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全员重生—— by程酒壹
程酒壹  发于:2024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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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沉也不自讨没趣,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那白日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可好?”
华清棠下意识问:“那晚上呢?”
温玉沉神神秘秘道:“这是秘密,等到了晚上你便知道了。”
华清棠只得应下:“那师尊今日能陪我…”
“陪你去哪都行。”温玉沉伸手指了指天,“你今日便是要天上的星星为师都能给你摘下来。”
华清棠歪了歪头:“也不是不行。”
温玉沉眉骨微扬:“那今夜便给把它摘下来,送给你。”
“师尊晚上再摘也不迟。”
“现在先陪我去一处…”话音一顿,他思量了片刻,“秘密基地。”
温玉沉没见过什么所谓的“秘密基地”,听他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致,扬了扬头,道:“你带路。”
华清棠面露难色,有点犹豫道:“那可能,不是路。”
华清棠没再多言,在前头带路,华清棠带他走到了一堵墙前。
华清棠蹲下身子,指了指那狗洞,那双凌厉的凤目带了些许期待的看向他,让人难以拒绝:“师尊…”
温玉沉只听到自己的心脏咯噔一声。
这是…要他堂堂朝凌仙尊钻狗洞?
绝无可能!
“师尊你怎么卡在洞里了,要不我把墙劈开…”华清棠说着就要唤出烛封。
“不必!”温玉沉立刻拒绝。
那怎么能行,若是劈了开了墙引来了别人,那岂不是要把脸丢个一干二净。
温玉沉后悔钻这狗洞了。
又折腾了半天,温玉沉总算从狗洞里钻了出来。
温玉沉狐疑道:“你真有洁疾么?”
华清棠点头:“不过不是天生的。”
温玉沉伸手抹去了他脸上的一抹脏污:“你的洁疾还能收放自如?”
他倒也不是怀疑华清棠蒙骗自己,只是随口一问。
华清棠并未解释,只是微微侧头,在前方带路,温玉沉也没继续追问。
脚下的路崎岖不平,与外头繁华的街道截然不同,小石子铺满了地面,温玉沉百无聊赖的踢着一块石头往前走。
一个不注意,石子儿被踢飞进了花丛中,找不见踪影。
他只得抬眼,满片花海映入眼帘,各色蝴蝶绕着华清棠,他像是天上下来的仙君,无论如何都能讨人欢心。
眼前一只手托着个蝴蝶,举到他面前:“这儿其实是我阿娘的小花园。”
他想起自家院子里也有个花园,便开口补充道:“是她与父亲相遇的地方,后来他们定了亲,父亲就把这地方买了下来,成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小花园。”
“再后来便是有了我,阿娘喜欢带我到花园里,然后拽一朵花别在我耳边。”
温玉沉俯身,顺势拽了几个他瞧着顺眼的花:“是么?”
“嗯,她还会叫父亲嘲笑我,说我合该是个姑娘。”
只一会儿功夫,温玉沉编好了个颜色极为艳丽的大红花环,替他戴上,十分满意道:“好看。”
其实普通人穿红衣或是带着红色配饰会喧宾夺主,但华清棠的容貌像是老天爷赏饭吃,少年气十足的同时举手投足间又尽显矜贵气质。
华清棠一愣,伸手想要将花环取下,却被温玉沉抓住了手腕,微凉的触感让他下意识的躲闪:“师尊…”
“为何要摘下来。”
华清棠抿了抿唇:“我不是姑娘家。”
“没说你是姑娘家。”温玉沉松开了拽抓着他的手,又取下几朵浅色的花,做了个花环,戴在自己头上,“谁说只有姑娘家才能带花环了?”
华清棠的手在花环上停住,没了下一步动作。
“不过你若是不喜欢,便不戴。”
华清棠不是不喜欢花环,只是幼时经常被赵慕菱往头上捣鼓些好看的小玩意,上到珠钗步摇,下至野草野花,赵慕菱什么都想往他头上塞。
后来他出去时便经常被人说他该是个姑娘,但他不喜欢被人这般讨论,因为这样会让他觉得赵慕菱不喜欢他,更喜欢那个不存在的“姑娘”。
直到他开始抗拒这些东西时赵慕菱才逐渐发觉不对,仔细问了才知道竟还有人这般说他,那会儿赵慕菱气的直咬牙,怒骂这群人是闲的没事干来讨人嫌,不过此事之后,赵慕菱便承诺以后也不会再往他头上放些姑娘家戴的东西了。
那时华清棠想说自己是喜欢花环的,但碍于赵慕菱告诉他那是姑娘家的东西,他便没能将自己喜欢花环的事说出口。
而后,这小花园便成了他一个人的秘密基地,因为赵慕菱和华闫不想引起他不好的回忆,而这些不好的回忆里就包括了这个小花园。
华清棠垂下了手:“喜欢的。”
“我是喜欢花环的。”
日落西山,华清棠带他在小花园里喋喋不休的讲述一些他觉得有意思的事,时不时还会给温玉沉提问——
“师尊,你觉得…”
温玉沉立马摊牌:“为师方才什么也没听清,只顾着看你了。”
他想多看看华清棠,不然以后躲着他的日子要怎么过。
华清棠:“……”
他也没生气,恰好此时逐渐升起点点微光,落在了他们的花环上,还有一些绕在他们的身边。
“…萤火虫?”华清棠很久没见过萤火虫了,上次见到萤火虫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温玉沉将落在自己手心的萤火虫递到他跟前,倏地,华清棠头上的花环似有所感,不断透出微光。
花环上覆着温玉沉的一缕灵力,这缕灵力便可以让花蕊吸引到萤火虫,其实他本来是想直接引出萤火虫的,但后来看见这片小花园就改了主意,因为把灵力放在花环上会更浪漫些。
说来也是巧,除了编花环他烂熟于心外,其他一窍不通,但凡换个别的他都会选择直接引出萤火虫而非以花环为引。
温玉沉半开玩笑道:“星星摘了,还想要什么?”
华清棠唇瓣开开合合,半天说不出话,他没想到温玉沉还真送来个“星星”。
温玉沉补充了一句:“尘阳殿的东西都是你的,我问的是别的,比如你想要像沐少卿那个什么玉观风月剑么?”
“银票的话你家似乎不大缺,但你要是想不到要什么,为师先送你些奇珍异宝?为师的宝贝倒也不少。”
他又道:“实在选不出要什么,为师也可以把东西全送给你。”
说着,他从在华清棠的手心上淡淡画了个符:“此符可以在尘阳殿任何一个地方通行,包括…为师的寝殿。”
眼看着要入夜,温玉沉不等他继续说些什么,不知在哪拿了个发带,捂住了他的双眼:“抓着我的手。”
温玉沉的声音像是镇定剂使他在黑暗中也能心安。
“好。”
他第二次为华清棠用灵相体。
只见红绸叠满面,在踏入灵相体的瞬间,华清棠的衣裳也成了金丝为辅的大红喜服,就连蒙着他银白发带也成了大红色,映衬着他的肌肤雪白,更像是位不可亵渎的仙君了。
温玉沉将他的发带解下,心中隐约担心他万一不喜欢自己该如何收场。
他不喜欢…便刚好有理由跟他…
“师尊是要与我成亲么?”

嗓音沙哑,忐忑不安的避开了他的视线:“嗯。”
他压下翻涌的情绪,强壮淡定道:“你若不喜便不成亲。”
华清棠将手中发带一端递到温玉沉都手中, 轻声道:“我记得成亲时都要拿红绸锦球。”
他倏地抬眼与华清棠对视。
他这是, 应下了?
温玉沉本没打算听华清棠答应这擅作主张的婚事。
他本意便是想借此让华清棠对他的记忆加深,即便没有成亲, 也与成亲无异。
只是他没想到华清棠竟如此轻易便应了下来。
“你可想好了?若是与我成亲便没有父母见证,也无宾客,只有我们自己知晓。”
“今日还要早点回去,师尊若不快些我们恐怕赶不上家中酒宴了。”华清棠没有回答愿与不愿。
他知道自己本来不该应下, 但他在看到灵相体内的一切时又忽然想应下来了, 左右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应与不应又有何区别?
温玉沉一怔, 想再问一遍,就见华清棠红着耳根, 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这算是生辰礼么?”
温玉沉道:“不算,生辰礼不能跟它混为一谈。”
而后他也没再继续追问, 只是手里扯着红绸, 与华清棠并肩走在那条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小道上。
灵相体是随着温玉沉的思绪所变换,此刻天空降下一片花海,红色的花瓣像是在为他们铺路, 他们逐步踏在花瓣上, 刚留下的脚印又被新落下的花瓣覆盖。
温玉沉侧着头,仔细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庞, 华清棠的双眸微微下垂,不知是在分神瞧些什么, 睫毛浓密上挑,下头是高挺流畅的鼻梁——
唇瓣也透着一抹红…
“我们拜什么?”华清棠问。
他俩一不能宴请四方拜天地;
二没有双亲见证不能拜高堂;
那便只剩下对拜可行了。
温玉沉眉眼一弯,与他面对面,率先低了头:“对拜三次,便算是礼成。”
“好。”他们手中握着艳红的发带充当红绸,扯着它对拜,看起来有些滑稽。
“一拜相知自相许,与君同心结。”
华清棠也顺势低下了眉眼,与他错开了视线。
“二拜朝朝及暮暮,与君久相携。”
束发的红绳随着华清棠的动作下移,直直垂入他的领口之中。
“三拜生死亦不渝,与君永无别。”
话落,温玉沉抬眸便瞧见了落入领口中的束发红绳,刚一伸手想要将他领口的发绳归顺到他身后,就被他攥住了手,眸色微变,尽量将声音放的平缓:“师尊,我们还没喝合卺酒,不算礼成。”
温玉沉收回手,想着他大抵是猜错了,以为自己要对他做些什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指了指自己的领口。
华清棠反应过来,耳根涨红,将发绳抛到身后,僵硬的直视着前方,不敢看温玉沉一眼,生怕看到温玉沉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让自己更加丢脸。
“合卺酒要在洞房里喝。”温玉沉逐步向他逼近,在两人仅剩一寸距离时停住脚步,弯下腰,吐出的呼吸烫的华清棠心跳加速,“你能洞房吗?”
华清棠“嗯”了一声,似是证明什么似的,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如今该是成了亲。”
温玉沉在他耳边嗤笑,道:“你现在也成了亲,郎君。”
一声郎君,将华清棠脑中所想的一切都搅乱,他不知要说什么,只是大脑一片空白。
“郎君,真要与我洞房?”温玉沉尾音上扬,像是蓄意挑逗。
“若是真要洞房,那可要快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温玉沉停顿片刻,笑意丝毫不减,“春宵一刻值千金。”
华清棠紧绷着,看不出有何反应,只有他自己能清楚的听到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华清棠睫毛帘子一颤,他嗓音略微沙哑道:“合卺酒还没喝。”
意图再明显不过,温玉沉也没继续追问,一手轻搭在他的腰间,不知何时多了个桌子在华清棠身后。
他被抵在上头,温玉沉轻揽着他的腰,另一手托着他,下一秒,桌子凭空消失,他浑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温玉沉的那只手上。
失重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搂住温玉沉的脖颈,随后他反应过来这是温玉沉故意而为。
可偏偏他又不能说些什么,因为这是他默许的,他自愿的。
温玉沉低声笑着问他:“喜欢这样抱你么?”
华清棠将脑袋埋的更深,靠在他的颈窝处,额间印记不断发烫。
温玉沉倒也没奢望这位脸皮薄的小少爷回答他什么,他将华清棠抱回了卧房之中,床幔交错,他一手撩起床幔,又将华清棠轻放下来。
桌上摆着合卺酒,温玉沉倒了酒,但在将酒杯递过去时动作一停。
洞房花烛,他若是喝的翻脸不认人,恐怕不妥。
他又讪讪将酒放回桌上,温玉沉恶趣味的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
华清棠几乎要将整张脸都扭到身后去。
“躲什么,你不是说好要洞房,左右洞房时你也会看到。”
华清棠又纠结了一番,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又扭回头,直勾勾的看着温玉沉宽衣解带的动作。
温玉沉:“……”
温玉沉被盯得不好意思宽衣解带了,偏偏华清棠还问他:“师尊为何不继续了?”
温玉沉咬牙切齿:“继续,怎么不继续。”
竟然被他反将一军,温玉沉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硬着头皮在华清棠灼灼目光中褪下外衣。
四目相对,温玉沉觉得自己还是去死比较简单。
华清棠也自顾自的解着衣带,直到身上剩了一层薄薄的里衣,他才停手,随后双唇紧抿,紧张的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温玉沉这会儿也不尴尬了,只是静默的看着华清棠自己将衣带解开,口干舌燥,他清了清嗓子。
床幔顺势遮挡而下。
温玉沉沙哑着嗓子道:“你若是难受,随时可以叫停。”
华清棠眼周微红,鼻音略重:“好。”
吻如同细雨密密麻麻的落在他的唇上,与前几次不同,这一次温玉沉像是有意教会他接吻似的,控制着他呼吸的频率。
一旦他错了频,温玉沉的唇就会立刻贴上来,直到将他的呼吸节奏带回,才会松口。
华清棠被他吻的唇瓣发麻,脑内昏沉,微微皱眉表示抗议,又或是在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时闷哼一声向他求饶。
但这招不太管用,温玉沉只会放他一会,便又会用手握着他的脖颈向下压,直到贴到他的唇,被他抵开牙关,舌尖肆意在他的唇齿间搅动。
另一只手扶着他,后颈也是一阵凉意,激得他想躲,偏偏他又被禁锢着,动弹不得,只能由温玉沉摆布。
太凉了,华清棠想。
与指腹薄茧相碰的瞬间,他失力的跌入温玉沉怀里。
酸胀感混杂着疼。
他咬着唇,偏头靠在温玉沉颈窝上,身体不由自主发颤,但他仍然不愿意发出任何不该有的声响。
指骨缓缓而动,温玉沉竟无师自通的熟络了起来,他清楚的感知到怀里的人颤抖的更厉害了。
“师尊…”华清棠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来,尾音不知转了几个弯。
他呼吸一沉,但仍未开始下一个步骤,只继续重复如今的动作,他不想伤到华清棠分毫,自然是要耐心十足的做好功课。
但华清棠就不那么好受了。
他被温玉沉弄得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只能靠在他身上,无声的哽咽着,不让温玉沉瞧见。
指尖一转,华清棠不可控的闷哼一声,双眸涣散着,勉强撑着不让自己失控太多。
他的手跟华清棠的体温差了太多,即便已经接触良久也仍旧是相差甚远。
在华清棠几乎要昏睡过去时,温玉沉总算开始向下进行。
他缓缓将华清棠扶起,看着原本昏昏欲睡的人忽然惊醒,瞳仁映出自己的脸,失神的望向自己。
他垂着眼,扶着华清棠缓缓下坠,华清棠被迫撑着他的胸膛,感受不属于自己的微凉,无措的等待着温玉沉下一步动作。
但温玉沉似乎也在等着他。
“要歇一会儿吗?”
温玉沉问他。
华清棠开口失声一瞬。
“…要早些回去。”
温玉沉挑眉,戏谑的看着他:“那是要快些,郎君怎么不动?”
华清棠:“……”
这要他如何动?他如今整个人都得靠着温玉沉借力,才能勉强挪动一点身体,现在还要他自己动?
微张着红肿的双唇,缓缓喘气努力平缓气息,他实在说不出别的话,他说不出让温玉沉来的话。
调整了好一会儿,他慢慢吞吞的起身,但回去时却支撑不住自己,一跌,只觉得五脏六腑移了位似的,疼得厉害。
略微失焦凤目湿润薄红,眼眶酸涩,他吸了吸鼻子,但还是觉得莫名委屈。
“…哭了么?”
温玉沉动作一顿,他没想到早些日子许下的亲眼目睹华清棠被自己欺负哭的愿望竟这般实现了,只不过没有得偿所愿的欢喜,只有他猝不及防的慌了神,不知要如何是好。
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华清棠的唇便覆了上来。
温玉沉一愣,旋即又握着他的后颈,细细的吻了起来。
眼尾的泪痕逐渐干涸,温玉沉的动作仍然温柔,不是他不想热烈些,只是他怕华清棠会不适应。
毕竟这么个细皮嫩肉的矜贵小公子,他怎么舍得像自己想过的那样对他?扪心自问,他是舍不得的。
他仔细的瞧着华清棠的神情,将华清棠不知何时又落下的泪轻吻下去,十指相扣,他压在上头,动作轻缓,不愿将华清棠弄伤分毫。
“师尊…”华清棠努力压下席卷而来的倦意强撑着眼,勉强偏头看向合卺酒,沙哑着嗓音朝温玉沉讨价还价道,“合卺酒,还没喝。”
温玉沉气不打一处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最终是被他气笑了:“这么半天你只想着喝酒了?”
华清棠的思绪飘远,良久,才低声给自己辩驳道:“…没有。”
喝了酒,才能算礼成。
后半句话没说完,他就撑不住,眼皮一合,睡着了。
温玉沉叹了口气,但也没狠心叫醒他,毕竟余下的时间不多了,他顶多再睡一会便要回去吃饭了。
他抱着华清棠,踏入池子,伸手一点点引出不属于华清棠的东西,华清棠下意识的蹙眉闷哼,像是在抗议。
温玉沉无奈,轻声哄道:“一会儿就好了,别乱动。”
话虽如此,但华清棠也没少动,他迷迷糊糊的抱着温玉沉的脖颈,然后咬了一口。
“嘶…”
怎么还咬人啊。
这人咬得还怪用力的,要不是他睡着了梦魇,这会儿估摸着咬得更狠。
温玉沉一边将他清洗干净,一边被华清棠当成磨牙棒,时不时咬上一口。
温玉沉倒也不生气,也就是被咬了几口,不碍事,只要不咬在他衣领盖不住的地方就好——
下一秒,华清棠就咬在了能让人一眼注意的地方。
温玉沉:“……”
他嘴角一抽:“…祖宗,别咬了,再咬见不了人了。”
华清棠在又要咬上他的时候,温玉沉眼疾手快的抵住了他的额头,随后把胳膊放在他嘴边。
“…真是欠你的,咬吧。”
华清棠毫不留情的咬了上去,疼倒是不怎么疼,但牙印还是会留下来被人瞧见,而温玉沉不想被他父母发现,被误会成在“师弟”生辰当日去别处寻欢作乐,带“师弟”玩了一天才回去纨绔之人。
但如今他只能设法寻个高领衣裳将脖子上的印记盖住…

第76章
华清棠睡得很沉, 整个人都挂在温玉沉的身上,最后还是温玉沉帮他擦干了头发,换好了衣裳。
华清棠睡着时呼吸很轻, 但看着却比醒着时还要凶上不少, 即便阖上了整张脸最具有攻击力的双眸也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大概是因为他平日便如同熟睡时一样臭脸,而睡着时他又不会搭话, 自然就会让人觉得他更凶了。
手指不由自主靠近华清棠泛红的唇瓣,指腹抚过,原本有些发肿的双唇逐渐恢复原样。
指腹抚过每一寸被他沾染过的地方,他亲手把所有残留的痕迹抹去。
最后他的手悬停在自己被咬后留下不深不浅牙印的脖颈。
他能把这印子除了, 这样也是最保险的办法, 不会让别人发现,比用衣领挡着安全得多。
但他却莫名下不去手,指尖停留在被咬出的印子上, 在触碰到它的时候,他的眼前立马浮现出华清棠抱着自己脖颈, 颤声喊自己师尊的画面。
“……”
他总觉得若是抹去了,或许就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他还是没下去手, 舍不得将这印子消了, 胸腔内像是积压了许多无法宣泄的情绪堵的他心慌,他找了个刚好能盖住印子的衣裳,换好后又待了一会,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 想要叫醒华清棠。
但在开口前又有些舍不得叫他了,他睡得这么沉, 叫醒了会很难受吧。
温玉沉就不喜欢睡得正香时被人叫醒。
于是他轻轻扶起华清棠,弯下身子, 将华清棠背了起来。
能晚起一会就晚起一会。
温玉沉决定在钻狗洞的时候再叫醒他。
起身时,他又深深回望了一眼婚房,目光又在合卺酒上停留片刻。
要是我酒量好些便好了。
合卺酒还没喝,怕是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喝了。
温玉沉唇角扯起一抹不大好看的笑,眼里难掩失落。
罢了,一杯合卺酒而已,他与华清棠是对拜三次成了亲的,即便没喝合卺酒,也会相守到白头。
“师尊…”华清棠没睡醒,但隐约睁开眼,鼻音略重,不自觉带了些撒娇的意味,但他自己丝毫没有察觉。
才走到一半,华清棠就迷糊着醒了。
“嗯。”温玉沉继续背着他往前走。
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华清棠有些羞耻,挣扎着想要下来,温玉沉只能停下脚步,问他:“不睡了么?”
华清棠应了一声:“…不睡了。”
刚一下来,某处就传来难言的痛。
小臂被华清棠猛的一拽,温玉沉立刻扶住了他,缓了半天,华清棠总算是松开了抓着他的手,默默别过脸,权当什么都没发生。
温玉沉也没戳破他:“要歇一会么?”
华清棠逃似的立刻拒绝了:“不必了。”
一回生二回熟,这回温玉沉钻狗洞倒是钻得快,反之,华清棠头一回感受到钻狗洞竟然如此困难。
正常走路还好,但这会要靠双膝撑着他便支撑不住了,双腿打颤。
良久,他总算钻了回来,但却以一种难以言说的姿势撑着地面——他的腿麻了。
华清棠把头埋得极低,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温玉沉眼带笑意的蹲下身,一手将他扶起,总算让他坐了起来,伸手轻揉着他的脚踝——
“嘶…”痒意同那抹微凉同时传遍四肢百骸,他下意识的想躲,但被温玉沉牢牢的攥着脚踝,动弹不得。
“好些了么?”温玉沉抬眸,淡淡的问。
注意力重新被温玉沉引回,他试探的动了两下:“…好多了。”
温玉沉又握着他另一只脚踝揉了揉,腿虽然好了,但华清棠的脸像是被蒸熟了似的,从脖颈开始涨红。
温玉沉哼笑一声,掀起眼皮:“方才也没见你这般不好意思。”
话音刚落,华清棠片刻不留的起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但不难看出华清棠有多慌张——他同手同脚的往前走,自己却没发现。
府中不知何时挂上了红绸,赵慕菱还找了人吹唢呐——锣鼓喧天,只听一声巨响,夜空中炸开绚丽的烟花。
“少爷生辰快乐!!!”
华清棠刚踏入大门,府内下人就像是提前演练好似的齐刷刷的拿着绿豆糕以及装饰用的绸缎捧花朝他喊。
“生辰快乐。”耳畔一阵暖意,温玉沉的声音被着又一次绽放的烟花压下。
华清棠扭头,与他对视。
他无声问:“师尊说什么?”
温玉沉笑着,又俯下身,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我说——”
“生辰快乐。”
“这回可听清了?”
扑通、扑通——
心脏跳动的声音似乎盖过了这府中的人声鼎沸,耳边不断的回荡着那句前世今生第一次听到的属于他的生辰快乐。
“棠儿!生辰快乐!”
“小棠儿,生辰快乐啊。”赵柳然同赵慕菱华闫一起,举着不同的糕点,递到他眼前。
某些事变得跟上一世不同了,但似乎又没什么不同。
他的父母和姐姐还是同前世一样,但变了的是这次还多了一个人。
那个人带着他回了家,让他在这次生辰与家人相伴,没有像上一世只留他一人在尘阳殿,伴着皎洁月光,孤零零的过了生辰。
那夜没有人对他说生辰快乐,也没有什么合他口味的吃食。
只有他一个人。
“发什么愣,伯母还在等你。”温玉沉轻声唤他。
温玉沉倒是很久没过生辰了,这回瞧见华清棠的生辰宴一时间还有些陌生,其实他早些年也办过生辰宴。
是什么时候不办了——或者说,是什么时候开始没有人记得他的生辰了呢?
似乎是在尘意知死后,不对,他过得本就不是他的生辰。
而是别人的生辰。
从始至终他便没过过一次自己的生辰,他也不知自己的生辰是何日。
赵慕菱看他站在原地发呆,伸手将他拽到桌前:“小许怎么不过来,可是这菜没有合你胃口的?”
温玉沉回神,浅笑摇头:“没有,只是想到了些往事,一时感慨,便失了礼数,还望伯母见谅。”
华闫自然揭过此事:“哎,棠儿还不知道你阿姊定了亲吧?”
闻言,华清棠一愣,他忆起上一世的确有过赵柳然成婚一事,只是那时似乎是赵柳然已经成完了亲,第二日书信才到。
华清棠问:“何人讨得了阿姊的欢心?”
赵柳然低着头,模样娇羞:“你莫要再说了。”
华清棠大受震撼。
原来阿姊也有这么…小鸟依人的时候…
他哽了一瞬,转而看向赵慕菱。
哦,正常了,连阿娘都会偶尔在他爹面前羞涩一下,那赵柳然如此模样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是个状元郎,虽然穷的很,但人倒是朴实,待柳然也是极好的。”赵慕菱夹了一筷子菜,往华清棠碗里放,“柳然嫁与他也算门当户对,毕竟…”
华清棠低垂眉眼,情绪有些低落。
温玉沉见他不对,不动声色的问道:“赵姑娘准备何时成亲?若时间合适,或许我与师弟能一同赶回来讨杯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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