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作者:这碗有点小
本书简介:预收《白月光死遁时霸总觉醒了》、《在诡异世界当房东》,求收藏~
本文文案:
身为博物院有名的年轻教授,陆冼为人谦和,待人和善,身边几乎全是文物界的大佬朋友,只有一个例外,竹马损友江瑜。
江瑜出身豪门,性格乖戾,他还有个弟弟,脾气更加暴躁,比他还人嫌狗厌。
江瑜出国进修前把弟弟江诏交给陆冼照顾,语重心长地叮嘱:“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被江诏欺负了。”
陆冼看眼正抱着书包乖巧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江诏,十分疑惑:“这不挺乖的吗?”
江瑜:呵呵。
江诏天生叛逆,谁都不服,唯独喜欢在陆冼面前装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彼时他因为打架脸上挂了彩,陆冼正为了他在学校办公室跟对方家长据理力争。
江诏靠在外面墙壁,嘴角染上一点青紫,一旁小弟十分不解:“诏哥,你为什么非得在他面前装乖啊?”
江诏低着头,凝神聆听屋里传来的争吵,缓缓勾起嘴角:“你懂什么,我逗他玩呢。”
后来,江诏蛮横霸道地把陆冼逼到墙角,咬牙切齿:
“陆教授,别捣鼓你那些文物了,你看看我。”
五年后,江瑜留学归来,看到陆冼细长脖颈上纵横交错、青紫斑驳到渗出血渍的吻痕,整个人都懵了。
江瑜:我把你当兄弟,你却睡我弟?嗯?被我弟弟睡了?
江瑜:心情复杂,留学回来,兄弟变弟妹。
力量型男田径体育生&温和儒雅文物修复师
前半段校园,后半段成人恋爱
陆冼(xian,三声),江诏(zhao,四声)
预收1《白月光死遁时霸总觉醒了》,文案如下:
人人都说豪门霸总楼闻越有个爱入骨髓的白月光,只有楼闻越自己清楚,在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他抱着满身是血的小助理跪在地上,却突然听到怀里的人在跟系统对话。
“好感度96%,97%,98%,99%,99%……”
刹那间,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全部涌入脑海。
原来,他只是一个冷血冷情的书中主角,而这个小助理,是来攻略他的穿书者。
原来,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我,只是为了刷新我头上的好感度。
你死之后,我往后余生都将活在痛苦内疚中,至死不得安宁,你却拍拍屁股走人,转眼把我忘在脑后,接着去攻略下一本书中角色。
那我算什么?
楼闻越目光冷凝,头上的好感度瞬间清零。
濒死的白月光:???
夏听遥刚加入穿书局不久,就被领导分配一个极具挑战性的任务——攻略冷血冷情的豪门霸总楼闻越。
同行前辈告诉他:“这个人根本没法攻略,好感度都快满了,都能瞬间清零,超级可怕。”
夏听遥瑟瑟发抖,只能带着系统硬着头皮往上冲。
他看着霸总头上时而+1-1的好感度,心脏跳动如坐过山车。
“能不能多一点啊?”
夏听遥在心里小声说。
霸总忽地勾唇一笑,头上跳出一个+10。
再后来,楼闻越把他压在墙角,低笑问他:“满了吗?”
夏听遥看着霸总头上满到直冒粉红心心的好感度条,脸涨得通红:“满、满了。”
本文又名《反向攻略》
原住民觉醒+能听心声,天真害羞受&钓系骚攻,感谢支持,比心。
预收2《在诡异世界当房东》,文案如下:
无良房东,在线租房。
月租25个生命点,押一付三。
“提前退租房租不退,水电费用三倍收取,家具损坏照单赔偿。”
“友情提示,房间会出现灵异事件,叫物管没用哈。”
莫子安懒洋洋地把钥匙交给新租客:“祝您生活愉快。”
莫子安死后成为诡异世界的无良房东,克扣押金,收取高额水电,走在路上都会被自己的租客唾弃。
然而只要在他的房间里睡一晚上,就能积累三个生命点,积满五百生命点就可以重返人间。
许多租客对自己充满信心,签下租房合同后,却连第一个晚上都熬不过去。
然而凡事总有例外。
莫子安看着房间里住了两年的长租客,喉结滚了下:“你什么时候死?”
对方拿出一张合同,递给他:“改成年租,可以吗?”
吊儿郎当慢条斯理受&假装文弱扮猪吃老虎攻
“我要带你离开地狱,重返人间。”
内容标签:都市豪门世家情有独钟天作之合轻松
主角视角陆冼互动江诏
一句话简介:兄弟变弟妹
立意:文物修复,扬华夏文明。
黎阳市,省博物院。
阳光穿过窗棂,在杂乱的修复桌上投下一片金色,也在青年头上洒下点点光辉。
青年低着头,戴着白框眼镜,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正认真修复着一个唐三彩马。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呼喊,打破屋内平静:“陆教授,我师父让你去书画组看一下,有块壁画颜料我师父调不出来,想请你去看看。”
“好,我马上过去。”陆冼站起身,放下手里小刀,走到门口洗干净手,前往书画组。
两个小时后。
李宏感慨地看着他:“还得是你,我们全能的陆教授。”
陆冼,省博物院最年轻的教授,国家知名文物修复师,参与过数百件一级文物修复工作,精通书画、陶瓷、青铜、钟表、织绣等等修复,是省博物院的另类镇院之宝,被同行戏称为六边形战神,什么都能修。
陆冼推下眼镜,气质儒雅:“过奖了。”
他话音刚落,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哥哥,接电话呀,哥哥,接电话呀……”
这另类的电话铃声还是江诏喝醉酒后给他录的,低哑的男声撒起娇来,别有一番风味。
小孩子嘛,陆冼没跟他计较,后来江诏没提,他也就没换。
此时,陆冼接通电话,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等他挂掉电话,李宏关切地问:“出什么事了?”
陆冼一脸凝重:“我下午得请半天假。”
陆冼:“江诏被人打了。”
黎阳一中,老师办公室。
少年歪歪扭扭地站着,背靠着墙壁,唇边染上一点青紫。他微垂着头,目光落在老师桌边的加湿器上,无聊地看着加湿器上冒起的热气,甚至伸出手指去挑一下。
阳光从斜后方打过来,落在男生线条明晰的下巴上,勾勒出挺拔修长的脖颈。
班主任看得心烦,直接喝一声:“别玩了!”
江诏收回手指,依旧站没站相。
老唐忍着火,问他:“说吧,为什么打架?”
江诏平时就站没站相,脾气暴,不好惹,但也绝不是不讲理的人。
这次要不是他亲眼看见,他绝对不会相信,一米九的体育生江诏,会把隔壁文科班的许澄跟拎鸡仔似的,按在身底下暴揍!
那许澄才一米六,江诏揍他,不就是欺凌弱小吗?
老唐当场喝止,然后让两个学生各自给他们的家长打电话。
此时此刻,许澄也在隔壁办公室跟他们班的班主任沟通。
江诏眼睛撇向一边,依旧是那句话:“他欠揍。”
老唐拿着保温杯的手都瞬间紧了一下。
孩子都高三了,不能打。
老唐深吸一口气:“你家长什么时候到?”
江诏看向办公室后面的挂表,眼中莫名闪过一丝狡黠:“马上。”
下午两点,陆冼准时到达老师办公室。
对方家长扯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许澄往他面前怼:“你看看,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你必须得赔钱,赔我儿子医药费!”
陆冼身上有四分之一的俄罗斯血统,眼睛是澄澈的蓝色。
他抬起蓝色的眼眸,肤色白净,气质温柔,眼角还有一颗小痣。
“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有什么误会?我儿子被打成这样,你弟弟毫发无损,这能有误会?”
陆冼:“并没有毫发无损,他嘴角被你儿子打青了。”
刚才看到江诏时,可把他心疼坏了。
他赶紧去门口药店买了管药,然后才过来。
一听这话,许澄妈妈更生气了:“那是我儿子打的吗?!那是他打人被老师发现,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撞树上撞的!”
陆冼诧异地看向老唐。
老唐顿时好气又好笑:“是这样,那树枝太长了,他不小心被树枝戳到了。”
陆冼:“……”
陆冼语气沉了几分:“不管怎样,他受伤都是因为你儿子。”
许澄他妈顿时举手要来打他:“你这人讲不讲理?!”
老唐赶紧把人拦住:“哎,不能打人!”
屋里吵成一团。
准确来说,是许澄他妈暴躁地单方面输出,陆冼只是淡定地回怼几句。
不管怎样,他相信江诏。
办公室外,刚下课的江诏背靠在外面墙壁,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他搓搓手指,烟瘾有点犯了。
宋阳光赶紧把一根烟递到江诏手心,却被对方拒绝。
“别了,戒烟了。”
宋阳光睁大眼睛:“你什么时候戒烟的?”
江诏抬起眼皮,懒怠地看他一眼:“怎么,还得跟你汇报?”
“那倒不是。”宋阳光挠挠头,“就是挺意外的,怎么突然戒烟了。”
江诏没理他,而是嫌弃地睨他一眼:“离我远点,别把你身上的烟味传给我。”
“行行,我走远点。”宋阳光赶紧退出半米远,过了会儿,又凑上来问,“诏哥,你为什么非得在他面前装乖啊?”
这个他,指的就是陆冼。
这个问题困扰宋阳光很久了,他想不通,一向操天日地的江诏,怎么一碰到陆冼,就要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江诏凝神聆听屋里传来的争吵,缓缓勾起嘴角:“你懂什么,我逗他玩呢。”
屋里吵了半天,一点结果都没有。
陆冼态度坚决,拒绝赔偿:“我不相信你儿子的一面之词,我必须把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才会赔偿。”
陆冼停顿一下,补充道:“如果不是江诏的错,我不赔。”
许澄妈妈顿时又炸了:“怎么不是他的错?他仗着自己是体育生,欺凌弱小!”
“可问题的关键是,江诏不愿意说原因。”老唐摆摆手,示意许澄妈妈安静下来,然后心平气和地跟他们沟通,“所以这次才把你们叫过来,大家一起沟通。我也相信我们班的孩子不会随便欺负别人,这其中,肯定有隐情……”
许澄妈妈:“能有什么隐情,肯定是你没教好……”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下来。
其他老师也转过来看他们。
就连护着许澄的,他自己班的班主任,脸色都十分难看。
许澄妈妈自知失言,赶紧闭上嘴巴。
老唐也不生气,依旧面色和蔼:“发生这种事情,我身为班主任,肯定也有责任,等调查清楚了,我亲自带着江诏,去你们班当众给许澄道歉。”
话说到这份上,许澄妈妈也只能闭上嘴巴,等待学校的调查结果。
许澄却低下了头,不知道在心虚什么。
从办公室出来,江诏还在外面等着。
陆冼把口袋里提前买好的药膏递给他:“洗干净,涂一下就不疼了。”
江诏接过药膏,还是没忍住,说了句:“哥,我嘴疼。”
陆冼安慰他:“涂好就不疼了。”
江诏低着头,小声嘟囔了句:“你给早了。”
他还没来得及撒娇呢。
陆冼没听清:“什么?”
江诏抬起头:“没什么。”
“哦,”陆冼看一眼时间,突然靠近,“你吸烟了?”
江诏顿时挺直腰背。
陆冼靠得很近,身上萦绕着清爽的沐浴露味道,很好闻。
他比陆冼高半头,从他这个角度,甚至能看到陆冼头顶可爱的发旋。
陆冼奶奶是俄罗斯人,陆冼遗传了他奶奶的蓝眼睛以及一点点卷发。
陆冼的发梢是有一点点卷的,看起来很蓬松、可爱。
手感一定不错。
江诏低下头,偷偷嗅了下陆冼头上洗发水的味道。
“问你呢,是不是抽烟了?”陆冼抬起头,差点撞到江诏的下巴。
江诏赶紧摇头,在自己的手心上哈了口气,然后把手掌递给陆冼闻。
陆冼靠近。
江诏的手掌心只有清新的薄荷味。
他刚吃的薄荷糖。
陆冼眼睛余光往旁边一瞥,一旁的宋阳光赶紧把拿着烟的手藏在身后。
陆冼看破不说破,对江诏说:“晚上去我那吃饭,我有话要跟你说。”
江诏“哦”一声,乖得不得了。
等陆冼走远了,宋阳光这才松了口气:“我靠,他狗鼻子啊!”
“你骂谁呢?”江诏声音突然很冷,“再说我哥坏话,弄死你。”
晚上,江诏放下书包,乖巧地坐到餐桌旁。
陆教授学识渊博,举止优雅。
他慢条斯理地吃下一口饭,这才慢悠悠问道:“为什么打架?”
江诏低着头,假装没听见,继续吃饭。
陆冼也不生气,而是循循善诱,问他:“是私仇,还是替别人出头?”
陆教授给他出了个选择题。
江诏沉默两秒,回道:“替别人出头。”
陆冼放下筷子:“见义勇为?”
江诏含糊地嗯一声。
陆教授瞬间明白了。
见义勇为,却不愿意说出来,无非是因为涉及了别人的隐私。
而以江诏的学生身份,以他的人际关系,受害者很有可能是他们班,或者是他认识的女同学。
女同学的隐私……
陆教授拳头硬了。
江诏问:“你打算怎么罚我?”
陆冼给他夹了块红烧肉:“明天是周末,我们出去玩吧,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带你去古玩街吗,我们明天就去,我请你吃饭。”
江诏愣住了,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在奖励我吗?”
陆冼云淡风轻,又给他夹了块红烧肉:“下次遇到这种人渣,往死里打。”
怕江诏真把人打死,陆冼又补了句:“别真把人打残了。”
江诏哦一声,偷偷弯起嘴角:“我心里有数。”
江诏第一次见到陆冼,是在小学六年级。
在那之前,他在他哥江瑜的手机里见过陆冼的照片。
照片上的陆冼气质文雅,穿着白衬衫,戴着细框眼镜,一身书香气息。
那双蓝眼睛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当时江诏当场啧一声:“这老外还挺好看的。”
江瑜白他一眼:“什么老外,人家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只是他奶奶是俄罗斯人。怎么样,帅吧?”
江诏一声轻呵:“小白脸。”
当时江诏怎么都没想到,仅仅在他吐槽完的第二天,就跟陆冼这个小白脸撞了个面对面。
当时他正跟隔壁学校的一个小混混打得火热——字面意义的打得火热。
对方仗着自己是初中生,想跟个高的小学生江诏比划比划,却被江诏按在身底下暴揍。
当时正值初夏,树上响起聒噪的蝉鸣,路边白杨树叶茂密,随着风在少年的脸上留下斑驳摇动的影子。
江诏穿着短袖校服,身上沁着因打架而冒出的黏腻的汗,他骑在那混混身上,脸上挂着邪笑:“服不服?谁是谁爸爸?叫爹!”
那混混被他打得连声求饶,又被江诏扇了好几个耳光,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江诏正得意着,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巷角走出。
蓝眼睛,黑头发,发梢微卷,穿着白衬衫,正戴着耳机听歌。
是陆冼。
那道身影从巷角走出来时,正好从背阴处走向光明。
阳光打在他脸和脖子上,衬得陆冼本就白皙的皮肤好像变得透明。
他整个人晕染在金灿的阳光里,温柔,宁静。
是天使吗?
江诏看呆了。
紧接着,陆冼也停下脚步,摘掉耳机。
两人四目相对,很明显,陆冼也从他哥那里见过江诏的样子。
当然也听过他混不吝的名声。
江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在他失神这一小会儿,被他压在身下的混混趁机奋起反抗,一拳砸向江诏的脸。
江诏明明看见了,却不躲,反而顺势倒在地上,硬生生挨了这一拳。
然后,他看着陆冼,喊了句:“哥,他揍我。”
被揍得鼻青脸肿、险些骨折的小混混:“……”
江诏不去拿奥斯卡,真是可惜了。
结果就是,心思单纯的小白脸,信了。
陆冼当即走上前去,明明自己还是个大学生,却推推眼镜,装出一副教导主任的样子:“你班主任是谁?校外打架,我找你校长。”
江诏冷冷瞥一眼小混混:“还不滚?”
对上江诏冰冷的目光,小混混打个寒颤,当场拔腿就跑。
从那以后,江诏一遇到陆冼,就会装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这一装,就装到了现在。
江诏坐在沙发上,接过陆冼递给他的纯牛奶,咬着吸管一边喝奶一边想,他哥真好骗。
热闹的古玩街,陆冼领着江诏来到小吃摊上。
“老板,两碗胡辣汤,两个肉夹馍……三个,三个肉夹馍,再来两个茶叶蛋。”
怕江诏吃不饱,陆冼又多要一个肉夹馍。
古玩街上的早市很是热闹,卖早点的人特别多,还有不少游客趁着周末过来游玩。
很快,早餐都上齐了。
陆教授喝着胡辣汤的姿态都很优雅,慢条斯理:“这街上没什么好玩的,都是假货。”
江诏咬一口肉夹馍:“知道,我就是过来看看。”
江诏正值少年,又是体育生,消耗大。
陆冼给他剥了一个茶叶蛋,随口问道:“文化课准备得怎么样了?虽然你是体育生,文化课也不能落下,算分的。”
“知道。”江诏低着头,心想问这话的得亏是陆冼,这要换做旁人,他早就一拳挥上去了,叫他多管闲事。
两人吃完早餐,陆冼带着他随处逛逛。
江诏很兴奋的样子:“哥,他说那是商周的!”
陆冼瞟一眼陶俑,淡淡道:“上周的。”
江诏又拿起一旁的瓷碗,看向碗底雍正的落款:“哥,大清的。”
陆冼:“大清早的。”
江诏指向左上角的青铜器:“还有三星堆的小人。”
陆冼:“嘶,真刑啊。”
幸好是假的,这要是真的,摊主可有的判了。
陆冼说话声音不大,耳尖的摊主却听见了,不耐烦地挥手赶人:“去去去,捣乱是不是?你个老外懂什么?”
第N次被认成老外的陆冼依旧很心梗:“我是中国人,我奶奶是俄罗斯人。”
“哦,混血的,你懂文物吗?”摊主问。
陆冼推下眼镜腿:“略知一二。”
“真的假的?我这正好有块鸽子血,你帮我看看。”摊主递给他一块血红宝石,有小孩的拳头那么大。
陆冼把宝石放手里掂掂,又仔细摸摸,实话实说:“现代工艺的残次品,正好可以拿来压铺摊子的布。”
摊主表情皲裂:“我花两千收的。”
陆冼向来嘴毒:“冤种。”
摊主:“……”
江诏低头憋笑,他最喜欢跟陆冼一起逛街了,可有意思了。
可惜陆冼不喜欢跟人闲聊,每次都得他去引出话题。
江诏蹲在另一个摊主面前,拿起一串佛珠在手里盘:“老板,这个多少钱?”
“这个啊,八千!”
江诏瞪大眼睛:“多少?”
摊主重复道:“八千!你看这个。”
摊主把佛珠拿过来,一点点给他比划:“看见这个白色的珠子了吗?这可是佛祖的舍利子啊,那么大的头盖骨,就烧出这么一点,可值钱了。还有这里,这可是沉香木,天然的沉香,你闻闻,可香了。”
摊主直接把佛珠递到江诏鼻子底下。
江诏赶紧往后躲:“这味可真冲。”
陆冼把佛珠拿过来闻闻,一股浓郁的香水味直冲脑海。
说好的沉香木,却散发出龙涎香的味道。
典型的香水喷多了。
陆冼笑呵呵地把佛珠放下:“挺好。”
两人看了一圈,陆冼手伸向盒子里的地铁纪念币。
江诏眼睛一亮:“这个是真的?”
陆冼嗯一声:“不值钱,收着玩,打个孔挂钥匙上,还挺好看的。”
陆冼拿了两枚,八块钱。
“博物院有机器,回去我钻个孔,送你一个。”
江诏赶忙点头:“好。”
两人逛了一会儿,找到一家咖啡店歇脚。
“两杯生椰拿铁,标准糖,谢谢。”陆冼领了号,不一会儿端起两杯咖啡走到窗边。
两人坐在窗边喝咖啡,陆冼眼睛看向窗外。
现在正是初冬,外面暖阳正好,香樟树翠绿。
“等下去吃地锅鸡,吃完我送你回家。”
江诏摇头:“我要跟你一起住。”
“也行。”江瑜走之前,把他的亲弟弟交给自己照顾,江诏搬过来跟自己一起住,完全没问题。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
陆冼跟江瑜从小一起长大,从小学就认识,在他的印象里,江诏虽然成绩不好,但一直很懂事,从来没有闯过祸,但江诏家人一提起江诏,就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江诏特别难管,生怕他出去杀人放火。
就连江瑜出国前一天,把江诏交给他照顾时,也是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被江诏欺负了。”
彼时江诏正抱着书包,坐在沙发上乖巧看书。
陆冼满头问号:“这不挺乖的吗?”
江瑜:“呵呵。”
满世界只有陆冼这个大傻子才会觉得江诏乖。
不过也是奇了,江诏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怎么一遇到陆冼,就乖得不得了?
或许这就是玄学吧,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
江瑜拍拍陆冼的肩膀:“交给你了,帮我管好他。”
陆冼神色淡定:“放心,你弟弟很乖的。”
江瑜:“……”
说不上来,但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从古玩街出来,陆冼直接开车去江诏家。
他跟江瑜是死党,也算江诏半个哥,跟江瑜父母也很亲近,逢年过节也会提上礼物去看望他们。
“叔,阿姨,江诏想搬过来跟我住,我把车都开过来了,直接搬过去吧。”
“呃……”江诏他妈很是犹豫,“你确定吗?”
陆冼:“确定啊,江瑜出国前把江诏的生活费都打给我了。”
陆冼也没数,反正他银行卡上多了一大笔钱,比他一年工资都多。
反正他跟江瑜,从不谈钱,江瑜给,他就收着,江瑜不给,他也会自愿照顾江诏。
用江瑜的话说,他跟江瑜,比亲兄弟还亲——提到自己的真·亲兄弟江诏,江瑜反而会咬牙切齿,一副想掐死对方的样子。
江诏他妈愁容满面:“我不是这意思,我是担心……”
“咳咳。”江诏突然干咳两声。
江诏他妈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最终握紧陆冼的右手:“遇到问题,随时报警。”
陆冼拍拍江诏他妈的手背:“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江诏的。”
江诏他妈神色凝重:“我是担心你啊,乖孩子。”
陆冼一头雾水:“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江诏推着往卧室走:“哥,你来帮我收拾东西。”
说完,江诏转头冲他妈喊:“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陆哥添麻烦的!”
江诏他妈表情无语,他爸无奈扶额:“我不是担心你给陆教授添麻烦,我是担心你找陆教授麻烦。”
陆教授耳背,没听清:“什么麻烦?”
“没什么。”江诏揽住他的腰,直接把人半抱着拖进卧室,“搬家麻烦,东西多。”
洗漱用品他那有,新买的,江诏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陆冼很自然地帮江诏提起行李箱:“走吧。”
“我来。”少年抢过他手里的拉杆,把卫衣帽子往头上拽,给陆冼留下一个倔强的背影。
江诏:“你不用什么都帮我做,我已经长大了。”
“哦,”陆冼按一下车钥匙,把车钥匙丢给江诏,“考驾照了吗?我等着你开车带我呢,小大人。”
小大人窘迫一笑,乖乖地把钥匙递还给他:“还没,你再等我半年,等我高考完就学车。”
陆冼靠在车窗旁,左腿闲散地向前伸,他伸手揉揉江诏的头发,轻笑:“小屁孩,上车。”
陆冼房子买在了市中心,不大,两室一厅,出门就有地铁。
“这间卧室本来给你哥住的,你直接用,那柜子里还有几身衣服,你哥没带走,你直接给他扔一边去……还是我来吧。”
陆冼有轻微强迫症,他走过去,细心地把江瑜的衣服折叠好,放到收纳箱里。
“被子都是晒过的,底下给你铺了电热毯,实在觉得冷也可以直接开空调,不用担心电费,你哥把你的生活费都打给我了。”
陆冼说着帮他把床上的毯子铺平。
窗外阳光照在他身上,很有种贤妻良母的感觉。
“暂时就这些,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叫我。我最近要加班,中午不回来的话我会提前跟你说,我会提前把饭给你做好,你中午回来热着吃。”
陆冼没养过小孩,只能按照他妈照顾他的方式来照顾江诏:“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我去买。”
江诏坐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抬头看他:“哥,你太客气了。”
江诏声音闷闷的,说:“你平时怎么跟我哥相处的,就怎么跟我相处,不用这么客气。”
“我跟你哥啊,啧。”陆冼笑了声,“我怕你经不住我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