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大佬娇养的心尖宠—— by沉旎梦
沉旎梦  发于:2024年0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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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洪哲伟本身也并不是因为任务本身而迟疑,他接受了这个任务,并且和这位粉丝交换了联系方式。
根据粉丝给的信息,洪哲伟在酒店里蹲守好几天,奈何宙石酒店的安保级别非常高,没有房卡他连电梯都无法使用,好不容易咬咬牙花重金开了一间房后,却发现照片里的人住在酒店顶层,那里有专属的房卡,他的房卡依然没用,唯一有可能通过的消防通道门口还有人24小时值守。
没有机会进入房间,洪哲伟只能在酒店外面等待机会。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好几天的蹲守,他终于看见照片里的人带着猫离开酒店。
他一路追踪,跟着他们来到公园,然后戴着口罩骑上自行车,找了个合适的时机硬生生地从那只奶牛猫身上轧过去。
人的重量加上自行车的重量,那只猫只能凶多吉少。
做完这些他带着忐忑的心情扬长而去。
宠物猫而已,就算真的死了也不过是赔点钱,那个品种的猫顶多赔个几万块。
事情办完之后,粉丝非常满意,如约打了八十万到他的海外账户上。
一切圆满结束。
就在他沾沾自喜猫主人竟然没来告他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在网络上发布了他虐待动物的视频,然后事件开始发酵,他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家人和朋友,失去了一切。
一开始洪哲伟怀疑是那个粉丝阳奉阴违,他打电话质问,没想到对方的电话却打不通了。
直到看见肖冶,他瞬间明白过来。
猫主人不是不告他,而是觉得告他并不解气。
故事说到最后,洪哲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们放过我吧,我只是为了钱…”
肖冶看着对面涕泗横流的脸,脑海里却在猜测洪哲伟口中的那个“粉丝”是谁。
答案似乎很明显,除了他没有人会如此记恨他。
但是他实在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恨他?
因为祁爵?
他明明已经退出他们三个人的故事了;
因为生日会?
不过是当众吃了一回瘪就记恨成这样?
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猫痛下杀手?
还不惜花费八十万重金。
这得是多么大的仇恨和恶意。
肖冶心里苦涩难言,指尖深深嵌进指腹,痛觉令他保持清醒和冷静。
旋即,祁琰筠站在他面前,拉住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中断了肖冶近乎自残的行为。
祁琰筠将他的手拉到自己嘴边轻吻:“有我在。”
短短三个字,却仿佛给肖冶灌注了无尽力量,令他顿时心安。
有祁哥哥在…
是的,有祁哥哥在。
以前他孤身一人对抗那些黑暗,现在有祁哥哥陪他。
两人对视一眼,向对方笑笑。
祁琰筠揽过肖冶的肩膀,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身上。
洪哲伟惴惴不安地打量着他们。
过一会儿,两人分开,肖冶站正,拿出手机放在洪哲伟眼前摁下播放键。
看着视频里的画面,洪哲伟脸上的表情明显慌乱不堪,几乎可以用惊恐来形容。
“你…你想干什么?”
肖冶收起手机:“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想要你自己走进警察局,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警察,包括视频里的内容…”
见洪哲伟的肩膀颤颤巍巍,他冷冷一笑:“自首可能还会获得宽大处理,如果让我把这些证据交给警方,你知道你要被判多久吗?”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也没有等待回答。
现在该搜集的证据都已经到手,网络上关于虐待动物和非法网站的热度久久不降,那个非法网站又关联着暗网,里面黄赌毒都有,只要交给警方,他们一定会根据这些线索端掉非法网站和背后的暗网。
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做。
原本肖冶和祁婧还想着让洪哲伟继续潜在非法网站深挖更多信息,没想到洪哲伟直接堕落个彻底,竟然还是暗网的常客。
怪不得他一个普通公司的普通职员竟然有这么大胃口,要不择手段地赚这么多钱。
倒是替他们省了事。
唯一的遗憾是无法证明联系洪哲伟的那个粉丝就是顾竹年,但即使能证明,买凶杀宠物猫又能让顾竹年损失什么呢?
还是得继续守株待兔。
既然顾竹年这么恨他,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通过其他的方式找自己的不痛快。
那就拭目以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洪哲伟脸上的汗珠一滴一滴落下,不断在脑海里盘算其中的利害关系,最后,他双手瑟瑟发抖:“我自首。”
“好。”
保镖把洪哲伟从椅子上提起来押进保姆车里。
肖冶跟着祁琰筠坐进迈巴赫。
两辆车同时向警察局驶去。
车里,肖冶靠在祁琰筠肩膀上,挽着对方的手臂:“祁哥哥,我这样做究竟对不对?”
“不用顾虑太多,”祁琰筠握住他的手,“当下做的一切都是最好的选择。”
“好。”
两人依偎在一起,在确认洪哲伟进入警局后返回酒店。
房间内,白加黑经过治疗虽然出院了,但身体依旧羸弱,完全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但它依然会蹲在门口等待肖冶。
看着那副瘦弱的身躯,肖冶心里酸酸胀胀的。
他蹲下去把白加黑抱在怀里,轻轻地用自己的脸颊蹭它的鼻子,白加黑则宠溺地伸出舌头舔肖冶的脸。
自从白加黑出院以来,这个行为仿佛成为固定的欢迎仪式。
每一次肖冶回到酒店房间都会和白加黑亲昵一番,祁琰筠就会在这个时候将一人一猫揽在怀里。
仿佛一家三口。
洪哲伟的事情处理完成的同时,机器人比赛仍旧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随着比赛日程的进展,后面的战况越来越激烈。
肖冶带领着队员们同仇敌忾,团结一心,在一轮又一轮的比赛角逐中直接杀入全国八强。
接下来就是更加激烈的战斗。
在争夺全国四强的比赛中,队员们终于意识到肖冶的高瞻远瞩,明白了他为什么提前让他们做那么多准备。
他们的对手是一家外国独资的高等院校——柯睿恩大学。
巧合的是柯睿恩大学与前期因剽窃被判失去比赛资格的尤奈蒂德大学是兄弟学校。
更加巧合的是,柯睿恩大学代表队似乎对锦城大学代表队的战略部署、机器人特性等内部信息了如指掌,专门逮着锦城大学薄弱的地方发动攻击。
对战陷入胶着状态,锦城大学的机器人被他们咬死不放,一步一步逼近最后的战旗区域,眼看着下一步就要推倒锦城大学的战旗!
柯睿恩大学的队员们各个面露喜色,说着别人一听就能明白的家乡话,仿佛他们拿的不是全国四强,是全国冠军一样。
就在他们的机器人即将抵达锦城大学代表队队旗底下的时候,肖冶和队员们互相对视一眼,同时朝柯睿恩大学代表队的队员露出讥讽的笑容。
绝地反击开始!
风驰电掣之间,肖冶带领队员们操纵原本已经被打散的机器人在敌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冲对方战旗,以势如破竹的气势和速度将柯睿恩大学的战旗推倒,然后还用车轮来回碾压旗面,侮辱和嘲讽意味极强!
柯睿恩大学代表队的队员们各个惊诧不已,激烈的争吵声和谩骂声从对面传来,有的人直接气势汹汹地朝肖冶他们冲过来,情绪激愤,似有要大打一场的架势。
就在对方将拳头伸向他们的时候,机器人比赛仲裁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分开了两拨人,同时将柯睿恩大学代表队的众人请走。
那些人的脸上瞬间显现出慌乱的神色,虽然很快就掩饰起来,但这一切都没有躲过锦城大学代表队队员们的眼睛。
“领队,你也真是神了,这也能发现。”
“要么你是领队,我们是队员呢。”
转天,机器人比赛仲裁委员会公布了一份调查结果及仲裁报告。
报告中细数柯睿恩大学代表队在比赛期间所做的种种有违比赛公正的行为,同时包括他们与尤奈蒂德大学代表队之间暗中勾结的事实。
尤奈蒂德大学队员明面上拷贝锦城大学代表队的比赛数据,暗中却在锦城大学代表队队员的电脑中植入病毒,帮助柯睿恩大学代表队窃取锦城代表队后续的一切比赛数据。
公告一经发布,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这样做,尤其是尤奈蒂德大学为什么要通过这种自斩双足的行为帮助另一个大学。
“这不是给自己学校抹黑吗?”
“对啊,哪个想不通的会做这种事?”
“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议论声不绝于耳,包括锦城大学代表队的队员们也纷纷表示不解。
“领队,你怎么看出尤奈蒂德大学代表队的诡计的?”
“因为他们犯的错误太低级了,低级到不可思议,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队员们回忆一番,觉得肖冶说得在理。
“确实,谁会在明晃晃的摄像头底下拷贝其他队的资料啊,那不是纯纯犯傻码。”
“所以我就觉得这事不简单,肯定还会有猫腻,也幸亏你们虽然不明白,但是也按着我的意思做好了准备,不然我们不可能这么顺利地揪出背后的阴谋。”
“都是大家的功劳。”
“领队,你也太谦虚了。”
至于尤奈蒂德大学和柯睿恩大学之间的那些蝇营狗苟,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只当是两个学校同仇敌忾,都想要挫一挫锦城大学的锐气。
第二天没有比赛。
队员们自从来到漫城之后一直都处在比赛时共同筹备比赛、比赛后各玩各的状态中,再加上肖冶一直在处理各种突发情况,所以整个代表队还从来没有集体出动过。
好不容易杀进全国四强,肖冶最近又没遇到什么麻烦,队员们便商量着一起出去玩玩。
拗不过队员们的热情邀请,肖冶只好应约。
他在微信上给祁琰筠分享他们进入全国四强的好消息,又报备他们接下来的行程,然后就和队员们前往一家锦城比较知名的自助餐厅。
这家自助餐厅均消1888元,对于他们这群学生来说不算低,对于肖冶来说就更高了,不过有吴骁他们拉来的赞助,完全可以当做比赛团建费的支出。
餐厅里环境优美,供应的食材新鲜,各种贵价海蟹河鲜更是目不暇接,酒水也可随意饮用,二十人吃得不亦乐乎。
吃饭过程中,队员们说说笑笑,有些人兴起还喝了点酒。
肖冶端着饮料站起身:“我以饮料代酒,感谢同学们这段时间以来对我的帮助…”
说完话,他刚要将饮料一饮而尽,就有人站出来压住他的杯子:“领队,这就不厚道了,我们都是酒,你怎么能喝饮料呢,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肖冶转脸一看,说话的是晁呈。
“大家都是学生,没有酒桌上的那些讲究,想喝什么喝什么就好。”
贺参站起来主动帮肖冶解围。
然而晁呈却并不让步:“领队你看,喝饮料的都是女生,男生拿的都是酒杯,你说说作为一队之长,你好意思让我们男生丢脸?”
贺商拍一下桌子站起身:“晁呈你什么意思?高杉喝的也是酒你怎么不说?”
“连女生都喝酒了,领队更得喝酒了,对不对?”
吴骁直接抢过晁呈递给肖冶的酒杯:“我替领队喝,行了吧?”
晁呈急忙将酒杯抢回手里:“你谁啊你,你跟领队什么关系,凭什么替领队喝?”
说完,他换一副面孔,堆着笑地将酒杯推给肖冶:“领队,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吴骁和贺参贺商兄弟俩都围过来挡酒。
肖冶按住他们,也没接晁呈的酒,直接往一个空杯子里倒了一杯葡萄酒。
他举起酒杯:“我喝这个,不算不给你面子吧?”
晁呈表情莫名顿顿,仿佛有些失望,但还是举起自己的酒杯:“不算不算,是酒就行,领队大气!”
两人碰杯,同时仰头将酒喝干净。
经此一事,所有队员仿佛得到某种指示一样,轮着圈地找晁呈敬酒,理由还五花八门得让人无法拒绝。
整个饭桌上,晁呈好像成为最核心的人物,没多久就喝醉了,瘫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语。
吃完饭,很多人提议去漫城最著名的酒吧玩玩,听说里面时不时会有明星出没。
看着很多队员跃跃欲试的样子,肖冶笑着跟大家一起打车前往酒吧。
在车上,他把行程发给祁琰筠,对方只叮嘱他【注意安全,少喝点酒】后就没再多说什么。
一瞬间,肖冶回想起曾经他和祁爵在一起时,祁爵对他各种行程的控制和不满,哪怕他只是去兼职,祁爵也要说一大堆诸如“为什么又去兼职,别朝别人笑,别人都对你心怀不轨…”诸如此类的话,让人觉得非常窒息。
他给祁琰筠发了一个笑着说好的表情包,然后将手机收进口袋里。
也许这就是和成熟男人恋爱的松弛感。
彼此有空间,有信任,我支持你的一切,也相信你玩累了自然会回来找我。
肖冶觉得这种感觉很惬意。
但他其实不知道,另一头的祁琰筠在得知他要去酒吧的消息后,瞬间从沙发上站起来,步履匆匆地联系司机准备出发。
他当然对肖冶很放心,但酒吧里那么多人,谁知道会有多少心术不正的人,更何况据他所知,顾竹年最近一直逗留在漫城。
他不会阻止肖冶去各种地方,这是他的自由,但是他得在旁边保护他。
司机擦着限速将车开到酒吧。
刚一下车,他就看见肖冶在队员们的簇拥下进去。
同一时间几位保镖也到了。
祁琰筠迈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酒吧。
一进入大门,燥而闹的音乐就叩击着他的耳膜,他在里面穿行,目光不断地寻找那抹清瘦的身影。
毫不费力地,他在一组卡座上看见了肖冶,他正和队员们坐着,茶几上摆着无数鸡尾酒和啤酒,似乎是要大喝一场的架势。
祁琰筠在楼上开了一个包厢,从玻璃门里正好能看见肖冶他们的一举一动。
保镖们分散在酒吧各处,机警地盯着一切。
祁琰筠看见肖冶端起酒杯,笑着和队员们畅饮,他自己也举起酒杯,遥遥往肖冶的方向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完了一会儿骰子之后,晁呈仿佛酒醒了,向众人提议:“咱们跳舞去啊!”
好多队员早就按耐不住地在沙发上跟着节奏摆动身体了,经他一提,兴奋地朝舞池走去。
贺参喜欢热闹,伸出手:“肖冶,走啊,到酒吧不跳舞等于白来。”
二楼包厢内的祁琰筠看见这一幕,倏然推门而出……

第45章
从楼上到肖冶所在的卡座需要走过一段过道, 然后走下楼梯,再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最后才能抵达目的地。
他还没赶过去的时候, 肖冶婉拒了贺参的邀约。
来喝酒还行,但是让他去拥挤的舞池里跳舞,他真的接受无能。
先别说他能不能放得开,单是身处在这种人挤人的环境中,就能让他胃里翻江倒海。
见他拒绝,贺参也没有多想,开开心心地跑去舞池和队员们团聚。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 一群人在DJ的带动下肆意扭动身体,跟着节奏做各种动作,看起来亢奋不已。
肖冶独自一人坐在卡座看着舞池, 这时候, 旁边卡座的一个人端着酒杯走过来, 满脸带笑地问:“一个人?”
当祁琰筠迈着长腿、加快脚程, 几步经过走道, 又三步并作两步从楼梯上跳下来, 再靠着生人勿进的气场拨开挤在一团的人群,终于到达肖冶所在的位置时,恰好看见这一幕。
眼见那个人要坐在肖冶旁边, 祁琰筠急忙抢先坐过去, 硬生生将那人和肖冶隔开。
那人看一眼他,不虞地叫喊道:“不是,哥们儿, 你什么意思?先来后到懂不懂?”
祁琰筠搂住肖冶肩膀,唇角微翘, 眼神中却带着杀意:“滚。”
他没有嚷出来,但是根据口型也能明显看出他说的是什么字。
对面的男人怒从中起,刚要发火,蓦然发现有两只手摁在他肩膀上,隐隐施着压,捏得生疼。
他瞬间明白对方不好惹,马上换了副姿态:“大哥,得罪了,不好意思!”
见他低头认错,祁琰筠也没再为难他,朝保镖示意一下放他离开。
肩膀上一松,那人马上缩着尾巴离开。
那人离开之后,肖冶挽着祁琰筠的胳膊,头凑在对方耳边问:“祁哥哥,你怎么来了?”
祁琰筠转过头,轻轻抚一下对面的脸,仔细查看肖冶的状态,见他面色如常后才放下心来。
“工作完刚好路过,就进来看看。”
两人十指紧握,一起靠在沙发背上。
肖冶笑笑:“幸好你进来了。”
祁琰筠笑着表示赞同:“是啊,幸好我进来了。”
说完他环视一圈,那些偶尔瞥向肖冶的目光纷纷躲闪。
酒吧环境封闭,通风系统也不好,空气中混杂着各种甜腻的香水味,还有很多人抽电子烟,烟雾虽然是水果味的,却比烟草味更加刺鼻,呼吸得多了让人不停咳嗽。
肖冶一边挥手驱赶烟雾,一边用酒水润喉。
祁琰筠实在看不下去了,凑在他耳边问:“我们回去?”
“好。”
肖冶点点头,他其实也不太习惯这种吵吵闹闹的环境,要不是不想扫队员们的兴,他根本不会来。
两人正要离开,晁呈眼尖地看过来,见他们要动身,急忙从舞池里挤出来走回卡座:“领队,要回去?”
“嗯,你们玩吧,记得早点回去。”
肖冶拉着祁琰筠的手,抬脚往外走,却被晁呈拦住。
“领队,既然要走,那喝个辞别酒呗?”
他眼神瑟缩着不敢看祁琰筠,只看着肖冶。
肖冶觉出些不对劲。
晁呈今天晚上似乎额外想要让自己喝酒,在自助餐厅的时候就无赖式劝酒,现在见自己要走又来劝酒。
他眸光一凛,冷冷看过去:“你想跟我喝酒?”
晁呈点头:“对!”
然后递给肖冶一杯酒。
祁琰筠正要伸手接过代肖冶喝了,却被拦住。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了彼此的心思。
祁琰筠便收回手不再干涉,安心在身旁陪着。
肖冶接过晁呈的酒,在即将入口前忽然又放下:“我换个轩尼诗。”
于是他当着晁呈的面取一支空酒杯,又夹几块冰放到酒杯里,然后亲自往酒杯里倒酒,端起酒杯微微摇晃,让酒液与冰块更好地融合在一起,最后把酒递给晁呈。
“咱俩都喝这个,没问题吧?”
晁呈却面露难色,似乎是要拒绝,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眼神飘忽不定地在酒吧里乱扫一圈后还是接过酒杯:“好。”
肖冶又如法炮制给自己倒了一杯轩尼诗,两人轻轻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这下晁呈再也找不到借口挽留肖冶,只能放人离开。
“你们继续。”
说完这句话,肖冶和祁琰筠手拉手往外走。
走出酒吧大门后,他还不忘在群里叮嘱大家注意安全、早点回去。
坐进车里,祁琰筠有些不放心地问肖冶今晚喝的是哪些酒、喝多少,同时双眼一眨不眨地观察肖冶的状态。
“不多不多,自助餐厅一杯红酒,酒吧几瓶啤酒,然后就是刚才喝的轩尼诗,我心里有数,祁哥哥放心。”
祁琰筠将人揽在怀里:“还记得曾经你说自己不喝酒的。”
肖冶面上没有醉态,本就白皙的脸色却变得更加白皙。
他靠在祁琰筠肩头,一手玩弄着对方中指上的戒指:“喝过一次之后发现微醺的状态也不错。”
祁琰筠笑着抚弄一下他的发顶:“还记得你第一次喝醉那晚发生的事吗?”
闻言,肖冶陷入迷茫。
虽然他隐约知道自己喝醉了,但是对当晚发生的一切完全没有印象。
他也曾问过祁婧,但是对方只说了他在酒店大厅大打祁爵的故事,别的她也不知道了。
他也问过祁琰筠,但对方总是神秘一笑就不再多言。
于是那晚他究竟还做了哪些事便成了一桩悬案。
他忽然坐正身子,有些忐忑地看向过去:“那晚还发生了什么事?”
祁琰筠看他紧张的样子不由得一笑,伸手刮刮他的鼻子:“别担心,你什么都没做…”
肖冶放松地吸一口气,正要呼气的时候,祁琰筠悠然道:“只不过好像变了个人…”
气哽在胸腔,要说的话和呼出的气缠在一块从嘴里吐出,仿佛轻哼:“…啊?”
祁琰筠只觉得更加有趣:“变得非常大胆…”
肖冶眉心微微蹙起,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疑惑,想问又不敢再问地抿抿唇。
看着他的表情,祁琰筠唇角不住地往上翘,笑过之后又觉得莫名空虚,好像嘴唇想要触碰什么一样。
他拉起肖冶的手,认真而专注地亲吻对方手背,停顿好一会儿,那种空虚的感觉才稍稍缓解。
然后,他揉揉肖冶柔软的发丝,眉眼含笑:“逗你的,你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肖冶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害羞,红着脸问:“那就是做了不过分的事?”
“倒也没有,”莞尔,祁琰筠眉梢一挑,“你真想知道?”
“嗯,想知道。”
祁琰筠指指自己的手串:“用新的手串换怎么样?”
肖冶这才想起来他曾经说过要专门给祁哥哥一个新手串,结果最近事情太多就忘了。
“没问题!”
他满口答应,就算祁哥哥不告诉自己醉酒后的事情,他也会做成这件事的。
说到就要做到。
在他们前往酒店的途中,晁呈正在酒吧后巷里遭受猛烈的殴打。
一伙人将他围起来连踢带踹,他不得不用手护住头。
一拳难敌四手,纵使他平日里再嚣张跋扈,被群殴的时候还是毫无招架之力。
旁边,着装精致漂亮的男人两指夹着香烟送到嘴边,猛吸一口,然后缓缓吐出。
空气中飘散着烟草的味道和淡淡的薄荷香气。
他冷冷地看着蜷缩在地上挨打的人,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那群人又殴打片刻后,他说了声“先停下”。
获得解脱的晁呈马上匍匐到男人脚边,抱着他的脚腕求饶:“年年,我这次是真的没找到时机下手,你不知道那个祁董的眼神多可怕,我要是再找茬,我…我怕我都没命见你啊…”
顾竹年呼出一口烟,缓缓蹲下,抬起晁呈的下巴:“所以你更怕他不怕我?”
看着对方因为恐慌而颤动的瞳孔,他露出满足的笑容:“这就对了,他能让你没命,我也能,别忘了你的把柄还在我手里…”
晁呈瑟缩着点头。
顾竹年放下他的下巴,又吸一口烟,然后将还没燃烬的烟头戳在晁呈手背上。
“呲啦”一声,空气中飘荡着皮肉被灼烧的味道,还有晁呈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顾竹年深吸一口气,笑得更满足了。
他扔掉烟头,站起身,又抬脚踩在晁呈被烫伤的手背上,边踩边碾,边笑出眼泪。
“哈哈哈哈,记住了,完不成任务,不仅你的秘密守不住,我还会废掉你这只手!”
“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但是,别让我等太久,”顾竹年抬起脚放过晁呈的手,“还有,如果让我知道你和其他人瞎说什么不该说的…”
他猛地往晁呈腹部踢去,“我照样废了你的手!”
“明白吗?”
聊下这句话,他带着那群人扬长而去。
所有人都离开后,晁呈忍着身上的疼痛爬到墙边,颤抖地看着自己的手,又是烫伤,又是碾痕,手心手背早已血肉模糊。
作为一个喜欢玩飞镖的人,他相当珍视自己的手,他也曾经对顾竹年表达过这个意思,却没想到自己珍视的东西竟然成为对方威胁自己的武器。
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祁爵让他提供有关肖冶的一切信息,顾竹年又让他给肖冶下药。
这俩人哪个都不好惹,他帮这个就会被那个打。
可是顾竹年掌握着他的把柄,他实在是没办法拒绝。
但如果他真的给肖冶下药,祁董估计直接会扒了他的皮吧?哦不,祁董可能会直接扒了整个晁家的皮。
怎么办才好?
他抱着受伤的手嚎啕大哭。
酒吧门口,出来透气的吴骁听见哭声,四下搜寻一圈,终于将目光锁定在暗巷。
他走去过,站在巷口往里看,却因为光线昏暗看不清里面的人。
肖冶提前离开,虽然在群里说是和男朋友一起走的,但吴骁还是有些担心,害怕暗巷里哭的人是肖冶。
他借着星光小心翼翼地走进去,看见的却是坐在墙边抱着手痛哭流涕的晁呈。
见此情景,他暗嗤一声,假装没看见,转身就要走。
结果墙角的哭声越来越凄厉,上气不接下气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过气去。
吴骁终究还是忍不下心。
万般无奈之下,他走到晁呈对面,蹲下去问:“怎么了?”
声音不疾不徐,听不出什么情绪。
对面的哭声瞬间停止,晁呈抬眼看着这位头戴鸭舌帽、平常总爱拿话怼他的同学,眸光轻晃,满脸诧异……
另一边,肖冶和祁琰筠回到酒店。
一进门,白加黑依然等在门口,肖冶抱起猫咪亲昵片刻,然后又往餐盘里添些猫粮,再给白加黑喂药,最后才将猫放下来。
祁琰筠此时完全摸不透肖冶这是醉了还是没醉,只好一眼不错地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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