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渣男的死对头he了—— by时因果
时因果  发于:2024年0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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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的,疏白看起来这样顺服,但他从来都没有彻底的服从与他。
跟那些下属是不同的。
不过......他也不需要那点服从就是了,这样才有有点趣味。
能够让他完全驱使的人实在太多了,正是因为足够不同才引人注目。
靳文修轻眯了下眼,像是缓和了气氛般淡淡笑道:“好,那过段时间的交流会就要看你的成果了。”
交流会需要武斗?
疏白也回了回神,但他没问,既然对方这么说那应该是有点用的。
他像之前一样乖乖应道:“我会尽力表现。”
靳文修挑了下眉,意味深长道:“也不用很尽力,正常发挥就好。”
说着,他轻轻点了下疏白的心口,“只要行动如心就行,到时候想怎么做怎么做。”
疏白见状越发不懂了。
但靳文修也没再解释,他转身去浴室洗澡了。
疏白看着他的背影盯了会儿,忽然意识到对方要跟他睡一张床时,猛地从刚才的事情中回神了。
那些不要紧,但他今晚真的要一起睡吗?
......
时间一转过去大半个月,疏白尽数在训练中度过。
越到后面强度越大,他经常刚开了房间的门就昏睡去,但第二天却能精气神很足的起来。
身上到后面也不免挂彩,医药小机器人带着个圆溜溜的小脑袋时常杵在旁边,还会用忧伤的语气一遍遍道:
“先生又受伤了。”
“先生注意安全哦。”
“先生痛痛飞飞。”
一个月的时间,他闷在训练塔第五层一步没踏出过,直到在交流会的前三天。
——靳文修表示第一阶段的训练结束。
之后回到洞心城休息,准备前往交流会。
离开训练塔那天靳文修有事情去了外星,由暂时镇守洞心城的吕斯带他回城内。
距离上次见疏白已经是数十天前的事了。
因为接触不多所以印象也不深,唯一的记忆就是那张特别好看的脸。
而这次见到,却隐约感到了些不一样。
容貌一如既往的特殊,瞧着也依然冷冷淡淡,只是那眉宇间似乎多了点锋芒,连带着整个人都刺目了几分。
似乎越加引人视线。
“吕先生。”疏白蓦然看向他,修长的羽睫下没什么情绪地看着他。
大概是看得时间久了,被察觉了去。
吕斯倒挺平静地收回目光,口吻轻松的如同聊天般顺势道:“您好像变了许多。”
“是这样么?”疏白没关注这些。
不过吕斯就可以借着由头跟他东拉西扯了,就算疏白回应冷淡,他也能随口说些什么直到回到洞心城内。
作为靳文修身边的老人,吕斯对疏白还存着戒心。
毕竟对方的出现太过突然,而域主对他也太过特殊,所以也正好趁此说上几句。
最后自然是半点话套不出来。
吕斯静静地看着疏白回到宫殿内,将心思敛了下去。
没什么关系,日后再看。
......
回到宫殿三楼,疏白终于住回了那间专门给他重装过的房间,不过这次回来里面多了个胖乎乎的小机器人。
“主人好。”见到疏白回来,小机器人立马启动,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移了过来。
疏白抬手摸了摸小机器人的脑袋,随后开始收拾东西。
这次交流会要再见到那个人了,却意外的没有半点紧张。
收拾了半小时左右,疏白将东西放到一边就开始看视频回放复盘前几天的训练。
三天时间里靳文修都没回来,疏白也难得放松了许多,每天看视频再稍微练一会儿就继续休息。
如此直到最后一晚,靳文修终于回来接人了。
只是他回来第一件事并不是交流会,而是拿了个装饰古朴的盒子出来。
他在疏白不解的目光下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条细细的手链,乍一眼就能感受到与其他视频极大的不同,上面的光泽和黑暗中隐约可见的碎光就可知价值不菲。
就算疏白不怎么了解矿石,也知道这是市面上没有流通的品类。
靳文修不由分说地抓过他的手腕,轻轻将链条放在了上面,细碎的光和白皙的皮肤相衬相映。
疏白却在一刹那抗拒地收了下手,只是被对方稳稳抓住了。
“不喜欢?”靳文修反问。
疏白却一时语塞,他有些抗拒地看着,说不上喜不喜欢只是单纯想起来些不好的回忆。
‘疏白为了那些饰品求域主,域主当然只能应了。’
‘要不是仗着域主喜欢......’
那些仿佛许久之前的对话在瞬间浮现,疏白轻皱了下眉。
或许是发觉了他的情绪,靳文修缓缓道:“是件暗器。”
话落,他告诉疏白该怎么使用,只见指尖珠子的链条的某处轻压的瞬间,一颗毫米大小的珠子瞬间弹射出去深深印在了墙内。
“里面有剧毒。”靳文修慢悠悠道。
疏白这才稍稍回过神,心底清楚这件东西的打造废了些时间,但他确实......
“我交给下属的东西很多,或许你该多跟吕斯他们聊聊。”靳文修淡淡道,并不放在心上的模样,但手却紧紧扣着疏白的手腕。
疏白:......
“谢谢。”他道。
靳文修这才松了下手,随后手指拉着链条顺着疏白的手腕往下,最后轻轻扣了上去。
“走吧。”
他彻底松开道,转身外殿外走去。
疏白顿了一下,垂眸看了眼那条镶满毒物却异常美丽的饰品,稍稍拉了下袖子掩盖下去,紧接着快速跟上。
这次同行的除了他们外还有一支小队,吕斯也在列。
所驶战舰在他们上来后便迅速启动,一道光束划过,离开洞心城直往三大域中央的独立空间站而去。

第三十七章
独立空间站自成一方,不属于任何势力,他们没有自己的武装军队,只能作为三大星域的中间品存在。
这次交流宴的消息一经发出,负责布置宴会的站点立刻忙活了起来,直到如今的一月之后正式邀请各方前来赴宴。
在开始的前三天,灵穹和环冗已经相继赶到,带着己方的战舰停靠在空间站附近,参与宴会的几位则是在站点的安排下进入公寓休息。
相较之下,在宴会开始的前一晚才勉强赶到的白洞星域就显得格外显眼和托大。
景斓和环冗星域主聚在一处,他们的面前摆了些酒水和点心,正闲谈着。
环冗星域主算了下时间,调笑道:“看来新上任的这位脾气不小。”
口吻轻松随意但显然是在嘲讽。
景斓没怎么理会,以往他还能神色温和地跟环冗主谈上两句,现在却时常心不在焉不耐搭理。
环冗主见状面上不变,心底却是骂了几句。
景斓这个蠢货竟真被一个从垃圾星出来的臭虫迷了魂,这些天对方疯找人的事儿他也听说了,够糊涂。
环冗主抬起酒杯轻抿了几口,“景域主还记不记得之前跟廖林生谈的那颗星球?”
这个话题倒是拉起了些兴致,景斓将视线转了过去,环冗主继续道:“那星球资源不少,您要是感兴趣不如跟新白洞主谈谈?到时我也帮你劝劝。”
话说得委婉,但摆明了是想在白洞星域主刚上位还没彻底站稳前咬一块儿肉下来。
景斓也不是吃素的,他笑了下,“那不知道环冗主感不感兴趣分一杯。”
“如果您愿意的话。”环冗暗叹景斓上道。
他倒是对那个星球不感兴趣,毕竟离他的星域十万八千里,就算拿到手也拿不住,不如帮景斓施压弄到手分点好处来。
“恐怕没那么简单。”正在环冗主想着讨要什么时,景斓却忽然泼了盆冷水。
“到现在为止,环冗主查到新白洞主的消息了吗?”他淡淡道,捏着酒杯的手轻轻晃了晃,里面的红色液体也跟着摇了摇从杯壁上缓缓流下。
环冗主一顿,“没关系,迟早的事情。”
景斓冷哼一声,“一个月了还能严守消息,背后的实力恐怕你我都还没摸清。”
既然都不清楚,那么明面上是帮景斓施压夺星球,实际上却是让顶着景斓的名义让对方先打头阵试探新白洞主的虚实。
都是千年的狐狸,这种时侯还不忘算计。
景斓轻轻将酒杯搁下,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音。
环冗见状,连忙讪笑两声不再提起。
现在已是宴会的前一晚,但那新白洞主却迟迟没到,两人也绝不可能等他,便在恰当的时间就散了。
回去公寓的路上,景斓兀自走着,他没带任何一个亲卫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路过某处湖水时,余光所见却被湖面波光粼粼的白光吸引了去。
这些天他时常这样,他太想念疏白了也担心的发狂。
他生怕对方遭遇了什么,可是这些天用尽了方法也没有半点消息。
起初他和环冗都以为是白洞星域主下的手,可直到白洞星域主被打下台都没将疏白交给他,他就知道这背后另有其人。
就在洞心城被入侵的那段时间,他曾向廖林生抛出过橄榄枝,只要对方将疏白还给他或者给他相关的线索他就能打破一次三大星域间的规矩,出军帮忙。
可惜,廖林生到死都说不出半点。
疏白确实不是他带走的。
景斓紧紧地闭了下眼,眉头紧皱着几乎要在眉心留下沟壑。
他心里烦躁忧虑本来是不耐烦来此次交流宴的,但想到若是能利用白洞和环冗的一同寻找的话或许还有些希望。
想到此,景斓的心稍微松了些许,他的目光从水池上倒映的刺目月光上挪开,重新往回走去。
也在这时,忽然见不远处走来一人,对方正带着些身边的人往北边公寓处走去,刚巧路过东边公寓旁的花园,也正好跟回东边公寓的景斓撞了个正着。
“是你?”景斓轻皱了下眉峰,就见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灵川星撞见的靳文修。
结合此时的地方,刹那间他就明白过来,如今夺得白洞主位置的不是别人,正是廖林生一直磋磨看不起的养子靳文修。
“你倒是有些本事。”景斓淡笑了一下,眉眼平静温和但口吻中的嘲讽就如何都藏不住。
“廖林生败在你手上,大约是犯蠢了。”
漆黑的静夜中,身旁树叶婆娑,遮挡着浅薄的月光将底下笼罩的一片漆黑。
靳文修黑沉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他,忽而道:“那是自然。”
他毫不吝啬的收下了景斓的话,仿佛根本没听到其中的别意一般。
只见他上前一步,站至景斓身前,他眉峰轻动眉宇间带着目中无人的轻蔑,“相比于景域主的有心无力,我确实比你多两分本事。”
这话说的。
这星域中三大星域主谁不渴望吞噬别人,但三足鼎立的局面让任何人都不敢轻易下手,时间久了那些心思也就淡了可也从未消失。
所有星域主都是如此,谁都别嘲笑谁,但他确实将这话摆到了明面上。
景斓脸色一变,他冷笑一声,“不过是碍于星域间的规矩,如果我们出手你能否夺下白洞星域还是个未知。”
现在区区拿了个白洞,就敢这样狂妄!
靳文修半阖着眼,轻轻勾了下唇角,像是不屑般自顾自地侧身与他擦肩而过,只听他慢悠悠道:“是碍于规矩还是不敢不能,日后再看吧。”
一句话差点让景斓气得够呛,这摆明就是说他不敢也做不到,现在拿着规矩当挡箭牌。
而要想反驳难不成还真向两大星域出军?!
“你......”景斓冷冷地凝视着靳文修离开的背影,而对方身边的几个近卫像是注意到他的目光般转头瞪了他两眼。
景斓:?
你们怎么敢?
正在他寻思着明天该带些近卫时,忽见靳文修前往的路上一道熟悉的身影闪过。
......
这边,吕斯无奈地瞥了眼身边两个主将,没想到前两天刚被域主罚了还是这么不安分。
不过他之前还不知道域主为什么带这俩家伙出来,现在倒是悟出点味儿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很能达到域主想要的效果。
“域主。”这时,面前响起熟悉的声音。
清晰微冷的声线很有识别度。
吕斯抬眼就见先他们一步进来的疏白已经回身找他们了。
“东西收拾好了。”
早点上来也没别的,就是让几个人先来安排一下公寓里的东西摆放,毕竟接下来要住一星期。
“不错,回去吧。”靳文修轻拍了下疏白的肩膀,让人跟在自己身边,旁边的吕斯则是抽了下眼角。
啧,以前想从域主嘴巴里听到一句好话那可是比登天都难,现在对着这新人收拾东西都能夸句‘不错’。
这些天下来,吕斯算是有点信了那些主将的八卦。
虽然可能没那么夸张,但疏白在域主这有点特殊是肯定的。
想到昨晚疏白来找他,抬手就给他看那串闪瞎眼的手链,问他域主是不是都给大家送过,吕斯就特别沉默。
哈哈,送个毛。
如果送一套挨打套餐加黄金跌打膏算得话。
但这种话说出来,他肯定会被域主打成两半。
于是,吕斯轻咳两声,正色道:“通常来说域主是会给身边人一些东西,像之前入队的人就给了些有价无市能短时间里生出肉的膏药。”
挨打必备,每个人都有。
“暗器的话是特殊点,不过这些东西域主也不缺。”
流晶石打造的暗器,百年都出不了几克,真特么奢侈。
吕斯一面说着,一面拍了拍疏白的肩膀,宽慰道:“你放心拿着吧,域主从不会亏待身边人。”
域主从不做亏本买卖,你小子当心了。
疏白对于材料确实没多少研究,他看着吕斯那张有些冷淡甚至因为疤痕而有些恐怖的脸,莫名觉得安心,他又看了眼那条与众不同的手链点了点头。
“好。”
吕斯见他信了,默默松了口气,随后很快吩咐下去让那些人该说的不该说的给嘴巴封好了。
免得给域主抓去‘训练’。
想到这,他有些一言难尽,真不知道域主想做什么。
算了,反正对方的心思从来就没摸透过。
几人回去了所休息的公寓后,这边的景斓则是停在了原地,他犹豫再三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只要想到那极为熟悉的感觉,他就心头挠痒的厉害。
他不能错过,他必须要去看个清楚。
景斓一面向北边公寓赶去,一面通知身边的心腹带些人过来,他急促快步地走在路上,沿途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侍从。
他将人拦住,快速道:“白洞主带来的人里有没有个白头发的!”

那侍从见他这样焦急也连忙答道:“没有。”
简简单单的两字,瞬间让景斓的心凉了下来,他蓦然抓住侍从的肩膀厉声道:“你看清楚了!真的没有?”
侍从吓了一条,像他们这种小角色别说是域主了,就是域主手下的小兵也惹不起,他连忙战战兢兢道:“没,没有。”
他强调道,“我没有看到,我不知道。”
景斓刚才还有些激动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捏着对方的手用力地有些颤抖,令侍从痛得嘴唇发白不敢吭声。
半响后,他忽然松手。
不可能的,他刚才明明看到了。
那样熟悉的身形,还有隐约可见的白色,就算晚上漆黑了些也不会看走眼成这样......
景斓沉默地站在原地,本来肯定的想法随着一分一秒又变得不确定起来,因为这段时间他确实经常看走眼,只是这次更加明显而已。
他不开口,那侍从也不敢离开,低垂着头心惊胆战地站在一边。
直到景斓之前叫的心腹和亲卫赶来了。
“域主。”
这个时间众人都准备休息了,心腹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过来,领口尚且都没拉稳。
他跑得气喘吁吁,身后的几位也是同样的境况。
景斓还是看着前往北边公寓的路迟迟没开口,他沉沉地目光死死盯着,似乎想透过这片黑色透过植物透过那些人将刚才一闪而逝地一幕看个真切。
许久后才轻轻道:“跟上去。”
......
疏白先进了公寓内,靳文修这边则是带着吕斯和两位主将在附近稍走了一圈看一下周围布局。
也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响。
“靳域主!”
不远处,公寓外的铁门旁逐渐出现几道身影。
正是紧跟来的景斓和他所带三个亲卫。
相较于刚才的轻浮,此时态度显得平和有礼许多,“靳域主,刚才走得有些快了,还没来记得多说两句。”
靳文修神色不变,饶有趣味地走到铁门边。
他们铁门大开,里外的情形都一览无遗。
景斓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往里扫去,仔仔细细不敢遗漏。
他思来想去还是追过来看看,这次的感觉比以往都要鲜明迫切,让他不敢轻视。
宁可错认,也绝不能放过。
“想说什么?”靳文修仿佛没看到他转动的目光一般,慢条斯理道。
景斓回过神温和地笑了下,“明天总是要参宴的,不如现在先跟您打个招呼,也跟您身边的人认识一下。”
“我身边的人?”靳文修缓缓重复道,随后迎着景斓急切的目光缓缓道:“可以,没问题。”
景斓听此顿时眼睛亮了亮,但还来不及欣喜,就见靳文修挥了挥手,“来吕斯,跟景域主打个招呼,还有你们两个。”
他说着,将三位下属招了过来,挨个跟景斓‘认识认识’。
“景域主,在下吕斯,在靳域主身边工作十年......”吕斯板着个刀疤脸,面无表情地给自己做了个自我介绍。
他是很懂靳文修的。
对方一句话,他就知道要怎么恶心这位景域主。
要知道他们这种层次的自然没资格跟堂堂域主认识,对方开口的目的显然是看上域主身边的某人,但总不会是他们这些一眼能见着的下属。
真跟他们‘认识’,可是无端降了景斓的身份。
旁边的两个主将见状也恍然大悟有样学样,那自我介绍又臭又长,搞得要跟景斓拜把子似的。
景斓顿时变了脸色,他冷眼扫过这些凑上来下人,明白靳文修是故意埋汰他的!
想到此不禁咬了咬牙。
意外的是他竟忍下来了,硬生生等几位跟他介绍完,甚至对他动手动脚想要勾肩搭背。
景斓深吸两口气,最终没忍住将人推开,压着火气道:“靳域主,这些是知道了,应当还有别人能让我见见吧。”
话到这,他尽量稳下,“或者带着我走走北公寓,聊上几句也不错。”
一旁的吕斯见状就猜测是冲着疏白来的,本来突然敲门就很可疑了,更别提大晚上的还来聊聊。
恐怕是刚才疏白出现让对方看去了点影子。
这样客气要是在环冗域主那儿的确好使,但在他们家域主这......
“也就这么几人了,不麻烦景域主一个个看,还是回去休息吧。”靳文修折腾完一通也不松口,甚至懒得再废话直接抬手做了个请回的手势。
都到这了,景斓当然不会走,他坚持道:“多说几句而已,靳域主也不必忌讳,毕竟明天跟环冗主就要聚上了,那人想法多跟我说了一二,我这边还没想好不如跟你谈谈。”
他在警告靳文修,再继续弄些幺蛾子,就别怪他和环冗主连手收拾他。
而且靳文修越是阻挡他也越焦急,盯着对方的目光更阴狠了些许。
本来就被这没态度的新白洞主搞得不爽快,那几个下贱的人还在指示下想同他勾肩搭背,简直是找死,现在更对他的要求再三阻拦......
景斓已经在心底琢磨,这次回去后该怎么连同环冗主一起收拾对方。
这些话里话外的意思落在靳文修耳中再清楚不过,他缓缓收回了请回的手势,在景斓以为他终于识相了时,只听他笑了笑,“那又怎么样。”
景斓一懵,没反应过来。
就见靳文修上前一步,一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环冗主有什么心思你们只管商谈好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至于你想进去?”
他彻底不再废话,额前的阴影下眼睛显得极为森然,“景斓,你还不够格。”
突然翻脸的话瞬间让景斓沉默下来,一时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对方竟敢这样同他说话。
几大星域之间的实力相差无几又互相制衡,彼此之间见面那都是客客气气的,就算有什么不爽快也都是藏在话头里,从没人会这样敢这样直白嚣张的摆到明面上。
靳文修。
区区一个养子,一个刚上位的白洞主,他怎么敢的?
他怎么敢这样狂妄!
回过神的瞬间,景斓仿佛感到身后心腹火辣辣的目光,顿觉像被架在火上烤。
他眸色沉了沉,“靳文修,你自己说了什么!”
“当然。”靳文修笑了下,“字面意思,我也很好奇你们想做些什么。”
极度挑衅和狂妄的话瞬间点燃了景斓的理智!
只见他做了个手势,身后的人立马攻了上去,而吕斯也反应极快地挡在了靳文修的身前,跟对方交手起来。
靳文修慢悠悠地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眼交上手的几人,似乎对此完全不在意,更别说对另外两大星域的恐惧。
景斓见此,怒火又上了几层,他咬牙道:“你不过刚从廖林生那废物手中捡了些货,倒是真将自己当一回事了。”
靳文修勾着唇角不言不语,只是惨白的月光零散地落在他的身边,映衬的眼底愈加暗沉。
景斓眯了眯眼不再废话,下一刻直接朝对方攻了过去。
可正在这时......
“域主。”
那道熟悉进骨子的声音陡然在身后响起。
景斓手上动作一停,身体也猛然僵直。
刹那间周围杂乱的打斗声逐渐消弭,耳边只落下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两字。
以往的画面飞速转过,景斓呼吸蓦然急促了起来,他不敢置信地向靳文修身后看去,只见薄薄的月白光下,先是熟悉的白发从屋檐的阴影下露出,紧接着整个人缓缓走到了门口的灯光下。
全身浸落在月白的灯光下,仅仅是站在那里,特殊的发色和灯光就将容貌映衬得妖异到极点,他低垂着漂亮微翘的眼睛,眼角的一颗痣莫名多了两分媚意。
可他偏生没什么情绪,将容貌上的妖物感生生压了下来,光照下那样夺目却显得不可触碰。
他视线向下,薄唇轻抿静站着,似乎在全神贯注看着什么,直到发觉不对劲,目光才从终端上挪开看了过来......
不远处,景斓怔怔地看着数月未见的人,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得对方又漂亮了几分又吸引人了几分,随之而来的就是疯狂的念想。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模样。
这些时间里压抑地想念喜欢和担忧终于彻底迸发,短短数月思念已宛若潮水,在见到人的这刻几乎令他失去理智,疯狂地想冲去将人紧紧抱住,永远绑在身边。
疏白,疏白......
而他自然是没成功的。
靳文修看似很轻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实则将人牢牢框在了原地。
“景域主,这是做什么?”
他没什么情绪道。
但这次景斓彻底不再压抑,“滚开!”
他带着极大的怒火,既是被阻挡与疏白相见的焦急,又是恼怒竟真是对方将他的人带走了!
他都不敢想靳文修对疏白做了什么,当初又是怎么威胁将疏白带走的。
疏白那么乖,那么好,靳文修怎么敢!他怎么敢去做那些下三滥的事情!
对了,还有那次.......
景斓像是想到什么,呼吸一窒。
他想到了那天。
在灵川星,被靳文修抓着亲吻的人。
是了,当时他就觉得那个人那样熟悉,那样......像他的疏白。

灵川星那一次相拥亲吻的画面在记忆中一闪而过,景斓彻底僵在了原地。
而不远处的疏白,在注意到他时不禁怔愣片刻,随后缓缓敛下眉眼中的情绪。
和景斓碰面是迟早的事,虽然现下很突然,但也能反应过来。
他原地站了会儿,接着在景斓的注视下平静地走上前,对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似乎有些空茫僵硬,不知想到了什么。
几步后,疏白在靳文修的身后站定,跟景斓隔了好些距离。
他张了张口,还没说些什么身前的人便道:“不休息?”
靳文修的一只手始终压着景斓的肩膀,他缓慢地侧了侧脸,朝着疏白问道。
疏白回过神,他道:“您交给我的事务,有一项的处理我没有把握想来问问。”没想到撞着‘熟人’了。
他看向景斓的目光有些漠然。
也正是这一视线将景斓刺得回了神,他人一动就要再次冲过去,就被靳文修死死抓着。
景斓已经快急疯了,他二话不说用举起另一只拿着枪械的手,顶着靳文修的脑袋,森然道:“滚开,靳文修。”
他一直坚信是有人威胁带走了疏白,一天没找到人便一天担惊受怕,而现在......
只要想到被靳文修强压着亲吻的人可能是疏白,他几乎快疯了!
景斓阴冷地盯着靳文修,手指紧紧扣着枪/支。
注意到那边的情况,吕斯立马就要回靳文修身旁,直到靳文修给他使了个眼色后才不再动作,静观其变。
“景域主,一把枪杀不掉我。”靳文修慢条斯理道。
景斓冷笑一声,“那就试试。”
枪声几乎和他的话同时落下,靳文修却在比他更快一刻偏了偏头。
子弹空了。
两人都并不意外,没有谁指望这一枪会中,但接下来的矛盾将更升数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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