现在又来求和好,很奇怪。”
江瑜倒是见怪不怪:“我那弟弟,一直都很奇怪啊!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呢。”
江瑜停顿一下,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陆冼又掰了瓣橘子送到嘴里,嗓音沙哑:“我想原谅他了,可是就这么原谅他,显得我好廉价!他甚至并没有解释原因,只是跟我道了歉,就想和好,我都不知道他这大学四年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江瑜耐心听他说完,问道:“那你现在想怎么做?”
陆冼把手里剩下的橘子都吃完,这才轻声说:“我想跟以前一样跟他相处,我现在好想抱他,我真的很想他……可是就这么和好了,显得我也太好哄了!他以后要是再不理我,怎么办?或者忽冷忽热地跟我闹脾气,怎么办?我不想搭理他,却又硬不下来心肠,好难受。”
江瑜沉默了。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陆冼,我一直以为是他离不开你,他黏着你,可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你也离不开他了。”
江瑜洒脱地笑了下,回道:“没关系的,江诏可能真的有难言之隐吧,你既然想原谅他了,那就遵从你的内心去做,我永远都会支持你的,老陆。”
说完,江瑜停了下,回道:“你等我一下。”
紧接着,江瑜挂掉电话。
几分钟后,江瑜给他打来电话。
陆冼接通后,江瑜轻松开口:“都搞定了,没事了!”
陆冼皱了下眉:“什么意思?”
江瑜:“我帮你狠狠骂他了,没事了。”
陆冼:“嗯。”
两人挂掉电话,江瑜偷偷舒口气。
他哪敢骂江诏,他刚说了句“你这四年”,江诏就把他电话挂了。
最后江瑜没办法,只得发了句“你把你陆哥气哭了。”
直到现在,江诏也没回。
江瑜长叹口气,只能希望江诏能改正吧。
陆冼一个人在房间emo了好一会儿,这才擦下眼睛,起身走人。
他刚打开房门,就被面前的男人紧紧抱在怀里。
陆冼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挣扎,身体却被江诏牢牢抱住。
对方双手搭在他背后,等他适应后,才慢慢开口:“对不起,哥,对不起,对不起……”
江诏抱着他,翻来覆去说着对不起这三个字,声音沙哑。
江诏比他高半头,陆冼被他抱着时,莫名有种安全感。
他慢慢放松下来,抬起手,拍拍江诏的后背。陆冼最终妥协:“再有下次,我不理你了。”
江诏嗯一声,把他抱得更紧了,接着又稍微松开些,像是怕抱疼他。
江诏头搭在他肩膀上,怀抱温暖炙热。
他哑着嗓子跟陆冼道歉:“对不起,哥,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对不起。”
好几分钟后,江诏也没有松开他,像是舍不得,想要永远抱着他。
陆冼眨下眼睛,刚才的emo心情全部消散不见。他手掌搭在男人背部突起的骨骼上,回抱住江诏,说:“我很想你,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江诏拼命点头:“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
陆冼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看着走廊外偶尔有人路过,突然岔开话题:“呃,你能先放开我吗?”
别人都看到了,好丢脸。
江诏没回话,而是保持拥抱的姿势,抱着他走进屋。
他手都没松开,进屋后,反手把门摔上。
男人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嗓音沙哑,又带着点满足时的慵懒感:
“哥,再抱会儿。”

放开他的动作很慢,好像很依依不舍。
陆冼退开一点,抬头问道:“我们这算和好了,那你要跟我绝交的原因到底是什么,现在能说了吗?”
江诏抬起手表,回道:“马上,等一下。”
刚才在楼下坐的时候,江诏冥思苦想,终于编好了一个理由。
他目不转睛盯着手表,一本正经道:“还有两分钟。”
陆冼伸头看一眼,江诏手表上的时间是八点五十八分。
终于,两分钟过去了。
陆冼催促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江诏拿出手机核对一下时间,回道:“再等一下,迟个十分钟,总比掐点好。先坐一会儿。”
江诏刚要找椅子,突然想起这是江瑜的房间。
强烈的占有欲又冒了出来,江诏想,有什么事回他屋里说,不要在外人的屋里说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外人不配听!
江诏乖乖巧巧勾了下他的袖子,说:“哥,回我房间,我全部告诉你。”
陆冼点下头,没有多想:“好,只要你肯说就行。”
很快,两人离开“外人”的房间,来到江诏房间。
江诏坐在床上,陆冼双手往后撑在书桌上,居高临下地垂眼看他。
江诏缓缓开口:“其实,我之前跟你说,算命的要我大学四年不能理你,不然我会有血光之灾,是骗你的。真实情况,正好是反过来的,如果我理你了,有血光之灾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即便事情已经过去了,江诏依旧眉头紧锁,一脸担忧。
陆冼凝视他的眼睛,抠在桌边的手指慢慢收紧,有点……信了。
江诏叹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陆冼解释清楚:“四年前,我遇到一个云游僧人,他免费给我算命,要我大学四年绝对不能见你,要跟你保持距离,不然你一定会……突发意外,必死无疑。等度过这四年后,我就可以跟你和好了,但是直到今晚的九点之前,都不可以把不理你的原因告诉你,不然你一样会……死掉。”
陆冼瞬间红了眼睛。
今天一晚上,他不知道眼睛红了多少次,一直在掉泪的边缘徘徊,他哑着嗓音问:“就因为一个疯子的话,你整整四年不理我?”
江诏抬起头,演技爆表:“我怎么敢不信?”
他哽咽着开口:“如果他说会死的人是我,我肯定不信,还会骂他一顿。可他说如果我理你,死的人是你,那我怎么敢赌啊?”
江诏眼睛湿润,委委屈屈:“哥,我真的太爱你了,我不可能拿你的性命去验证这预言真不真。”
“我这四年,每一天都在想你,我对你的思念,一点都不比你对我的少!”
江诏眼神坚定。
他胡编乱造说了这么多,可算说了一句真话。
许久,陆冼胸膛慢慢起伏一下。
原来是这样。
他已经全信了。
陆教授慢慢卷起袖子,冷静逼问:“那僧人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是哪座庙里的人?他师父是谁?妖言惑众、蛊惑人心!走,我们去找他算账!”
江诏沉默了下,这么多信息,他还没编好。
片刻,江诏:“我没问那么多,他当时戴着斗笠,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
“你脑子呢!”陆冼突然放大音量。
江诏登时吓得咯噔一下,身体都抖了下。
陆冼一向温文尔雅,江诏从来没见过,他哥会发这么大的火。
陆冼又气又心疼:“随便一个什么人,叫你离我远点,编编谎话骗骗你,你就信了。改天要是再来一个僧人,叫你捅自己一刀,我才能活命,你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地捅自己啊?说话!”
江诏哪敢说话,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见过陆冼这种失态的样子。
眼睛红红的,眼神坚毅,语速很快,咬字格外清晰,说到重点时不仅会加重音,还会恶狠狠地瞪着他。
好可爱。好想……欺负他。
江诏体温逐渐升高,心脏越跳越快。
陆冼却以为他心虚了,无言以对。
陆冼继续加大输出:“什么僧人,我看他就是搞传销的!你好歹也是个本科生,怎么这点分辨能力都没有?脑子长在头顶,真就一点都不动吗?!”
江诏舔下嘴唇,哄道:“我错了,再也不会了。”
陆冼也怼累了,他转头看向一边,问:“有水吗,我喝点水。”
他嗓子都说干了。
江诏赶忙拿自己的杯子给陆冼倒了杯温水,递给他:“房间没别的杯子了,你先用我的吧。”
陆冼毫不介意,直接把水杯接过来,单手拿着,抬起水杯喝水。
江诏又看痴了。
陆冼喝水时,喉咙吞咽的动作,都充满了诱惑力。
好可爱,好想咬一口。
如果有一天,他能咬住陆冼的喉结,把人逼到墙角,咬着他的喉结,咬一下再舔一口,他哥一定会湿着眼睛,眼神迷茫,露出脆弱又勾人的表情吧。
江诏赶紧摇头。不能再想了,再想要失态……哦不,是变态了。
这时,陆冼喝完水,放下水杯。
他抬起双臂,对江诏敞开怀抱:“傻子,过来抱一下。”
江诏赶忙走过去,跟陆冼相拥。
在陆冼肩上,他看不到的地方,江诏瞳孔浓黑,眼神阴暗。
他手掌贴在陆冼后背上,心想:哥,你才是傻子。
矛盾终于解开了,两人回到楼下后,陆冼高兴地连吃了两小块蛋糕。
他们终于回到了四年前,站起一起有说有笑。
两人正闲聊着,江诏爸爸突然走过来,说:“小陆,还没谈恋爱吧?”
陆冼点下头:“嗯。”
一旁的江诏瞬间警觉,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江爸爸继续道:“芙蓉商城的大小姐想跟你认识一下,加个微信呗。”
芙蓉商城,全国最大的商城房地产开发商,就连江诏家的家具店,在芙蓉商城里都有专卖店。
一年给芙蓉商城付的佣金都是好大一笔钱,芙蓉商城算是三水集团的上家之一。
江诏虽然没学过经商,但在商场上嗅觉却是格外敏锐,他直接冷着脸问:“你这就把陆哥给卖了?傅云裳答应给你减几个点的佣金?你直接说吧。”
江爸爸老脸一红:“什么叫把他给卖了?你陆哥也不小了,云裳那孩子我也见过,人挺好的,现在又是芙蓉商城的掌门人,他俩要真成了,等他俩结婚的时候,我身为媒人,还得坐主桌呢。”
江爸爸解释道:“云裳是真心喜欢小陆,经常看你抖音直播呢,你这得有一两个月没播了吧,你上次直播是什么时候,她记得比我都清楚。”
江诏冷漠反驳:“废话,你又不看陆哥直播。”
江爸爸被噎了下,继续解释:“都是一家人,小陆,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傅云裳说了,只要你能加她微信,她立马就能给三水集团的店铺佣金减0.5%,要是你俩成了,还能再减1.5%,加起来一共能在原来的佣金上减两个点。我觉得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既能解决你的终身大事,又能给我们家省钱,何乐而不为呢?”
陆冼点头:“可以,我去加下她微信。”
陆冼提前打预防针:“不一定能成,只是试一下。”
江爸爸赶忙笑着点头:“那当然,我不可能让你损失自己的幸福来帮我们省钱,我的确想省钱,但也是真心实意地想帮你介绍对象,两者不冲突!”
陆冼:“我知道,我没往心里去。”
江爸爸拍拍他的肩膀:“行,那你们年轻人聊吧,我走了。”
陆冼嗯一声,接着拿出手机,搜索傅云裳。
搜索界面里立刻跳出傅云裳的照片,穿着一身工装,头发扎得很低,垂在脑后,唇上画着淡色口红,整个人由里到外透露着女强人的气息。
江诏赶紧把他手机抢过来,一脸不高兴:“你怎么能为了那0.5%的佣金,把自己的微信随便给别人?”
陆冼一笑:“谁随便了?我还觉得那女孩亏了呢,为了加个微信,白白损失0.5%的店铺佣金,这得多少钱啊。”
江诏沉默不语,好一会儿,耍起无赖:“我不管,我不想你为了帮我家省钱,随便加别人的微信,我不同意!”
陆冼没再搭理他,他转身往大厅宴会上看,果然在蜡烛旁边看到傅云裳。
对方手里正端着一杯红酒,凝神往他这边看,对上陆冼的目光后,随即露出一个礼貌且克制的微笑。
陆冼戴着眼镜,直接大大方方地走过去。
“傅小姐,方便加下微信吗?”
陆冼假装不知道减佣金的事,抢先一步绅士开口,避免傅云裳主动追求他,拿钱买能加他好友的尴尬。
大家都是成年人,两人对视一眼,心知肚明。
傅云裳拿出手机,面带浅笑:“好啊,我扫你。”
陆冼:“扫不了,我手机掉水里了,这样吧,我把手机号报你,你加我一下,回去我换个手机,直接通过。”
他手机还在江诏那,没还他,扫不了。
傅云裳:“好,你说吧,我直接加。”
陆冼:“嗯。”
他随即开口,准备报手机号:“1——”
他刚说了一个字,嘴巴瞬间被人捂上。
陆冼眨下眼睛,嘴巴被江诏捂得严严实实。
男人从背后走过来,黑着脸:“想加我哥好友,很贵的,你那点钱,不够。”
傅云裳似乎觉得很有意思,歪了下头:“哦?那需要多少?”
江诏直接把陆冼拉到自己身后:
“我哥的好友位,无价之宝,不卖!”

男人的眼神里满是戾气。
他冷冷盯着傅云裳,居高临下地跟她对视,仿佛下一秒就能把眼前的女人撕碎。
傅云裳晃下红酒杯,丝毫不害怕,她甚至无声笑了下,喝了口红酒,完全没把这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放在眼里:“江诏是吧,我有事要跟陆教授聊聊,大人的事情,小孩子能到一边玩吗?”
江诏眯下眼睛,慢慢走上前去,压低声音:“陆冼是我的人,想追我哥,先过我这一关。”
傅云裳一笑:“不好意思,我追人,从来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
她绕过江诏,从服务生那里要来一支笔,把自己的手机号写在洁白的餐巾纸上。
接着她低下头,殷红的嘴唇在餐巾纸上印下一个鲜红的唇印。
傅云裳把餐巾纸折好,递给陆冼,态度不卑不亢:“陆教授,交个朋友,希望以后我们能经常聊聊。减佣金的事,还希望你能多考虑一下。”
说完傅云裳冲他招下手:“晚安,我先回家了。”
傅云裳转身走人。
江诏绷紧下颌,几秒后,转身从陆冼手里拿走傅云裳刚递给他的餐巾纸,把那张餐巾纸撕成碎片,然后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江诏眼神阴森,跟小狼崽似的开口:“陆教授,你也太受欢迎了。”
陆冼没忍住笑:“受欢迎不好吗?还有,叫哥。”
江诏嗯一声,回了句:“哥。”
江诏性子急,当天晚上就收拾好行李,搬回了陆冼那。
回到家里,陆冼帮他把衣服理好,说道:“一鸣住江瑜的房间,你晚上跟我睡吧。”
陆一鸣举起右手,表示赞同:“我没意见。”
江诏当然更没意见,他巴不得睡在陆冼旁边。
陆冼睡觉有关门的习惯。
他刚把房门关上,就看到江诏跟小孩似的,气鼓鼓地坐在床上,眼神幽怨地看着他。
“怎么了?”陆冼笑着走过去。
江诏皱眉质问:“哥,你是不是打算给傅云裳当上门赘婿啊?”
陆冼一愣,被他说的话逗笑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诏一本正经:“本来就是啊,以傅云裳的性格,她肯定不可能带着千亿资产下嫁给你,肯定得招你入赘,以后你们俩的孩子都得跟她姓!以她那女强人的脾性,她不可能事事都以你为重,以后你在她们家被她家人欺负了,她都不可能给你出头!你嫁过去,肯定要当受气包,肯定要被她家里人欺负,她们家的保姆甚至都可能看不起你,天天给你脸色看!”
“停停停!”陆教授赶紧喊停,“江诏,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八字都没一撇的事,你都能扯到以后生孩子了!”
“人嘛,总要往后看得远一点,反正你们俩的婚事,我不同意!”江诏眉头紧锁,突然低声埋怨,“她还没我好呢,我们要是结婚了,别说不让你入赘了,我都能跟你姓!”
陆冼没忍住,弹了下他的额头:“别胡说。”
陆冼话锋一转,回道:“不过我对入赘不入赘的,没什么想法,如果我跟她真心相爱了,让我入赘,我也可以接受啊。”
“哥!你接受了我怎么办?我不喜欢她!”江诏提高音量。
陆冼问道:“怎么,她得罪过你?”
江诏沉默不语,心想废话,她想抢我心中所爱,可不就是得罪我了吗?
江诏解释道:“我不想让你为我家做出牺牲。”
陆冼好言劝道:“都说了,这不是牺牲,只是加个微信而已。我还觉得她亏了呢!这事我刚才跟你哥也说过了,你哥也说有钱不赚,纯傻子。”
陆冼狐疑地看着他,问道:“现在全家就你一个人反对,为什么?”
江诏:“我跟她八字不合,她克我。”
说完江诏直接钻进被窝,不想再劝了。
陆冼没当回事,他正要关灯,江诏又突然坐起身,神色凝重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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