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Gin他不想回酒厂—— by鎏金桃木
鎏金桃木  发于:2024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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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转移战场了。墙角三人不约而同地想到。
说实话,琴酒不是个特别八卦的人,但也很好奇那智真中“既然这样”之后的内容。总感觉他会说出什么更劲爆的事情。
不过他倒是有点同情那位“大姐”了,她大概不知道,自己千防万防不想让那智真悟跟黑.道扯上关系,他却已经在六七年前就已经深陷漩涡了。
她一直在提防,却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甚至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追求黑.道人员。
被那智真悟追求过的琴酒莫名觉得这位女性有些可悲。
但仔细想想,其实他们都挺可悲的。
静静地靠在墙边,身侧只有微不可察的呼吸声。背后墙壁的温度穿透衣服将五脏六腑冻得冰凉,琴酒突然有点想点烟。
他烟瘾不大,只有在心烦意乱的时候才会来一只。但之前抽烟时被贝尔摩德发现了,这位女士终于想起自己还是琴酒养母,当即强迫他把烟戒掉。
琴酒当时反问:“你不也抽烟吗?”
“大人当然可以抽烟,”贝尔摩德冷笑着夺掉他嘴里的烟,“但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不能碰这种东西。”
琴酒很想反驳但又不知如何反驳,确实,比起贝尔摩德这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岁的怪物,他确实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
思索间,身侧的手上突然覆上了一层温度。不是很热,但跟他常年冰冷的体温而言算得上是滚烫。
带着枪茧的指尖划过手背,带来一阵阵粗糙的痒意。随后琴酒感觉到自己的指尖被轻轻捏了一下。
他指尖微微抽搐,努力克制住条件反射甩手的动作,他静止不动地朝身边看了眼。
黑发青年靠在墙上,表情很淡,像是在思考什么家国大事。
要是换身衣服,甚至都能上台演讲了。
前提是忽略他得寸进尺的动作。
手指被分别撬开,不知不觉间,冷热两极的两只手已经十指相扣贴在一起。琴酒眼皮微跳,他合上眼,终究还是没甩开。
行动组的组长,在带着下属出任务时,却在偷偷跟幼驯染牵手。
说出去怕是要给人笑掉大牙。
琴酒静静地听着,那对姐弟的声音已经随着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但是走廊里还有另一道清晰可闻的呼吸声,脚步轻巧,正在朝着这里靠近。
左手不方便,他悄悄握紧了右口袋里的匕首。
声音越来越近,天花板上的灯光在地上透出了一道影子。是个女孩的身影,长发,头顶有道高翘的弧度。琴酒眸色加深,放下匕首,准备打晕这个女孩。
她正要转弯,忽然走廊上又出现了一道声音。
“小兰,我在这里!”

女孩说道,地上的影子渐行渐远。
“工藤那家伙呢,不是说好他在楼下接应吗,他人呢?我在楼下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他人在哪里,干脆直接过来了。”
“新一他突然有急事就先走了。”
“哈,那个狂妄自大的推理狂是不是又碰到了什么案子,真是的,每次都这样......”
女孩们的交谈声随着房间门一开一合也销声匿迹,隐藏在墙边的三人提起的心慢慢放下。
不同于其他两人,安室透紧张是因为他怕琴酒会对那小姑娘下手。听到她安全地回到了房间,他松了一口气。夜间步梯黑暗,三人的神情隐没在阴影中,无法仔细观察,也因此,安室透并没有看到身边的两人在听到“新一”时迅速对视一眼。
“工藤”这个姓氏在霓虹不算少见,“新一”这个名在日本也不算少见。但是工藤新一这个名字却并不多见,而且很有代表性。
如果提起工藤新一大概就会立马联想到他的母亲工藤有希子和父亲工藤优作,这个名字似乎是特定给某个人的。
在听到工藤时,琴酒还只是左耳进右耳出,但当他听到新一时,他脑海中立马出现了一个过分大胆的蓝眼顺毛小团子。
这么巧的吗?
琴酒下意识跟松田阵平对视一眼,从他眼里也看到了同样的警惕与惊讶。
既然这样的话,他们必须要速战速决了,工藤新一多聪明他们也见识过,六年前那么小一只就逻辑点满,现在怕是只会更强。不能被他发现,不然绝对会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考虑到这一点,琴酒提出三人分头行动。由他等在这里守步梯堵人,工藤新一不认识安室透,就让安室透去守电梯,松田阵平则是守在紧急逃生通道。
这样一下子就把通往病房的路给堵死了,除非杀手是爬楼上来,否则他们这套行动方案可以说是算无遗策的。不过爬窗的可能性不大,那智真悟的病房在十一楼,除非凶手会飞,不然一个操作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一个刺杀任务而已,不至于要把命给搭上。
分配好任务后,每个人都前往自己的岗位蹲守。其中,对任务最认真的反而不是真正的组织成员,而是安室透。
在安室透爽快地认领自己的任务后,他甚至提出了另外几种不同的可能,把行动方案一再细化。这种上心程度让琴酒都感到有些自愧不如,天知道他在完成任务时永远都是选择最为简单粗暴的方式,才不愿意去为组织的任务劳费心神。安室透这么认真,琴酒突然有点想快点把代号给他了。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些卧底警察进入组织目的就是往上爬获取更多信息,因此在各种任务中肯定会尽善尽美地表现。简单来说,卧底,等于物美价廉劳动力。
琴酒:突然悟了!
尽心尽力为组织完成任务,他们索取的不过也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这样一换一绝不赔本啊,汇报永远是高于代价的。
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那以后直接把吃力不讨好的任务交给卧底不就好了吗,任务难度高,卧底必然以为这是什么重要任务,肯定会去认真完成。但实际上他们得到的回报并没有多少,但是他们也会觉得自己赚到了,因为物以稀为贵,情报越少,他们反而会觉得越珍贵。
隐藏在血液里的黑心老板基因突然蠢蠢欲动。
科索沃夫家族的经商技能点突然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点亮了。
琴酒若有所思,有些跃跃欲试。
不过当下还是任务为重,他暂时屏蔽了颇有“创新性”的想法,沉默地守在黑暗里。
入夜后医院里渐渐安静下来,楼下隐隐的嘈杂声随着夜色加深也淡去。一整晚,除去隔壁房间两个女孩离开,只有查房医生来这里走了几趟,随后随着车轮声远去。琴酒守在步梯上,基本没人经过。
就这样,一直到天明,中途也再也没见到其他人。
但是等到第二天一早,众人在病房里集合后,全部沉默了。
那智真悟从山上滚上去的事情确实属实,而且看上去摔得不轻,只看那一身绷带就觉得身上阵阵幻痛。
全身上下完好无损的似乎只有那张脸了。
琴酒接触过很多任务对象,其中对这个人印象最深,最主要原因就是此人对他的脸在意到了一种无法描述的程度。
当时琴酒在执行任务,应付着这位少爷。中途这位遇到过杀手,前几秒还在信誓旦旦地说着“不论发生什么,我一定会保护你的”的人下一秒就捂脸缩到树后。
边躲边喊“别打脸别打脸!打人可以请你们别打脸!”。
那似乎是琴酒第一次听到这位少爷说“请”字,琴酒面无表情地解决了那些杀手,也彻底明白了这位少爷的本质。
他爱自己胜过爱所有人,爱自己的脸胜过爱自己。
简而言之,他很适合自恋。
但是现在这位爱自己的脸胜过爱所有的少爷脸上却多了几道血迹,不严重,像是被猫爪子给挠的。
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这医院宠物不得入内,况且这一晚上来来回回的只有医生,除此之外,甚至连那智真悟的家人都没来过,这些抓痕谁挠的?
总不能是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守床守无聊了给人脸上造景吧。
“不是我。”诸伏景光莫名get到了琴酒的脑回路,立刻撇清关系,“我一晚都守在门口,从没靠近那智真悟一米之内。”
“也不是我。”
琴酒一进门,赤井秀一便跟磁铁一般粘了上去,他亦步亦趋地跟在琴酒身边,像个没长大的鸡仔。他人高马大,属于琴酒那一类型,眼神却是充满依赖。
“我一整晚都守在窗边,琴酒你知道的,我对他们没兴趣。”
然而他感不感兴趣,对谁感兴趣,琴酒也不感兴趣。
琴酒自动将这一切归为“赤井秀一脑子被撞坏了不过没关系还能当个苦力”,因此也不想跟他计较。
他敷衍地点点头,俯身检查那智真悟脸上的细长抓痕。
但他懒得计较,松田阵平却很想计较计较。
“怎么,两位之间这是存在什么特殊关系吗?”
他似笑非笑,“怎么感不感兴趣还要通知一下呢,组织里原来是允许这种关系存在的吗。”
安室透脸色一僵,又麻了。
完了,松田阵平这得罪领导不够,他甚至想把同事得罪遍!不知道宁惹君子不惹小人嘛!把琴酒惹恼了还好说,至少他会光明正大地施以惩罚,但是赤井秀一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啊!
他试图开口转移话题,但已经有人提前打断他。
“这就不用您担心了,”赤井秀一笑着说,“琴酒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把我的一切都告知他也不为过。这些事,这种感情你大概是理解不了的。”
琴酒:“……”
他很想说,你前不久还在很执着地碰瓷是我撞了你要我对你负责,怎么一转眼我又成了你救命恩人。
男人啊。
松田阵平:日。
琴酒竟然没有否认!
他看着赤井秀一,看他跟琴酒并肩站在一起,同样也是一黑一白,却给人一种更加相似的感觉。松田阵平却有种被冒犯了的感觉,琴酒身边,应该是他才对,他现在看赤井秀一怎么看怎么不爽,只觉得此人满脸狐假虎威小人得志的自得。
诸伏景光也很震惊,震惊于自己好友竟然给自己找了个这个疯批的人设,也震惊于组织里混乱的关系。
不过比起八卦,他果然还是更关心那智真悟的疤痕。
“我守在门口,赤井守在窗口,我们两人都可以为彼此作证。这样的话,这期间就没人有机会碰到那智真悟了,那他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这些疤,不重,但很显眼,不至于毁容,但也需要好好恢复。比起之前身上皮开肉绽的刀疤,这一晚的疤痕算得上很轻了。
但琴酒却并不这么觉得,如果说之前的刀疤像是警告,预警他将会带走那智真悟的姓名。那么,今晚这些疤更像是挑衅——
看啊,黑衣组织又如何,也不过如此嘛,千防万防还不是被我得手了。
等等……
琴酒猛然一顿,与此同时,一道声音踩着他的思路把他的想法复述了一遍。
“谁说没人了,”松田阵平冷静下来,表情严肃起来,“这期间可是还有人十分近距离地接触了那智真悟,都说有些凶手喜欢回到案发现场欣赏自己的作品,这个人应该也是这种类型的人。就在昨晚,杀手绝对来过病房,而且来了不止一次,他甚至才刚刚离开这里。”
其余人反应不慢,当即瞳孔一缩,异口同声:“查房医生!”
所有可能性都想了一遍,但最终却犯了灯下黑的错误。等意识到杀手是查房医生时,琴酒立刻让其他人等在这里,似乎随手点到了松田阵平,让他跟自己一起去追人。
这随手点自然不是真的随手点,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琴酒对其他人都不放心,但是让这些各怀鬼胎的人共处一室却很放心。而且他跟松田阵平从小搭档到大,可是组织里最默契的一对搭档,配合起来简直像喝水一样简单。
虽然不爽幼驯染身边出现其他人,但是归根到底,能跟幼驯染一起并肩作战的只有自己。松田阵平沉甸甸的嘴角终于走了上扬的弧度,语气也轻快不少。
“老规矩,你前我后,注意别把人弄死了。”
琴酒:“你也是。”
他可是答应了安格琳娜不沾人命了,松田阵平现在明面是警察,自然也要注意点。
但也仅限于留他一命了。
这杀手敢挑衅到他们头上,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第56章
“查房医生”几分钟前刚推车离开,他方才就是为了回来探看情况,只要他不是个傻的,在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快要暴露之后绝不会过多逗留。鉴于此人能干出装作查房医生将所有人戏弄的行为,他们默认这不是个傻子,琴酒和松田阵平两人选择从楼梯包抄。
正常情况下,一个成年男人全力以赴奔跑能够赶上直梯停顿两次后的前三层,下楼时则要快得多。病房在高层,医院里人来人往,直梯下落时走走停停的次数更多。琴酒模拟出的最好的情况是每一层都会有人按下电梯,如果这样,他们完全能追回被耽误的那几分钟,甚至可以赶在杀手之前到达底层。
组织成员追及逃亡的速度是在实战中训练出来的,跟电梯赛跑可要比跟野兽赛跑要轻松得多。
跨步往下时,银发如同天边的流星一般被风托起迟迟不曾落下。跑到一半有些烦了,琴酒干脆从楼上往下翻,一层更比一层快。
最后几层,琴酒从楼上一跃而下,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瞥到一片衣角,有人过来了。琴酒眉头一皱,在护栏上借力将自己甩到一边。
“嘭!”
“啊!救命!”
眼前突然有个人从天而降,楼梯里的两个女孩瞬间苍白了脸色,吓得相互搀扶着后退跌在地上。只见面前这人身体重重地在地上滚了一圈,转眼间没事人一样迅速起身不见了身影。
“天呢......”铃木园子心有余悸地从地上爬起来,腿还在颤颤地发软,“吓死我了。”
她扶起身边的女生,欲哭无泪道:“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变态杀人魔,小兰你没事吧?”
天知道那人从天而降时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想好了。
“我没事,”毛利兰借力站起来,心脏也是在砰砰直跳,但是比起惊吓,她现在更多的是疑惑,她有些在意地往那人消失的方向看了眼,“园子,你有没有看到那人的头发是什么颜色?”
“头发?什么没看清楚,只知道是个男人,头发的话,”铃木园子纠结地皱起眉,“似乎是长发,颜色似乎是,白色,还是银色?也可能是我看错了,怎么了,你认识那个人吗?”
“不认识,”毛利兰摇摇头,“不过我总觉得我曾经在哪里见过他。”
似曾相识的感觉。
如果感觉属实,这人应该是银发绿眸,不爱笑,很冷漠但是性格很好心地并不坏。还有另一个黑色卷发的青年,性格很恶劣,但也只是有些恶趣味,人还是不错的......
[“如果他能把他吓唬小孩子的坏习惯改改就更好了。”]
幼驯染的吐槽在脑海中响起,毛利兰突然精神一振:想起来了!新一家里有一张合照,其中一个青年就是银发绿眸!
一楼,繁忙的大厅,一位身穿病服的人突然摔倒在地。众人怔愣之间,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冲进人群,紧接着,地上的病人身下流出一滩血迹,大厅中爆发出接二连三的惊呼尖叫声。
“啊啊啊!!”
“快让开快让开!杀人了!”
“啊!谁啊有病啊!”
“前面的人快闪开,医生疯了!”
“救命啊杀人了!有没有人报个警!”
“快来人啊!救命啊!医生医生!他快死了!”
井然有序的大厅瞬间变成一团乱麻。地上的血迹不断蔓延,哭喊声和尖叫声杂糅,琴酒轻啧一声,对这杀手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杀意。
他错过混乱人群,紧紧缀在白大褂身后。
白大褂所到之处,不断有人倒下,鲜血溅出,琴酒心中的杀意也随着逐渐加深——他最讨厌将生命当儿戏的人,而这个杀手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雷点上蹦迪。
“站住!”
前方松田阵平也赶到,在他的厉喝下,白大褂脚下一转,扭头冲进紧急逃生通道。见状,松田阵平随手抄起一个花瓶,狠狠把白大褂摔在地上。
花瓶爆裂声和人体倒地的闷响同时响起,松田阵平和琴酒面色不善地走到白大褂跟前,狠意在眼中翻涌。
松田阵平踹了踹白大褂,轻哧一声:“晕了。”
他蹲下搜身,一脸嫌弃地用玻璃片拨开白大褂,目光触及白大褂手臂,忽而一顿:“阵,你过来看一下。”
琴酒心里一阵异样,他凑过去,在松田阵平指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
有点眼熟,像是叉子。
但更像是尾巴,恶魔的尾巴。
“这是——会标,”琴酒眼神一凝,拽住松田阵平,“中计了,走!”
“什......”松田阵平还有些迷惑,但心里一紧。
“啪,啪,啪。”
“吱呀——”
不疾不徐的拍掌声在这里格外清晰,两人刚站定,门口有人合上大门,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剪切着灯光,紧接着传来落锁声音,逃生通道里顷刻陷入一片黑暗。
“哼哼哼,不愧是琴酒啊,竟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男人的标志性的笑声随着话语出口,琴酒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来人是谁,他下意识前走一步挡在松田阵平面前,冷声道:“加百列,你发什么疯。”
他深知加百列此人癫狂的精神状态,以及他对自己身边人莫名其妙的敌意。
琴酒欲掩饰松田阵平,但下一秒,右手被抓住,松田阵平按住他的肩膀,不容置疑地把他挡在身后。
他警惕地看向黑暗里的人影,“别装神弄鬼,滚出来。”
“哦?”加百列声音玩味,“这就是你的幼驯染吗,琴酒,也不过如此。这种没换牙的小奶猫能满足你吗,琴酒,确定不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去死!”
“谁让你打他的主意!”
一冷一怒的两道声音重叠响起,紧接着是扑面而来的危机感,加百列声音一顿,迅速后仰躲开双面而来的夹击。
“你去过夜色。”琴酒反手掏出匕首,一刀比刀痕,在空中割出响亮的破空声。
“是啊,我可是一到霓虹就迫不及待地来见你了,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在跟别的男人温存,”加百列眼疾手快地躲闪遮挡,声音笑得阴冷,“可真是太让我伤心了啊,阿阵.......唔!”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声音里充满着暴躁,一字一顿地说:“谁允许你这么喊他了!”
说着,又是一拳。
加百列闷哼一声,眸光倏然阴戾,却是低低笑起来,“小朋友,本来还想放你一马的。”
“咔嚓!”干脆清晰的上膛声在黑暗中响起。
“加百列!”琴酒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彻底怒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匕首狠狠捅在加百列手上,接着是腿上。
但与此同时,“嘣!”
枪响声和闷哼声同时响起。
琴酒一脚踹开加百列,伸手扶住身形不稳的松田阵平。
“嘭!”又是一枪。
不过这一枪是朝琴酒的手去的,松田阵平转动琴酒的身体,硬生生又抗下一发子弹。
滚烫的血液溅在脸上,琴酒手一颤,感觉到手底温热湿润的感觉,他喉结微动,有些艰难地开口:“你......”
“没事,打歪了。”松田阵平咬着牙,他掏出枪,在加百列补枪之前打在他手上,还欲补枪。
“不行。”琴酒理智回笼,按住他的手。
“没事,不杀他,”松田阵平很清醒,他在加百列四肢补了几枪,只是让他失去行动能力的程度,毫不恋战,“我们走。”
琴酒搀扶着松田阵平,加快速度离开。
背后加百列气息微弱,虽失去行动能力,但他也像是没事人一样,甚至笑声越来越痛快,尖锐的笑声回荡在空荡的通道里,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加百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嘴边血液直流,“一双眼,现在又拿去我一条腿和一只手,琴酒啊,我的命是你给的,到最后,我全身上下所有的部位也都会是因你而存在的!”
“哈哈哈哈哈琴酒,你逃不掉的!我会杀了他,就算我杀不了,也总有人会杀了他,你真以为科索沃夫会容许他存在吗!”
他什么也不管了,既然这次彻底跟琴酒撕破脸皮,那其他人也别想独善其身。加百列没有丝毫契约意识地把科索沃夫出卖,他满意地听到前方脚步声略微停顿,眼中满是快意。
下一秒,子弹穿透手掌,加百列浑身颤抖地蜷缩起来,笑声却更加放肆疯狂。
他得不到的,其他人也别想得到。维克托莉娅啊,你休想撇清关系撂担子走人,也终有一天会为你的贪婪冷漠付出代价。
不理会身后的疯言疯语,琴酒迅速搀扶着松田阵平离开逃生通道。不知道这附近的建筑都有什么毛病,总是喜欢把出口放在临街小巷。
他们冷着脸吓退了一众路人,在众多“是杀人犯吧?不确定,再看看。”和“要不要报警?算了,会不会被追杀啊。”这样的惊恐眼神中找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巷子进去。
这里只跟外面隔了几个房子,但是却像隔了一个世界一般。
嘈杂褪去,此处寂静无声,左右的建筑都是古旧的木构房屋,很久没人住的样子,墙角屋檐布满蛛网。除此之外,也就墙头几只晒太阳的猫咪给此处填了几分生机。
两人闯入惊动了原住民们,他们在墙头看了看,一跃而下,其中一只乌云盖雪的黑猫落在琴酒面前。
“喵——”
琴酒看着停在自己跟前的黑猫,它舔了舔白爪,往前走了几步,又往后看看。
这是在示意他们跟上?
琴酒有些迟疑,但是松田阵平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他抿了下唇,跟了上去。
黑猫见人类跟住自己,便十分有灵性地加快脚步,它似乎知道人类搀扶着另一个人类走不方便,便走走停停,看看他们跟上没有。
终于,它带着两个人类走到巷子深处。
视野逐渐开阔,琴酒这才发现这废弃旧街里面别有洞天。
这是一栋朴素古旧的旅馆小楼,三层高,饱经风霜的楼梯已经褪色了,门口挂着一个雪白的晴天娃娃。
楼上顶着一块很突兀的矩形灯牌,灯牌四周是花花绿绿的小灯泡,白日关着灯,便显得颜色有些暗沉。灯牌很简陋,中间只有很直白的两个大字——旅馆。

“喵——”
小黑猫又软又乖地在琴酒腿边轻贴,随后突然跑到旅馆门前,趴在门上,抬起爪子在门上敲了敲。没听到里面的回应,便隔一会儿再敲。
太聪明了,太像人了。琴酒心情复杂,那只半直立的小黑猫趴在门上,身长不及成年男性的脚长,像个懵懂的幼童。
这只小黑猫简直比某些成年人还要懂礼貌。
“谁啊?”似是被门口的声音惊动,门内传来一道像是年轮般厚重成熟的声音。
小黑猫听到这道声音,雪白的爪子敲得更快了,并且不断地喵喵叫,叫声一次比一次嘹亮。
“是小黑吗?别敲了别敲了,小家伙,我听到了,再敲门都要被你敲坏了。”声音渐进,随着房门打开,一位有些年纪的老太太出现在门口。
她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发丝白里掺黑,脊背有些佝偻,一身淡紫色的长裙。她腿脚似乎不太好,拄着拐杖,布满皱纹的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眼睛因面部肌肉下垂吃力地张开,模样很祥和。
老太太低下头,慢悠悠道:“唔,小家伙,你又来讨饭吃吗,可惜现在还不到饭点,恐怕你要等一会儿才行。”
“喵!”不过这个喜欢向人讨要小鱼干的小黑猫这次并不是来讨零食,老太太刚要伸手摸摸小猫,却听见小猫一叫,身形矫健地跳到不远处。
老太太慢半拍地看过去,发现小黑猫正贴在一位青年身边直叫。老太太这才注意到在场的其他人,两个跟这里格格不入的青年。
来者不善的感觉,像是误入麦田的两只野狼。两个高个青年浑身血迹,其中一人看起来受了不轻的伤,靠在同伴身上奄奄一息。
“喵——”小黑猫又叫了一声,像是在催促。
小黑跟其他猫不一样,从来不懂得趋利避害,是只只会看脸的小猫,最喜欢长得漂亮的人。而这个银发青年是这里的人从来都没机会见识到的好看,老太太一言难尽地看了小黑一眼,大概能理解它为什么会把这两人带到这来。
这孩子打小就是只颜猫:D。
小黑猫还在喵喵叫,它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颜狗行为给自己的长期饭票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它只知道这个好看的人类现在有麻烦,需要帮忙。
琴酒缄默不语,怕自己说话会吓坏这个老人。他看看腿边黏糊糊的小猫,心情复杂——这小家伙如果是人,绝对是个被人骗了还乐呵呵给人数钱的傻白甜。
老太太的视线在青年脸上停留片刻,叹了口气,“进来吧。”
她脸上没有太多异样的神色,就只是像看到需要帮助的陌生人一样,没有恐惧没有厌恶。真要说是有负面情绪,那也只是麻烦上门的无奈。
琴酒指尖不自觉抽动,在原地愣了片刻,抬脚跟上。小黑猫见他动作,轻车熟路地赶在他面前窜进了旅馆。
琴酒有些艰涩地开口:“谢谢。”
声音不大,但清晰可闻。只是老太太年纪太大了,似乎听力不太好,或者是听到了,但没有在意。
她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在前面。这是白天,日头很好,但旅店一楼没有开窗,因此几乎没有什么光亮。
老太太去柜台取来烛台,示意琴酒跟上。
“算你运气好,小店两个月没开张,今天是这月第一天,”老太太不紧不慢地说,“第一天开张还没什么人,要是人多了,那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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