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佬得不到的黑月光—— by公子优
公子优  发于:2024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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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代和第三代加起来超过十人,这让本来就不富裕的白家资源显得越发贫瘠,分配到每个人身上的资源几乎只能让自己生活下去。
这点资源怎么能够让心高气傲的白家子孙满足呢?
再加上白正丰和季婉两人的事被揭露,白家面临巨额罚款,这让本就困难的白家更是雪上加霜。
白家众人在怨恨白正丰三人的同时也在想办法从外面往白家拉资源,而今无人可用的季家资产便是最好的选择。
刚开始来的是白家的孙辈,孙辈们看不上白清清,说话也直接。
白家老四打量着季家老宅,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渴望。
季家老宅修建很早,坐落在寸土寸金的黄金位置。
她在心里默算着,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格,这座老宅和老宅里季老爷子收藏的好东西能卖多少钱?
这些钱填了白家的窟窿后还能剩多少,有更多的钱了,她是不是就能过上比以前更好的日子了?
白老四收敛好眼睛里的情绪,冷笑道:“白清清,是你爸妈害得我们白家垮了的。你要想回到白家,必须想办法帮你爸妈弥补过失,否则我第一个反对你回去。”
同白老四同来的还有其余几个人,他们在白老四唱完黑脸后就开始唱白脸,开始讲述白家的困难。
白清清咬紧了牙齿,她不经常在白家生活,这并不代表她完全不了解白家的情形。白家人从上到下都没有多少上进心,挣不到大钱却喜欢过奢侈生活。就算没有她爸妈,白家的好日子也继续不了多久。
更何况,真的只是她爸妈的原因吗?
白清清虽然不了解白家的产业和账务,但按她对白家人的了解,白家人是绝对不会老老实实做生意的,白家的巨额罚款,白家人肯定也没少作死。
白清清咬定季老爷子并未留下多少遗产,但她却没勇气说自己不回白家,她还没成年,外公去世,父母又进了监狱,她还需要别的监护人。更何况,她的户口还在白家,在把户口迁出来前,她少不得要受白家制约。
白家孙辈来劝说过白清清以后,白家第二代也来看望了她这个遗孤,成精的狐狸说话就要委婉多了。
他们告诉她,她始终是白家人,和白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去世的季老先生已经没办法再给她任何庇护,但白家能。
人走茶凉,季老先生的离世也差不多断了他以前交好的人脉,没有强大的家族庇护,白清清是守不住季老爷子留下的财产的。
明里暗里让她把遗产交给白家处理。
此外,白家还隐晦的用户口作为威胁,表示如果白清清不懂事,也别怪他们不念亲情。
白清清煞白着脸,外公去世还不到两天,这两天来人性的丑恶在她面前展示的淋漓尽致。
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她是孤儿。
家里佣人领着一个精英打扮的中年人来到客厅,白清清认识这个身着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人,他是外公产业的代理人。
可以这么说,除了这个人,没有人知道外公留下的产业有多少。
白清清叫他韩伯父。
白清清调整了坐姿,红肿的双眼里透露出难言的悲伤:“韩伯父,您怎么过来了?”
韩代理拿出文件摆在茶几上,怜悯的看向白清清:“清清,季老先生被病痛折磨了这么长时间,离去对他来说不是件坏事。”
季老先生白手起家,曾将产业发展至全国,是何等骄傲风流的人物。要他不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吃喝拉撒全部被人照顾,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将他的自尊摔在地上践踏,他如何能承受?
白清清垂眸,哽咽道:“我知道的,我知道外公活得痛苦,我只是……只是很舍不得他。”
她抹了把眼泪:“您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韩代理叹了口气:“是这样的,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想与你商议下关于季老先生后事的问题,你能否与我说说,你有什么打算?”
自从回到家里,白清清脑子里全是空白,哪有精力去想这些。
于是,她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想到。”
“就知道会这样。”韩代理说,他边说边从文件里抽了几页纸出来,“这是我找人拟的流程和流程的相关账目,你看看行不行?”
白清清把东西接了过来,认认真真的看流程,确定没问题。
除了与白清清商量后事问题,韩代理还带来两个消息。
“季老先生在离世前留下遗嘱,他所有的遗产都由你和季深平分,但因为你们两个都还未成年,这两笔钱会在你们成年后分到手上。季老先生下葬后律师和我会过来宣布遗嘱,到时候需要你和季深都在场,你尽早通知他吧!”
“季老先生在遗嘱中表明,若你的户口不从白家迁出来,则无法继承遗产。”韩代理又补充道。
白清清再次泪流满面,她就知道真正关心她的人只有外公,外公生着重病都还在为她打算。
将户口从白家迁出来,意味着她以后就可以不受白家控制。
韩代理又道:“此外,季老先生的卡于今日凌晨收到一笔来历不明的巨额转账,我和我的同事已经查过巨额转账的方向,但是没有结果,这笔钱你打算怎么处理?”
白清清道:“会不会转错了?”
韩代理说:“是定向转账,不会有错误。”
白清清也不知道是谁转的,白家那边恨不得把季家薅下来几层皮,季家这边也没有几个亲戚了。也许是外公以前交好的朋友,但她不知道是谁?
白清清冷静的问:“外公账户上的钱够办理后事吗?”
韩代理道:“够的。”
“那笔钱先留在账户不要动,等以后确定来源后再做打算。”
韩代理点了点头。
事情办理得差不多了,韩代理起身离开。
在走之前,又对白清清说:“清清,节哀!”
白清清惨笑道:“多谢。”
这两天见过太多的虚情假意,韩代理的关心让她的心稍微回暖了些许,她难得的扬起笑容,眼睛里的灰暗消散了点。
季老爷子的后事如计划般进行着,白清清再次联系季深,但她依然没办法用手机联系到季深。
外公肯定希望季深来送他最后一程,白清清咬了咬牙,买了到临都的机票,当天就飞到了临都。
她爸妈对不起季深,外公也许也对不起季深和他妈妈,但外公都已经走了,再大的错误都应该过去了。
就是拖,她也要把季深拖到燕城。
白清清等了两个小时没见到季深,还从季深邻居的口中得知,季深这两天都不在家里,他们也不知道季深去了哪里。
白清清立刻就想到了徐青年,季深和徐青年关系很好,也许他在徐家玩呢?
她立刻打电话给张明远,问到了徐青年的电话和家庭地址。
出于礼貌,白清清提前给徐青年打了电话。
然而她从徐青年的口中得知,季深并不在徐家。
她握紧了电话,没有下车。
不管季深在不在徐家,徐青年肯定能联系到季深,她要请徐青年帮她联系到季深。
白清清在小区外面下了车,步行至徐家别墅。
她犹豫了下,上前按响了徐家的门铃。
不一会儿,就有个美丽的妇人出来开了门,见是张陌生面孔,便问:“你是?”
白清清连忙调整了表情:“您好,我叫白清清,以前是徐青年和季深的同学。”
徐母连忙让了半步,笑道:“原来是徐青年和阿深的同学啊,快进来。”
白清清道了声:“谢谢。”
徐母把白清清带进了别墅,此时徐家别墅里十分热闹,主人家和前来拜年的客人说说笑笑,构成了一幅热闹非凡的画面。
徐母让白清清暂时在沙发上坐会儿,她则是上楼把徐青年喊了下来。
徐青年把白清清带到了花园,神色淡淡:“你是来找季深的?”
白清清点了点头,苦笑道:“我外公去世了,我想找季深去送他最后一程,但我联系不到季深,只好另外想办法了。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白清清双眼红肿,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尤其憔悴。
徐青年抿了抿唇瓣,说道:“季深已经离开临都了,他去了哪里我不方便透露。至于帮你联系他,我只能说试着帮你联系,是不是能联系上他,我也没办法保证。”
白清清连连点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徐青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找到季深的电话号码,把手机递给了白清清。
他看着白清清的脸,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季老先生去世的消息被网络铺天盖地的宣传,徐青年便是再不关心外界的事,也是知道的。
徐青年不知道当初季深到燕城时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但从那以后季深就再没提起过任何关于燕城的人和物,就连白清清转学回燕城,季深都没多问半个字。
白清清捧着手机,犹豫了几秒钟,点击拨通电话。
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
在此后的几分钟里,白清清又拨了两三次电话,依然没有人接。
徐青年想到季深所在的地方,也不知道那里接电话是否自由。
他想了想说:“可能手机不在身边,待会儿再打吧。”
“好。”
白清清把手机还给徐青年,和他走回客厅。
季深确实在忙,虽然他的实验室还没批下来,研究团队里暂时也只有他和小二,但自从身份卡拿到手,罗教授和秦教授就不把他当成外人,争先抢后的把他弄进他们的实验室当计算机器。
季深从秦教授实验室出来已经是傍晚了,小二把手机拿给季深:“季深哥哥,徐青年哥哥电话。”
季深眉梢微扬,就在前天,徐青年还是一副老死不相忘的姿态,怎么今天就给他打电话了?
一共二十三个,前面几个电话打得很急促,每隔两三分钟就是一个,后面的电话稀疏了点,每小时也有两个到三个电话。
季深可不会想徐青年已经想通了,依徐青年执拗的性格,想通估计还得两三年,他都做好了两三年不联系的准备了。
季深回到科学院给他分配的房子,简单冲洗了下身上的气味,这才拨通了徐青年的电话。
徐青年的电话很快被接通,电话那头却不是徐青年的声音。

第92章
季深在三千世界轮回百世,见过的人实在太多了,若是将每个认识的人都放在心底记着,别说是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恐怕轮回没几个世界他的精神就已经崩溃了。
所以,就在前两个任务世界里,季深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把不重要的人立刻抛在脑后,重要的人在离开任务世界后也立即抛在脑后,以全新的姿态迎接新的人物和事务。
时至今日,季深已经摆脱了系统,这个优良习惯却依然保持着。
季深迟疑了一瞬,将对面的声音和记忆中人物的声音相结合,很快就分析出了声音的主人,是白清清,也是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人。
季深并不看重那点血缘关系,神态淡然的说:“白清清?”
听到季深的声音,眼泪无意识的从眼眶溢出,白清清沙哑着嗓子应了声:“是我,我是白清清。”
外公去世后,她经历了太多的冷漠。白家人的所作所为让她心灰意冷,除了血脉牵连,情感上她已经不想将他们当做亲人了。
反倒是季深,他和她都是外公留下来的血脉,是外公的后人,他们才是真正血脉相连的亲人。
所以,好不容易联系上季深,听到季深的声音时,白清清心里的委屈顿时就涌了上来,又酸又涩又苦的心情让她止不住落泪。
季深听出了白清清的哭音,但他内心毫无波动。
他没有说话,等白清清先哭完。
过了有两分钟的时间,白清清的哭音轻了些,却还是哽咽:“季深,外公去世了,我联系不到了你,就来临都找了徐青年同学。”
季深依然没有说话,白清清有些紧张的说:“季深,外公的葬礼定在初四,你能不能来送他最后一程?”
季深想了想:“燕城那边我就不过去了,你——”
白清清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季深,外公临走前还在等着你,他整整等了你十几个小时,可是我找不到你,联系不到你,让外公满怀遗憾的离开。算我求你,就算你对外公有怨有不满,可是他人已经走了,请你暂时放下好吗?”
季深面无表情的说:“你想多了,我对季老先生没有任何不满情绪,我不到现场参加老先生葬礼,自然有我的原因。”
白清清声音有些尖利:“季深,外公离世前曾留下遗嘱,遗嘱表明会将他的遗产的一半留给你。律师和代理将会在外公葬礼结束后宣布遗嘱,要求遗嘱继承人必须在场。”
季深不为所动,声音慵懒淡薄:“我不缺钱!季老先生留下的遗嘱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说完,他就率先挂了电话。
小二拿着吹风帮季深吹头发,类似于儿童的手指又短又软,但它手法独特到位,拉扯季深头皮和发丝的时候,让季深感觉十分轻松。
“季深哥哥,你真不打算去参加季老先生的葬礼吗?”小二问。
它不了解人类复杂多变的情感,但它的程序中有输入记载。
人类非常重视直系血亲,正常情况下,直系血亲有去世的,活着的人都要去参加葬礼,以表达对逝者的悼念与爱重。
只有那些有深仇大恨的,才会拒绝参加葬礼。
季深托着下巴:“看情况再说吧!若是初四没有重要的工作要忙,去燕城走一遭也无不可,有事忙就不去了。”
小二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头发很快被吹干了,季深让小二兀自去忙,他则是随意拿了本书打发时间,偶尔想起点东西就随手记在手边的笔记本上。
笔记本上已经记录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数据,数据中间还夹杂着许多复杂的公式,这些数据和公式在完成组合前,除了季深谁也看不懂,包括由他亲手制作出来的顶级人工智能小二。
打脸系统和人生赢家造就系统的内部程序远比小二高级,季深还未向小二输入这类高等程序的相关信息。
季深没有忘记他进实验室的初衷,他打算把打脸系统和人生赢家造就系统的原理在这个位面复刻出来,还打算做出监测并捕捉主神手下其它系统的仪器,让这个天道宛如渔网的位面得以在夹缝中生存。
在捕捉到打脸系统时,季深就好奇的表示过。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则何如?
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说到就必须要做到。
被季深挂断电话后,白清清崩溃的哭了出来,她蹲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团,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窒息感围绕着她,让她难受极了。
季深是个软硬不吃的人,不管是打感情牌还是打利益牌,他统统都不接招。
徐青年站在距离白清清两步开外的地方,他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季深说了什么,但从白清清的话和最后的结果来看,季深拒绝了白清清的请求,他拒绝出席季老先生的葬礼。
其实,季深会拒绝并不在徐青年的意料之外。
且先不说季深已经被换了灵魂,便是原本的季深,在孤苦无依的生活了十几年后,突然有人冒出来说是他的亲戚,他也接受不了。
不管是原来的季深,还是现在的季深,都把情感看得很淡。
季老先生于他,只有血缘关系,并无亲人间的感情。
所以——
徐青年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走向白清清,在她身边蹲下来:“蹲久了会腿麻,先起来吧。”
白清清抬起猩红的眼睛:“你告诉我季深在哪里,我亲自去找他。外公只有我和他两个后人,我们都要去送他最后一程。”
徐青年摇头,想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找不到他的。”
白清清固执道:“请你告诉我。”
徐青年道:“我只知道季深可能去了京都,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白清清直直望着徐青年,徐青年一点不心虚。
他确实不知道季深在哪里,也没问。
而且,就季深现在的重要性,上面肯定会安排人将他层层保护起来。便是知道季深的所在地,也未必能在短时间里见到他。
白清清缓缓转过视线,慢慢的站了起来。
徐青年说的是真的,除非季深自己愿意站出来。否则,她是没办法找到他的。
白清清没继续尝试联系季深,她拒绝了徐家夫妻留饭邀请,当天晚上就坐飞机飞回了燕城。
回到燕城的白清清面对的依然是来自各方人士的‘体贴’与‘关心’,为了不给细心教导她的外公丢脸,她勉强维持着礼仪,没有拿着扫帚把人赶出去。
初三这天,季家老宅来了几位尊贵的客人,是燕城骆家人。
燕城骆家是燕城四大家族之一,也是燕城中真真正正的豪门世家,燕城骆家产业涵盖几广,家族资产以数百亿计。
与家族不显,子孙却耽于享受的白家人不同。
骆家子孙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他们游刃有余的在上流社会中游走,以优异的成绩从名校毕业后便进入家族企业实习,成长,然后成为新一代的精英。
白清清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骆家人,外公还在世的时候也没见骆家人来拜访过,她也没听外公提起季家与骆家之间有什么纠葛。
但出于礼貌,白清清还是接待了骆家人。
尊贵优雅的骆家夫人对外形象大方得体,看着不怎么好接近,实际上却是个温柔体贴的夫人,见白清清脸色苍白憔悴,便怜悯又心疼的和她说了很多宽慰的话。
骆家夫人声音温柔,用字遣词让人听了很舒服。白清清紧绷的神经在经过骆家夫人的劝慰下略微放松了点,连心里的悲伤难过都淡化了些,突如其来的轻松让白清清对这位夫人很是感激。
送走骆家人后,白清清便继续准备葬礼的事情。
骆家夫人在白清清面前表现得无懈可击,所以白清清也就没有看到,在走出季家老宅上了骆家的车后,这位优雅尊贵的夫人用湿纸巾仔细擦拭着手指,尤其是帮白清清擦拭过眼泪的手指。
此时的骆家夫人依然优雅得体,眼睛里却没有多少温度。
“给我全面监视着季家,若他来了,不惜任何代价抓住他。”
“是!夫人!”
骆家夫人阖上眼眸,她怎么也没想到,深爱的丈夫居然在外面有个私生子,而那私生子的年纪比她一双儿女的年纪还要大。
不过也幸好有个私生子存在,让她患病的儿子有了治愈的希望。
儿子重病,因为血型特殊,不好寻找匹配器官。
然而在一次意外中,让她知道那个私生子的血型和儿子的血型相同,主治医生告诉她,那个私生子的器官与她儿子器官匹配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她找人买通了季婉和白正丰,希望他们能和那个私生子联络感情,让那个私生子在儿子可以接受移植时心甘情愿献出器官。
谁知道这两个人竟这么不中用,非但没完成她交代的任务,还把自己作进了监狱。
这半年来,她都派人调查并监视过那个私生子,那私生子的资料也不时传到她的手里。饶是她不待见那个私生子,也不得不承认那个私生子的体内不愧流着骆家的血,有着骆家人的聪明。
骆夫人睁开眼睛,看着车窗外快速后退的街景,漂亮的眼睛里划过几丝厉色。她终究还是小看那私生子了,原以为他逃不出她的双手,便没让人时时刻刻监视,谁知再去查看时,那私生子竟已失了踪迹,凭她用尽手段都没能找到他的去向。
大年初三这天,季深依然在罗教授的实验室转悠。
当天晚上,小二告诉季深,有人在查他的踪迹。
小二的提醒让季深想起了一个问题,他在很久以前就思考过却暂时没有理会的问题。‘前世’至死都没有季家人找上他,而‘今生’的他却被季家人找到了,这是个变数。
这个变数让季深怀疑燕城那边也有人遇到了变数,他对那个变数还是挺好奇的,想弄清楚变数的缘由。
所以,季深吩咐小二:“小二,帮我订一张到燕城的机票。”
小二正端端正正的坐在电脑前,完成季深交给它的任务。
闻言,小二转扭过头,精致的小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好奇:“季深哥哥,你不是说不想去燕城参加季老先生的葬礼么,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季深懒洋洋的说:“怎么说他也是与我血脉相连的长辈,不去送他一程,我良心上过意不去。”
最重要的,还是他要是不出现,怎么把鱼给钓出来?
虽然抛玉引砖确实浪费了些,但舍不得鱼饵钓不着鱼。
上层很快就知道了季深买票到燕城的消息,于是翌日清晨,季深收拾好东西出门时,再次见到了到临都接他的高矮两位军人。
两人军人行了个军礼:“季同志好,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您的贴身保镖,您有事请尽管吩咐我们。”
季深还记得两位军人的名字,他们是堂兄弟两个,都姓李。
高个子是堂哥叫李毅,矮个子是堂弟叫李洱。
季深不意外在今天见到贴身保镖,不是李家兄弟,也会是别人。
季深朝两人点了点头:“我现在要去燕城,你们收拾一下,一起吧。”
李家兄弟早就收拾好了,他们转过身把背上的背包展示给季深看,表示自己已经收拾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季深率先往前面走,李毅朝着小二挤眉弄眼:“小二,又见面了,你好吗?”
李毅笑着问小二:“小二还记不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呀?我们说好要去游览京都的,我抽时间重新查了京都旅游攻略,找到几个特别好玩的地方。”
小二仰头望着李毅:“你不是说你们就要放长假了吗?怎么又出任务了?”
说起这个,李毅就满腹辛酸泪。
长官确实说了要给他们兄弟长达七天的假期,还是在上个任务结束后。
然而,就在他们兄弟俩满心欢喜等着放长假的时,接替他们兄弟俩值班的同事有更重要的事请假了,于是他俩的假期跟着延长。
现在,他俩工作岗位也换了,长官也换了人。
前长官承诺的假期,还作数吗?

前长官承诺的假期是否依然有效,李毅和李洱都没办法确定。
调职后前长官没办法给他们批假,调职后也不好立刻就跟现长官要假期,所以两人边在心里惦记难得的长假边尽职尽责的做好新工作。
季深上飞机后就开始闭目养神,留下小二和怀疑人生的李家兄弟俩面面相觑,不好打扰新长官,李家兄弟就转动着眼珠子打量机舱。
不是他们想跟个土包子似的东张西望,而是活了二十几年确实没坐过头等舱,想看看头等舱和经济舱究竟有多大的区别。
工作以前是家境普通,能节省就节省,首选经济舱。
工作以后是自己穷,没几个人愿意把流血流汗还流泪挣来的辛苦钱花在交通工具上,还是单程的飞机票价。
这次有幸能乘坐头等舱,还是上面特意批准的,为的就是近身保护好季深。要知道季深现在是华国新鲜出炉的国宝级人物,头等舱的票价很贵,但季深要比飞机票价贵太多了,所以上头忍着肉疼也给他们兄弟买了两张头等舱的机票。
在观察过头等舱的环境,喝了美丽空姐提供的新鲜味美饮料,吃完漂亮空姐提供的色香味俱全的头等舱飞机餐,以及飞机上提供的一看就很好吃的零食水果,李家兄弟心里生出一种果然一分钱一分货的想法。
从京都到燕城,乘飞机需要两个多小时。
李家兄弟吃饱喝足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剩下的时间,半个小时趴在窗边看外面的风景,半个多小时用来唉声叹气,感慨他们遥遥无期、有可能无疾而终的假期。
小二合上正在看的漫画书,转头看向时不时叹气的李毅:“李毅哥哥,你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李洱轻描淡写的瞥了眼李毅,笑着对小二说:“你别理他,他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过了那几天就好了。”
小二表情纠结,看向李毅的目光中带着纠结:“李毅哥哥是雄性,按理说不会有生理期啊!”
李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李毅白了眼李洱,表现得这么大义凛然,有本事别期待假期啊?
有本事在前长官许诺假期的时候别兴奋啊,有本事直接拒绝啊!
见小二还望着他,李毅嘴角微抽,和小二解释:“我那是情绪消极,和生理期没有关系。”
小二的核心是芯片,它是没有情绪变化的。
高兴和不高兴都可以直接展示,内心毫无波澜。
所以李毅对它说的话,他只理解到了字面含义。
李毅耐心教导小二:“小二啊,人的情绪是很多变的,诱发情绪变化的原因各种各样。也许是某件很难完成的事情突然得到了解决,也许是某件你期待了很久的事情最后落空,这些都是会引起情绪变化的。前者会让人由内而外的感到高兴和激动,具体表现在于人会不由自主的笑出来或者手舞足蹈。后者的表现在于期待这件事的人肯定会很失望,心里难受,情绪肯定就会低沉。当然,你说的女性的生理期也会引起情绪变化,那是因为身体负累会让身体主人感觉到疲倦和辛苦,情绪上自然也会有所变化,多是消极的。”
小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它努力调动内心的情绪,可内心一片平静,没有高兴激动,没有悲伤难过,什么都没有。
小二人性化的摊开手:“我没有。”
李毅立刻就收敛好悲伤的情绪,端的是一个收放自如。
他怜悯的看着小二,伸出手想去摸摸小二的脑袋,但因为距离有些远,迫不得已只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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