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地看着靳文修,抬手压住了那只盒子。
可能在迟疑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后,才踌躇道:“答应一半成吗?”
靳文修难得好奇的看着他。
疏白避开他的目光将盒子拿了过来,他看了看,小心翼翼地将戒指取了出来塞到靳文修手上,自己则是将盒子握在手中。
“我现在答应你了,但是.......”
靳文修的眸色亮了亮。
只见疏白小心地托着盒子,缓缓道:“正式结婚什么的,等战争结束后吧。”
他说着话时耳朵有些热,强做镇定地看着靳文修,“一来现在战争在即不合适,二来,如果到时候没有分开那也差不多可以嗯......领证了......”
这是他目前想到最好的方法了。
“还有......”
他开了下手中的紫绒盒,低声道:“我只要一个盒子,要是之后能在一起,里面才会收到你的戒指。”
说完,疏白莫名不敢看对方。
有点心虚又有点......担心对方的反应。
而靳文修自然反应很快,他挑了挑眉。
“你的意思是,未婚夫夫?”
疏白呆了一下。
“这样也好。”靳文修不等对方反驳,便上前两步,使得两人的距离重新近了几分。
“结婚晚点不碍事,既然这样,我过两天会发订婚邀请。”
不,不对,等一下!
疏白懵了,他本来是寻思着拖上一拖,怎么就成订婚的未婚夫夫了?!
但他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答应了结婚又等一段时间,可不就是订婚吗?
疏白抓着盒子,解释道:“但以后万一......”
“我知道。”靳文修拉过他的手,将他抱住,“如果你最多接受这样的距离,那就从订婚开始,至于以后,除非你变心出.轨了。”
他也没想过一次成功,能有这个结果已经可以了。
哪怕他很迫切,迫切的想向所有人宣告,这个人真正属于他了。
疏白的目光顿时软和了些许,他将盒子随手放进口袋,抬手小心地回抱住对方,轻声应道:“好。”
算了,订婚就订婚吧。
其实......也跟恋人没什么区别对吧,也确实像他所说,答应对方一半。
这样的距离也很好,比恋人更亲近,前进一步就能彻底永远的在一起,也比结婚更保险,退一步就能没有婚姻束缚的脱离这段关系。
疏白闭了闭眼,放松地趴在对方肩头,淡而熟悉的沉木香落在鼻尖,倒是格外安心。
或许是在想一些事情,或许是时间太过宁静。
疏白很不适宜地有些犯困了。
今天发生的事似乎太多,让他消耗了极大的精力。
“累了?”
靳文修向来是很敏锐的,他顺着疏白半长的头发摸了摸。
“嗯,有点困了。”
疏白轻应一声,将脸埋在靳文修的脖颈处。
靳文修垂眸看着他,“那我们上去休息。”
说到这儿,疏白才反应过来他们的别墅被改造了,这里怎么都不像能睡人的样子,他从靳文修身上爬了起来,“上去?还有房间吗?”
“有,不过明天再跟你细说。”
疏白捏了捏鼻梁提神,余光扫见旁边的糕点,这才想起来般回到了位置上。
这点心一看就很贵,可不能浪费了。
靳文修见状也跟着走回来坐下,他看了看正一口口往嘴里塞着的疏白,道:“味道怎么样。”
“很好吃。”疏白坦然道,“跟之前吃过的所有糕点相比,这个是最好的。”
应该说,在他吃过的所有东西里,应该算最好吃的。
靳文修笑了下,慢吞吞道,“我做的。”
疏白动作陡然一顿,大概僵硬了几秒后他才缓慢地嚼了嚼,干巴巴道:“你手艺真好。”
想起刚才夸奖的话,莫名有些羞耻感。
不过,对方什么时侯做的,他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疏白想了下就没多想了,靳文修总有办法的,就像这处别墅什么时侯改造的也不知道,而且从内部看明明是圆状而且面积比别墅大多了,可外面看却没有半点异样。
他不再想,安静的吃完糕点,随后看了眼旁边的酒,犹豫了下一口气闷完了。
速度快的,靳文修都来不及说话。
直到疏白一杯酒下肚,脸上立马起了红晕后,他才无奈道:“这酒不能喝太快,会醉的。”
这酒在市面上珍贵又奇特,而奇特就奇特在,饮下的速度快慢会影响一个人的状态。
慢品,这就是一杯平平无奇的好喝酒水,而越快饮入的越多,就会醉的越快越厉害。
疏白这一下别提了,刚咽下去没多久便感觉身上开始发热,眼前也仿佛笼罩上一层雾,蒙蒙的。
他隐约听到了靳文修的话,但酒劲一下就窜上来了。
嗓子也有些干痒,他不禁低低咳了几声。
“没关系,正好我困了,睡一晚就好。”
他尚且还有理智,可起身时脚下完全不受控制地一软,下一刻就摔了出去。
好在,靳文修稳稳将他接住了。
与靳文修不同,疏白完全没练过酒量,这一下根本扛不住,身体很快就软绵绵的了。
靳文修扶着他,想了下蹲下身将人托到了背上。
疏白也顺势趴在了上面,将满是红晕的脸埋在了对方的脖子上,他感觉头很晕,人也很热,这酒劲比他想象中上来的更快。
“抓好。”靳文修托着他的大腿,低声道。
疏白安静地点了点头,只是他现在趴在人家背上,晃动头的动作就好似蹭了一蹭,紧接着抬手搂住对方的脖子。
他全程闭着眼,勉强维持着神志,也不知道靳文修怎么做的,确确实实在房内找到了‘楼上’并上了楼进了房间。
头顶的灯光被打开,从黑暗转到白光下,使得疏白紧紧闭了闭眼,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地睁开。
他被靳文修放到了一处沙发上。
沙发很软很蓬松,坐上去整个人都像是陷了进去。
疏白微微蜷着身子,卧躺在沙发里,半阖着眼看起来困意朦胧。
“洗个澡再睡还是.......”靳文修在沙发前半蹲下身,看着窝在里面的人道。
“洗。”疏白低低道,他还有意识当然得洗了再睡。
话落,撑着沙发勉强坐了起来,但视野猛地晃了晃让他不禁靠了回去。
靳文修想了下,从怀里拿出一颗糖果似的小圆球轻轻压在疏白的唇上,顺着对方微微张口的动作推了进去。
指尖不经意地蹭过湿润的舌尖。
带着甜味的糖球落入口中,疏白轻抿了下,感觉脑子清醒了点。
“在糖吃完前出浴室。”靳文修站起身随手揉了下他的脑袋。
“嗯。”疏白低低的应了一声,他能感到自己脸很烫,全身都很热,混沌的脑子倒是在‘糖果’的作用下清醒了点,他爬起来扶着墙小心去了浴室。
大门关上后,没多久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靳文修在墙边调整了下房间灯光的亮度,调成了略暗的暖灯,随后将床铺打理了一下。
待他收拾的差不多后,浴室的门也打开了。
或许是清楚自己现在很需要休息,疏白很快洗完了,他披着浴袍抱着浴巾从里面出来。
平时紧紧合拢的袍子,此时随意的松散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和腿部,刚洗的头发好像忘了吹干,湿湿哒哒的落在肩头,接连不断的水珠从发丝上不停的落下,再顺着胸口滑入衣襟。
疏白捂了捂有了些晕的头,一声不吭地坐在了床沿。
靳文修正好从门口的机器人手上端了一碗汤回来,他看了看疏白的状态,将汤放在了床头,接着从浴室将小型的速干机拿了出来。
“忍忍,喝点醒酒药再睡。”靳文修在疏白面前蹲下身,拿过对方怀里摇摇欲坠的浴巾,抬手向他脖子和胸口的水珠擦去。
在浴巾擦上那片白净的皮肤时,靳文修稍微顿了顿,呼吸好似急促了些许,但手上很稳地将皮肤一点点擦得干净。
途中自然免不了碰到袍子的衣边,使得浴袍差点从肩头划了下去,被靳文修手快地抓住拉了回来,将浴袍紧紧地拢好,而这全程中疏白都没什么反应。
他半阖眸子,修长的白色羽睫耷拉着,有几颗细小的水珠颤颤巍巍的趴在上面,视线安静的低垂着,似乎正好对视上正半跪在他面前抬头看他的靳文修。
靳文修看了片刻,知道疏白已经有些晕了,他起身拿过浴巾将对方的头发擦干再吹干。
这一过程中,疏白依然没什么动静,只是乖乖地坐着,轻垂着眼睛看起来下一刻就要睡过去。
湿透粘连的白发在靳文修手中被打理的干爽顺滑,他随手理了理,几抹碎发轻飘飘地落在了疏白的脸庞。
“还真是晕透了。”靳文修轻笑一声,回身拿起醒酒汤给疏白喂了半碗。
好在疏白只是昏了头,不是完全没意识,温热的勺子轻轻抵在唇上时,他顺从的张了张口,勺子尖顺着那点缝隙缓缓将药流了进去。
靳文修很有先见之明,取的是小号的勺子,很方便倒药。
喝得差不多后,他擦去疏白唇边浅浅的水痕,就将人扶下去躺好,几乎刚沾到枕头的瞬间就闭上眼昏睡过去了。
靳文修摸了摸他滚热的脸,看没什么情况后,这才去洗漱。
等他出来后,时间已经很晚了。
微醺的暖黄灯光下,大床上的人已经窝在柔软的被褥里熟睡过去了。
靳文修上床很自然地将人抱到了怀里,平时对方身上携带的淡淡清香此时被清甜的酒味代替,嗅着有些醉人。
疏白窝在他颈窝里,呼吸时热乎乎的气息又扑撒在肩膀上,搅得人心神不宁。
抱了会儿后他将人松开些许,低头捏着对方的脸看了看。
睡得很安静。
柔软的白发随意的散落在白净的脸庞,纤细的睫毛偶尔轻颤一下。
靳文修盯着看了半响,手指轻轻在红润的唇上压了压。
大概是喝酒的缘故,脸上有些晕红,唇色也更加显眼。
靳文修看着,缓缓低下头,近到鼻尖轻轻地碰上......
有点湿润,有点热,有点淡淡的酒味。
他轻轻吻在疏白的唇边。
很浅很浅地吻了下。
这倒让他记起刚认识不久时,那次水下的接吻。
现在回忆起来也记得很清楚。
挺软的。
他想着,难免觉得有些躁动,不再有多余的动作,下颚轻轻抵在疏白的发顶,安静地将人抱在怀里平复下情绪。
这种事不差现在这点时间,趁人之危他实在没兴趣。
应该在对方清醒下,去享受才对。
这一觉疏白睡得很沉,像是将任何事都抛到了脑后,完全沉浸在寂静舒缓之中。
等他清醒时,已是中午。
疏白卧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静静地看了许久天花板才缓缓坐了起来。
他环顾四周。
很好,一如既往地只有他一人。
靳文修总是起得很早的,基本他醒了人就没影了,更别说这次他睡到了中午。
但是,昨天不刚说了订婚的事,不需要商量吗?
疏白有些郁闷。
紧接着发觉有些不对,他摸了摸头额头,完全没有宿醉后应有的头昏脑胀或身体不适,他现在清醒的不像话,就像睡了个高质量的觉,全身上下都很舒适。
可能这酒水特殊?或是喝了药的缘故?
也在这时,大门推开了。
靳文修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疏白愣了下,“你没走吗。”
“我想,目前没什么事比我们订婚更重要。”靳文修挑了下眉,将餐车推到了床前。
疏白顿了顿,视线飘忽了下,接着像是掩饰什么,连忙起身去浴室洗漱。
浴室的镜子在反光下很明亮,他看到镜子上干爽的头发和整齐的衣服时,忽然想起了点昨晚的事,那时晕乎乎的连吹头发都忘了,还是靳文修帮他擦干吹干的。
疏白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靳文修在外面将餐车上的食物整齐地摆放到房内的小圆桌上,然后让机器人将餐车推了出去。
收拾的差不多后,疏白也收拾好了,就是一身衣服还没换。
“先吃。”靳文修搭在餐桌上的手轻点了下,随后将疏白这边的座椅拉开。
待疏白坐下后,他才在对面落座。
“订婚的流程和事宜我已经有了方案,等会儿发给你。”
疏白刚塞到嘴里的肉差点噎住,他轻咳了两声,“这么快?”
“很重要,而且这两天就要办,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跟军部请了不到半个月吧。”靳文修给他倒了点凉饮。
疏白点点头,不知怎么的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他吃了两口道:“不如你先发我看看。”
靳文修也不推拒,“可以。”
像是时刻准备着一样,话落的瞬间,疏白终端上就收到了消息。
疏白打开看了看,内容简单易懂却也非常详细,他一目十行看得很快,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直到翻到了底,脊背都不禁冒了冷汗。
不是,订婚要这么大规模吗?跟全城宴差不多了!
疏白看着那长长的流程布置,出了会儿神,半响后才关掉,“订婚......这么隆重吗?”
他以为,两人私底下吃一顿,嗯......最多约个会就好了。
靳文修却慢悠悠地支撑着下颚,看着他,“很隆重?”
“这都算隆重,结婚怎么办?”
“你觉得域主订婚结婚该是怎样的排场?”
几句话把疏白问得闭了嘴。
他当然没有半点经验,景斓或许算一例,但是,不一样。
他能感觉到,靳文修比景斓重视的多。
像域主订婚这种事当然没有一个固定的规模,只看对方本人重不重视。
这样想着,疏白的眼神温和了些许。
他恢复了平静,吃了一口被夹到盘子里的肉后,道:“那听你安排。”
虽然想到场面那么大,还是有点紧张。
被那么多人真正知道他和靳文修的关系.......
“好,邀请函我会在今晚赶出来,给各方发出。”靳文修道。
疏白点点头,正当认为能安静用餐时,他忽然想到一点。
“灵穹也发吗?”
他想起来那份安排上的内容,几乎是以全城宴的规模来,全程宴是面向全星域的,所以订婚宴也是......
“当然。”靳文修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不能厚此薄彼,环冗和灵穹该平等对待才是。”
不,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疏白都不用想,邀请函一定会发到景斓手上。
“放心,宣书没发,还没正式开战,现在进行这种规模的宴会是完全没问题的。”靳文修慢悠悠道。
疏白:“.......”
首先,靳文修知道他考虑的肯定不是这个问题。
其次,宣书没发完全是因为景斓被揍得半死不活在治疗舱里,而等邀请函发出去,对方也刚好醒了吧。
如果作为队友,靳文修将是非常靠谱的存在。
但如果作为敌人,他真是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但膈应人。
疏白不知道景斓对他还有什么感情,或许还有或许一滴不剩,或许恨他入骨,但这邀请函一到手上,无关感情也无关去不去,被膈应到是必然的。
“可惜了,还要准备几天,不然明天就是个好日子。”靳文修笑着道。
疏白:“......”
不过这样一说,他倒是想到一点,“几天的时间,足够布置吗?”
“别的星球调些人过来,支付足够的星币没什么办不成的。”迎着疏白的目光,靳文修别有深意道:“我的私产很足。”
这又让疏白想到昨晚的事,不禁红了红耳尖。
低低道,“......你自己保管好。”
靳文修哼笑一声。
用完午餐后,疏白跟着靳文修身后下了楼。
原本漆黑宛若夜空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圆状的大展厅,昨晚那几件东西还摆在展柜里,哪怕白天都好似散发着莹莹白光。
“以后这片庄园就是你私人的了。”
靳文修从终端上转了一份地契到疏白那边。
“庄园?”
疏白没急着看,而是注意到这两个字眼。
靳文修没多说什么,而是牵过他的手将他往外面带去。
展厅在面前打开的瞬间,外面已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完全不是昨晚的小院子和石子路,而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花圃和无数通往各处建筑的小路。
这是......
疏白不禁微微睁大了眼,昨晚亲眼见到的场景彻底换做另外一副模样,难免有些震撼。
“是最近的新研发‘海市蜃楼’。”靳文修打开终端将仪器的全息投影到疏白面前,“本来打算用于作战,不过现在看来还有别的好处。”
“所以,昨晚看到的院子都是假象?”疏白仔细看了看‘海市蜃楼’的投影。
诧异其不仅逼真,覆盖范围也广得离谱。
“都假的。”靳文修笑了下,然后引导疏白在地契上签字,“以后这座庄园就是你的了,我给你配备了一支守卫队,这里可有不少有价值不菲的东西。”
像这种守卫队不属于军队资源,属于城内花大价钱培养,专门用于保护特定地点和物品的武装队,例如研究院和主城都有好几支。
疏白犹豫了下,这次也没再推辞。
反正,他的跟靳文修的没什么区别。
随后靳文修带着疏白逛了下庄园,让他熟悉熟悉,路上一边走一边说庄园的构造以及各处的作用,疏白则是认真听着。
待走得差不多后,靳文修就要去处理订婚的事宜了,他需要分配任务找人手,场地布置,准备邀请函等等。
几天的时间里全部完成,工作量还是有点大的。
疏白当然表示跟他一起。
面对靳文修看来的视线,他有些紧张地抿了下唇,“这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吗。”
靳文修静看他片刻,忽然将人拽到了身边,“是。”
“那就跟我走吧。”
顶上的灿烂日光落下,映照在疏白银白的眸中,这一刻仿若白炽的水晶,晶亮耀眼。
他眨了眨眼,轻轻回握住靳文修的手,低声道:“嗯,走吧。”
接下来的几日,洞心城变得格外热闹,动静不输于当时办全城庆功宴的时侯。
所有人都变得格外忙碌,同时邀请函也一张张发出,得到消息的人无一不是惊掉了下巴。
域主要订婚?还是跟疏白!
先不说域主订婚这件事有多让人毛骨悚然,就对方平时表现在外的形象,从没人想过他们的域主也有找伴侣的一天。
其次是,疏白。
他是谁?
认识的和不认识的都很震惊。
不认识的,大多是好奇这位是谁,居然会和域主订婚。
而认识的......
“卧槽,林士官!疏白订婚了!”杨士官跌跌撞撞地跑进林士官办公室,一进去就发现林士官和李士官都在了,也正一脸复杂地看着邀请函。
见鬼,原来长官请假是去订婚了啊。
难怪平时一副劳模相的人会请半个月假。
最主要的是.......对象是域主!
所有人都傻眼了。
他们怎么不知道还有这关系!平时也没看出来啊!
要知道前段时间疏少尉入狱,域主半点不急来着。
不过也是,毕竟是域主的人,域主怎么都不会将人弄死。
“我们已经知道了。”林士官一脸沉重,看着还是一副傻楞样的杨士官,他招了招手,“来,这边坐。”
别说杨士官了,他这会儿都回不了神呢。
太不可思议了,太震惊了。
怎么会是和域主订婚呢!
简直毫无预兆!
天知道林士官拿到邀请函的时侯整个人都傻了半小时。
怎么都难以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疏少尉平时这么冷淡规矩,域主又是专横的人,这怎么能处到一起去?
不会打架吗?
林士官脑子里堆满了疑问和各种猜想,旁边的两位士官也是,几人都默不作声地拿着邀请函消化。
几人像石像似得立了半天。
直到下一刻又一个人闯了进来。
“士官!疏少尉要订婚了?
刘文西带着几人跑了进来。
或许是这次的话题太过劲爆,士官都忘记训他们乱闯办公室。
“你们也收到邀请函?”林士官道。
“是啊。”刘文西点点头,随后道,“而且星网上也有公告了。”
林士官听此,连忙开了星网查看,果然看到了洞心城发布了公告。
一旁的刘文西见状也反应过来,不平道:“我们也算少尉的士兵怎么能没有邀请函。”
想来,跟疏白有过接触的人应该都发了邀请函,而这次的订婚场地设置在城中央的露天广场,范围也很大,足够装下上千人。
至于没收到邀请函也想来的人也是可以的,外场还有很大一片地。
李士官听此在旁边轻哼一声。
刘文西也瞥了瞥他,清楚这位李士官向来心高气傲。
与此同时,房间的角落里,沉默无声地站了一个人。
花未捏着那张红色的邀请函,面无表情地看着房内的众人。
他们什么情绪都有,震惊、怀疑、不可思议,唯独没有像他这样的,感到痛苦,失落。
先生真的属于别人了。
花未感觉心底像是有团火在烧,嫉妒几乎要去吞噬他的理智。
他压抑着,勉强维持着镇定。
他不能......走了歪路。
先生那晚说得话,他会记着的。
办公室里吵闹了好一阵子,众人终于接受了疏少尉和域主订婚的事。
林士官叹了口气,心里复杂得很。
没想到啊没想到,没记错的话域主比疏少尉大了四岁吧,可得谦让着点啊。
他还是不知道那俩人能怎么相处。
而此时的精英小队这边,得到消息的众人也是惊讶非常。
不过仔细想想也的确有可能。
当初域主亲自来操手精英小队的测试时,他们就感觉有点不对了,两人的关系好像亲昵了点。
但众人都没多想。
现在订婚的邀请函发到他们手上,才恍然大悟。
心想着,这样也好。
身为跟疏白接触更深入,并同生死的小队队员们,显然比士官他们更清楚疏白的本性。
队长其实是很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是个很温柔的人。
跟域主倒也不错。
他们拿到邀请函后纷纷开始准备礼物和恭喜的回信。
至于同样收到邀请的维斯这边......
他刚被上司操/练了一顿,现在正要死不活得趴在床上,全身上下都痛得嘣嘣响。
自从来了这位手下后,他一天没好日子过,训练量永远都是别人的两倍,他觉得他快升天了。
但与此相对的,他的进步也非常的快,前段时间完成的一桩任务让他成功拿到了上尉的勋章,他本身就有底子在,相信很快就能爬上去了。
而这封邀请函,他拿到的时侯了然地笑了笑,随后又牵扯到伤口,痛得龇牙咧嘴。
他就知道这两人有猫腻。
当初域主看着疏白阁下的表情和动作,显然就像个等待将人抓回笼子的猎人,充满了侵略性和隐忍。
说来,他那时还怕疏白阁下不是自愿的。
嗯,以及还想过自己跟疏白阁下是不是有过什么。
当然,最后的结果就是被域主丢到这个魔鬼上司的手下。
维斯真是想起来就尴尬,为了摒弃这些乱七八糟的回忆,他开始着手准备礼品了,也正在这时,终端上一个消息弹了出来。
是维令。
维斯顿了顿。
对于这个跟他同姓的人,他感觉很奇妙。
维令是个不错的人,自从他来了白洞后处处对他很照顾,甚至......好得有点不正常。
这搞得维斯一度怀疑对方是不是喜欢他。
明明两人以前没见过,对方为什么能对他这么好,还很紧张他的受伤情况。
直到维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后......
他被维令狠狠打了一顿。
是真的揍。
以考验他的名义狠狠按着他锤了一顿,然后冷冰冰地警告他再多想就每天‘考验’一次。
这几拳真的给维斯揍得什么心思都没了。
但之后,他们倒是渐渐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他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俩长得有些像,当他问起时,维令只是冷淡地说是巧合。
巧合啊。
那还挺巧的。
维斯抛到了脑后,不再惦记。
只将对方当成来了白洞后的第二位好友。
至于第一位,当然是救了他两次命的疏白阁下。
其实,他问疏白阁下那句‘曾经是不是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是胡说的。
他真的会在某一刻,对阁下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像,他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了。
......
灵穹星域,中心岛。
与白洞这边的热火朝天,全民振奋不同,这边的气氛很低迷。
这次出战,本该是他们算计白洞,但最终还是栽在了对面手上,所有出战队被围剿遭到了毁灭性地打击,最后仅仅两三支队伍不知怎么跑了回来。
而域主因伤昏迷,所有救援队都在倾尽全力,后来才勉强保住了域主的性命。
现在由域主的心腹暂管中心岛,维持秩序。
这样的状况,直到数天后才有了转变。
景斓终于醒了。
“域主!”
心腹照例来这边查看,在注意到治疗舱内的人有了轻微的动静后,立刻激动起来。
他连忙让旁边的医生过来看看情况,在启用仪器检查过后,确定了景斓此刻的状态。
“身体恢复到合格线内了,应该要醒了,之后再修养几天就好了。”医生一边操纵仪器查看报告,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